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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强上美昏君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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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摸,那就是傻缺!

    白染宁在他靠来的瞬间,握住他的手臂反手一拧,将他推回到榻上。受了伤的莫子卿连她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对付潘世昌?更何况,他现在脑袋似乎有些不太好使。

    莫子卿跌倒在榻上,不知是不是撞疼了伤口,整个人蜷缩在榻上,肩膀不住的剧烈颤抖。

    白染宁见状,忙赶过去将他扶起:“是不是伤口疼了?”

    “嗯。”理所当然地靠在她肩上,莫子卿仍把自己缩成一团,点点头,抽抽鼻子。

    “哪疼?”遭了,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这里。”指指小腹。

    “我去给你拿药。”白染宁准备去找慕容沙华要伤药。

    “不。”被怀里的人拉住手,莫子卿指着小腹:“揉揉。”

    “啥?”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86】。

    “疼,你给我揉揉。”

    白染宁盯着靠在自己胸口像猫咪一样蹭啊蹭的脑袋,差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子卿,你没事吧?”这么受了个伤,连人都变傻了。

    “有事。”抬头,一双水光潋滟的眸,瞬间击中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这里好疼。”

    白染宁像机械人一样,呆呆地伸手,按在莫子卿的小腹上,在他的催促下,开始轻轻打圈按揉。

    不知揉了多久,怀中的人不再有动静,白染宁这才恍若初醒,想起刚才发生一幕,整个人从内到外被雷得透彻。

    小心翼翼地将莫子卿放下,盖好被子,白染宁生怕他醒来再折腾自己,踮着脚,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

    刚出房间,忽然想起慕容沙华命自己伺候他沐浴的事。完了,去晚了他又该发火了!

    疾跑到慕容沙华的房间,刚进房子,就见他身着中衣,坐在屏风前的椅子上,一脸的阴霾:“你把本座的话当耳旁风?”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忙狗腿的上前,要为男子更衣。

    慕容沙华却一脸愕然地看着她:“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要我伺候你沐浴吗?”要沐浴,不脱衣服怎么能行。

    “你……”慕容沙华嘴角抽了两下,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她还真够大胆的,他的衣服都敢脱。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既然是男人,生理上又没问题,就肯定会有那方面的需求,他让她伺候自己沐浴,是故意为难她,只为了报之前她欺骗他还有陷害的他的仇,可她竟把他的为难当了真,这女人到底是脑子真有问题,还是胆大包天到什么都敢做【86】!

    “愣在这里做什么,起身啊,我给你脱裤子。”白染宁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弯下腰,便要褪他的长裤。

    “你住手!”慕容沙华一脸惊恐地拉住自己的裤腰,连连后退数步,还不小心撞到了屏风,哐啷一声,声响大得吓人。

    白染宁不理解了,让自己伺候沐浴的人是他,不让自己脱他衣服也是他,他到底想干嘛?尤其是现在这么一副好像被qj的小媳妇一样表情,到底是为哪样?

    如果不是怕他找莫子卿的麻烦,她才不会脱他的衣服呢。虽然身材也挺有料,但她不稀罕!

    “本座自己来,不需要你插手。”慕容沙华扶起屏风,自己转到屏风后宽衣解带。

    一阵水声响起,慕容沙华道,“你去给本座打些热水来。”

    “不要我伺候搓背吗?”白染宁站在外面,故意问道。

    “不需要!”里面传来焦急紧张的声音。

    白染宁再问:“不怕我跑掉吗?”

    这会儿慕容沙华倒是想得开了,“不怕你跑,你的好朋友还在本座手上。”

    白染宁真怀疑他带着莫子卿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发了善心,而是为了牵制她。

    好吧,算他猜对了,为了莫子卿,她一定不会逃的。

    只有等到莫子卿伤好,然后让他带着自己一起逃,这才是终极对策。

    乐颠颠地晃出门去,问小二要了桶热水,哼着小曲回来,一开门,就听慕容沙华紧张地喊:“你别过来【86】!”

    “我不过来,怎么给你添水啊。”白染宁不理会他的警告,绕过屏风,来到屏风后的大浴桶前。

    “谁让你进来的!”慕容沙华冷声喝问。

    “你神经啊,让我伺候你沐浴,还不让我进来。”白染宁不理他,径自提着水桶,来到浴桶边,将热水缓缓注入。

    也不知他在房里等了多久,洗澡水都凉了,也亏他能受得住。

    慕容沙华冬日里常以冰湖的水沐浴,自然不怕寒凉,白染宁注入热水,他反倒觉得有些热,浑身冒汗。

    也不知是真热,还是紧张。

    将身子往水面下沉了沉,慕容沙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特别丢人,堂堂一教之主,怎么能败在一个弱女子的手里,让她伺候的人是自己,临阵退缩实在有损形象,于是伸出一条腿,架在浴桶边:“搓腿。”

    搓腿就搓腿,凶什么凶,白染宁搬了张椅子,放在浴桶边,拿起湿软的布巾,开始有模有样地给慕容沙华搓腿。为了莫子卿,小小牺牲一下,没什么的。

    “哇,你怎么有腿毛啊。”搓着搓着,白染宁就偏离了主题,手掌在男子强健有力的腿上来回摩挲。

    “你干什么!”慕容沙华被她摸得心猿意马。

    “搓腿啊。”一只手搓,一只手摸。

    慕容沙华拉着脸,“搓腿就搓腿,摸什么摸。”

    “摸一下会死啊。”白染宁瞪他一眼,然后变本加厉,不但摸小腿,还摸大腿。

    “你这女人,简直不知礼仪廉耻【86】!”慕容沙华想要将腿收回。

    白染宁笑得阴损,手腕一翻,就把他的脚踝给拽住了。

    慕容沙华只能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半倚在浴桶中。其实,他想把腿收回来也不是难事,白染宁身手虽好,却没有内力,只能靠蛮劲牵制他,但因为形势所迫(一丝不挂),浴桶空间狭小,只要他一用内力,浴桶肯定会被震裂,故而只能暂且由她胡来。

    白染宁看准了他不敢乱用武力,笑得那叫个卑鄙,“哎呀,你说你长得那么英俊,怎么会有腿毛啊,多难看。”

    慕容沙华脸部肌肉一抽一抽的:“废话,男人没个腿毛还叫男人吗?”

    “夜就没有。”萧祁夜一身光滑如丝绸般的肌肤,她都不知摸过多少遍了。

    “你还要不要脸了。”这种事情也能拿出来说?

    “我就不要了,你待如何?”学着慕容沙华在医馆里的口气,白染宁挤挤眼,勾勾唇角,学的倒是惟妙惟肖。

    慕容沙华恼羞成怒:“再不放开本座,休怪本座翻脸无情!”

    “哎呀,我好怕啊!”白染宁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手下却不闲着,往贴身衣袋里一掏,竟取出了一个拔猪毛的镊子,这是经过厨房时顺手牵羊拿的:“看你腿毛这么多,我给你拔掉一些,虽然男人长毛才有男人味,但毛多了,影响美观。”

    慕容沙华快被她气炸了,拔腿毛?亏她想得出来。

    说拔就拔,白染宁一手按在他腿上,一手拿着镊子,认真地将他腿上的毛一根根拔掉。

    慕容沙华从没受过这等窝囊气,脸憋得通红,水中的半个身子也开始发麻:“白染宁,你等着,本座不会饶过你的【86】。”

    不理他,反正他从来就没对她好过,左右都是给他欺负的,倒不如也欺负他一回。

    一根两根,白染宁拔腿毛拔得认真,半个时辰后,还真的把慕容沙华腿上的腿毛全部拔干净了。

    “哎呀呀,原来把腿毛拔掉,你的皮肤摸起来也很顺滑嘛。”看着对方那憋成猪肝色的脸,白染宁就觉得心情舒畅,“来来,换另一只,不要弄成阴阳腿,那样很难看的。”

    “白染宁!”慕容沙华终于暴走了,腿一收,从浴桶中站起身,凶神恶煞地朝她扑来。

    “妈呀,看到了!”不偏不倚,慕容沙华站起身后,下身的某个重要部位,清晰地落入了白染宁的眼中。虽然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但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宝贝,还是挺让人无法接受的,白染宁连忙捂住眼睛,一声惊叫。

    慕容沙华倒吸了口气,察觉尴尬,忙缩回浴桶,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白染宁。

    白染宁捂着眼睛,并不睁眼,她也不知慕容沙华是不是还一丝不挂地站在自己面前,没办法,刚才一幕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直到现在,她脑袋还嗡嗡作响。

    他那里……好雄伟壮观啊。

    唉……她又耍流氓了。

    “我出去,我现在就出去。”闭着眼睛,摸索着躲去屏风后,白染宁也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自己那颗充血的脑袋。

    慕容沙华憋着一肚子火,匆匆洗了两下,便开始穿衣。

    “喂,我问你一件正经的事。”白染宁背靠屏风,语气蓦地沉肃起来。

    慕容沙华忍着怒气问:“什么事?”

    “莫子卿伤的是皮肉筋骨,怎么连带着脑子也出问题了?”

    “你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他脑部有没有受过重创【86】。”

    “嗯。”

    “嗯是什么意思?”白染宁一激动,又绕到了屏风后,视线对上正在穿裤子的慕容沙华。

    慕容沙华脸一黑,伸腿就把浴桶给踹翻了,水花四溅,淋了白染宁一头一身。

    “你神经病啊!”用洗澡水来泼她,够狠。

    飞快将剩余的衣物穿好,慕容沙华绕过屏风,顺道丢了她一记眼刀,“你那朋友脑中有血块,似是受过重击,不过有本座在,他很快就能痊愈。”

    自大狂!

    白染宁在心里腹诽一句,不过嘴上还是细心讨教:“你的意思是说,短时间内,他还会继续疯疯癫癫的?”

    “疯疯癫癫?”慕容沙华正在斟茶,闻言忽地转身:“他做了什么?”

    “他……”扰扰头,莫子卿说的话,白染宁真不好意一五一十讲出来。

    “不说就算了,你不说,本座就一直让他疯疯癫癫下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对症才能下药,本座这是在履行一个医者该有的义务。”

    好吧,算他对,谁让自己现在求着他呢【86】。

    把莫子卿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部对慕容沙华讲了一遍,甚至连让她揉小腹的事情也说了,结果慕容沙华的脸色越来越黑,原来越冷,嘴角还露出似有若无的可怕笑意。

    “你笑什么?还是赶快想想该怎么医治他吧。”莫子卿要是真变成傻子了,暗卫就完蛋了,自己心怀罪孽,为了恕罪,只怕要照顾他一辈子了。

    不要啊,她不要做保姆!

    “他脑部虽受了重创,最多只会失忆,不会变傻。”慕容沙华冷冷开口。

    白染宁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他的所作所为,全部都是装出来的。”

    “不可能。”想也没想,白染宁便否认了:“他那么清高孤傲的一个人,若不是真的神志不清了,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你不信?”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看不出那男子在装傻。

    白染宁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末了还是摇摇头:“你没跟他接触过,他就是死,也不会对任何人低三下四。”

    “这个任何人,不包括你。”

    “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他不是这种人。”白染宁感到很生气,不知是为了慕容沙华的那番话,还是怀疑莫子卿真的在忽悠自己。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本座是信了。”

    白染宁闻言,立马风中凌乱。慕容沙华竟能说出这么富有潮流气息的话,不简单。

    “你跟我去看看【86】。”白染宁虽不信,但心中也有了疑虑。

    慕容沙华放下茶杯:“好啊,本座就陪你去看看那个傻男人。”

    傻男人……

    同样的话,潘世昌也说过,不过两人话中的含义却是截然不同的。也不知潘世昌为了套出自己与白瑞的下落,是怎么折磨莫子卿的,一想到他锁骨上那两个大洞,心里就寒寒的。

    “人呢?”到了莫子卿所住的房间,却发现房门大敞,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哼,怕是逃走了。”慕容沙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逃走了?为什么要逃?他的伤还没好。”

    “不知道。”慕容沙华只知道他会逃,却不知道他为而逃。

    “会不会……会不会被潘世昌抓走了?”白染宁担忧道。

    “不会,这世上,还没有能悄无声息潜入这里的人。”慕容沙华否决了她的猜测,“你看这里。”走到窗前,指着窗台边的血迹:“他是自己离开的。”

    “自己离开?他干嘛要离开啊,再说,我还在这呢。”心里有些接受不了,为她甘冒风险不惜生命的莫子卿,竟然一个人逃走了?

    慕容沙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房内来回走了一圈,脸色顿时一沉,“他来了。”

    “他?”什么没头没脑的。

    “你不是说他在京城吗?怎么会到这里来?”慕容沙华猛地将她扯到窗边,厉声责问。

    “他……他来了?”是啊,他在京城,在皇宫,怎么会在这里【86】。她不信,不敢信。

    “没错,房里有来过人的痕迹。”

    “那也不能说明是他啊?”

    “他的小动作你知道多少?他在爬窗的时候,总是先迈左脚,喝茶总是喝一半留一半,越是说谎越是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椅子常挑颜色深的来坐,吃饭先吃左边的,写字喜欢写柳体,不爱颜体……”不是吧,要不是慕容沙华是男的,白染宁还怀疑这俩人有什么j情呢,萧祁夜的小习惯,他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甘示弱,白染宁接上:“接吻时爱咬人的嘴唇,睡觉时喜欢从背后搂人,做\爱前总是先摸人的小腿,做\爱时常常深进浅出,做\爱后……”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她怎么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这可是她和萧祁夜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啊。

    慕容沙华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表情看着她,白染宁感觉他脸部抖动的频率,几乎可以达到每秒几十次。

    “说着玩,哈哈,别当真。”忙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白染宁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啥都往外说啊!

    不过,由这番探讨萧祁夜习惯的话题,两人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果真来了。

    望着窗台上的左脚印,和被拉出来的一把颜色较深的椅子,还有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白染宁陷入离神状态。

    ☆、第87章 在乎越多失去越多

    87,才露尖尖角 第87章 在乎越多失去越多

    在去与不去见的矛盾里挣扎,白染宁最终决定,还是坦白从宽,去见他一面,不管怎么说,她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初衷,将白瑞和自己,都毫发无伤地救出来了【87】。

    虽然担心他会生气,但自己曾答应过他,以后无论何事,都不会再对他有所隐瞒,即便面对的是他的雷霆之怒,她也不怕。

    可她的一番英勇无谓,却被慕容沙华拦下,“你不能去。”

    “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的。”不就是一年仆役吗?他白染宁还没胆小到这个地步。

    慕容沙华不信她,更不惜萧祁夜:“本座去看看,你给本座乖乖留在这里。”

    “为什么啊,你带一起去不就好了?”

    “本座说不能去就不能去。”慕容沙华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无数的往生教教徒出现在四周,把白染宁的去路封的死死的。

    好,算他狠。

    “本座回来再跟你算账。”上回她和萧祁夜一起欺骗他逃走的事,他可还记忆犹新呢。

    白染宁心知他不会让自己出去,也懒得再和他争执【87】。

    见她不说话,慕容沙华以为她老实了,这才离开。

    萧祁夜早就在街道的暗处留下了记号,慕容沙华顺着记号追去,果然在一家小酒馆中,找到了正悠闲品酒的萧祁夜。

    二话不说,一撩衣摆,便在萧祁夜对面坐下:“何以有这般闲情逸致,来这里看我?”

    萧祁夜取过一只干净的酒杯,斟上酒液:“看你?你认为你有这么大魅力吗?”

    慕容沙华哈哈一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你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来。”语气笃定。

    萧祁夜也不反驳:“把她交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慕容沙华放下酒杯,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萧祁夜摩挲着酒杯,望着酒杯中清澈的液体,淡淡道:“你不给,我就抢。”

    “抢?你能抢得到吗?”慕容沙华说着,目光忽地瞥向一旁静静而坐的莫子卿:“你的女人,为了救这个男人,可是不惜一切呢,她已经答应我,与我一同回往生教。”

    萧祁夜捏着被子的手一紧,笑容也有点僵,“她不会做这种傻事?”

    “不会?”慕容沙华笑得畅快:“她不答应,我怎么会救这个男人。”

    莫子卿垂目低首,默然不语,眸中却有复杂的波光在跳动。

    萧祁夜回头看了眼莫子卿,又转向慕容沙华:“你救了我的属下,我很感激,但白染宁,我一定要带走。”

    “萧祁夜,你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随心所欲得到一切吗?”慕容沙华冷冷反问【87】。

    “我与宁儿之间的感情,谁也拿不走,你阻止不了我。”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究竟能不能阻止。”慕容沙华放下酒杯,干脆拿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大口:“你那个侍卫,只有本座能解他身上的毒,你的女人,一定会妥协的。”

    “我不会再接受你的救治。”一直沉默的莫子卿忽然开口。

    慕容沙华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又重新笑开了:“你不接受,有人就会难过,你忍心看着她难过吗?”

    慕容沙华的每一个字,都像尖刀捅在胸膛上,白染宁是怎么救他的,他一清二楚,她的牺牲固然让他心动,但他同时也明白,她救自己,不过是以朋友的名义,他不需要这种朋友之间的关爱,他只要看着她那双剔透纯粹的眼,就会觉得自己是那样龌龊。

    “好吧,既然谈不妥,本座也不勉强,这就告辞。”慕容沙华在二人面上扫过,冷笑一声,便欲起身离去。

    “等一下。”才刚站起,就听萧祁夜出声唤道。

    慕容沙华没有回头,背对萧祁夜道:“别以为你是我的弟弟,我就会手软,你敢再来,本座就杀了你。”

    “我请求你,带我去见她。”平静无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容沙华不能置信地转身,“你在求我?”

    “是。”

    “那当年,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你所谓的尊严,为什么要害死母妃!”慕容沙华脸上有愤怒和沉痛交织地憎恨,当年的回忆,是他永生永世的痛。

    萧祁夜垂下头,他可以毫无愧疚的面对这世上所有人,就是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亲哥哥:“是我的错,你恨我是应该的【87】。”

    “萧祁夜,我不会把白染宁给你的,你休想。”他就是要让他痛,让他生不如死,只有他的绝望,才能带给自己快乐。

    萧祁夜忽地起身,拦在慕容沙华面前:“让我见她一面,就一面,我今天不会带她走,这样可以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你会的,你想要的,就是让我痛苦,让我亲耳听到她不愿跟我回去,这样不是更好吗?”

    慕容沙华蔑然地看着他,喉中发出低低的笑声:“好,好,这个理由算是合了我的心意,就给你一个机会。”

    萧祁夜轻笑,看向酒馆外:“那就走吧。”

    “等等。”慕容沙华忽然站定,萧祁夜以为他会反悔,可他却指着紧随自己身后的莫子卿道:“他是莫家的人吧?”

    萧祁夜默了阵,点了点头。

    “莫家!莫家的人你还敢用?”当年发生的事,慕容沙华还在宫中,自然一清二楚。

    “有何不能?他有能力,有本事,能帮助我,这些理由还不够吗?”身为帝王,就要有能容人之度,莫子卿虽然是反贼之后,他却相信,只要自己运用得当,他同样能成为自己的最得力的左右手。

    慕容沙华冷笑摇头:“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反贼的儿子,你也敢重用。”他忽的俯身,微微动唇,以极轻的声音在萧祁夜耳边道:“若他知道,他的父亲莫渊并没有,只是被你秘密关起来折磨,你说,他会怎样?”

    萧祁夜面色平淡,对慕容沙华的警告付之一笑:“这与你无关【87】。”

    慕容沙华脸色难看的不像话,淡色的眸中渗着血丝,“好,萧祁夜,你的事,原本就与本座无关,你是生是死,本座也不会在乎。但你要记住,你的命,只有本座才能有资格结束,在你的罪还没恕清前,本座不会让你死。”

    “你放心,朕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推开慕容沙华,萧祁夜径自朝酒馆外走去。

    慕容沙华冷冷瞥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莫子卿,这男人的恢复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转眼就活蹦乱跳了,白染宁完全是白担心一场。

    也不知怎的,看到莫子卿,慕容沙华心里就跟吞了只死老鼠一样难受,也不知是为了莫子卿的反贼身份,还是他与白染宁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瓜葛。

    离开酒馆,慕容沙华随意一瞥客栈的方向,面色却蓦地一变,“糟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见慕容沙华露出紧张的神态,萧祁夜也不由得担忧道。

    “有人去了客栈。”原本在隐在客栈周围的教徒,全都不见了踪影。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萧祁夜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忙跟在慕容沙华的身后,运用轻功向客栈方向疾驰而去。

    还没接近客栈,远远就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待到了近前,发现整座客栈都被烧成了灰炭。

    “宁儿!”萧祁夜不顾一切,便要冲进去。

    “这么大的火,你不能进去!”慕容沙华连忙拦住失控的萧祁夜。

    “你不是说她没事吗?这就要没事!”萧祁夜心急如焚,拼命挣开慕容沙华,再次冲向火海。

    眼看拦不住,慕容沙华又气又急,这个疯子,为了那个女人,当真什么都做得出来【87】!

    千钧一发至极,慢了一步赶来的莫子卿冲萧祁夜大喊道:“皇上,娘娘不在里面!”

    一句话,成功让即将冲进火海的萧祁夜停下了步子:“你怎么知道她不在里面?”

    莫子卿道:“娘娘怕是潘世昌捉去了。”

    “潘世昌!”潘世昌手中有五万兵马,从他手里救人,萧祁夜知道有多难。

    “现在怎么办!”烦躁地在原地踱步,慕容沙华突然将怨恨的目光投向萧祁夜:“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萧祁夜面对他的指责,一句话都说不出。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慕容沙华就不会离开客栈,由他在,白染宁应该就是安全的。见他不说话,慕容沙华骂得更凶:“你一直都是这样,你自以为是,自大狂妄,你以为你什么事都能摆平,可实际上,你却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害了母妃,害了我,现在又害了她!”

    萧祁夜又愧疚,又疑惑地看着慕容沙华,此时此刻,最该激动焦躁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慕容沙华怎么比他还激动?

    “你也担心她?”

    慕容沙华一怔,神情似有些狼狈,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当然担心,没有了她,我就没有牵制你的筹码!”

    “是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她是可以让我痛苦让我快乐的源泉。”仿佛叹息一般,萧祁夜沉沉道。

    慕容沙华恨不得狠狠掴他一巴掌,这个时候感叹这些做什么,赶紧救人才是。

    “懒得理你,本座要去救人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感叹吧【87】。”白染宁毕竟是在他手上被人劫走的,慕容沙华认为自己有这个义务,将白染宁救回来。

    “不,我去。”站起身,萧祁夜目光坚定。

    “你带了多少人来?”要救人,首先要有足够的人马,慕容沙华猜想,这次他来河谷镇,一定带了不少的暗卫。

    却没想,萧祁夜竟回答:“一个。”

    “一个?”

    “是,只带了一个暗卫来。”为了此事的保密性,萧祁夜连自己离宫,都没有对外宣布,只做出沉迷女色的表象,这样即便多日不上朝,也不会有人怀疑。

    慕容沙华简直要崩溃了:“就一个人,你还妄想去救人!”

    萧祁夜却一点也不在乎,只问道:“潘世昌手下有五万人,你认为,需要多少人马,我们才能救得出宁儿?”

    “杀进去不就得了,本座手下的人,没有贪生怕死的!”

    萧祁夜嗤笑,“五万人,你要杀到什么时候,再者,杀了这些驻守边关的士兵,谁来保家卫国,这样岂不是给了北秦一个攻打我大燕的绝佳机会?我不能用祖宗基业来开玩笑。”

    “萧祁夜,这就是你的可恨之处,天下百姓,祖宗基业,你的脑袋里就只有这些吗?失去了你最爱的人,你会痛苦一辈子,本座就不管什么天下百姓,什么生灵涂炭,本座要救一个人,可以不惜一切!”这是慕容沙华在经历了丧母之痛后,渐渐学会的自保方式。

    在乎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萧祁夜面色凛然,对慕容沙华的说辞不置可否:“没有大家,谈何小家?我身上背负的责任,你又如何了解?”身在帝位,这几年来,他在无数的放弃与坚持中徘徊,每一次以为自己肯定坚持不住,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87】。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你所谓的责任,会把你所有在乎的人全部害死的!”

    萧祁夜浑身一震,慕容沙华尖利的指责,仿佛一把利剑,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

    责任……

    母妃,就是被他所谓的责任害死的,是不是?

    是这样的吗?可他如果不坚持这些责任,那死的人,就会更多,他失去的,也会更多。

    明知这一切都是痛苦的,绝望的,他也要继续走在漆黑的道路上,徘徊,迷惘,失落,寂寥。生命不能沉受之重,再艰难,他也要背负。

    “你放心,这一回,不会了。”坚定的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救他出来。

    只要坚信自己的信念,再艰难的困难,也能克服。

    慕容沙华对他的信念,感到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她出来了吗?”说完,好像觉得跟他讲道理实在没必要,又道:“你想怎么救就怎么救,我不会管你,我用自己的方法去救人,你最好也不要插手。”

    萧祁夜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看着远方的夜空,怔怔发呆。

    “皇上,需要属下做什么吗?”慕容沙华走远后,莫子卿才开口请命。

    依旧望着远处的天空,萧祁夜似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朕这样做,真的错了吗?哪里错了?”

    “皇上。”莫子卿再唤。

    萧祁夜骤然回神,看向莫子卿,道:“你去和禹篱会和,朕若是在明日此时还未回来,你会回宫,向全天下宣布潘世昌弑君的罪行【87】。”

    “皇上!”听到弑君,莫子卿大骇。

    见他那般惊恐的表情,萧祁夜自己却笑了出来:“别担心,朕只是预防万一,有备无患嘛。”

    “皇上不能去……”莫子卿已经猜到萧祁夜要做什么。

    萧祁夜摆摆手,阻止莫子卿接下来的话:“这件事,只有朕能解决,你以为,凭慕容沙华那冲动的性子,能救的出人吗?”

    莫子卿之前一直没有插话,虽然他认为慕容沙华做事确实有欠考虑,却不得不承认,他责问萧祁夜的那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他所谓的责任,会把他所有在乎的人全部害死。

    这就是身为皇帝的悲哀,永远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天下,百姓,祖宗基业,这么多的责任压在头上,想自在也自在不起来,别说是他人,就连他自己,都不属于自己。

    这样算起来,他这个罪臣之子,倒比他幸运的多了。

    “皇上真的已经决定了?”去见潘世昌,很有可能会有去无回,萧祁夜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后面的利害关系。

    毫不犹豫的点头,萧祁夜口吻坚决:“是,朕已经决定。”似乎觉得自己的表情太严肃,忙勾起微笑,拍拍莫子卿的肩:“你的命,是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要做傻事。”

    莫子卿神色一慌,想要解释:“皇上,不是您……”

    萧祁夜打断他:“不管怎样,朕相信她是在乎你的。”说这话的时候,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可心里却苦涩涩的【87】。

    莫子卿不再辩驳,与其说无话可驳,倒不如说,他不想解释。

    就这样让萧祁夜误会,也不失为一种夺回她的好办法。

    就让他自私一回吧,让这龌龊的心思,破茧而出。

    潘世昌早在大营里,备好了酒肉,一边喝酒吃肉,一边等待萧祁夜的到来。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那是皇帝,可事到如今,不拼一回,似无葬身之地的,就该是自己了。

    他不想死,更不想失去现有的荣华富贵,能保得住这两样的,只有这个办法。

    “大人,外面有人递上了这个,说是要面见您。”一名士兵,捧着一块金牌双手呈上。

    一看那雕刻着金龙的令牌,潘世昌心头猛地一跳,本能地站起身,一叠声吩咐:“快带那人进来。”

    紧张的来回在营帐里踱步,那个男人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每当自己仰望他时,总会情不自禁流露出畏惧的感觉,但这一回,他绝不能露出半点胆怯,否则,以萧祁夜的性子,他必死无疑。

    “害怕见朕吗?”一个声音,忽地从一旁传出,潘世昌停下步子,这才发现,萧祁夜不知何时,竟已经进帐坐在了最上首的椅子上,嘴角含着讥诮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第88章 二选一的难题

    88,才露尖尖角 第88章 二选一的难题

    潘世昌本能生出畏惧心理,正欲叩拜,猛地回想起什么,弯腰的动作声声顿住,努力挺胸抬头,让自己显得也有些气势【88】。

    可奇怪的是,明明他站着,萧祁夜坐着,对方比他矮了一大截,但萧祁夜给他的感觉,却依旧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他几乎要仰视他,才能与他目光平齐。

    “萧祁夜,我抓了你的女人。”干脆豁出去了,潘世昌连敬称都省了,直接叫萧祁夜的名字。

    萧祁夜也不恼,目光依旧平静无波,像一汪古井之水,深得看不到底:“让朕想想,你会提出什么条件呢?是封官加爵,还是黄金千两,亦或是……你不会想要朕的命吧?”

    潘世昌被他猜中心思,惊惶下不禁脱口道:“老子豁出去了,不杀你,你也会杀我的【88】!”

    萧祁夜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温言道:“别激动嘛,有话好好说,你想杀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倒不如弃暗投明,朕是昏君,昏君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宠幸j佞,你看,你是j佞,朕是昏君,我们俩人做搭档,一定会流传千古的。”

    潘世昌愣住,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祁夜来见他,竟是这么个态度。本以为他会雷霆大怒,扬言要将自己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可他竟然一句要自己死的话都没说。萧祁夜反常的表现,不但没有让潘世昌放下心来,反倒更紧张恐惧了,“别绕弯子了,我没空跟你东拉西扯,你的女人还等着你去救她呢。”

    一听潘世昌谈到白染宁,萧祁夜眼神蓦地一凛:“她在哪?”

    果然,皇帝是在乎那个女人的,潘世昌为自己的明智而感到庆幸:“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生命危险。”

    对潘世昌的话感到怀疑,他会那么好心,将白染宁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看到萧祁夜脸上的疑虑,潘世昌总算找到了谈判的感觉,他往萧祁夜身边的椅子上一坐,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道:“她性命虽然安全,只不过,马上就要做其他男人的女人了。”

    萧祁夜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我伤了你的女人,又谋划暗杀镇南将军,你肯定不会放过我。”潘世昌很有自知之明。

    萧祁夜冷着脸,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目中又狠绝的寒光闪过:“你说的没错,朕恨不得将你五马分尸【88】。”

    见萧祁夜翻脸,潘世昌反倒松了口气,之前他那副闲适散漫的样子,着实令人心中忐忑不安,“既然横竖是死,我不如拼一回,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你到底把她怎样了,说!”萧祁夜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悠闲,只要一想到白染宁面临的危险,浑身的血液,都应焦躁和愤怒而沸腾起来。

    “急什么,是你说的,有话好好说。”潘世昌把萧祁夜说过的话拿来应付他,以往他都是被踩在脚下的那个,现在终于能与皇帝平起平坐,他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福利。

    萧祁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静声道:“我们都别绕弯子了,你想这样,说出来,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不是吗?”

    “说的好。”潘世昌赞同地点头:“看你这个紧张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

    萧祁夜藏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紧紧捏了起来。

    “为了保命,我去了一趟关外,求见北秦王。”

    “你与北秦人合作?”萧祁夜大惊,潘世昌这个混蛋,为了保命,竟然不惜做卖国求荣的走狗。

    “是又怎样?我保卫了一辈子的国家,如今它的君主要杀我,我有什么理由再继续给你做狗!”潘世昌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为卖国求荣这样的贬低之词而感到愧疚。

    萧祁夜捏紧的手松了松,然后再次捏紧,“你们谈了什么?”

    “也奇怪,你们是一个大燕的皇帝,一个是北秦的王,竟都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我终于明白,何为红颜祸水了。”

    “废话少说,说重点!”皇帝的霸气,即便在情势不利的状况下,也能震慑敌人【88】。

    潘世昌自然而然被他的威严所慑,竟老老实实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与北秦王约定,我将白染宁送给他,他保我一家上下的安全。”

    “你把白染宁送给他了?”

    “是啊,不过,你现在去救她,或许还来得及。”潘世昌忽然笑得诡异:“我派去护送她出关的人,现在应该还在关内,我特意关照他们,让他们走慢些,就是等着你去救的。”

    萧祁夜二话不说,也不怀疑潘世昌的话是真是假,起身便欲去追。

    “不过有句话,我得告诉你。”在他即将踏出营帐前,潘世昌的声音紧随而至:“我与北秦王还订了一个约定,不想知道吗?”

    萧祁夜不想再听他罗嗦,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救回白染宁,一旦她落入桑棣手中,这辈子,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萧祁夜,为了一个女人,你难道连国家都不顾了吗?”见萧祁夜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话,潘世昌紧跟着追了出去,在萧祁夜身后大喊:“我命手下的士兵等在城门口,并告诉他们,如果一个时辰内见到皇帝出现,就一切听皇命行事,如果没有见到皇帝,那么,就大开城门,放北秦的军队进来,让他们屠城!”

    萧祁夜踏出的脚步,在潘世昌“屠城”二字落下的瞬间,生生顿住。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救你的女人,二是等着北秦大军入关屠城,一切都由你自己来做决定。”潘世昌幸灾乐祸,这两个选择,无论萧祁夜选哪一个,结局都是他承受不了的。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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