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略第44部分阅读
嫡女谋略 作者:rouwenwu
用!等她生下孩子,把孩子留下,叫人牙子来把她卖了,卖的远远的,省的她挑拨你们父女的关系。”
韩远城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若是他再替柳三姨娘说话,只会更激起韩老夫人的怒气,拧着韩远城的耳朵又转了一圈骂道:“你哑巴了,没话说了?”
韩远城无奈,只有给韩老夫人磕头,边磕边极度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请母亲息怒,都是儿子不好,儿子错了。”
韩老夫人这才松手放过韩远城的耳朵,沉声说道:“你父亲昨天才教训了你,娘今天便不再罚你了。你好好想想,别把金玉当瓦砾,瑶瑶是个好孩子,从前你对她极为疏忽,也该好好弥补于她,什么都不念,你也得念着她的亲娘,意如拼了性命不要为你生下青瑶,不是让你这样对她的,你这样,让意如如何能瞑目?”说完,韩老夫人便迈步走了出去。留下韩远城一个人跪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回到了颐年居,韩老夫人将青瑶叫过来,对她笑道:“瑶瑶,今日你爹爹委屈你了,可他到底是你的父亲,可不许真的恼了他。”
青瑶轻轻点头道:“瑶瑶明白,爹爹总是爹爹,青瑶知道爹爹心情不好,心里并没真的怪他。”
韩老夫人这才笑道:“我们瑶瑶就是懂事的好孩子,今天也是香如这丫头机灵,可得好好奖赏她,若不是她来报信,你那糊涂爹只不定要让瑶瑶受什么委屈呢,不过呢,他也不是有心的,瑶瑶告诉奶奶,是不是话赶话儿的让你爹爹下不来台了?”
青瑶嘟着小嘴说道:“人家就是问问爹爹为什么要让青瑶跪下,青瑶犯了什么错,爹爹便恼了,拿着那紫檀如意丢青瑶,幸好奶奶及时赶到救了青瑶一条小命呢。”
韩老夫人笑道:“瑶瑶心里还委屈呢,奶奶已经教训过你爹爹了,咱也没真受伤,不许生气了啊,这大过年的,咕嘟着小嘴可不好看。”
青瑶笑笑,转移的话题说道:“奶奶,其实刚才青瑶去见爹爹,是有事情回禀的,可是爹爹都不肯听青瑶说。”
韩老夫人眉头微皱的说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青瑶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奶奶让青瑶暂时管理大房的事物,刚才青瑶才清点了账目和库房里的东西和存银,有不少的出入,账册上列出单子的,可是库里却没有东西,便是银子的数目也不对,青瑶把这几年的收支统计了一下,足有五万多两银子的空额。青瑶以为……会不会被那个女人转到私库中了,便想找爹爹说一说,可是……”
韩老夫人点头道:“这是件要紧的事情,回头我去给你爹爹说说,瑶瑶,这看账本子最是耗精神,你别太累着了。”
青瑶含笑说道:“眼看还有两个多月嫂子就进门了,青瑶总不能把一本烂帐交给嫂子吧,这会儿多费些工夫,以后嫂子接着管家便能轻松一些。”
韩老夫人笑道:“难得瑶瑶想的周到,你和灵素能这么要好,奶奶看了心里真高兴。瑶瑶,你把对不上帐的东西银两列出来,奶奶这就让爹爹自己查去。”毕竟涉及到陈氏的私房,青瑶也不好说的做的太多,因此便将列好的单子交给韩老夫人,让韩老夫人亲自和韩远城说去了。
韩远城被叫到了颐年居,看了青瑶整理出的单子,韩远城双眉紧皱的说道:“娘,儿子这就回去清点那贱人私藏的东西,查清楚了再来回答。”
回到远逸堂,韩远城刚绕过小小的照壁,便看到韩青环和韩青江鬼头鬼脑的从陈氏原本住的房间里跑出来,韩青环抱着一个首饰匣子,韩青江怀里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揣着什么东西。
韩远城心中起疑,大喝一声道:“站住,谁许你们进去的!”
韩青环吓了一大跳,手一松拿抱不住首饰匣子,“当啷”一声,首饰匣子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各色金灿灿明晃晃亮晶晶的首饰撒了一地。韩远城一看,脸都气青了,大步上前劈手便扇了韩青环一记耳光,怒骂道:“小贱人,如今连偷东西都学会了,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韩青环捂着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爹,我没有偷东西,这些都是娘给我准备的嫁妆!”
韩远城却不理会韩青环,走到韩青江的面前,伸手将韩青江的衣服前襟重重一撕,韩青江怀里兜着的金锞子和银票便落了一地,韩远城气的脸都变了形,只提脚猛踹韩青江,边踹边骂道:“混账东西,我叫你不学好,叫你偷东西……”
韩青江当然不会死站着挨踢,只哈腰伸手抓起一叠子银票便往自己的屋子跑去,韩远城气的七窍生烟,却因为这前日被韩老将军胖揍一顿儿行动迟缓,追不上韩青江,只能回头怒视着韩青环,吓得韩青环身体直哆嗦,便后退边连声说道:“爹爹,女儿真的没有偷东西,这些都是娘亲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娘亲说,若是没有足够份量的嫁妆,女儿嫁到威国公府便会被人瞧不起,女儿比不上姐姐,有那么丰厚的嫁妆,娘怕女儿被人看不起,便用私房给女儿添置些首饰衣裳,爹爹,女儿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就去问娘。”
韩青环如今也学精明了,她知道打出威国公府的旗号,让她的爹爹心里存着顾忌,在对她下手之前,要仔细的考虑清楚。
果然韩远城正欲举起的手放了下去,只怒道:“你一个姑娘家,整日嫁妆嫁妆的,真是不知廉耻!”
韩青环忙跪了下去,哀声哭道:“爹爹,女儿也不愿这样,可是……娘被您罚了,女儿没了娘的照看,不自己想着还能指着谁去,青环命苦,不得爷爷奶奶的疼爱,爹爹虽然疼爱女儿,可是却远在任上,如今娘又……青环的命好苦啊,同样是许了人家,爷爷奶奶却只想着大姐,凭是什么稀罕东西都不惜一切弄了来给姐姐添妆,可是青环却什么都没有,爹爹,姐姐是未来的世子妃,身份贵重,可是女儿要嫁的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侄孙,也……”
韩青环边哭边给韩青瑶上眼药,哭得韩远城心烦意乱,不由的竟受了青环的影响,只沉声说道:“你们姐妹两个出阁之事,自有为父安排,你哭什么,难道我还能委屈了你!还不回房去,只这样成何体统。”
韩青环心中暗喜,也不去拿那些撒落在地上的首饰,便回房去了。韩远城四下看看,见竟然没有一个丫环能上来服服侍,便亲手将那些首饰捡回匣子里,将匣子拿回屋子。
韩远城进屋之后,便在屋子里还始了地毯式搜查。就连陈氏素日盖的被子都被韩远城撕开了,看看里面是不是夹藏着什么。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韩远城在陈氏的暗八仙拨步床上发现了床板下的暗盒,在暗盒里竟然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一叠银票,韩远城细细一数,竟有二十三万两之多,韩远城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平日里并不会把官俸和其他灰色收入都给陈氏,每年最多不过给她几千两银子,就那几千两银子,陈氏还得花费,她怎么都不可能攒出这二十三万两银子的巨款,这银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再翻看陈氏的首饰,韩远城发现,这些首饰明显分为两类,一类自然是真金白银玉之类的贵重首饰,还有一类便是看上去不起眼,做工和材质都不是特别好的寻常首饰,而且这些寻常首饰以各色长簪居多。韩远城随便拿起来枝放在手上掂一掂,比他预计的还轻,韩远城皱眉头,将簪子随手往旁边一丢,那簪子在桌子边上磕了一下,发出一声有发闷的“空……”的声音,然后便掉在了地上。
韩远城双眼一睁,立刻蹲下来捡起那枚银簪,发现簪棧丫豢某鲆桓霰裎眩冻怯檬种傅说邢柑松簦缓蟊憬19幽玫窖矍埃邢傅难芯科鹄础?br /gt;
看了好一阵子,韩远城才发现在簪头后有一条极细的的细链,他试着扭动簪头,果然将那簪头扭了下来,露出一个小圆口。韩远城心念一动,立刻将那叠银票最上头的一张按照原来的折痕卷起来,细细的一小条刚好能从小圆口查下去。韩远城顿时明白了,他立刻将所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快步出门,反身将门锁上。然后便去了关押陈氏的柴房。
陈氏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一天多了,这一天多以来,只有人从外头丢了一个又干又硬黑不溜秋的馒头进来,除此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陈氏迷迷糊糊的躺在柴草堆旁,身子蜷缩成一团,再没了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威风。
韩远城进门,他很不适应柴草堆的气味,只用帕子捂着鼻子,用脚踹了陈氏一下,怒道:“贱人,爷有话问你。”
陈氏从迷迷糊糊中醒来,看清来人是韩远城,她的嘴角扯动一下,勾起一种耐人寻味的笑意。
韩远城看到陈氏那怪异的笑容,心中极恼火,只怒骂道:“贱人,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还不从实招来!”
陈氏吃力的靠着柴草堆坐了起来,冷冷笑了一下,费力的说道:“妾身不知道大老爷要问什么?”
“大房的库里少了五万两银子和许多贵重之物,说,你把这些银子和东西弄到哪里去了?”韩远城怒气冲冲的喝问。
“哦,大老爷真是英明,这么快就查出来了。”陈氏不仅不回答,反而用讥讽的语气嘲弄韩远城,韩远城大怒,抓起旁边捆柴草的麻绳便要抽打陈氏,陈氏却有恃无恐的一梗脖子说道:“老爷打啊,最好立刻把妾身打死,不过妾身若是被打死了,老爷这十几万两银子的家私可就再没着落了。”
韩远城指着陈氏,喘着粗气叫道:“你……好个贱人,你以为老爷我就奈何不了你么!”说着刷的一下便挥舞麻绳抽到陈氏的身上,陈氏本能的用手抱着头,缩成一团护着自己,任韩远城将一下又一下的抽打。韩远城是个文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况且那麻绳也有些朽了,打人也没有多疼。
韩远城自己也是带伤之人,打不几下便累得不行,只得丢了麻绳,坐在柴房里的破条凳上,瞪着陈氏喝道:“贱人,还不从实招来,莫非真要我把你送以官府里治罪不成?”
陈氏见韩远城不打了,便也松开抱着头的手,喘着粗气问道:“老爷要妾身招什么?”
韩远城怒道:“你把爷的银子弄到哪里去了,还有,你那几十个空心簪子和二十几万两银票从何而来,说!”
陈氏并没有觉得吃惊,能藏东西的无非是那些地方,韩远城只把屋子翻个底朝天,有什么翻不出来的。不过陈氏并没有打算实话实说,只极为平静的说道:“那是妾身这十来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给青环做嫁妆和给青江取媳妇的私房钱。”
第一百零七章(下)
“省吃俭用省出来的?”韩远城冷笑一声,站起来转身便走。陈氏却急了,只叫道:“老爷,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将那二十三万两银票连同那些首饰填补亏空,剩下的就平分给青云和青瑶。”韩大老爷冷冷的说着,双眼却紧紧锁住陈氏的面部表情。
果然陈氏一听说那些银票和首饰将被分给青云和青瑶,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飞快的爬到韩远城的脚边,抱着韩远城的腿叫道:“老爷,这玩玩不行,那是我给青环和青江准备的,老爷,您不能太偏心了呀!”
韩远城提腿甩开陈氏,冷声道:“若要我给青环青江留些也使得,不过你要告诉我这些银子的来路。别和我扯什么是你俭省下来的,爷根本不信,你嫁过来有多少嫁妆,每年给了你多少银子,我心里自有一本账。”
陈氏心念急转,当下便痛快的说道:“好,我可以全都告诉老爷,我还可以告诉老爷公中亏空了的五万两银子和那些不见了的东西的去处,不过老爷,我不要做劈柴烧火的婆子,纵然老爷不喜欢我,可我这韩府大夫人的名头还在,我要回远逸堂,就算是把我关在远逸堂也行,我要看着青环出嫁,看着青江娶媳妇,不圆了我这两个心愿,我绝不肯死。”
韩远城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说起来我也不亏,你亏空了公中的财物,也不过十万两,那二十三万两银票和那些首饰,已经能抵回来了。”
陈氏忽然笑了,她扶着柴房里的破凳子站起来,看着韩远城说道:“老爷,不是什么银子你都有命去花的,老爷可知道这二十三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我现在就告诉老爷,这二十三万两银子是我用老爷的名头在外面放的的印子钱!”
韩远城顿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嗡嗡直叫,他颤抖着双手指着陈氏,气的声音都变了,嘶声叫道:“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
陈氏冷笑道:“杀啊,老爷尽管杀,可是您杀了妾身也没用,那些借据上可都有老爷的私印。”
“你……你……”韩远城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朝廷官员盘剥重利者,杀无赦。这是大秦的铁律,大秦开国以来,有多少官员在这条铁律之下家破人亡,所有的官员,便是那最最贪心的,也不敢把生财的主意打到放印子钱上,不论哪一代皇上,只要是知道了,便绝对不会手下留情,韩远城怎么可能不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爷放心,您若是将妾身接回远逸堂,那些个字据便会安安全全的在它该在的地方,可是若然妾身出了事,老爷,只怕您这项上人头,这满府的项上人头,都要给妾身做陪葬了!”陈氏看到韩远城大老爷那惊恐的样子,不由快意的大笑了起来。
韩远城看着已经癫狂了的陈氏,咬牙问道:“你真的放了印子钱?”
陈氏哈哈笑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老爷以为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银子。我也不怕告诉老爷,那些失踪了的贵重之物,妾身都当了,换成银子和那五万现银一起放了印子钱,已经放了十二年,十二年啊老爷,起初一年才几千来两的利银,到了后来便有上万两,几万两,果然钱才能生钱,韩大人的名头就是好用,都没有人敢不按时还利钱!”
韩远城气的七窍生烟,却还得强自抑制着自己的脾气,沉声问道:“是谁帮你放的印子钱,你大哥还是你二哥?”
陈氏得意的笑道:“我大哥二哥都是有前程的,我怎么能让他们经手,当然不是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我放了印子钱。韩远城,我告诉你,从你冷落我那一天开始,我就印子钱,我多多的放,全部用你韩大人的名头,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抛弃我,所以,我早早的挖了坑等着你韩大人!”
韩远城气的举手一巴掌甩到陈氏的脸上,陈氏却大笑道:“打啊,使劲儿打,最好打死我,不过只要我一死,那些个印子钱的字据便会送到御史台,韩大人,我先下去等着,等你下来好接着服侍您!”
“青环和青江是你亲生的,我获了罪,你以为他们两个能脱的通!果然最毒妇人心,你自己生的的儿女你都不顾!”韩远城瞪着陈氏,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氏冷笑道:“我怎么不顾了,他们不过是被官买为奴,我早就安排好了,自然有人出面将他们买下来,再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过好日子,可是你的韩青云韩青瑶就完蛋了,韩青云要和你一起获罪,韩青瑶,哼,小贱人,我看她怎么做她的世子妃!呸,小狐狸精,勾引男人倒是有一手!”
韩远城怒极,一脚踹翻陈氏,扑上去便是一通拳打脚踢,打得陈氏口吐鲜血奄奄一息,韩远城才起身,将陈氏锁到柴房之中,去了韩老将军的画室,将陈氏以他的名义放印子钱之事全都说了出来。
韩老将军虽然被气的不轻,可是他是那种越有事越镇静的人,只沉着说道:“远城,先不要慌,虽然陈氏是用你的名义放的印子钱,可是你一直在任上,对于陈氏之事所知不多,也不是没有机会脱罪,何况如今还没坏到那种程度,只要查到那些放印子钱的字据,一把火烧了,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韩远城皱眉道:“爹,那毒妇死活不说是什么人替她办的这些事。”
韩老将军想起昨日沈嬷嬷对陈氏好像做了些什么,然后陈氏便说了些真话,而且沈嬷嬷行动的时候,总是会看着青瑶的神色,他便皱眉说道:“来人,请大小姐过来。”
韩远城不解的问道:“爹,让青瑶过来做什么?”
韩老将军沉声道:“也许瑶瑶有办法让陈氏说出真话。”
韩远城想到刚才与青瑶之间发生的不愉快,脸色便有些个难看,韩老将军一见便黑了脸喝道:“远城,瑶瑶是你的亲生骨肉。”韩远城忙低头称是,不敢再有什么不高兴的表情。韩老将军这才没有再说下去。
不多时,青瑶到了画室,看到韩远城也在画室,青瑶心中不由纳闷起来。她上前给韩老将军和韩远城行了礼,韩老将军叫青瑶起来,简单明了的将陈氏以韩远城的名义放印子钱之事说了一回。青瑶对于印子钱的概念只停留在《红楼梦》里凤姐放印子钱上面,他并不知道在大秦,放印子钱是死罪。
“爷爷,父亲,此事青瑶能做些什么?”青瑶不太明白韩老将军叫自己来的意思,那陈氏放印子钱,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瑶瑶,官员放印子钱,是抄家杀头的重罪,爷爷想把那些字据拿回来烧了,连本钱我们都不要了,免得将来出事,可是那个毒妇却不说这些字据藏在何处,爷爷想着你素来聪慧,便想让你想个法子让陈氏说出实话。”
青瑶明白了韩老将军的意思,便点头道:“好,爷爷,青瑶一定想办法让她说出真话,不过,爷爷,能让青瑶只带着沈嬷嬷去见那个人么?”
韩老将军立刻说道:“没问题,瑶瑶,你随时都可以过去。”
青瑶点点头道:“明白了爷爷,青瑶回去准备一下便去柴房。”韩老将军点点头,让青瑶走了。
从始至终,韩远城发现自己都没有机会说一句话,很显然,这祖孙俩之间有一种他所不能了解的默契。
“爹,青瑶能行么?这可是要脑袋的大事!”韩远城见青瑶就这么平静的走了,不由着急的问道。
“瑶瑶不行!你行?有本事你自己问去,别来求我!”韩老将军一听韩远城质疑青瑶,立刻不高兴的吼了起来,吓得韩远城一缩脑袋。他混的也是够惨了,甚至于韩远城都有种错觉,他已经不是韩家人了。
青瑶回屋,让沈嬷嬷带着华灵素给的小竹管便去了柴房。一打开柴房的门,青瑶被陈氏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捂着心口往后一退,惊道:“怎么会这样?沈嬷嬷,你快看看她死了没有?”
沈嬷嬷走上前,试了试陈氏的颈动脉,站起来时对青瑶说道:“大小姐不用怕,她还活着。”
青瑶点点头道:“嬷嬷,救醒她吧。”
沈嬷嬷点点头,出门打了一大桶井水浇到陈氏的身上,陈氏被井水一激,果然就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看到面前有两个人影,用袖子抹抹眼睛,陈氏这才看清楚,站在她面前披着滚镶紫貂风毛大红羽缎斗篷的,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韩青瑶,站在韩青瑶身边穿着鸦青滚雪青锻边棉袄的,就是韩老夫人最信任的沈嬷嬷。
“你们来干什么?”陈氏狠狠的瞪着青瑶,警惕的叫道。
青瑶淡淡说道:“沈嬷嬷,动手吧!”
陈氏大骇,只叫道:“动什么手?你们不能杀我……”
沈嬷嬷将一个小竹筒在陈氏面前打开,淡淡的黄烟飘入陈氏的鼻中,陈氏那凶猛的眼神立刻便软了下来,青瑶试探的叫了一声:“陈氏……”
陈氏便很驯服的回道:“主人。”
青瑶点了点头,沈嬷嬷便说道:“大小姐,奴婢到外头等您?”
青瑶摇摇头笑道:“不用了,嬷嬷不在这里,我还有点害怕呢。”
沈嬷嬷忙说道:“大小姐不用吧怕,老奴会保护您的。”
青瑶笑道:“就在这里保护我好了,嬷嬷,我将你从奶奶那里要过来,可不是为了防着你的,若我连你都不信,可还信谁去?”
沈嬷嬷赶紧说道:“谢大小姐信任,时间不多,您快问吧。”
青瑶点点头,立刻用严肃的语调问道:“陈氏,是谁帮你经手放印子钱的,字据都在何处?”
陈氏木呆呆的说道:“是杨清帮我放的,所有的字据都是杨清收着的。”
青瑶不由一愣,她知道杨清前些日子已经死了。“杨清死了,谁接着替你放印子钱?”青瑶忙又追问。
“三妹帮我接着放。”陈氏的心智完全被控制了,青瑶问什么,她就答什么,绝对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过了一刻钟,青瑶需要问的都问完了,陈氏的神智也恢复了清醒。她的眼神复又凶猛起来,青瑶却不理会,只翩然走了出来,沈嬷嬷忙跟了出去,复又将柴房的门锁好。
陈氏疑惑的嘟囔道:“这小贱人来干什么,就是看看我的样子?有病!”华灵素的小竹筒能短暂控制人的心神,被控制之人根本不可能察觉,那一刻钟对陈氏来说,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出了柴房,沈嬷嬷的脸色便有些难看,青瑶不解的问道:“嬷嬷,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沈嬷嬷摇摇头,催促道:“大小姐,你快去告诉老太爷,这事一定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等您回了老太爷,老奴再仔细的与您分说。”
青瑶点点头,带着沈嬷嬷直往画室而去。沈嬷嬷守在画室外头,青瑶一个人进了屋子。
韩老将军和韩远城,四只眼睛看向青瑶,青瑶便将陈氏的话都说了一遍,韩老将军长出一口气道:“瑶瑶,你这回可救了我们一府的人啊。远城,快想法子将所有字据都拿回来,全都烧了。”
韩远城应道:“是,爹你放心,儿子这就去办。”
韩老将军点头道:“要快,要小心谨慎!”
韩远城点点头,立刻走了出去。
青瑶问道:“爷爷,放印子钱是多重的罪?”
韩老将军说道:“瑶瑶,若是有人为此参了你爹一本,咱们家就会被抄家,轻者,爷爷,你爹,你二叔会被杀头,你哥哥会被罢官流放,阖府女眷要被官卖为奴,重者,诛三族。”
“什么?这么重的罪?”青瑶惊的张大了嘴巴,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放高利贷竟然有这么重的罪,难怪刚才她那便宜爹吓的魂不守舍呢。
“瑶瑶,我大秦开国之主最恨的便是放印子钱盘剥重利,当年,开国之君的父母双亲,便是被放印子钱的人活活逼死的。”韩老将军简单了给青瑶上了一课,青瑶这才明白了过来。
可是很快,又有一个新的疑问浮上心头,青瑶便问道:“爷爷,既然放印子钱是死罪,为什么还有人去放,去借,难道他们不怕么?”
韩老将军摇摇头道:“瑶瑶啊,你不懂,凡是借印子钱的,有几个没有苦衷,他们要活下去啊!再者,欲壑难填,有人想借,便会有人放。民不举官不究,我朝不只放印子钱要被杀头,便是借印子钱的,也会被流放,所以这放印子钱和借印子钱的,都不敢声张,只瞒着上头罢了。”
青瑶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过来,这才知道害怕,忙问道:“爷爷,这印子钱是陈氏放的,难道我们一家子都得受她连累么?”
韩老将军沉声道:“她是用你爹爹的名头放的,怎么会不受连累,为今之计只有将所有的证据先行烧毁,才能保住我们韩家。”
青瑶那对灵秀的眉毛紧紧的皱着,她总觉得这样不公平,凭什么陈氏做的事情要连累这一大家子。韩老将军知道青瑶心里的困惑,便说道:“只有你爹爹写下休书,并且证明这印子钱是陈氏一人所为,咱们家才有可能得以保全。原本,爷爷想着家声脸面……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这事儿,等你爹爹回来,还要让他进宫求见皇上,先禀报上去才行。”
韩老将军正和青瑶说着话,韩远城便回来了,他带来一个不小的木头匣子,匣子上九曲黄铜锁锁着。韩老将军拔刀劈掉九曲黄铜锁,厚厚一叠按着血手印的字据便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韩老将军细细的看了一回,两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忙让青瑶将这些放印子钱的字据全都放到火盆里烧成了灰烬。
青瑶边烧边心算了一下,不由也吓了一大跳,十万两银子的本金,每年的利息都在两万两以上,好黑的暴利啊!这么高的利钱,那些借钱的人怎么还的起,怪不得都是只还利银,让那本金一年翻一个滚儿,真是驴打滚啊!
烧完之后,韩老将军问道:“杨家那边可有问题?”
韩远城摇头道:“爹放心,儿子绝对不会留后患。”
青瑶惊的变了脸色,瞪大眼睛看着韩远城,韩远城冷声道:“青瑶,你这么看为父做甚?”
韩老将军见韩远城吼青瑶,便不高兴的说道:“远城,你吼青瑶干什么,别吓着她!”
青瑶站了起来,看着韩远城定定的问道:“你把杨家之人都杀了?”
韩远城怒道:“青瑶,你把为父想成什么人了,我是朝廷命官,岂会做出那种草菅人命之事!”
青瑶却不相信,只疑惑的问道:“真的?”
韩远城的脸色便难看起来,他正在冲着青瑶发脾气,韩老将军却说道:“瑶瑶,京城重地,便是王子皇孙也不能随意杀人,何况你爹只是个普通的官员,他不会杀了杨家人的,爷爷能替他保证。”
青瑶轻轻点头,长长出了口气,低低道:“那就好……”
第一百零八章(上)
青瑶并不想问韩远城到底是怎么从杨家得到这些字据契书,何况就算是她想问,韩远城也不会告诉她,如同青瑶对这个便宜爹很没有好感一样,韩远城对于韩青瑶这个女儿,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在她的心里,青瑶不是女儿,而是个陌生人。青瑶向韩老将军和韩远城行了礼,便退了出去。韩老将军还有事情与韩远城详谈,便让青瑶先回栖梧居了。
沈嬷嬷瞧着青瑶神色不太好,便也没有说话,只陪着青瑶回房。青瑶走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道:“嬷嬷,世人为什么为了钱,连性命都能不要?”
沈嬷嬷也回答不了这个深奥的问题,只能笑着说道:“小姐,人活在这世上,想要的太多了。这钱,便怎么都没个够的时候。”
青瑶点点头道:“是啊,是非皆从贪心起,唉,若是人没有那么些贪心,这世界就清明了。”
沈嬷嬷摇头笑笑,这话,也就是象青瑶这样的小姑娘说说,她活了几十年,对人性,可比青瑶有认识的多,人若不贪心,怕就不是人了。
说话间便到了栖梧居,青瑶觉得心里堵的慌,便在吃过药之后将所有的丫环都撵了出去,拿出纸笔开始给孔琉玥写信。正欲下笔之时,青瑶却迟疑了,这放印子钱是件杀头的事情,就在信里大喇喇的写出来,好么,若然这信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受人以柄,算了,这事还等以后见到孔琉玥再面谈吧,这可关系到整个伏威将军府的存亡,青瑶不敢不谨慎再谨慎。不写印子钱之事,青瑶自然还有好些话要说与孔琉玥,特别是得了华灵素这样一个朋友,青瑶更是想在第一时间里告诉孔琉玥,让她与自己一道分享这份快乐,而且青瑶不知道自从上回在晋王府一别,孔琉玥过的怎么样,那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傅太夫人和傅三夫人可否又为难孔琉玥了,那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是好东西,只瞧那日在晋王府她们两个的表现便能知道了,就连傅三夫人连永定侯府的脸面都不要,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对孔琉玥明讽暗刺的,青瑶恨不得自己已经武功大成,半夜潜入永定侯府,狠狠的教训傅三夫人一通,让她把尾巴夹紧了过日子,别猖狂的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青瑶给孔琉玥的信从来都是随笔性质的,想到什么写什么,拉拉杂杂的写了十几张纸,青瑶才觉得自己压抑的心情纾解了许多,她不由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还有信疗这种法子呢。”
写累了,青瑶便把孔琉玥以前送来的信翻出来再看一回,看到那实在不怎么美观的字体,青瑶笑开了,忙又展开信纸狠狠的取笑了孔琉玥一回,想到被自己的取笑恨的直咬牙切齿,说不得还要发奋图强的猛练上个把时辰,青瑶便得意的冲着信纸笑了。
笑过之后,青瑶又撅起了小嘴儿,穿到大秦也没有什么不好,可就一条,想和孔琉玥见个面好好说说话儿,竟是比登天还难,更不要说想两个人联床夜话说笑打闹了,那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哪儿象从前,夏若淳和何田田两个人没事就挤到一张床上,叽叽咕咕说个没完没了,常常是一说就说道半夜三更还不消停……想起过去的日子,青瑶用手支着下巴,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
桃叶香如她们都在门外听使唤,她们只听得屋子里一会儿传来青瑶咯咯的笑声,一会儿又变成长长的叹息,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小姐今儿是怎么回事,大家便捱小满去问刚才跟着大小姐出去的沈嬷嬷,不一会儿小满回来了,咕嘟着小嘴说道:“奶奶不许我问,只让我们听大小姐的话。”桃叶香如她们只得什么都不说了,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候着。
足足过的一个多时辰,青瑶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孔琉玥的信好好收藏起来,再把自己写的信放好,等攒多了再送到永定侯府去。青瑶此时发现,自己居然又忘记问孔琉玥该怎么和她联系了,真是气死人了,怎么每回见面她都把这一件重要的事忘记了呢,看来只有等着孔琉玥再打发人给她送信才能把信捎回去了。
青瑶收拾好信,刚叫人进来打水净水,李氏的丫环杏儿便找了过来,笑嘻嘻给青瑶行了礼,杏儿脆声说道:“回大小姐,我们夫人请大小姐过去商量送年礼之事呢,夫人正在理事厅等大小姐。”
青瑶点头笑道:“好,你先回二婶,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杏儿曲膝行礼后退下,小丫鬟打了水送到门口,香如桃叶将水拿进屋子,服侍青瑶梳洗了,换了一件粉蓝缎面绣宝相花的出风毛窄裉阔袖圆领长褙子,披上玉白绣折枝梅花的雪貂斗篷,套上紫毫雪兔暖手,青瑶带着香如小满并两个嬷嬷去了理事厅。
李氏刚刚打发了庄子上来送租子兼请安的庄头家的媳妇们,便看到青瑶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李氏迎到门口拉着青瑶的手,亲亲热热的说道:“瑶瑶,实在二婶不好把这些个老婆子们带到你的栖梧居去,没的让他们熏了你的屋子,只好让你在大冷天儿里跑一趟。”
理事厅里站满了要回事的大小婆子媳妇们,若是李氏把她们都拉到栖梧居,栖梧居只怕还站不下呢。
青瑶眼波流转,甜甜笑道:“瞧二婶说的,青瑶哪里就这么矫情了,原就该青瑶过来的,可没什么为难不为难呢,总不能为着我一人,让这一大帮子人多跑一回吧。”
整个伏威将军府的下人都知道大小姐性情好,说话和气,最是温柔不过的,因此都笑道:“大小姐怜惜奴婢们,实实是奴婢们的福气。”
李氏拉着青瑶走到主位,笑着说道:“我们瑶瑶就是会心疼人儿,。瑶瑶,快坐着,你脾胃弱,二婶可不敢给你茶吃,去把煨着的建莲雪耳羹威一碗过来,瑶瑶,好歹吃点儿暖暖胃,今儿二婶可有得要烦你呢。”
青瑶笑道:“二婶快别这么说,您再这么客气,青瑶可坐不信了哦。”
李氏笑笑,亲自张罗着让青瑶用了小半碗建莲雪耳羹,等青瑶用滚白水漱了口,李氏方才笑道:“瑶瑶,去年咱们家送的年礼可算是扳回了这些年的面子,今年有好些人家早早儿便打发人给咱们松了年礼,可就是冲着你那点心去的,你说今年咱们做些什么送出去呢?”
青瑶想了想笑道:“去年送过蛋挞,双皮奶,蜜豆蛋糕和萨琪玛,今年不能再送这些了,嗯,那就做些其他的送吧。二婶,才我瞧着底下有不少果子山珍野味,都是咱家庄子上送来的么?”
李氏点头笑道:“咱们家有一处庄子是山地,不出粮食,山货出的倒是多,什么野鸡山兔貉子野鹿倒不少。”
青瑶笑道:“有了,今年就送些肉松蛋卷,珊瑚果酱,香芋栗子酥饼和缠丝松子洋糖,然后再配些其他的应季年礼就成了。”
李氏和底下那些个管事嬷嬷们睁大眼睛看着青瑶,这四色点心她们可是听都没听说过,青瑶笑道:“二婶放心吧,这四色点心就由青瑶准备,其他的便由二婶安排吧,不知道咱们府里哪一天送年礼?”
李氏笑道:“也不急,十八之前送出去就行了。只是这份量有些多,瑶瑶,来的及么?”
青瑶笑问道:“二婶,要做多少份呢?”
李氏拿过一本册子说道:“瑶瑶,至少要做成五百份才够。”
青瑶想了想,点头笑道:“没问题,珊瑚果酱和缠丝松子洋糖能放,可以先做起来,至于蛋卷和酥饼,有四五日也就能得了,二婶放心吧,青瑶保证误不了事。”
李氏笑道:“那就好,瑶瑶,你可帮了二婶大忙哦,咱们家再不用去买现成的回礼,让人家笑话了。”
青瑶笑道:“瞧二婶说的,好象青瑶就不是韩家人一样,帮着家里做点子事情,还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李氏笑了起来,只搂着青瑶说道:“瑶瑶,今年明年二婶都不愁的,可是等到了后年,你出了阁,可让二婶怎么办哦!”
青瑶的脸刷的红了,轻啐一声道:“二婶你再说我可就恼了,连今年的年礼我也不管。”
李氏忙拉着青瑶说道:“好好好,二婶再不说了,瑶瑶,你可不能不管二婶,二婶可是赖上你了赶明儿你出了阁,到了年前二婶也得去求你的。”
青瑶一跺脚娇嗔道:“二婶……”
底下的婆子媳妇们素知李氏是个爱开玩笑的性子,瞧着大小姐一害羞,便越发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便也都凑趣的跟着笑了起来。
说笑一回,李氏方说回正题,对青瑶说道:“瑶瑶,这年礼之事算是定下来了,可是年酒的单子还不曾定下,这是要请客的单子,都已经和那几家子对过了,没有重的,瑶瑶你先看看,再想想这年酒的菜单子该怎么列,也好早早准备起来,别到时候抓瞎。”
青瑶点点头,从李氏手中接过单子,打开一看,青瑶便皱起了眉头,原来在庆亲王府之下,威国公府赫然在列,青瑶想起上回孔琉玥和她提起过威国公府的郭诚,说郭诚看人的眼神赤果果的,让人恶心的不行。因此青瑶便已经讨厌上了郭诚,这会儿看到郭诚的名字也被列在单子上,青瑶便觉得堵心。
李氏见青瑶的脸色变了,心中不解,便和青瑶一起看单子,青瑶指着郭诚的名字说道:“二婶,也要请他?”
李氏点点头道:“对,这是礼数。”因下面还有些婆子媳妇,所以李氏也不便和青瑶细说。青瑶点点头,飞快的将单子看了一遍,方说道:“进年的客人比去年多了一倍还不止呢。”
李氏笑道:“是啊,只当是让厨下练练手,到了二月二青云成亲,要请的客人比这还多呢。”想起华灵素二月二就要成为自己的嫂子,青瑶这才笑了起来,甜甜的应道:“青瑶明白了,回头就拟了菜单子送过来请二婶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