美姬妖且闲第28部分阅读
美姬妖且闲 作者:rouwenwu
才还是被他容貌所惑,此刻却丝毫没有迷茫,一双隔花掩雾的眸子,也能显得极认真。
此刻顾连州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何她执意用计,却连他也骗了。她专注去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恐怕很难被分心吧,更何况是被仇恨充斥的心。
得到这个结果,顾连州心中的郁结稍稍纾解一星半点。
“回吧,今日约了陆离,你也一并去吧。”顾连州说完,便转身往回走。
白苏瞪着眼,看着顾连州从容优雅的背影,越发肯定他是在故意捉弄
能不能不去啊?白苏苦着脸,她早先连番捅下篓子,从今日开始,便要开始收拾了吗?
自作孽不可活真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顾连州令人将马车驶进来,两人这便即刻去了陆府。
白苏好不容易让顾连州的心里舒服点,也不想因此事拂逆他,更何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便也就默默的跟着他去了。
下了马车,白苏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比成妆院也大不了多少的府邸,进了大门便能看见主屋,主屋两侧有几间低矮的房舍,整个院子中只有方才看门的那个佝偻老人,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侍婢仆从。
不大的院子中,还开辟出一块小菜园,种植的东西都已经收了,只凌乱的堆了几堆萝卜叶子。
“顾少师”偏房中走出一名少年,一袭墨紫色的华服锦袍,显得与这个院子极不合衬。
那少年目光落在白苏身上时,陡然变了颜色,却因顾连州在场,不便发作,但那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白苏目光淡淡,她也早就认出了陆扬,这厮如今见了她恨不得抽筋剥骨的形容,怕是上回在景春楼花园与珍女私会的时候,已经得知城外劫车之事是她所为。
“德均来了?”陆离的声音从主厅中传出,声未落,人便大步走了出来。
那张棱角分明略显刚硬的脸,本是带着难得的放松,却再看见白苏那一刻,顿时紧绷,周身杀气骤然迸发。
白苏看着他那双凌厉如冰锋的黑眸,禁不住胆寒,勉力控制自己的双腿,好歹没有出现两股战战的惨况,然那面上却是还算从容,仿佛得罪他的人是顾连州而不是她。
“真是不简单。”顾连州原本听起来有些淡漠的清贵声音,此刻却显得无比温暖。
白苏知道他指的是她居然能把陆氏两兄弟都得罪的不轻。
陆府统共三个人,除了一个看门的老仆,其余两个见到她都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这也着实不容易。
“好,你这妇人竟然能在陆某的杀气之下面不改色。看在德均面上,我今日便允了你入府,但若他日相见,陆某定不会手下留情”陆离缓缓收起杀气,磁性的声音中杀意却一点也没有少。
白苏也只能厚着脸皮向他欠身,“多谢陆少卿。”
其实在知道陆离身世背景那时,白苏就有些歉疚。陆离作为北魏的降臣,在雍国必然饱受鄙夷,又被故国之人唾弃,那曾经骄傲的尊严早已经支离破碎了吧,她却屡次戏耍于他。
虽说刚刚开始画他裸/图,是为了报复陆离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她,后来也都是逃命之余,心中不平而顺便为之,但终究还是有些亏心的。
进了主厅,里面的简朴也超乎了白苏的想象。陆离身为一个从四品的少卿,即便手上没有什么实权,也不应当穷成这样啊?
不过转念想到陆扬那一身华服,白苏便明白了,他的钱财,恐怕全花在了那个唯一的弟弟身上去了。
陆离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略过了寒暄之类,便直奔主题。
“七王遇刺,太子被禁足,朝中乱了套了,北疆局势不容乐观”陆离说到这里,看向白苏,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厌弃,“男人谈论朝中大事,你一个妇人怎的如此不知进退”
白苏低着头,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一上来便说朝中大事
尽管对他这种找茬的行为很是不满,白苏还是耐着性子道,“夫主,请容妾告退。”
顾连州嗯了一声,白苏如获大赦,迈着小碎步,快步走了出来。
“素女。”陆扬站在偏房的廊下,一袭墨紫色的华服显得十分扎眼。他的容貌与陆离有五六分相似,样貌上佳,却算不得十分俊美,然而陆离刚硬的气质是在战场厮杀中锤炼出来的,便是那一双狠厉幽冷如狼的眼,便比眼前这个看上去文弱弱的少年胜出千百倍。
白苏本不欲搭理他,然而院子就这么大,溜达到哪个地方,也都在彼此的视线之中,于是索性走了过去。
“珍儿”
“请你注意措辞,二姐她如今是政阳王世子的白夫人,你如此唤她,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岂不坏她清誉”白苏毫不留情的打断他。
陆扬脸色铁青,握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狠命的压制住自己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咬牙道,“我待她是真心的,你为何耍近计谋要拆散我们?”
白苏忽然觉得自己过来与他争论这个问题,十分可笑,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知世事险恶,就如刚刚到这个世界的她。
白苏真有冲动问问这陆扬是否也是从别处穿越来的她在这里摸爬滚打,做了许多错事,受了许多伤,如今才真真看清形势,然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人啊
那日她在景春楼念词,说的那些话,已经再直白不过了,他竟然到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
“陆少卿真是太过保护你了。”白苏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我问你为何要拆散我和珍女”陆扬白皙的额上青筋暴出,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白苏也不甘示弱的怒视着他,冷声道,“因为你是个懦夫”
白苏看着他扬起的手,厉声道,“你的拳头就只敢挥向我一介弱质女流吗珍女被人所劫之时你怎么不奋起反抗你不打怎么知道自己救不了她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活在你大兄羽翼下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我凭什么把自己的亲姐姐毁在你手里”
陆扬无力的落下手,心中已经隐隐知道自己的错,却忍不住辩解,“他们十几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打不过,况我当时只是回城搬救兵。”
白苏冷哼一声,“当日,我府上一名剑客独自救下她。并非他能以一敌百,不过因为‘忠’之一字。”
婆七绝对可以以一敌百,然而,白苏如此说来,不过是想告诉陆扬这个道理,“剑客可以因为一个‘忠’字粉身碎骨,无论何等绝境,绝不弃主而你陆扬的真心,究竟价值几何?”
言尽于此,若是他依旧不明所以,那便是无药可救了。
白苏转身之际,却见一袭玄衣的陆离站在主屋门前,神情凝重,却是破天荒的没有怒视她。
白苏汗颜,陆府本就这么大点地方,方才她情绪激动,声音过大,想必屋里那两个六识敏锐之人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从明日起,你便到虎贲营中去吧。”陆离磁性声音中,略带一丝无奈。
陆扬今日的性子,都是因为他太过保护,太过纵容了啊。
“大兄,我,我想去其他军中。”陆扬眼眶发红,目光中却露出一丝倔强。
白苏看着他这模样,觉得似是与陆离又像了几分。
顾连州背手立于门内,一贯清贵的声线,淡淡道,“去政阳军中吧。”
政阳军是常胜将军顾汾麾下,纪律严明,绝对不会徇私。
陆离深深看了白苏一眼,目光中并无实质情绪,仿佛仅仅是看而已,只停留瞬间,便转身回了屋里。
陆扬狠狠揉了揉眼,甩袖而走。即便他明白了缘由,心中依旧无法释怀吧。
白苏拢着袖子在廊上坐了下来,盯着一堆萝卜叶,仿佛嗅到了尸骨的味道。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啊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零九章昭德公主
第一零九章昭德公主
从陆府回来后的几日,白苏立刻着手处理纳兰名下的产业。
眼看大战在即,白苏很想能帮到顾连州,然而她除了略有资财,着实什么也拿不出来。她没有强大的家族后盾,只有纳兰修一个空名头,用来提高身份倒是可以,战乱之中毫无作用。连着几日来,顾连州都把白苏带在身边,便是晚上睡觉时,也允许白苏与他同床共枕,虽则顾连州这人惜字如金,非觉必要,绝不多说半个字,但白苏心中依旧美的冒泡。
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今日一早领着白苏到景春楼喝茶。
坐在景春楼的雅间中,白苏一边煮茶,一边偷眼看那个自顾弈棋的一袭青衣,心中感叹,现在整个尚京再也找不出一个如顾连州这般淡然的吧
白苏是茶道行家,又是成日变着品种的给他煮,几日下来,白苏总算摸着他一点喜好,顾连州十分偏好气味甘洌苦涩的茶,最爱的是冻顶乌龙。
“夫主。”白苏递上茶水。
顾连州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杯,“看这棋局,可有解?”
原来他这半晌都用来摆棋局了啊白苏低头往棋盘上看去,黑子被困于一角不得动弹,白子却处于一片平和,居然不曾立刻逼杀。
“若是白子急于逼杀,黑子尚有一线生机,可是这般围拢牵制,倒是不好了。”白苏虽下得一手臭棋,但分析棋局还是有些水平的,“不过,黑子不过是主力被包围了,那些分散在外的势力倒也不是不可用。”
顾连州微微坐直身子,微微勾起唇角,“逐个击破,嗯,或可一试,不过,若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并非易事。”
“夫主早有对策,不是吗?”白苏拢着袖子跪坐在一侧,微微挑眉,笑的像只狐狸。
顾连州伸手顺着她的发,眸子微含笑意。
“进来了,进来了昭德公主的车驾已入城”雅间外面,有人跑过,一时间,声音传遍了整座景春楼。
白苏微微一怔,隐隐明白顾连州今日来这里的原因了。
现在的尚京城,平静的表象之下隐隐压着一股躁动,便如这秋日干燥的空气,只需一把火便能够熊熊燃烧起来。
而宁国的昭德公主无疑就是那把火。
近来尚京城不知从何处传出谣言,说昭德公主是灾星,一传出她即将成为大雍皇妃的消息,雍国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北魏递战书,再是诸小国屡屡进犯,又是七王刘昭遇刺这种种传闻均是发生在与宁国联姻之后。
“夫主。”白苏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顾连州端着茶杯,一只手牵起白苏的小手,往窗边走去。
白苏看着他修长的大手包住自己的小手,不禁红了脸,那日散步时,她便想握着他的手呢。白苏心中雀跃,悄悄的反握。
手掌中温热的气息传递过来,顺着她的手心一直流遍全身。
街道上忽然吵嚷起来,白苏抬头望过去,远处的一行身着黄铜铠甲的士兵正在开道,后面长长的仪仗队,明黄|色的绣凤华盖,直延绵到城门处。
在这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在亲卫之后仪仗之前,四匹白马拉着的华丽的马车。
车身通体是金丝楠木,雕花繁复精致,不仅华美,也十分坚固,一般的箭矢根本无法穿透车壁。
马车左右两侧跟随两排粉衣侍婢,虽然已经入秋,她们都还是穿着冰织薄绡,手臂胸前的白皙皮肤若隐若现。
宁国的女子多是娇小温婉,这些侍婢纤腰楚楚,面容算不上精致,可是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温婉气质,便如春风和煦,吹的人醉醺醺的。
众人还都沉醉在其中时,一个满身油腻的杀猪的汉子猛的向那马车投掷一把明晃晃的刀,靠边的几名侍女尖叫几声,一个侍婢未及躲开,被刀刺中背心。
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前面的亲卫唰唰的围拢上了,长戈指着那杀猪汉子,车队也停滞下来。
那汉子面黑虬髯,身着麻布衣,脚踏木屐,冲着围观的士子们吼道,“看甚么看都是这个灾星害的七王生死未卜,如今我大雍无人领兵,可惜老子一刀没能杀的了这娘们”
这些日,尚京的传言无人不知,杀猪汉子此话一出,人群中顿时马蚤动起来。
“对,这昭德公主必是个灾星这几个月来,我雍国屡起灾祸,必是她带来的”忽的有人附和。
这种巧合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尤其,雍国还是个崇尚巫国家,信苍天信鬼神,这种思想已经根植到骨头里,即便是士子也无不开始怀疑。
不一会,群情激愤起来。
“滚回去”那杀猪汉子见自己得到认同,愈发的凶悍起来,全然不惧面前的长戈。
这些亲卫都是宁国陪嫁过来的,宁国人生性恬淡,纵然他们是百里挑一的兵卒,对雍国人骨子里的血性都有几分惧怕,再说,他们也不敢一入城便杀人,一时间场面僵持起来。
马车被愤怒的人群包围,那架势直是恨不能将这个仅有十六岁的女子拽出车来,立刻火焚了。
白苏站在景春楼上俯视街上情形,不禁看了顾连州一眼。
他垂着眼睫,眸光盯着马车周围的混乱,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波澜的饮着茶。
白苏暗叹,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的发生了吧。
“杀了妖孽”不知是谁吼出一声。
激愤的人群顿时变得疯狂起来,哪里还知道轻重,各种钝器夹带着呼呼风声朝马车砸去,纵使马车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也被砸凹下去几个坑。
幸好这四匹白马都是经过驯养的,虽开始马蚤动不安,却再驭夫的驾驭之下没有失控。
侍婢们的哭号声夹杂在一片混乱之中,显得尤为无助。
“不许哭”马车中传来一声娇叱,那声音带着吴地的娇软柔美,却极具气势。
那群侍婢听见昭德公主的命令,紧紧闭住嘴巴,是不是传来呜咽的声音,却是没有人大声哭泣了。
白苏抿唇看着这一幕,眸光微动。
“退避”这一声长啸,夹杂在清脆的马蹄声中,显得尤为突兀。
一匹黑色骏马疾驰如电,那马上一袭玄色铠甲,英姿勃发,看不清容颜,然而随着他过来的便是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
在这杀气之下,人们仿佛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有人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噗通噗通之声不绝于耳。
人群迅速的分开一条道路,骏马在仪仗队前嘶鸣一声,扬起前蹄,由闪电似地速度,竟然急急刹住。
陆离英俊的面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冷如冰锋的目光扫视全场,除了马蹄的声音,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陆离翻身下马,冲马车叉手道,“公主受惊了,陛下国事繁忙特令丞相前来接驾,丞相年事已高,行步缓慢,还请公主见谅”
“陆少卿客气了,行吧。”昭德公主温软且贵气的声音缓缓传出来。
陆离抬头看着薄绡上投映的娇美侧面,心道,这公主连照面都没有一个,便认出了他的身份,却是比她那软弱无能的父皇强上百倍。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一十章共浴
第一百一十章共浴
白苏站在窗边,将一切都收入眼中。
这一场闹剧,定然是有人想挑起宁国的怒火。雍国眼下四面楚歌,昭德公主在雍国受辱,若是宁国再趁机发起战火,无疑是雪上加霜,这一切对谁最有利?
北魏,诸小国,甚至宁国主战之人,均有肯能。
“回吧。”顾连州轻轻捏了捏白苏的手。
白苏这才意识到,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呢,当下低了头,任由他牵着出了房间。
顾连州一出现在大厅中,那些正在热烈讨论的士子们顿时没了声音,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崇敬和目眩神迷。
但当他们见到盛传不近女色的圣人居然牵着一个女姬,顿时张大了嘴巴,瞬时间,几百双眼睛唰唰的转移到了白苏身上。
白苏一袭淡青色广袖曲裾,青螺眉黛,三千青丝用一只玉簪在腰际挽起一个堕马髻,乌黑如泉的长发荡在修长雪白的脖颈之间,清秀小巧的脸略显苍白,如羽扇般低垂的眼睫在卧蚕处投下暗影。
她虽算不得绝色,然而淡烟轻雾般得气质,站在顾连州身边居然没有被掩去光彩
方无早将马车停在了大门前,众人的目光一只痴痴的追随到门外,却看见了令他们惊掉下巴的一幕——顾连州居然揽起那女子的腰,将她抱上了马车。
马车中,白苏安安分分的跪坐在一侧,偷眼瞧他。
顾连州平时是绝不会做这些亲密的动作,今日他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表现的如此亲昵,无可避免的便会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啊
白苏满含怨念的揪着袖子,他还嫌她的烂摊子不够多吗?
“今晚为昭德公主的接风宴,你回去好好准备罢。”顾连州斜倚在榻上,手中握着一本《宁国志》,目光始终停留在一页地图上。
白苏睁大眼睛,他不是还要到那么大的场合去表演吧?
“夫主,妾有一事不明。”白苏道。
顾连州俊眉微拧,翻了一页书,清贵的声音道,“何事?”
“夫主本不喜与人亲近,为何今日”白苏盯着他俊美无铸的脸,又有些走神。
“不喜?”顾连州放下书册,墨玉似得眸子看向她。
白苏连忙摇头,小声的问道,“私下里,妾是极喜欢的可是,在众人面前,妾倒是不甚自在。”
顾连州缓缓倾身向前,那张如皎月的容颜逼近,铺天盖地的男性气息将白苏严严实实的包围,他抬手抚上她头发,笑的温柔而宠溺,那素来淡漠清冷的眸子此刻却宛如盛着一春的风光,“以你的聪明,应该早猜到我有可能会奔赴战场。”
他白如贝的齿在唇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耀眼,白苏只是不能移开眼去,双眼迷离,只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顾连州满意的退开去,慵懒的靠回原处,神色却是冷清如旧,仿佛方才的刹那温柔只是梦境。
这般清冽如山泉的神情,令白苏稍稍缓过神来,顿时恼羞成怒,原本苍白的脸颊上竟然冲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
他居然用美男计他明知道她逃不过那般容色
白苏垂着头揪扯着衣角,只听那清贵的声音道,“我去这一去,至少也要半载,怎放心你闲在京中?”
他的画外音是:你若是闲着没事,再给我惹出一大堆烂摊子怎么办?
白苏委屈的瞪着他,却见顾连州用手支着头颅,眼睛微眯,似是要睡着了。
看着他略显疲惫的俊颜,白苏的一腔怨情顿时化作满心疼惜,这些日子,他常常是对着绘制精密的地图发呆到半夜。
白苏见他眼皮越来越沉,便向前挪了挪,爬上塌,悄悄的扳过他的头,而顾连州根本不曾等她使力便自发的靠在她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白苏看着他自然而然的动作,狠狠的剜了他几眼,心中哀叹,她便就这么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马车从景春楼行至少师府,不到两刻的时间,白苏便觉得自己的腿麻的已经有些抖了,马车停在马厩外,顾连州却是还没有醒,白苏便也没有叫他。
为了转移注意力,白苏随时抄起那本宁国志来看,一看之下,才发觉自己当初看的那本不过是简略版,许多图志都不如这本来的详尽。
方无等在车外许久,见主子仍旧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又心知自家公子有早晚沐浴的习惯,便令车夫守着,自己则先去吩咐云安殿准备一池浴汤。
方无兀自想着,看公子宠爱云姬的模样,许是要共浴,索性便将浴池的热汤注满。
顾连州这一觉很长,从晌午一直到日落西山。中间方无来问过饭,都被白苏打发回去了。
“嗯。”顾连州动了动,声音有丝许沙哑。
他还未睁开眼,便闻见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香气柔而不腻,有着一股清冽,待他微微张开眼睛,便看见了沉浸在书中的白苏。
傍晚的日光透过半透明的帘子洒再她身上,几缕发丝松了出来,从雪白的颈,一直垂至胸口,如烟的黛眉,挺翘的小鼻子,或许是因为久病气血不足的原因,她的唇是淡淡的杏花色,自然的露出一条缝隙,隐隐能瞧见细白的牙齿,再向下,是精致小巧的下颚
每一处都是清清淡淡,却不胜诱人。
顾连州看了她许久,忽而道,“你何时及笄?”
白苏在专注的时候很难发现周围的变化,顾连州忽然说话,令她惊了一下,旋即放下书册,“妾是六月初生的,夫主为何忽然问这个?”
“无事。”顾连州起身,掀开车帘,却见外面一片金红,俨然已经到了傍晚。
他微微皱眉,目光掠过白苏的腿,不容分说的一把捞起她,打横抱着下了马车。
方无惊怔的看着这一幕,自家公子的发髻微乱,云姬的乌发也微散开来,又是被公子抱下车,显然是有内情啊
“公子,奴命人准备了一池热汤,公子和云姬可需沐浴?”方无反应过来,忙追上去问道。
顾连州淡淡的“嗯”了一声,大步朝云安殿走去。
白苏紧张的抓着顾连州的衣襟——不是真的要一起洗澡吧?
她飞快的捂住胸口,就她这个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怎么能让顾连州看见啊太丢人了
不过想到能看见顾连州的春/光,又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真是为难啊
就在白苏还在专心致志的纠结之中,顾连州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浴房。
因着顾连州平素便没有奢侈的习惯,也不像别的权贵那般喜欢在浴池中与美姬欢好的情趣,所以少师府的浴房不甚华美,一个篮球场大的浴池便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
顾连州把白苏放在浴池边,腾腾的热气,令白苏陡然意识到,事实已经迫在眉睫了。
“夫,夫主。”白苏麻利的跳下浴台,却因双腿被顾连州枕了一下午,而发麻到站不起身来。
外面侍婢的声音传来,“公子,可需侍浴?”
顾连州静静看了白苏一眼,那形容似是在考虑要不要侍浴。
坊间传言他不近女色,实在有虚白苏撇撇嘴,心底酸溜溜的泡泡直往上冒。
而事实上,这时候的权贵怎么可能完全的不近任何女人,所谓不近女色,只不过是指他不常常与女人欢好而已。有些权贵十分喜欢侍婢侍浴,若有了兴致就与一众侍女鸳鸯戏水,御众女。
白苏这才意识到,也许顾连州早就经历过鱼水之欢,毕竟,他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呀在古代,这个年纪早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卿是自己脱,还是”顾连州话为说完,白苏便怒瞪着他。
顾连州心中莫名,他想说,还是让侍婢服侍,她有必要如此动怒吗?
还是她实际上是十分期待共浴的?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一十一章共浴(2)
第一百一十一章共浴(2)
外面的四名侍婢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既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只好守在门外随时等候差遣。
四名侍婢心里此刻对白苏简直恨之入骨。
自立了少师府,便一直是她们几人伺候公子沐浴,虽然公子性子冷淡,也极少招她们侍浴,可是即便是后院姬妾也不曾看过他光裸的模样啊
便是能从旁看着,也甚美呢可是这云姬竟然生生的夺了这样的机会
实在可恨。
浴房里面,白苏蜷缩在浴池边,心中慌乱无比,双手紧紧抓着裙裾,“夫主,妾回清园去洗便好。”
顾连州看着她如小鹿般不安的眸子,心中一热,起了戏谑的心思。
他蹲下身来,清贵声音仿佛也被这氤氲的热气浸染,温润起来,“泡一泡热水,腿便不会麻了。”
白苏对上他被雾气浸润的眼睛,心底也逐渐柔软。
原来他带她来沐浴,是为了解腿麻。
“夫主不洗吗?”白苏试探着问道。
顾连州微微挑眉,凑近她,声音略带沙哑的魅惑,“卿希望如何呢?”
这般暧昧的话语,令白苏瞬间红了脸,眼光四处乱飘,却始终不敢落在他身上,咕哝道,“平素看不出,原来夫主竟是颗风/流种子。”
顾连州自是听见了,看着她这般慌乱的自说自话十分有趣,径自脱起了外袍。
白苏耳朵极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脱衣服的声音,瞬时转过头,瞪大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的动作。
随着那一件件的衣服落下,露出他光裸的上半身,宽厚结实的肩膀,窄细的腰腹,笔直修长的双腿,呈一个极为完美的倒三角形状。
胸口两点樱红显得极嫩,极可口,白苏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两点上,一时觉得口干舌燥,用力的咽了咽,口中干渴,她禁不住舔了舔嘴唇。
粉嫩嫩的舌尖儿卷着莹亮的水渍,轻轻扫过杏花色的唇,顾连州原本略带戏谑的眸子顿时幽深了几分,他丢下手中的最后一件衣物,抬步向她走来。
顾连州胸腹之间肌肉已然形成块状,可是并非很夸张,又从肚脐处生有一缕细顺的毛发,直延伸到裤子里面,毛发并不是很多,但是他的皮肤白皙,便显得极是明显,尤其是当他走动之时,极为性感,白苏的心脏几乎要从口中飞出来。
“夫主。”白苏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媚的几乎滴出水来,然她自己却不曾意识到,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重复道:这是我的夫主啊,是我的
这般痴慕的眼神,令顾连州如墨玉的眼眸越发的幽深起来,他伸出长臂,一把捞起蜷缩在浴池边围的白苏,“素儿,泡一泡热水,脚便舒服了。”
明明只是一句温柔的关心,然他的声音却失去了平素的淡漠与清冽,带着一种魅惑,一种y,直令人沉沦。
白苏下意识的点着头。
顾连州一只手便将白苏托起,欢愉的笑声响在她耳边。
白苏抬头望着他耀眼的笑容,也禁不住傻笑起来,任由顾连州亲自帮她宽衣解带,脑子中隐隐觉得似乎不可以如此不矜持,可是却没有任何推拒。
这样的绝色男人,这样一个对她施展诱惑的绝色男人,她白苏不是圣人啊,如何抵抗,如何拒绝啊
更何况,她是极迷恋这个男人的。若是推拒了,白苏觉得恐怕她会悔恨不能自已啊。
事实上,白苏不禁不曾推拒,还往前凑了凑。靠在他肩上,盯着近在眼前的樱红,目眩神迷,好像很好吃啊
狠狠的咽了半晌口水,秉承无利不图的性格,白苏终于没能忍住,俯下头来,伸出柔嫩的小舌轻轻舔了舔。
顾连州浑身一僵,正在帮她宽衣的手猛然顿住。
白苏瞅了瞅这被湿润的亮晶晶的红果,心中马蚤动更甚,不由得再次舔了几下,小舌轻轻试探着它,看着它愈发红润,白苏好奇的用手摸了摸。
啪
顾连州一巴掌拍在白苏屁股上,他嘶哑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不许胡闹,快些进去泡澡。”
他身子向前倾,正打算把她放在浴台上。
顾连州并不晓得,方才那一巴掌不仅没有把白苏打醒,反而臀上火辣辣,麻酥酥的感觉直蔓延到她心底,如一棵毛毛草,不断的抚着她最怕痒的地方,令她直需找些事情做来发泄一下。
白苏忽然含住眼前的红果,无意识的吮吸着,没有任何技巧的,只是凭着本能去吮吸。
顾连州的溢出口的一声呻吟,仿佛鼓励了她一般,吮吸似乎还不够,口中的丁香小舌也不曾闲着,随着吸吮的动作而轻轻的搅着口中那一粒果子。
“素儿。”顾连州叹息一声,紧紧抱着她,声音压抑成低低的咆哮。
白苏正吮的甘甜,迷糊中听闻他的低唤,便无“嗯”了一声。
这一声,婉转娇吟,慵懒妩媚,撩拨着人的神经。
顾连州直是接近崩溃的边缘,他拧起眉头,翻身入了浴池,他潜进水的角度十分巧妙,并未激起很大的水花,温热的水也就毫无缓冲猛的淹没了两个人。
白苏陡然失去空气,紧张之下,便狠狠的咬了一口。
顾连州搂着她浮出水面,啪的一声,他又扬手拍了她的玉臀一巴掌,低低笑道,“你这只假兔子,果然露馅了,竟咬起人来。”
“疼么?”白苏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方才被她咬过的樱红,言语含糊的问道。
“你说呢?”顾连州大手忽然抚上她的胸部,准确的握着一只||乳|/尖,作势要拧。
白苏慌忙闪开,“不要,不要”白苏双手护住胸口,扁扁嘴道,“拧坏了可就不长了。”
她实在是很佩服顾连州,居然能隔着一层衣服,便如此精确的找见了她这广袤平原的一点中央。
顾连州哑然失笑,声音却是更加压抑的嘶哑,“不会不长。”
他望着她,眸光盈盈,缓缓低下头,寻到那正嘟着的小巧唇瓣,轻轻含住。
浓重的男性气息顿时霸占了白苏的口腔,那清新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苦涩茶香,令人沉醉不已,白苏刚刚适应,便有一物挑开了她的贝齿,侵入进来,寻着她的小舌,嘻戏。
不得不说,白苏和顾连州都是极聪明的人,即便在这种事情上并无经验,却是极快的便适应了这样的游戏。
顾连州的大手滑向她极有弹性的小臀,轻轻揉捏着,亲吻之间的喘息越发浊了起来。
“夫主连州”白苏半眯着眼眸,盯着他半隐在雾气中散发着耀眼光芒的俊脸,甜蜜中隐带恐慌。
这样似天上皎月的天之骄子,她怎么能够才能独占他?
然而,她现在已无法追究自己怎么敢对这样完美的男人生出独占的念头,只能一声声唤着“夫主、连州”,来压制住心中的慌。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百一十二章涩与媚
第一百一十二章涩与媚
而她的低唤声,却更令顾连州燥热不已。
相拥之间,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去,温热的水下,两俱身体的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白苏察觉到顶在她腹部的坚挺,身体里也随之涌出一股陌生的燥热,直冲着下腹而去,隐隐盘旋在小腹之中,久久,久久,逐渐蔓延到双腿之间。
这种陌生感令人躁动不安,她无意识的张开双腿,夹住顾连州的结实的腰腹,磨蹭着,寻求丝许安慰,但随即,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实在放/荡,急忙要收回。
“别。”顾连州一把按住她的腿,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忍耐,“别动。”
他抱着她抵在浴池边,头深埋在她的颈项中,吐出的气息炙热的发烫,却是一动不动,没有更深入的动作。
白苏虽不曾经历过鱼水之欢,可是她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纯白女孩,她知道,一个男人在紧要关头刹住,忍耐欲/火/焚身是需要多大的毅力。
顾连州对她的尊重,令她心中感动之余也有些后悔,明知道自己现在身子不成熟,却竟然没有能够忍住的去占他便宜,还他。
想着,白苏的手渐渐滑到他的身下,寻到那处灼烫的地方,轻轻握住。
“嗯。”顾连州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声音愠怒,“不要点火”
“夫主。”白苏贴在他耳后呢喃,声音酥软婉转,唇瓣轻轻含住他的耳垂,舔舐吮吸。
她握着那处的手缓缓动了起来,攀附的身子从顾连州身上滑下,温柔的吻,从脖颈一路游移到胸口的樱红,极尽。
顾连州低下头看她。
雾气氤氲中,她净白如雪肌肤透着樱粉,宛如幼嫩的婴儿,这层薄薄的淡粉,将她原本的清淡秀雅掩去,把精致的五官突出。
湿润的乌发丝丝缕缕贴在她修长的脖颈上,一路蜿蜒过纤细的锁骨,直延伸的贴身的衣物里。
小小的||乳|/尖儿凸出,稚嫩的令人想要温柔怜惜。
这种集青涩与妩媚于一体的模样,使得顾连州愈发难受,她手上的动作已经无法满足那种焦灼难耐。
刺啦一声白苏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竟被顾连州生生撕扯开来,露出了她遮掩下的冰肌玉骨。
“呀”白苏低低惊叫一声,便要收回手,遮住胸部。
顾连州却不容她的动作,一只大掌便轻而易举的攥住她两根细细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按在了池壁上。
遮掩下的春/光露了出来,清透的雪肤中,两点微微凸起的坟包上,是与她的唇相同的杏花色,清淡粉嫩,却无比诱人。
顾连州握着她的手都有些细微的颤抖,身上的肌肉因为竭力忍耐而一块块隆起,甚至手臂上的血管已然凸起。
他灼灼的目光让白苏羞赧不已,颤声祈求道,“别别看。”
怯弱声音令顾连州的忍耐到了一个极限,玉颈上的喉结动了动,俯首叼住右侧的粉瓣,小心翼翼的亲吻,舔舐。
“夫主”白苏一阵战栗,声音颤抖,楚楚可怜,然而在此刻听来却如一种最强大的诱惑。
顾连州的吻忽然凶猛起来,直到将那粉红嘬起,挺翘的果实变成美丽的玫瑰色,才满意的换上另一边。
“素儿,素儿。”顾连州含糊的呢喃着,抬眼对上她的眸子。
她隔花掩雾的眼眸中,此刻波光潋滟,媚色横生,水盈盈的宛如能随时能沁出泪水来,水光中折射出彩虹般得光彩。
他的墨玉眼已然变成一片幽沉无际的沧海,深邃平静之下,掩藏着无可估量的力量,还有随时要迸发海啸。
四目相对,又都瞬间沦陷在彼此的眸光中。
顾连州抱起她,从水中起来,把她放在了榻上,无奈的看着她光裸的娇躯。
便就这样要了她吗?这具身体还显得如此稚嫩
顾连州第一次对自己的忍耐力产生怀疑,不过是个雏鸟一般的女子,却令他失控到如此地步
白苏自是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意,目光下移,落到他下身那挺昂之处,轻笑一声,爬起来竟然抱着他的臀,吻了上去。
“狐媚”顾连州哼声道,然那声音中却带着说不出的舒服与快活,俊颜瞬间泛起的红晕直逼天上的霞光,美丽不可方物。
可惜,白苏却兀自埋头,错过了这一美景。
白苏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书,对于男女之事一点也不陌生,她动作虽很是生疏,却总算解了近渴。
纵然白苏也很想表现的青涩贤良,可实在不想他忍耐之后,去找个美姬发泄一下,那可是亏大了,自己男人的问题,还是要自己解决。
经历一场互相点火的行为,白苏已疲累的瘫软在顾连州怀中。
而顾连州却是依旧精神不减,大手捋着白苏湿嗒嗒的发丝,唇角含着笑意,看着钻在他怀中做鸵鸟的白苏,清贵的声音带着温柔的诱哄,“素儿,告诉为夫,你从哪里学来这些?”
白苏支支吾吾的半晌,终于憋出一句,“妾自己悟出来的。”
顾连州笑声爽朗,巴掌却是结结实实的落在她的玉臀上,戏谑道,“那你还真是很有悟性。”
这句夸赞,无疑是对白苏方才的肯定,可是白苏却高兴不起来。这个时候的女人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奔放,但无疑都是男人亵玩的物品,即便是主动求欢,到最后也只会任君索求,只有勾栏院里的女人才会学这些手段来取悦男人。
她今日这般做,会不会让顾连州轻视于她?
“夫主妾,妾只是不想你难受。”白苏期期艾艾的道。
不想他难受,和想让他舒服,虽然是同样的意思,可是听起来却是不同的效果。
“嗯。”顾连州抱着她再入了池中,帮她细细清洗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