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缺西

    亲手毁掉了大批的机器人，只保留了极少数的几个卖给些特定的有钱人，跟现在样。”

    “不，我是说您改造的情感机器人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李教授自嘲般地摇了摇头，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喃喃地说：“我老了，时间不了。 这么年，我直致力于研究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共存，但他们却说我疯了，说我道德沦丧，说我违背自然法则。给我扣那么高帽子，我怎么戴得完。

    ”我定要等到那个时候，不，我不用等了，过了今晚，我就可以证明他们都错了。“说着，老学者发出干瘪又畅快的笑，听得居博士有点发怵。

    “您是发现了什么吗？”到了目的地，对着李教授背对的身影，居博士听到自己在问。

    “发现？呵呵呵，年轻人，不是发现，而是创造。你们会慢慢知道的。”李教授抱着随身携带的箱子缓缓下车，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乡郊个老旧的小区，月色的掩映下，斑驳的楼面上爬满了青苔绿藓，空气潮湿又污浊。

    居博士还想知道，但是李教授紧抿着双唇表示拒绝继续沟通，最后他们在51号楼下分别，李教授没有回头不会看见居博士正与他挥手作别。

    他微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狭窄的楼梯尽头。

    李教授敲响了302室的门，门应声而开，面无表情的机器人说：“很高兴再见到你，父亲。”

    “切都已经按照你的指示准备好了。请救救我的恋人。”o停顿了下，“我很痛苦，如果你无法使他活下去的话，我想我会毁灭切。”

    “包括你，父亲。”

    李教授笑了，眼角渗出了泪：“你能这么想，我很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五、

    o在房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垂死的人类恋人。他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微弱的呼吸已经是o生存的意义。

    墙之隔外是客厅，客厅很小、很忙。李教授佝偻的身躯在台破旧的显示器前不断输入着数据，显示器连接着的是躺在沙发上的被开了脑壳的机器人i。

    i最后的记忆来自于五天前，它走在狭窄的巷子里，突然停下了脚步，它注意到了在阴影处面无表情的o。

    “晚上好，阿零，你来晚了，我们已经关门了。”

    quot;小艾，quot;o不自然地停顿了几秒，quot;你愿意消失吗？quot;

    quot;不，我不愿意。quot;i回答，它莫名感到危险，于是它开始思索为什么会有这份直觉，而o已猝不及防地扑来，手穿透了i的胸膛，破碎的金属零星撞击在四周，火花飞溅，叮铃作响。没有疼痛，i满怀悲戚，倒地不起。

    o带i来到了这里，李教授让i失去了语言，也无法动用肢体。i看着李教授掀开自己的躯干调试，然后接上根又根的彩色皮线，i转动眼球，看到旁的几台吱吱作响的黑色仪器，以及跳动闪烁的显示器，目不暇接的数据组成个它自己。

    ——你们要做什么？

    i的疑问突兀地闪现在显示器上。李教授眯起眼睛，露出慈祥的微笑：quot;你要去拯救个人类。我要将个垂死之人的大脑安置在你这里。quot;李教授轻轻点了点i的太阳穴，quot;成功之后，你会载入史册的。quot;

    李教授没有从i那里得到任何反馈，也不知道在他离去之后，i陷入了混乱中，见证了这切的是机器人o。

    ——不

    ——那我呢

    ——我不要救人类

    ——不想消失

    ——永恒的消失即是死亡

    ——我不想死

    ——o

    ——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生存的权利

    o转过头，与无法动弹的i对视，i死死地盯着它，o倾身，按下了i耳后的黑色按钮，i终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休眠模式，o拭去了它眼角的几滴泪花，含在嘴里呢喃道：quot;好羡慕。quot;

    如深渊般的绝望，是i最后体会到的人类情感，它短暂的quot;人quot;生就要在此划上句号，它带着刻骨的悲伤陷入了沉睡，因而它永远不知道居博士会为了它用手术刀指向李教授。这本是李教授的刀，装在个铝制器皿中，被李教授不慎落在了居博士的车内。居博士在个路口后调头，根据记忆来到了楼下，往上望去，只有三楼最右房间的人是亮着的。

    他敲响了301的门，等了几分钟，门开了条缝，o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室内的光线。

    “找谁？”

    “怎，怎么是你？”居博士瞬间认出了o,小艾的老乡，他的情敌。

    “你是谁？”o并不认识这个面色惨白的男子。

    “我……李教授有东西忘拿了，我给他送过来。”

    “你是他的助手吗？”

    居博士愣了愣，点了点头。

    0侧过身放居博士进屋，居博士拘谨地打量着身边的o和整个奇怪的房间，右肩忽然被搭上了个沉重的手。

    “换鞋。”o面无表情地说。

    “哦哦。”吓了跳居博士手忙脚乱地弯腰脱鞋，埋头苦干的李教授听到动静，转身回头，眉心紧皱，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居博士抬头，看向李教授。

    quot;啊……quot;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脱鞋的手，quot;啊……quot;他步步靠近李教授，指着被开膛破肚的i颤抖了声音，”他……他不是人……“

    “它当然不是人，它是我用来做实验的机器人。我要把人类的记忆、行为数据植入他的体内，很快，它就会成为个真正意义上有人类意识的机器‘人’。quot;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居博士发出痛苦的呜咽和□□，他跪坐下来，看着i支离破碎的金属身体手足无措，最后他捧起了i完好的手，将头埋进去大声哭泣。

    李教授上前推开居博士，厉声训道：”你在干什么？居乐，不要在这里碍我的事！“

    居博士的背瞬间僵直，他慢慢起身，然后开始像着了魔样拔出插在i身上的电源线，丝毫没有听到背后李教授沙哑的惊呼。李教授上前，从后面抱住居博士的背往后拉，被居博士大力挣开，李教授个踉跄摔倒在地，头被重重地磕到了桌角。他只感到眼前黑，头晕目眩，再次得到光明时，居博士已经拿锋利的刀尖对着自己。

    “你要让我毕生的努力白费吗！居乐！你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李教授怒不可赦，居博士俯视着他，泛善可陈的五官扭曲成团，他痛苦得无法清晰吐字：“……不行……只有他……不行……”

    下子要接受自己爱上的“人”并非人类，实在是太难了，居博士想，但是不行，像堆破铜烂铁躺在这里像是在等死般就是不行。什么植入人类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