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105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相会的事情吗?当日你也派人一直盯着佩兰,她并没有和外人接触,那么能和她接触的就必定是安府里的人。”安子迁缓缓的道。
“你的意思是安府里还有内应?”楚晶蓝轻声反问道。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道:“只怕是有的,而佩兰身边的丫环却是能上街采买一些物品的,那口信由那丫环传来也说的通的。”
“不对。”楚晶蓝微皱着眉头道:“佩兰若是真的收买了那两个丫环的话,今日里就不会下药将那两个丫环毒晕了。”
安子迁想了想后道:“你说的甚有道理,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我猜佩兰出事,大哥离家出走,只怕那人见计划失败,定会有所异常。”楚晶蓝的眼睛微微一眯后道:“圆荷,你去大厨房一趟,顺便看看有各房的少爷和夫人有没有异常。”
圆荷应了一声,准备了一番后便走了出去。
安子迁心里有事,半倚在那里的身子也显得有些疲惫,楚晶蓝知道他心里难过,想哄他开心,当下便浅笑道:“我以前在家里学了一套手法,最能解乏,要不要试试?”
安子迁知她心里担忧,嘴角微微一扬,轻轻点了点头,她微笑着起身,伸手轻轻的往他的肩膀上按去,只是才一按下,他便轻哼了一声,她微怔道:“怎么呢?”她下手不重,他又会武,身子骨也比一般人要强健不少,这般一按断然是不会痛的。
安子迁轻声道:“今日里不小心被于文远砸了一下。”
“那个疯子!”楚晶蓝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怒气道:“他竟是如此无耻!”
安子迁伸手轻轻拦过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道:“别生气了,那个混帐不值得你生气。”
楚晶蓝的眸光微深,看着他的眸光却满是温柔,她轻轻的伸手描过他的眉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却没有再说话。
她不说话,安子迁便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搂着她。
时间静然,屋子里只有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她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头倚在他的心口,两人自成亲以来,虽然已有过数次亲密的举动,却没有一次让她觉得两人靠的如此近过。
以前只是身体的依偎,如今却是心灵偎在了一起,在这一刻,她已能感受到他心里喜怒哀乐,也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伤感和无奈。
良久,她终是轻声道:“远溪,不用担心,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安子迁的嘴角绽出一抹浅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头微微低下,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秀发。
门外传来吉祥的声音:“五少奶奶在吗?太夫人请她去一趟福寿居。”
楚晶蓝知道太夫人和众位少夫人已经回来了,佩兰的事情也该彻底了结了,她从安子迁的怀里钻了出来,轻声道:“我去一趟奶奶那里。”
“我陪你一起去吧!”安子迁缓缓的道。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他却朝她浅浅一笑,她的眸光微动,轻轻点了点头,他拉着她的缓缓站起身来。
两人随着吉祥到达悠然居之后,却见太夫人半支着头坐在椅子上,见两人一起进来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却又浅浅一笑。
她轻声道:“晶蓝,今日的事情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这件事情原本就应该要告诉奶奶的,只是之前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所以才会对奶奶有所隐瞒,若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奶奶絮罪。”楚晶蓝轻声道。
太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我们用完膳之后赶回家时,你母亲正在屋子里砸东西,家丁们全部都跑出去找子轩去了,老爷不在家,这些事情我心里也应该有个数。”说罢,她便摒退左右。
楚晶蓝当下便中午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太夫人闻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当真是过份的紧,竟欺我安府无人了吗?”
安子迁在旁轻声道:“奶奶就不要生气了,你的身子原本就不太好,为了那些j邪的小人实不至于动气。只是那佩兰还在芝麻胡同的院子里,不知道奶奶要如何处置她。”
“如此处置她?”太夫人怒道:“那样不守妇道心术不正的女人又岂能留在安府!”
楚晶蓝看着太夫人道:“佩兰自然是断断不能再留在安府了,只是今日的事情闹得有些大,于文远不知是死是活,又已经惊动了官府,我们对外称是于文远到大少爷的别院里行凶抢劫,这件事情虽然许知府也会代为隐瞒,可是当时已经惊动了附近的百姓,若是此时就将佩兰扔在那里不管,只怕还会再生出一些事端来,而且她若是在外人那里胡说些什么,只怕也会有损大少爷的声誉。”
太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后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她那样的女子是断断不能再进安府的大门了,她这般欺辱安家,也断断不能再容她了。此时不能动她,日后便寻个机会了结了她,让她和她的野种彻底在这个世上消失!”
楚晶蓝听到太夫人的话微微一愣,她见太夫人的眸子里早已没有往日的温和,此时那双眸子里已满是怒气和残忍,那一抹杀戮之意,让她的心尖儿微微颤了一下。
她虽然早就知道太夫人经历了许多的风雨,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将安夫人治得服服帖帖,就必定是有些本事和手段的,她能猜想在太夫人的手里只怕也有不少条性命。可是此时看到太夫人的样子时,她的心里还是微微一愕。
太夫人看了她一眼后道:“怎么?你不太赞成我对佩兰的处置吗?”
楚晶蓝心里虽然极不喜欢佩兰,可是在本质上她和佩兰并无太大的过劫,而佩兰在安府的这段日子,看起来似乎是风光无限,她却知道佩兰的日子其实并不太好过。她处事虽然不失狠厉,却也不是残忍好杀之人,而今日之事,根本就是大少爷咎由自取,佩兰是有错,她却也觉得所有的一切不应有佩兰一人全部承当。
她当下缓缓的道:“我只是觉得佩兰如今有孕在身,虽然那孩子的父亲是个无耻之徒,可是孩子本身却是无辜的,他没有办法选择父母,也没有办法知晓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佩兰做下那种错事,我原本也不敢替她求情,只求奶奶给孩子留条性命。”
太夫人定定的看着楚晶蓝,她的眸光微敛,却见楚晶蓝云淡风清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浅漠的紧,太夫人浅浅一笑道:“世人都道楚家的大小姐是个心肠狠毒之人,我今日才知道你的心肠竟是如此良善。”
楚晶蓝缓缓的道:“我的事情,原本就是被人以讹传讹罢了,只是一直觉得佩兰也是一条可怜虫,那于文远本是个无心之人,对佩兰只怕是从未上过心。其目的也不过是安府的家业,佩兰说到底只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同是女子,虽然恨其不争,怒其不贞,却也觉得她终究是可怜的。她日后就算是活着只会活在痛苦之中罢了。”
太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轻轻摆了摆手道:“你们回去吧!我累得紧,佩兰的事情我会命人处理,她是断然不能留的,至于孩子嘛……”她看了楚晶蓝一眼后道:“孩子的存在根本就是安家的侮辱,也是不能留的!”
楚晶蓝抬眸看了一眼太夫人道:“母亲虽然让大少爷将她立为平妻,可是终究是还没来得及进安府的族谱,她也不全是安府的人,安家的祖先想必也不会怪罪。”
“你是知情的,会这样认为,可是不知情的却是看着她进了安府的大门,子轩也曾对人说过她是他的平妻。”太夫人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光道:“这样的人留着只会辱没了安府的门楣。”
楚晶蓝的眸光微敛,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对着太夫人施了一个便拉着安子迁的手走出了福寿居。
太夫人看着两人走了出去,她的眸子微微一合,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你倒是一个有善心的孩子,或许你会因为你这一分善心而得到好报吧!”
她将头靠在椅背上沉思了片刻后道:“吉祥!”
吉祥从屋后走出来道:“太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芝麻胡同,派一辆马车将佩兰接到末阳的草居去。”太夫人轻声吩咐道。
吉祥微惊道:“太夫人,那末阳的草居在湖中心,若是将大少夫人扔在那里,只怕会有所不妥,只要供给不及时,她只怕会生生饿死在那里,再则她如今有孕在身……”
“让你去做你就去做,问那么多做什么!”太夫人怒吼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如此多话呢?”
吉祥吓的忙低眉顺眼的道:“奴婢这就去!”她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只是今日回到安府之后,府里的家丁便都去寻大少爷去了,而如今太夫人却又让她将佩兰送到未阳的草居,这其中的只怕还有一些不为人知之事。
她跟在太夫人的身边已久,早已有了一颗玲珑心思,知道主子吩咐的事情去做便好,问得多了只会引得主子不痛快,当下便匆匆走出去处理一应事宜。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第二十二章
楚晶蓝和安子迁走在安府的院子里,却见寒风吹着白雪,原本一片繁华院子在白雪轻覆下已显得有些衰败之感,两人的心里却都有一分淡淡的感伤。
两人经过乐山居的时候,只听得屋子里传来安夫人恼怒的声音,紧接着便又听到了杯盏落地的声音,两人互看了一眼,安子迁缓缓的道:“从小到大,大哥就是父亲和母亲捧在手心里的宝,因为对他的期望过高,所以平日里待他也比我要严格的多,我到今日才知道他原来也羡慕着我。原来人和人之间也是都是看别人都好,看自己总要逊不筹,却不知别人也许也在羡慕你。”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这或许就是世人眼里的这山望那山吧,而人的心终大多终是不足的,所以总是得到这样东西之后还想要那样。”
安子迁笑了笑,看了一眼院子里匆匆进出的家丁后道:“看来今夜只怕会有很多人不成眠吧!”
“你要不要也去找找大哥?”楚晶蓝轻声问道。
“不了。”安子迁缓缓的道:“我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不想再见他,想必他最不愿见的人也是我。而他虽然这一次受了极大的打击,平日里行事却是极为稳重的,我猜想他也只是发泄一通之后便会回来。只是大哥的自尊心甚强,经此一事之后,只怕心性会有所转变吧!”
楚晶蓝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样子已比方才好了许多,她轻声问道:“你恨他吗?”
“恨倒不恨。”安子迁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后道:“只是有些难过罢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我的大哥。”
楚晶蓝将他的手握得紧了些,他的眸子却依旧还在看着那片风云变化的天空,然后缓缓的道:“要变天了……看这副情景,只怕是又要下雪了。”
楚晶蓝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却只是笑了笑。
安子迁却又看着她道:“今日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心里想必极为难过,你去乐山居里陪陪她吧,也省得落她的口舌。”
楚晶蓝淡淡的道:“只怕她心里未必想见我。”
“她想不想见你并不重要。”安子迁看着她道:“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过场,今日只有你和母亲追了过去,这么各位嫂子们只怕都在那里陪她,你若是不去,只怕会引得众位嫂子们的猜疑,那么我们苦心设计的这一场计谋便要白白浪费了。只怕今日的府里也是流言四起,母亲的心里也有诸多不安吧!”
楚晶蓝知道他的话有理,只是一想起安夫人的那副性子,她的心里又有一些不悦,当下轻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若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
安子迁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便朝悠然居走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是何感触,只是觉得心里闷的紧。今日里他们是赢了大少爷,经此一事之后,大少爷只怕在他们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日后再难和他们一争长短,只是她此时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缓缓的走进了我乐山居,如安子迁所料,众位少夫人都在那里陪着安夫人。她一进去,立刻招来所有的目光,那些目光里大多都是询问,她却只是淡然处之,只是浅浅的问道:“大少爷还没有找到吗?”
安夫人看了她一眼,心里又恨又怒又拿她没有办法,她此时极不愿意看到楚晶蓝,而之前楚晶蓝没来之时,她在心里骂楚晶蓝不是人竟不为大少爷担心半分,而此时楚晶蓝来了她又觉得楚晶蓝是在兴灾乐祸。
楚晶蓝知道安夫人思虑复杂,当下又道:“大少爷受了这样的刺激,只怕是出去散散心,母亲就不用太过介怀了。我也已经让楚家的伙计也去找大少爷,想必很快就能找到。”
安夫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终是没有说话。
其它的几房少夫人都被安夫人狠狠的怒骂了一回,众人都知道安夫人素来看楚晶蓝不顺眼,原本以为安夫人见到她一定会狠狠的奚落一番楚晶蓝,没料到竟只是瞪了她一眼。众人的心里满是好奇,却又都极为默契的没有人出声相问。
楚晶蓝依着长幼之序站在那里,任由安夫人瞪着,却也不再说话。
二少夫人的眼睛转了转,她虽然不知道今日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却也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否则安夫人又岂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派人去寻大少爷。她心里好奇的不得了,只是当着安夫人的面实在是不好出言询问,一双眼睛便直往楚晶蓝的身上打量。
三少夫人的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她今日里回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气氛不对,她去明阳居找过佩兰,下人们却说她没有回来。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妥当,又见安夫人发火,大少爷失踪,便已暗暗在猜八成是佩兰出事了。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也猜不出来。
她知道大少爷若是出事,就只有安子迁一个嫡子了,依着安夫人平日里态度,再依着洛王对安子迁的喜欢,这安府日后只怕会落在安子迁的头上。而她和楚晶蓝的关系一直都甚是不好,心里不禁又担心了几分。是那些事情原本就又只是猜测,她的心里便只有更加的不安了。
她又想起今日里楚晶蓝平白无故的送她们衣裳,这其中只怕也是有些道道的,而安子迁近日和大少爷又一直斗的水火不容,今日这事难保不是楚晶蓝设下的计谋。
而她对于楚晶蓝的事情,也一直都多有听闻,只是平日里又见楚晶蓝大多时候都是笑脸迎人,在安府里也没有算计过太多的事情,所以她虽然有些忌惮楚晶蓝的身份,却并不怕她。可是今日的事情一出,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对她生出了三分惧意。
楚晶蓝知道众位少夫人的心里只怕是有百般想法的,她却并不说破,只装做不知,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不动,任由众位少夫人去猜去想。
而安夫人显然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见众人都不语,她心里倒怒了:“全部都呆愣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做了吗?”
众位少夫人一见她动怒,她们原本就不愿呆在这里,二少夫人忙道:“定哥儿这会只怕已经饿了,我回房去给他做些吃的。”说罢,她欠了欠身便大步走了去。
其它的少夫人一见她离开,忙也跟着离开,安夫人却看着楚晶蓝道:“晶蓝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楚晶蓝轻应了一声便又坐了下去,众位少夫人再看了她一眼,然后都缓缓走了出去,众位少夫人才一离开,安夫人却怒道:“子轩若是有个什么事情,我一定让你好看!”
“母亲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怪了。”楚晶蓝看着安夫人道:“大少爷的事情从本质上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今日里若不是我替大少爷将所有的事情压下来,他此时只怕已无脸见人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敢说今日的事情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安夫人咬牙切齿的道。
“没错,今日的事情是我一手设计的,只是大少爷若是没有那样的事情,又岂会落入我的设计之中?”楚晶蓝冷冷的看着安夫人道:“难道母亲真的想看着那个野种在安府里诞生?又或者是想将整个安府拱手让人?于文远有多无耻母亲也看到了,难道就想巴巴的钻进他设下的圈套之中?”
安夫人愣了一下,楚晶蓝的眸光里却又有了三分寒意,她冷>笑道:“我知道母亲对我一直有极大的成见,你对大少爷也甚是偏私,那么今日里我想要问母亲,安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就很光采吗?就算是今日不被我揭穿,来日也会被他人揭穿,我今日里已全了大哥的颜面,只让母亲看到了那件事情。而日后若是由别人来揭穿的话,只怕不会有我这样周到的考虑,只怕会引了一堆的人去看。不知道在母亲的心里,又想看到哪样的结果呢?”
安夫人咬了咬唇道:“你……”
“母亲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和我说话的好。”楚晶蓝缓缓的道:“我怕被母亲逼的急了些,便让知府大人将今日大哥的事情全部公布于众,到时候先不说大哥的面子没有地方搁,就是他和于文远斗殴那一刀就能让他在牢里蹲上好些年!”
“你竟敢威胁我!”安夫人大怒道。
“我岂敢威胁母亲!”楚晶蓝缓缓的道:“只是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诉母亲罢了,至于母亲听不听得进去,我就不得而知了。”
安夫人在安府里也算是横行了几十年,虽然以前对太夫人有所畏惧,可是太夫人必竟是长辈,说一两句重话她也只得受了,而今日却这般受楚晶蓝的委屈,楚晶蓝是她的晚辈,她又哪里受得了!
她当即大怒道:“楚晶蓝,你怎么这样对长辈说话,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孝道吗?”
“我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孝道。”楚晶蓝看着安夫人道:“不劳母亲教诲,母亲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便回去了!”说罢,她微微施了一个礼,便欲转身离开。
安夫人极快的拦在楚晶蓝的面前,安夫人还未说话,楚晶蓝却浅浅的道:“我素来是知道母亲的心思,而我的话在母亲的眼里看来只怕是有些不太妥当的。只是还是那句话,若是长辈不能尊重自己的话,那么又岂能再要求晚辈的尊重?我对母亲素来都不缺礼数,嫁进安府之前也一直想要和母亲和睦相处,只是在母亲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自己摆到长辈的位置,又如何能要求我对你尊重?”
楚晶蓝和眸子清清冷冷,这里只有她和安夫人两人,她自从上次看明白安夫人的心性之后,此次又看到了大少爷的丑事,对安夫人已是连一点尊重都没有了。若不是因为安子迁的缘故,她的话只怕还会说的更加难听三分。
安夫人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楚晶蓝忍了忍却终是又道:“母亲此时在这里关心大少爷,却完全不关心五少爷,你可知五少爷今日又承受了什么?”
“他能怎么样?”安夫人有些不屑的问道:“他今日里帮着你设计自己的亲大哥,当真让我失望的紧。”
楚晶蓝只觉得和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当下眼睛微深道:“如此说来,母亲是连大少爷亲自动手杀五少爷也觉得应该吧!”
“子轩素来疼爱远溪,又岂会做下那样的事情?”安夫人的眼里满是不信。
楚晶蓝冷笑道:“在母亲的心里,大少爷什么都是好的,五少爷是什么都不好。只是母亲却不知今日于文远身上的那一把刀险些便刺在了五少爷的心口。”
安夫人大惊道:“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得母亲去。”楚晶蓝不紧不慢的道:“我只是有些替五少爷伤感罢了,或许真的如大少爷所言,母亲当年生了大少爷就不应该再生五少爷。只是母亲既然已经生下了五少爷,就不必如此偏心。”
安夫人的眸子里有了一分怒气道:“你竟敢指责我!”
楚晶蓝冷笑一声,又缓缓的道:“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其实在我的心里,也实不愿和母亲说这些话,只是母亲日后还是不要再想尽法子为难我了,因为若真是把我惹急了,要彻底毁掉大少爷,也只需要我一句话而已,母亲是聪明人,这其中的道理想必是极清楚的。母亲为了大少爷什么事都肯做,而我为了五少爷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日后不管是谁再欺负五少爷的话,我必定不会客气!”
说罢,她往后退了一步,绕开安夫人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若不是安夫人是安子迁的生母,她的确是更加不客气,只是她终究不愿安子迁为难。而今日她到乐山居来,早已料到了安夫人必定会为难于她。只是安夫人也是个蠢的,今日已经看到许知府对她百般迁就,而她的手中也握有大少爷的把柄,她竟还敢来为难她!
她心里又有些替安子迁不值,同是安夫人所生,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安夫人听到她那句有些冰冷而低沉的声音,只觉得那字字句句如重鼓一般敲在了她的心上,她心里怒极,却也已经发现楚晶蓝虽然是她的晚辈,但是除开王府义女的那一重身份,在杭城还有整个楚家为她撑腰,她倒真不能把楚晶蓝怎么样。除开身份上的差别之外,楚晶蓝的手里如今已有了大少爷的丑闻,她心里又如何能不恨。
她又想起今日许知府说今上已封楚晶蓝为郡主,若是那诣意下来之后,依着西凤国的礼数,她见到楚晶蓝还得先行一个礼!这叫她如何能忍受!
她心里原本就恨着楚晶蓝,到此时不禁直恨不得将楚晶蓝撕成碎片!
傍晚时分,安老爷终是匆匆赶回了安府,安夫人一看到安老爷回来,忙哭着迎上去道:“老爷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只怕家里都要造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安老爷看着安夫人道,安夫人差人去请安老爷时,因为觉得那件事情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没有将实情告诉传话的小厮,所以安老爷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夫人便将下午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那话里经由她的意思一变,倒显得有几分像是楚晶蓝故意弄了个男人在佩兰的床上,引得大少爷去捉j一般。然后再将方才楚晶蓝和她说的话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直说的楚晶蓝是那种大逆不道、凶悍无比、不守礼仪的悍妇一般。
安老爷虽然知道安夫人的话可能有些夸大其词,却也火冒三丈道:“荒唐,她若是真的敢生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来日便让远溪将她休了,我安府又岂能容下如此恶毒的妇人!”
“老爷说的正是!”安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性子的话,当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远溪将她娶进家来!”
“现在说这些话有个屁用!”安老爷也甚是恼怒的道:“只是现下看她这样做事虽然过份了些,却还知道为安府遮丑,对远溪还算尽心,而她在外人面前对你恭敬有加,只是私底下对你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那些话只有你们两人听到,又没有其它人听到,就算是真的要休她只怕也没有证据。若真是闹将的厉害,在外人看来,只怕你还得落个悍名!”
安夫人听到安老爷的话顿时惊的连哭都忘了,她细细一想,自从楚晶蓝嫁到安府之后,在有人的地方,不管她对楚晶蓝说了多么恶毒刻薄的话,楚晶蓝从来都不会回嘴反驳,在她的面前说下的那些个不敬的话语,都是只有两个在场的时候才话。
她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的性子,她平日里在人前说话很多时候都是不太留情面的,在杭城之中,她也是有些凶悍的名声。这事若是真的传了出去,要找理由休楚晶蓝的话,只怕也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先不说安子迁同不同意,在外人的眼里她只怕得做一个凶悍的婆婆了。
她忍不住怒道:“楚晶蓝那个贱人当真是好心机,竟是早早就预谋好了!”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道:“你就是一个不太长心的,我早前就对你说过了,楚晶蓝不是好招惹之辈,你偏生不信,总想着要用长辈的名头去打压她,这会受了委屈了吧!”
“她原本就是晚辈,就得敬着长辈!”安夫人有些不服气的道。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安夫人想了想后终是有些不甘心的道:“老爷,我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怎么替你做主?”安老爷冷冷的看着安夫人道:“你也是她长辈!”
“难道我就要白白受她的奚落?”安夫人恨恨的道。
安老爷看了她一眼后缓缓的道:“依我看,你今日里这一顿奚落只怕是要白受了。”
安夫人的心里只觉得更加堵得慌了,原本因为大少爷的事情而烦心的她,此时只觉得更加的憋闷了,当下恨恨的道:“这次的事情断断不能就此了结,日后我定要让她好看!”
“你每次都这样说!”安老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道:“我劝你平日里她面前的行事还是收敛一些为好妙,否则只怕日后还要受更多的委屈!”
安夫人闻言又掉下泪来:“天下间哪有婆婆做得如我这般窝囊!”
安老爷眼睛一瞪,怒道:“别在我的面前流你的马尿了,你还是好生想想怎么把子轩找回来!做娘的做成你这副样子,当真是失败的紧!”
安夫人被安老爷这番一凶,只觉得更加委屈了,她平日里总喜欢在安老爷的面前说些事情,而安老爷平素也是宠着她,由得她去,她闹一闹也便罢了,可是若是遇到安老爷真正生气的时候,她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擦了擦眼泪,刚好在这个时候,出去寻大少爷的家丁又有一队回来禀报道:“老爷,夫人,奴才已将杭城的客和栈,酒肆,甚至是郊外全部都找了一遍,却都没有大少爷的踪影。”
安夫人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当下大怒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找不到,平日里真是白养你们了!”
那些家丁忙把头低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安老爷原本也想出声责备,可是安夫人已经骂开了,他便只得道:“接着去找,若是找不到大少爷,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家丁们全部都退了下去。
安夫人悲从中来,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安老爷实在是心烦安夫人这副样子,原本想去钱姨娘那里躲个清静,只是又觉得安夫人也不易,心里又着实担心大少爷,便只得强自忍受着安夫人的眼泪。
大少夫人在屋子里早已听到刘妈妈说起安府里的动静,她的嘴角微微一扬,眸子里却满是寒意,聪明如她,也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让刘妈妈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她靠在床上道:“你再去好生打探外面的消息,若是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告诉你。”
刘妈妈应了一声后却道:“大少奶奶,这件事情依奴婢看来只怕是有些蹊跷,依奴婢看,无论从哪里打探消息,也没有五少奶奶那里的消息来的直截了当,只是奴婢是人奴才,而五少奶奶房里的丫环口风甚紧,不如大少奶奶直接去问五少奶奶,也好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少爷若是回来的话,也好早有应对之策。”
“你觉得楚晶蓝会对我说实话吗?”大少夫人轻声道:“在她的心里,只怕也是恨着我的,这一次的事情只怕就是她的手笔,只是她下手当真是又狠又厉,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布好了这样的局,那佩兰虽然不傻,却又哪里是楚晶蓝的对手。”
“大少奶奶说的甚是!”刘妈妈道:“那个佩兰当真是个不知道轻重的,平素做事也蠢的紧,又哪里如大少奶奶一般洞悉所有的事情。她今日有这样的下场,根本就是她活该!是她的报应!”
大少夫人的眸光浅浅,有些无可奈何的道:“纵然我看得再清楚又如何,只怕在他的眼里看来也是多有不足的。这出戏楚晶蓝已经唱完了,这会也该轮到我上场了。”
“大少奶奶的意思是?”刘妈妈的眼里有些不解的道。
大少夫人的眸光微凝后冷着声道:“这些天来我也受够了委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我自然也需要到母亲那里替我自己伸冤了。”
刘妈妈轻轻点了点头后道:“大少奶奶说的甚是。”
大少夫人轻声问道:“我之前吩咐你做的事情办的如何呢?”
“早已办妥,当日给大少爷看病的大夫我早已经打探好了,大少奶奶若是要用的话,也就一句话而已,我会尽快安排的。”刘妈妈轻声答道。
大少夫人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她浅浅的道:“也是到了给我自己翻身时候了,我之前就是太依赖大少爷,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祸事,我发誓,我日后再不会让任何欺到我的头上来!”
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狠毒,两只手也牢牢的捏着绣帕,绣帕被绞成了一团。
楚晶蓝才回到悠然居,二少夫人就在那里等着她了,安子迁原本就是随性之人,对于二少夫人的到来,倒是冷淡的紧,一个人在屋子里猫着,让打探消息回来圆荷陪着二少夫人说话,二少夫人也介意,也不避嫌,就坐在炭火边上烤着火,慢慢的从圆荷嘴里打探消息,不料圆荷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楚晶蓝一回来,二少夫人便迎上去道:“你可算是回来呢?母亲没有难为你吧?”
“她就是那样的性子。”楚晶蓝浅笑道:“左不过说上几句难听的话罢了。”
二少夫人心里了然,拉着楚晶蓝的手道:“今日的事情我也算是帮了大忙的,你无论如何也得告诉我一些内情吧!”
楚晶蓝看着二少夫人的眼里满是好奇,当下只缓缓的道:“二嫂是个极聪明的人,有些事情只怕早就已经猜到了,又哪里需要我去说。再说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真是将一切都说破了,便也没有意思了。”
二少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便笑道:“你这几句话说完,便将我的嘴牢牢的堵住了,就算是想再问下去也没有办法问了。”
楚晶蓝微笑道:“二嫂不问,才是二嫂的聪明之处!”
二少夫人定定的看着她,见她眉眼里淡漠的紧,如往常一般没有半分喜怒在里面,二少夫人一时间倒觉得失了趣味,她有些嗔怪的道:“五弟妹心思,比那海底针还难捞。”
楚晶蓝只是浅浅一笑道:“我是为了二嫂好,反正母亲也瞧我不顺眼,就不再把你拖下水了。”
“可是母亲也从未看我顺眼过。”二少夫人缓缓的道:“多这一件事不多,少这一件事不少。”
楚晶蓝轻轻捏着二少夫人的后道:“这次的事情不同于往日,不管怎么说,我背后有楚家有王府,母亲行事自会有所顾忌,可是二嫂呢?”
二少夫人的面色微变,却已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下轻叹道:“有劳五弟妹为我操心了,那些事情我心里也是有数的。”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二少夫人却依旧有些不太死心的问道:“真的是那样吗?”
“哪样?”楚晶蓝不答反问道。
二少夫人听到她这句话后却又笑了起来道:“没怎样。”
楚晶蓝见她笑了,嘴角也染上了一抹浅浅笑意,二少夫人却又道:“不过这样很好,依着大少爷的性子只怕再不会和五少爷争了。”
楚晶蓝淡笑不语,二少夫人却又轻声道:“可是大嫂那边怎么办?”
“她那么聪明,自然有她的法子,不用我去帮忙。”楚晶蓝缓缓的道:“再说了,就算是我去帮忙,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二少夫人看着她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之前你帮她是帮你自己,日后再帮她就是害你自己,而大嫂又是一个极好强的人,我估莫着这一次的事情也让她有些受益。”
“你真以为她不知道吗?”楚晶蓝淡淡的道:“只怕这些事情,整个安府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二少夫人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甚是!”
楚晶蓝看着二少夫人道:“二嫂不是还要去照顾定哥儿吗?我就不敢久留二嫂了。”
二少夫人笑了笑,便缓缓了走出了悠然居,方才她和楚晶蓝的那一番对话,是什么都说了,却又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却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二少夫人走后,圆荷便走过来道:“五少奶奶,我依你的吩咐盯着府里的少爷和少夫人,却没有任何异常,我估莫着这事只怕也是极不简单的。”
“怎么说?”楚晶蓝轻声问道。
圆荷轻声道:“虽然之前五少爷和五少奶奶早就对这件事情起了疑,那一日又在侧门撞破了于文远和佩兰的事情,他们必然也会知道这件事情。今日事败,那些在暗地里的人只怕会更加的小心,而五少奶奶在安排这件事情的时候,虽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可是必竟我们在明,那人在暗,她只怕已经猜到了什么,又知道五少奶奶行事素来果敢,又岂会在这个时候有所动静?”
楚晶蓝轻叹一声道:“我原本以为布下这样的局,就是想趁着众人慌乱的时候才好寻出些许蛛丝马迹,好将那在背后一直想害我的人也引出来。却不想那样竟也是聪明的紧,虽然到如今依旧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的心机是极深的,而这安府里的人却又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五少奶奶不用急,这一次大少爷的事情明眼人只怕是早已经猜出了什么,所以有所防备是一定的。可是时间还长,如今五少爷占进上风,我就不信那人不会露出马脚来,日后总有机会收拾她!”圆荷在旁宽慰道。
楚晶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说是有道理,可是从今往后我们行事只怕得更加小心一些了,这一次的事情一定会让那人的心里警觉更重,以后要对付却已是不易,最重要的是,日后我在安府还是得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心里却是有些烦燥了。”
圆荷劝道:“五少奶奶先别急,我猜那幕后之人是断然不敢乱来的,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王爷也不会放过安府,那人既然如此聪明,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楚晶蓝幽幽的道:“我就是怕她不敢轻举妄动。”
圆荷听到她这句话时,心里顿时升起了不解。
府里的家丁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大少爷的踪影,第二日一大早,楚晶蓝和安子迁去给安夫人请安,安夫人一看到两人便怒火滔天,只是昨日里她受的是楚晶蓝的委屈,对她已有了三分忌惮,又觉得是安子迁将楚晶蓝娶回家府,便将那许多错处全部都往安子迁的身上算去。
她当下大骂道:“你大哥一夜未回,你却一夜安枕,你怎么能如此不顾手足之情。”
安子迁想起大少爷昨日对他做的种种,当下只是浅浅看了安夫人一眼,却没有说话。
他那副淡然的样子倒惹得安夫人更加恼火了,想起前段日子安子迁总对她恭恭敬敬,却忘了安子迁以前的样子,只道是安子迁听了楚晶蓝的枕边风,如今也对她无理起来,她当下气的不轻,重重的一后桌子后道:“我在和你说话了,你怎么不回答?”
“母亲想让我如何回答?”安子迁缓缓的道。
安夫人愣了一下,他又淡淡的道:“再说了,无论我如何回答,母亲心里担心大哥,我都少不了一通责骂,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在这里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