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第55部分阅读
悍妾当家 作者:肉书屋
有了些感叹,便又道:“了然大师是得道高人,本王佩服的紧,他的那身气度和远见本王自叹不如!”
“王爷和大师两人看问题的着方式不同,再则身份也不同,做事情自然也就是不尽相同了。”楚晶蓝含笑道:“我上次见到大师时,他告诉我他甚是挂念王爷。”
她的话说的甚是隐晦,在坐的人只也有洛王能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
安老爷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惊,顿时明白洛王和了然大师关系不浅,而那一日楚晶蓝去见了然大师时只怕说的便是这件事情。他的心里原本极不喜楚晶蓝,可是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心里便又生出了一些想法,当下眸子里一片幽深,看着楚晶蓝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楚晶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安老爷会有一些猜疑,所以当安老爷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只是浅浅一笑,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里,似对他的目光毫无所察一般。
洛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这里人多,有些话是不好问的,当下微微沉呤片刻后又道:“上次本王送给你的礼物可还带着?”
“自然带在身边!”楚晶蓝浅浅一笑,怀里掏出那块玉佩后轻轻放在手上。她的举止极为淡然,心里却有三分紧张,自从她知道这块玉佩意味着什么之后,便知道这块玉佩甚是宝贵。此时洛王提起,只怕是认她为义女了,只是这种事情只能洛王来认,她什么都不能做,否则只怕会被洛王给看轻。
安子迁听到洛王的话,心里也微微紧张,昨日里洛王送给他那张地图之后,他就知道洛王后续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原以为他得再用实际行动做下一两件事情给洛王看之后,他才会认楚晶蓝,没料到今日里他就问起了这枚玉佩,他的心里不禁有三分欢喜。若是洛王在此就认了楚晶蓝的话,那么他后续的事情也便好安排了。
只是他知道当权者的心都是高深莫测的,最是讨厌别人猜出他们的心思,是以他的心里纵然再紧张,面色却一直如常,只是面含浅笑站在那里。
俞凤娇站在那里却觉得极为不自在,从始至终,洛王就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就是一个多余的,一直在夸楚晶蓝更让她觉得是对她而言是个耻辱。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官家的小姐,可是楚晶蓝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商家的闺秀,楚晶蓝拿什么跟她比!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夸楚晶蓝,却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她心里越想越是委屈,若不是泪王在此,她的泪水只怕都要流了下来,一时间眼睛微微泛红,又怕被人看到了落个笑柄,是以一直强自忍着。
洛王的眸光微深,嘴唇微启,正欲说话,怀素知他心意,又想起乐辰景昨日里对楚晶蓝的态度,当下心里微微有些担心,若是王爷真的做认了楚晶蓝做了义女的话,世子还不知道怎么想王爷。而王爷和世子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有些紧张,若是再加上这一件事情,指不定世子会怎么想王爷。
怀素便在洛王出言之前道:“五少夫人当真是有心了,竟是一直都戴着王爷送的玉佩,王爷心里开心的紧!世子若是看到了,只怕也甚是开心。”
他的话说的很淡然,也满是艳羡之意,却又提到了乐辰景,便是在给洛王提了个醒。
洛王原本就要出口的话,因为怀素这样一说,他心里顿时也有三分了然,昨日里乐辰景对楚晶蓝的态度他是全部都看到了,他虽然很喜欢楚晶蓝,但是她必竟已经嫁人了,王府里的世子工若是娶了一个已嫁过的妇人,只怕会被人笑话,因着他的心里有这个想法,所以才想要彻底断了乐辰景对楚晶蓝的念头,只是怀素的话也提醒了他,乐辰景行事素来是有些嚣张狂妄的,两父子之间也由于之前的一个误会,一直隔骇至今,今日里他若是冒然就认了楚晶蓝的话,只怕反而会激起他那嚣张的性子,毁了父子之情不说,若是乐辰景再做下一些异常的事情来,那可就当真是麻烦了。
洛王的眸光微敛,然后缓缓的道:“你带在身上便好,好生收着便是!”
楚晶蓝心里升起一抹失望,面上却不露半分,微笑道:“是!”
安子迁的心里却有了三分不悦,心里暗恨怀素坏事,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笑容却已敛去,眼底深处有了一抹淡淡的担忧。
屋子里的人正在说着话,门外却传来了一声怒吼道:“乐辰景你这个混帐,我和你拼了!”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第十四章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一声怒吼,不禁吓了一大跳,谁那么大的担子敢找乐辰景拼命?那不是寻死么?
安子迁听到那记声音时眸子微微一转,对洛王道:“只怕是发生事情了,王爷,我们出去看看吧!”他的话才一说完,便又听得到屋外女子的轻泣声,声音不大,却又充满了哀怨。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心里恨洛辰景太会生事,昨日里先是和安子迁闹了一场,紧接着又在安府里打死一个人,好在被打死的那个人好是个纨绔子弟,否则不知道在杭城百姓的眼里,会如何看待他!昨夜里洛王曾好生叮嘱过他不要再横生事端,所以今日里都没有将他带到荣华堂来,没料到他一个人在外面居然还生了事端。
众人走出去的时候,只见离荣华堂不远的地方赫然站着两男一女,男的是乐辰景和杜如海,女的是苏秀雅,此时苏秀雅正死命抱着杜如海,乐辰景双手环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看着杜如海,那模样似极度看不起他一般。
四周还围了几个小厮和丫环,小厮和丫环一见众人走了出来,忙四下里散开了。
安老爷见到那些个下人的举动,心里不禁有些恼怒,在洛王来之前,他就细细的嘱咐过府里的下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许围观,没料到今日里居然还是围观在此。世子的笑话又岂是什么人都好看的?若是惹恼了洛王和世子,到时候只怕整个安府都要倒大霉。
安子迁一见到这种情景,就已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个人杜如海也太过无知了些,安夫人将苏秀雅接到安府已经一月有余,这一个多月来根本就不见杜如海的踪影,这么倒跑上门来闹事了,他是嫌他的命太长了还是觉得乐辰景好欺负?
只听得苏秀雅怒道:“如海,你不要胡来!”
杜如海怒道:“我没有胡来,我忍这个混蛋已经很久了,以前他在西京,我没有办法找他理论,今日里我无论如何也得找他要个说法!秀雅,你快些将我松开!”
楚晶蓝听到两人的争吵人才知道那个男子竟是苏秀雅的夫婿杜如海,她的眸子微微一凝,心里冷笑连连,那杜如海早前干什么去呢?这会在这里乱吼呢?若不是乐辰景的心里对于苏秀雅有一分愧意,只怕早已抬起一脚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乐辰景一袭墨黑的衣服站在那里,冰冷的脸如万年不化的寒冰,那模样,摆明了是浓重的不屑。他的手指头轻轻勾了勾道:“苏秀雅,你将这混蛋放了,爷倒想看看他能到爷怎么样?拼命?好啊!来啊!爷奉陪到底!”
冰冷的声音里透着三分邪气,那副样子虽然霸气外露,却也张狂的紧。
苏秀雅听到乐辰景的话更急了,将杜如海抱得更加紧了些,杜如海没有见识过乐辰景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杜家也是书香世家,那身子骨比起乌有极来还要弱上三分,乌有极尚且禁不起那一踢,他又如何禁得起!
安老爷见到这一幕,心里也开始有些恼了,怕再闹出人命来,当下低斥道:“如海,这里可是安府,由不得你胡来!”说罢,又扭过头吩咐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如海给拉过来!”
安老爷的话一落,旁在他身后的那些护院便欲出去拉杜如海。
乐辰景冷着声道:“拉什么拉?这是本世子的私事,谁要是敢拦他,就休怪本世子不客气!”他的眼睛里满是看不起,仿佛那杜如海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罢了,也仿佛吃准了杜如海根本就没有胆子动他分毫一般。
乐辰景一说话,那些个护院又哪里敢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一个个呆愣在那里,看了看乐辰景,又看了看安老爷,脸上满是为难。
洛王听乐辰景的话说的离谱,当上冷哼道:“又在这里发什么疯!回去呆着!”
乐辰景的眉毛微微一扬后道:“父王这一次可当真是说错了,今日里可不是我要生事,而是这个混帐来找我的麻烦。”说罢,他朝杜如海走近一步后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让爷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若是只是叫叫嚷嚷,不敢有所行动的话,爷就更看不起你了!”
那杜如海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愣在那里了,乐辰景轻哼了一声后道:“你口口声声说本世子抢走了你的娘子,苏秀雅现在可正抱着你了!又何来的本世子抢苏秀雅之说?再则你若是真有本事的话,就不是现在在这里发疯,那一夜就该展现自己男人的一面,而不是像个脓包一样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来,然后这会见我父王在这里,就冲着我来发疯!”
楚晶蓝虽然极不喜欢乐辰景的性子,可是此时听到他这一句话却甚是赞同,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当真是没有半点撒野的权力,再则他什么时候不好撒野,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来撒野,就是有些问题的。
她抬眸见杜如海身着一件深紫色的鲛面襦衫,虽然长的一表人材,只是身材偏瘦,是典型的书生模样,此时由于太过激动,一张脸微微泛着红,神情也微微有些狼狈。
苏秀雅原本拉死拉着杜如海的手,在听到乐辰景的话后也轻轻松了开来,那件事情原本就是她的心病,这段日天天盼着杜如海来接他,却每每都是失望,此时听到乐辰景这么一说,只觉得心里也有了几分寒气,当下再也忍不住哭道:“如海,你当真让我失望的紧,我到安府住了这么长的日子都没有见你来看过我,更别说要来接我回家,今日世子一来你便来接我,你这又是为何?”
原来今日一早,洛王去和安老爷说话,乐辰景在安府里四处转了转,大概清楚了府内各个住所之间的位置,听下人说众人都在荣华堂这里,便信步走了过来,却还未走到荣华堂就遇到了苏秀雅,他原本不想见她的,她却叫住了他。
而杜如海今日一早便命人备着轿子到安府来接苏秀雅,原本让下人通报的,不料安府里的主子们都在和洛王说话,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门房见他也不是外人,便将他放了进来。他一进来就朝乐山居的方向走去,谁知道才走到半路就看到苏秀雅和洛辰景抱在一起,他心里顿时大怒,想起那天晚上乐辰景对他的侮辱,当下竟不顾两人身份悬殊,实力也悬殊,就冲上来欲和乐辰景拼命。
乐辰景原本对他也有些理亏,只是他的性子原本就张扬,说的话当真是极不好听的,于是两人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大打出手,苏秀雅此时看到杜如海前来,心里原本就是喜怒参半,但必竟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不愿他就此丧命,所以才会拼死拉着他。
杜如海听到乐辰景的话后道:“这是我的私事,我何时来接我的娘子又关世子什么事情!可是世子也太嚣张了些,光明正大的去抢秀雅……”苏秀雅的手松开之后,他却已经失去和乐辰景拼命的勇气,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让他心惊,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好似矮了不少,只是心中终是憋着一口怨气,所以才强自支撑着。
“抢她?”乐辰景冷笑道:“我抢走了她吗?有碰了她一眼手指头了吗?”他说的倒也是实话,他那一夜在杜家的事情虽然动静闹得挺大,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苏秀雅一根毫毛,那一夜他一看到不是楚晶蓝,便知道自己被楚晶蓝骗了,于是便带着人马离开,今日不过是苏秀雅脚下一滑,朝他摔去,他随手扶了她一下罢了。
杜如海微微一愣,知道自己无论哪一方面都不是乐辰景的对手,而这一堆人之中,也只有洛王可以制衡乐辰景了,他旋即跪倒在洛王面前道:“王爷,求求你替小的做主!”
洛王对这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太清楚,再说了乐辰景又是他的儿子,只是此时当着安府人的面,又有些拉不下脸来,当下轻哼一声后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若是真的是世子不对的话,本王自当替你做主。”
杜如海红着眼睛瞪了乐辰景一眼后道:“草民名唤杜如海,十月初三的那天是晚上,世子莫名其妙的带了一群人冲进杜家,说要见秀雅,秀雅一个有深闺之妇又岂能随意见到外男,所以草民拒绝了。不承想世子竟派人直接闯进内院,问清秀雅的房间之后竟差人将她扶了出来,而出来之后世子又道‘不是她’,然后竟扬长而去,我当时报了官,知府大人派人前来查探,不料在听说是世子之后竟就直接离开了。因为这一件事情,秀雅被府里的人百般嘲弄,当时还做下了轻生之事,安夫人心疼秀雅,所以将她接到安府来住,家父因为秀雅之事,也甚是生气,因为科考在即,家父又恐草民因为秀雅之事而分心,便让草民到草屋里读书,草民问家父可曾派人来接秀雅,家父一直都说秀雅安好,让草民用心读书,昨日里因为王爷来到杭城,我心里想儋仰一下王爷的气度,又挂心秀雅,所以就带着仆从回到家中,不想家父竟说秀雅还在安府,我心里挂念,今日一早便来接秀雅,不想世子竟又在调戏于她!”
乐辰景冷笑道:“你前面说的基本属实,我当日去杜府确实是认错你了,但是你说本世子调戏苏秀雅就当真有些好笑了,本世子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犯得着对这样一个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出言调戏吗?”
“我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见你抱着秀雅!你还敢抵赖吗?”杜如海气的额前青筋都快要暴出来了。
乐辰景不冷不热的道:“本世子做下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否认,你进来的时候是看到苏秀雅在我的怀里,可是却不是我出言调戏她,而是她对本世子投怀送抱!”
“怎么可能!”杜如海怒道:“秀雅知书达礼,熟背女训妇戒,又岂会做出这样不知羞耻之事!”
“信不信由你!”乐辰景有些恼怒的道:“我觉得我对你已有解释的够多了,本世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岂会对她那种没品没性的女子上心!”
苏秀雅听到他这一句话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当下怒道:“世子,你岂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我……我……我今日不活了!”说罢,她的身子一转,奋力就朝旁边的假山上撞去。
杜如海大惊,一把将她拉住道:“秀雅,我信你!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的名节已毁,世子又如此指证于我,又哪里还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苏秀雅哭道,眼泪鼻涕顿时流了满脸,说罢又欲去寻死,杜如海死死的抱着她不放。
安府的人见这种情况,忙去好言相劝,苏秀雅只怕哭泣,满脸都是恨不得立刻去死之态。
楚晶蓝听到杜如海的话,便知道众人都误会杜如海了,他不来接苏秀雅只怕是杜老爷和杜夫人使的绊子。而乐辰景的话,她是不太信的,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从来都不知道错为何物,很多时候做下的事情根本就是让人不齿至极!
而她又因为心中对苏秀雅存了一分歉意,再见苏秀雅平日里行事甚是懂得拿捏分寸,那么夸张而又不拘礼法的事情她必然是做不出来的,而若是今日里乐辰景对苏秀雅的指证属实的话,日后苏秀雅还真的是没法做人了。
她决定帮苏秀雅一把,当下便缓缓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管今日里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件事情都因世子而起!世子自己可能不觉得那一夜的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做为一个女子却知道世子那样的举动可以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若不是那件事情,又岂会发生今日之事!”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走到楚晶蓝的面前扬了扬眉毛道:“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都是我错呢?”
楚晶蓝的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她心里微微一乱,却犹自镇定的道:“世子的对错,民妇不敢评断。只是今日里见到表妹的事情,便想起了曾经的一件往事,世子可能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的后果,可是对一个女子而言,你方才的这一席话就足以让她这一生都抬不起头来!我知道世子是个做大事的,并不拘这小节,也不乎一个人的生死。世子身份高贵自体会不到女子的苦处,而我恰好又曾见过世子几面,自认也算是见识过世子的性子,有时候一些轻浮的话语对世子而言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世子说的时候无心,只当做自己在讲笑话,可是在旁人听来就有了一些伤风败俗了!世人通常称那种行为为调戏。”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面色微变,她的话虽然说的极为委婉,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乐辰景虽然救过她,却也出言轻薄过她。再加之方才杜如海和苏秀雅的话语,便能证实他就是一个贪花好色之徒,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是他的不对,而不是苏秀雅对他投怀送抱。
洛王的眸子微微转深,扫了一眼楚晶蓝,又看了一眼乐辰景,只觉得心里堵得紧。
乐辰景听到她的话只差点没把肺气炸,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冷笑道:“调戏?讲笑话?楚晶蓝,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跟谁说话?”
“我自然知道!”楚晶蓝依旧一片淡定,微微一笑道:“你是堂堂的世子,正是因为是和你在说话,所以我才不敢有半点隐瞒,今日里王爷在此,还请王爷还苏小姐一个清白!”她知道自己站出来为苏秀雅指证乐辰景的时候,同时也将自己拖下了水。
她的话一说完,便也如杜如海一般跪在洛王的面前。
而安老爷和安夫人如刀一般的目光朝楚晶蓝射来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微微有些发虚,只是她的名声拜苏连城所赐,早已毁的七七八八,他们再看低她一分她也无所谓了。只是今日里她原本想借洛王之命从乐辰景的手里拿到异域莲花的事情,只怕是做不成了。有时候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安子迁知道她心里恨着乐辰景,却知道她今日里这样的做法只怕会惹得洛王不快,到时候会横生其它的枝节。只是见她的眸子里透着冷咧,他便知道今日里苏秀雅的事情已引起了她的共鸣,揭开了她往日的伤疤。
他又见安老爷和安夫人看她的目光有异,当下将心一横,也跪倒在地道:“王爷,贱内说的话全部属实,草民也可以做证,昨日里安府里进来了一个小偷,虽然承蒙世子出手将小偷收拾了,可是世子也曾对贱内说下了一些轻轻浮的话语。这世间的玩笑话有许多,但是这一类的话当真是不太好听的!还请王爷明察!”
安夫人和安老爷听到安子迁的话,心里不禁都有几分恼怒,楚晶蓝不知轻重冲撞了洛王也便罢了,这混帐居然也去掺一脚,当下两人急的额角的汗都冒了出来。
安老爷忙道:“王爷请勿怪罪,远溪的性子素来跳脱的紧,说的话大多都口无遮拦!”他只记得帮安子迁脱罪,却完全忘了楚晶蓝,好似楚晶蓝不是安府的人一般。
洛王的眸子变得一片幽深,冷冷的看了一眼乐辰景,却见乐辰景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楚晶蓝的身上,他心里不禁有几分恼怒。他想起乐辰景以往在西京的时候,几乎对所有的女子都不上心,从未闹出半点绯闻,没料到今日里竟连着闹出两件这样的丑闻!就连楚晶蓝都来指证乐辰景,他见楚晶蓝的模样,似乎只钟情于安子迁,对乐辰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心里怒气丛生,暗骂乐辰景没有出息,欲尽早断了乐辰景的念头,恐他再惹来什么祸端,却又想起乐辰景的性子,心里一时间有些踌躇,而今日之事却得给安府的人一个交待。
他缓缓的走到乐辰景的面前,扬掌便给了乐辰景一巴掌,然后怒骂道:“蓄生,平日里你做事都是极有分寸的,没料到来到杭城之后竟做下了这么些混帐事!”
洛王的那一巴掌打的有些重,乐辰景虽然会武脸上也微微肿了起来,他不但不怒,反而微笑的看着洛王道:“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对我动手,可是今日里却动了手,那么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就再不相欠了!”
洛王闻言顿时脸色微白,用气的有些发抖的手指着他道:“混帐,你在说什么?”
乐辰景冷笑道:“没说什么,只是在和你说一些事实罢了,你要做廉洁的洛王你就接着做去,现在我的罪名已经坐实了,洛王爷要不要再亲自将我绑起来送到大牢里去啊?若是有个这个念头的话,那么现在就动手吧!迟些想要抓我要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洛王冷冷的看着洛辰景,洛辰景也冷冷的看着他,父子之间的眼神极为冰冷,让这个原本就已甚冷的天气里又多了三分寒意。
安老爷知道这涉及到洛王府的家事了,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听的,当下忙对那些个少爷和少夫人道:“呆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退下做事!”
安老爷的话一说出口,那些个少爷少夫人便对着洛王行了个礼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院子里只留下了还在低泣的苏秀雅,一脸愤怒和茫然的杜如海,还有跪在地上的安子迁和楚晶蓝。
洛王和乐辰景对视了片刻后他的眼里一片挫败,而乐辰景却已冷笑一声,别过头去看着苏秀雅道:“这种姿色的女子我可看不上!”
他的话一说完,苏秀雅的脸顿时变得一片苍白。
乐辰景不理苏秀雅,又走到地楚晶蓝的面前道:“楚晶蓝,你就这么想要摆脱我吗?那么我偏生就不让你如愿,今日里我也不妨当着父王和你相公、公公的面直说了,你!我要定了!”说罢,他居然伸手就去勾楚晶蓝的下巴。
安子迁在旁大怒,当下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却又知道真的动手的话,他的身份也便完全泄露了。当下把牙一咬,一把抓住乐辰景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
楚晶蓝原本想伸手拂开乐辰景的手,没料到安子迁竟比她还要早动手,居然还张嘴咬了乐辰景,当下惊的一双妙目瞪的极大,怕乐辰景又要发疯,当下忙拉着安子迁道:“远溪,快些松手!”
乐辰景上次被楚晶蓝咬并不生气,可是此时被安子迁这么一咬,怒气登时便涌了上来,他只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当下手才一扬起,楚晶蓝便看穿了他的打算,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用身体挡在安子迁的身前,他心里怒气上涌,恨楚晶蓝如此维护安子迁,恨不得连她也一并打死,手再次扬了起来,却又舍不得打下去。
那边安老爷和安夫人早就急了,忙跪在地上求饶,洛王也大怒道:“不得胡来!”
安子迁咬到嘴里有腥甜的味道时,终是要松了口,乐辰景一把将安子迁推倒在地,看着地上的几个人,高傲的心里也升起了几分有委屈,他一拂衣袖,再一跺脚便大步走开了。
他一走开,这一场闹剧也便算是正式收场了,洛王看着在乐辰景那副样子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扭头对苏老爷道:“让大伙看笑话了!”
安老爷忙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远溪和晶蓝生事惹得王爷不快,还请王爷责罚!”
洛王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径直回了乐山居,那边怀素早已得到授意,大步去追乐辰景去了。
因着这一闹,安府里已显得有些凌乱,只是洛王在此,众人心里对这一对父子之情有了百般猜疑,却也不敢说上半句,安老爷早已吩咐了下去,谁若是敢提高起今日之事的话就家伙伺候。
苏秀雅又住回了客房,杜如海提出要带她杜府,她竟是百般不从,素来温柔秀气的她竟开口骂起了杜如海,而杜如海心中有愧,由得她去骂,竟是连还嘴都没有。最后还是安夫人看不过眼,直接将杜如海给劝走了。
楚晶蓝和安子迁还未走到悠然居的时候,远远便见到有人守悠然居的门前,她一看到那身形便知是俞凤娇,心里不禁又烦了几分,知道因着今日里帮苏秀雅出头之事,这俞凤娇也不过是打头阵的,迟些安老爷和安夫人少不得还会问她一堆的问题。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烦郁,抬头看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扬眉,眸子里也有一分厌恶。
她欲折身而出,可是转念一想,那悠然居是她的地盘,俞凤娇上门来叫阵她又岂能退缩,当下眼睛一眯,银牙一咬,脸上挂着浅陌的笑意道:“姐姐怎么在这里?”说罢,又扭过头去斥责守门的婆子道:“这么大冷的天,怎么能让大奶奶在门外候着,也不请她进去坐坐?”
那婆子也是个极机敏的,忙回答道:“前几日二奶奶说屋子里有股怪味,奴才今日一早屋子里在点了熏香,方才屋子里烟雾缭绕,怕熏到了大奶奶,所以才请大奶奶在门外候着。奴才估莫着这会应该已经好了,大奶奶,里面请!”
俞凤娇斜眼瞪了那婆子一眼,面上却也挂着三分笑意道:“我是在这里等妹妹的,说完要说的话就走,妹妹今日里也受了惊,就不敢多打扰妹妹了
楚晶蓝浅浅一笑道:“不知道姐姐想和我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妹妹,那世子真的对妹妹说过不轨的话没有?”俞凤娇满脸关心的道。
楚晶蓝知道她不过是来探口风的,而她的事情又岂需要向俞凤娇报告,而且俞凤这样问摆明了还存有其它的心思,后面指不定还要生出什么事情来,她浅浅一笑反问道:“姐姐这样问我是想我说的是真的还是盼着是真的?”
俞凤娇的脸色微变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不应该由姐姐来问我,而是由我来问姐姐!”楚晶蓝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冷意道:“这件事情到底如何我已细细告诉了五少爷,姐姐虽然是姐姐,但是这种问题由姐姐来问实在是极不合适。我是知道姐姐和我姐妹情深,无论做什么事情自然是盼着我好,可是姐姐问的这话若是给其它几位嫂嫂或者母亲听到了,还以为姐姐心中生妒,意图坏我名节,想要争宠了!”
俞凤娇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楚晶蓝却笑的如花一般娇柔秀美,反而轻轻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姐姐想必是知道母亲最是痛恨府中的女眷有嫉妒之心,姐姐一向得到母亲宠爱,不会看不透这一层吧!”
俞凤娇来这里候着,原本是存了取笑她的心思,然后再打算用些手段将安子迁拐到她的怡然居里去,不想她三言两语便将所有的事情遮的干干净净,反而还以嫉妒为由,拿住了她的错处,而她方才问的那个问题,也确实有着三分蠢意。所以在楚晶蓝说出那句话之前,她的心里便有了几分紧张,楚晶蓝摸到她的手时,她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此时听到楚晶蓝将话说完,再看到楚晶蓝那一双比冰还要寒上三分的眸子里,骄傲嚣张如她,也忍不住心生惧意,只觉得楚晶蓝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可怕,比起往日来似有几分不同。
她轻喘了一口气,忙道:“我自是没有那分心思,那事妹妹跟五少爷说清楚便好了,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她的话已没有见面时的气势逼人了,告了个退,便已匆匆走了。
俞凤娇回到怡然居时心神已经稳了下来,再想起楚晶蓝说的话,心里的惧意便也散了,她心里不禁有了三分恨意,又恨自己没用,竟被她那一双凌厉的眼神给吓到了。只是再想起楚晶蓝看她的那记眼神,心里还不禁有些不甘,一时间竟有些想不明白楚晶蓝怎么会有那样眼神。
她不知道的是,楚晶蓝身上所的藏的凌厉远不及她平日里所见的那些,只是以前一直不屑于用,而这一次楚晶蓝心中有事,不愿和她周旋,这才将身上的锋芒露了些,不想这样就将她吓退了。
乐辰景离开安府之后,心里一直觉得憋屈的紧,一想起楚晶蓝方才死死护着安子迁的样子,他又有了三分怒气,独自立在城外的一坐山前发着呆。
怀素见他神情落魄,知道他的性子偏执,此时又在气头上,指不定会做下什么令人咋舌之事,当下只是跟在他的身后,并不出言相劝。
过了半晌,乐辰景突然问道:“怀素,你有喜欢过女人吗?”
怀素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问,微微一怔后,眼前浮现出一个清丽的身影,当下轻轻点了点头道:“曾经有过。”
“她人呢?”乐辰景突然转过身问道。
怀素的眸子微微一冷,淡淡的道:“不知道,或许已经殁了吧!”
乐辰景微怔,扭过头定定的看着怀素,怀素却又笑道:“儿女之情,虽然在某些时候让人牵肠挂肚,但是再过一段日子回首去看,却又觉得当时不过是梦一场。”
乐辰景的鼻了里逸出一声轻哼,怀素看着乐辰景道:“王爷也有王爷的难处,还请世子莫要生王爷的气。今日之事,先不说对错,王爷身为王爷,自然是要给安府一个交待的,还忘世子能够体谅,在王爷的心里,必是不愿打世子的。”
“我哪有资格生他的气。”乐辰景的声音冷如寒冰:“我知道你是父王的说客,那些个话你就留着给你自己听吧!我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更改!”
怀素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寒风从乐辰景的头顶吹过,却让他觉得心底都在发凉,自小到大,他吃过无数的苦,也砍过无数人的头颅,他也极为聪慧,虽然性子不算顶好,凭着赫赫战功却也能在西京混得风生水起,朝堂上下的官员莫不对他敬重有加,就连当今皇上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可是他在她的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她不惧他,不怕他,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他有些想不通那个有着一妻两妾又性格懦弱的男子哪里比他强呢?她竟对他心心念念,今日里竟还帮着那个不知羞耻的苏秀雅来对付他!
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他却也已知道他素来用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是一点用都没有,她若只是寻常人的妻室,他自是直接将她抢走了事。可是安府毕竟是皇商,他行事自然是需要顾忌些许,毕竟对皇上而言,现在的安府还是有用的。
安府?他的眸光微冷,紧接着眸光里便又有了一分不屑,顿时为自己想到问题的症结点而暗自开心,只是安府而已,若安府什么都不是了,他便再无任何顾忌。
怀素在旁看到他的那抹笑容时,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每次他看到乐辰景的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总会有人倒大霉。他在旁低声道:“世子,你是天子骄子,楚大小姐虽然是个人物,王爷也对她百般赞赏,可是她必竟是个有夫之妇,世子身份高贵……”
“闭嘴!”乐辰景有冷声道:“本世子的事情由不得你来评判!”
怀素轻叹了一口气,乐辰景又眯着眼睛道:“回去告诉我父王,他不要再去想其它的法子,这事我自己会去处理。若是他想治我强抢民女的罪的话,那么我就真的抢一次给他看!”
怀素听得他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嘴里所谓的再抢一次,那就是要抢走楚晶蓝了!依着他对乐辰景的了解,知道乐辰景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再说了,以前在西京乐辰景还做过更加可怕的事情。罢了,这劝还不如不劝!他回去之后这话还是一定得传给王爷了。
对付乐辰景只能以柔克刚,若是硬碰硬,总有一方会折断。
乐辰景回到安府时,天已经擦黑,他不愿和洛王住在一起,便挑中了离悠然居较近飞燕楼,一个人回到安府之后就直接去那里休息。
怀素见他进去了,便去向洛王禀报去了,而他一听到怀素的脚步声远去,便一个飞身从楼上跳了下来,再几个起落,便已到达悠然居前。
他见悠然居外只有竹林和几株新栽的梅树,看起来有些孤傲和清冷,他轻哼了一声,这样的一座院子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情。
他轻声窜入竹林之中,从那里可以看到屋子里的动静,他隐隐看到楚晶蓝和安子迁正在吃饭,几个丫环正伺候着两人吃饭,楚晶蓝笑意浅浅,在那屋子就如一朵初绽的梅花,清雅高洁,而她的孤傲只是对他的,她对着安子迁却是十二分的温柔,见到这等情景,他的心里更加堵的慌了,只恨不得破窗而入,然后一掌劈死安子迁,直接将她抢走。
只是他也知这事此时是断断不能做的,当下咬了咬牙,生着闷气又直接回了飞燕楼。
他回到屋子里看着桌子上放的一个盒子,当下嘴角微微一掀道:“怎得将这件事给忘了。”
第二日一早,楚晶蓝正在用早膳,安夫人那边的丫环就又传来了消息:今日不必请安了。
楚晶蓝微微一笑,这个消息原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便也宁神静气吃着早膳,那边飞燕楼里临时调派的丫环春分送来消息道:“世子请五二奶奶过去一趟。”
“世子有没有说什么事情?”安子迁在旁先问道。
春分答道:“世子说他手里有一份故人所托之物要送给五二奶奶,让五二奶奶亲自过去拿!”
楚晶蓝闻言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眸光微转之后便知道乐辰景嘴里的东西是什么了,当下心里大喜,忙道:“我这便过去!”
只是转念又想昨日里她才让乐辰景难堪,他又对她别有用心,今日里又岂会如此轻易就将东西送给她?她的心里又升起了三分担忧,只是那异域莲花她是志在必得,就算乐辰景那里是龙潭龙|岤她得去闯一闯!
安子迁一把拉住她道:“我和你一起过去,万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楚晶蓝却听得明白。
春分怯怯的看了两人一眼后道:“世子说了,只能五二奶奶一个人去,五少爷若是去了的话,世子只怕会责罚奴婢……”
“一边去!”安子迁懒得理会她,拉着楚晶蓝便去了飞燕楼,没料到两人去的时候乐辰景靠在椅子上晒太阳,只斜斜的看了一眼安子迁,又看了眼手上的伤口道:“咬人的狗竟也跟了过来,倒还有几分人的模样了!”
安子迁的眼睛微眯,乐辰景却又看着楚晶蓝道:“我早就说过我只见你一人,你带了条狗过来,我手中的东西自是不能给你。”说罢,他将那盒子斜斜一扔,便扔到旁边的枯井里去了。
楚晶蓝顿时大急,极快的跑到枯井边去,欲纵身跳下去捞东西,乐辰景见她神情紧张,知道那异域莲花对她而言极为重要,当下伸手拦在她的面前道:“是想要异域莲花吧?方才那盒子里放的不过一盒菊花花罢了。”
楚晶蓝闻言知道被他甩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若世子能赐我异域莲花,我必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如何感激?”乐辰景的眸子里冒着三分邪气道:“我只对以身相许的感激感兴趣,其它一切感激方式都免谈!”
安子迁怒喝道:“世子又何必趁人之危,这般欺人又岂是大丈夫之所为?”
“哼,娘娘腔跟本世子来谈大丈夫的所为,倒真是有几分意思!”乐辰景的眸子里满是不屑,看着安子迁道:“娘娘腔,求人的时候最好把你的态度先端?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