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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妾当家第1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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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识破这一成,只是方才的香味好闻吗?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男人虽然勇猛一点比较好,但还是要懂得温柔才会招女人喜欢!”

    她的话一说完,就千娇百媚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透着无比的媚意,有人一听到那笑声,已迫不及待的冲到她的面前抱住了她。

    容飞原本还想再朝她砍去,那扬起来的手却已没了力气,他顿时大惊,怒喝道:“妖女!”

    那女子千娇百媚的推开了那些抱着她的男子,吃吃一笑道:“没错啊,我就是妖女!不过这世上的男人都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你看看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男人,嘴里在骂我们不要脸,可是你们却比我们还不要脸,否则又岂会着我们的道?”

    容飞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他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大惊,只见那些人一个嘴上都露出近乎花痴的微笑,竟没有一个人拔刀。

    那女子轻轻掩了一下唇,然后巧笑俏兮的伸出了莹白如玉的手指,轻声道:“小哥儿,你们个个都长的帅气的很,姐姐我很是喜欢了!可是我却不太喜欢那些对女人和小孩老人动粗的男人,所以了,只好对不起你们了,将你们全送到在狱里去了!”说罢,她的眼睛微微一眯,一股在杀气自四方荡起,弓拔弩张的声音传来,众女子停住笑意极为机敏的跃到了树上。

    箭如飞蝗般射了过来,惨叫声骤然而起,这些昔日里手染鲜血的男子,此时却成了别人待宰的糕羊,到死时竟是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鲜血如注般喷了出来,艳色的如同深秋的红叶,再如红叶一般散落在地!

    每一注鲜血的喷出,都有一个人倒下。

    容飞只觉得心里升起一般配异样的感觉,只觉得心跳如雷,那狂躁的悸动让他几近抓狂,他听到身边的惨叫声蓦然回首,却见那些昔日和他一起共同进退的人个个都无任何还手之力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最为可怕的是他们到死都还在笑。

    容飞的心里升起浓郁的惧意,当下咬了咬牙,听到身后的破空之声,他一把抓住最近的一个同伴,利箭穿透那人的胸膛,他却借着那一抓之力飞跃而起,整个人越过了树梢,然后再踏着树枝腾空而起,如大鸟一般朝远去飞去。

    那女子见他中了毒还能冲出重围,嘴角有了一抹赞赏,当下轻吹了一声口哨,立马便有几支箭朝容飞射去,容飞虽然中了毒,但是神志还算清明,当下强咬着牙挥剑斩断射来的利箭,只是他的动人快,那射手的技工也极佳,他才拦下三根,第四根已朝射穿了他的手臂。

    他一咬牙,将手中的剑朝后疾掷,只听得一声惨叫声传来,弓手已被他砍死,他如疾飞一般已经奔出了包围圈。

    那女子的眼里满是赞赏道:“怪不得那狗皇帝能如此嚣张,原来手中还有这样的高手,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我们再去传递消息了,楼主果然有先见之明!”

    一场杀戮很快就停了下来,三千虎骑营的精英除了容飞外无一人存活,那些征调来运米的衙差也尽数丧命,苗冬青看着那血流成河的景像,眸子里只余清冷。

    那女子跃到苗冬青的身边道:“楼主平素一直都极为仁慈,这一次看起来是动了真怒了,只是弄出这么大的手笔,就不怕皇帝报复?”

    “他没那个精力了。”苗冬青淡淡的拉开那女子攀在他肩上的手道:“如今南疆已起了战事,那边只怕已极不安生,今日又失了这些米,他是连一点嚣张的本钱都没有了。”

    “那如今这些米运到哪里去?”那女子又轻声问道。

    苗冬青淡淡的道:“统共也不过两万来担米,虽然不算才多,但也不能浪费,先运到最近的分舵里去吧!给各位兄弟们用。”

    “不是一百万担吗?怎么才两万担?”那女子惊道。

    苗冬青淡淡一笑道:“安府的米早就被楼主转移了,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米,不过是另一场局罢了。”

    那女子风情万种的眼睛里也有了一分痴傻,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道:“可是只有两万担米又如何能瞒过容飞的眼睛?还有,以前的米,楼主又运到哪里去呢?”

    “容飞见是安府的米队,心里早已没有怀疑,但是还是会检查,所以楼主就在运粮车的最上面一层放了米,其它的全是泥土,原本想要好好恶整一下皇帝,没料到皇帝那么残暴,所以楼主才临时改变了主意。”苗冬青淡淡的道:“至于其它的米在哪里,你自己去问楼主吧!”

    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却有些不太信,她走到马车前将马车上面的米袋打开,里面全是大米,再打开下面一层,却全是沙子!

    苗冬青懒得理会她,她却又走到他的身边道:“门主这一次给的药真是极好,再给我一点如何?”

    “给你去害人?”苗冬青冷冷的道。

    那女子的身体已全部粘到苗冬青的身上道:“哪里是害人,分明就是救人嘛!苗哥哥,我知道你最好的了,最疼媚儿的了!”

    苗冬青轻哼一声,一把将那女子从他的身上甩了下来道:“明媚儿,你那些个不入流的手段去对付其它的男人或许有用,但是就不要在爷的面前摆弄了!”

    明媚儿撇了撇嘴,有些不太甘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苗冬青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又扭过头微笑道:“其实楼主这药也不全是自己配的,是从神医郭品超那里要来的,你如果觉得好用的话,就去找郭品超,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这个美人几分面子。”

    明媚儿的眼里顿时散发出幽幽光华,苗冬青一看到明媚儿那样的表情,心里暗暗好笑:“郭品超,你就等着倒大霉吧!你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楼主,不是找死吗?被明媚儿缠上,你就自求多福吧!”

    众人将大米遇走之后,再将那些泥土全部取出来倒在地上,由于泥土众多,这般一倒出来,便将那三千人的尸体全部埋在了地下。

    苗冬青忙完之后便带着众人散了,却没有看到对面的高岗之上还有一群人看到了全部的过程,二少爷长叹了一口气后道:“五弟啊五弟,你终于肯下这样的杀手了,当真是不容易,看来那狗皇帝做的也实在是过火了一点,我原本想来插一手,却没料到你做的更加的周全,只是苗冬青这混蛋做事还是有一些不太牢靠,我就再帮你一把吧!”

    二少爷说罢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他身后的那些帮众轻啸了一声,紧接着便闻到了火药的味道,紧接着又是轰的数声巨响,方才还好好的的小山轰然倒塌,泥石重重的覆在了那些尸体之上,原本还只是薄薄的一层泥土,这般一轰便几乎将所有的尸体全部都埋在里面了。

    苗冬青等人还未走远,听到这一声巨响顿时一愣,扭头隐隐看到高岗上撤走的人,嘴角微微一勾,却也没有再做理会。

    容飞原本已逃得远远的,神志已有些不清,听到那声巨响便又清醒了三分,只是那药劲已尽数上涌,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撑不住,当下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韦渊见他晕在了地上,双手环在胸前道:“楼主说要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否则你这个混帐又哪里能活到现在!今日是算你命大了!”他伸手摸了摸容飞的胸口,果然在他的胸口摸到了一块铁制的令牌,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轻轻吹了声口哨,一匹马飞奔而来,他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安子迁和楚晶蓝坐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忽听得树上传来鸟鸣之声,他细细的听了听,然后嘴角微微一勾,对楚晶蓝道:“事成了,有人只怕要气的吐血了,依着那人的脚程和联络方式,大概三天后消息会传回西京,到时候只怕会有大事以发生。”

    楚晶蓝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安子迁笑着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她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树上的鸟,瞬间便明白了什么,眼里却有了更多的好奇之色。

    安子迁微微一笑,正欲解释,却听得空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的眸子顿时眯成了一条线,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凄惨的鸟叫,然后便见一人极为嚣张的从空中翻了下来,那人笑嘻嘻的一把接住那只被利箭射穿的飞鸟,一个凌空外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紧接着浅笑道:“本王许久没有打猎了,今日来王府做客,听到这鸟叫声一时技痒,没有吓到阿迁和郡主吧!”

    安子迁的眼睛定定的看了一那个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袍,头上插着几根绚丽羽毛的乌铮,只恨不得把这个混蛋给剁了!这种青鸟极具灵性,而且珍贵无比,苗冬青总共也就养了十几只,驯化好就更少了。这一次若不是身在王府和皇宫,传递消息极为不易,他也不会将这青鸟拿出来用。这个乌铮倒好,一出来就结果了一只青鸟的性命,真不是一般的混帐!

    安子迁强压下要将乌铮拍死的念头,微笑道:“怎么可能没有吓到,阿铮可得好好补偿我们!”

    乌铮哈哈大笑道:“阿迁,你啊就是太胆小了,平日里像个娘们一样秀气,少了一分男子汉气概。不过你说我吓到你们了,那么我也该赔的,这样吧,我就赔你一只鸟!”

    他这句话说的粗犷而又大言,而言语里又透着几分暧昧,楚晶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听过不少荦素搭配的话,此时再一听到,懒得去搭理他。

    安子迁却笑道:“这只鸟又不是我的,你赔鸟给我做什么?一听你这话就是没有半点诚意的。”

    乌铮的嘴角微勾,呵呵一笑,将那鸟举了起来细细的看了看道:“这可是难得的青鸟,在我们草原上也管这咱鸟叫神鸟,那时因为它极为通灵性,今日里手痒,随意一射,倒是做下了错事,实在是罪过!”

    安子迁一听他这一席话,就知道这个混蛋八成是知道青鸟的作用了,心里更加的恼了,只是话终是不能说的太白,也许回头他得提醒一下苗冬青了,再用青鸟传递消息已经极不安全了。

    他的眸光浅浅的看着乌铮,乌铮却也笑的灿烂无比,然后自顾自的走到安子迁和楚晶蓝的中间,将楚晶划挤到一边,然后攀上安子迁的肩道:“喂,只是一只鸟而已,用不着摆出这么大的谱吧!”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乌铮又道:“我们草原有驯鸟之神,厉害无比,他想要什么样的鸟都有,你若是真的想的话,可以要多少送多少。”

    “这么好啊!”安子迁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乌铮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恼,反而喜滋滋的和他靠得更近了些道:“我看阿迁好像最近有烦恼一样,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同甘共苦的,你说是不是?”

    “是!”安子迁当下忙答应道:“只是我沉得最近的日子过的不错,不想吃苦了,阿铮请便!”说罢,他懒得再理会乌铮,然后拉着楚晶蓝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晶蓝在一旁已听出里面的机锋了,她走了几步之后回头看了一眼乌铮,见他的眸光深沉,她的眸光转动,却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乌铮见她回头,整个人虽然透着清冷,却又别有一番风情,他的心不禁又跳了一下,乐辰风的声音响起:“千赫王爷,这是内院,外男不宜入内的。”

    今日里乌铮来洛王府和洛王闲聊,两人没有一人愿意切入主题,都在相互打哈哈,如此鬼扯了一个多时辰,洛王寻了个机会说有事在身要暂且离开,这是极明显的逐客令了,乌铮听懂了却装做没有听懂,反而对洛王道:“王爷去忙,上次来的匆忙都没有好好欣赏王爷,不如王爷让九公子来陪本王四处走走就好。”

    洛王恼他脸皮厚,却因为他身份特殊,不好轻易得罪,便让乐辰风过来陪他。

    乌铮原本和乐辰风在前院边走边缘,他听到那鸟鸣之声心里觉得太过怪异,见旁边放着一张弓和一篓箭,也不管乐辰风同不同意,拿着弓和箭便翻过了内墙,射杀了安子迁的宝贝青鸟。

    他自己也是通鸟语的,只是青鸟的言语他却是听不太懂,只隐隐听到了“米”“杀”“死”几个字,他原是极聪明的人,想起近日来西京里发生的事情,便已隐隐猜到了什么,原本想寻个机会和安子迁好好谈谈,没料到安子迁根本就不买他的帐。

    他看着安子迁和楚晶蓝离开的背影暗自出神,心里却已有了计较,他咧嘴朝乐辰风嘻嘻一笑道:“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只是你们汉人的规矩真不是一般的多,男人和女人同在一片天空下,又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就比如说郡主吧,原本就是极为出众的人物,却因为那该死的礼教缚束变得无比的压抑,真不知道你们汉人的那些礼数有什么好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门外走去,手里还不忘拎着那只已经死透了的青鸟。

    安子迁听到他的话轻哼了一声道:“真是否个不折不扣的混帐!”

    楚晶蓝也笑了笑道:“他的性格的确不敢恭维,只是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的话,胜算应该更大一些。”

    “不见得。”安子迁单手负在身后道:“他那样的人看起来好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根本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这种人若是太快让他达到日的,很容易就过河拆桥。再则他有极强的野心,并不是那种好想与的人,将他养大了,日后说不好又是一个祸害!”

    “远溪好像并不喜欢他?”楚晶蓝看着安子迁道。

    安子迁笑了笑道:“我对他的评价只是我对他一番观察后得出来的结论,和个人喜恶无关。”

    楚晶蓝也咧嘴笑了笑,她抬头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那明亮而又干净的的颜色让她的心神恍了恍,她浅浅一笑,风起,乌云极快的从天边涌了过来,她淡淡的道:“要变天了!”

    安子迁不说话,却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第二十章

    这一日平安度过,因为青鸟已死,消息无法传达,安子迁入夜后又出去了一趟,苗冬青等人刚回到西京,他细细的询问了这一次的事情,苗冬青又将二少爷用火药炸山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安子迁听到后笑了笑道:“真没有料到二哥的性子还如此火暴,不过也好,既然做了,就做的更大一点吧,你去通各个分舵,全部都撤到安全的地方,若是遇到官差就避其锋芒,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就跑,不做无谓的牺牲,再从各个分舵里挑出几个口才好的人去一趟辽东,咱们就把这把火现烧的旺一些。”

    “那乐辰明怎么办?”苗冬青问道:“他是奉诣赈灾,便掌管辽东一应军情,我们的人只怕会和他起冲突。”

    “你先给晓玉通个信,让她把我们的大致计划告诉怀素,怀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此时我和夫人还住在洛王府里,怀素应该是放心的,再让怀素告诉乐辰明,我们没有恶意,乐辰明混迹官场多年,又是洛王的得力助手,想必也是懂得如何处理的。”安子迁不紧不慢的吩咐道:“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和我们起冲突的话……”

    安子迁顿了顿后不紧不慢的道:“那就不用客气了,因为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苗冬青轻轻点了点头道:“门主说的是,属下这就是去办。”

    安子迁却又将苗冬青唤住后道:“对了,你们最近也查一查乌铮的动向,我就不信那个混帐整天能安安生生的呆在驿站里不生事,如今危机四伏,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威胁我们生命安全的人。”

    苗冬青应了一声,便极快的退了下去,安子迁却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如今各方势力交错,稍有不慎,便会赔上身家性命,楚晶蓝有孕在身,他再也容不得一点闪失了。

    第二日中午,楚晶蓝和安子迁正在用午膳,忽听得前院传来吵闹声,安子迁笑道:“如今西京里的官员胆子都越来越大了,竟是撒野撒到洛王府来了。”

    楚晶蓝微皱着眉头问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不知道。”安子迁坦然的道:“我只是知道洛王府里有下人是没有人敢这样吵的,而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只怕也不会闹到这里来。”

    “我们出去看看。”楚晶蓝放下碗筷道。

    安子迁拦着她道:“你如今有孕在身,就不要再到处乱走了,这些事情交给我们男人去处理就好。”

    “我天天呆在这一尺见方的地方都快要发霉了,如今只是过去看看,又不插手,再说了,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楚晶蓝冲他浅浅一笑道。

    安子迁的眉毛微皱道:“晶蓝,你说话真夸张,王府占了大半条街,到被你说成一尺见方了,这话被父王听到只怕得说你了。”

    楚晶蓝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是允了,当下微微一笑,伸手拉过他的手一起朝前院走去。

    两人还未走近,便听得一阵哭声传来,那哭声显然是个精壮汉子的,声音凄惨无比,断断续续的的声音传来:“王爷,你可一定得为了下官为主啊……苏连城他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不是人……再这样下去……可叫我们如何在西京活啊……”

    楚晶蓝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苏连城又做什么呢?”

    安子迁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眸却深了些,想起那一日她和安子迁从宫里出来和他偶遇的情景,他那样的眼神曾让她一度认为他已对皇帝失望,不会再去生事,如今想来却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些。只是对苏连城而言,此时已没有过多的选择,他那样的一个人心思深沉又透着阴险,若真是用心去人做什么事情,倒也有几分可怕。

    她和安子迁在门外细细的听了一会,便已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昨夜里苏连城带着两千人马围了京中首富年重华的家,年家的长子娶了九门提督鱼长天的四女儿,而九门提督的长女又嫁给了洛王的三子乐辰星为妻,算来都是一些姻亲关系。

    苏连城打着奉诣筹款的旗帜大摇大摆的去了年家,年家一看情形不对,便命人去给鱼长天报信,鱼长天是个粗人,一听说苏边城去了年家生事,但点了几百亲卫就去了年家。

    年重华虽然是个商人,但是一直仗着和洛王府以及鱼长天的关系,也没太将苏连城放在眼里,说话也不太客气,一口一句洛王,眼里是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苏连城原本就口才极好,再稍加扭曲年重华的意思,便让年重华说出了“京中我只认洛王爷,其它的人我都没有放在眼里的话。”他原本说的是苏连城,不想苏连城便直接问他“是否圣上也入不了年老爷的眼?”

    年重华知道苏连城是皇帝的宠臣,知道话似乎说错了,想要打圆场,刚好鱼长天又带着几百号亲卫过来,一看那架式,只道是苏连城要逼年家交银子,又听得后院有女眷的哭声,他二话不说带着人便欲冲进来,苏连城的人要拦他,他的脾气一上来便将人全部给掀了,一时间陷入一场混乱。

    而年重华一听说鱼长天来了,底气也便壮了,当下便道:“谁入得了我的眼关苏大人什么事情?难道苏大人今夜想将年家抄家不成?”

    “年老爷对圣上大不敬,来人啦,将人给绑起来送交刑部!”苏连城一见事成便将年重华给抓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闯进来的鱼长天,当即大声道:“本官奉皇上之命在筹款,谁敢拦本官?”

    鱼长天怒道:“你是奉诣筹款,可不是奉诣抢劫!”

    苏连城冷笑道:“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本朝的兵马若没有圣上的诣意,是不能随意调动的,敢问鱼大人可有圣诣?”

    鱼长天愣了一下后道:“没有!”

    “可有圣上的口谕?”苏连城又问道。

    “没有!”鱼长天大声道:“本官的亲家被人无故围剿,本官看不过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人,所以就过来看看!”

    苏连城当即冷笑道:“鱼大人既无圣诣,又无圣上的口谕,便私自调兵,其罪极大,来人啦,将鱼大人一并给本官绑了,明日一早本官便要面圣!”

    鱼长天又岂会如此缚手就擒,当上便带着亲卫和苏连城打了起来,苏连城的人马比较鱼长天的多的多,再加上崔文滔又给了苏连城几个高手,很顺利的便拿下了鱼长天,并给鱼长天上安上了一个谋逆之罪。

    今日早朝的时候,皇帝在大殿之上宣读了鱼长天谋逆的罪名,当即便判了一个斩立绝,并下令将鱼家操家。治年重华大不敬之罪,斩立绝,并操家。鱼长天九门提督的位置由皇帝的心腹战杀直接担任,九门提督的官位虽然不大,却是手掌实权,拱卫西京内外的安危,可以说是重要至极的职位。

    而皇帝更是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说朝中有人有不臣之心,要彻查鱼长天和年重华之案!

    洛王原本在朝中就已有些心烦,暗骂鱼长天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夫,却又觉得有些要古怪,他和鱼长天相识多年,虽然知道鱼长天行事是冲动了些,可是却不是一个胡来之人,这一次做下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谁知道他才一回到王府,年家和鱼家的人便全部都上门来请他相救,而早已依附于他的朝臣,因为这一件事情也有些心神不宁,明眼人都知道,洛王府在西京的财力有年家撑着,而兵权有鱼长天,此时苏连城将这两家连根拔起,洛王府在西京便显得极为危险。

    楚晶蓝虽然不太清楚朝中局势,但是听明白整件事情之后心里暗暗吃惊,苏连城这一计当真是毒的很,洛王府的消息原本极为灵敏,可是苏连城却能瞒过洛王府的暗线将这件事情做下,并拿住了罪证,当真是厉害至极。

    洛王心里烦闷,没有心情听那些人哭诉,寻了个由头让乐辰风好生安抚那些人,自己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却见楚晶蓝和安子迁在门外,他笑了笑道:“你们怎么来呢?”

    “女儿听得前院太吵,就出来看看。”楚晶蓝轻声道:“不料却是出了大事。”

    洛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理起来却是极麻烦。倒是亏了苏连城,也不知是想了多久竟想出了如此一个狠毒的计划。依着今日上朝的光景,本王若是理会这件事情,皇帝只怕会给本王安一个谋反的罪名,话说这个罪名他早就想安在本王的身上了。而本王若是不理会这件事情,满朝上下的官员只怕会认为本王是个无情无义之人,日后又岂会再尽心尽力帮本王?”

    说罢,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眸子里有一抹淡淡的无可奈何。

    “父王也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理吗?”楚晶蓝看着洛王轻声问道。

    洛王笑了笑道:“本王又不是神,自然也有棘手的事情,听蓝儿的口气仿佛已找到处理事情的法子?”

    楚晶蓝摇了摇头道:“女儿只是一个闺中妇人,又哪里明白朝中的这些大事,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若是因苏连城而起,那么解决的法子就应该着落在他的身上,必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洛王的眸光转深,轻叹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解铃还需系铃人?嗯,这句话说的极好,同是天子之臣,却凭一面之言定罪,这原本就不妥,但是要搜集证据却并不容易啊!”

    楚晶蓝轻轻眨了眨眼后道:“其实父王也不用如此发愁的,这世上的事情原本就有极多解决之法,对此时的皇上而言,九门提督的兵权是极重要的,年府的家财也是极重要的,同时苏连城的声明也是极重要的,若是苏连城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的话,那么他所谓的那些罪证也不过是他为了完成圣上的诣意而施的恶毒的法子罢了。”

    洛王闻言终是笑了,他看着楚晶蓝道:“蓝儿,你当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父王过奖励了,我哪有父王说的那么厉害,只是说出我心中的想法罢了,苏连城在京中官员的眼里或者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是青年才俊,可是在我的心里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洛王也笑道:“若是全西京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人的话,不知道还会不会信他说的话,圣上只听了他一面之辞就下的判词就算能将一切揭过,也必然会寒了许多朝臣的心。”他的嘴角微微勾着,眸子里满是灼灼之华,那些算计很快就在他的心里成形。

    楚晶蓝的嘴角微勾,只是浅浅一笑,却没有再说话,洛王再次笑了笑,然后看着安子迁道:“好生照顾晶蓝,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

    安子迁微微一笑,轻轻点头答应了一声,洛王便已转身去了书房。

    楚晶蓝朝洛王轻施了一个礼后便和安子迁又回到了内院,安子迁看着她道:“你想借父王的手对付他吗?”他知道楚晶蓝是恨极了苏连城,这个法子却已和朝堂扯上了关系,所有的事情一旦和朝堂扯上了关系,日后想要脱身就难,而楚晶蓝如此聪明,还不知洛王又是什么样的心思。

    楚晶蓝淡淡的道:“我不是借父王的手对付他,而是觉得他那样的人怎么样也该有些教训了,整日里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齿!”

    安子迁淡淡的的笑了笑后道:“表哥行事比起在杭城的时候的确不算是君子,只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牵涉到了朝堂之争,我们若是一直介入到时候恐难脱身。今日里你出的主意,虽然有些是私心,也有一些是在为父王考量,可是父王的心里只怕会生出其它的心思来。”

    楚晶蓝的眼里满是不解,安子迁叹了一口气后道:“如今越是这般,我的另一重身份越是不能让父王知道了,否则必定会灾劫。”

    “为何?”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凝重。

    安子迁看着她道:“你可能并不太清楚万知楼的势力,之前父王也派人欲将万知楼灭了,却又吃了不小的亏。而这一次因为皇帝对你下手太狠,所以我就把他的三千虎骑营全给灭了,而辽东那边,万知楼的门众更是有十几万之众,所以若是把万知楼的门众全加起来的话,到如今只怕已有二三十万人了。”

    楚晶蓝闻言吓了一大跳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安子迁摊了摊手道:“人最多的是辽东,那边灾情严重,那里的地就有不少的地是安府的,所以安府在那边原本就有极大的势力,而以前父亲就一直对管那边的地心有余力不足,所以我早早就安插了万知楼的人在打理那边的田地,这一次春灾一起,我便让人将免了那些农户的租子,然后又派人大修水利,将草涝排出,然后又从南方运了种子过去重新种下水稻,虽然以前能种两季,今年只能种一季,却也大大的缓和了灾情,若是处理得当的话,秋后还能有丰收,到时候就不愁了。所以当初我虽然送了十万石米给乐辰明,可是却给了老百姓种子,乐辰明虽然有心赈灾,可是下面却是皇帝安插的人,一直在搞破灭,于是我便让那边的分坛主开仓赈灾,凡是租种安府的地的百姓,都没有挨到饿,可是春涝太大,我也不可能已一家之力而养一方,又看不得那些灾民受苦,然后就当地的分坛主将他们吸收进了万知楼。”

    楚晶蓝闻言只觉得头痛,她忍不住道:“远溪,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对女人耳根子软,没料到你是对谁都耳根子软。你说你养那么多人做什么?”说到这里,一个念头冒进她的脑海,她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是想……”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安子迁却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知道我的,我根本就是一个懒散之人,又哪里来的那分心思?再说了,那个位置看起来高高至上,好像威风八面,可是说话难听的话,想要安坐其上,必定需要捞空心思去对付朝野上下所有的人,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我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那你把那些人解散了吧!”楚晶蓝松了一口气道:“你这一重身份怀素是知道的,日后保不定也会在谁的面前露出马脚,到时候让父王知道了这一层,只怕真有一些麻烦。”

    安子迁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道:“如今还不能解散,他们还有一些用处,或许到关健的时候还能保我们一命。”

    楚晶蓝听到他这一番话也有一些无可奈何,她是知道安子迁并没有问鼎皇帝宝座之心,可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在经营着万知楼,万知楼的势力却是一日比一日强大,虽然他最初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自保,但是到如今天的规模,又有谁会相信他仅仅只是自保?

    楚晶蓝心里惆怅,一时间却也没有极好的应对之法,如今的她也只能静看这一场风起云涌了。

    第二日一早,楚晶蓝和安子迁刚用完早膳,圆荷便拿着一下贴子走了过来,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看那情景,像是在和人生闷气一般,她轻声问道:“怎么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圆荷咬着牙道:“这年头阿猫阿狗都牛气冲天了,原本只是跳梁小丑的人物,却硬生生把自己当回事,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谁惹到我们的圆荷呢?生这么大的气?”楚晶蓝知道圆荷素来稳重,等闲是不会生气的。

    圆荷咬了咬了唇道:“倒不是谁惹到我了,而是我实在是讨厌某些人的自命不凡,这哪里是什么请贴,摆明了就是要挟!”她说完,就把一张贴子放在楚晶蓝的面前。

    楚晶蓝将贴子打开一看,却见上面赫然写着“女子与男子同在一片天下,如今圣上有急,我们虽然不能如大丈夫一般奔赴战场,却也该尽自己的一分力,只有存有异心之人才会不顾国之安威。郡主聪慧识大体,虽有孕在身定也会以大局为重,切莫因一已不便也陷洛王府于不义。谨在苏府恭候郡主大驾!”

    落款是同乡苏氏秀雅。

    楚晶蓝看到这张贴子忍不住笑了笑,也难怪圆荷会生气,这苏秀雅的这张贴子写的不可谓不嚣张,处处透着你若是不来,就等同于谋反的气息。

    “郡主还笑的出来!”圆荷微扁着嘴道:“如今好生可在王府里,竟还有这等恶狗欺上门来!”

    圆珠在旁也看到了这张贴子,她登时大怒道:“苏秀雅是什么玩意,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三品官员的妹子,什么都不是,竟敢这样对郡主说话,真应该将她拎起来暴打一顿!”

    “打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红梅双手负在胸前道:“苏家的人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哥哥是个混蛋,妹妹是上婊一子!全贱到一起去了!郡主,我陪你一起过去,包管把那个混蛋女人的脸像屁股一样大!”

    楚晶蓝看到群情激愤的三人,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们不用过于生气,前日之事,父王吃了大亏,我听说这一两天朝臣有不少到苏府去拜访,皇帝又重用苏连城,她的气焰嚣张一点再正常不过,苏连城打的是奉诣筹款的招牌,红颜毕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那就唯有苏家的小姐出手了。苏连城找大臣们要银子,苏秀雅找各家的小姐夫人要银子,原也正常。”

    安子迁轻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表妹心思倒是缜密的很,她知道你极不喜欢她,就算是送拜贴上门,你也必定是不会理的,可是这样的贴子送上门了,你却不得不去。如今朝中局势紧张,皇帝和父王的关系也极为紧张,你若是以有孕为由推脱不去的话,只怕依着苏连城的心思,是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的。可是若是去的话,表妹必定是不安好心的,而红颜又是个极不要脸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楚晶蓝浅笑道:“既然不能不去,那去就好了,也不打紧。”

    安子迁的眸光深了一些,楚晶蓝又道:“上次在万荷亭上皇帝也是吃了一记暗亏的,这一次就算是要做什么事情,也必不敢再明着来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有什么好怕的!”红梅双手环在胸前道:“那些个贱货若是敢生事的话,来一个我打死一个,来一对我就打死一双,怕他们做什么?”

    楚晶蓝笑了笑道:“很多时候靠武力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红梅轻轻扁了扁嘴,楚晶蓝又能浅笑道:“圆荷,去收拾一下,把我的那对东珠耳珠带上。”

    圆荷微愠道:“郡主,你不会真的要捐东西吧?”

    “为什么不捐?”楚晶蓝淡淡的道:“我的夫君把整个安府都捐了出去,我自然应该响应我夫君的号召,把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捐出去。”

    圆荷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笑了笑,楚晶蓝又道:“将我的那套粗布碎花的罗裙寻来,替我挽一个简单的发髻吧,然后将我以前最常戴的碧玉梅花簪戴上。”

    圆荷闻言大喜,当即将那些东西全部寻了过来,只是那套裙子由于她怀孕的缘故已经显得有些小了,楚晶蓝干脆将腰间剪开,然后命圆荷寻了同色系的布来在上面巧妙的接了一块,圆荷手巧,直接在接口处用细红粗粗的绣了一个俏丽的花边。她再将裙子微微改良,在裙裙边嵌上了一层浅色的荷叶花边,当楚晶蓝再将那条裙子穿在身上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安子迁半托着腮道:“晶蓝,我才知道原来你穿粗布衣裳也这么好看!”

    楚晶蓝微笑道:“难道我穿其它的衣服不好看吗?”

    “人美,穿什么都好看。”安子迁咧着嘴笑道。

    其它的几个丫环闻言都笑了起来,圆荷忙着为她装扮,她的耳上只戴了一对极为简单的珍珠耳环,头上的发簪简朴和她的衣服相衬,倒别有一番韵味。只是她纵然穿的极为简单,可是本身的气质不俗,倒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那衣服是粗布所制的了。

    楚晶蓝装扮好之后,却见安子迁也换上了一套极为简单淡蓝色粗布长衫,平日里头上束发的金环已经取下,只用一根同色系的丝带将发半缚,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洒在了脑后,那浅笑间竟别有一番风流之色。

    楚晶蓝已许久没有见他这副打扮,当即愣了一下后道:“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安子迁扬了扬眉道:“算来我到西京已经半月有余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去表哥的府上拜访,表哥叫了我多次,若是再不去便显得有些失礼了,这不,你瞧我的礼品都准备好了。”说罢,他的手一抬,露出了两上只有手肘大的酒坛子。

    楚晶蓝愣了一下后道:“你就拿这些东西去看你表哥?”

    “有何不妥?”安子迁扬了扬眉道:“如今安府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给了朝庭,我如今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如今能带两坛酒去看表哥已是倾家荡产了。再则这两坛酒大有学问,表哥必定极为喜欢。”

    他微微有些夸张的话语引得一旁的众女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方才的不快气息已尽数散了。

    楚晶蓝眨了眨眼道:“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只是你没有贴子……”

    “串亲戚需要用什么贴子?”安子迁不以为然的道:“除非表哥居高位之后就忘本了,不认我这个穷亲戚了。”

    楚晶蓝闻言却笑了,安子迁却又道:“我家娘子也是随我走亲戚的,可不是因为那个贴子才去的苏府。”

    楚晶蓝的眸光更加温和了,她将圆荷用首饰盒包好的东珠耳环一并放到安子迁的手上道:“相公说的太有道理了,咱们和苏大人原本是极亲的亲戚,今日不过是去苏府走亲戚罢了。这里还有一份薄礼,劳烦相公一并替我拿着。”

    安子迁先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她的意思,当即哈哈大笑道:“使得,使得!”

    两人准备妥当?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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