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异闻录 作者:耳雅

    bn病变信号传来的地点是七区某个废弃码头的座大桥附近。

    展翼和白羽赶到的时候,凯正好下车。走到展翼身边,“变异者名叫诺兰,他是……”

    “是那个吧。”展翼伸手,指了指桥上坐着，似乎正画画的个男生。

    白羽仰起脸望上去——发现才会儿没见,这位诺兰,好像变样了，

    确切地说，是样子没变，打扮没变,不过神情和气质变了——现倒是有些像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了。

    凯拿出麻醉枪,跃上了桥。

    诺兰转过脸看了看他，同时,双眼有意无意地瞟过了桥下的展翼。

    展翼微微皱眉——他不是变异了么？这么剧烈的变异，为什么外形上面完全没有特征显示出来？有些不对头。

    “手举起来。”凯拿枪对着还悠哉哉画画的诺兰。

    诺兰脸无辜外加温和地回头看他，似乎不解，“犯什么罪了？”

    “们要请回去检查下，配合的话不会使用武力。”凯也似乎看出了些问题。

    诺兰了起来，抬起手……手上的铅笔从桥头滚落到了地上，画纸则是飘出了桥外，飘飘忽忽地落到了发黑的污水上，漂浮……

    画纸飘起的瞬间，飘落的短暂另瞬间，上桥的白羽看到了纸上画的是像，展翼的像，样完美无缺的五官，却有双冰冷的眼，那么惊鸿瞥，很像，但是又很不像……

    白羽就隐约觉得，很蹊跷。

    诺兰被凯戴上手铐的时候，问，“为什么逮捕？”

    凯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离开。

    经过展翼身边，诺兰问，“就因为刚才袭击了他？”

    凯微微愣了愣，不解地勘展翼。

    展翼没说话，只是微微凑近了些，看着诺兰的双眼——诺兰并没有变异的状况出现……为什么电子监控显示他极度变异了？

    “可以请律师么？”诺兰边走，边问凯，显得非常理智和淡定。

    “做完检查之后才知道。”凯答了句，将他送入车里。

    这时候，清道夫的车子也来了，清道夫戴着口罩下来，上下左右望了望，没发现血流成河的场景，也没看到尸体，就有些不解，“喂，展翼，尸体呢？”

    展翼挑眉，看了看凯的车子。

    凯给诺绑带好安全带后出来，对清道夫耸肩。

    “活的？！”清道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似的。

    白羽很好奇地问展翼，“有什么问题？”

    展翼摇了摇头，“通常这么高等级变异，不抵抗是不可能的，抵抗基本都是处决……诺兰的情况很不般。”

    “可是他的确变异了啊。”白羽回了句。

    “肯定？”展翼正研究检测系统，发现指针似乎没什么变化。

    白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小子绝对变异了，那种臭臭的血的味道，最明显。”

    展翼点头，既然他投降，那是最好，于是带着白羽回家了，本来他也是休假，事情交给凯按照程序处理就ok了。

    凯对两轻轻摆了下手，带着走了。

    车子缓缓驶离的时候，展翼看到车里的诺兰竟然对着他，微微地笑了下，这种笑容——即不是邪恶，当然也不可能友善，只是带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像是有什么阴谋，正酝酿中……叫不安。

    展翼并没有想太，因为他接到了外婆的电话，让他带着白羽回家吃饭，外婆似乎做了不少好菜。

    两欣然前往，愉快进餐之后，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忘了。

    可就晚饭结束，三散步归来的时候，展翼接到了凯的电话。

    “出事了。”

    展翼微微皱眉，凯这种语气十分罕见。

    “什么事？”

    “开电视看新闻直播。”

    展翼微微愣了愣，对旁的白羽指了指电视。

    白羽打开电视，就发现很台都直播，似乎是某个新闻发布会。

    个头白发，但是看起来年岁却不是很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似乎正愤怒地说着什么，身后好，前边好记者，乱糟糟的。

    “这是谁？”白羽纳闷。

    “他叫施密特，是第七区最好的律师呀，是个没有长牙的吸血鬼。”外婆对他似乎比较了解。

    “哦？”白羽听到了觉得好笑。

    展翼却是皱着眉头，盯着电视机似乎有些意外。顺着他的视线，白羽找到了些“意外”的所！因为原本应该警局里诺兰，竟然那位律师的身后着，低着头很伤心的样子。

    “这小子怎么放出来了？”白羽不解。

    “怎么回事？”展翼问电话那头的凯。

    “发生了很奇怪的事……”

    凯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穆萨躲了过去，“翼！诺兰的血检结果成阴性！”

    ……

    展翼沉默了片刻，“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监视器的确显示他变异了，但是带回来之后再做了次检查，不止没有变异，连他体内的bn病毒都不见了！”

    展翼愣了半晌，“不是很明白？治愈了，还是自康复了？”

    “不可能！”穆萨坚决地道，“拿的专业保证！bn根本不可能康复，得到之后就是不可逆转。”

    此时，电视里施密特正慷慨激昂地向媒体控诉bn7、安全中心和整个警方的无能以及荒唐错误。大致的意思是说由于不专业的检测，导致根本没有bn病毒的诺兰被误诊为bn携带者，而使得这个原本有大好前途的青年遭受了折磨，不止前途尽毁还被抛弃。

    “检测失误？”展翼皱眉问穆萨，“可能么？”

    “根本不可能！”穆萨激动了，“bn的检测系统是全球公认的，是毫无争议……”

    但就穆萨激动的时候，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股汹涌的群，就见有好几万检测出来的bn携带者，正举着牌子要求再做次体检，并且需要权威机构介入，保持公正透明。

    那位施密特先生是激烈，他现已经说到整套对待bn携带者的安全制度根本就是歧视，还说得整个bn系统就是场阴谋，他怀疑bn病毒究竟是否真的存，可能是血族用来压制优秀类的阴谋……等等等。

    “哎呀。”外婆虽然不是警方员，不过以个普通市民的角度来看，似乎有些看法，“如果这些重新检测，再检测出那么两个没有携带病毒的，那整套bn检测系统就崩溃了吧，到时候所有bn携带者都可以怀疑这道检测的公正性，阴谋论会被扩大化，可能会改变现的社会结构。bn患者也会和血族样拥有等同于甚至高于类的低位，类甚至可能因为bn携带者具有高于类甚至可以与血族相抗衡的智慧和能力，而崇拜赤魉，到时候类和血族的矛盾就会公开化了，要不安定的。”

    白羽赞赏地看着外婆，别看只是个温柔的居家老妇，果然展翼的血统有优秀的遗传，单单智慧就高过很。

    展翼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问题是，“诺兰为什么会第二次血检成阴性的？”

    那边穆萨憋红了张脸，“不知道啊……”

    展翼扶额头，“留了他血液样本没有？”

    “留了。”

    “第次的呢？”展翼追问。

    “……”穆萨突然沉默了会儿，拍手，“啊！”

    展翼点头，“把他最早期的血液样本拿来和这次的比较下，就知道是不是有问题了。“

    “翼翼，聪明绝顶！”穆萨扔了电话就跑去样本库取样本了。

    凯接过电话，问展翼，“他之前说他袭击过？”

    展翼点点头，不过也没说什么，“样本比较后告诉结果。”说完，他挂掉了电话。

    新闻还继续，bn携带者大受到歧视和排挤，原本的命运就像是已经被判死刑样，还被视作随时随地会变成杀狂的恶魔样防备着，这次看到了生的转机，纷纷出来抗议，街上就有些群情汹涌了。

    这种抗议得到了不少的同情，还有声援，另外些激进的反对吸血鬼贵族制度，以及对经济由血族控制的现状不满的组织，纷纷也开始抗议。

    时间，原本平静的世界，突然之间分裂了，对立的阵营出现。

    街头开始混乱，但是军警又不可以插手，只能小规模维持秩序，因为过于暴力反而会刺激类的不满，和血族的对立面会加剧。

    “所以说。”外婆摇了摇头，“所有和平都只是表面的和平而已，这世上没有比这脆弱的存了，偏偏大家就是不珍惜呀。”

    白羽对外婆的观点似乎很感兴趣，坐到她身边，“外婆，也是类，不支持类抵抗血族么？”

    外婆笑了笑，“怎么认为灭掉了所有的血族之后，类社会就会变得加公平么？“

    白羽挑起嘴角，“那起码类和类是平等的么，血族和类是不平等的呀。”

    “所以说老家和年轻的想法就是不样的。”外婆端着美味的奶茶喝了口，“就希望翼翼的生不要遭遇太大的变乱，让他的生轨迹可以平稳简单，甚至懒洋洋也没关系。”

    “也是老家喔，外婆。”白羽指着自己正说话，肩膀叫展翼拍了把，“确定诺兰是赤魉没错？”

    “对啊！”白羽点头，捏着鼻子，“赤魉的血是腐臭的，随便找个黑血也能闻出来异样，不信去问凯。”

    刚说到凯，展翼的电话又响了。

    展翼皱眉，“这么快有结果了？“

    可是接起电话，就听到穆萨有气无力的声音，“翼翼……”

    有些凄惨的呼唤，让展翼猜到可能调查结果出了意外，就问，“结果怎样？”

    “查不到了……”

    “什么意思？”展翼不解。

    “谁知道啊，去到样本库，才发现制冷系统和恒温系统集体歇菜了，还歇菜了整整三天竟然没发现，现所有标本都败坏了，根本没法检测。”

    展翼听到这里，倒是没有什么疑问了，“于是切都是早有预谋的，是么？”

    穆萨沉默了会儿，小声问，“怀疑……”

    “第二次的血液样本还是么？”展翼问。

    “是啊，给送来……”

    “等等。”展翼阻止，“分两份，藏好，之后有打算。”

    “哦……”

    “和方旭跟着凯，别到处乱跑。”展翼道，“让蓝洛给们准备几个守卫。”

    穆萨微微愣，“为什么啊？”

    “照做就行。”展翼挂掉电话，转身出门的时候对白羽勾了勾手指。

    白羽微笑，双手插兜了起来，慢悠悠跟上。

    外婆就后边嘱咐，“小心点喔。”

    白羽点头，示意自己会看着展翼的。

    展翼出门的时候，外婆家门口打开了个类似于线盒的东西，是安装墙上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的。

    白羽凑上去看了看，有些不解，就见线盒里边有个按钮，展翼按了下，就带着白羽离开了。

    白羽跟上，他俩到达车边准备离开，这最三十秒左右的时间里，外婆的家门口已经停满了车子。

    车门打开，大批的黑血族走了下来，似乎是保护外婆安全的，为首还很眼熟，白羽记得是展翼那个变态奶奶的手下，叫什么来着……

    “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白羽跟上车。

    “对方绝对有很大背景而且有备而来。”

    “们很被动咯。”白羽单手托着下巴看展翼，“看起来还挺淡定，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不过有筹码。”

    白羽眨眨眼，歪头表示不解。

    展翼发动车子，转脸看他，“。”

    白羽指指自己的鼻子，“？”

    “是不可战胜的，是最高等级，是最接近神明的存，是不是？”

    白羽笑了，伸手过去轻轻碰了碰展翼的下巴，“把最后那个‘是不是’去掉，用肯定点的语气，崇拜点，再说遍。”

    展翼微笑，很合作地说，“是不可战胜的，是最高等级，是最接近神明的存。”

    白羽满意地点头，“那么有什么吩咐？”

    展翼笑容渐渐敛去，“以牙还牙。”

    白羽眯起眼睛，“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