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第27部分阅读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 作者:rouwenwu
循序道来。我听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寿宴热闹地进行着,妃嫔们一边吃喝一边欣赏歌舞,不知何处窜出来一只小白兔,窜上唐括贵妃的宴案,扑向她!她吓得尖叫,立即往后仰,身边的宫人也尖叫连连,赶忙为她赶走小白兔。可是小白兔非但不怕,还在她的胸脯上挠着、扑腾着;月云拼命护主,也赶不走小白兔。
寿宴突然生变,温顺的小白兔骤然发狂咬人、袭击人,所有人吓得四散逃命,乱作一团,不少人被撞倒。小白兔到处乱咬、到处乱窜,多少宫人、侍卫抓它都抓不住,因此,寿宴就变成了一场灾难。
小白兔终于被两个侍卫抓住,这场灾难才结束。可以想象,不久前落霞殿发生了多么惊心动魄的惨事。
太医那颜道:“小白兔温顺乖巧,一般不会咬人、袭击人,除非有人故意引逗。微臣检查过小白兔,小白兔之所以袭击贵妃,是因为小白兔被人训练过;还被人下药,当药效发作的时候,小白兔就会袭击人、咬人。”
饲养小白兔的宫人在御膳房当差,道:“奴婢养这只小白兔已有一年,小白兔一直很乖巧、很温顺,从未咬人、袭击人,其他宫人可为奴婢作证。”
御膳房另一个宫人道:“奴婢可以作证,这只小白兔经常在御膳房走动,奴才们还时常逗它玩。不过,三四日前,才人在御膳房教奴才几个做点心。奴才无意中看见,才人在后院喂小白兔吃东西,喂了好几次。”
饲养小白兔的宫人又道:“是啊,那两日奴婢病了,就托付一个姐妹代为照顾小白兔,没想到那姐妹没好好照顾小白兔,让小白兔乱吃乱窜。”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他们说这些口供,就是要证明我喂过小白兔,训练过小白兔,今日给小白兔下药,让小白兔袭击唐括贵妃,破坏寿宴。
的确,在御膳房教宫人做点心的那两日,我见小白兔饿得可怜,就取了一些吃食喂它。
好曲折的陷害!好高明的手段!
她竟然不惜破坏自己的寿宴,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戏,嫁祸给我。
“才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唐括贵妃狠厉地瞪我。
“罪证确凿,这事再明白不过,各位姐妹都亲眼目睹呢。”大姝妃轻缓道,落井下石。
“贵妃,虽然前几日才人喂过小白兔,但绝没有训练小白兔,也没有给小白兔下药。”羽哥与我跪在一起,替我辩解。
“嫔妾没有做过,嫔妾是冤枉的。”无论如何,我不能承认。
唐括贵妃布局陷害我,必不会饶过我,今打算如何折磨我?
她阴冷道:“这么多人亲眼目睹,三个人证都证明此事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你再如何狡辩,也无法蒙住这么多双眼睛。本宫奉劝你速速认罪,否则,有你好受的。”
羽哥向大姝妃求救,“姝妃,此事还有很多疑点,不能断定是才人做的。此事应该向陛下禀奏,让陛下定夺!”
大姝妃清冷道:“贵妃是受害人,本宫只是陪客,贵妃说了算。”
唐括贵妃再次问道:“你究竟认不认罪?”
我咬牙道:“嫔妾没做过害人的事,嫔妾是冤枉的。”
她的美眸微微一缩,板着冷肃的脸,“来人!”
羽哥偷偷后退,想去向完颜亮通风报信,却被宫人拦住,按在一边。两个侍卫摁住我,两个宫娥将四条粗绳分别绑住我的手足,我再怎么挣扎,也敌不过侍卫的劲道。
能救我的只有完颜亮和徒单皇后,落霞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会知道的吧,他们会来吗?
绑好后,侍卫将我抬出大殿。我惊骇,他们想做什么?
所有人都到前院看热闹,对即将到来的好戏很期待。
侍卫将我挂在一株高树上,将我的身子放平,接着像荡秋千似地推我,我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荡来荡去……虽然我会一点三脚猫功夫,但从未被人吊在空中,我吓得尖叫……
那些妃嫔、宫人的脸,飞掠而过,有人掩嘴而笑,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冷眼旁观,唐括贵妃的笑容最灿烂,仿佛得到了世间最珍稀的宝物。
羽哥一声声地叫着“才人”,惨烈,凄厉。
在空中飘飞,仿佛永远也不停歇,我紧紧闭眼,头晕眼花,五脏六腑好似烂成一锅粥。
一直向往飞鸟,自由自在地飞,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此时我就是一只鸟,却没有翅膀,飞不出这座奢华的皇宫。
体内火烧火燎,我晕乎乎的,恶心得很,似有什么一股脑儿地往上冲,吐出来。
那些观赏好戏的人笑得更欢了,笑声如雷,掌声如潮,拍手叫好。
不知过了多久,依稀中,我似乎站在地上了,却是天旋地转,快速地转,不停地转,双腿软绵绵的,根本站不稳。
好晕啊……
良久,天地不再旋转,天仍然在上面,地仍然在脚下,我发现自己摊在地上,终于看清了那些笑个不停的人;气力一点点地恢复,我费力地爬起身,稳稳地站住,怒目而视。
一个宫娥走过来,扶着我,道:“奴婢扶才人回去吧。”
竟然有这么好的人?
我正想推开她,她却紧紧地揽着我,用丝帕为我擦嘴。我闻到了一种奇异的香气,觉得怪怪的,却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气味。脑子还是有点晕,很迟钝,想不起来……
奋力地推开这个假仁假义的宫娥,我忽然发觉热热的,好像置身火场,火舌簇拥着我,似乎要将我烧成灰烬;好像体内燃起烈火,火苗舔着心,热得难以忍受。
为什么这么热?已是深秋,为什么还这么热?
撕扯着衣袍,我不想穿这么多;眉眼也热得难受,睁都睁不开,我闭了一下,使劲地睁开,看见一汪碧水粼粼的小湖,那湖水多清澈啊,肯定很清凉。几个妙龄女子正在湖中嬉戏,仅着小衣,被湖水湿透了,贴在身上,展现出纤细、窈窕的腰肢。她们看见我,朝我招手,纷纷道:“快下来和我们一起沐浴,湖水很凉,很舒服。”
是啊,那湖水多清凉啊!我再也克制不住诱惑,费力地脱下衣袍,朝她们走去……
突然,有人抓住我,不让我下水;我疯了似地推那人,“放开我……好热啊……我要沐浴……”
“才人,您怎么了?才人,这里不是合欢殿啊……”好像是羽哥的声音。
“你不要管我……走开,不要挡着我……”我喃喃道。
“才人……”
忽然,有冰冷的水泼向我,我立时觉得舒服一些,“我还要……水呢?水呢?”
又有冰冷的水泼过来,彻底浇灭了那熊熊大火,不再热了,不再烧了,那碧湖消失了,那些女子也不见了……脑子清醒一点,我费力地睁眼,发觉自己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上身只剩贴身的丝衣,下身是绸裤。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我惊怒地看向唐括贵妃等人,所有人都看着我,妃嫔,宫人,男男女女,皆用兴致盎然的目光欣赏我衣裳不整、狼狈不堪的模样。
寒意袭来,我打了一个喷嚏,窘迫地抱着自己,羽哥用自己的外袍裹住我湿透的身。
一定是唐括贵妃!一定是刚才那宫娥给我下了迷香,让我神智不清、产生幻觉!唐括贵妃竟然这般作弄我、羞辱我,让我在妃嫔、宫人面前做出此等不堪入目的事!
一张冷寒如铁的俊脸撞入我的眼,那双黑盛满了戾气、怒气与杀气,骇人至深。
完颜亮。
他一定看见了!
见我被人这么羞辱,他非但不怜惜、不维护我,反而只顾生气!
从他的眼中,我看不出任何、丝毫的疼惜、关心。
我裹紧羽哥的外袍,在所有人的目送下,匆忙离开。
——
太医把脉后,说我染了风寒,安心养几日便能痊愈。
羽哥送他出去,顺便去取药。明哥服侍我躺好,“才人,奴婢去禀奏陛下。”
我及时拉住她,不让她去,她问为什么,我道:“若陛下有心,自会来;若无心,来了也无用。”
不出所料,完颜亮没有来探望我;我遭受了这么大羞辱,他不闻不问,也不惩诫唐括贵妃。或许,在他心中,唐括贵妃待他真心真意,值得他宠爱;而我,我对他毫无真心,只有仇恨,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怎会疼惜我?
他已经对我失望,甚至绝望,不会再怜悯我、怜惜我。
纵然如此,我也不会放弃。
对于完颜亮的冷酷无情,明哥、羽哥特别气愤,说陛下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还说陛下眼睁睁看着贵妃欺负、羞辱我也不阻止,太让人伤心了。她们每日都在数落陛下的不是,为我打抱不平,可怜我吃了这么多苦头,被折磨得不样,成为后宫的笑柄。
她们的心,已经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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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床四日,身子好得七七八八,这晚,夜深人静的时分,我系上黑色披风,戴上风帽,在羽哥的陪同下,前往临芳殿。
这一次,耶律昭仪没有将我挡在门外。
她正要就寝,听闻通报,就披了一件外袍在寝殿见我。时隔三四年,她的美貌不减当年,仍然肌肤光滑、容色清媚,好似光阴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当年昭仪出手相助,还未当面言谢,昭仪受我一拜。”我说得诚恳,行叩拜谢礼。
“怎么敢当呢?”耶律昭仪立即扶起我,莞尔一笑,“当年我帮你也是受人之托。”
“昭仪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日后昭仪若有烦忧、苦难之事,我自当竭力相助。”
“好。”她抿唇笑道,“才人深夜前来,有要事?”
“这些年,昭仪仍然是大姝妃的心腹?”我含笑问道。
耶律昭仪的墨丝垂落如云,在暗黄的灯影下泛着幽黄的光泽,“那年,大姝妃为陛下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虽非长子,却也母凭子贵,大姝妃时常能见到陛下,献媚邀宠,又懂得察言观色,就此长宠不衰。我跟着她,也是图个大树底下好乘凉。”
我道:“听闻,迁都后,陛下新得唐括氏姐妹,陛下很少到大姝妃的芸香殿,真的吗?”
她颔首,“唐括贵妃美艳风流,对付男人很有一套,就像那些秦楼楚馆、勾栏瓦舍的风尘女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是媚人心骨、勾魂夺魄。唐括贵妃就是以类似媚术的手段抓住陛下的心,让陛下欲罢不能。”
我了悟,“原来如此。这么看来,后宫无人能与唐括贵妃抗衡。”
耶律昭仪神秘地笑,“有一人,足以与她抗衡。”
她的目光有点怪异,我蹙眉,“我?”
“陛下只是被唐括贵妃的美色与媚术迷惑,并非真心喜欢她,陛下对你自是不一样。你离开三年,陛下从未忘记你,反而更想你、念你,甚至亲自南下带你回来。由此可见,后宫纵有三千佳丽,陛下喜欢的,唯有你。只要你花点儿心思,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回陛下的心。”
“可是,陛下再也不会信我了……陛下对我不闻不问,眼睁睁看着唐括贵妃欺负我、羞辱我,也不出声……”
“事在人为。也许这就是陛下的心思,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在后宫无权无势,又没有圣宠,哪一个都能欺负你。你被人欺负、羞辱,任人践踏,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时你就会知道,想在后宫生存、立足,能依赖的只有陛下的宠爱。若无圣宠,你什么都不是。”
她说得很对,没有完颜亮的宠爱,我什么都不是,任人践踏、鱼肉。
真如她所说,完颜亮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是对我失望、惩罚我,还是那样的心思?
我柔声道:“谢谢你点醒了我。”
耶律昭仪不在意地笑,又道:“不要小看唐括氏姐妹。唐括贵妃本是有妇之夫,听闻陛下命她杀了丈夫。去年七月,她的丈夫被人杀了,陛下就纳她为娘子,恩宠无两。唐括修容是贵妃的妹妹,也是有夫之妇,迁都后,陛下命她来中都,封她为修容。”
唐括贵妃的丈夫被杀,想必不是巧合。
想不通,为什么完颜亮非要纳这对姐妹花为妃嫔。也许,这便是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色,这便是帝王贪恋女色的本性。
“唐括贵妃盛宠,自然恃宠生娇,就连皇后和大姝妃也不放在眼里,对她们诸多不敬,对位分低的宫嫔,羞辱、打骂,甚至还逼死过人。”耶律昭仪唇角微勾,“五月时,落霞殿的宫人传出,唐括贵妃与陛下饮酒作乐,她说想做皇后,就可以与陛下双宿双栖,永远在一起。陛下喝得醉醺醺的,一口应允,许以为后。过了几日,唐括贵妃再提此事,陛下搪塞过去了。”
“想不到唐括贵妃有如此野心。”忽然想起,在徒单皇后的汤药中做手脚,会是唐括贵妃吗?
“后宫哪个妃嫔没有野心?”耶律昭仪讥诮道。
“那倒是,多少人对皇后宝座眼红,多少人觊觎。”
“唐括贵妃骄横跋扈,若是犯错,只要她一撒娇,陛下就筋骨酥软了,不再责备她。”
“此种媚术,想必每个男人都受用。”
“如陛下这种狂妄自负、贪恋美色的男人才会受用。”她鄙薄地笑,“唐括贵妃最大的缺点是,不够聪明,行事冲动。她的妹妹唐括修容就比较精明、狡猾,不过那也只是小聪明。”
“这对姐妹花共事一夫,想必是连成一线,以求在后宫站稳脚跟。”我缓缓道,心中忽然浮现一个疑问,“第一次,唐括贵妃污蔑我私藏她的金芙蓉耳坠,在我双臂滴蜡;第二次,她的寿宴被一只小白兔毁了,污蔑我陷害她,在大庭广众下羞辱我。仔细想想,滴蜡是她的行事作风,寿宴那日,整件事是预先筹划好的,精心布局,最后让我成为整个皇宫的笑柄,不像是她的作风。”
耶律昭仪双眸一亮,“你也想到了这一点了。第一次滴蜡,只是兴之所至,给你一个下马威。第二次,唐括贵妃不惜毁了自己的寿宴,羞辱你,践踏你,布局精妙,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出来这等细致、精妙之事的。”
我猜道:“会不会唐括修容想出来的妙招?”
她不屑道:“大有可能。自唐括修容进宫,就和唐括贵妃同住在落霞殿,成为唐括贵妃的军师。有时这姐妹俩一同侍奉陛下,大半夜的,落霞殿还传出寻欢作乐的丝竹声。”
这对姐妹花,还真是一对魅惑人心的妖孽。
我想起一事,问道:“唐括贵妃如何知道我会做红豆白玉露?”
耶律昭仪冷冷嗤笑,“这事并不难打听,如今宫中还有不少曾在上京服侍的宫人,有心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这倒是,假若大姝妃有意透露出去,相信唐括贵妃更容易知道了。
再聊了一些家常,我向她告辞,再次致谢。临行前,耶律昭仪嘱咐道,不要在白日来临芳殿;平日里遇见,或是同在一处,就当作与她不熟识,以免惹人怀疑。
——
回到合欢殿,才知徒单皇后已经等我多时。
我赶紧行礼,致歉说让她久等了。她的语气中含有薄责之意,“你的风寒还没完全好,夜深风寒,你跑到外面去,病情加重了,如何是好?”
“谢皇后关心,嫔妾已大好了。这几日睡得太多,今夜难以入眠,就出去走走,没想到皇后亲自来看望嫔妾,嫔妾受宠若惊。”
“你治好了本宫的病,本宫自然要来看看你。只是白日里不好出门,就挑这时候了。”徒单皇后裹着厚厚的外袍,面色还有点苍白,双眸倒是清亮如水。
“嫔妾为皇后把把脉。”
我扶她坐下来,手指轻扣她的手脉,凝神细听片刻,笑道:“皇后的身子好得差不了,嫔妾再开一张方子,服药半个月,辅以滋补的膳食,便可复原。”
她乐得笑开了花,“本宫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以前没听说你有一手好医术?”
我笑,“皇后有所不知,嫔妾只是略懂一二。寻常的病症,嫔妾不会医,倒是一些疑难杂症、怪病绝症之类的,嫔妾懂一些。皇后的汤药中被人下了两味药,正好师父教过嫔妾,嫔妾才知晓如何对症下药。”
徒单皇后惊奇道:“这可奇了,你竟然只会医治怪病绝症。”
我笑而不语。
她笑容一敛,饱含歉意地说道:“本宫听闻,唐括贵妃寿宴那日,你被贵妃羞辱了……都是本宫不好,倘若本宫没有装病,就可以出宫去落霞殿,你就不会受她欺负了。”
我淡淡一笑,“皇后不必自责,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待本宫不再称病,贵妃再这么胡作非为,本宫一定好好训导她。”
“陛下宠爱她一日,她就骄横一日。”
“是啊,虽然本宫是皇后,但若本宫处置了陛下的爱妃,陛下不会善罢甘休的吧,废了本宫也说不定。”她自嘲地笑。
这就是徒单皇后的悲哀。
我连忙岔开话题,“对了,皇后查到是什么人在汤药中做手脚吗?”
徒单皇后的双眸微微眯起,“有点眉目。”
我道:“嫔妾听闻,陛下与唐括贵妃饮酒时,贵妃对陛下说想要做皇后,这样就可以和陛下双宿双栖,永远在一起。当时陛下喝高了,答应了贵妃,事后贵妃再提此事,陛下皆以各种借口搪塞。皇后听说过此事吗?”
她缓缓颔首,面色冷冷,“本宫自然耳闻,那贱人想当皇后?她不配!”
“嫔妾在想,在汤药中做手脚的,会不会是贵妃?”我只是猜想,因为在汤药中下药,损毁徒单皇后的脏腑与身子,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死去。如此阴毒、隐秘的招数,不像是唐括贵妃想得出来的,不过她身边有一个军师,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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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不是她,本宫都会查出来!”徒单皇后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饱含戾气。
“倘若真是贵妃,还需从长计议,毕竟陛下还宠着她。”
“你说得对,不可操之过急。若要置她于死地,就要抓住她的致命之处,方能成事!”
我看着她,昏黄的烛影照在她苍白、冷肃的脸上,仿佛抹上一层暗红的血水,仿若她正在沙场上奋勇杀敌,浴血奋战。
九娘说夜深了,徒单皇后告辞,我送到殿门,她忽然止步,“还有一件事,本宫想问你,小儿的怪病,你会医吗?”
我心中一亮,“太子殿下身患怪病?”
她笑了,“你真聪明。”
我笑道:“那明晚嫔妾到皇后寝殿给太子殿下瞧瞧。”
——
次日夜里,前往隆徽殿。
金国太子生于天德二年,就是我成为完颜亮女人的那年,是完颜亮的长子,已经四岁,女真名叫阿鲁补,汉名叫完颜光英。
襁褓时,太子养在臣僚家中,并未养在徒单皇后身边;直至迁都后才接他到中都,居于东宫。
虽然徒单皇后无宠,完颜亮却非常喜欢、宠爱这个长子,天德四年二月,立光英为皇太子。
平时太子住在东宫,这些日子,徒单皇后亲自照料儿子,太子就在隆徽殿过夜。
太子已经睡了,睡容安宁,俊美白皙的容貌承袭了父皇的俊颜。我轻轻拿出他的小手,为他把脉。徒单皇后坐在一旁,轻声叙说儿子的病情。
迁都后,不知是不是换了自幼熟悉的地方,太子睡着睡着,突然尖叫起来,或是被梦魇困住似的,闭着眼睛哭闹,双臂乱抓乱推,好久才清醒;醒来后哇哇大哭,有时哭闹整整一夜,怎么哄也哄不好。
徒单皇后束手无策,伺候太子的奶娘和宫女更是没法子。近来,太子夜里惊悸、哭闹越来越频繁,有时严重,有时哄一个时辰就好。太医院的太医会诊过,每日都开药给太子服药,病情却依旧如此,没有好转的迹象。
完颜光英的脉象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身子有些弱,想必是夜里惊悸导致睡眠不佳影响了身躯的成长。我冥思苦想,按说小儿惊悸并非怪病,只要对症下药便可痊愈,为什么堂堂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好?这不是很奇怪吗?
“才人,有什么发现?”徒单皇后满目期待地问。
“暂时没发现,太子殿下的脉象没什么不妥。”
“那……”她又是苦恼又是着急。
“嗯嗯……呜呜……啊啊……”
完颜光英哼哼唧唧,眉头紧皱,扭着身子,双腿微蹬,好像很痛苦、很惊恐;接着,他伸出双臂,五指自然伸着,掌心张开,像是往外推着什么。
好生奇怪。
徒单皇后立即抱起儿子,搂在怀中,柔声哄着,给他安全的怀抱。
我觉得不妥,“皇后,必须叫醒太子殿下。”
她诧异地看我,在我的坚持下,她叫着儿子的小名,我也帮忙叫醒。
终于,完颜光英醒了,睁开眼,乍然看见陌生的我,吓得躲起来,把脸埋在母后的胸前。
“别怕,母后在这里,没有人欺负你。”徒单皇后轻拍儿子的背,柔声哄着。
“儿臣怕怕……呜呜呜……儿臣不想看见她,母后赶她走……”完颜光英哭叫道。
我离开寝殿,过会儿,徒单皇后也出来,和我往外走,“奶娘哄着孩子,才人有什么发现吗?”
我凝眉道:“暂无发现,小儿夜里惊悸并不少见,按说不是什么怪病,不过太子殿下的症状颇为严重。几个太医治不好此证,有点儿匪夷所思。”
她急了,“那如何是好?”
我故作轻松地笑,“皇后莫担心,嫔妾会竭尽全力。夜深了,皇后也该就寝了,嫔妾回去想想如何医治太子殿下。”
于此,她让九娘送我离开昭明宫。
想了一夜一日,仍无所得,太子为什么会夜夜惊悸?为什么见到我那么害怕?难道怕生?
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日夜里,再次来到隆徽殿,同样的时辰,太子发病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哭得厉害,响亮的哭声响彻整个寝殿。奶娘和徒单皇后轮流抱他、哄他,他还是哭得不停,差点儿喘不上气。
我担心他怕生,便用丝巾蒙住脸,只露眼睛,坐到床沿,拉过他的手把脉。他乍然转过头,惊得双目睁圆,猛地用劲甩开我的手,惊恐而凄厉地喊:“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我错愕地呆住,徒单皇后被吓坏了,赶紧搂紧儿子,“阿鲁补乖,她不是坏人……”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迅速取下丝巾,戴在徒单皇后脸上。她不明所以,我示意她稍安勿躁,道:“让太子殿下看看皇后。”
果然,完颜光英看见她,也惨烈地尖叫,骂她“坏人”,对她拳打脚踢,竭力挣脱她的怀抱。
奶娘抱过他,我拉着徒单皇后离开床榻,在她耳畔道:“皇后,嫔妾已有发现。”
第三日夜里,她和我在寝殿等候。
宫灯渐次灭了,夜深了,九娘来禀报,说已人赃并获。来到灯火通明的大殿,殿中跪着一个宫娥,她的脸上带着一张龇牙咧嘴的面具。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孩睁眼看见这么一个带着恐怖面具的人,必定吓得哇哇大哭;多吓几次,小孩就会被梦魇缠住,夜夜惊悸,哭闹不止。
这便是太子的怪病的由来——虽然一直服药,但持续被吓,病怎么会好?
“把这贱婢的面具摘下来!”徒单皇后下令道,又惊又怒。
“是。”九娘摘下宫娥的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明亮的灯光下。
东宫主要有奶娘和四个宫娥近身照顾完颜光英,这宫娥便是其中一个。
徒单皇后气得拍案,“说!是谁指使你半夜吓太子?”
那宫娥冷静得异乎寻常,“没有人指使奴婢。”
“无人指使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奴婢年纪大了,想出宫嫁人,宫规不许宫人出宫,奴婢心生怨愤,便在半夜戴面具吓太子殿下,以此泄恨。如今事败,但凭处置!”宫娥并不惧怕,对答如流。
“究竟是谁指使你?”九娘怒喝,“再不从实招来,有你好受的!”
“无人指使。”宫娥一脸沉肃,仿佛看透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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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夜深了,先将她关起来,明日再审不迟。”我使了一个眼色。
徒单皇后明白我的意思,挥手让人将那宫娥押下去。
两个内侍押着宫娥退下,行至殿门,那宫娥突然奋力地挣脱,在内侍防不胜防之下,冲向殿门,狠狠地撞过去,“咚”的一声,额头触门,她缓缓下滑,片刻之间便气绝身亡。
一抹鲜血染红了殿门,蜿蜒流下。
此人自尽,怕是早已抱着必死之心。
徒单皇后侧过头、不看那惨烈的一幕,面色略白,极怕血腥似的。
我心中也不好受,“把贱婢拖下去!”
九娘指挥若定,命人将大殿的血迹清理干净,回来禀奏:“皇后,那贱婢死不足惜,只是就此断了线索,再也查不出谁是谋害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委实可惜。”
“不一定。”我提醒道,“陛下御极四五载,只有两个皇子,太子殿下和大姝妃的儿子。”
“你意思是……”徒单皇后突然开窍了似的,了悟地点头,“陛下最喜欢本宫的儿子,立阿鲁补为皇太子,有人不甘心,就暗中下手,让太子英年早逝,那么,她的儿子不就有机会成为储君?”
“一定是这样的!”九娘断然道,气得牙痒痒,“大姝妃竟然向太子殿下下手,皇后不能轻饶了她!”
“大姝妃得宠多年,心肠竟然如此歹毒,真是想不到。”徒单皇后长长一叹,“虽然她心如蛇蝎,可她毕竟是陛下的宠妃;再者,人已死,死无对证。罢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阿鲁补没事便好。本宫不想多生是非,才人,九娘,这件事到此为止。”
九娘和我齐声应“是”。
徒单皇后问我:“对了,阿鲁补当真是夜里被那面具所吓才得了这病吗?”
我颔首,“那宫娥反复吓太子殿下,病情才会不见好。皇后放心,此番太子殿下会好起来的。”
她笑道:“如此,本宫就放心了。”她走过来,诚挚道,“你治好了阿鲁补的病,大恩不言谢,本宫没齿难忘。”
——
从隆徽殿出来,寒冷的夜风灌入敞袖,寒气逼人,我拢紧披风,加快步伐。
羽哥在我左侧提着宫灯,笑赞:“才人的医术真好。”
我嘱咐她不要对外泄露我懂医术这事,让明哥也不要外泄。
有一件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完颜亮宠爱大姝妃,理应爱屋及乌、喜欢她的儿子完颜元寿,怎么就宠爱皇后嫡出的完颜光英?难道是因为嫡出?可是,他自己并非嫡出,是庶出。
“站住!三更半夜的,何人在此?”呼呼的夜风中传来一道喝问。
“才人,怎么办?”羽哥低声问。
我示意她不要出声,吹灭宫灯,沿着墙根轻手轻脚地走。
倘若让人发现我和徒单皇后暗中来往,很快就会传遍后宫,如此就不妙了。
正要转过拐角,却有一人挡住去路,仿若一堵墙,我差点儿撞上,疾速后退。由于退得太急,立足不稳,往后跌去,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手,却因为用力过大,我又往前扑去,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羽哥慌张地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然后,她低着头退下,他的侍从也纷纷退到远处。
心神略定,我屈身行礼,心中起了疑惑:此处虽然还是昭明宫范围,但离昭明殿有点距离,完颜亮怎么会在这里?
衣袂与袍角在夜风中飘飞,噗噗有声,一袭玄色常袍在微明的夜色中染尽墨色。
“你怎么在这里?”完颜亮略带惊诧地问。
“夜里难眠,只是随处走走。”刚才已想好应对之词。
“此处距合欢殿不近,这也是随处走走?”他的声音冷如夜风,不带丝毫热度。
“陛下还记得合欢殿吗?”我淡淡讥讽,“阿眸该回去了,阿眸告退。”
我往前走,目不斜视,即将与他擦肩而过之际,期待中的事发生了——他轻扣我的手腕,“当真夜里难眠、随处走走?”我点头,面朝西边,他面朝东边,背道而驰,也许这就是我和他前进的方向,从头至今,一直如此,背道而驰。他低声问,“你……可怨怪朕?”
我冷冷地反问:“陛下还会在乎阿眸怎么想吗?”
完颜亮笑了,笑声低沉得分外魅人;他转身面对我,笑眯眯地问:“当真怨怪朕?”
“阿眸为什么怨怪陛下?”
“天知,地知,你知,朕知。”
我勾眸冷笑,“陛下说的是佛偈吗?阿眸听不明白。”
他突然揽紧我,慢慢俯首,在我唇边道:“朕说的是绵绵情话。”
我微微侧首,冷静以对:“夜深了,陛下还是回去就寝吧。”
他移过我的脸,轻触我的唇,嗓音低哑沉魅,“朕要你侍寝。”
我缓唇一笑,略有讥讽之意,“后宫佳丽如云,等着侍寝的妃嫔望眼欲穿,陛下还是多多眷顾她们吧。”
完颜亮收紧双臂,将我抱得更紧,“朕只想眷顾你。”
“我?”我受不住唇边的讥笑,“阿眸在众妃嫔、宫人面前宽衣解带,是整个皇宫的笑柄,陛下眷顾阿眸,也会连带地被人嘲笑。”
“谁敢嘲笑朕?”
“自然有人敢。那时,阿眸的罪名更大了,所有人都会说阿眸使了妖术迷惑陛下。”
“果然怨怪朕,而且怨得这么深、怪得这么深。”他的语声中似有得意的笑。
“阿眸岂敢?”我用力地挣扎,“还请陛下放手,阿眸告退。”
“朕送你回去。”完颜亮俊眸闪闪,眼角滑出一丝狡诈的笑意,“不过,在送你回去之前……”
话音未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吻我的唇,瞬间吞没,肆意挑逗,霸道纠缠。
闪避了两下,再也无法动弹,他扣住我的后脑,还将我拥至宫墙,唇舌攻伐之中,狠厉与缠绵深深地交织,令人无法抵挡。
《冷酷帝王的绝宠:鸾宫囚妃》章节:绝宠【十一】好香收集:52资源联盟
我环上他的脖子,他哑声道:“好香……”
然后,他抱起我,直往昭明殿。
一道道殿门打开,所有宫人静立垂首,我在完颜亮的怀中,穿过了短短的宫道,穿越了迷离的夜色,以不雅的姿势来到寝殿。殿门缓缓关上,重重帷幔垂下,殿中暗黄的灯影妖娆地绽放;他将我放在案上,自行宽衣解带,我趁机跳下来,立即逃跑,他火速追上来,将我扛起来,放在龙榻上。
“陛下,不行……”我使了一半的力推拒。
“如何不行?”完颜亮扯开我的披风,随手扔去,宫砖上撒了一地衣袍。
“真的不行,阿眸身子不适……”
他使了三成力道,一掌扣住我的头,堵住我的唇,吮吻我的舌尖,弄得我喘不过气;他的另只一手解开我腰间的帛带,松开上身的衣袍……片刻之间,我身上的衣袍不翼而飞,只剩贴身的丝衣。
我求道:“陛下还是召幸别的妃嫔吧,阿眸真的不能侍寝……”
他充耳不闻,喘息越来越急促,大掌揉着我的左||乳|,粗噶道:“朕谁也不要,只要你!”
唇舌下滑,停留于间的红鸾,舔吻,轻咬……有一只手,悄然下移,想扯下身下仅有的遮蔽。我立即抓住他的手,祈求道:“不可!陛下若强来,只怕会沾了妇人的秽气。”
顷刻间,完颜亮僵住,眉宇凝出一道深深的痕,“你来了月事?”
我委屈地颔首,“阿眸早就说过……不行……”
他凝视我,双眸深沉若渊,已被情欲烧成火眸,欲色丝毫不减,“不行也得行!”
我骇然,他想做什么?
他强迫我挤压自己的,我蹙眉推他,他沉声哄我,让我乖乖的,照他的话做。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想掀翻他,又觉得这是一个重得宠爱的良机,应该好好把握……就在一瞬间的犹豫中,他的灼热放上来,在之间滑动……
我瞠目结舌,赶紧闭眼,双腮似有大火烧起来。(以下剧情省略三百字,请童鞋们自由想象)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久得数次支撑不住。
退去,完颜亮意犹未尽,半压着我,兴致盎然地瞧着我,“朕发现,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香,是什么香?”
“阿眸从不用香。”我看见,他的眼眸缀满了笑意。
“朕知道了,是你的体香。”他轻轻握着我的||乳|,“想必是朕冷落你太久,以至于思念成狂。”
“陛下想念的,只是阿眸的身子。”我冷淡地别过头。
“朕想你想得发疯,才会欲罢不能。”他丝毫不介意,手指往下滑,“想你的眸,想你的唇,想你的||乳|,想你的肌肤,想你的腰肢,想你的双腿……你的身与心,朕都想……一想,就停不下来,想把你禁锢在身下,折磨你七日七夜。”
我深深地震骇,他疯了不成?
完颜亮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腮,“你天生丽质,略施粉黛便容色倾城。方才在宫道上遇见你,你就像是从夜空飞落的九天玄女,披着黑色的披风,眉目如画,这张白皙的小脸宛若月下聚雪,令人无法抗拒。”
因此,他才不让我走,才会那般狂野如火?
他缠着我、说爱我,也许爱的是我这副皮相。
我疏冷道:“后宫妃嫔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与她们相比,她们是高贵的凤凰,阿眸便是又黑又丑的乌鸦。”
“你自然无法和她们相提并论。”他柔柔地笑,“在朕心中,你是上苍赐予朕的女子。朕是天子,你便是国后。”
“如此动听、美妙的甜言蜜语是许诺吗?”我讥讽道,“陛下的许诺只能左耳进、右耳出,因为天一亮,陛下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朕说的是真心话,不是甜言蜜语,也不是许诺。”完颜亮的眸色渐渐沉暗,“在妃嫔面前,朕会说甜言蜜语;在你面前,朕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因为,你早已看透了朕,若朕说了违心话,你一定知道,朕只能说真心话。”
“在妃嫔面前,陛下也用这番话哄她们,如同此时哄我一般。”我不屑地冷笑,“阿眸听说,陛下曾经许诺贵妃以后位……”
他尴尬道:“那次是朕喝多了,贵妃一直央求朕,朕醉得迷迷糊糊,都不记得许诺过她。”
我冷冷不语,侧过脸。
完颜亮移过我的脸,“事后朕不是没答应她嘛,你忘记了吗?那年朕去临安求娶你,许你后位。朕心目中的皇后,一直是你,待时机成熟,朕就废后,立你为后。”
我深深地笑,“虽然皇后尊荣无比,不过阿眸可不想像徒单皇后那般,被夫君冰在隆徽殿,不闻不问,自生自灭。阿眸也自问没有宽广的心胸眼睁睁看着夫君与妃嫔恩爱缠绵,更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与妃嫔明争暗斗,斗智斗勇,斗阴斗狠。”
他脸容深敛,“你该知道,身为帝王,三宫六院在所难免。”
我道:“阿眸自然知道,因此,阿眸向往的是凡夫俗子简单的婚嫁,一生一世只予一人。”
他注目于我,眸光越来越冷沉深邃,越来越神秘,令人看不懂。
“你已是朕的人,注定一世尊荣。”完颜亮的唇边微含笑意,“之前贵妃欺负你、羞辱你,你怨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