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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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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匪婆 作者:肉书屋

    熙这是怎么了,就算方才那毁尸灭迹的话语是吓唬人的,也不能突然如此心软吧?是熟人又如何,她过去不是总说,这块地是大伙儿的后路么,这人又死活不承认是来偷苗儿的、打死不认错儿,就这么饶了他了?

    金熙也不管孙廷栋怎么想,扭头又对方卓文道:“方三少暂且别窃喜,我并不是彻底饶了你了。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哪怕就是觉得好奇,这么做也实在太欺负人了些。”

    “你换好衣裳后,要来正儿八经的给我道歉。否则咱们今天这事儿没个完,明儿一早我就去报社登报,说你方家仗势欺人”

    孙廷栋听她这么讲,也就释然了。眼前的小熙和华彩毕竟还是小姑娘家,叫这姓方的湿了呱唧一股尿马蚤味儿坐在地上也不雅观,还是先收拾干净了再说吧。

    方卓文一听活埋改成了道歉,自然是欣喜万分,先保住命不是比什么都重要?于是打地上爬起来后连连作揖打拱,“谢谢,谢谢。”

    金熙又是一通嗤笑。这都什么年代了,作揖打拱都上来了,哪还像个新派人儿?一瞧就是个怕死的。这人果真是方重天的弟弟么,方重天还是很豪爽的,有话儿也不藏着掖着,可这方卓文,又该怎么形容呢?

    怕死还无所谓,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怕死的,就算活得委屈窝囊,也是盼着明天的太阳出来后就能扬眉吐气。比如金文清那几个姨太太,就天天盼着二太太出毛病呢吧……

    呆,迂腐,倔强?不对,这些词儿用来形容方卓文,都糟蹋它们了。金熙摇头苦笑了下,她还真是闲得无聊呢,想这些做什么,方卓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又有何干,还是放他回家、叫方家老太爷和方重天操心去吧。

    方卓文换了衣裳后,也不知孙廷栋怎么吓唬他来着,脸上挂着红印子、不情不愿的给在场众人鞠躬道了歉。临走前,却依然板着脸对金熙道:“今日胯下辱,来日再报哼”

    金熙再一次失笑。胯下辱?有这么严重么?却还是对方卓文微笑道:“方三少也是个读书人,竟不知人必先自辱、而后人辱之这个道理么?”

    “不过方三少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要玩儿就玩明面上的,你再给我来斜的歪的偷偷摸摸的,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打发了方卓文,金熙一行人回到方巾巷,天已是黑透了。才到大门口,老于头儿匆匆迎上来:“六姑娘可回来了,二爷来了,都在后院儿等您半天了,快进去吧。”

    这么晚了,金文清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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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七十六章 孕事突现

    第七十六章 孕事突现(二更)

    金熙一路往后院走一路皱眉想,却到底也没想明白,金文清这时来做什么。从打开学后到现在马上放冬假,她每周的休沐日都回金家老宅去,只今天没回去、去了趟覃家,还要巴巴跑这边来找她?不至于吧。

    这么想着,就迈进了房门。一抬眼便瞧见金文清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脸色也不甚好看。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这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姑娘家家的,天色晚了还是莫四处乱跑的好”金文清板着脸开了口。

    “爹这是为了教训我来的?那倒还好,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金熙一边给金文清续着茶水,一边说笑:“其实我本来都要准备睡了,地里来人找我,说是抓了个偷花贼,就赶紧喊着表哥们陪我一同去瞧瞧。”

    金文清被她头半句话噎了一个愣怔,却也立刻想起了他来这里的初衷。既是熙儿出去有两个表哥陪着,倒也安全,于是心不在焉问了几句地里还好么、小贼如何处置的,就欲赶紧切入正题,却不等开口,面泛潮红。

    怎么了这是?当着自己亲生的女儿面前,有什么可害羞的?金文清鼓了鼓勇气:“其实,爹是来求你的。你帮着爹给你母亲写封信吧。”

    金熙并不惊讶,前世不是总有人说,孩子就是父母之间的纽带么,帮着写封信又算什么。可不过一封信的事儿,犯意得上大晚上匆匆跑来找她、又不曾开口先脸红么?

    “好哇,写封信又不费事,爹您说说您的意思,我照您的意思写就是了。”金熙笑问金文清。

    不想金文清接下来的话,却将金熙惊到了,孙樱娘怀孕了,并且已经六个月了……那是她娘初夏来瞧她、在方巾巷有的?金熙心里苦笑,这两人既然不能生活在一起,怎么做事儿前就不过过脑子

    说有就有了,这不是比当初小金熙的孕育降生还玩笑?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一个将满三十的成年女子,怎么不懂计划生育?他们替那个没出世的孩子想过没有?

    可这会儿又不是埋怨的时候,何况哪有身为儿女教训父母的。金熙假装低头琢磨起来,半晌后见金文清脸色恢复了寻常模样,她才开口问道:“那您打算怎么办?”

    金文清道:“射马岭离着镇子又远,下山的路又颠簸,哪有什么医疗条件。我想叫你母亲来京城生产,这样咱们爷儿俩也都放心。”

    这话儿听起来理论上倒是可行。可先不说孙樱娘会不会同意,只说叫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长途车马劳顿来京城,这其中的凶险他就没考虑过么,金熙也不迟疑张嘴就问,倒将金文清又问愣了。

    “坐马车需要的时间确实长了些,我是想,若是你母亲她应了,我就叫小孟开着车陪我去东北接她,这样一来一回最多三四天……”金文清底气不足的回到。

    金熙摇头叹气:“劝我娘来京城生产也罢生活也罢,这事儿可比考虑什么路上到底坐马车还是汽车难多了。何况现在大冬天的,也容易把人折腾病了。”

    “不如我先问问那边的状况,劝着我娘早些下山找个镇子住着、再提前约好接生婆,省得到生产时现下山、手忙脚乱的。等小dd或出生后,天气也暖和多了,爹再去将她们娘儿俩一同接来,这样岂不是更稳妥些?”

    其实金文清何尝不知道这么做更好些。可他心里的急切,令他简直就是迫不及待了。当年樱娘怀上小熙的事儿,他是直到多少年后才得着信儿,不说遗憾也罢。眼下这个既然知道了,怎么能叫樱娘继续受那种委屈?

    “另外祖母和二太太那里怎么说?爹不怕将娘接来后,金家就乱了套么?用不了多久就是二哥的好日子了……”金熙皱着眉头。这事儿还真是个难题,这对儿爹娘做起事来怎么就像愣头青一样令人操心呢。

    她金熙并不是个喜欢替大局着想的人。她只怕大局乱了,她也跟着不舒服。既姓了这个金字,人还住在京城,金家的事儿她就躲不开。

    不提金家老宅还好,一提起来,金文清就满肚子的气:“你祖母那里倒还好说,说是事儿既然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叫大人孩子都在山上受罪。你大娘那人,你也知道……”

    怪不得他大晚上就一脸的官司跑过来。这是叫二太太给气着了吧?金熙暗笑。可这事儿又该怎么说呢,若用前世的观念来看,孙樱娘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呢。就算不拿前世说话儿、只说眼前,二太太毕竟是正牌妻子,就算她闹翻了天、也是应该的不是?但凡有点血性的正妻,卧榻旁岂容他人酣睡!

    又见金文清说完那话一脸的疲惫,金熙也有些不忍。之前在射马岭,她是最不齿这个男人的,可从打来了京城,这个爹可是给了她无数的支持和爱护,要钱出钱要力给力,从来不曾打过一个磕巴。

    若不是他心里对孙樱娘母女两个有爱有愧疚,想做到这样也难。既是如此,过去替孙樱娘与小金熙抱打不平的不快和埋怨,还何必留在心里,伤不了别人倒伤了自己。

    于是金熙柔声劝慰道:“天色已晚,爹也早些回去歇着吧。我送走您后立刻就给我娘写信,等她回信到了,咱们再商量对策也不迟。”

    “至于二太太那里,她作为您的正室妻子,听到这种事儿,有些微不高兴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只要不祸及大局,您就随她去吧,她发泄了不满自然也就消停了,您可莫与她一般见识、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金文清来之前其实是与佟氏吵了嘴的,之后便怒气冲冲来了方巾巷,本想在女儿这里借宿几日,趁机给佟氏一些教训——你吵,我跑,看你还吵不吵了。

    只是他没想到,女儿竟然还会替佟氏说上两句好话。细想之下,这话也确实在理儿,心头立时轻松了许多不说,更是为女儿的懂事而深感欣慰。

    于是嘱咐了几句说信明日再写不迟,莫大晚上的伤了眼睛,金文清就起身离开。金熙送他到大门外,他上了车一路上还琢磨,若佟氏给脸不要,像女儿说得不顾全大局了,再教训她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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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七十七章 打起来了

    第七十七章 打起来了

    第二日傍晚下了学,金熙有些惦记金文清,就直接打女中回了金家老宅。老太太才一瞧见她就埋怨,说昨天是休沐日、为何倒没回来,白白给你留了些好吃的好喝的,听金熙说去了覃家,立刻便咧嘴笑了。

    “去覃家做什么了?”老太太调笑般问金熙道:“你和覃四小姐每日里在学校见面儿还没够,休沐日也要凑到一起去?”

    金熙当然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还不就是希望她并不是奔着覃慕盈去的,而是想见覃家哪个少爷一面儿。可她确实没那个心事,还怕老太太问么,“熙儿不敢瞒祖母,昨儿到了覃家时,韩家素芬姐姐也在。”

    “不是有诗云,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哪个姑娘要嫁人前不都是很忐忑么,素芬姐姐也是难免心中惶恐,我这个做小姑的,也该尽尽心不是?”

    老太太听了这话,笑得更快活了,“那孩子是个好的,你能和她聊到一起去是件好事儿。可你这个小丫头,怎么竟也知道姑娘们嫁人前的想法儿?真是个鬼精灵的”

    金熙见老太太并不曾因了孙樱娘有孕之事对她冷淡半点,也并没撂脸子给她瞧,心里便替金文清和孙樱娘还有没出世的弟妹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在乎老太太如何对待她,反正她已经搬出老宅了,她只怕老太太死活不接受那孩子,又叫那孩子像小金熙一样、在射马岭土匪窝里过上些许年没爹的日子,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不想她才松了这口气,老太太就提起了那个话题:“我听说你爹昨儿大晚上跑你那儿去了?事儿你都知道了吧,你怎么看呐?”

    金熙摇头:“熙儿到底是个小孩子,一是不能言父母之过,二是考虑事情也不够周全,还是得祖母掌舵、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

    老太太一个指头点过来,金熙并不曾提防,直接被点在脑门儿上、随即便歪楞了一下,老太太旋即笑起来:“鬼丫头,把我踢去的球儿又踢回来了”

    老狐狸金熙心头腹诽。你知道踢球儿,我当然也知道。回了京城这几年,她也瞧清楚了,老太太不过是不喜孙樱娘的土匪身份,而对于金家的血脉,还是比较看重的。

    尤其是眼下老太太的孙男娣女辈儿,并没几个杰出的,老太太可是每晚都拜拜,期盼着多出几个好孩子呢。这老太太自以为她肩负的重任,并不是什么子嗣兴旺,而是子嗣兴旺后能重振金家当年的雄威。

    “我昨儿也和你爹说了,叫你母亲挺着大肚子赶来京城等分娩,未免有些凶险,你爹却不爱听了……好在后来去了你那里,你也这么劝他,总算替祖母去了块心病。”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金熙的手儿。

    老太太这凶险二字,何止是指的路上颠簸。金文清房里后收的两个小的,都进门儿十来年了,却没一个开怀的,她心里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么。好在佟氏是个肚皮争气的,十几年生了三男一女,她也就不追究什么了。

    当年孙樱娘怀了金熙,金家可是在金熙十来岁时才知道信儿,也没拖上太久,就将这丫头接了来;现如今的这个还在肚子里,就迅速得知了消息,总不能还像金熙那样,扔在山里十来年再接回来吧?

    因此老太太甚是为难。若是现在就将那娘儿俩接来,路上劳顿危险不说,进了金家,也不会是多么的太平;若等到孩子降生再接来,又该如何安置那娘儿俩?

    若因为不喜欢孙樱娘的土匪身份,就叫她独自外头住着去,那不就是又一次母子分离,孙樱娘能轻易答应么?可叫那娘儿俩一起住进老宅,再被这土匪婆子闹个天翻地覆呢?叫她带着孩子一起住到外头去,不说她老婆子舍得不舍得小孙子,她家老2也不干啊

    金熙见老太太一脸变幻的神情,也知道她这是太为难了。于是劝道:“眼下还有大哥二哥的两桩喜事要办,祖母也莫太操心了,小心伤了身子。”

    “我爹已经答应了、说等我娘生产后再张罗接人也不迟,这事儿又不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您就暂且放一放。等我娘给我的回信来了,我看看她怎么说,咱们再商量法子也不迟。”

    老太太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儿了,与其坐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听听孙樱娘本人怎么想的。孙樱娘若是个懂事的、为了给孩子一个好前程,能从此彻底和山上脱了干系,到金家好好做个姨太太,她也不是不能点头应了她进门儿的。

    祖孙俩换了话题闲聊起来,还没有片刻,二太太又带着金子琳来了。才一进门来不及给老太太施礼,金子琳便是一声嗤笑:“六妹妹这是来给你母亲和你那没出世的妹子谋求活路儿来了?”

    “我倒没瞧出来,三姐姐长了双远程透视眼,还能分得出男孩女孩。只是这‘活路儿’一词用得不大对头吧?”金熙冷了脸对金子琳道:“当着祖母的面儿我也不怕祖母不爱听,自己个儿有能耐、腰杆儿又硬的人,离了金家也一样能活着。倒是三姐姐先把自己的活路儿找好了吧”

    二太太刚想张嘴说金熙几句,老太太拍手:“六丫头说得对。祖母就喜欢离了老家儿庇护、也能好好挺胸抬头过日子的孩子。”

    又斥责金子琳道:“你六妹妹这话儿虽说不大好听,意思倒没错儿,三丫头你也得往心里去了。你这脾性儿,就算找了个婆家,哪个婆家容得了你?先琢磨自己的路儿要紧”

    二太太一脸的不快:“叫老太太这么一说,倒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了。我们琳儿哪里不好呢,都快被她六妹妹踩进泥坑子里去了,您还跟着挤兑。莫不是这满金宅谁也见不得我们娘儿们好么。”

    “这叫什么话合着你们娘儿们都是水晶玻璃人儿,摸不得碰不得既是有错儿也容不得哪个说上一句半句,还总来我这里找气做什么”老太太气得直拍桌子。

    金熙一边给老太太揉搓胸口,一边似笑非笑对二太太道:“二太太的意思我听懂了。您是说,我本来就不是金家的,还整天来仗势欺人?什么叫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啊,合着二太太从来没把我当过二爷的女儿呢。”

    “还说我把三姐姐踩在泥坑子里去了,这话儿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有的人她就是放着人道儿不走,反倒怪别人推的她”

    金子琳被金熙的话气急了眼,一边喊着你说谁不走人道儿、一边挥着巴掌就冲了过来。二太太是知道金熙的身手的,再喊金子琳不得动手以免吃亏,却已是来不及——她却忘了,为了水晶苹果,金子琳也和金熙动过手……

    金熙如今个子蹿得飞快,根本就不比金子琳矮了。金子琳又是正经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哪里能和金熙这自小练武的身子板儿比。

    见她风一般扑过来,金熙虽说不能坐等着挨打,却也不能当着老太太面儿显得太狠了。便迅速站起、只伸出手来,一把就牢牢钳住金子琳两只胳膊,令她双手再也动弹不得——还是老套路。

    饶是如此,金子琳犹不觉得她根本不是个儿,胳膊被制住,两条腿却不闲着,轮番朝着金熙踢起来。金熙一边往后拱身子躲闪,一边喊道:“你要是再这么着,我可不客气了我一拳打掉你满嘴牙你信不信?”

    “祖母您可瞧见了,是她们先和我挑衅、又要和我动手的,我可要还手了等我爹回来问起来,祖母您可想着这茬儿”

    “你敢”二太太见心爱的女儿吃了亏,立刻如同母狼嚎叫般大吼起来,双手也毫无章法的照着金熙劈头盖脸抓来。金熙一瞧,若是再不将金子琳扔到一边去,必得被二太太抓个满脸花啊,这亏她如何能吃。

    于是轻轻一拨,便将金子琳拨了个跟头。随即又用腾出来的双手接住二太太的胳膊,一扭身便用自己的身子掩住老太太的视线,只将膝盖迅速一抬一磕又是一缩,一切皆在火石电光间,二太太已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直哎呦了。

    老太太在金子琳才动手时就唤了秋桂出去喊人,她自己却笑着坐在罗汉床上、如同看戏一般美得不行。看来这六丫头是块试金石啊,她没来之前,佟氏娘儿几个对她老婆子还算孝顺,如今一瞧原来都是假的

    六丫头每次休沐日来瞧她,佟氏必是闻风而动随后跟来、当着她面儿对六丫头冷嘲热讽。若是她护着六丫头一二,佟氏立刻便不高兴、就给她老婆子也撂上脸子了。

    她这是还没病没灾的活着呢,佟氏都敢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她话儿听。若是有一天得了大病瘫在床上、等着这个二儿媳妇给她寻医问药探病侍疾,怕是等到死那天也等不到人儿呢。

    老太太一边笑,一边想,却被二太太的呼痛声和金子琳的连哭带喊给打断了。金子琳是又想扑上去抓挠金熙一顿,又不知自己母亲被金熙伤得如何,一时慌了手脚,只知道立在老太太堂屋当间儿哭嚎。

    “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老太太抓起身边桌上的茶碗就向佟氏砸过去。茶水已经没了温度,老太太又故意扔得歪了些,碎瓷声随即就响在了二太太身前一尺处。

    饶是二太太的肚子被金熙一膝盖顶得痛死,也被老太太这一下儿吓得够呛,便只抱着肚子忍着疼,再也不敢吭声。金子琳却是嗷唠一声喊:“小匪婆子,我今天和你拼了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们娘儿们”

    金熙抱着膀子大笑:“你当我不敢?我正想弄死你们,好给我娘和我弟弟妹妹腾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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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七十八章 被掌掴

    第七十八章 被掌掴(二更)

    金熙抱着膀子大笑说出的一番话,如同雷击一般,立时将二太太和金子琳震在了当场。

    可不是,刚才过来时,娘儿俩明明商量得好着呢,说是一定要好好维护老太太,说死也不能叫老太太答应小匪婆子的娘进门儿,怎么来了来了、一切都变了味道?

    今儿又不是休沐日,这小匪婆子来瞧老太太,不就是来求情的么,明明应该阻止,为何反倒和她撕破了脸?这么一来,这后面如何收场啊?

    二太太方才肚子痛得厉害,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想到这儿却再也忍不住了。原来说得好,说是只要二爷的心在正房这边儿,她们娘们儿什么都不怕,如今也不知怎么了,蠢事一桩接一桩,倒将二爷推得越来越远了……

    也许这就叫知易行难吧。什么道理都懂,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被谁轻轻一激,立刻火冒三丈、随即就没了风度也没了脑子。眼下这种处境,若再叫另一个匪婆子也进了门儿,还真是一点活路儿也没有了。

    二太太低头哭得厉害,金子琳更是慌了,扑过去抱着她也一同哭起来。金熙皱了皱眉,怎么搞得倒像她欺负了这娘儿俩一样?她不过是自卫来着吧……

    闹到了这会儿,秋桂才领了人进来。老太太刚想怒斥说你个死丫头叫你喊人你喊到哪里去了,仔细一瞧,那丫头身后跟着的却是她家老2金文清。

    秋桂方才被老太太打发出去喊人,才出了门,又想着反正六姑娘吃不了什么亏,何必叫下人们进老太太房里看这笑话儿。于是也不着急,只在院门口立着,以免谁听见动静儿就想往院儿里去,她也好拦着些。

    没想到站了一小会儿,就瞧见二爷脚步匆匆的朝这边来了。秋桂一扭身就想往里跑——里头那儿可还抓挠着呢,若被二爷瞧见了可不妙。不想还没迈出步子、二爷便张口喊她叫她站住,又问她六姑娘可在老太太这里。

    既然躲不了,当然就得实话实说了。秋桂可不是白在老太太身边伺候这么久的,上人的脸色和心意,她也琢磨得八九不离十。这位二爷不喜欢二太太,她又何尝不知道?

    于是跟在她身后进来的金文清,自然知道是佟氏娘儿俩又嘲讽熙儿了,不但嘲讽了熙儿,还挤兑了老太太几句,又劈头盖脸对着熙儿动起了手……

    金文清头进来前,立在堂屋门外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脸色,才到屋里来给老太太问了安,坐在秋桂搬来的椅子上,低声对老太太说:“儿子想和您商量个事儿啊。”

    二太太见二爷来了,对她们娘儿俩的一副惨状却如同没瞧见一般,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金熙也赶紧在金文清进来后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红着眼圈儿可怜兮兮立在那里,直到老太太招手唤她过来坐,这才慢吞吞走过去,只坐了罗汉床的踏脚。

    招呼金熙坐下了,老太太就对金文清点头:“有事儿就说吧,你那媳妇和孩子,已经将你母亲练得啥风浪都禁得住了。”

    金文清不禁红了脸,“是儿子不孝,对不起娘好在如今世道儿开放了,并没过去那么多穷讲究,做错了事儿还能弥补……儿子想和佟氏离婚。”

    他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二太太和金子琳又一次震惊在当场。方才小匪婆子说,要杀了她们给自己的娘和弟弟妹妹腾地方,如今二爷来了,不但不替她们做主,还说要……离婚?

    老太太也被惊得不善。这话儿从何说起啊?早起时不是说好了、孙樱娘那事儿先不急么,怎么出去一天回来又变了卦,就要闹离婚了?

    虽说世道儿是不一样了,而从古至今、休妻也罢离婚也好,并不是丢男方的脸,可予辰就要娶亲了啊,哪能在这硍节儿上闹这种事儿,再闹黄了予辰的亲事可就坏了

    “就不能再等等?等予辰的婚事办完了再说也不迟吗”老太太问金文清道。

    金熙在一边险些笑出声来。这老太太还真是个护犊子的,她儿子说要离婚,她也不拦着。不过金文清这是怎么了,这是想通了、再也不想和二太太这种人过下去了?还是孙樱娘的孕事是离婚的催化剂?

    老太太的话音才一落,金文清还不等接茬儿,便听见二太太那边咣当一声,旋即就是金子琳震天的哭声:“娘娘你怎么了娘你快醒醒啊”

    金熙有些汗颜。刚才只顾着幸灾乐祸了,怎么却没想到二太太的感受?甭说什么世道儿开放,被夫家赶出门的女人,这辈子再也不要活人了……二哥四哥都大了,倒还好些,八弟金予嘉才六岁就没了娘,也很可怜啊。

    或许是她圣母了?二太太这么对她,她本不该对这种人抱什么同情心。唉,好歹是条人命啊,先救人要紧吧。金熙几步迈过去,伸手就要将二太太打地上抱起来。不想却被金子琳一掌将她的手臂打出去老远:“你别碰我娘你个害人精,不得好死的”

    “你少废话,你要不想没了娘,就叫我先给二太太弄醒再说。秋桂,快出去叫人找个大夫来。”金熙一边斥责金子琳将她好心当成驴肝肺,一边嘱咐秋桂。

    金文清也有些慌。地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到底是给他生了三儿一女的,虽说为人处事实在太差劲了些,到底是小二十年的夫妻不是?于是也连忙离开座位上前帮忙。

    金子琳含着泪看着她爹。这是她爹么,怎么只知道一味的护着别人儿,把她们娘儿俩全当成绊脚石了。那倒也就罢了,如今竟还为了两个土匪婆子和一个没出世的小土匪,就要将她娘赶出金家去?

    金熙喊着金文清将二太太半托起,她就伸手去掐二太太的人中。还没等用劲,只听金文清哎呦一声,她不由被吓得手一抖,连忙抬头看,却见金子琳一口咬在了金文清肩膀上。

    老太太急得直叫:“秋桂春棠快去将三姑娘拉开,赶紧喊两个婆子把她给我拖走,关到她院子里去我、我看这丫头是疯了”

    秋桂刚出去打发罢人请大夫去,才一进门儿又听老太太唤她,简直忙得是腿脚不沾地团团转。却不等她和春棠两人儿跑到跟前儿,金文清一抬肩一甩手,已是直接将金子琳打他身上甩下来、又一头磕在旁边的五屉柜上。

    金子琳连哼也没哼出一声,便昏死过去。额角却被那柜子磕出了个口子,鲜血随即就流了出来。

    满屋的人全都惊呆了。今儿这是怎么了?金熙想的是,她今天其实真不该来,难道她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二太太娘儿俩会不高兴,还来惹是生非?

    秋桂想的是,不如方才就喊进几个人、将二太太和三姑娘赶紧拽走了,自作主张实在害人啊。

    老太太想,难道她方才不该看热闹,而是应该平心静气的给佟氏和三丫头讲道理,直到说服了为止?或是说不服,也得拿出老家儿的气派来,叫她们住嘴住手?

    金文清想,这孩子也实在要不得了,竟然敢咬他这是摔晕了啊,否则也得被他两巴掌加一脚打晕了再说佟氏更是要不得了,怎么竟养出这么个孩子来

    金熙愣了一下,终于纳过闷来,本来是要救人的,怎么一个没弄醒又晕了一个,赶紧唤秋桂和春棠道:“去找块干净布,给三姑娘将那伤口先堵上再说吧。”

    说罢话就转身继续掐二太太人中去,迷茫中也不会控制手劲儿了,只一下,二太太就唉的一声醒转过来,人中上随即就留下了个青紫的指甲印子。

    二太太半抬着眼,瞧见二爷金文清蹲在她身边半扶着她,心头不免一阵欢喜。可再一想她昏迷之前二爷说过的那句话,眼里立刻又饱含了泪水。

    又听见屋里的动静不同寻常,二太太微微一扭头,就看见秋桂和春棠正在费力的扶着金子琳打地上起来。她心爱的女儿为何阖着眼,半边脸颊都被鲜血染红了?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儿,二太太猛一撑身子,随即就给了金熙一记响亮的耳光。

    金熙被二太太这一巴掌打懵了。一是没想到这人才从昏迷中醒转、就动了打人的念头儿又有了力气,二是为自己的不设防而悔恨不迭——这不过是一巴掌而已,若是一把枪或一把刀呢?这条命不是又没了?

    金文清见女儿被佟氏一掌打下去、竟愣了半晌都没有反应,也顾不得再对佟氏发火儿,忙关切的问道:“熙儿,熙儿你没事儿吧?”

    金熙含着泪摇头,心里却道,以后再不能做好人了,就算偶尔动了善心也不行。尤其是对二太太母女这样的,你越软她们越喜欢欺负你,方才若不是好心来给二太太掐人中,又何必挨上这一巴掌?

    想必二太太心里还得嘀咕,用你来装什么假好人,莫不是你心里愧疚了、觉得对不住我们娘儿们。

    可她金熙又有哪里对不住她们的?二太太当初指使叶大勇半夜偷入含香馆,她可是一点儿也没紧咬着不依不饶的……

    怪不得当年陆教官教导她们那些学员说,当你面前是敌人的时候,命令又是你必须击毙他,一定要争取一击致命、绝不能心慈手软。

    当初若不是她一心想着搬离金家,而是先给二太太致命一击,今日又何必受此奇耻大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给了个大嘴巴,和当年被人打了爆头有何区别

    第一卷 命运拐弯处 第七十九章 咬人的狗不叫

    第七十九章 咬人的狗不叫

    之后的事情,金熙也不知道老太太和金文清是如何处置的。并不是二太太那一掌掴得有多厉害,而是她心里完全承受不住了,一直都在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若是真的想要冷面冷心过完这一生,她就不该下了学就屁颠儿屁颠儿往金家老宅跑。金文清是个成年人,又是她金熙名义上的爹,怎么安置孙樱娘他自有决断,何必她一个小孩子置喙。

    老太太怎么想,也和她没什么关系。若是需要劝说老太太,金文清肯定比她能力强分量重。

    这么一琢磨,金熙也就明白了。今儿这些事儿,完全是她自找的,她其实还不就是想来瞧瞧热闹,看看二太太母女得知孙樱娘怀孕了,会是何等气急败坏的模样?说得深刻些,她这就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可是笑看敌人狼狈不堪有错儿么?金熙苦恼了半晌,方才得出结论,她这是入戏太深了,早就忘了才来京城时、给自己规划好的道路?——若是暂时分不清对错,就该在看热闹的时候隔岸观火明哲保身、而不是置身其中。

    被二太太抽得红肿的脸蛋儿,用冷水敷过后又抹了些老太太给的药膏,如今也不再火辣辣的疼了,金熙才想起偷偷拉过秋桂问问,二太太母女如何了。

    只是她的话才一问出口,就后悔了。不是方才都想好了、不再过问这些烂糟事儿了么,怎么又忍不住那害死猫的好奇心了?

    好在秋桂也似乎是被老太太提前嘱咐过了,并没多说及哪一个的伤势和怎么处置的,只是说二太太娘儿俩都没大碍、请六姑娘不用担心:“二爷出去送大夫了,说是回来后和六姑娘一起陪着老太太用了晚饭、就送六姑娘回方巾巷。”

    这是怕她纳过闷来扭头就离开老宅,便说一起吃了晚饭再送她回去?其实倒是无所谓了,只要她以后只管好自己的事儿,来金家老宅吃多少顿饭也无碍。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受了委屈只知道离家出走、或是从此不再来……

    老太太被春棠扶进里屋去吃了点药,又换了衣裳才被扶出来。到底是年纪大了,见过的鸡飞狗跳之事绝对不少,如今已经是一脸的平常神色。只是在开口问金熙的脸还疼不疼了时,稍稍露出一些关切的神色。

    听金熙说抹了她给的药膏后舒服多了,老太太点头,眯着眼问道:“六丫头啊,你可知道从打你来了之后、祖母为何一直护着你么?”

    金熙直眉瞪眼的摇了摇头,一副懵懂模样儿。虽说老太太的心思她猜测过多少回,也得出了好几种答案,可老太太到底怎么想,她哪里敢肯定。

    “一人荣,全家荣;一人辱则全家则辱。”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这个道理你肯定懂的。前朝时候,世家名门全都对家里出色的姑娘小子们极好,也是这句话的缘故。如今虽不讲究这些了,可意思终归还是一样的。”

    “男孩子足够出挑有担当,就能挑起大半幅家业,再有三两个兄弟帮衬着,也不至于叫家世没落了;若男孩子实在不成器,有好的姊妹帮衬着自己兄弟、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

    “如今你们这一辈儿,你的哥哥们你也瞧见了,全都是读书读傻了的模样,做生意根本比不上你大伯和你爹。”

    “姐妹们更不用提,且不论你三姐姐这样的、一个闹不好就会辱及全家的性子,单说另几个,也忒懦弱了些。指望她们到了夫家招得公婆喜欢、再捎带手帮衬下金家,那简直是妄想。”

    金熙依旧一脸懵懂:“祖母是觉得我合适?可我觉得我也不堪担此大任啊?”

    心里却一片寒颤。多亏穿来的是这么个时空啊,若是再远古一些,这老太太还不敢送她进宫选秀去?

    老太太一脸严肃:“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你这孩子,心思什么的都不差,只是嘴太利了些祖母说得难听些,有句俗话说的是,咬人的狗不叫,懂不懂?”

    金熙恍然大悟,老太太这是教训她呢咬人的狗不叫,话糙理不糙。若照这话儿说,她方才寻思的也就没错儿了,哪有看戏的不好好看戏,倒粉墨装扮了、跑到台上唱起来的?挨了二太太那一巴掌,还不就是她活该挨的

    她这是有一身好功夫护着自己,嘴也就跟着不饶人起来,若是没有呢?难道不会武艺的女子,都混不得大宅门、也别想混得风生水起了?老太太的意思想必是叫她以后多用脑子少用嘴吧。

    “我懂了,祖母。您是教导熙儿,少说话,多用心。”金熙笑着对老太太说道,却并没敢把自己心里想的、更深刻的一句说出来,那就是坐山观虎斗才叫高手。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回到她下午才来了金宅的时候。她只陪着老太太说些闲话儿,二太太母女俩来了,说她什么她也不急不恼。反正金文清也没多久就回来了,进屋撞个正着,不是正好能替她出口恶气?

    也许,她的骨子里还是一点委屈也受不了的。否则怎么会几句话都听不得、立刻就要牙尖嘴利的反驳呢。似乎不用犀利的话语将人家心里的伤捅来捣去,再给人揭上几个短处,受伤的就成了她。

    金熙一边想一边笑,前世活了二十五年,再加上今生的七八年,也算活了三十几岁了,为何还这么幼稚?老太太瞧见她这模样、挨了说还笑得出来,也暗道毕竟她再过俩月才满十四岁,有什么可急的?一点点教也不迟。

    老太太之所以说了那几句,就是早瞧出来了,金熙那会儿绝对是故意激怒佟氏娘儿俩的。可这话儿又叫老太太如何说出口?传到那娘儿俩耳朵里去,不成了她老婆子挑拨离间了?因此才换了个说法,嘱咐她说以后莫再那般言语不饶人。

    虽说宅门里的争斗本来就是这样、不是你踩巴我就是我挤兑她的,并且这事儿也只怪佟氏那娘儿俩不争气;可毕竟都是亲的热的,对自家人多少得学会忍让才是,否则就是心太狠了。这样的一个孩子,还能指望她到了婆家再帮衬娘家么。

    金文清送走了大夫,就回到老太太这里来。秋桂已经传了晚饭,摆在了老太太的偏厅里。金家三代三口,悄无声息的用着饭,只偶尔听见汤匙磕到汤碗边缘的轻微碰瓷声。

    即便如此,金熙的食欲也没受到影响,于是她一边吃一边腹诽:我是不是有点儿没心没肺啊?整天里不是和这个拌几句嘴,就是和那个动几下手儿,简直成了疯婆子了,就这样还傻乎乎高兴呢。穿越很没意思么?非得拿这些当佐料。

    金文清是一点好好吃饭的兴致也提不起来,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推说饱了。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有天大事儿,也得好好吃饭你瞧瞧你闺女,莫不是你个大人还不如个孩子看得开。”

    金熙忍笑。金文清哪里能和她比,这一大堆的事儿正叫他焦头烂额呢。作为一个男人,没什么事儿比后院失火更令人沮丧闹心的了吧,在外忙生意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来家里又是一塌糊涂,这天下哪里还有属于他的一块清净地方?

    金文清被老太太说得脸一?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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