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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舞流年 作者:火狸
论是怒视喜,都只为了那程子尧!
“看来尹千逸从未在尊主眼中留下半点痕迹,只怕当年所弃之举也只是随心随手而已,千逸却为其所苦,年不敢相忘……”口中发出几声低哑的惨笑,尹千逸望着眼前相拥而立的两人,只觉心中的所有牵念与爱恨难辨的情感都化作了滔天的恨意,那份怨恨,比之当初被弃之时也不弱半分,笑声由轻至响,在静若无人的厅内成了逐渐回荡而起,成了如同哭音般的诡异之声。
“看来有人不想让诩如愿。”靠在祁诩天怀中,祁溟月注视着尹千逸,虽感于他的痴念,但尹千逸对父皇的心却并未让他有些许动容,“不忘又如何?于你而言,那已是过往之事。”
旭?他已听程子尧唤了次,那人的名讳无人可知,他竟知晓,那人不允他人近身留痕,却允了他程子尧,不仅是允了,还露出那般的笑意,那般从未在他人面前现出的温柔笑意。他程子尧凭何得此爱宠,又有何资格要他忘却过往?!
听他之言,尹千逸的笑声骤然停歇,“要我忘记过往之事?你可知我身经脉尽数被毁,武功全废,废了少周折吃了少苦才恢复得几分?”他边说着,面上显出了怒毒之色,推开了前来相阻的欧阳拓,“为何要拦着我?他人不知,欧阳长老难道也会不明?此次来此,千逸便是要让他后悔!”指着那暗紫色的身影,尹千逸目中现出了疯狂的恨意。
“少阁主!”欧阳拓拦不住已陷入疯狂之境的尹千逸,心中万分忧急,不料尹千逸却又露出几分诡秘的笑意,倏然缓下了面上神色,“尊主对程子尧爱之甚深,实在让人钦羡呢,不知若是程子尧中毒而死,尊主可会伤心痛苦?还是如同当年对我般,全不当作回事的转身离去?”
对他的话生出警觉,祁诩天放开了祁溟月,往前踏出了步,只见尹千逸已不知由袖中取出何物挥洒而出,满天落下的粉状之物在厅内纷纷扬扬的落下,却是冲着他身后的溟儿而去。
扬起衣袖将那些粉状之物卷去,但飘散而下的粉末已有不少落于溟儿身上,余下些许落于周遭几人身侧,已有人立时倒下身来。
祁溟月眼见那纷扬而下的粉状之物落于面前,又被呼吸而入,身旁与远处已有人倒下,他却不觉如何,于是便放了心,对身前的祁诩天摇了摇头。“于我无用。”不管此毒是否致命,有睘珠之效,看来对他不起半点效用,想必对父皇也是样,只是却牵累了他不远处坐着的几人。
“少阁主其可用此物?你莫非忘了那是……”欧阳拓见他取出安炀而来的灰衣人所给的毒物,不禁脱口阻拦,若被人知晓凌希阁与安炀有所牵着,即便得了澜瑾,凌希阁也将背负叛国之名,被天下人唾骂。
欧阳拓不说也罢,他这喊,便有人俯身察看因毒而死之人,江湖中游历之处不少,此时看,便已有人发现此毒有异,“这不是安炀所惯用的吗?!此毒所需药物有种只产于安炀,故而只在安炀为人所用!”
说话的正是素来颇有声望的某个门派掌门,他的门派正处于安炀与苍赫交界之处,对安炀种种比旁人了解,此时听他所言,显然凌希阁的尹千逸所用的便是安炀的毒物,为何他会有安炀之人才用之毒,为何他千方百计要得澜瑾,此时所有人都在心中有了猜测。
“尹千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江湖同道的面以毒伤人!老夫今日绝不放过你!还我徒儿命来!”
“凌希阁与安炀勾结!尹千逸,欧阳拓,今日便让我来会会尔等!”
随着数声低喝,已有不少人起身起,尹千逸若只是对着暗皇与水月公子痛斥当年种种也就罢了,那本是他人之事,与他们旁人无关,但尹千逸方才之举已致使数人命丧于安炀毒物之下,叫他们如何还能坐视?与死者相关或是不忿尹千逸此举之人,已义愤填膺的举刃而上。
“住手。”
正在众人蠢蠢欲动之时,忽闻声相阻之语,往出言之人望去,却是神情难辨的暗皇。想到尹千逸本是要加害水月公子,却不知为何落在那两人身上的毒物未起作用,此时暗皇神色莫辨,喝阻了他们,不知是想要如何。
“退下。”祁诩天注视着尹千逸似癫似狂的神色,对他眼中的痛苦与恨意没有分毫怜悯,“本尊自会处理此事,尔等退下。”凌希阁与安炀也有所牵连,尹千逸又欲至溟儿于死地,看来若他再不出手,便真要叫尹千逸失望了。
“既然如此,便交予尊主行事吧。”听见暗皇所言,瞧见他面具之后神情难辨的脸色,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生出种无可违逆之感,似乎方才随着他的话语透出种难以言表的威仪,还有王者般凌驾众人之上的气息,那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压迫感,使得所有人心里都是震,近乎是本能的已答允了他的话,随后缓缓退到旁。
祁溟月在祁诩天身后,看尹千逸那般,他已知当年他定是对父皇牵念至深,可惜,那也只是当年之事,而今尹千逸的怨恨纠缠已令他自身亦难分辨,对父皇究竟是爱是恨,才会有此疯狂之举。
“可是要杀他?”此刻的尹千逸神情扭曲,却分外平静,倒是他身侧的欧阳拓显然已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正凝神以待,打算维护他的少阁主。
祁诩天轻轻笑,笑声中却并无透出半点喜悦,那隐含的冰冷与怒意,如同冰火交织,全是残忍厉色,“除了死,还有其他方法。”
踏前几步,他行至尹千逸身前不远之处,“你是怨恨本尊当年之举,废了你的武功,将你扔回凌希阁?”漫不经心的问话与唇边的那丝浅笑,都是温和平静,只有祁溟月才可由那看似悠然的话音之中觉出其中的危险。知晓父皇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尹千逸,此时他只盼尹千逸千万莫要说些自寻死路之言,免得父皇失去了耐性,直接将他活剐于众人眼前,便又要有人受不住那景象,白了脸色,失了平日前辈之风,若真是那般,便算牵累他人了。
见那人终于对自己有所反应,尹千逸低笑几声,“尊主终于记得有我尹千逸的存在了,若非是我方才之举,恐怕至今仍不可得尊主的语呢。”无法伤到程子尧已令他心有不甘,此时那人又这般相问,仿佛已不记得当年之事似的轻描淡写,叫他心头怨恨霎时剧。
“当年千逸不过是在交欢之时在尊主身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尊主在时不快之下将废了我的武功,又将我弃之于门外,莫非当日种种尊主都忘了?”虽早知那人的忌讳,但他原以为以自己之宠,当会有些许另眼相待,不料那人却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