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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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许是为了能顺利回去走私集团,为周克报仇。”

    “是猜的吗?你确定吗?”

    “无法确定,最清楚的本人已经死了。”

    真相,并不会让任何人感到轻松。

    都有各自的道理,可不管什么理由,害人性命就要偿命。个背了十几条人命,另个也害死了兄弟,当程牧云把枪递给他们两个,相比身上这么命债,也许选择结束生命才是最轻松的。

    温寒当时没有接那两份资料,只问了句:这是程牧云要的吗?

    付铭的回答是:不,他并不想知道。

    “你让他放下过去吧,”这是温寒的低声恳求。

    付铭考虑了十几秒,亲手烧掉了所有资料和结论。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温寒,不会再有的人知道最完整的真相。

    “这位……女施主,”程牧云身边蹲着的大叔起身,搓着手,“你是?来旅游?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这穷乡僻壤的……”

    温寒轻摇头:“不,我来找人。”

    她黑得发蓝的眼睛里倒映着程牧云盘膝而坐的身影,她非常友好地笑了笑,虔诚地双手合十,鞠躬向他作礼:“午后好,大师。你还记得,半年前在尼泊尔曾说过,我美的让你神魂颠倒吗?”

    程牧云身旁的两个中年大叔被这句话吓到。这位大师确实离开过七八个月,可听说……不是去朝圣之旅了吗……

    “哦?真的?”程牧云背对着日光,换了个姿势,继续撑着下巴颏看她,“我们在尼泊尔见过?”

    他仿佛已经忘记了她。

    可那双眼睛仍像在尼泊尔的那个小旅店的四楼,像在那个房间里时的目光,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和无法预测的危险。还有藏在最深处,最晦暗漆黑的眼底中的笑意也是真的。

    他,还是他。

    可她怎么可能再怕他。

    “没关系,相信今夜你定能想起来。哦对,忘了说,”温寒轻声用俄语说,“很高兴认识你,在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

    0.0哇哦,哇哦,写完了!

    例行公事,来吧,段絮叨,好像我写每篇文都是为了最后这小段絮叨吗……

    关于程牧云和温寒的故事,感慨颇,经过了这么年,终于在今日网络完结。

    怎么说,太话,最后想了半天,只想说,我为什么要坚持把它写完虽然有诸阻碍?只有两个原因,第个,是太爱程老板,第二个,尼泊尔印度这条朝圣之路我定要写,这是我的梦想,因为我的信仰。

    最后,其实只有句话总结:我很爱写书,就是想直不停写不停写,真好,真高兴。

    这里是网络完结。

    书会在三月份上市,会补番外。各位,老规矩,最后句话:感谢陪伴,有缘再见~

    尾声二 爱情归爱情

    中国,是的,在中国。

    他们都在中国。

    程牧云换了个坐姿,将手臂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轻声用俄语说:“付铭……可真是个睱眦必报的‘女人’。”

    内鬼是解决了。

    可随之而来的将会是大的报复与反扑。莫斯科行动组和走私集团之间哪有那么容易结局,也许要用上几代人,作为程牧云的女人,他用尽方法让她通过层层测试,能平安地继续生活在莫斯科。费劲少力气?甚至不惜抛弃切,假死脱身,都是为了她能像正常人样活着,活下去——

    金蝉脱壳,最后却被付铭强行将温寒送过来。

    把天底下他程牧云唯爱着的女人再次推入了危机的漩涡。

    ……

    蚂蚁继续在他身前成群结队地搬运着个死掉的蝉,运过去。

    那两个穿着白棉布背心的中年大叔,已经被程牧云突然出口的俄语再次惊到,刚才那些村子里的闲话都忘了。

    在阵阵蝉鸣里,程牧云终于低头,笑着摇头:“两位,请先回吧,我要和我在俗世的太太解决些私人问题。”

    令人尴尬的安静后,两个人产讪笑着,先后合掌,脚步凌乱地走了。

    烈日,依旧烤得人浮躁。

    温寒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四周,找了最干净的块地方坐下。她的脚已经疼得麻木了,竟然穿着高跟鞋走了五十几分钟山路,幸好,这里只是偏僻,并没有在什么悬崖峭壁上,否则她要见他,恐怕还要再花天找个当地人帮忙。

    她的鼻尖还有汗,额头也是。

    刚才那么镇定的话都是反复演练过无数遍的,可是现在,这个小寺庙里空无人,只有他和自己……

    这半年无数次的梦成为了真实。

    温寒轻轻呼吸着,所有在外人面前强撑的镇定都消失无踪,她鼻子发酸,喉咙干涩,甚至连手指间都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着……

    她终于有勇气,抬起眼,自坐下后初次看向那双始终望着自己的漆黑双眼:“我和我妈妈说,我爱上了个男人。他曾经为莫斯科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得罪了许人,不得不背井离乡,我想用我的余下所有的生命和他在起,可能也不会有机会再回莫斯科。她说,我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就去做,她陪不了我生世。她收养我,也是为了让我想有最快乐的人生。”

    程牧云手掌贴上她的脑后,触摸到属于她的温度。

    天知道,他从大象暴动开始就直想要这么做,每次想象她为自己的死亡而哭泣的时候,就想要去把她带走。

    他突然想起,在尼泊尔时,孟良川说得:命就是“人叩”,当你终于意识到你抗争不过它的时候,自然就会……心甘情愿叩首信服。

    那时他对这种话不太相信。

    因为那个早晨所有都在掌握之中,周克还坐在小旅店的大堂里装睡,脉搏还在有节奏地跳跃着,还活着。

    可现在,他似乎有点信了。

    “亲爱的,你知道,”程牧云双眼中跳跃的都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独特的危险的笑容,“我已经还俗过次了。寺庙又不是旅店,可以随意进出。你知道,我这次要真得带你离开,可能……”

    他凑近:“可能这辈子你就真回不去莫斯科了。”

    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还能反悔。

    “付铭答应我会照顾好的养父母,还有你留下来的那么钱,我只带了很少部分,余下都留给了我的妈妈。还有,我想,”她睫毛微微扇动着,“也许,很年后我们可以寄回去张照片,那上边会有我们的孩子。你看,也许付铭比你能干,能把那个走私集团连根拔起,我们就能回去了,对吗?”

    这里静悄悄的,连风都没有。

    “你看,你都三十五岁了,”温寒轻声用俄语嘟囔,“再犹豫下去,都没法有很的孩子了。”

    程牧云因为她这句话,目光微微闪动。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这是他最大的夙愿。

    所以他认为晨钟暮鼓,青灯古佛是最好的去处。然而,往往命运总会和你开玩笑。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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