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田旺夫第29部分阅读
耕田旺夫 作者:rouwenwu
纠纷,内宅事物不是苏萱的专长,金奴和玉奴看来也差点火候,只是一味的让两个人闭嘴,这两个人哪有听她俩的,骂的骂,哼哼的接着哼哼。
“玉奴你去把芍儿和芸儿叫来,就说晚来一刻我就死了。”苏萱气急败坏的吼道。
玉奴一阵风似地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带着芍儿和芸儿跑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把二丫先给我捆了,丢到柴房里去饿上三天,看看她还有力气骂人不。”两个小丫头捆了二丫,拉着连哭带叫的她走了。
“邢妈妈也是老人儿了,怎么还和小丫头子一般见识,她们有什么不好,妈妈就该回了我,公子一天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呢,你还拦着公子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妈妈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公子既然把内院托给我和芸儿,妈妈有什么事不好跟我们说的,就算当下忙,可是总有闲得时候,难不成妈妈连这点子空儿都没有,巴巴的小事闹大,大事弄的不可收拾了不成?金奴妹妹去前面,让人去慈济请个看跌打的大夫来,你们几个先在这儿看着,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怎么挪动。玉奴你先去书房跟白帮主说一声,就说后面有事,公子暂时走不开,让他多担待,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改天再来。”说着瞟了苏萱一眼。
苏萱现在是气的腹内胀满,两肋生疼,也不自在起来。芸儿搀着苏萱道:“公子快不要生气了,我们先回屋,这里有芍儿就够了。”
“还是等等吧,看看大夫来了怎么说,不亲眼看着也不放心,不知道伤到哪里要不要紧。”苏萱执意等大夫来。
大家都喝着北风,在寒风中瑟瑟的等着,邢妈妈躺在冻的邦邦硬的地上,和躺在冰块上有的一比,本来腰没什么事儿,只不过被二丫打了,下不来台罢了,这一躺可能真有事儿了,一会儿就浑身发颤,嘴唇青紫,上下牙咯咯的打架,还偏偏得在地上躺着。
半个时辰以后,慈济专门看跌打损伤的大夫来了,认真的检查询问了邢妈妈身体,诊脉,最后对苏萱道:“公子,这位妈妈没什么跌打伤,如果有跌打伤是千万不要移动,这么处置很妥当。只是这位妈妈在凉地上躺了好长时间,身体受风寒是一定的,我给开几剂祛风散寒的药吃吃吧。”
“那就劳烦大夫了,芍儿请大夫到屋里开方子。”苏萱松了一口气道。
“公子恐怕也有些不妥,可否让老夫把个脉。”大夫端详着苏萱的脸色道。
“那就请大夫跟我们走吧。”芸儿搀着苏萱在前面带路,两个小丫头慢慢的把邢妈妈从地上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回邢妈住处去了。
那位大夫跟着进了滴翠轩,芍儿快步往花厅走,芸儿看了看苏萱,也就搀扶这苏萱去了花厅,钩儿和章儿小跑着去卧房,拿了手炉脚炉过来。
苏萱坐定了,大夫拿出小药枕儿给苏萱垫了手,三根指头搭在右手腕上,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念一念下巴上稀稀落落的几根胡子,良久又换了右手,“东家这病虽然不要紧,但是最是要妥当二字,这个病要平时伺候的要多精心,东家是南方人,虽然不是四季如春,但是气候比北方要温暖湿润的多,骤来北方一时不适,风寒入体。东家以前应该大病过一次,这是没有好彻底,因为今天的琐事动气伤身,又受了风寒所以就发作出来了。东家平日里思虑太过,也要注意。我给东家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就是了,先吃上几剂,如果感觉好,老夫再给东家调方子。”
芍儿等都在跟前伺候,听了老大夫的话都大为紧张,连声问严不严重,平时都要注意什么。“你们也不要太紧张了,只要平时注意不要吃生冷之物,坐卧注意保暖就可以了,而且不可让东家过度劳累。”
几个人赶紧认真记下,给老大夫铺纸磨墨,安排送大夫,抓药煎药一通忙活自不在话下。芍儿给苏萱盖了厚被子,手里加了手炉,屋里又加了一个炭盆儿。
“这屋里本来就烧了暖炕地龙,你现在又加什么炭盆儿,想把我的骨头烤酥呢,赶紧撤了。”苏萱现在在炕上缓过点劲儿来。
“可是大夫说不能让您冻着。”金奴犹豫道。“热着了也不行,赶紧撤了。”苏萱道。最后几个人商量以后,还是把炭盆而给撤了,但是把其他几个炭盆都烧旺了,服侍苏萱喝了药,苏萱躺在炕上小憩。
钩儿进来在芍儿耳朵根小声的说了几句,芍儿就皱着眉出去了。
“你们敢对我这样,我一定让阿宝哥哥和獒狗收拾你们.....我要见公子,你们这帮混蛋,畜生.....”芍儿还没走进柴房就听见二丫的叫骂声了,外面守着的两个小丫头冻得脸蛋儿红红,搓着手跺着脚,看见芍儿过来,赶紧站好。
“把门打开。”芍儿吩咐,两个小丫头把门打开,推门让芍儿进去,二丫头发乱蓬蓬的,被反剪双手捆着,跪坐在地上,倚着一堆劈柴,看见芍儿进来把头扭到一旁,“哼我要见公子,我要跟公子说清楚,都是那老虐婆诬赖我的,我从来没偷东西。”二丫气咻咻的道。
“二丫现在不说你偷没偷东西,你也跟着教引嬷嬷,学了好长时间的规矩了,你是这正房里的丫头,能不能整天往外院跑?动不动就跟外院的小子闲磨牙?还有就是刑妈妈在这内外院行走,就是有什么说的不合适,你也只有听着得份儿,过后只管跟我和你云儿姐姐说,我们断没有让正房的人随便被人诬赖拿捏的,你又是怎么做的?”芍儿站到二丫跟前道。
“反正我没偷东西。”二丫倔强的说。“你说你没偷东西谁给你作证了,就算是公子吃剩的,没说赏给谁吃的时候,也是不能随便动的,你们平时偷偷的吃了拿了,打量着我们不知道呢?我们只是想你们都是可怜孩子,没见过世面,规矩是慢慢学的,这些东西都吃过,吃得多了,吃腻了。到时候再和你们说规矩,你们也好接受,哪知道倒纵的你们以为这就是规矩了外院那几个小子是和你们一起厮混来着,可是越这样越得避嫌不是,那有你们这样成天炫耀的,难道讨过饭还是什么脸上贴金的事儿不成。公子买了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重新做人的,你们怎么办点儿不给他争气,什么丢人显眼的事儿都是你们。刑妈妈虽然说话难听些,我看也没屈了你们。”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三章 养病
一百三十三章 养病
芍儿一条一框的给二丫说着,“你们买来的时候开始都签了死契的,这次你如果不认错,不认罚,还不如卖了,再买好的来伺候,你也别吵着见公子了,公子已经让你气得病了,买了你们来一点没伺候,这祸闯倒是越来越长进。我也没功夫和你讲道理,你自己先想想是打算离了这里,还过你自由自在的日子去,还是好好认罚?”
“公子病了?要不要紧?”二丫没有回答芍儿的问话,反而一连声的问苏萱怎么了,“你还好意思关心公子,不是你,公子怎么会病了,我都替你臊得慌。”芍儿鄙夷的看着二丫。
“芍儿姐姐我认罚,我去伺候公子。”二丫跪直身子,眼睛盯着地面。“你认罚就行,伺候公子就不必了,笨手笨脚的,等学好了规矩再说吧。”芍儿不耐烦的道。
“去叫两个婆子来,罚二丫三十板子长长记性”芍儿吩咐完立刻回了滴翠轩。
这整个院子里的婆子,早把二丫几个野丫头恨死了,所以这板子下去那都是没什么声音的,只有沉闷的嘭嘭声儿,二丫咬着牙不吭声,死死的搂着条凳,额头上豆儿大的汗珠掉下来,咬的嘴唇都渗出血来。
二丫本来就营养不良,身子单薄得很,几个婆子打的又重,就差没往后背招呼了,在芍儿瞪了几个行刑的几眼后,这板子才算轻点了。可是还没到二十板子呢,二丫就晕过去了,两个婆子也吓了一跳连忙停了手。
早有饭团几个小丫头子跑去正房,哭着喊着要见公子。芸儿在屋里伺候,几个人被拦在正房外面,勒令噤声,不要打扰了公子休息,只好和在外屋守着的章儿悄悄的说了说。
章儿扭头看了看里头,“公子刚刚醒了还问二丫呢,芸儿姐姐说让公子放心,芍儿姐姐会处置妥当的,你现在蝎蝎螫螫的去哭喊,又勾的公子着急。玉奴姐姐在小厨房熬药呢,你去跟玉奴姐姐说去吧。”
几个小丫头子去小厨房,看到玉奴坐在小凳子上,看着豆苗儿给药吊子扇扇子,饭团儿在稍远的地方站着,看到茶儿进来,眼睛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身上。
”玉奴姐姐”茶儿给芸儿扑通一声跪下,“二丫受刑不过晕过去了,我来回姐姐的示下。快救救二丫吧,二丫就快死了”说完哇哇大哭。
“那还不快送回屋里上药,人可醒过来了,要不要紧,前面不是有你芍儿姐姐吗?”玉奴一边问一边站起来。
“这要不要紧我也说不好,二丫只挨了十几板子就受不住晕过去,可见身子是单薄受不住,我们在外面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身子怎么会好。”茶儿哭着道,说完也不等玉奴说话就又往前面跑,饭团儿和豆苗儿一听也都急的掉眼泪,都要跟过去看看。
“你们两个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你们什么事儿,你们要真是好,平时就应该多劝着她些,不然哪有今日的皮肉之苦。”玉奴瞪着泪流满面的阿菜和豆苗儿。
“你们说这个刻薄,那个不好,难道你们就是什么都好没一点错处?你们如果做好了,刻薄也刻薄不着你们。公子买了你们来是想你们从此和别人不同,举手投足有点女儿家的样子,你们可倒好,给教引嬷嬷的粥里掺凉水,门口冻冰,没有你们不敢干的。二丫这次是罪有应得,你们两个也小心着些。”玉奴瞪着两个人。
阿菜和豆苗儿满脸震惊看着玉奴,这事儿自有自己几个人知道,玉奴姐姐是怎么知道的,两个人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玉奴姐姐二丫会不会死?”两个人又担忧又恐惧,可怜巴巴的看着玉奴。
“这谁说的准,我那儿有上好的金疮药,一会儿给二丫拿去就是了,你们几个可要引以为戒,否则下一个可能就是你们”玉奴震住二人,就听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隐隐还有说话声儿,就连忙出来查看,原来是二丫被抬回来。
玉奴去自己屋里拿了一个小瓷瓶,跟着去二丫屋里,豆苗和饭团看着鲜血淋漓的二丫吓得哇哇乱叫,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
“好了都给我闭嘴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来着,过来搭把手儿。”玉奴喝住两个人。“豆苗把二丫的裤子脱下去,饭团去打盆儿温水,记着加一勺盐,再去厨房要瓶烧酒过来。”大家这才静下心来,按部就班的,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
“玉奴我来吧,你去看看公子吧。”芸儿在门口说。“你怎么出来了,公子那儿可是有什么事儿?”
“还说呢?你不在小厨房守着,药熬好了,茶儿直接就端进卧房,钩儿章儿以为是你让茶儿送进去的,就放她进屋。公子一看茶儿肿的跟烂桃子似的眼,就问怎么了。茶儿跪在地上给公子磕响头,让公子救救二丫,说什么二丫就快死了。公子一着急就又腹疼起来,一连声的让我出来看看,既然你在这儿,你就去回一声儿,好让公子放心。”芸儿无奈的道。“还是姐姐去吧,我既接了手,也不用再换人了。”玉奴道。
“我,我.....没事儿,别让公子.....着急。我....”二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断断续续的说。
“你只管养好自己的伤就是了,别的就不用操心了。”玉奴不耐烦的对二丫道。芸儿回房洗手换了件衣服去正房回话,“公子放心没什么大事儿,二丫几个太野了,不教训教训迟早要惹出大事儿来,玉奴在那边让人给擦洗上药呢,姑娘放心吧。”芸儿轻描淡写的说。
芍儿正那蜜饯往苏萱嘴里放,苏萱摇头不吃,“可请了大夫?”苏萱接着问。“没有,已经上了金疮药,一个小丫头子那就这么麻烦了。”芸儿不以为然的道。
“你们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们多年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还是顽强地活下来,我出钱买下她们也好,怜悯她们也罢,不能让她们鲜花般的生命,就这么枯萎在我手中。如果这样还不如让他们还在城隍庙的好。二丫桀骜不驯是应该教训,但是不可过了头儿”苏萱坐直身子,盯着屋里的几个大丫头一字一句的道,大家都低了头。
“还不快去请大夫”苏萱捂着胸口道。金奴急急忙忙出去让人去请大夫去,前面冯默手里提着一个竹篾编的筐进来,迎头碰上金奴,“你出来的正好,这是帮主给公子送过来的东西,你给拿进去吧。”冯默看见金奴道。
“你来的也正好,公子吩咐我让人去请个看外伤的大夫,你使人去请吧。”金奴抿着嘴笑道。冯默虽然在外院,但是今天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而且当时帮主正在书房等公子,为这事儿连面都没见一下就又走了,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公子可好些了?帮主担心得很”冯默关切的问,“吃了药症状轻多了。”金奴面带忧色的道。“那你赶紧进去吧,我去请大夫。”冯默大踏步的走了。
金奴提着沉甸甸的筐子也往回走,“公子这是帮主送过来的。”金奴打开给苏萱看,筐子里面是胭脂米,大枣,山药,龙眼,生姜,核桃,薏米,糯米,扁豆.....等等等等,林林总总十几样,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是都是暖胃升阳的食物,可能白秀才知道自己荣升为慈济的东家了,在药材上面自己一定不欠缺,所以才送吃食的。
苏萱嘴角带着笑意道,“拿到小厨房吧,让她们搭配着做。”芍儿撇了撇嘴,给苏萱换了一个暖炉儿。芸儿端了百花五座烛台进来放到角柜上,玉奴用托盘捧了嫦娥奔月的香薰灯进来,点燃放到高几上,“给我穿鞋,都躺了一天了,骨头都酥了。”苏萱撩被就要起来。
“我的祖宗你就安生两天吧”芍儿一把抱住要下地的苏萱,金奴也连忙放下手中的筐子,过来帮着芍儿盖被子,“我的好主子,你看你一病我们都没了主心骨。整天的六神无主,颠三倒四,吃不香睡不着,公子就当可怜我们几个,也得在床上将养将养。”
“公子外院的冯默刚才过来说,丁良过来请安,这是送来的东西,说是魏少东知道公子身体有恙差他过来送的。”章儿说着举起手里的一个盒子。
金奴上前打开里面是两根人参,“两根人参。”
金奴兴趣缺缺的道。芍儿眼睛亮晶晶的道:“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这是人参不假,但是这是人参中的红参,最是补元气,复脉固脱,益气摄血。看样子还是高丽红参呢”芍儿兴奋的道。
“我一没有阳气将尽,二没有出血不止。这两根红参送得可是不对症。”苏萱兴趣缺缺的道。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四 添乱
一百三十四 添乱
“就凭你是魏少东,她就不可能夫妻和美,儿女绕膝,难道你们家的规矩,少东不清楚吗?”白秀才挑帘儿也出去了。
吴王在原地微微出神的站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走到苏萱跟前,慢慢掀开被子,看那受伤的胳膊上缠着白棉布,渗出斑斑血迹,外面的衣服都被脱掉,只穿着梅花吐艳的绿底儿肚兜儿,用一根红绳吊在脖子上,越发衬的苏萱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少女应有的身体,胸部只有两个小凸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魏少东鬼使神差的往下看去,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系着一条白底红点的汗巾子,下面是条葱绿裤子,脚上穿着白布袜。吴王看的痴了,手慢慢的伸向......
“这就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客人来了这么久了,连杯茶水都没看见”刘弈的声音在外间突然响起,吴王一个激灵,闪电般缩回手,把苏萱严严实实的盖好。
“茶来了,还请公子多担待,家里突逢大变都人心浮动,慌手慌脚,乱了方寸,芍儿给两位公子赔不是了。”
“恩看着你这么水灵的丫头,跟我们赔好话,爷们都气不起来了,你主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慌乱也是有情可原的。”
“芍儿姐姐,二丫不听劝告,在院子里跪着呢说都是她的罪过。”一个小丫头在外面回话。
“这不是添乱吗”芍儿歉意的对着明间里的两尊大神福了福,快步从里头出了,“二丫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没把公子害死还不甘心啊。你可是公子用高丽贡参就回来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惜了那棵高丽参公子已经躺下了,你还不好好将养身体,别公子醒了,又被你气病。还不快把这野丫头给我丢回屋里。”芍儿气不打一处来。
“芍儿姐姐,请你好好服侍公子,二丫好了以后一定去日夜服侍公子,赎罪”二丫抽抽噎噎的哭着说。
“什么?日夜服侍公子,你也不用镜子照照,你会干什么?赶紧回屋里去。”芍儿喝道。“姐姐,公子真的受伤了吗?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公子。”茶儿怯怯的问,“茶儿,现在公子受伤了,需要静养,你想见公子,等二丫好了,你们一起学好规矩进来,好不好”芍儿看着茶儿的小鹿般的大眼睛,不由的柔声道。
“茶儿再也不整天想着,和阿宝哥哥他们在一起了,我一定好好学规矩,去服侍公子,芍儿姐姐以后就不会再打二丫了是不是?”茶儿祈求的看着芍儿。
“茶儿,姐姐打二丫是因为她犯了错儿该罚,以后二丫如果改好了,当然就不打她了。”芍儿无奈的对茶儿说。
“我以后会好好看着二丫,让她好好学规矩。”茶儿好像下了决心,对着芍儿道。“恩,那茶儿现在先让二丫回屋去养伤,这能办到吗?”芍儿对茶儿道。
“我能办到,二丫最听我的了。”茶儿和饭团豆苗几个把二丫扶进屋去。芍儿急忙回到屋里。外面传来脚步声和婆子丫头问候的声音。
芸儿和金奴带着慈济的胡大夫进了院子,芍儿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只好请几尊大神去西屋里坐一会儿,几个人谁也不动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芍儿急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三个人还是谁也不动
芍儿没时间和这几位磨叽,只好让这几位继续在厅上杵着。玉奴去东次间伺候,顺手放了帘子,外间金奴已经高高的打起帘子。
胡大夫进来,后面跟着小药童。胡大夫很是意外厅上这三尊大神,脸色一变,张口刚要说话,“我说胡大夫,你也是这京城的名医了,苏公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还不快进去。”刘弈道。
“是。”胡大夫立刻去了东次间,望、闻、问、切一通折腾下来,考虑了再考虑方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
芍儿接过方子吹了吹,拿出去给西次间三人看,白秀才刚要接过来看,就听魏少东咳了一下,白秀才老大不情愿的缩回手,魏少东接过方子仔细的看了看。
“胡大夫,苏公子的身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除了这刀伤以外,身体还有没有别的亏损?”
“苏公子的身体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只是前段时间受了风寒,身子有些畏寒怕冷,而且好像还有些疲乏没有调理过来。这次苏公子只是失血过多,连带受了惊吓,所以看着严重其实不是那么凶险,没有伤到要害。还请各位公子放心。”胡大夫道。
魏少东把手里的方子交给芍儿,“赶紧去熬药,缺什么药材只管去慈济拿,如果慈济没有的就跟万掌柜说,让万掌柜去找。不用心疼银子之类的,把身体调养好才是最重要得。”芍儿赶紧应了声是。
“如果慈济没有的药材就去爷那儿找,爷那儿没有的,我就进宫去求皇后娘娘去,赶紧的去抓药”刘弈道。
“你们这儿现在这么忙乱,可见是人手不够,院子里还有养伤的,明天我就送两个人儿过来。”白秀才道。
“家里的人手儿还是够得,只是出了事儿都吓的乱了方寸,也是我无能,不能管束,以后婢子多多尽心就是了。”芍儿赶紧说。
“我不管你尽不尽心,我只要我安心就行了,你想忙什么就忙什么,我让人过来专门守着萱儿。”白秀才不理芍儿。魏少东皱了一下眉。
“白帮主你送人过来是伺候人还是来添乱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直接送两个人过来,你还不如留点银子赏人,让她们手脚勤快点儿呢。”刘弈对白秀才道。
白秀才想了想也是,就把荷包解下来,递给一旁站着得章儿道:“给你玉奴姐姐拿进去,让她留着赏人儿。让大家都手脚勤快点儿。”
吴王哼了一声,继续在厅坐着。另外两人也都不动。“给胡大夫安排一间屋子,让胡大夫在府上住几天,等苏公子病情稳定了再说。”魏少东突然发了话。
里头正收拾东西的胡大夫听了,手下顿了顿没说什么。“这个院子都住的满满的,钩儿你带人把后面的倒座房收拾两间出来,那屋子常年没有住人,难免阴冷,炭盆儿熏香一样都不能少,那边没有火炕,把熏笼抬两个过去。章儿带人去开库房的门儿,拿出两床被褥来,让小丫头先去去给熏熏烤烤,这样晚上才能用。
胡大夫虽然带着药童,但是毕竟不熟悉咱们家的事儿,芸儿你挑两个老实本分手脚麻利的小丫头过去服侍。”芍儿有条不紊的做着安排。屋里胡大夫听着这么安排,就没急着出去,索性在屋里坐了。
一会儿芸儿端药进来,给明间上的三个人福了福,道:“药熬好了。”金奴一看托盘儿上是两盅药,上前就要端,芸儿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药熬好了,你怎么还不让给公子端过去呢,你不知道公子急等着喝药呢吗?”金奴急道。
“请胡大夫验药。”身后魏少东淡淡的道。“什么?验药?”金奴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在座的各位,看芸儿依然端着药没动,金奴也不说话了,站到一旁。
里屋的帘子一掀,胡大夫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一个捧着清茶,一个捧着广口杯子。胡大夫冲魏少东拱了拱手,魏少东点头致意,一摆手,芸儿过药盅来。
胡大夫端起其中一碗看了看,又仔细闻了闻气味,然后小口的抿了一口,嘴里咀嚼了一会儿,道:“这药熬的还是火大了,以后一定要记着要大火急攻,药汁子开了以后,一刻钟灭火,出药这次就这样吧,赶紧端进去。”说完端起清茶漱口,也跟着进去了。
客厅里的三个人,白秀才看不出在想什么,把手里的杯子都快盯出花儿来了。刘弈玩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唰的一声大开,扇两下,然后咔一声合上,惹得吴王看了他好几眼,这位才不玩儿了。
“去给你家公子喝了吧。”吴王道。芸儿这才端了剩下的一碗和金奴去了里间。里间玉奴把苏萱扶起来,芸儿端着碗,金奴拿银勺一点一点的往苏萱嘴里喂。
可是苏萱紧咬着牙,根本就喂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几个人急的满头大汗,最后金奴放下银勺,对着后面的胡大夫道:“胡大夫你看看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闪开,让我看看。”胡大夫从针包儿里取出银针,在苏萱的身上扎了几下,苏萱长长的出了口气,醒了过来。
“公子赶紧把药喝了吧”几个丫头喜极而泣,苏萱虽然醒了,但是还是觉的头晕恶心,看着黑糊糊的药汁,苏萱觉的自己的脑仁儿疼的一蹦一蹦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萱任由几个丫头灌了药,靠在枕头上一动都不能动,因为苏萱感觉自己一动就吐了。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五章 陪
一百三十五章 陪
胡大夫看了看,就又给扎上针。苏萱看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在自己身上招呼,吓得连忙闭住眼睛。
胡大夫说一炷香的时间起针。然后就坐下喝茶。金奴去暖阁里整理东西,一会儿喊芸儿和玉奴过去帮忙。“我说你收拾什么东西呢,还用得着我们两个帮忙?公子还......”金奴摆手止住了芸儿的话。
“我叫你们进来是有事商量,你看看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天都黑了,外面那几位我们打算怎么安排?是留用饭还是怎么的,也得让芍儿去问句准话儿不是。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去的晚了都宵禁了怎么好芸儿你看......”
几个当家丫头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刚才大家都在忙活,没感觉。现在屋里屋外都亮灯了,可是这话谁去说,怎么说,可是学问。
芸儿想了想,“我把芍儿叫进来,大家商量商量。”芸儿出去了。芍儿进屋以后,大家把意思一说,芍儿也觉得棘手,外面那三位又是请医又是问药,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不能公子醒,转眼儿就把人给撵出去。
可是不走也不行,自家公子毕竟是个女孩子,留几个青春年少的公子在府上,以后好说不好听。芍儿在原点转了几圈儿,抬头看金奴和玉奴,这两人赶紧低头。
芍儿郁闷的撇撇嘴,“还是我去吧,看你们都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我也不难为别人,这打人骂狗的事儿,我也不能让给别人不是?哼”芍儿哼了一声就往外走。金奴和玉奴两个相视一笑,也出来伺候了。
“几位公子,你们看天色已晚,我们公子也醒了,这家里也乱糟糟的,奴婢就是想问问几位公子用不用晚膳,奴婢好让厨房准备。”白秀才听了就看了里屋几眼,长身而起,“萱儿你好好养着,今天天色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隔着帘子说完,白秀才走了。
刘弈似笑非笑的看着芍儿,芍儿恭敬的垂首而立,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吴王想了想道:“我们也马上就走,只是晚上你们可都要警醒着些,稍后我交代苏管家几句,今天我们就先回去,明天一早再过来。”说完,吴王也起身往外走。
“唉——这用着了可前,用不着可后啊”刘弈也紧随其后走了。
芍儿脸上热辣辣的,可是自己家不是情况特殊吗,再怎么样也不能留几人的。芍儿带着两个小丫头一直送到二门儿,才拜别回来。
后面安置好以后,胡大夫就去后面歇着了,临走的时候,反复嘱咐芍儿她们几个,一定要注意晚上苏萱发不发热,如果发热就去叫他,几个丫头都面色凝重郑重的答应了。
真是什么事儿都不禁念叨,晚上苏萱额头滚烫,面色绯红,身上时不时的发抖打颤儿。几个丫头晚上都没脱衣服,现在立刻行动,金奴把胡大夫请过来,胡大夫看了看苏萱的面色,把了把脉,马上出方子。
苏萱喝了以后,胡大夫说一个时辰如果还是降不下去,就接着再喝一挤,阁一个时辰喝一次,直到退烧为止。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走的三人加上苏宅的人,全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
第二天寅时初刻,苏萱的体温正常了,睁开眼睛就看见几个满脸疲惫,眼睛布满血丝的丫头。苏萱艰难的起身,“现在我好多了,你们也都下去歇着,你们再倒了,家里就更乱套了。让钩儿和章儿进来伺候,让院子里的小丫头给打下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去歇着。”苏萱坚定的说。
几个丫头也确实一宿累的不轻,“我们伺候公子用过早饭,再下去。”苏萱没有反对,因为刚刚发过烧,一点胃口都没有,而且也不能吃什么油腻的东西,厨房送过来的是熬了一个时辰的四样粥,六盘儿开胃小菜。
苏萱是一口也不想吃,“公子可是还在养病呢,就是不想吃也的吃几口,不然身体怎么受的起药石之力?”玉奴道,另外几人也都点头,苏萱在几个丫头的严密监控下,一样吃了两口,然后摇头再也不能吃了。几个丫头知道也不能太勉强了,否则就会适得其反。
几个人服侍苏萱漱口躺下,又仔细交代了钩儿和章儿,对站在外面的茶儿阿菜几个小丫头拎着耳朵叮嘱,一定要听钩儿和章儿的话,不懂的先问问,不要打架拌嘴,不能嘴懒脚嫩,千万不可让公子生气,否则这次不管谁给求情,一律赶出去。几个小丫头都点头称是。芍儿她们才一百个不放心的下去歇着。
几个小丫头兴奋的在厅里走来走去,钩儿章儿无奈的看着这几个人,再四的让她们安静,好好呆着,这几个人才不到处乱转了。但是眼睛还是滴流乱转的四下看。
东边的天上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屋里也有了一丝亮光,钩儿和章儿蹑手蹑脚的把屋里的灯都一一熄灭,屋里的人都还有一个淡淡的轮廓,离远了就看不真切。
钩儿带着豆苗儿和英子,把屋里快要燃尽的炭盆熏笼都移出去,章儿指挥着茶儿和一个叫黄毛儿的,把晚上来不及收拾的,和用过的茶水器具该收的收,该送去洗涮的送去洗刷。
正在忙碌的时候,外面就有婆子道:“回姑娘们,白帮主、魏少东和刘公子来了。在门房歇着呢。”钩儿和章儿看了看天色,这才亮了就都来了,昨天坐了一天,今天早早就又来了,这几位和自家公子是什么情意呀。
两人也顾不得吃早饭,做了几个深呼吸,章儿带着两个在屋里候着。钩儿带着人连忙去迎接,把三个人领进来。
路上白秀才几次要问话,都被刘弈岔开了,吴王只是抬头挺胸的在前面走,并不理会这两个人。
“你们公子可好些了,晚上稳不稳?”吴王边坐边问。在得知晚上闹腾了一晚上,天亮才退烧。
白秀才三步并作两步的进到东间。吴王的脸一下变得铁青,“他都进去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刘弈幸灾乐祸的道。
“你在外面候着,我去看看。”吴王面沉似水的也进去了。“切我倒不如个外人了,凭什么?”刘弈这么嘟囔着,但是终究是没有进去。
里面吴王把白秀才挤到一旁,“别忘了你的身份”吴王道。“我的身份怎么了,我是漕帮帮主,可是萱儿是农家丫头,我们正合适。”白秀才针锋相对。
“好好好,看来白帮主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好我魏某人成全你,到时候别后悔”吴王道。两个人相互说着狠话。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了,都给我出去,是谁允许你们进来的。”苏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一出声儿,这两个人都不吵了。
后面的钩儿和章儿也没法上前,“你们两个四丫头给我过来,”苏萱让两个人到跟前,“你几个姐姐熬了一宿才去歇一会儿,你们就弄的一团乱,干什么都自作主张,这屋也不扫,茶也不备,是不是不想当差了。都给我出去,我看见你们就烦。要是我死了能清净几日,我甘愿死了。”苏萱有气无力的边说边落了泪。
钩儿和章儿在下面跪着只磕头,让公子生气了是她们的不是,她们蠢笨,不会伺候,还请公子不要生气。白秀才眼带笑意的看着苏萱,吴王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外面刘弈都笑弯了腰。
苏萱说完这些,颓然躺倒。钩儿和章儿红着眼睛连忙站起来服侍。“萱儿我知道你愿意清净,那就好好养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白秀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萱儿你如果缺什么,想要什么就跟万掌柜说,他自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我知道你有钱,但是在京城行走,花销还是很大的,这是两千两银子,你慢慢用。”吴王说完,等了半天也没有苏萱的回音,也不见有人接银子,只好随手放到一旁,也讪讪的往外走。
“谢谢魏少东的好意,可是无功不受禄,这钱就在慈济的利钱银子里扣吧,算我提前支的。”吴王顿了顿道:“慈济的利钱银子是利钱银子,这银子是我的,我说给你,你就拿着吧。”
说完不待苏萱说什么,就出了内室,拉上外面笑的见眉不见眼儿的刘弈走了。屋里屋外的丫头都松了口气,“这三个人看着也不凶,怎么他们一进来我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茶儿小声的和英子说。
“这三个人长的什么样,我都没敢抬头看,是不是胖胖的,拿着扇子什么的。”黄毛儿沮丧的道。
“才不是呢,你最多也就见过几个地主老财,我倒是偷偷看了几眼,长的和过年,戏台上唱戏的一样,好漂亮好漂亮。”豆苗眼里闪着小星星道。
雏凤清鸣 一百三十六章 烦
一百三十六章 烦
“我只是看他们穿的衣服好漂亮,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身这样的衣服?”英子露出艳羡的目光。
章儿没好气的道:“差事没做好,竟想着歪的邪的。我看你们谁在笨手笨脚的就让她出去,别的屋里伺候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立刻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做着手里的事儿。
苏萱这时候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这次苏萱是真病了,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几日,白秀才前几天是每天必到,过来陪着苏萱打发日子。
魏少东有时候也会过来,就是不过来,也会差人过来送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苏萱高兴了就留下两样,不高兴了连人带东西甩出去,但是魏少东那边还是坚持天天来,只是一碰上白秀才,保准来个不欢而散,弄的苏萱白跟着生了好几顿气。
所以只要是白秀才和魏少东碰到一起的,苏萱都一个不留,统统赶走,只有碰上白秀才自己的时候,两人才说笑两句。
这天魏少东派来的小厮,送了几个新鲜的凤梨过来,说是南方海岛的稀罕物件儿。不就是个菠萝吗,稀罕什么?苏萱心里嘀咕着。那个小厮倒是低眉顺眼的,不像以前丁良他们过来,对自己是恭敬有加,但是一看到白秀才全都乌鸡眼了,说话冷嘲热讽的,让苏萱很不爽。
看什么看,本姑娘收了你们的东西,那还是给你们面子呢,凭什么对我的客人乌鸡眼儿,你们都是谁呀?苏萱心里愤愤的想,但是每次苏萱一看过去,就全是一副恭敬的表情了,让苏萱也说不出话来。
这小厮放了东西就深施一礼,连看也没看白秀才一眼,就走了。让苏萱一时大为高兴,但是高兴还没有两个时辰呢,金奴就进来说冯默来了,看着急赤白脸的好像有急事儿。
苏萱不明所以,立刻让冯默进来。冯默在外面说是漕帮的弟兄来找帮主的,白秀才一愣,立刻出去。苏萱因为着不得风,只好在屋里耐着性子等。
一会儿白秀才面色凝重的进来道:“萱儿,漕帮出了点儿事情,看来我得提前赶回去,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了。不过你不要着急,有冯默在也是一样的。因为时间紧急,我一会儿立刻就启程。萱儿你多保重”说着白秀才抱了抱苏萱骨瘦如柴的身子,摸了摸苏萱的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萱,然后猛的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白秀才,白子眺,你等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苏萱反应过来以后,在后面追过来,就要追出屋去。
金奴手疾眼快,一把抱住苏萱,“公子你的身子才好点,可禁不起冷风吹,公子想知道什么,我把冯默找来,公子问问不就知道了。”
苏萱任凭金奴抱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不声不响,面如缟素。“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金奴哭喊道。
为了让苏萱清净修养,芍儿和芸儿这些日子都是去滴翠轩的一个偏院管家理事。现在金奴一哭喊,小丫头不知?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