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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堪折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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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堪折 作者:肉书屋

    么,却也盯了好久。  无论怎样,他都算得上是个痴情种子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无奈地离开了病房门口,向楼梯口走去。不可避免地经过了我的身边,不带任何表情地扫了一眼,脚步却故意加重了。  我抬头目视着他过去,注意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从背面看不到他的神情,想必也挺复杂的吧。  哼,有钱又怎么样,有钱也不是什么都能拥有,功力比我高点又如何,也不是可以随便做别人的主宰。老子就算不如你厉害,照样有美女青睐,不比你过得舒坦?  抚着蒋婷婷的身体的不由加了一点力气,觉得自己很有点“q”哥的精神。低头看时,她的眼睛似乎睁了一下,马上又闭了起来。身子往我的怀里缩了缩,呼吸却不似刚才那么均匀了。  一丝红润似乎悄悄又爬上了她的面颊,也许不知该如何面对吧。她又不好意思了,我故意装做不知,仍然用手轻揽着。  楼梯口,杭海生打起了电话,给自己的小弟下着什么指示。  他的声音挺大,蒋婷婷揉揉眼睛爬起来:“呀,我怎么这样睡着了。真不好意思。”  说完,不动声色地用手在我的裤子上擦了擦。  忍住心里的好笑,我微微冲她笑了一下:“婷婷,这样睡觉,累坏了吧!”  听到温柔的话语,再看看我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她没再说什么,而是抬起手来替我整了整衬衣领子。  眼中的那份柔情,让我怦然心动。  蒋婷婷拿起外套,替我穿在身上,又细心地拉好了拉链。  一双温软的小手盖上了我的大手,她抬起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切尽在无言中。  真怕会被她温暖的眼神融化,我怎么也是个“过来人”了,免疫力并不好。咳嗽一声,想出了一句话:“也不知道易雪茜怎么样了。”  “呀。”她仿佛这才想起,一下子跳起来。走到病房门口,象杭海生那样向里面望去。  时间尚早,病区只是偶尔有人走动。没过多久,杭海生的那两个小弟拎着早点上来了。  想不到的是,居然有我和蒋婷婷的份。喝着香甜的豆浆,觉得杭海生这人其实也不坏。  哈,我这人也太容易被腐蚀了吧,不管怎么说,这次欠了他一个人情,虽然难抵对我造成的伤害。  到了查房时间,我们几个人又被赶了出去。蒋婷婷临走前询问的结果,是易雪茜已经醒过来了。她这次打听的是个男医生,效果也还不错,得到了好消息。  几个人被挡在病区门外,尽管有了好消息,却更加心急如焚,盼着查房赶紧结束,也许就让进去看看易雪茜了吧。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她也会这样关心。  终于那一刻来临了,我们又被放了进去。医生通知我们,可以去看一下病人了,只不过脱水刚被纠正,身体还比较虚弱,不能多讲话。  不等他的话说完,我们几个已经快速的冲了进去。  这是间监护室,里面只安置了两张病床。有一点设计让我比较欣赏,就是两床分别用一个纱帘隔了开来,形成一个独立的世界,互相不干扰。  纱帘是那种透气、透光,但不能透视的,虽然不能完全避免交叉感染,护理却方便了些。  毕竟是男人,要稍做避讳。稍稍迟疑的功夫,蒋婷婷已经钻了进去。  我和杭海生都准备去掀那个帘子,差点碰到一起,又同时住了手,互相瞪了一眼。  蒋婷婷钻了出来:“你们两个不要进来,在外面就行了。”  杭海生“嗯?”了一声,我稍做就思考明白了,烫伤跟烧伤一样,创面是要暴露的,我们进去确实有些不便。  易雪茜微弱的声音:“婷婷,谁在外面呀?”  “是逸诚和那位杭大哥。”  “噢。”易雪茜轻轻地应了一声,“域逸诚,你不要进来了,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好的。”我爽快地答应,病人为大嘛。  易雪茜又极低的声音说了几句什么,蒋婷婷又一次钻了出来。这出来进去的,真够辛苦她啦。  “杭大哥,雪茜说谢谢你了,也请你不要进去。”  这一说之间,亲疏立现,杭海生的脸色立刻变了,看向我的目光能杀人一般。  我故意冲他眨眨眼,装出最“可爱迷人”的友好表情。  昨天刚受伤的时候,易雪茜就“想”我了。巴郎大叔的神奇药物和疗法她应该记忆犹新,比许多现代的治疗方法效果都好,她当然还是抱有希望的。  可惜不知道易雪茜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那种药膏会不会有效?  易雪茜为何会对我显得“亲热”,其中的原委,我当然不会对他讲,杭海生自然无从知晓,脸色却更难看了。  旁边的护士发话了:“好了,看过病人了,你们都出去吧。”  蒋婷婷再一次钻了出来,我当先向外面走去,反正不让“参观”,要知道易雪茜的情况,慢慢问她好了。  刚出病房门口,差点跟人相撞。抬头一看,顺口就叫了出来:“姬军哥,嫂子!”  来的正是易雪茜的小叔姬军、林文菁两口子。

    第三十五章 绝世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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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小婶。”我的话音未落,蒋婷婷也看到了这两口子,不假思索叫了出来。  话一出口,马上觉出自己的称呼有些不对劲,伸手掩了一下嘴,还转身瞪了我一眼。  搞什么搞,自己愿意,又不是我故意沾你便宜。  我在姬军背后悄悄冲她龇了下牙,还故意挤了挤眼睛,恨得蒋婷婷偷偷跺了一下脚。  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情都不好,这样做也就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  侄女意外受伤,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姬军夫妇,自是无暇注意这些细节。  “小域。”姬军拍拍我的肩,点了个头,脸色很沉重。  林文菁拉着蒋婷婷的手,也没有寒暄:“婷婷,陪我再进去看看小茜。”看来她们蛮熟络,蒋婷婷的称呼也是跟着易雪茜来的。  趁着这个机会,蒋婷婷又一次跟着进去了。  侄女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情,怎么跟哥哥、嫂子交待?两人心里不好受。姬军冲杭海生也点了一下头,跟在后面进去了。  看“杭总”有点发愣,我给他做了介绍:“这是易雪茜的小叔和婶子。”  “噢。”他下意识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估摸着里面的人也该出来了,忽然走廊里声音响起:“张院长这边走。”  回头一看,穿着隔离衣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当先的正是烧伤科的主任,今天早上在被赶出之前,刚刚见过。  正对身旁一人介绍着什么,不用说这人就是他刚才口中的院长了。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我们“镇守”的这间病房,刚好姬军两口子正出来,又被热情地簇拥了回去。  在京里,姬军这样级别的干部,如果说一网撒下去就能捞上来几个上来,显得有些夸张,但很多连专车都没有却是事实。  这家医院在京里也算规模很大的,惊动院长亲自来前来,自然跟他所管的部门有关了。  姬军原先主管药事,最近负责上了医保这一块,对医院来说,自然跟“财神爷”没什么分别。林文菁新特药委员会副主任的头衔,自也有其特殊的吸引力。  时间过得并不久,蒋婷婷先从里面跑了出来,兴奋地走到面前:“逸诚,他们要给雪茜换个单身病房,还答应我可以留在这儿陪她呢。”  我不由苦笑。  官商、官商,看了看与我一样站在一旁的杭海生,原来很多时候官比商更重要。金钱可以带来享受,权利却可以主宰命运。只有官商融为一起,才是最佳搭配。郑大哥因为背景更大,似乎也比杭海生混得好。  一辆车子推过来,易雪茜遮得严严实实,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推到了相距不远的一间单人病房。  蒋婷婷和林文菁留在了新病房里,姬军被热情的院长拉着去了办公室。  姬军哥略带点歉意地向我挥了挥手,被无奈地拉走了。我和杭海生似乎只是整个事件的看客,“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到了午饭时间,一直沉默的杭海生却突然发话了:“域逸诚,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杭海生开口请吃饭,这可是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不论心里怎么想,拒绝是不礼貌的,何况我这么小气的人有人请客还能不高兴,当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杭海生倒也不吝啬,点的菜挺丰盛。我也饿了,等菜一端上来,就好好享受。尽管也为病人担心,绝食却是没有必要的。  杭海生显然不是这样想,整个过程几乎没动过筷子。更多地是凝神思索。偶尔把目光落到吃得不亦乐乎的我身上,却一直未发一语。  我其实一直在注意他,杭海生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请吃饭。看他几次想开口说话,嘴张开了又强忍住。故意装做不知,埋头吃东西不加理会。  等吃了个差不多, 才说道:“杭总,明人不说暗话,请直言吧。”那次动手时,我还是称呼过他杭大哥的,后来就再没有过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时过境迁,如今只有这个称呼比较合适了。  “那件事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雪茜后来也说过了,你也是无意中才做那样的事情。”杭海生总算有了机会。  道歉?这种事情是简单地道个歉就行的吗?也不想就此事再多纠缠了,心里这么想着,嘴里淡淡地道:“既然都过去了,何必再提,没什么意思。”  “这么说,你肯原谅我了?”杭海生把手向我伸了过来。  能接受这第二次握手吗?我故意装做没看见,眼睛落在了桌子上:“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杭海生讪讪地把手缩回去:“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今天中午当然也不会例外,我抬头盯着杭海生,听他的下文。  “你认为雪茜怎样?”  “什么怎么样?”  “好,我也不跟你绕了啦。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纠缠雪茜了,对我怎样都无所谓。”  好象倒成我的错了,你那样对我,一年多时间我都忍了:“杭海生,你这叫什么话?易雪茜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情。你们如何,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把我扯进去。”  怒气上冲,我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杭海生很苦恼的样子,对我的冲动倒显得一点不介意:“我当时是不该出手那么重,可是事后也感到很内疚。但从那次之后,雪茜对我大不如以前了,能说跟你没关系吗?”   我比窦娥还冤呢,倒怪到我头上来了:“这么跟你说吧,自始至终,我都对这个恶女不感兴趣,她的事情也请不要扯到我身上。”  “你怎么这么说雪茜?”杭海生对她真是很维护,说他自己没事,现在竟生起气来。  “这也不是假话,我说的就是本人对她的印象。你觉得易雪茜好,那是你的事情,请不要再跟我纠缠不清。过去的事儿,我也不想与你计较。你们的事情我也没兴趣知道。”  说完这番话,扬手叫服务员准备了些吃的给蒋婷婷带去,然后吩咐结账。  杭海生被噎得愣在那里说不出话,居然也忘了是他要请客。哎,还得本大人破费,早知道不来了。  “我还要给婷婷送饭去,失陪了。”说完,我拎上准备好的东西扬长而去,留下杭海生继续思考。  哈,爽快,真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没走出多远,后面脚步声传来,杭海生居然又追了上来,看来不收到点效果是誓不罢休了。  我干脆停下来,看看他葫芦里倒底装了什么药。  “知道雪茜现在的情况吗?”杭海生低低的声音问道。  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大家都没见到人,你不知道我当然也不会清楚。  “雪茜伤的很严重,左边脸、脖子和上身都被烫伤了。左脸还是深二度烫伤,医生说肯定要留疤了。”  “啊,你听谁说的,真有这么严重吗?”杭海生这么一说,我一下忘了跟他计较。  易雪茜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要留下疤痕,真是太可惜了。虽然先前曾有过这种担心,但还是不愿这成为事实。  “千真万确,雪茜可能真会毁容的。”杭海生沉重的语气说道。  从出事到现在,他可以说一直没离开左右,怎么会先我知道这消息?细一想,有钱人想办法打听这点事应该也不算什么。  “真是太可惜了。”这倒是我的由衷之言。  “无论怎样,我对雪茜是不会变的,所以真心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了。而且我看那个姓蒋的女同学对你也不错,你应该好好珍惜。”  涌起的痛惜,很快又被他的话惹恼,怎么就认定了我对易雪茜有不良企图呢,我看起来就对她那么有兴趣吗?  “杭海生,我再次重申。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言,作为同学,我同样很难过,也真心希望她能好。但请你不要把这事跟其他联系起来,我从来没有、也不想干涉什么人。至于易雪茜是不是喜欢你,跟我一点干联也没有。”  “域逸诚同学,我知道你懂先天功法,虽然猜不出属于那一派。但你不能因此就率意妄为。”杭海生的声音也高起来。  脑子真是短路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都懂先天功法,当初几乎把我给废了,现在还有脸提。  他在学校里声名远扬,能有今天的成就绝非幸致。怎么碰到感情的事儿,就失去那种游刃有余的风采了呢。  原来杭海生也知道先天功法分不同的门派,如果不是柳阿姨提起,我是不知道的,因为我的启蒙老师―――姬老爷子也不明白。  这一瞬间,我的恨意没来由减弱了,反而感到杭海生很可怜。爱这东西是需要双方认同,勉强不来的。堂堂一个男子汉,也是事业有成,居然在感情上如此弱智。  爱不是单纯的给予,更不是索取,但也绝不是摇尾乞怜。连这基本的认识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说爱。  “杭学长。”我换了一个称呼,这么一个“钱途远大”的人就此沉沦确实可惜,“痴情本身是没错,但一定要用对地方。任何事情,如果只是一厢情愿,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怨天尤人更要不得。希望你能够幡然悔悟,及时调整心态,适合你的人有很多,并不是世上只有这一个。”  杭海生彻底愣住了,一帆风顺的他,可能从来没有对他讲过这样的话。  看着曾经强大的杭海生就那么委顿在地,象个家里唯一的一头牲口被地主、恶霸牵走的旧时代老农那样,痛苦地靠在了路边的墙上,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不,我是真的爱雪茜。”  轻轻地摇摇头,我提上给婷婷准备好的午餐打算走开,任他一个人呆在那儿。  我突然发现,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你自己。  先人已经说过:世上最可怕的动物是人。而我觉得能给最大伤害的,就是自己的心。  “哀莫过于心死”。杭海生就被自己打垮了,不须谁人动一根指头。我曾经想过,如果非要报一箭之仇,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商业上击溃他。  可是现在不需要了,如果他不能振作起来,我也没有机会再进行“报复”了。  人活在世上,要想发展。是需要对手的,学校里最强的两个人,郑廷洲已经成了朋友,如果再没了杭海生,岂不少了许多趣味?  脑海里想起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顶天立地的大侠,手里提着一柄木剑,“拔剑四顾心茫然”,曲高和寡、无敌的滋味是寂寞的。  尽管我距离这个境界还有很远,但如果前进路上有杭海生比拼,也是美事,又怎么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对手?  我走了两步回到颓丧的杭海生身旁,从提着的袋子里拿了两张餐巾纸丢到他的面前:“最强者得到易雪茜。”   不知道是不是赌气,更不明白怎么就兴起了这样的雄心,丢下这句话,我昂首向医院走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  “逸诚,雪茜真的有麻烦了,小婶说她可能无法恢复原来的美貌了。”蒋婷婷走到外面,无味地吃着迟来的午餐,心情糟透了。  “她自己知道吗?”  “还没告诉她呢,雪茜身体很虚弱,总是迷迷糊糊的,现在又睡着了。小婶在陪着她呢!”  我点点头,原来杭海生说的是真的:“医生就没有办法了吗?”  “小叔在忙这件事呢,已经请市里最好的烧伤科医生来会诊了。”  蒋婷婷把手里的筷子放下,突然抬头看着我,“用巴大叔的药会不会有效呢?我记得小央宗恢复得可好了,当时烧得可厉害着呢?”  “我也不知道。”只有如此做答,我不知道那药对烫伤的疗效如何。时间已经过去快二十四小时了,应该说已经不是最佳的时机。  就算我能照着把药膏做出来,医院也不可能让有试验的机会。  “好好想想办法嘛逸诚,这可关系到雪茜一辈子的大事呢!”蒋婷婷央求道,她已经认定了现代医学对此无能为力了。  鸟儿尚且爱惜羽毛,我何尝不明白失去曾经的美丽,对一个女生的打击会是多么致命。  “我回去看看吧,要想这么快跟巴郎大叔联系上也不可能,尽力而为吧。”  最好医院能拿出好的解决办法,因为我没有任何把握的。巴郎大叔的治疗是草原上唯一的希望,而在这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显然不是这样。万一失手,只能追悔莫及。  “好,那你快走吧。”蒋婷婷却不给我反悔的机会,哄着我赶紧回去。眼里充满的那份信任,仿佛易雪茜的未来就落在我肩上。  巴不得自己真的是那绝世名医,可以手到病除,在治好易雪茜的同时满足蒋婷婷的愿望。  可我是吗?不是,所以只有一阵阵的心虚。

    第三十六章 此行谁使

    回公寓的途中,感到自己很有些自欺欺人。嘴里不肯承认,甚至心里也不愿意去触及这个话题,但我还是很关心易雪茜,这却无法否认。  在我交往的所有女性中,和她之间是最充满戏剧性的,也是对抗性最强的,时至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可以说仍然没有结束。  可能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越是不堪回首的东西越要去想。  易雪茜长得好看,固然是吸引人的一个方面,但卓立独行的性格,却也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而她的侠肝义胆,则有些让人钦佩了。  她的桀骜不驯、可能有些奇怪的性别取向,甚至在我面前无礼占三分的行事方式,都让人难以释怀。  这些也就在路上想想,回到公寓就顾不上考虑这些了,一头钻进药材和资料堆里,细细寻找解决方案,真的不行易雪茜的生命中留有遗憾。  从屋角找出了一个事先做好的牌子,上书“请勿打扰”四个血红大字,本来是开玩笑给曹宇准备的,告诉他如果要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节目,一定要提前挂到门上。  曹宇倒一直没好意思用过,这次我给挂出来了。把屋里所有能吃的方便食品都搜罗一空,放到了我的卧室。然后就把牌子挂到门上,开始了工作。  草原之旅,可以说是收获巨大,学到的东西回来后做过总结,也没少跟曹伯商量,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根据现实情况,以我的“水平”,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由于各人都用手机,公寓电话平时用的机会不多,朋友们习惯了也都很少打。这次就摆到了我手边,有什么疑问好随时打到曹伯那儿讨教。  巴郎大叔远离了现代通讯,紧急时刻无法联系上,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开开电脑,连上必须的搜索引擎,进入各个专业数据库,好随时查找需要的资料。  许洋姐受伤那会子,曹伯对骨折和外伤疤痕的手段我是亲眼得见,也亲手应用过,堪称神奇。对于治疗烧、烫伤,曹伯虽也有一套,却不是拿手。当初听我讲了巴郎大叔,他颇有些自愧不如。  曹伯听我说了巴郎大叔用药的情况后,后来打电话说准备自己动手配制试用,不过有很多药材不那么容易找到,他正在想办法。虽然此举有些泄露机密的嫌疑,但如果不是我,他们怕是永远也找不到机会融会贯通。  当时许洋姐生病时用的那套瓶瓶罐罐,一直都躲在我的床下。如今的床底现在可是百宝囊,柳阿姨赠送的一堆药材也堆在那儿。还有回来的路上,经过药店买的那些常用的中药,这都是必不可少的。  先根据巴郎大叔的方子,把当时给小央宗用的药膏配了出来,与易雪茜目前的病情并不完全对症,配方需要不断调试,好在能想到的,都曾经向巴郎大叔请教过。  此时的我已经心无杂念,要倾心了所有的能力,完成这个前所未有的“壮举”。  中医成分学现在相关研究已经很多,专家们早就开始分析其中的有效成分,网上相关资料倒也不难找到。  最重要的就是动用自己的大脑,把这些有用的信息串联起来。可惜我对医学了解还是太少,幸好有曹伯这个行家。  听说了我手头正要做的事情,他是全力支持,只要有空就待在电话旁边,随时接受咨询。  有了他的建议,我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同时心里也不无担心,就算做出什么来了,真的能达到预期的疗效吗?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试验,这么多年以来,各方面专家对烧、烫伤后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过,但真正完美还是没有达到。  如果不是及时施治,而巴郎大叔恰在身边,小央宗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易雪茜好起来是不庸置疑,但是要想完好如初的愿望能实现吗?  房内的灯一直亮着,忘记了白昼,忘记了所有一切,更顾不上专门休息,顾不上听曹宇和薛雨萍是否回来。  饿了就手抓点什么塞到嘴里,实在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或是祭出[清心吟]来恢复体力。  时间紧迫,时间就是一切,只要想到了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曹伯,不顾他是否正在休息。  科技发展到现在,象我这样纯理论的研究是个异数。大实验室里设备精良,研究已经达到了量子理论。  而我所能做的实践就是把药材做成不同的剂型,仅此而已。  窗外的光线黑了白,白了又黑,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知道在电脑上不停地分析、操作,然后坐在桌前制作药剂。  伸展双臂,全身的肌肉酸疼无比,我再次练起了[清心吟]。只看着做出来的那些糊剂,才稍稍有些欣慰。  不管怎样,闭门造车算是完成了,依托的基石就是巴郎大叔制作的药膏。  缺少了临床的实验,研制出来的怕不一定会是什么,但不管怎样,总算出炉了,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是非成败,我已经尽力了,下一步该做什么?也许最好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但现在还不行,我得第一时间通知蒋婷婷,“工作”完成了。  至于易雪茜愿不愿意做小白鼠,那就非我所能知也。  习惯性地抓起手机,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动关机了。  拿出电池换上,开机显示时间字幕:不会吧―――已经过去两个白天、三个晚上,又是一个新早上了。唉,过得真快,我全然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这其间一定会有人在找吧?就如同上次去了草原一样,我再次玩了个短期的失踪游戏。  曹宇是怎么搞的,我闷在屋子里这么长时间都不来马蚤扰我一下?  揉着糟乱的头发,推开房门走出,我突然瞪大了眼睛:曹宇和雨萍挨在一直坐着,甜甜蜜蜜地吃早饭。  看到满满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摆在盘子里几根松脆可口的油条,我的心―――  雨萍早已迅速地端起面前的牛奶,“咕咚”喝下去一大半:“不好意思,我喝过了的。”   曹宇就没有也这么幸运,还没有意识到“灾难”降临,眼前的杯子被我抢到了手中,“咕咚”一声,与雨萍稍有不同,已经见了底。  看着一脸无辜的曹宇,嘴里咀嚼着,一脸遗憾地把杯子倒了过来,很快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喝完了。”  两根油条被迅速地丢到了肚子里,我开始反客为主:“曹宇,你太不够意思了,哥哥我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有好吃的,也不知道招呼一声。”  “这个…”曹宇一脸正经,回头看了看我门上挂着的红色招牌,“这个,怕影响了老大的好事嘛。”  这小子“堕落”了,更可气的是居然还装出很受伤的样子,交友不慎哪。  更为可气的是,看到两人的神情,雨萍居然猜到了我的想法,脸上闪过狡黠的笑:“域老大,曹宇让你教坏了,曾经多好的孩子。”  “雨萍,关系到人家的名声,这个不好乱讲的,我仍然还是那个纯情少年。” 曹宇是彻底“腐败”了,脸上表情未动转向我:“反正知道老大无论怎样也不会自杀,所以就算给 兄弟一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然闯进去。”  说完这“道貌岸然”的台词,曹宇的手伸向盘子,不想却摸了个空。我哈哈一笑,因为这会儿功夫,饥饿的同志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向“猎物”动手,他只能扑个空了。  薛雨萍照顾他,把手里还剩下半截的油条做了友情赞助。我心里偷乐:你小子想跟我斗,道行还差了点。  “出关”之后,这是我难得的休闲时光。  “婷婷说了,你出来之后就让我赶紧通知她。不过你既然出来了,就自己知会一声吧,也可以省我点电话费。”  还不待我的快乐落到实处,雨萍一开口,迅速影响了我斗争获得胜利后的喜悦,还是她的道行深啊。  “嗨,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得赶紧跟她说一声。”我说这两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敢情已经跟婷婷联系过了。以她对我的了解,自是不难知道我在干什么。  但不知道如果告诉曹宇我是为了易雪茜才这样,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我热情地倒了杯水,送到吞咽有些难度的曹宇面前,深情地说道:“兄弟,慢慢吃啊。”  受到我的照顾,曹宇反一下子噎住了,旁边的雨萍则做出呕吐的表情。  关心完兄弟,打电话通知蒋婷婷,把“研究成果”通报一声,选不选,就是她和易雪茜的事情了。  说了之后,就没了下文,也不知道她们怎么考虑的。  曹宇和雨萍走了之后,我干脆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公寓里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可偏偏就要补一觉就这么困难,愣是没睡意。回到电脑前,整理一下这两天的收获。  在几十个小时内,我翻阅了难以计数的资料,大脑里也一时给塞得满满地。如果现在去中医学院上堂课,想来都没什么问题了。  东西是散乱的,弄成论文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看懂。尽管不是非常有把握,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这个史无前例的“课题”,不知能不能把那样整天坐在显微镜和电子仪器前的学者们气晕。  如能成功,这铁定是一项重大成果了。不算昂贵的成本,自然能带来滚滚财源,想着想着,我的脑筋又动到钱上去了。  易雪茜可能就是我做的第一例“活体动物”实验,真正的推广尚需时日。一种新药被接受,需要更多的实验,还有烦琐的申报程序。嘿,才弄了毛胚出来,竟然想到这么多了,我不由有些佩服起自己。  手机响了,是姬军哥:“中午到医院旁的餐厅,一起吃个便饭。”

    第三十七章 租房随想

    等我赶到的时候,姬军、林文菁夫妇和蒋婷婷已在现场。  “咦,怎么都跑出来了,不用陪床吗?雪茜这几天怎么样了?”当着她们,我也不好呼其全名。  姬军答道:“小茜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只是情绪不好。”  “宿舍的同学在陪着她呢,雪茜非要我们出来吃饭。”蒋婷婷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林文菁轻轻地为蒋婷婷整理了一下头发:“这几天把婷婷累坏了,功课也耽误了。哎,都怪我们太忙了,也分不出身来。”  “小婶,没什么。我跟雪茜是好朋友嘛。”嘴里这样说着,婷婷脸上的疲惫却是显而易见,真是个好女孩子啊。  “来,咱们先吃饭。”菜上来了,姬军哥招呼道。  好几天没吃顿饱饭了,也不管什么风度,看到香喷喷的菜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半天之后,微一抬头,却见林文菁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脸上稍觉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也吃啊。”  突然脚下吃痛,原来是蒋婷婷偷偷踩了我一脚。  “嗯,好,快吃吧小域。看这样子,就跟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可别把大小伙子饿坏了。”林文菁虽然只比我们大了十岁左右,但官场混得时间了,举手投足却显得成熟非常。  虽是开玩笑的话,让她一说出来却显得温柔而又不失体面,易雪茜和蒋婷婷真得该叫她婶子(本来就是)。  “他确实是好几天没吃饭了,可能连觉也没怎么睡呢。”婷婷从旁替我说话。好啊,肯定是这个薛雨萍,又是她把我给卖了。  吃的最快也最多,到了中途还是只剩我一个还在用心吃了,大家都瞪眼看着。  “唔,怎么,你们都吃好了?”我对吃真的是很上心,“姬军哥,雪茜还要在医院里住多久?”  三个人一齐点头,蒋婷婷见多了我的吃相:“你继续,不用管别人。”  “你先吃,吃完再说。”姬军也象婷婷那样劝道。  如果再这样下去,人家可能真的要把我当猪了:“我吃的差不多了,你们边说我边听吧。”  “雪茜现在已经稳定了,除了外用药,现在了就输液给点营养、支持的药物。只是,她的情绪很不好。”姬军哥心疼侄女。  “怎么,你们跟她说了?”我吃惊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这事也不能瞒多久,茜儿是个聪明的孩子,早晚还不是要告诉她。”林文菁替丈夫做了回答。  我把目光转向了蒋婷婷:“雪茜不想再在医院住了,昨天我实在犟不过她,给了她一面小镜子。逸诚,你也不用隐瞒了,我一开始就跟小叔、小婶说了,其实雪茜也有这个意思。”  蒋婷婷没有细说易雪茜发现自己变成那样之后的表现,但那情形也可想而知。没有亲眼得见,也能肯定伤得非同小可。  她后来说的,让我不免有些尴尬,偷偷做的事儿,还是不太想让多人知道,再说这两口子都是搞药的,不用想也明白,用没有经过批准的药品,对主管部门的领导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域,我知道你不同于普通人,可是那种方法真的可靠吗?”姬军也是知道我会先天功法的不多人之一,“要知道这事可不能儿戏,关系到小茜一生呢。”  “婷婷和雪茜没跟你讲过?”我有些奇怪,如果不说这些,谈出院?  “都说过了。”蒋婷婷答道。  “她们给我讲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说法。”姬军还是把矛头对准了我。  哎,我只所以不主动要求,就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姬军哥还是把这个烫手的柿子丢给了我。  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姬军哥、嫂子,如果试试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如果不试,以目前的状况你们也知道,恐怕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药效我们是当时见过的,这几天我又做了些改进。”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这几天他们恐怕也没少请名医咨询,自然明白目前的医疗条件下,前景不乐观:“逸诚,如果真能这样,我们可就把雪茜交给你了。”  林文菁的眼里充满着更多的疑问,也许不明白我说的这两天做了改进是什么意思。但看了丈夫没问也就不提。至于回家会不会问就非我所知也。  她是药学院毕业的,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自然知道一种新药的研制成功意味着什么,更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过程。象我这种研究方式,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  做为国家药事部门的“专家”,做出这样的决定,两人肯定经过深思熟虑,心里一定也充满着无比的的苦恼。因为这样做,就意味着丧失了现代医疗的信心,而这些正是他们在全力推进和维护的。  那句难听的话又冒上了我的心头:死马当活马医。可不这样又能如何?  “哥、嫂子,我一定尽力而为。”我能说的只有这句话了。  林文菁仍不放心:“小域,要保证一定不能感染!”  这句话是专业性的。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在医院用药,不管疗效如何,无菌一定是没有问题。而象这种烧、烫伤,一旦感染,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我这两天仔细分析过,这些中医材中有足够的防腐、收敛的药物成分,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央宗也是个很好的证明。  我认真的点点头。  “那就这样,我一会儿就去找院长说一声,给小茜办理出院手续,以后可就交待给你们了。”姬军哥看着我和蒋婷婷。  蒋婷婷和我同时应了一声。  他们两口子本来打算把易雪茜接回家住的,然后请个保姆照顾饮食起居。  我们都觉得他们家住的离学校太远不方便。尤其蒋婷婷,又不愿意太耽误学习,如果去的少了,又放心不下易雪茜。  最后姬军、林文菁考虑工作太忙,家里又有个几岁的儿子,确实无法很好地照顾侄女,最终同意了我的折衷方案:在学校附近租一所公寓,然后蒋婷婷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易雪茜伤上都在上半身,自理完全没有问题,白天尽可以一个人在家,姬军、林文菁也可以随时过来探望。  租房子的任务交给了我,反正有人出钱。本来也曾考虑过要她跟我们住到一起,可是毕竟空间太小了。  接受了任务,我就跑去了中介结构,看都有些什么样的房子出租。姬军哥嘱咐我说,条件要好一点,钱多花点无所所谓。  想了想,别看他们正正经经做着国家干部,就算廉洁行事,也少不了计划外的收入。就是老爸那样一个小科级也没少了混吃混喝,何况他们这种司局级的主管,小笔一挥,甚至能决定一种药品、一个药厂的命运。  于是也就没打算替他们省钱,身外之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我租住的公寓,当时为了方便许洋姐,基本处在水木和她读研的研究所中间,而北辰就在药研左近。  所看了看贴出来的各种户型,觉得还是我的住处近找一处住所比较好,我和蒋婷婷过来都方便些。  看好了几处,就着人带着过去,进行实地考察。  打着让姬司长好好破费一把的念头,我选中的都是些比较大的房型,要求在两室一厅以上,而且厨房和洗澡间要大,这才是现代都市人的生活嘛。  在看的过程中,我不免就产生了一种代入感,以为真的是自己在买房子。  说实在的,这儿的房价贵的惊人。京里的房价本来就高。而这儿虽然不是超级繁华地段,却是高校、研究所林立,很多高科技公司都选址在这附近,自然就跟着地土寸金。  而相对闹市,环境又要安静些,有钱人更愿意住到这儿,所以地价比之市中心也是不遑多让。  在家里,祁伯伯半卖半送我的那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在当地已经是非常高档的住宅了,价格在五十万元开外。  我已经觉得非常奢侈了,老爸、老妈也愣是没舍得过去住。  可是同样的钱摆在这里,也不过买到能一套房子中一个不大的房间,所以对多数人来说,想在这里买上一套房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些出租的房子,因为建成年代已久,所以价格才稍稍便宜一些,而能租住得起的,也算得上是有钱人。  穿插其间的,不乏有后来新建的高档住宅区,但多数人来说,也就是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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