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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幽灵棋手 作者:空灯流远

    我乐颠颠的跑过去:“韩六段心脏不好,对局时候怕犯病,我得帮他拿药。”

    春寒料峭,穿堂风吹过来还是有点冷的。耀然从小怕冷,冬天总是裹得像个球样。我看他今天只穿了衬衫,知道他是冷了硬撑着,就回房间把韩潜的外套抱出来:“喏,加上。”

    耀然接过愣了愣,接过衣服披上。

    韩潜昨天晚上来找我对局,我半夜醒来发现他就睡在我身边占了大半个单人床,于是脚把他踢到地上,翻身再睡。此刻他已从地板上爬起来,梳洗干净到堂屋来找他的外套,见到耀然就狭起眼睛:“哟,什么风把棋圣吹来了?”

    耀然笑了笑,起身拿出个烫金信封:“我来送聚渊赛初赛的对局表——顺便找你下盘棋。”

    真好,北京棋院派了个九段棋手亲自把对局表送到我们这里……快递干嘛去了?

    韩潜顺手把信封递给我,耀然接着说:“上次我们那盘第子在天元的棋很有意思,我还想和你对局”

    我刷的撕开信封——有意思……个头!

    耀然疑惑的看我,韩潜回头:“小昭,不要拿对局表出气。”

    耀然本来在玩棋罐里的白棋子,听见声音猛然怔住:“他叫小昭?”

    韩潜点头:“他叫沈昭,从小就是孤儿,现在跟在我后面做点杂事。”

    我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没有名字,长大了点院长让我自己取个喜欢的。我懒得费脑细胞,就顺手沿用前世的名字。

    由此可见我是个懒人。

    耀然手指里的棋子哗啦哗啦落回棋罐里。他打量了我很久,才轻轻说:“沈昭是个好名字。”

    我咧嘴笑:“也是个常见的名字。用的人着去了,哥哥不要乱想。”

    耀然点了点头,突然转过脸去问韩潜,不再看我:“你心脏不好?这次对局来得突然,没事吧?”

    我冲韩潜猛眨眼睛,他终于领会了。我以为提到那盘棋他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亏他能保持冷静,礼貌的向耀然伸手:“风间堂有规矩,不是棋院安排的对局,我们不能主动找雅门下棋。请陈九段谅解。”

    耀然走的时候表情颇有些寂寞,不知道是下棋被拒绝了,还是想起他早逝的师兄。

    小然然啊,你不必为昭昭哥哥担心,你昭昭哥哥现在好得很。

    韩潜递了瓶可乐靠着我坐下:“人家可能是真心从北京赶过来跟你下棋的,就这么打发走了?就这么放过这个跟九段棋手过招的机会?”

    我摇头:“现在的我跟他下,定要输。”

    而且不管在谁面前丢人,我都不愿意在耀然面前丢人。

    虽然他永远不知道,和他对局的人不是坐在棋盘前的韩潜,而是他背后的我。

    韩潜摸摸我的头:“小昭,你遇到陈耀然就不冷静。你早晚会超过他,而且我要你必须超过他。”

    我问他为什么,他摸出手机接了很长串商业电话。

    于是我低头看初赛的对局表,先找耀然——

    陈耀然九段vs林染八段

    韩潜六段vs张青白七段

    我顿时雀跃,冲去开电脑。我要恭喜linran8d——你偶像第盘就输定了——遇到我们家耀然了。

    6初赛

    我兴致极高的等linran8d上线,结果他第句话是:“我早知道了。”

    哦?哦?竟然比我知道得还快。

    他有点忧郁:“这么早和陈耀然对上,真背。”

    我极其愉快的附和:“那是,真背。”

    我们占着对局室没下棋,他刷刷的在屏幕上摆出了个棋谱。布局刚完成,黑棋占边角上的实地,白棋占中间的厚势,盘面两分。

    linran8d问我:“白棋先行。你要是陈耀然,会下哪里?”

    我仔细看了谱,默了默形势。开局棋子不,黑棋固然圈走了下边的实地,却因落子不,还有倾消削弱的余地。白子面向棋盘中央,隐隐有合围中原之势。

    白子还真有耀然的味道,精于计算,每颗都落在利益最大化的地方,丝毫都不浪费。

    “如果我是耀然,就在这里‘大飞’,面联系中间和边上的白棋,面消减黑棋的实地。”

    linran8d沉默了片刻,说:“猜得好。这是三个月前我和陈耀然的盘私人对局。我是黑棋,他是白棋。他果然是在这里大飞的。这步棋很有味道,大飞在中盘阶段稍显松散,开局时用来联系棋子却是很有效率的。他也是个不满足的人,外势和实地都要。”他愤恨道:“——吃里扒外!”

    废话,我师弟么!

    师傅说我们师门的宗旨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原来这点不仅体现在我们日常抢饭上,其精髓已然已被耀然运用到围棋棋理里去了。平常我和师傅抢饭时他在边看着,原来都是在暗地里学。

    我安慰他:“没事,棋路因人而异。耀然也有惯常的行棋风格,快叫你家偶像看看他的棋谱,战场上好见招拆招。”

    我又举例:“比如两方行棋,倘若耀然的棋被压制住了,他必定不顾代价的把棋扳上去;又倘若开局时他被人靠住,比起二路开拆,喜欢当头立下。与其说熟悉这个定式,不如说不喜欢人家碰他的地盘。你还要揣摩揣摩。”

    他立刻问我:“你常看陈耀然的对局棋谱?”

    “没有。”这辈子我尽量避免看到和他相关的东西,睹物思人。

    我们下了会儿棋,他把耀然那盘棋摆给我看,我很不负责任的评论了堆。

    linran8d说:“老听你耀然耀然的叫,我以为你们认识,关系不错。”

    网络么,是个么虚拟的东西!于是我回复:“那当然,我的初恋情人。”

    那边就沉默了。

    我继续说:“当时是我追他。”

    他问:“成功了没?”

    我心横:“废话!老子出马,有追不到么?!只是现在分手了。”

    又沉默了半天,我都以为他掉线了,他回了个大笑的表情:“看不出来你恋爱经历还有些曲折。”

    我说:“那是,我是真人不露相。”

    韩潜告诉我,聚渊赛分初赛和复赛。初赛有三十八个选手,是循环赛,五局三胜制,在地方下棋。复赛是淘汰赛,在主办城市举行。届时各地职业棋手业余棋迷都要赶来,记者如云,茶馆爆满。这次主办城市是上海。

    我抱着枕头在单人床上滚来滚去:“——哦!上海!外滩!沪菜!蟹粉狮子头!松子桂鱼! 虾籽大乌参 !菊花对蟹!”

    我揪住韩潜的衣领:“定要进复赛!”

    和张青白的那盘棋在c市下,六个小时后我从韩潜的保时捷上下来时,天都黑了。我脸白得跟纸样,抠着垃圾箱就吐,晚饭口都没吃下。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圈起床,脑子里全是浆糊。韩潜还是穿身白西装,打了深蓝色条纹领带,靠在宾馆的沙发上看书。穿白西装的人,能把白西装穿出休闲舒适感的人倒很少。韩潜就给人种天生适合穿西装的感觉。他伸手弹我的额头:“算了,这局我来下。”

    我们在c间宽敞的对局室里,棋桌冷冷清清的摆在正中间,只稀稀拉拉来了几个当地记者。这可是聚渊赛的初赛啊,我泪流满面,连耀然来a市下盘指导棋的场面都不如。

    韩潜要是不经商,心扑在围棋上,应该可以小有成就。可惜他贪心,又要棋界的名声又要钱。对方是职业七段,刚到中盘韩潜的白棋就被逼成恶形,不得不就地求活。偏偏他又是不服输的人,输了棋又要颓废的抽半天烟。于是我转手表的指针,给他打了个信号,把棋局接了过来。

    这样也不是次两次了。韩潜下棋都是实力不足,贪心有余,常常自己棋还有缺陷没弥补,就觊觎人家的地盘。他这样子下棋,有时候连业余高段位棋手都输,只好丢个烂摊子要我收拾。我接过来就先补棋形,把自己补牢实了再说,不管局面有被动,收官时好歹能赢个目两目。

    这次对方是职业七段,盘棋里风格忽然大变,少少瞒不过的。

    他心中疑惑,疑惑自然心乱,心乱自然走错棋。

    况且最后我找到了个行棋要点,让他出了个勺子,竟然赢了半目。

    张青白看韩潜那个眼神叫不甘心啊不甘心……这样都能被翻盘。

    韩潜很有风度的和他握手:“围棋妙就妙在子走错,满盘皆输。”

    狐狸,比我师傅还要老狐狸。

    我第二天回去就把这盘棋摆给linran8d看,只说是韩潜和张青白的对局。我满心希望的希望他说白棋下半局下得么好,局面扭转得么及时。然而他兴趣缺缺:“这盘棋我刚看过。那是对方下半盘自己阵脚乱了,换我是黑棋,白棋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我备受打击。

    他又说:“昨天韩潜对局完陈耀然就要c市的记者把韩潜的对局棋谱传真发过来,还连夜跑来跟我复盘。”

    我大惊:“你跟耀然很熟?”

    他说:“不算,只是有点交情。他正好来我们市对局,宾馆离我家近。他拿着那张对局谱看到半夜,非要看出个名堂来。我才不管他,先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看见他睡我家沙发上。”

    我大怒:“你竟然让我家然然睡沙发!”

    他笑:“哦,那天我问陈耀然了,他说他没谈过恋爱。你真想见他的话,也考个职业棋手入段吧,考了就见得到了。”

    他还特关心的问句:“我不是歧视你——听说男人和男人做会很痛?”

    我能想像他笑得小人得志的样子,隔着屏幕都想口咬死他。

    但是第二天我就乐了,因为《围棋晚报》上刊出了林染八段败给耀然的消息,还是大标题配彩图,光棋谱分析就是个整。

    我愉快的找linran8d,然而他不在。

    第二天他还是不在。

    第三天我下聚渊赛的第二场对局,遇到颂书馆的八段棋手,大败,也就没心情嘲讽他了。韩潜也很不高兴,出对局室就黑着脸。

    聚渊赛初赛那五盘对局,每下盘我都在网上和linran8d认真讨论,仔细复盘。我常常在夜里突然坐起来,想起手妙棋,开电脑,发现他竟然也在。于是我说我的思路,我们来往下着验证,不知不觉天就亮了。我的想法半天马行空,禁不起实践考验,亏他愿意陪我下棋。

    初赛那五盘棋是抽签,对局表上显示本赛唯的三个邀请来的低段位选手都碰到个组里去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人品、运气、linran8d和我的共同努力下,五局三胜,我奇迹般的进了决赛。

    收到聚渊赛决赛邀请函的时候,我激动得拽住韩潜的领带摇啊摇。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没被我勒死,倒被勒傻了。他没有兴奋,反而奇怪的看着我:“也就是说,你赢了两个六段棋手,个七段棋手。”

    我补充:“还输给了两个八段,林海原八段和程意八段。哥哥不是知道嘛?”

    下巴锐痛,他突然掰过我的脸,皱起眉毛逼视我的眼睛:“三个月前你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如果不是眼睛总是眯成条线,他的脸还是很好看的。

    “最近我直在网上跟个职业棋手切磋,我们彼此都进步不少。”我无辜的摊手:“而且《棋艺》上也报道了,我们组是史上最弱的参赛组。”

    “算了。”看了半天他沮丧的放开我:“你的确是个天才。”

    韩潜的好处在于你不想说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再问句话。这句话之后他就到窗户前打电话去了,我只隐隐约约他笑着问“那副岫玉云纹棋真的不在陈耀然那里?”

    “天才”这个词不配我,这是配耀然的。我不过恰巧比同龄的孩子几年围棋经验底,又遇到位好老师,个真正天才的师弟。

    不是天才,所以我不寂寞。

    师傅说围棋是种寂寞的艺术。对局时两个人相对而坐,默不作声, 然而黑白交错之间彼此的性情脾气已了于胸。所以对弈也叫手谈。既然是手谈,那么话不投机的人不谈,见识短浅的人不谈,看不懂我棋的人不谈。

    我问过师傅,我重来没见人赢过您,我和耀然来之前,您和谁下棋?

    师傅边扒走耀然碗里的肉边说:“我自己下,左手和右手。”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走到九段棋手的位置,不过寂寞而已。

    所以师傅说,幸好你和耀然,人拿走了样围棋的天赋。

    而现在耀然所有的,不过是寂寞而已。

    聚渊赛不过是他个平凡的起点,然而却是我这么久以来努力的终点。好歹,我们已经在了条起跑线上。

    7誓不是可以随便乱发的

    跳下飞机的那刻,我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奔上棋院派来接待的轿车,又奔进安排住宿的酒店,很不义气的留韩潜个人去回答记者诸如“第次进聚渊赛决赛心情如何”啊,“怎么看待上海这座城市”啊之类的白痴问题。聚渊赛上第次有六段棋手闯入决赛,记者们着实好奇,韩潜也委实有耐心回答。

    酒店已经被赞助商包下来了,外面被记者和棋迷围得水泄不通,我挂了块随行人员的牌子才勉强挤进去。能进聚渊赛都是国手级人物,因此安排的酒店格局相当高,环境也幽静,大厅的地板澄净得跟镜子样,晃得我眼睛生痛。在门厅远远望去,大厅侧面有个木质地板的大休息室,挂着挑花白纱窗帘,设了茶座和棋盘,有些早到棋手三三两两的对弈,偶尔谈笑两声,想来也都是各个棋院顶尖的人物,可惜我个都不认识。

    韩潜奇迹般的突破记者包围出现在我的旁边,眯起眼睛看休息室,还很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靠窗坐着五个棋手,两人对局,三人观战的那个是颂书馆的弟子。高个子的是张醒九段,和他对战的是陈意八段——这个你认识,初赛输给他过。观战的是三个来学习低段弟子。小昭你好好看清楚这两个人,决赛的时候我们会遇上。”

    我这才发现,进休息室的棋手们看似坐得很随便,其实很有些规矩。同个门派的棋手聚集在起,谈笑聊天,品评棋局,不同门派之间却像是隔着堵透明的玻璃墙,绝不相互交谈。表面上静水流深,暗地里暗流涌动。

    韩潜以惊人的速度收起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向休息室角落里被几名弟子包围的个胖老头走去,恭顺的弯腰:“赵老!您也来了!几年不见,您还是那么精神!”

    那人和我师父年纪般大,约六十出头,心宽体胖,慈眉善目,观其头顶,头顶的地中海已呈现出不可挽回的趋势——可见平日脑力劳动之剧烈。

    韩潜几番寒暄之后我才醒悟此人就是棋界元老之,风间堂当代掌门人赵志远九段。赵老和我师父是辈人,师父已经淡出江湖年,他却还能坚守战场,让我十分佩服——正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韩潜是风间堂起的蒙,算是他的再传弟子。这次韩潜以六段棋手的身份进决赛,着实给风间堂长了脸面。

    赵老在风间堂见过韩潜,此番再见很是高兴,又拍肩膀又点头,直说当年的小屁孩长大了有出息了。韩狐狸点头哈腰,讨得掌门师傅欢心得不行。

    聊了会儿赵九段重重的叹息:“可惜张隐九段死得早,没他做对手进啥比赛都没意思。”

    好久没听人提起师傅的名字,猛然听到我有点吃惊。

    赵九段说:“当年张隐和我是死对头,连续三届聚渊赛都在最后轮碰头。那时候我们都年轻,斗志旺盛,天天琢磨对方的棋谱,赛前通宵打谱。结果他赢了两届,我赢了届。就是因为聚渊赛上赢了他,上代师傅才决定把风间堂掌门的位置传给我。张隐那是在棋界耀眼得很,他的对局表上几乎没有输棋记录,势头高得几乎没人压得下去……说起来,倒有点像现在的陈耀然。”

    提起耀然,我环顾四周,没见着人。耀然喜静,半不来人的地方。正张望着,韩潜扯我的袖子:“看那边楼梯上下来的人,是颂书馆的林染八段。”

    酒店的前厅十分开阔,玻璃转门正对着的是段带雕花扶手的宽大楼梯,铺着深红色地毯。我在侧面休息室,只看到个高挑的男人从楼梯上下来的侧影。偏分的短发,金丝眼镜,皮肤和所有上海男人样,很白。四月天暖风熏人,他穿的浅灰色西装微微敞开,派休闲。

    林染不就是上海人嘛,用不着提前几天来酒店住着啊?浪费祖国资源。

    正想着,我发现了原因。几分钟后耀然出现在他背后,面无表情的下楼。

    耀然出现我就觉得周围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他个人,其他人全部成为陪衬背景。

    耀然今天没穿正装,只是简单的穿了白色衬衫和黑长裤,走路的时候两条腿绷得笔直。他的脸还是那么精致好看,就是脸上没表情。

    林染回头跟耀然说了句什么,扶起眼镜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韩潜拉我胳膊:“小东西,我们回房间。”,我抠着休息室的门框死都不动——我要看我家小然然!

    他们果然向我们这边走过来,走走停停间,我终于听见两人在说什么。

    林染问:“说起来,我在网上遇到个你的男粉丝,棋下得虽然有点傻,但非常意思,叫马甲号。他想追你。”

    耀然说:“我没兴趣。”

    林染又说:“哦……你难道对那个韩潜有意思?他初赛时下的每盘棋你都第时间要棋谱来看。六段棋手的棋能有什么看头啊?”

    耀然皱起眉头:“不算,我只对他的棋感兴趣。按理棋如其人,但是韩潜的棋和他这个人却有种奇妙的不协调感。”

    我就地石化,万般情绪在胸中波涛汹涌,表面上愣是没显露出点点。

    好你个linran8d,你就干脆的对我隐瞒八段身份不说,又如此干脆的耀然面前再次败坏我的形象。很好,你你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韩潜揉我的头发:“小东西,你看陈耀然看得眼睛都冒绿光了。”

    我大怒:“不准叫我小东西!”

    他拦腰抱起我:“小东西,走了。”正好这时耀然跟我们打招呼,韩潜就冷冷的点了个头,就把我扛起来。

    我路挣扎,路回头,然而你能指望我用十岁小盆友的身体斗赢韩狐狸么?于是他把我丢脸的从耀然跟前扛过,扔回房间了。

    所幸房间宽敞,有正好望得见花园的落地大玻璃,干净而明亮。桌上棋具茶具应俱全,床头放着三天后的对局表。

    我趴在床上翻对局表。24个棋手,三轮淘汰制,第轮24进12赛要争取首战告捷。

    我眯着眼睛个个沿着对局名册找……韩潜韩潜……

    韩潜六段vs林染八段

    我心中那个愤恨啊。我拿韩潜的笔记本连了网线,迅速爬上清风围棋网。两个小时后他果然上线了,见我头像亮着,第句话就兴高采烈:“马甲君,恭喜你,你被陈耀然拒绝了。”

    如果隔着屏幕能咬人,他已经被我咬死万次了。

    会儿他又发条信息过来:“喂,马甲君,我帮你表白了哎!你怎么又不理我?要不要听我讲全过程?”

    我愤怒的合上笔记本盖子,拔网线:“——林染,不赢你,我沈昭誓不为男人!”

    动静实在太大,韩潜推门进来,手端着前几天我嚷嚷着要吃的松子桂鱼,手拿着另本对局册。他把盘子在我面前:“小东西,不要紧张。能闯进聚渊赛就很不错了,我没指望你赢林染。随便下,放轻松。”

    你tm才紧张,你tm才赢不了林染,我这是愤怒!

    我已然达到燃烧的顶点,以至于置那盘松子桂鱼于不顾:“韩潜——给我钱!我要找地方练棋!不赢林染,我誓不为男人!”

    8宇宙流

    我摊手跟韩潜要钱,他却从衣袋里取出只黑皮夹,打开里面全是美好的粉红色。然而他并不把钱给我,只是挥了挥皮夹,说:“小东西,跟我走吧。我知道哪里有安静的棋馆。”

    正是晚饭时间,酒店外面蹲守敬业的记者。我们从厨房后门绕出去,拐进条僻静的街道。出门就看见街口上蹲着两只小朋友。

    说是小朋友,因为他们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注:沈昭心里年龄21)。旧街区,两旁的房子都是明国时期带拱门和雕花铁栅栏的西式小洋房,颇有点老上海的味道。两个小朋友在地上铺了张廉价的塑料纸棋盘,躲在人家阳台阴影里下围棋。看样子是报社雇来周末打工的中学生。

    小朋友甲淡定的提了对方颗白子:“主编姐姐让我们蹲守这里看有没有有名的棋手从后门出来。我们偷偷下棋是不是有点不好呀?”

    小朋友乙的棋形已然崩溃,皱着眉头咬牙:“怕什么!我爷爷说棋手做人都堂堂正正,从来不走后门!”

    小朋友甲又淡定的提了对方两颗子:“……那要是真来了,就照着名片给编辑姐姐打电话。哎,是不是有人从我们后面过?”

    小朋友乙跳起来,借机掀翻棋盘:“哪里?!哪里?!”

    黑白的棋子叮叮咚咚滚了半个人行道,黄色的塑料纸棋盘呼啦的被风吹得飞起来。张压在棋盘下的名片被翻滚到我脚边。我捡起来看,《围棋周刊》编辑,某某某。随手塞进口袋。

    我跟在韩潜后面加快脚步,七拐八拐,拐进家别致的棋馆。暮色里,门口悬着两盏没点亮的红灯笼,门楣处挑出个“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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