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笑，“瞎了你的狗眼，不要命了么？”

    衙役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担心地看身后为首的那个衙役——这人是谁啊？

    敖晟看了来气，问蒋青，“青，乐都的知府，是墨西戎吧？前几天隐退了，也就是换上叶无归和汪乾坤了是不是？”

    “嗯。”蒋青点点头，“应该是今天刚刚交接好的。”

    “也就是说这些个是墨西戎原来带过的？”敖晟皱眉，“那老头，早知道少赏他箱银子，老糊涂了不成，手下管成这个样子？”

    蒋青也点头，这时候，就听楼下有人喊，“官兵来啦……”

    楼里的人也纷纷退后，敖晟看那些百姓，皱眉，纳闷，“官兵本就是保护百姓的，为何都吓成这样？”

    蒋青道，“难讲。”

    敖晟皱眉，不语，突然觉得……雀尾老头让他时常带蒋青出来散心，说不定还有其他用意。

    眼看着巡城的官兵在统领的带领下进了皇城，楼下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哪个闹事啊？”

    敖晟和蒋青听到这个声音愣——这不王忠义么？

    敖晟不解地看身边的影卫，“王忠义不是副将么？怎么巡街来了？”

    “是宋将军规定的，所有官阶的将领都编制了，每天轮班巡城。”

    “嗯。”敖晟点点头，“这好，宋晓还挺像话。”

    “哼哼哼。”那衙役见官兵来了，得意了起来，对敖晟道，“刁民，让你再蛮横！”

    几个影卫对视了眼，使眼色

    ——这个死定了吧？

    ——那是，也就是遇上皇上了，不然满门都得死！

    ——落皇上手里惨，不让好好死，玩死！

    ……

    王忠义带着几个手下跑了上来，边嚷嚷，“出什么事啦？谁打架……”

    话没说完，看到敖晟和蒋青。

    王忠义瞅了瞅两人，愣住了，眯着眼睛再看，心说——这不青夫子和皇上么，莫非是我喝了眼花？

    蒋青有些想笑，敖晟看到他这副呆样就有气，这武状元真拿不出手去。

    “唉，军爷。”那衙役凑到王忠义跟前，指着敖晟道，“那个刁民，他聚众斗殴公然辱骂衙役目无王法，定要严惩啊。”

    蒋青皱眉，摇头。

    王忠义转脸看了看他，问，“老弟，你几个脑袋？”

    “啊？”衙役不解地看王忠义。

    王忠义又看敖晟和蒋青，他挺喜欢蒋青，人好样子顺溜有能耐，不过有些怕敖晟，老觉得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王忠义先对蒋青行了个礼，“夫子啊。”

    蒋青笑了笑，“王将军。”

    衙役抽了口气，心说，完了完了，原来这人是这军爷的夫子啊。

    王忠义又看敖晟，道，“皇上，你也来看戏啊？怎么就带这么点人啊？那……我用不用带人行大礼啊？”

    几个影卫都打心底佩服王忠义，太混了这人。

    近处的几个客人和那几个丫头，包括那班衙役都听到王忠义说的话了，霎时震愣，那衙役掏掏耳朵，问王忠义，“军爷，你叫他什么？”

    这时，楼下又上来了几个人，是今夜轮班跟王忠义起巡城的个统领，上来就问，“王先锋，您……”转眼看到了敖晟，立刻睁大了眼睛，赶紧带着身后兵丁跪地给敖晟行礼。

    戏楼里的看客也都惊了，谁都不料想敖晟竟然就是当今圣上。

    百姓也纷纷学着样子想要跪倒行大礼，敖晟拦住身边想要跪地的伙计，对众人摆摆手，“都免了吧。”说完，带着蒋青转身下楼，对王忠义到，“带这个衙役回去，让叶无归和汪乾坤进宫见我。”

    “是，呃，这几个姑娘怎么办啊？”王忠义问。

    蒋青跟敖晟起下楼，道，“都放了吧，桌上的银两归她们，然后问伙计听戏吃喝和桌椅损毁总共花了少银子，并付了。”说完，追上快步往前走的敖晟起离开了戏楼，回宫去了。

    戏楼里立刻炸开了锅，百姓觉得今日真是见了奇闻了，纷纷兴奋地交头接耳。

    王忠义将桌上的银两给了那几个姑娘，又给银两打赏了伙计，然后拽了那衙役把，见他脸色苍白就快没气了，便问，“喂，你有啥遗言没有啊？我替你传达。”

    衙役双眼翻，晕了过去。

    ……

    第七十六章，南王

    敖晟在戏楼里头闹的这场，第二天便成为了整个乐都百姓们谈论的话题，而戏楼的生意也是好了几倍。那个伙计唾沫星子横飞地描述这昨晚的经过，将敖晟捧上了天，看客们也说实在看不出来，那年轻人相貌英俊功夫又好，而且为人仗义慷慨又有智谋，没料到竟然是皇上……有这样的皇帝实在是晟青之幸。

    时间，敖晟的形象在百姓之中变得光辉灿烂了起来，并且很快成为了乐都几乎所有年轻女子的梦中情人，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王忠义平息了事端后，就带着巡城的兵丁离开了客栈，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

    “小姐。”个侍从问那正在盯着钱袋发呆的丫头，“我们回去吧，主人该担心了。”

    “嗯。”那丫头点点头，带着四个侍从往外走。

    “真想不到，刚刚那个竟然就是晟青帝敖晟。”个侍从道。“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对啊。”另个也说，“长得真不错啊，而且人也有趣。”

    “有趣什么？”为首的那个丫头白了身后两人眼，道，“堂堂国之君，没有个君主的样子，跟个混子似的。”

    “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呀，他还替我们解了围呢。”

    “就是呀，而且哪儿有这么帅、功夫那么好的混子啊？”

    “你们说，刚刚在他身边那个白衣人，是不是就是青夫子啊？”

    “我也听到皇帝叫他青了。”

    “和传言中的差别好大啊，我还以为是个狐媚子长相的男人呢，可是挺清秀干练的啊。”

    “就是呀，而且他还把银子还给我们了。”

    四个侍女毕竟都是双十的年岁，看到俊朗的男子，便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为首那个丫头不吱声，只是在前面走着，似乎有些心事。

    五人走回客栈，刚推开门，就听到有人说，“银儿，你这出去透透气，可是透了大半夜啊。”

    说话的，是个女人，斜倚着床铺似乎正在看书，穿射身黑色的长裙，头的黑色长发，素面无脂粉，却犹如珠粉拂面口点樱唇办的精致，是位少见的美人。这美人还不同般的大家闺秀，身量甚高，比般的女孩儿还看起来，个子要大了些许，身材极好，将这身有些肃杀的黑，传出种别样的华贵风情来。只是此女子美虽美，却给人些邪异的感觉，似乎很凶悍，不好接近。她见大帮子丫头回来了，便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道，“叫我好等啊。”

    “姐姐。”被称作银儿的丫头走到那女子的旁边。

    “怎么没精打采的？”那女子伸手拉住丫头坐到自己身边，“玩得不高兴？”

    “主上，小姐今天让人欺负了。”个侍从嘴快，说了出来。

    “哦？”女子笑， 看银儿，“你还有被人欺负的时候，就你那刁蛮劲，不是该别人吃亏的么？”

    银儿脸红，很不满地说，“我哪儿有刁蛮。”

    “主上，今天小姐可让人欺负惨了呀。”随后，几个侍从七嘴八舌地把经过跟那女子说了遍，听得她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果真有趣，你是遇到高手了，那人武功可在你之上好倍，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你的钱袋又放回去你都不知道，谁让你平时练功偷懒的？”

    “主上，我们还没说完呢。”侍从道，“我们原先也以为他就是哪个武林高手，可是啊……您猜那人是谁？”

    “我上哪儿猜去？”女子摇摇头。

    “他竟然就是晟青帝敖晟！”个侍从回答，又将后来巡城官兵来，敖晟如何教训了衙役又气冲冲走了的事情也说了。

    那黑衣女子听完后，摸摸下巴，微微皱眉，道，“哦……这到真是有趣了。”

    “有趣什么呀？”银儿不满地小声嘀咕了句，“丢死人了。”

    “敖晟是黄半仙的弟弟。”女子道，“我原先还以为跟小黄样，跟尊小玉雕菩萨似的呢……呵，没想到变成修罗了。”

    “姐，我明日不跟你进宫了。”银儿道。

    “为什么？”女子愣。

    “……我今天出了那么大的洋相，明日要是见着了，不好意思啊。”银儿小声嘀咕。

    “哦……”黑银女子看自家妹子，良久才问那几个侍从，“这敖晟长相如何啊？有小黄那么好看么？”

    “不样啊主上。”侍从摆手，道，“小黄那是俊俏，敖晟是帅气。”

    “哦。”女子了然地点点头，道，“那就难怪了。”

    “难怪什么？”银儿抬眼看她，道，“有什么好帅的，这种男人得是。”

    “行了，你明日，非得跟我入宫不可，现在快去睡吧，记得明天打扮的漂亮些。”黑衣女子说完，便放下了书，单手支着腮帮子靠在床上出神，自言自语道，“敖晟……比我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啊。”

    ……

    敖晟气冲冲走出了戏楼，蒋青追上几步，跟他并肩往回走。

    “气死了。”敖晟小声来了句。

    蒋青笑，道，“是你欺负别人，怎么你还被气死了？”

    敖晟有些无奈地转脸看蒋青，道，“我不是说那个。”

    蒋青点点头，道，“墨相年岁大了，又有朝政要处理，难免会有些疏忽的地方，相信叶无归和汪乾坤定会补上这个疏漏的。”

    敖晟点头。

    “至于百姓怕军兵这种事情。”蒋青想了想，道，“这倒也得分两头来看，来军兵们拿着武器又比较威严，让人看到了就本能有些惧怕。而至于其他的，我看宋晓似乎也已经有所察觉了。”

    敖晟轻轻叹了口气，道，“乐都尚且如此，那别的地方就加了……特别是那些还在外族手中的地方。”

    蒋青笑了笑，拍拍敖晟，“你可以整顿吏治，派些巡查的人。”

    “青。”敖晟突然道，“这次见了南王之后，如果顺利，我想出宫走走，看看现在天下究竟什么样子了。”

    蒋青愣，看敖晟，“你是说，出远门啊？”

    “对。”敖晟点头，“尽量少带人，我想各地走走看看。”

    “这个么……那朝政呢？”蒋青问。

    “朝政可暂时交给季思打理，咱们也不用去远，就在周边转转，十天半个月地就回来。”敖晟道，“整天在宫里，都不知道外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知天下如何治天下？”

    “嗯，说的好。”蒋青想了想，点点头，“也不失为个好主意，回去和大臣们商量下吧？”

    “你要陪我起去啊。”敖晟道。

    “嗯。”蒋青点头，“这个自然。”

    ……

    两人进了宫，就看到王忠义拽着他两位兄弟汪乾坤和叶无归跑来了，那两个都是文人，让他带得直喘。

    敖晟进了书房，将刚刚在戏楼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遍。

    叶无归赶紧道，“皇上，臣等已然发现衙门里头缺乏管理，衙役也大很不像话，已经准备着手整顿了。”

    敖晟点点头，道，“尽快整顿好，那样糊涂仗势欺人的官差赶紧换掉。”

    “是。”叶无归和汪乾坤都点头，随后，两人对视了眼，汪乾坤突然问敖晟，“皇上，您要不要试试坐堂审案子？”

    敖晟愣，问，“坐堂审案子？”

    “这个有趣啊。”王忠义心情大好，叶无归瞪了他眼，示意他别掺和，王忠义扁扁嘴不说话了，退到旁。

    “怎么想到要朕去审案？”敖晟笑问。

    “哦……臣等最近几日整理衙门里的事物，发现有好些案子都堆积着没有审，大都挺有意思。”叶无归道，“臣等觉得，皇上也许会从中有所得。”

    敖晟挑挑眉，摸摸下巴，道，“听着倒是挺有意思，不过朕从没审过案子，万审错了怎么办？”

    汪乾坤笑，道，“皇上放心，审案这种事情，只要能追根究底，查到铁证如山，便没有审错这回事的。”

    “好。”敖晟点头，“那就明日早朝之后，朕去县衙。”

    蒋青提醒敖晟，“明日南王金玲不是要晋见么？你好像说要宴请她的。”

    “差点忘了。”敖晟拍拍头，对叶无归和汪乾坤道，“那便下午过去吧，你们先忙你们的。”

    交代完后，众人散去，早早入睡。

    敖晟回到寝宫，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看隔壁的蒋青。

    “还不睡？”蒋青问他，“明天还见金玲呢，黄小先生都说她不好对付，你得养足精神才是。”

    敖晟盯着蒋青看着，道，“养足精神睡觉不顶用，你让我亲两下吧。”

    蒋青盖被子，熄灯睡觉不理他……果然，当夜敖晟又从隔壁钻过来了，搂住了蒋青躺好，亲了两下摩挲阵，方才罢休，安心地睡去了。

    等到敖晟的呼吸均匀绵长了，蒋青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其实直无睡意，心头想得也挺……敖晟已经是个非常好的皇帝了，能够体会百姓疾苦，整天挂心朝政，二十岁的人，点玩闹心都没有，实在是难得……想了想他这些年过的日子，蒋青微微有些心疼了起来。

    轻轻叹了口气，却听原本已经睡着的敖晟幽幽地开口，“要是觉得心疼，就亲我下吧。”

    蒋青惊了跳，脸微红，用被子闷住敖晟，翻身睡觉。

    ……

    次日大早，敖晟精神奕奕地起了床，换上黄袍，和蒋青起出了院子。

    “听说那金玲是个少见的美女。”敖晟道，“南国带还传言她有迷惑人心之术。”

    蒋青听后微微皱眉，“当真？”

    “呵。”敖晟笑了笑，道，“世人似乎总有些荒唐的认知。”

    “怎么说？”蒋青问他。

    “你想啊，好些人都喜欢在形容某个女人么漂亮的时候，加上句，能够魅惑人心……其实未必漂亮的就会魅惑人心了。人心长在人肚子里，会被别人魅惑了去，大是因为自己身上有问题。”敖晟无所谓地道，“漂不漂亮，只是个皮囊而已么。”

    蒋青笑了，就问，“那如果我长成王忠义那样呢？”

    敖晟原地住，看了蒋青眼，蒋青对他笑，敖晟突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青，你别胡说八道！我晚上该做噩梦了。”

    蒋青大笑，这时候，就见到院子后面的回廊上，木凌兴匆匆跑了过来，身旁跟着最近几天跟他混得挺熟的嗷呜。用敖晟的话说，嗷呜是个实惠性格，晚上睡觉了，它会回到蒋青的院子里去，天热就在院子里睡，天凉了钻进屋里……这表明它认蒋青是他主人。不过白天它却经常会往木凌和雀尾那里跑……因为那里吃的东西比较。

    “木凌？”蒋青见木凌急匆匆的，就问，“出什么事了？”

    木凌笑眯眯，道，“我听说，那个南王金玲是个大美人，我想去看眼。”

    敖晟和蒋青有些无力地对视了眼，果然是爱凑热闹的性子，无法，只好带着木凌起去，让他躲在屏风后面看眼。

    敖晟上了金殿之后，群臣朝拜如以往般，就有皇门官进来通禀，说南王金玲和妹妹银铃，带着准备送给敖晟的礼物三样，在宫外等候了。

    敖晟眼皮微微跳了跳，这些外族怎么来朝见的时候都喜欢送礼？上次虎王就给他弄了只嗷呜来，不知这次金玲给他带什么来。另外，敖晟也有些纳闷，这金玲怎么朝见还带着个妹妹来？

    虽然想得挺，但敖晟还是摆了摆手，吩咐了声，“让她们进来吧。”

    皇门官下去通传，没久，众人就看到有两个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上来。走在前面些的，是个高个，穿着华丽的黑色盛装，身后跟着的矮些，年纪也小些，穿着白色的华丽服饰，都是难得见的大美人。她们的身后，跟着几个侍从，都是女人，抬着三个樟木的箱子，应该就是送给敖晟的礼物吧。

    朝中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金玲是美女了，就都下意识地细看，敖晟靠着龙椅，看的却是旁的屏风。

    倒也不是敖晟看蒋青看入迷了眼都收不回来，只不过屏风后面本来就挺窄，蒋青坐在玉台上了，木凌在他旁，想要从缝隙里往外看美女，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蒋青身上了。敖晟看的眉毛都挑起来了，心说木凌你看完了没？你再吃青豆腐我回去告诉秦望天，让他做到你下不了床没法祸害人。

    在满朝群臣惊叹于这位金玲的美丽之时，金玲也抬眼，打量龙椅上的敖晟。很出乎她的意料，敖晟正双眉微皱看着屏风的方向，似乎是在看别的什么……

    直到金玲带着银铃款款下拜给敖晟行礼了，敖晟才回过神来转回头，摆手，道，“南王不必客气，”边说，边吩咐文达，“去搬两张椅子来。”

    文达点头跑开了，金玲暗自点头，敖晟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想到这里，抬头与敖晟对视，敖晟很是坦然地跟她对视了眼，顺便也扫了眼她身后的那个人，身白衣低着头，大概就是妹子吧，看来还挺腼腆。敖晟也不管那么，就是转眼瞄木凌——你看完了没？看完了就走吧，我都没压着青那么久过。

    金玲觉得有些奇怪，般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少说都会看眼，或者眼中露丝赞许什么的，但是敖晟点反应都没有，心中咯噔了下——外界都传言敖晟喜欢男人，莫非是真的？

    其实金玲不知，别说敖晟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蒋青，就算没有蒋青，再美的美女放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有少感觉。敖晟自幼就与她娘相依为命，齐皇后，那是当年晟青第的大美人，比起她的雍容华贵美艳无双，金玲还稍稍差了些火候。

    木凌终于看清楚了，啧啧了两声皱皱鼻子，似乎觉得没有想象中的好看，就捏了蒋青的腮帮子把，转身跑了。

    蒋青揉揉脸，转头，就见敖晟磨着牙瞪木凌离开的地方，有些无奈地抬脚轻轻踹了他下。

    敖晟才回过神来，转回头，专心应对金玲。

    “南王。”敖晟客气两句，“舟车劳顿，辛苦。”

    “谢皇上关心。”金玲脸上笑颜如花，客客气气地回答，“沿路上观赏晟青大好风光，很是快乐……对了，金玲今日还要谢谢皇上，昨日没有为难小妹无礼。”

    敖晟微微皱眉，问，“昨日？”

    金玲笑，看身旁低头坐着的银铃，道，“你昨日冒犯了皇上，皇上没有怪罪，今日还不去赔礼？”

    银铃很不情愿地看了看金玲，却见金玲眼眉皱。银铃无奈，只得起来，走上步，略微抬头看了敖晟眼……看敖晟黄袍加身，威严中却也透着随意，跟昨晚上判若两人，银铃心头突然微微动，低头，原本硬邦邦的强调软了几分，低声道，“银铃昨夜无知冒犯，皇上恕罪。”

    敖晟和蒋青都愣，仔细看，方才明白了过来，竟然就是昨夜在戏楼跟敖晟发生冲突的那个丫头。

    敖晟心说，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不过转念又想，这妹妹不仅不聪明而且还有些笨，姐姐不知道如何，不过她来就挑明了昨夜之事，倒也不失为步好棋。

    “昨夜？”好些大臣都面面相觑，“什么昨夜？”

    敖晟微微皱眉，这还真不太好说，如果说是去散心的，群臣说不定觉得他经常夜间外出……

    正在为难，就听王忠义道，“哦，差点没认出来啊，不就是昨晚上那个假小子么？”

    众人看他，眼里狐疑——你知道？

    王忠义看看瞅着自己的众臣，道，“看什么？昨晚皇上考察民情去了，正好遇上这丫头被衙役欺负。”

    蒋青和敖晟同时松了口气，群臣纷纷震惊——敖晟竟然还会外出考察民情？

    其实考察民情这个词，是王忠义刚刚学会的，昨天晚上跟汪乾坤叶无归他们出了书房，王忠义就纳闷，为什么让皇上离开皇宫去县衙审案。

    叶无归跟他说了，离开皇宫那就是体察民情……然后王忠义就记住了这个新词，今日特意拿出来显摆显摆。

    金玲下意识地看了王忠义眼，收回视线浅浅笑，这晟青有能人啊……敖晟手里的臣子够机灵的。说话间，抬眼看敖晟，就见敖晟也不恼怒，反而是单手支着下巴，嘴角挑起，似笑非笑地也在看她，那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蒋青坐在屏风后面，他自然了解敖晟的每个举动和神情，金玲刚刚看来漫不经心的句话，其实是给敖晟难堪，也就是说，她是有些敌意的……敖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他那样子，是已经有主意了。

    第七十七章，礼物

    见敖晟不说话，金玲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道，“去年我南国遭遇久旱，谢皇上赠送的银两，所以小王这次带来了三样礼物，聊表谢意。”

    敖晟和蒋青对视了眼，心说这南王看来是不想归顺的，不然的话，她就不会谢敖晟赠送的银两，而谢敖晟赐的银两。

    “呵。”敖晟笑，道，“南王带来的，必然是稀罕东西。”

    金玲起来，对身后抬着箱子的侍从招招手，第个箱子被抬了上来。

    群臣都好奇地看着，蒋青本来也留神看，突然就感觉腿边毛茸茸，低头，就看到嗷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嘴上叼着只鸡……

    敖晟和蒋青同时无力，嗷呜这百兽之王当的，竟然去御膳房偷鸡吃。

    蒋青心说嗷呜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