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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txt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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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你开始没查验?没查验你会放过我吗?我怀疑就是你们做了手脚。小乔,帮我写状纸,我现在就去顺天府告状,我的嫁妆在萧家变成这样,不赔我三千两的嫁妆,我就是拼上一死,也要讨个公道。”

    “你、你、你胡搅蛮缠,你……”

    白夫人倒在椅子上,气都喘不上来了,徐氏等人一脸焦急,帮她顺气,又好言安慰。想看热闹的人,发现事情越闹越大,兴致就更高了。

    “事情到此为止。”萧怀逸突然冒出来,沉着脸发号施令。

    明珏率先松了一口气,嫁妆是谁做的手脚她心知肚名,到顺天府告状不过是说出来吓唬人,她根本不敢去,若真僵持不下,她也会灰溜溜败下阵来。

    “二奶奶,打理嫁妆的陪房家人都找来了。”

    苏嬷嬷带着肖振保夫妇和翠黛的两对哥嫂过来,看到明珏,他们毫无惧色,见萧怀逸也在场,他们赶紧跪下,青竹和翠黛也跟着跪下了。

    “我的嫁妆由你们一家打理,怎么会变成这样?想必你们都清楚。”

    即使不能把白夫人等人卷进来,也要把肖振保一家打发了,卖主求荣的恶奴永远是心腹大患,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以后也不用人再打理这堆破烂儿了。

    “这就是洛家老太太和大太太为二奶奶准备的嫁妆,这些箱笼今天才打开。”

    明珏刚要训斥,就见风兰满脸惊急跑进来,在门口冲她招了招手。明珏给苏嬷嬷使了眼色,让苏嬷嬷代她问话,她到门口去找风兰。听到风兰的话,明珏头昏心乱,难怪会把嫁妆的事抖出来,原来那帮人早就找好的退路。

    苏嬷嬷顺着明珏的意思审问肖振保一家,借此机会把他们一家除掉,让白夫人等人陷入被动,也能为明珏保住几分脸面。萧怀逸在场,白夫人一肚子气也不能发泄,白迎芷要维护淑女形象,其他人更不敢随便不说话。

    “太太、侯爷,请容奴婢说一句话,奴婢一家是冤枉的。”青竹哭泣开口。

    “说。”萧怀逸仰头向天,不看在场的任何人。

    “二奶奶的嫁妆洛家大太太一手准备的,奴才们就是想占小便宜,也不敢在嫁妆里做手脚。太太要查验二奶奶的嫁妆,不是想让二奶奶丢脸,而是不想让萧家被洛家欺骗。洛家败落了,没有脸面可讲,这种事要传出去,丢脸的是萧家。”

    白夫人松了口气,看向青竹的眼神满是欣赏,果然没看错人,关键时刻起到了作用。不过,有萧怀逸在场,跟明珏对阵,她仍不敢有丝毫大意。

    好个青竹,果然是聪明人,能言善辩,善于把握风向。相比浅薄无知的翠黛投靠洪姨娘,她的步子迈得更大,直接投靠白夫人,为萧家打算了。

    刚才,明珏让风兰回小院拿肖振保一家的卖身契,相以此牵制他们一家。风兰回来说肖振保一家的卖身契不知所踪,难怪青竹这么大胆,她们一家已经不受明珏控制了。至于他们一家的卖身契落到谁手里,就不言而喻。

    “二奶奶早就知道嫁妆是一堆破烂儿,她还说反正她是平北侯的正妻,不会少了她的吃喝穿戴。事情抖出来,她、她竟然诬陷奴才们做了手脚,这……”

    真正的洛明珏肯定不知道她的嫁妆是一堆破烂儿,青竹却诬赖她知道,胆子真不小。明珏气得五脏六腑齐翻腾,咬牙切齿都绵软无力,面色依然沉静坦然。境况突转直下,她陷入被动,没有损失,被奴才所逼,她心中憋了一口恶气。

    “事情到此为止。”萧怀逸扫了明珏一眼,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白迎芷敛眉垂首,摆弄衣襟上的饰物,不时冲萧怀逸抛去柔情的眼神。萧怀逸不解风情,看也不看她一眼,致使貌美如花的白姑娘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

    萧怀逸大步离开,连头都不回,白迎芷满脸幽怨委屈,明珏却松了口气。

    “既然侯爷说事情到此为止,我夫唱妇随,就不去顺天府告状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丢脸的不只是我,还有平北侯府。苏嬷嬷,把嫁妆收拾起来,重新登记造册,同嫁妆单子一起拿给我。”明珏冷冷一笑,转向白夫人,又说:“我可以不去顺天府告状,但萧家也有家规,恶奴欺主怎么处置,太太还要给我一个交待。”

    “哼!我为什么要给你交待?你懂不懂规矩?还嫌不够丢脸吗?”

    明珏摸了摸自己的脸,冷笑说:“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也没觉得自己没丢脸,太太要嫌丢脸不够,可以继续。我要处罚陪嫁的奴才,太太要想为他们做主,我也不拦着,是非曲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也不用多说。”

    说完,明珏不给众人缓冲的机会,大步离开,走到门口,被小乔拦住了。

    “那人是谁?”小乔指着雪姨娘问。

    “雪姨娘,庶长女敏维的生母,你要想给萧怀逸戴绿帽子,可以选她。”

    小乔点点头,警惕的目光扫过雪姨娘,冲明珏抱拳,“知我者,你也。”

    回到小院,明珏让风兰拿出装卖身契的锦盒,肖振保一家的卖身契不翼而飞,别人的还在。冯家死士出身黑道,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偷几份卖身契易如反掌。

    明珏查看了众人的卖身契,挑出赵三昆一家的,让风兰给萧怀迁送去。紫梅成了萧怀迁的房中人,她留着这一家的卖身契也没意思,不如送个人情。

    苏嬷嬷和紫竹等人回来,把重新登记的册子连同嫁妆单子拿给明珏过目。一些能入眼的锦缎衣物、金银首饰也拿回来了,不能要的又堆进了库房。

    明珏出嫁,洛老太太按例贴补了一千两现银,等明珏嫁过来才剩了二百两,许氏截留了八百两。这堆破烂儿好坏算在一起,再加上北郊一个庄子,最多值五百两。许氏不只吞了萧家丰厚的聘礼,还赚了洛老太太的银子,心太黑了。

    “二奶奶,老奴……”田妈妈跪到明珏脚下抽泣。

    “又想给你那位关在铜牛庵为奴的旧主说好话求情吗?”

    “嫁妆是太太、五小姐和王大娘准备的,老奴知道不好,没想到这么差。”

    “王大娘是谁?”明珏不想再听有关嫁妆的话题。

    “五小姐的奶娘,听说她也在铜牛庵为奴。”

    “哼哼,都为奴就分不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明珏摇头苦笑,天天阴谋陷害,算计提防,日日如履薄冰,她感觉自己已心力憔悴。重生一次,却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牢笼,幸也?非也?

    躺到床上,明珏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她平静下来,努力梳理思路。只要留在萧家,许多事情她无从逃避,必须慢慢适应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苏嬷嬷同几个信得过的下人密议,商量以后如何更好的保护明珏。苏嬷嬷不来唠叨她,也不现提圆房的事,明珏难得清静,正好安静下来休息。

    白夫人调青竹去安宁院伺候,她的父母也去安宁院当差了,两个婆子来替她收拾东西,她没露面。后来听说白夫人做主给青竹开脸,放到萧怀达房中,等萧怀达成亲就提姨娘。萧怀达把安宁院的丫头都滛遍了,想出头哪那么容易。

    明天是萧老太为萧怀迦摆接风宴的正日子,水木也会来。以前明珏兴致满满,总想见见她这位老乡,最好能罗曼蒂克一把,可现在她一点心气都没有了。以后日子怎么过,还要靠她自己探讨决定,别说老乡,生身父母都无法替她做主。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反正她也不需要立规矩请安,也没人用规矩要求她。今天来赴宴都是名门贵妇小姐,萧老太不让她出面,她正好清闲。

    今天宾客众多,几个丫头早就想去看热闹了,明珏没阻拦,吃过早饭,就放她们出去玩了,只留了两买来的小丫头伺候。苏嬷嬷和田妈妈在暖阁说话,岳嫂子在厨房准备吃食,明珏坐在花树下逗央央说话,小院一片安静祥和。

    “二奶奶,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雀儿匆匆忙忙跑进小院。

    明珏心一沉,忙问:“出什么事了?”

    “紫竹姐姐跟大奶奶的丫头打架,大奶奶让人打了她,还要把她卖掉。”

    徐氏得萧老太宠爱,又是白夫人的嫡亲媳妇,却因寡妇当头,平日行事一贯低调。紫竹是她最得力的丫头,徐氏打罚紫竹,岂不是向她宣战?

    她的嫁妆变成一堆破烂儿,她空有正妻之名,连在萧家主仆面前仅存的脸面都被毫不留情扒掉了,有人落井下石不稀奇,可她也不是任人揉搓的。

    “哼!她们为什么打架?”

    “大奶奶的丫头骂您,紫竹姐姐不服,两人就打起来了,大奶奶就……”

    “她们在哪里?”

    “在兰园水榭的假山底下,紫竹姐姐流血了,还……”

    明珏心中腾起怒火,“走,去看看。”

    她让一个小丫头去告诉苏嬷嬷,让另一个去找丝菊和风兰,她带着雀儿真奔兰园水榭。雀儿面色犹疑惊慌,唯唯喏喏,走得很慢,明珏很着急,一个劲催促。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二、二奶奶,从那边的小花园穿过去,再过一座石桥,就是兰园水榭。”

    “是近路吗?”

    雀儿点点头,不理会明珏,就朝小花园走去,明珏跟上来,很快就走到前面。

    小花园的尽头有一座高耸的小土坡,坡上花树繁茂,郁郁葱葱。土坡下面有一个水潭,坡面垂滑,水潭岸边秋芙蓉竟相盛放,水面漂着五颜六色的花瓣,潭中锦鲤浮游。水潭一面临坡,三面都是假山,一座石桥横架在水潭之上。

    明珏登上土坡,看到四下无人,心里一沉,惊问:“她们人呢?”

    “就在……”

    一把金红色的粉沫冲明珏洒来,烟雾弥散,浓郁的沉闷的香气直冲鼻腔。明珏连打了几个喷嚏,顿时浑身酥软无力,头脑却异常清晰。

    “雀儿,你……”

    雀儿满脸惊慌胆怯,手上还沾着粉沫,她见明珏昏昏倒下,更加害怕,声音直发颤,“二、奶奶,你、你不要死,不、不关奴婢的事,是、是他们

    明珏倒在花树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她慢慢闭上眼睛,等待宰割她的人出现。雀儿推了明珏一把,见她没有反抗,重重喘了一口气,向四周招了招手。

    “脱掉她的衣服,把她推下去。”

    雀儿看了看土坡下的水潭,问:“二、二奶奶会不会死?”

    “她想死都没那么容易,还有好戏等着她演呢。”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七十六章 被休离

    高朋满座,贵胄云集。

    萧老太不过是给游历归来的孙子摆接风酒,豪门旺族、达官显贵便争相前来,携礼道贺。恭贺声声,笑语盈盈,真是烈火烹油之势、宝锦添花之盛。

    众人都知道萧怀逸自边关回京,借赴宴来拜访结交者自不在少数。萧怀逸借口要回边关,需收拾休整,应酬宾客、送往迎来就由萧博智和萧怀迁等人出面。

    今日之宴萧怀迦是主角,要出面迎客,但他也是懒于应酬的人,况且水木要来,需要他照应,一些敬仰水木的人也需要他接待安排。

    萧不迦正同几个挚友讲游历趣事,相谈甚欢,芒种进来递给他一封信。他打开信扫了一眼,微微摇头,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诸位,失陪一会儿。”萧怀迦让芒种出来,问:“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一个丫头,是二奶奶房里的,奴才见过,叫不出名字。”

    “不许胡说,进去照应,我去看看,有人问起,就说我去看老太太。”

    “是,六爷。”

    萧怀迦把信塞进袖袋,向后花园走去,没注意背后已经有几双眼睛盯上了他。

    他来到小土坡,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明珏,便沿着光滑的坡面向下走。他刚在水潭岸边站定,就听到土坡上传来异响,匆忙回头,就见明珏衣衫不整,从土坡上滑下来。他一个箭步跃上土坡,接住明珏,同她一起摔到岸边的花木从中。

    明珏媚眼含春,双颊潮红,浑身酥软无力,自心底涌动着一股燥热,身体好像被火烤一样。被萧怀迦抱住,她感觉到丝丝清凉,很贪婪地贴紧他的身体。她脑海里清楚被人陷害了,想推开他,双臂却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了?跟你的丫头呢?”

    “走、快走……水、喝水……”明珏挣扎着喃喃低语。

    假山后面传来轻碎的脚步声,萧怀迦抬起头,看到有几十个男女朝他们走来。为首的是萧怀达,脸上挂着阴贽荒滛的笑容,他的狐朋狗友也一脸暖昧,而萧怀迦的朋友则是满脸惊诧。同来的仆妇下人看到这一幕,神情中透出不可置信。

    “六哥说去看老太太,没想到却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软玉温香。”

    初见明珏从土坡上滑下来,衣衫半遮半掩,萧怀迦就感觉不对劲,他担心明珏,没多想。此时他彻底明白了,约他见面的信不是明珏写的,他们都被人设计陷害了。幕后黑手针对的是他们两人,至于目的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萧怀迦坐在花木丛中,明珏瘫在他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身体不停地在他身上蹭。他掰开明珏的手,想把她放下,可明珏就象糖人一样粘在了他身上。

    明珏知道有人来了,也清楚那些人费心设计这一幕,此时就是来捉j的。她脑海很清明,可身体就是不受自己控制,越想分开就越贴得更紧。

    萧怀迦冷笑几声,丢给萧怀达一个轻蔑的眼神。此时若忙着辩解,反而表示自己心虚,毕竟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这种事往往越抹越黑,还不如沉默。

    他抱着明珏站起来,帮她整了整衣衫,说:“二奶奶中毒了,快去请大夫。”

    “哈哈……六哥真有意思,恐怕你和她都中的是情花毒吧?”

    萧怀迦的小厮跑去请大夫,他的朋友觉察到事有蹊跷,都来询问原因。同萧怀达一起来的人围上来看热闹,指指点点,还有人高声宣扬议论。萧怀达巴不得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他抬高声音,拿这件事和一些浮夸的登徒子放肆取笑。

    急促的脚步声和忧急的说话声自假山外面传来,越来越近,看热闹的人忙让出一条通道。萧老太坐在肩舆里,连声催促抬轿的婆子,袁氏跟在后面,脚步匆忙。轿子后面跟着成堆的丫头婆子,还有几个宗亲女眷也跟来询问情况。

    “迦哥儿,迦哥儿在哪?怎么好好的就受伤了?你要把我急死呀!”

    听到萧老太的声音,萧怀迦再也不能冷静,有人说他受了伤,把萧老太骗来了。若此情此景让萧老太和袁氏看到,他顶多是名声受损,可明珏怎么办?他回府就听说明珏嫁过来受了很多委屈,甚至还显些丧命,这次明显有人害她。

    明珏的双眼似睁似闭,眼角挑动撩人的春意,脸庞浮现浓重的潮红,气息越来越粗,身体缠在萧怀迦身上,轻轻颤抖,双手不停撕扯自己的衣服。

    “往她脸上淋水或是把她扔进水潭。”土坡上方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

    萧怀迦仍被明珏柔软的身体紧紧缠绕,衣服被她揉搓得凌乱不堪。他想掰开她的手,把她丢到地上,又于心不忍,毕竟两人都被陷害,同命相怜。

    “迦哥儿,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仆人扶着萧老太下轿,朝这边走来。

    “老太太,六哥没受伤,中毒了,中了情毒,你看现在还抱得那么紧。”

    萧老太走近几步,看到萧怀迦同明珏抱在一起,衣衫狼籍,又惊又气又急,转向萧怀达,斥骂:“你个下流种子,胡说什么?还不给我滚。”

    小厮忙到潭中取水,没有器皿,只能用手掬。清冽的潭水浇到明珏脸上,刺激了她混乱灼热的神经,她浑身一激凌,双手松开萧怀迦,身体滑到在地。

    萧怀迦扶住明珏,让她靠坐在花树,打湿手帕,盖到她额头上。明珏脸上潮红渐退,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瞄了众人一眼,闭上眼睛轻声长叹。

    今天的事情她浑身是嘴也难以解释清楚,陷害者的诡计层出不穷,而且计划周密。就象今天,雀儿谎话天衣无缝,直到冲她洒出药粉,她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她被设计不足为奇,只是连累了萧怀迦令她愧疚难安。

    “贱人,真是贱人,去、去把侯爷喊来,让他来看看。”

    萧老太靠在婆子身上,气得老脸青红交加,拐杖戳地,浑身乱颤。袁氏紧咬双唇,看象明珏的目光如尖刀一般,她不声不响,给身边的大丫头使了眼色。

    立春立夏会意,把跟萧怀迦的小厮叫到一旁询问事情经过。紫竹带着几个丫头匆忙跑来,看到明珏浑身无力、一脸憔悴,知道明珏又中j计,气愤难当。

    “二奶奶,怎么回事?”

    明珏摇摇头,轻叹一声,低声说:“别问了,帮我整好衣服,扶我起来。”

    萧怀迦整好衣服,看了明珏一眼,问:“你现在好点吗?”

    “我没事,谢谢你,连累你了。”明珏的声音轻柔无力。

    “哈哈……你看看人家,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多恩爱。”萧怀达扇风点火,脸上的冷笑阴毒得意,“老太太总骂我是下作种子,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有人比我更下作。故做清高,房里的丫头都不要,却勾引小嫂,口味可真特殊。”

    “你给我闭嘴。”萧老太抡起拐杖向萧怀达打去,拐杖落空,她又用拐杖戳着明珏,声嘶力竭地怒呵:“我早就看你不是安份人,没想到你能做出这种事。”

    萧怀迦冷笑几声,投向萧怀达的目光透着浓重的蔑视,说:“今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比我更清楚前因后果,希望你永远笑得出来。”

    说完,他冲萧老太和袁氏走过来,摇头笑叹,低声说:“老太太风里雨里许多年,见识多广,想必早已看出端倪,请老太太息怒,这件事情不怪二嫂。”

    萧老太恨恨扫了明珏一眼,冲萧怀迦叹了口气,没吭声。说萧怀迦行为不端,与小嫂苟且,萧老太半丝半毫都不信,她也不相信明珏会生出下流心思。

    来到潭边,看明珏和萧怀迦的样子,萧老太就断定这件事另有隐情,不用追查深究也大致明白,但她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她有更深远的打算。

    “哼!不怪她怪谁?你赶紧去招待客人,水木先生快到了,别冷落了恩师。”

    “母亲,我……”

    袁氏沉下脸,轻斥,“去吧!这没你的事了,老太太会处理。”

    萧怀迦点了点头,投给明珏一记安慰的眼神,大步离开。他没有闲情招待客人,他要追查那封信的由来,这件事不只要陷害明珏,也针对他。

    立夏把袁氏叫到假山后面,两个小厮上前施礼,说明情况。袁氏深思片刻,便明白有人想趁今天的盛宴让萧怀迦蒙冤出丑,气得浑身颤抖,恨得咬牙切齿。

    “你们呆在这儿随时听命,立夏,去你把这件事告诉老爷,让他心里有谱。”

    紫竹帮明珏整好衣服,又帮她擦净脸,扶着她站起来。明珏摆了摆手,靠在花树上,平复气息,整理思路,回忆事情的经过。

    雀儿往她身上洒的是蝽药,前世她看了不少网络小说,对蝽药并不陌生。白迎芷的外祖辽东冯家江湖出身,混迹黑道,雀儿为什么会有蝽药,不言面喻。

    当初,有人陷害本尊和小厮通j,那种小儿科的阴谋长眼睛的人都能看清楚。最终结果就是小厮被打死,她的名节被沾污,受人指斥,给人添谈资笑料。

    诬陷她勾引萧怀迦,叔嫂苟且通j,阴谋就大有水准了。此事触动了萧老太的底线,又牵连到四房,萧怀迦颇有背景声名,袁氏也不是吃素的。

    宾客云集之日,唱主角的人发生苟且之事,无论真假,众口烁金,萧怀迦的名声都会受影响。大房和四房若闹起来,整个萧氏家族都会受到影响。而明珏是罪魁祸首,萧老太不会放过她,有人正好落井下石,置她于死地。

    平北侯正妻竟然与小叔有j情,一旦传开,萧怀逸就会沦为众人的笑柄。萧怀逸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明珏,早已心生嫌隙,不会为她遮挡掩示。若想平息此事,只能牺牲无家族支持且名节受损的她,就是最有效最简单的方法。

    明珏想了想,问:“风兰,昨天我让你送给三爷的卖身契,有没有雀儿的?”

    “有,雀儿是紫梅的亲妹,昨天奴婢没见到三爷,都给三奶奶了。”

    “知道了,你去找雀儿,就说老太太叫她,看她还有没有命活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深宅大院的争斗丝毫不逊于无间战场。

    她的敌人不只一个,有人在明处向她挑战,有人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向她发难。好汉难敌四手,何况她初来乍到,人地两生,而她的敌人经营多年,有充足的人脉可用,有丰厚的钱财可通鬼神。她已心力憔悴,再也无力招架应付。

    丫头搬来椅子,请萧老太坐下,萧老太一脸阴霾,看向明珏的目光冰冷且充斥嫌恶,“给我把这个贱人绑起来,等侯爷来了,家法处置。”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气势汹汹冲明珏扑来,扣住她的双臂,就套上了绳子。

    明珏清冷一笑,平静的目光扫过几个婆子,高声说:“不用绑,我跑不了,也没打算跑,不就是家法处置吗?我心甘情愿领受。老太太是怜贫惜弱的人,也是聪明人,目光雪亮,就是让我死,也会让我做个明白鬼。”

    说完,明珏冷哼两声,拖着柔弱的身体,气势凛然,大步向萧老太走来。大概怕明珏对萧老太不利,几个丫头婆子忙挡在萧老太面前。

    明珏摇头一笑,找了一块青石,坦然落坐,与萧老太保持了两米的距离。蝽药未解,只是用凉水激醒,她浑身无力,大脑不时晕眩。

    “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呀?萧家的人都丢尽,可气死我了,老侯爷呀!”

    人未见,声先闻,一听这好像泼妇哭丧一样的声调,就知道是白夫人驾到了。

    白夫人扶着丫头的手,举着一块手帕走在前面,边走边装模做样擦眼泪。徐氏、白迎芷和萧怀菱紧跟在后面,表情透出无奈气愤,好像明珏做了天大的丑事让她们也抬不起头来一样。她们身后跟着成群的婆子丫头,还有与她们交好有亲的贵妇,都跟过来兴致勃勃看热闹,想得到最劲暴最真实的八卦。

    “你嚎丧什么?还嫌不够乱吗?”萧老太又找到一只出气筒。

    “老太太有脾气就冲我发,天底下有几个人象我这么受夹板气呀?”白夫人扫了明珏一眼,捂着脸大哭,比死了爹娘还伤心,“你们都看到了,我这婆婆名不正言不顺,媳妇不把我放眼里,婆婆有了气也冲我撒,我命真苦啊!”

    明珏冷冷看了白夫人一眼,心中气愤难当,又很佩服白夫人的演技。在诸多名门贵妇和宗亲女眷面前,白夫人不是一个恶迹斑斑的泼妇,而是一个受夹板气的贤慧婆婆。若明珏不是当事人,听她这么哭诉,也会给予十二万分同情。

    白迎芷和萧怀菱给萧老太和袁氏行礼后,就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看向明珏的目光透出阴狠的兴灾乐祸。徐氏帮白夫人擦眼泪,轻声恳求安慰,宗亲女眷和同来的贵妇也都亲切地劝慰白夫人,替她向萧老太求人情说好话。在她们眼里,明珏成了不敬婆婆、不懂规矩的恶媳妇,要接受她们集体讨伐。

    袁氏扫了白夫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大太太是侯爷的继母,受点夹板气算什么?不象我们,本是好日子,却被人阴了一把,不明不白的,一家子跟着背恶名受闲气。迦哥儿害谁眼疼了?何必容不下他?有本事摆到明面较量。”

    萧老太瞪了袁氏一眼,斥道:“不许胡说。”

    “当着诸多宾客,我不敢胡说,我还要脸面呢。”袁氏气愤重哼,又说:“今天这事我会为迦哥儿讨个公道,想必侯爷也不会善罢甘休。”

    萧老太嘴角动了动,没说话,她早就看清了事非曲直,却不能还冤屈者一个清白。因为她想借此机会除掉明珏,还有更深远的计划也在她心中成型了。若她目的达成,袁氏和萧怀迦如何安抚,如何洗冤,这又是一个急待解决的难题。

    “老太太,侯爷来了。”

    听说萧怀逸来了,萧老太捂着胸口,提起一口气,脸色更加难看。袁氏扫了明珏一眼,心里有了主意。白夫人哭声更大更委屈,几个八卦女眷都想为白夫人讨几句好话。白迎芷姿态更加端庄,笑容如春花秋月般柔媚。

    明珏暗自冷笑,今天的事情就是能辩出是非曲直,她也背了恶名,萧怀逸也会被人笑话。所以,她对萧怀逸为她申冤做主不抱希望,只想让事情快点了结,让她少受煎熬。不管最终结局如何,总比在是非漩涡中挣扎求生要好。

    萧怀逸步伐轻缓,面色沉静,脸上浮现淡淡的温和的笑容,周身却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他没过来给萧老太和白夫人等人行礼,而是站在石阶上,抬头望天,眼角的余光扫过众人,透着尊贵的悲悯众生的释然。

    “金鸽,去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侯爷。”

    金鸽片刻功夫就回来了,“回老太太,侯爷说他知道了,让老太太做主处理。”

    “好,那我就全权做主。”

    袁氏看了萧怀逸一眼,面露失望,有人设计诬陷萧怀迦和明珏,牵连到四房和萧怀逸。她本想和萧怀逸统一战线,揪出幕后黑手,还事实一个真相,没想到萧怀逸竟是这样的态度。事到如今,她只能力保萧怀迦,拿明珏挡箭了。

    明珏松了口气,萧怀逸的态度在她意料之中,他不管反而最好,事情向着她预知的方向发展,不一定对她有利,最终的结果却是她想要的。

    “来人,把这贱人绑起来,沉入水潭处死。”萧老太怒视明珏,发号施令。

    “你要把我沉入水潭处死?”明珏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几个婆子抓起明珏就用绳子套住她的脖子,在场的人都很惊诧,四周变得寂静无声。萧老太也不审不问,直接要处死明珏,这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明珏毫不胆怯,没有挣扎,没有辩解,也不求饶。她对萧老太挑眉耸肩,高声大笑,笑得众人莫名其妙,好像萧老太做了很可笑的事一样。

    “你笑什么?”萧老太气得怒目欲呲。

    “老太太不问是非因由,就要把我处死,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让我死,你这步棋都走错了。你不了解侯爷的性情和为人了,他不会为我求情,你也别想用我的性命来要挟他答应你的条件,想让他被你利用控制。”

    “你、你……”萧老太腾得一下站起来,又瘫坐在椅子,双目通红,脸色泛青。她费心谋划,想利用这件事制约萧怀逸,没想到被明珏一句话就点破了。

    众人不明所以,连白夫人和白迎芷都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其中的条条道道。袁氏没想到萧老太不为萧怀迦洗冤,反而还想利用这件事,恨得暗自咬牙。

    萧怀逸微微摇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看向明珏的目光透着欣赏。萧老太出丑,他心情愉悦,可明珏接下来的话就气得他七窍生烟,恨不得捏死她了。

    明珏冲萧老太微笑摇头,满脸同情,又说:“别说用脑子,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侯爷不会为我求情,我与小叔子通j的罪名坐实,对侯爷的影响微不足道。顶多是绿云罩顶,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就要戴点绿,有什么大不了?

    你处死我,他很快就能娶到妻子,上赶着要嫁一品侯的名门贵女多的是。侯爷多当几次新郎,还能多赚几份嫁妆,又何乐而不为呢?说一句俗不可耐的话,男人盼什么?不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吗?侯爷不也是男人吗?”

    几声冷漠的嗤笑远远传来,人群中也有人笑出了声,紧张凝固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萧怀逸绷着脸,尽量忽略明珏的存在,怒气密布的脸庞笑容欲深。

    明珏短叹几声,又开口道:“可怜六爷那么好的人,本来好心救我,却被恶人陷害。为他大摆接风宴,总口口声声说最疼爱他的祖母不但不为他鸣冤做主,反而要利用这件事达到自己的目的,置他的名声于不顾,真是可气可悲。”

    死老太婆,不管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要给你埋下一颗定时炸弹,袁氏表面上和顺恭谨,可是有心计的人,惹怒了她有你好受,明珏暗自得意。

    “你、你给我住嘴,你们给我把她绑起来,扔进水潭。”

    “老太太急着处死我,就是想把我跟六爷通j苟且的罪名坐实,连一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六爷,是不是怕我说出更不中听的实话呀?”

    “你、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袁氏哼哼冷笑,“老太太就这么急着让她死,难道还真有不中听的实话?”

    “你、你胡说什么?”萧老太呵斥袁氏气势十足。

    被礼教薰陶出的大家闺秀,嫁为人凄又是一房的当家主母,袁氏怕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尊重婆婆,谦恭良顺,所以萧老太才敢跟她摆婆婆的款儿。明珏向来不鸟这一套,不用给白夫人立规矩,也不把萧老太的威严放在眼里。

    她暗自冷笑,冲几个婆子摆了摆手,说:“动手吧!这里有几十号人,反正你们都看到平北侯正妻因一个似是而非的罪名被老太处死了。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杀你们这么多人灭口,你们尽管往外传,我地下有知,也瞑目了。”

    几个婆子被明珏的话震住了,都僵在那里,明珏抖开绳子,又坐到石头上。

    萧老太气得呼呼喘气,两个大丫头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本来水道渠成的计划,不成想还没实施,就被明珏捅破,羊肉没吃到,反惹一身马蚤。看到萧怀逸不动声色的表情,她更加生气,还不知他心里怎么鄙视她呢。袁氏也把她恨上了,旁人也看了她的笑话,这一切都因明珏而起,她越想越恨明珏。

    几个婆子互看一眼,决定对明珏动手,刚勒紧绳子,就被人高声呵住了。

    萧怀迦带着小厮快步走来,几个婆子押着两个人紧跟在他们身后。他打了手势,小厮上前推开婆子,解开明珏和紫竹等人身上的绳子。风兰跑上来,扶住明珏,问长问短。婆子押人走近,明珏看清她们押来的人是碧竹和雀儿。

    “二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明珏把雀儿骗她到兰园水榭,给她下药,并把她推下土坡的事说出来。至于碧竹做了什么,不用问也能想到,要不萧怀迦怎么会到兰园水榭碰到她呢?

    “老太太,孙儿有话要说。”萧怀迦拿出一封信,指着碧竹说:“这个叫碧竹的丫头给了芒种一封信,说是二嫂写给我的,约我到兰园水榭见面。”

    “你要没那个心,接到信就来私会吗?”萧怀达去而复返,得意洋洋问。

    没等萧怀迦说话,袁氏就冲过来啐了白夫人一口,指着萧怀达怒斥:“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不知道首尾轻重吗?迦哥儿有什么心?你给我说清楚。”

    今天是萧老太宴请宾客的正日子,现在是辰时正刻,宾朋陆续到来。萧怀达大张旗鼓宣扬,萧怀迦私会明珏,意图通j的事已经传开。萧老太在桂园宴请女眷,此事传开,好多人借口安慰来看热闹,假山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他有什么心大家都看到了,何必用我开口。”

    “呸——你别以为那些下作心思别人看不透。”

    萧老太拐杖敲地,高声怒呵:“都住嘴。”

    萧怀迦并不恼怒,身陷麻烦之中,仍一脸云淡风轻,“碧竹用信把我骗到兰园水榭,雀儿又把二嫂骗来,还给二嫂下了药,把二嫂从土坡上推下来。只要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指着明珏说:“谁知道怎么回事?这丫头可都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袁氏马上接话,说:“从娘家带来的下人就不能被别人买通了吗?这种事在平北侯府又不是没发生过?一顿板子打下去,马上就知道是谁指使。”

    “把这丫头杖毙,先去招待宾客,其它事以后再说。”萧老太要快刀斩乱麻,舒了一口气,指着明珏主仆,说:“把她们都关进柴房,听后发落。”

    明珏挑眉一笑,说:“把丫头杖毙,什么事非也问不出来,同杀人灭口有什么区别?事到如今,是招待客人重要还是萧家的名声重要,大家都明白

    萧怀迦扫了明珏一眼,说:“二嫂说得有道理,当然是家族的名声重要。把这两小丫头交给我,我问出是谁指使,再向老太太回话。”

    白夫人勉强一笑,“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大房惹出来的,还是把丫头交给我审问。前院还有宾客,可都是冲迦哥儿的脸面来的,你还是去招待宾客吧!”

    紫竹趁众人不注意,扑上去揪住碧竹和雀儿连抓带踢,怒声斥骂。碧竹力气大,躲得快,雀儿结结实实挨了几下,还被紫竹抓花了脸。

    明珏拦住紫竹,说:“她们是我的陪嫁丫头,哪个都跟了我好几年,我自认对她们不薄,没想到她们竟然勾结外人陷害主子,我来审问,没的商量。”

    碧竹和雀儿都清楚,不论谁审问,她们都轻则打罚被卖,重则丧命。让白夫人审问,明年的今天就是她们的忌日,这是不争的事实。

    雀儿跪爬到明珏脚下,痛声嚎哭,“二奶奶,求二奶奶饶命,奴婢……”

    “带回小院。”

    见明珏态度强硬,且两丫头都是洛家陪嫁,萧老太没明确反对,白夫人也无话可说了。白迎芷站在假山一侧,突然掩嘴咳嗽了三声,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二奶奶,奴婢糊涂,奴婢不想害二奶奶,奴婢该死……呜呜……”雀儿哀求了半天,突然止住哭声,恭恭敬敬给明珏磕了三个头,眼中透出绝望,“二奶奶,奴婢不想死,不想下十八层地狱,不想踩血钩子,呜呜……”

    说完,雀儿愣了片刻,突然蹦起来,象白迎芷身后的假山撞去。“嘭”的一声重响,雀儿的身体软软倒下,血顺着她的前额流下来,染红了纯净的山石。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雀儿如此绝然,竟自寻死路。尤其是明珏,双手紧紧抓住紫竹,恐惧瞬间游走全身。除了前世灵魂离体时看到自己从楼上摔下,脑浆迸裂,倒在血泊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死去。

    等级分明的社会形态,卖身为奴的人,尤其祖祖辈辈为奴的人,在主子眼底只是一个有用且可用的工具,不能称之为人,而是奴才。

    没有谁不怕死,自杀的人都有不想活或活不下去的理由。明珏相信雀儿害她是被逼的,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被审问,这说明她维护的东西比她的命重要。雀儿想维护什么,明珏不得而知,至少那是雀儿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东西。

    丫头撞石而亡,一条人命消失,没有人悲戚。明珏心里突然衍生出一种浓烈的厌恶。她厌恨这里的一切,包括她自己,甚至包括她现在的生命。

    两个粗使婆子拖走雀儿的尸体,明珏抓紧紫竹的胳膊,心好像被撕开一样难受。花白的石头上那片血迹触目惊心,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葬送了。

    白迎芷感慨长叹,捂着嘴又咳嗽了三声,说:“洛夫人真是厉害人物,奴才宁愿求死,也不愿意让你审问,可见有时候想活命要聪明些。”

    明珏心力不支,不想跟白迎芷斗嘴,只以森冷的目光加以反驳。明珏不知道白迎芷咳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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