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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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作者:墨宝非宝

    说到这里,轻摇摇头。

    没有继续说下去。

    关于陈渊跟随程牧云出家的十年,陈渊在那天检举程牧云的时候也没有说。在陈渊的描述里,他和每个组员样,都是临时收到程牧云的消息,赶来尼泊尔。

    陈渊没有说,也没有对上级汇报过。

    也许在陈渊心里,他想要守住这个程牧云的藏身地。

    他想起,半年前坐在藏传佛教的那个老僧身前,两人讨论的结果:人生有如大梦场,你做过什么,无论好坏,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程牧云伸出左手,像过去十几年样,拍了拍陈渊的肩。

    算是告别。

    他将半截燃烧着的香烟放在了陈渊的肩上,深深地呼出口气:“继续查,结果不用告诉我。”

    从今往后,任何事都不再和他有关系。

    墙壁上不断变幻着光影,是电视屏幕的映照。

    程牧云起身走到大门旁,按下扶手,打开门的刻,刚才跳下窗台的那只小黄狗扑上来,围着他绕了两圈后,摇着尾巴汪了两声。他俯身,摸了摸小黄狗的脑后,半蹲着身子,背对门内低声说了句:“这节目还不错,看完再走。”

    门被轻轻带上,没有锁,还留了条缝隙。

    这是命令,也是告别。

    这档节目凌晨两点才结束。

    现在是深夜十点四十九分,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让他离开。

    这些组员,不管是对那些十年前就跟着程牧云出生入死、逃过那场大清洗的老人,还是由付铭招募进来的新人,这就是程牧云给他们的告别。

    他留给兄弟们的最后句话,就是让他们彻底看完这个完全看不懂的印度歌舞节目——

    不要再跟着他。

    不要再跟着这个叫程牧云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ok~终于改满意了。

    0.0如果我说完结了,会不会被打。哈哈哈哈……

    尾声 尘世归尘世

    半年后,莫斯科。

    温寒拿着个老旧的空调遥控器,不停开关空调,试图让它重新运作起来。今年简直是莫斯科最高温,三十六度。她额头都被汗水打湿了,在想,希望楼上的空调都是好的……

    调试无果,遥控器被丢在柜台上,她坐回到小椅子里。

    她还清楚记得,自己看着老板娘看这叠明信片后,也观察了很久,程牧云是如何拿起来,付钱,买下来。那时,他称自己为“太太”……她趴在桌上,两根指头压着明信片的上边沿,把那张薄纸竖着放在面前,盯着上边的答枚克佛塔。

    那天,如果能有点时间,在鹿野苑再找找……

    温寒阖了眼。

    如果不是这个明信片,和后背的刺青,她都会以为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王文浩已经入狱,阿加西和朗姆都认为他们在尼泊尔被隔离看守时,温寒也同样在某个地方被隔离。而养父母是想得单纯,只认为她的佛教朝圣之旅了个月而已,反正她那时刚毕业没工作,玩玩也无所谓。

    从尼泊尔到印度,那么事,除了温寒自己,没人知道。

    门被推开,门口挂着的串铜铃轻轻响动,顺便带进了股热的黏糊的混杂着汽车尾气的热气……有人走近,手搭在柜台上。

    两张钞票放在柜台上:“麻烦,我需要个房间。”

    温寒浑身震,慢慢地,几乎是灵魂出窍般抬起头,是个面容白皙颇有些女相的男人,身后跟着个戴着耳机在听歌的少年……

    “温寒小姐,”付铭眯起眼睛,低声笑,“现在,你可以回答我最后那个问题了,如果程牧云有天离开你,你会不会痛不欲生?”

    *******

    烈日透过茂密的树枝树叶,落在破庙的院子里。

    个小水泥台上,到处都是裂缝,随处能见细小发干的泥土、碎屑。

    程牧云穿着个灰布袍,大半个后背裸露在外,隐约露出纹身图案。他盘膝坐着,像是很有耐心地点头,听身边两个人在絮絮叨叨劝说着他千万不要去哪家做超度法事,而又定要去哪家超度……

    排蚂蚁很有队形地从他面前爬过。

    其实他在数这些蚂蚁究竟有少个。

    “大师,你的超度法事是远近闻名的,那家人直和邻里不和,家中大儿子是个杀人犯,老二和小女儿又总是说不清楚,村里闲言碎语得很。能养出那么几个孩子,老辈的也不会是善茬……”

    六十七只?差不。

    他微颔首:“施主,妄议他人会有口舌业障。”

    “……”其中个闭嘴了。

    另个讪笑:“大师啊,我们也就是闲聊打发时间……”

    “阎浮提东山有山,号曰铁围,其山黑邃,无日月光。有大地狱,号极无间,又有地狱,名大阿鼻,”他微阖眸,遮住眼底那抹光,“施主可能听得懂?”

    “……阿鼻地狱,听得懂,听得懂。”

    “那其中各有成百上千的小地狱,任何业障都能找到自己的去处,施主可能听懂?”

    “……”另个也闭嘴了。

    “勿以恶小而为之,你说现下说的每句话,人不会记得,鬼也会记得,佛祖也会帮你记得。所以,”程牧云眼观鼻鼻观心,“请施主谨言。”

    忽然,有银色的光划过眼前。

    他反射性地侧头望去,有个带着白色遮阳帽的年轻女孩,在烈日下,晃了晃手上串廉价的金属镯子。在笑。

    程牧云背对着日光,微微眯起眼,看着她直走到面前。

    温寒停住脚步。

    她看着这个男人,恍在梦中。

    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在付铭的帮助下毫无痕迹的离开莫斯科,抛弃了温寒这个名字下的所有过去,“死”了次才能在这里,找到她。哪怕是自己,也没有例外,想要见到程牧云也必须“死”。

    就像他曾在恒河边问过自己的:你愿意为了个男人死吗?

    是的,她愿意。

    因为这个男人是程牧云。

    临行前,付铭交给她两份厚厚的调查档案,分别是程伽亦和陈渊的,让她转交给程牧云。这里是耗时半年查证的最后结果。

    照付铭的说法是:

    十三年前,周克在策反程伽亦时,就暴露了自己的信息。程伽亦为了保护周克,不得不出卖了小组成员的名单,直接害死了十几个人,也因此得到信任,除掉了所有走私集团内部知道周克信息的人。十年前,害死那么兄弟的人是程伽亦,她是为了保护周克。

    而陈渊,他本身就是最早留在总部的内鬼,被意外指派给莫斯科行动组监控程牧云。十三年里他从没有背叛过程牧云,只有在那个尼泊尔的小旅店里,为了保护程牧云逃走,主动向走私集团泄露了周克的信息,用周克的命给了程牧云逃走的机会。半年前,害死周克的人是陈渊,他是为了保护程牧云。

    付铭当时说完所有,轻叹口气:“我猜陈渊偷走舍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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