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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鬼 作者:怪受

    只见他巴掌拍在地上,道:“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做此等龌龊之事,要成大业,也要凭真本事,宁死不用此下三滥的手段!“说罢,又躺下睡去。

    潭溪在旁笑道:“呵……有志气……“

    话还未讲完,又听潭子实翻了个身,嘴里咕呶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当了官,谁还管你怎么当的官……“潭溪差点没咬了舌头。

    又过了会儿,潭子实啪的巴掌糊在自己脸上,蒙头睡去。

    第59章 公子穿红衣

    二月初,弈将军又领兵四万,于关口宣战。

    这次潭子实没屁颠屁颠地跟着去,只同汤城、马智等人乖乖在军中做后备。

    汤城见他心神不宁,且无精打采,便问道:“潭小兄弟,怎得脸色这般不好?莫不是病了,我去叫于不来。“潭子实忙止住,夜夜思虑到深夜,任谁也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便道:“不妨事儿,只是夜里冷的慌,睡不好。“汤城忙摸了摸他的额头,怕他是惹了风寒,面说道:“要不今晚你睡我们帐子里,大家挤处暖和些。“潭子实摇了摇头,低头烧火,不再言语。

    却说这晚,军中几近无人,满眼尽是黑漆漆的帐子,风呼呼刮着,有些凄凉。

    夜渐渐深了,军中片宁寂,潭子实悄悄摸出帐子,鬼鬼祟祟往外头去了。

    潭溪知道他要去找于方传,也跟着去了。

    只见潭子实猫着腰躲躲藏藏,寻到裴将军帐子前时,里头黑漆漆片,不见人影。

    正纳闷,却见帐子后头出来人,正是那个叫于方传的,手里拎着盏亮堂堂的灯笼,正朝他幽幽然笑着。

    “我在这儿恭候时了。“

    潭子实点了点头,似是两人早商议好了那般,垂着头,跟着那人进了旁透着火光的帐子里。

    掀了帘子,潭溪瞧见里头点着几盏烛灯,照得帐子里片清亮。

    帐子正中放着方檀木公案,案子后头设了方矮榻,厚厚的褥子上放着两件妃红的薄衫子,衫子旁放着个妆奁,塌下还有双时新的彩靴。

    于方传指了指床榻,潭子实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你既选了这路,可不许反悔,否则可不是当不了官如此简单了。“于方传散开他的发髻,挑起绺挽在手心,凑到他耳边道。

    潭子实此时呆的像快木头板子,死死闭着嘴巴不言不语。

    于方传满意地笑了笑,打开妆奁。

    那是个深闺里女子家常用的奁妆匣子,匣盖内里镶着银闪闪面西域镜子,匣子里摆满了金灿灿堆簪子镯子,并些胭脂水粉。

    潭子实见了,仍旧默不作声,任那人挽了布巾替他擦拭脸颊。

    擦完了脸,门外进来两人,搬着桶热水,搁在两人面前,忙又退了出去。

    于方传朝潭子实使了个眼色,潭子实会意,缓缓起身,自己宽了衣,跳进桶中沐浴。

    于方传甚为满意地上下打量他番,亲自为潭子实擦洗身子,又将榻上两件薄衫递与他看,叫他挑件喜欢的。

    那两件皆是颜色艳丽的薄衫,暖春穿的,很是薄透,看起来无甚差别,便随手挑了件披上。

    于方传又替他拢了腰带,掖好袍角,叫他坐在榻沿儿,为他梳理头发;而后,将他的头发高高竖起,从妆奁内挑了支灿金的簪子别在他发鬓里,又摸了摸他的脸,笑道:“小兄弟你的脸皮倒是滑手,也省得费功夫涂粉了。“潭子实往日里最爱听人夸他颜色好,如今这个时候,反倒不爱听了,只拿眼直勾勾盯着帐帘看,好似那帘子上长了朵花。

    “将脸抬起些。“

    潭子实乖乖扬起下巴,于方传托着他的下巴,从奁内取出盒胭脂,细细点在他唇上,又将他的眉毛修了番,这才放开他,将妆奁上的镜子拿给他瞧,问道:“你看如何?“潭溪也凑了过去,但见潭子实脸上红是红,白是白,袭红衫衬得眉目越发英气逼人,心弦便跟着颤。

    潭子实却皱了皱眉头,不甚满意,又挑了只翡翠簪子别在头发里,瞪了镜中的自己眼,方才阖上妆奁。

    于方传却又将妆奁打开了来,取出对白玉镯子,扣在他手腕上,又取出串细细的铃铛,系在他脚踝之上,方才阖上盖子,叫他起身。

    潭子实起身,潭溪的眼便粘着他的腰身划拉不开。

    平日里倒是不见他有这般玲珑身段,只见那妃红袍衫里,纤腰细肢若隐若现,半敞着的衣襟里露出光洁白皙的片,再往上看,舒眉朗目,红唇如许,看的潭溪如痴如醉,险些要飘飘然起来。

    潭子实缓缓转了圈,脚踝上的小铃铛叮咚响着,于方传极是满意,笑的嘴巴合不拢。

    最后,于方传怕他不懂得如何服侍,便又说了些云雨之事,大意是叫他要会婉转承欢,切不可惹监军大人不悦。

    临送他出帐子时,于方传将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笑道:“祝小兄弟你这去就能青云直上,到时莫要忘了我才好。“潭子实看也不看他眼,跟着前头个小兵,往外头去了。

    却说这个于方传,乃是裴将军手下的个亲信,因着裴将军有意讨好拉拢监军,便暗地里叫他去物色个品貌端庄的,打扮好了送到监军帐中,旨在投其所好,好将其拉拢。

    而今,各自打着各自算盘,潭子实反倒成了权权相交的棋子了。

    于方传见潭子实走远,命身旁两个小兵跟着,以防潭子实闹出什么乱子来,自己个儿笑着转个身儿,嗅了嗅方才那只摸过潭子实的手,满意的进了帐子。

    路上寒风凛冽,顺着敞开的领口灌了进去,潭子实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忙将胳膊抱在胸前,悄悄将腕上对镯子取下扔掉,抬脚急急跨了步,脚上的铃铛又叮叮咚咚响着。

    潭子实怕惊动旁人,只得忍着寒风,缓缓跟在那个小兵身后。

    行人走了约摸刻钟,停在顶大帐篷前,带路的小兵将灯笼塞到他手中,挑开帘子道:“请。“潭子实提着灯,深深吸了口气,抬脚跨了进去。

    里头却空荡荡无人,摆设与方才那个帐子如出辙,公案上摆着根白蜡,烛泪正啪嗒啪嗒的往下淌。

    潭子实稍稍松了口气,潭溪也稍稍松了口气。

    潭子实坐在榻沿儿,潭溪守在门口,不时挑开帘角朝外头张望。

    左等右等,潭子实等的不耐烦,身上又冷,便拉过褥子,蒙头就睡。

    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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