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在下第17部分阅读
皇后在上,朕在下 作者:肉书屋
裴大人也辛苦了,看哥哥中气十足的模样,想必病情还不算重。”她似笑非笑的一个眼神让裴氏夫妇吓得不清,但裴容卿并没有找裴乔宣算账的打算,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身后传来几声如释重负的恭送声。
待裴容卿一走出内殿,候在外面的宫人立刻迎上来,含烟有些奇怪:“奴婢还以为娘娘还有些时候才能出来呢。”
她倒是想待下去,好多知道一些内幕,只是眼下还不是和裴家撕破脸的时候,要是真的把裴昭惹急了,只怕事情也难以收场。
“又哭又闹,实在腻烦的很。”裴容卿微微蹙眉。
含烟叹气:“夫人一定又在为大公子和二小姐求情了,从前夫人看着十分精明强干的,如今怎么越来越不明事理了呢?”
“为了子女,她如果还能保持理智那才可怕。”裴夫人虽然很极品,但对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是真心的,照裴乔宣的说法,如果自己真的不是裴家的子女,裴夫人从前对自己也算不错了。反倒是裴昭,一切为了自己地位的稳固和名声,肯定做不到为了子女豁出一切。
坐上马车后,裴容卿立刻按照计划换了衣服并将皮肤抹黑,含烟也如法炮制,做好这一切,二人在一个小巷子里悄悄下车,马车内留下两个打扮相似的宫女,驾着车队按照原来的路线回到皇宫。
从这条小巷子里拐过去,没多久便到了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飞星阁便在这条街上,二人漫步来到飞星阁旁边的酒楼,在二楼的雅座上坐下,就像普通的食客一样。
“娘娘,您真的要送奴婢走吗?”饭菜上来后,含烟极委屈的说,“奴婢往后再也不多事了,您让奴婢待在您身边吧!”
裴容卿持着酒杯,笑道:“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还不是现在。正因为你是本宫身边最能干的,本宫才会先送你走,你的任务重着呢!放心,要不了多久本宫便会带着敛翠去投奔你。”
含烟犹豫了一下,不甘不愿的点头,接着小声道:“可娘娘为什么要让楚……楚公子带奴婢走?奴婢瞧着,他不像好人。”
裴容卿挑眉:“你知道他?”
“奴婢以前在裴府的时候曾经听李妈妈唠叨过,说有个姓楚的采花大盗,专骗闺阁小姐,偏偏还有好多小姐对他死心塌地。”含烟蹙眉道。
这货的确欺骗过不少闺阁少女的感情,裴容卿冲她安抚一笑:“放心,他不敢动你。”
二人说话间,一个小二端着一盘菜走到他们这一桌,吊着嗓子道:“红烧肘子来咯!”
含烟疑惑:“奴婢没点这道菜啊?”
小二把菜放在她们面前,挤了挤眼睛:“本店特别赠送。”
“楚飞阑,你是怎么混进这家酒楼的?”裴容卿蹙眉道,“看来这个掌柜的不靠谱。”
“唉,皇后娘娘您这话说的伤人了,爷我旁的本事不敢说,这一手上菜的工夫谁比得上?”说罢变戏法似的将手里的盘子从左手转到右手,放在她们面前,继续吊嗓子:“客官慢用咯!”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过道另一边的雅间的门忽然开了,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雅座的裴容卿二人,眯起了眼睛,抖开手里的扇子,笑的自以为风流:“兀那小娘子,你叫个甚么名儿?长的恁般美貌!”
☆、你真是个混蛋
裴容卿握着的杯子的手顿了顿,看了眼这个自以为风流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百 度 搜 索 无 弹 窗 广 告 txt下载
如果她没有听错,刚刚他在调戏自己吧?他的审美有问题么?她和含烟打扮成这样,居然还能被调戏?
“小娘子,你怎的这样盯着我看?”男人继续抖扇子,傻笑着上前,显然喝醉了。
裴容卿收回目光,轻笑道:“小二,这位客人醉了,你还不把他扶进房间?要是惊到了别的客人,你这酒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楚飞阑咬了咬牙,但还是尽职的扮好自己的角色,把汗巾把胳膊上一搭,上前一步拎起那个男子的后领:“客官,您还是回您的房间吧!”说罢干脆利落的将男人把雅间里一丢!
男人登时大怒,一把抓住楚飞阑的手腕,楚飞阑惊奇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竟然是个练家子!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裴容卿目光往楼下大堂一扫,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干脆站起来随两人走进房间,关上门后挑眉道:“小二,松手。”
楚飞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松开手,那年轻男子早把楚飞阑的冒犯丢在了脑后,冲着裴容卿直笑:“小娘子,你要陪我喝一杯吗?”
“好啊。”裴容卿端起一杯酒走到他面前,递给他,男人爽快的接过,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忽然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楚飞阑看的目瞪口呆,指着她说:“没想到你这个女人也用毒!”
“不过是一点蒙汗|药罢了。”裴容卿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打量着地上的男人,目光在他腰上的缨络上停顿了一下,忽然笑道,“楚大侠,这位应该是你认得的人吧?”
楚飞阑没好气道:“我为什么要认得他?”
“他玉佩上打的络子和你家主子是一样的,这个花样很独特,我见过几次,断不会认错。是不是齐国宗室特有的花样?”裴容卿指着男人的腰间对他说。
楚飞阑咦了一声,仔细打量了几眼,点头道:“的确眼熟。不过老子对他没什么印象,”想了想他怒道,“老子又不是齐国人!除了齐珩那个黑了心肝的,老子可没和其他齐国宗室打过交道!”
大元和齐国自从互市以来,彼此之间的联系大为增加,经常有齐国人来大元,这个男人估计是某个闲散宗室,无聊之下来大元游玩的。
“你确定你没见过他?如果真的寂寂无闻,那么就不是实权派。”裴容卿沉吟道,“真正掌握实权的人不会这么不小心,轻易就让人给药倒了。”
“啧,你不是打算走了吗?管他是不是另有目的,就算是冲着大元来的,也跟你没关系。”楚飞阑懒洋洋道。
裴容卿挑眉,似乎的确是这样,可是一碰到这种情况还是会下意识的分析一番利弊,唉,这可真不是个好习惯。
“把他挪到床上去吧。”裴容卿吩咐完,转身离开房间。
楚飞阑哼了一声,走过去一把抬起地上之人的胳膊,忽然觉得不对劲,啊老子为什么要听她的吩咐啊?难道是被齐珩那个没良心的使唤习惯了吗?都成条件反射了?该死的!
“娘娘,您没事吧?”含烟见她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裴容卿重新落座,想到房间里的那个男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出行简易,但毕竟是个宗室,怎么可能身边连个侍从都没有?简单的过分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的确像楚飞阑所说,以后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所以待楚飞阑出来后,她便径直道:“你首先要答应我,不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
楚飞阑哼了一声:“现在是你求我帮忙,还敢跟我提条件?”
“那便算了,含烟,我们回去吧。”裴容卿说着就要站起来,楚飞阑气的五官扭曲,咬牙道:“老子答应你了行了吧?”
虽然他很意外这个女人会找他帮忙,但是这种被她信任的感觉还是挺好的,而且往后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的行踪,足够他得意很久了,所以虽然嘴上表现的不情不愿,心里还是不愿失去跟她接触的机会。
裴容卿满意一笑:“楚大侠,我知道你行走江湖多年,人脉广,对五国的情况甚熟,我问你,如果让你选一个可以不被任何人找到又可以生活安逸的地方,你会选择哪里?”
“自然是虞国。”他毫不迟疑,“虞国富庶,但臣民普遍没有进取心,所以国力不强,远远比不上大元和齐国,不过,一旦发生战乱,流民都会选择虞国,所以虞国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听起来这个地方挺有趣:“可是如果鱼龙混杂,治安岂不是很乱?”
“治安?”他疑惑道。
“打架斗殴之类的犯罪岂不是很多?”裴容卿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说法。
“还行吧,小打小闹而已,根本不值得忧心。”
“对你来说当然是小打小闹。”裴容卿睨了他一眼,“没有更合适的地方了?”
他想了想,忽然一笑:“齐国倒是不错,地方够大,不用担心被找着,齐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收买人心了,很重视百姓生活的安定,所以不会有人给你为难。”
那倒是,齐珩显然打算做个明君,明君最重视的就是名声,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只要闹大一些,不怕他不出面处理,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那便去齐国吧,齐国都城。”
“为什么?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挑眉。
裴容卿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因为都城方便赚钱,我又不是畏罪潜逃,还怕人来抓我不成?”
“一国皇后都消失了,你以为大元丝毫不在意吗?”
“谁说我要消失?当然要先暴毙。”裴容卿轻描淡写道,“你帮我在齐国都城寻一处独立的院子,看好后再来回我吧。嗯,只要找到合适的住处,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任务?什么时候成我的任务了?明明是你找老子帮忙的好不好?”他抓狂。
裴容卿“哦”了一声:“那拜托你了,找到合适的住处再把含烟送过去,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他哼了一声,勉强点了点头:“放心,老子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
裴容卿粲然一笑:“自然,我就是相信这一点才会找你帮忙的。”
虽然眼前的女子不复之前的花容月貌,但璀璨的眼睛依然让他微微失神,楚飞阑摸着下巴想,等她出来后,某些事情就顺理成章多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得意一笑。
安王被斩首示众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裴容卿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准字,就此,元司灏的死便再无转寰之地。
邵梓孺纠结着脸道:“娘娘,真的要让臣去监斩吗?那么血腥,臣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如果不是看到那天他和元司灏缠斗时一身是血一副从地狱里从出来的模样,裴容卿大概真的会信了他这番话,她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让本宫去监斩不成?”
“娘娘陪臣一起吧,有娘娘在,臣就如有仙法护体,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哎哟!”他捂着额头,气哼哼道,“娘娘好狠的心。”
“再废话,本宫把你也丢进诏狱去陪着元司灏!”裴容卿收回绸扇,漫不经心道,“安王妃这几日如何?”
“对着安王的那间一直哭,一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邵梓孺怜悯道,“臣看着也不忍,但安王根本不为所动。”
“安王还算安分吧?”
“安分的很,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完全没有在坐牢的自觉。”邵梓孺摇头笑道。
裴夫人多次派人来送信,让她对裴梦语多加照顾,可是就算把牢房布置的跟王府一样,这女人还是会吃不下睡不着,偏偏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根本对她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
该说她执着,还是执迷不悟呢?
“娘娘。”邵梓孺忽然一脸为难道,“安王昨日让人给臣传说,说想要见您一面。”
嗯?
“他要见本宫做什么?”裴容卿蹙眉。
“娘娘不必理会便是。其实他已经提了很多次了,只是臣一直没当回事。”
“那你为什么现在跟本宫提了?”裴容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臣有点良心不安了。”他老老实实的说。
裴容卿失笑:“将死之人,管他做什么,本宫从前和他也没有多少交集,他能说什么?”
“对!娘娘的确不该去,这个关头,说不定安王正在使什么坏心眼呢!”他点头。
“因此本宫才要去一趟,不是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裴容卿理了理衣袖,“就当午后消食了,你陪本宫去一趟吧。”
“呃?娘娘你现在就去?”邵梓孺气的咬牙,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可裴容卿心意已决,他只好气哼哼的跟上。
诏狱不同于一般的监狱,一向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就在皇宫的附近,没多久便到了。
守牢的人见着邵梓孺,立刻上前,谄笑道:“邵大人您来了,小的上午才将里头打扫干净,保证什么味都没有!”
“你倒是乖觉。”邵梓孺一笑,“亏得你机灵,否则如果皇后娘娘不满意,只怕你这个脑袋就别想要了!”
那人大惊失色,偷偷看了邵梓孺身后的轿子,扑通跪下来:“小人参加皇后娘娘!”
“起来吧。”裴容卿走了出来,看了眼诏狱的大门,看着的确挺干净的,遂点了点头,“带路。”
“邵大人,你什么也学会了‘只怕你这个脑袋就别想要了’这种话?实在不像是你的台词。”走下台阶,裴容卿挑眉看了他一眼。
他一脸严肃道:“其实今日的确是臣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也就是在娘娘身边臣才有说这样的话的机会。”说着他意犹未尽道,“其实臣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裴容卿默然。
谁知他想了想又说:“类似的话还有,‘大胆刁民!’,‘仔细你的皮!’,‘给本官跪下!’等等,有机会臣一定要一一尝试!”
裴容卿无言的看了他一眼,他谦虚一笑:“娘娘,虽然臣挺想耍耍官威,但臣依然是个好官。”
“……邵大人,你可以安静了。”裴容卿挤出这句话。她接触的男人当初,楚飞阑乍一看很聪明,其实就是个二货,而邵梓孺看起来温润如玉,却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果然人不能貌相。
这样想着,人已经走到了关押元司灏的大牢。而他的对面就是裴梦语,此时她正躺在床上,裴容卿眉心一蹙:“安王妃怎么了?”
老头赔笑道:“娘娘放心,安王妃只是睡着了,上午她哭了很久,好在午膳的时候安王嘱咐她多吃点,她喜极而泣,吃了东西便睡了。”
看来元司灏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裴容卿轻扯了下嘴角,将目光对准安静坐在牢中的元司灏。
“皇嫂,您终于来了。”
“听说你有话要与本宫说。”裴容卿走了进去,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环境,叹道,“作为死刑犯,你这里的待遇算得上是天堂了。”
他一笑:“本王知道是皇嫂体贴。”
“本宫不过是揣测太后心思,反正你也是将死之人,何必在这些事上给你为难。”裴容卿一笑,“你临死前本宫对你越好,太后对你的愧疚感就越少,本宫身为太后的媳妇和侄女,自然要体谅太后的心情。”
提起太后,他的眉心动了动:“皇嫂,我不久前才知,其实太后一开始打算把你许配给本王,可是因为梦语不愿进宫,所以皇嫂才替她做了这个皇后。”
裴容卿勾起唇角:“怎么,安王觉得很遗憾么?”
“的确很遗憾,可惜本王当初看走了眼。”他微微一叹。
“遗憾于当初勾引的人不是本宫?”裴容卿一哂,“可如果是本宫,怎么可能被你随便蛊惑了去,所以,结果还是跟现在一样,你不会以为,如果你当初娶了本宫今日便能成功了吧?”
“如果不是皇嫂你早有防范,本王怎么可能会败的这么快。”他深深的看了裴容卿一眼,“本王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成功,没想到还是被皇嫂怀疑了。”
裴容卿微微一笑:“是你自己做的孽出卖了你。”她将东方舞的事说了出来,见他一脸震惊,她不由的叹道,“你看,你毁了多少女子,本宫的姐姐直到现在还对你死心塌地,你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他冷笑道:“本王和皇兄比起来差的远了!”
裴容卿挑眉:“你皇兄至少对一个女子死心塌地从一而终,虽然辜负了其他女子,但他至少没主动招惹过谁,就连本宫也是太后硬塞给他的,这么说起来,他比你还是厚道一些。”
“皇嫂也被他蛊惑了?”他的脸孔有些扭曲,“所以,即使他对你不闻不问,你也死心塌地的为他,为他保住这个位子?”
“唉,你别这样。”裴容卿无奈叹道,“本宫当然是为了自己,如果你成功了,你肯定会首先把本宫除掉。”
“不。”他忽然笑了,声音温柔,“本王怎么舍得?如果本王成功了,自然要把你收作禁。”
裴容卿不由的蹙眉:“你果真是个混蛋。”
他哈哈大笑:“本王曾经试图拉拢过皇嫂,只可惜皇嫂身心之坚定无人能及。”
裴容卿想了想,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为自己不值,原本她还是以为是元怀瑾让他来试探自己的,原来他是想对自己示好,好把她拉到他的阵营。
“身心坚定倒算不上,只是还算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罢了。”裴容卿看了他一眼,叹道,“看来安王直到现在都不曾清醒。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你的失败是因为本宫吧?你的皇兄可是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他果然是装的!”元司灏恨道。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裴容卿摇头轻叹,“罢了,本宫回去吧,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元司灏忽然发狠般用力抱住她,将她推靠在墙上!
“如果当初你嫁的是本王,也许本王今日便成了!”他一脸的不甘,模样看起来极为可怖!
原本等在外面的邵梓孺见状不对,立刻走进去狠狠的推开元司灏,将裴容卿护在身后,脸色难看的很。
元司灏不以为意,依然盯着裴容卿:“你原本就该属于我的!”
邵梓孺蹙眉,面露厌恶之色,回头道:“娘娘,还是离开这里吧。”
裴容卿正要点头,忽然一道幽幽的女声传来:“她该属于你,那么我呢?”
是裴梦语!
刚才的那一番争执吵醒了她,她正好听到了元司【文】灏的最后一句话,原本就苍白瘦【人】削的脸更加难看了,整个人仿佛一【书】抹游魂,“灏,我那么喜欢【屋】你,为了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裴容卿抚额轻叹,看来她今日来真的是个错误,只是看到裴梦语这副模样,她到底忍不住开口:“二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他根本不曾把你放在心上。”
“你闭嘴!”裴梦语恶狠狠的看着她,“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灏为什么会不喜欢我?”
裴容卿再一次忏悔,她怎么会认为能元司灏这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呢?跟他废话了一堆毫无收获不说,还惹了一身腥,实在是憋屈。
“邵大人,我们走吧,留安王夫妇好好叙话。”裴容卿走出了牢门,邵梓孺笑着道了声是,跟着走了出去,牢头立刻将门锁住。
“皇嫂,”低沉喑哑的声音含着无限阴冷,“但愿有一天你不会后悔帮着皇兄。”
裴容卿回头一笑:“本宫只是为了自己。”
“裴容卿!你心虚了是吗?”裴梦语狠狠攥着竖栏,眼里含着无限的怨毒,“都是你!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安王妃想陪着安王一起么?”裴容卿微微一笑,“本宫可以成全你,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本来不想理会这个女人,可是她愚蠢的可以不说,自以为是自私自利实在是令人发指,果然是裴家人。反正她计划着离开,处死裴梦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如果你有本事那就来啊!”裴梦语呵呵的冷笑,“反正最后陪着灏的人是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闭嘴!”元司灏忍无可忍,对着裴梦语怒喝。
“你骂我,你为了这个女人骂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怔怔,接着冷笑,“元司灏,你真不是人。”
总算认识到了啊。裴容卿勾起了唇角,提步便走,将两人的争执和谩骂留在了身后。
“娘娘,真的要处死安王妃?”邵梓孺问道。
“看着办吧,如果她真的悔悟了,就留她一条命。”她挥了挥手,不愿再谈这两人,“回去吧。”
三日后便是元司灏被斩首示众的日子,同一天时间,沈随的家眷也被送上了断头台。虽然其他人罪不及家属,但沈随是主犯,女眷可以免去一死,他的子孙肯定不能留活口。
上午卯时的时候邵梓孺就已经去了午门准备,裴容卿晨起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贤妃跪在挽月斋前,誓死要见陛下一面!
剩下四千字大概十点更新,大家久等了,抱歉!
☆、我输给了他自己
“早上不知哪个宫人在贤妃面前唠叨了一句,说贤妃的哥哥们和年幼的侄子都要被处死了,贤妃忽然就清醒了过来,发狂般的冲到挽月斋说要见陛下一面,眼下人还跪在那里呢!”含烟忧心忡忡的说道。
“贤妃去了多久了?”裴容卿沉声问道。
“大概半个时辰了吧。”含烟叹道,“贤妃难道不知道此事该来求娘娘吗?”
裴容卿笑着摇了摇头:“此事,的确只有陛下才能做决定,本宫可不敢赦免沈家人。”沈茉涵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又或者,她也想借此机会再见元怀瑾一面。
“可陛下根本就不愿见贤妃娘娘,不,是小路子到现在也不肯通报,说陛下在兰汀阁。”含烟也不由的为沈茉涵惋惜,“贤妃从前多么意气风发的女子,却被折磨成如今的模样。”
裴容卿默然了许久,沉声道:“罢了,此事不是本宫能管的了的。”
含烟一愣:“娘娘不打算去看看吗?”
“贤妃会听得进去本宫的劝吗?”裴容卿一哂,“让舞妃娘娘去一趟吧,兴许她的话,贤妃还能听进去。”
“是。”
巳时的时候含烟又期期艾艾的来报:“娘娘,贤妃晕倒在挽月斋门口了!”
裴容卿微微一震,最终无奈的叹一口气:“算了,陪本宫去一趟挽月斋吧,顺便叫两个太医。”
本来不想管这些事,可到底不忍,安王叛乱这件事让她对这个位子彻底厌烦了,尽快出宫的想法便越来越强烈。
临走之前再做一件好事吧,她无奈的想。
挽月斋门口,沈茉涵果然已经晕倒了,几个太医给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抹精油,她终于悠悠转醒,却看也没看周围的人一眼,始终盯着挽月斋的方向,眼里似乎燃烧着一簇小火苗。
“娘娘。”东方舞匆匆一福,无奈道,“臣妾没用,劝不了她。”
“你不必自责。”裴容卿的目光从沈茉涵的身上掠过,提起裙摆径直往拱桥上走。
“娘娘,使不得!”小路子忙摆手,“您别为难奴才!”
“本宫不进去也可以。”裴容卿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子,“去把陛下请来便是。”
“娘娘,您这才是真的为难奴才。”他哭丧着脸。
“你今日若不去,本宫会立刻把你拖下去斩了。”裴容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要不要试试?”
“奴才,奴才……”小路子用力磕头,直磕的头破血流,“娘娘,奴才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敢通报啊!”
“那你就死吧。”裴容卿冷然道,“来人,把这个该死的奴才拖下去斩了。皇上要问起来就说是本宫的吩咐!”
小路子吓得浑身发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去通报,奴才这就去!”
裴容卿闻言冲他一笑,缓和了口气道:“还不快去!陛下若拿你问罪,本宫一定会为你开脱。
小路子揉了揉眼睛,赶紧爬起来一路小跑着往兰汀阁去,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恍惚间想起上次皇上吩咐他关照娘娘身边两个婢女的事,说不定娘娘的话真的能起到作用,想到这里他立刻萌生了希望,自己大概不会死了!
含烟举了一把扇子为裴容卿挡着太阳:“娘娘,这大正午的,您别站在这里,奴婢在树下摆了软榻了。”
“不必了。”裴容卿说着走到沈茉涵面前,她整个人此刻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有点生命力,仿佛不等到她要等的人,她就会在这里一直跪下去。
“娘娘,巳时已过半,陛下再不来,就算陛下愿意饶恕贤妃的家人,旨意传到法场也迟了。”东方舞咬牙道。
裴容卿看着拱桥的方向,摇了摇头说:“对贤妃来说,此刻能不能救她的家人不是最重要的。”
“什么?”她一愣。
裴容卿垂眸不语,对沈茉涵来说,从沈随决定舍弃她的那一刻起,她也就舍弃了沈家,此刻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元怀瑾愿不愿意出来见她一面。也许就是这个执念,让她坚持到现在。
过了一会儿,小路子从拱桥那一头小跑着过来了,然后恭敬的弯下腰,很快,元怀瑾就出现在众人眼前,东方舞显然十分震惊,沈茉涵则呆呆的看着他,泪水无声的流淌,然而元怀瑾的目光却首先落在裴容卿身上。
“皇后,多日不见,你似乎瘦了些。”他微微蹙眉。
裴容卿怔了怔,心里涌起了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她微微颔首道:“臣妾多谢皇上关心。”
他似乎是笑了,只是嘴角扬起的幅度实在太细微,裴容卿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
“贤妃。”他这才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沈茉涵,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不带丝毫感情,“你的父兄犯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如果不是念在你侍奉朕多年的份上,连你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受罚。”
沈茉涵狠狠摇着头,跪着走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呜咽道:“皇上,皇上,臣妾终于见到您了,您终于肯见臣妾了么?”
元怀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朕出来了,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臣妾的父兄对不起皇上,也舍弃了臣妾,他们的死臣妾其实并没有多难过。”她的表情又像哭又像笑,“只是今日知道他们要被斩首了,臣妾忽然意识到,臣妾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没有亲人了,只有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夫君,皇上便是臣妾唯一的亲人。”
东方舞惊异的看了裴容卿一眼,大约是没想到真的被裴容卿猜对了,沈茉涵并没有因她家人的死而难过。对她这样出身世家的女子来说,家族利益是要永远摆在第一位的,哪怕成为家族的弃子。
“你安心待在宫里吧,朕不会亏待你。”元怀瑾并没有因为她的一番剖白而动容,只是平淡的吩咐了一句,而后把目光投向了裴容卿,裴容卿只得接话:“贤妃,你放心,你父兄的事不会连累到你的,本宫对后宫的姐妹都一视同仁。”
“皇上,皇上!”沈茉涵忽然大哭起来,不知是因为悲愤还是激动,一年多时间了,这大约是元怀瑾第一次和她说话。
男人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他忽然伸出手,放在她的头顶,声音依旧平静,却隐含着足以安抚人心的魔力:“贤妃,是朕负了你们,如果你们想出宫另谋生路或者另嫁,朕都不会阻拦。”
裴容卿震惊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怪异的感觉更严重了,遂点头道:“既然皇上吩咐了,本宫定不会阻拦。”
“即便是皇后,朕也可以成全。”他凝睇于她,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别的情绪涌动,让人莫名的觉得安心,裴容卿不自觉的点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微微有些懊恼,这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有出宫的打算?
他却微微勾起了唇角,再次看了眼沈茉涵一眼,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忽然哭喊道:“不,臣妾不要离开!臣妾一辈子都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您可以忽略臣妾,可是您不能不要臣妾。”
元怀瑾顿了顿,微微颔首:“随你吧。”说完俯身拨开她的手,“朕该回去了。”
沈茉涵死死的抱着他的腿,仰头望着他,似乎想从那双黑眸里找到些什么,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眼底的光芒逐渐暗淡,松开了双手。
元怀瑾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负手踏上拱桥,沈茉涵幽幽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皇上,您真的忘不掉先皇后吗?这一辈子都不能?”
他的背影顿了顿,很快渐行渐远,最终,他还是没有回答沈茉涵的问题。
沈茉涵痴痴的笑起来,嘴里嘟囔着:“总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总有一个人……”
“贤妃姐姐?”东方舞担忧的问道,上前欲扶起她,“陛下今日这样对你,定然还是有几分情分在的,贤妃姐姐要赶紧振作起来。”
“情分?”她喃喃道,接着自嘲一笑,摇头,“若真有情分,皇上怎么会愿意让我出宫?我算不了什么,你算不了什么,连皇后也算不了什么。”
她的话并非讽刺,只是在称述事实,因此裴容卿笑了笑:“贤妃,如果你愿意等,那便等吧,也许有一天,你会成为陛下心中不一样的那个。”
她扯了扯嘴角:“可能吗?”
裴容卿含笑摇头:“本宫不知,不过看样子希望并不大。”
她垂眸,古怪的笑了两声:“就算有机会,我也等不到了,我累了。”
东方舞心里一咯噔,忙笑道:“贤妃姐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您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你们都想离开这里,是么?”她依然看着挽月斋的方向,“可是,这天下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呢?”
东方舞张了张嘴,竟然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
她笑了笑,颤巍巍的站起来,开始往回走,眼底的火苗燃烧的更加凶猛了,仿佛要燃尽自己最后一丝生命力,连裴容卿都感觉到不对。
“贤妃。”她不由自主的喊住她,“月染霜死的那日,你为何会在现场?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这才看了裴容卿一眼,表情很是古怪:“皇后娘娘当真想知道?”
“自然。”她平静道,“还有一年多以前先皇后的死,你又知道了一些什么?”
她咯咯的笑起来:“其实也没什么,这两个女人都是我最痛恨的,却也是我最不能动的,所以我对她们的关注就会多一些,所以她们死了,我当然会高兴,高兴傻了,不可以吗?”
“月染霜死的那一日,你那么巧就撞见了她的尸体?”裴容卿蹙眉。
“不可以吗?我出去散步,看到她的尸体,我太高兴了,就用钗子在她身上补了一些窟窿。”她说着咧嘴笑道,“一身的窟窿嗬,看她还怎么承宠,哈哈,哈哈哈哈!”她说着,神情越发癫狂。
裴容卿微微蹙眉,一个眼神示意,几个宫人上前按住沈茉涵,她并未挣扎,而是看着裴容卿呵呵直笑:“皇后怕什么,我一个将死之人!呵呵,其实我从前嫉妒你,不是因为你的皇后之位,而是因为咱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你却可以放得开,是我爱错了人。我没有输给你,也没有输给柳瑂儿,我输给了他自己。”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悲怆而凄凉无比,裴容卿轻轻一叹,挥手示意宫人放开她,沈茉涵再次古怪一笑,跌跌撞撞的走回了自己的宫殿。
东方舞忧心忡忡:“看贤妃姐姐的模样,分明是……”
她咬紧了唇不敢再说,裴容卿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油尽灯枯。”
今日清醒后,为了见到元怀瑾撑到现在,都是一股意念在支撑,如今心愿已了,或者说最后一丝寄望被打破,她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了。
这种情况下,谁也救不了她。
果然,当天下午,就在法场那边传来所有人都被顺利斩首的消息后不久,长华宫便传来消息,沈茉涵在睡梦中死去了。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她的死还是让裴容卿震动了。
监斩结束后,邵梓孺回宫复命,眼底有明显的青色,显然是极为疲惫了。
“安王被斩首的时候,安王妃就在一旁看着,没有表情,只是在行刑结束后,她不顾人阻拦,缓步走上刑台,拿出一块白色的绸布将安王的头抱起来,笑的很开怀,”说到这里,邵梓孺顿了顿,似乎还在心悸那个场景,“轻吻安王的头,笑着说,‘以后,我们永远不分开。’”
裴容卿一下子就想到《红与黑》那本书的最后一句:“她抱着爱人的头颅,走向了坟墓。”
☆、千秋节
裴梦语最终被带回了裴家,只可惜她神智已经不清楚了,终日胡言乱语,但她腹中的孩子竟然还好好的,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太后显然对这个孩子抱了很大的期望,因此对裴梦语很是照顾。
沈茉涵死后,曾经名噪一时威震京城的沈家算是彻底没落了,一些从前来京城投奔沈家的远亲也难以为继,不得不回到家乡,因此,沈茉涵的丧事办的也十分简单,只在她的殿中停了三天便送去了妃陵,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沈茉涵最后的装束是裴容卿为她打理的。
长华宫里,裴容卿细细的为她画了一个妆,她一扫从前的灰败而绝望的气息,如生前一般张扬而美丽,浓烈的唇色仿佛即将绽放的红玫瑰。
哪怕死,她也依然是那个骄傲甚至嚣张的沈茉涵。
彼时东方舞流着泪道:“娘娘,您屈尊为贤妃姐姐做这样的事,如果她地下有知,一定会感念您的恩德。”
裴容卿淡定的净手:“本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只是想做罢了。”
她疑惑。
“大概是手痒了吧。”太久没做了,她几乎快忘记了手指在尸体冰冷的肌肤上游走的感觉了。
东方舞依然一头雾水,裴容卿没打算解释什么,笑了笑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因为宫里宫外连续死了太多人的缘故,整个皇宫虽然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两样,但裴容卿总感到压抑而死亡的颓败感,因此,她要出宫的念头便更强烈了。
但是,在此之前——
“千秋节?”她疑惑的看着含烟。
“是的,皇后娘娘的生辰之日就是千秋节,娘娘,您难道忘了,五天前就是您的生辰呀?”含烟抿嘴笑道。
“不是已经过了吗?”裴容卿对过生日倒没多大兴趣。
“娘娘,那个时候正值安王和沈家被监斩、贤妃薨逝的第二天,奴婢不敢提,也怕宫里其他人嘴碎说是娘娘的缘故……”她越说声音越小。
裴容卿恍然:“怕宫人说本宫命里带煞?”
“娘娘,您是千金之躯,应该说正因为有娘娘在,这次沈将军叛乱的危机才能迅速解除!”含烟正色道,“但娘娘的生辰可不能不办,奴婢想了下,下个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就定在这一天吧,还有半个月,足够准备了。”
裴容卿想到自己其实并非裴家的子女,兴许他们根本不知道她的生辰是哪一天,随便选了个日子哄她罢了。那么五日前或许根本不是自己的生日,她隐约自己自己在现代的农历生日是十一月十号,还有一个多月呢!
“不必麻烦了,本宫不喜欢热闹。”她蹙了蹙眉。
含烟焦急道:“娘娘,此次不单单是给您庆生,也是树立您的权威的好机会,如今沈随一党都落败了,新提拔起来的都是娘娘您的人,您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熟识起来,也向他们展现娘娘的体恤和重用。[]
裴容卿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本宫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军师,你想的倒是深远。”
她有些讪讪:“娘娘……”
“邵梓孺让你来说这番话的?”裴容卿睨了她一眼。
她低着头道:“娘娘,奴婢觉得邵大人说的有道理啊。”
裴容卿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含烟,你是不是不想出宫?”
她一惊:“娘娘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奴婢定是要跟着娘娘的!”
“那就是不想本宫出宫。”裴容卿轻叹,“你明知本宫的计划,自然该明白树立不树立权威对本宫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但是你还是说了,难道不是想借此绊住本宫。”
含烟抬头,看了她一眼,恳切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旁的心思,奴婢也发誓要一辈子伺候您的,只是,奴婢实在觉得出宫不是什么好主意,眼下沈将军已死,宫里没有人再能给娘娘为难,但是出宫以后,娘娘必须隐姓埋名不说,各种各样的麻烦多着呢,在宫里,无论如何比宫外要安定许多。”
裴容卿沉默了。
含烟舔了舔唇,大着胆子继续说:“娘娘,您可能怪奴婢多话,但奴婢是真的担心……您也说过,要不了多久现在的局面肯定维持不住,要是碰到战乱,那该怎么办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拖着腮,微微一笑,“本宫一个女子,在宫外肯定多有不便,但是未必就比宫里差,你怎么对你家娘娘这么没有信心?”
含烟呆了一呆。
“本宫又不是孤身一人,不是还有你们吗?还是你觉得,你护不住本宫?”裴容卿假意道。
含烟果然着急了:“?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