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第24部分阅读
穿越三国之袁绍之子 作者:肉书屋
这么别扭,好像我装病似的。挣扎着坐起来道:“我——我也要去。”我心中苦笑,心说,你去干嘛,送死吗。田丰道;“奉孝,你的身体不好,还是在这里休息,我们去去就来。”说的就跟出去散步一样。郭嘉急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此时田畴也从外面闯进来;“公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磨蹭,蹋顿的骑兵已经到了二十里外了。”我和昌豨同时大吃一惊道:“这么快。”田丰凝重的道:“当然快,这是草原,可不是中原,乌桓的骑兵在这平坦的一望千里的开阔地上奔驰作战,是如鱼得水,自然一日千里势不可挡。我曾经研究过游牧民族的战法,发现在这种开阔地上往来奔驰,完全靠骑射,中原的战法在这一点也行不通,如果不早做准备,我军骑兵劣势之下,一定会吃亏。”
我心想,不知道文丑今天赶不赶的到。郭嘉一定要去,我没时间和他抬杠,无奈答应。几命士兵,用木板抬着他出了帐篷。胡车儿、朱灵、袁胤、周仓,已经顶盔冠甲,列队在营寨前,准备迎敌。我赞许的向众将点头。
郭嘉生病之后,田丰主持军务,把所有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草原广阔平整,最有利于快马奔驰,乌桓人,马快刀快,弓箭射程远,而且熟悉地形,如果在这里发现你的营寨,一定会采取打完就跑的游击策略把你气死。马队从这边过来一路杀伐,从那边逃走,对方没死一个,汉人营寨有可能就天翻地覆了。就算是霍去病时期,也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为了防止乌桓铁骑长驱直入,田丰这个军事战略家让大队人马渡河扎营,又在营寨周围用粮车围绕便排鹿角,这样可以有效地封堵骑兵的冲力。营寨之前,高高的竖起三丈高的两座望台,从望台登高可以看到二十里外的全境。
我和张绣田丰登上望台,居高临下瞧着敌人调兵遣将,在十里外奔驰。田丰吸了口气道;“公子,乌桓名震草原的战术,就是迫近战场,把士兵分成数十组,轮番进击。永远保持在全胜全攻的状态下,令敌对者没有片刻休息时间,此种战术在开阔地上功效卓著,甚于中原百倍千倍。然后派出他四处扰敌的小队,所到之处把一切吞噬蚕食的干干净净。我军骑射不如彼军,不如等蹋顿强渡凌河,待其半渡而击之。我想游泳不应该是他们的强项。”我感激的道:“这就是先生临河下寨的原因。”田丰道:“在草原上,我们是客人,对他们的狩猎捕猎之术太陌生了,一不小心就会吃大亏。我们之不善于在这广阔无垠一望千里的草地上作战,就像是乌桓匈奴人不懂得攻城夺池是一个道理,所以不得不多做些考虑。”
我心中一阵叹服,心想他这几天没少研究在草原上对付骑射乌桓的策略,这让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就像是对待郝昭一样,这次指挥权利交给田丰。我们下了望台,我对全军及田丰道;“田先生算无遗策,此次对付乌桓,就由先生全权指挥,我袁熙,就做先生麾下一将,随时听候先生驱策调遣。”田丰不客气,他脾气直率,此刻大敌当前,也没空客气。
蹋顿的狼旗在不远处随着草原的微风飘扬,敌人分成一队队的,再由不同的小队,在奔跑中变幻队形,组成更大的作战单位。遍布目光所及河对岸的每一个战略要点。
田丰立即下令;“我们骑兵只有七千,不能和敌人硬拼。这里地势平坦,又是白昼,不容易设伏,我这些日子,在附近地方观察地形,发现此地东西方向颇为陡峭多石,巳时前后,阳光充足的时候,这里的河水在角度影响下能够影响骑士的视线,是可以隐蔽行藏的。不过人数不能太多,最多只要一千人。不知道那位将军,愿意前去埋伏。”我心想,还是那句话,我不用命谁肯向前,公子就是起个模范带头作用。便厉声道:“先生,我去。”心想我如此勇猛田丰应该夸我两句,顺便拍拍马屁才对。田丰点头道;“公子若去,不可鲁莽,必须等到敌人半渡才可杀出,切不可意气用事,贻误战机。杀出之后只管冲杀,把敌人队形冲散,让他首尾不能相顾。”没拍马屁,反给我教训一顿。我心中苦笑着拱手道:“先生放心,袁熙不辱使命。”
田丰又道:“张绣将军和胡车儿将军,统领骑兵在前,昌豨周仓将军帅五千步军弓箭兵在后。待公子那里得手,骑兵先出,全力绞杀上岸之地,那些没上岸,在水中想往回跑的,就交给步兵弓箭手去收拾吧。”被人扶着站立,有气无力的郭嘉喘息道;“此计果然妙极,不过有一点,诸位将军定要注意,尤其是二公子,你负责突袭,千万不能暴露半点行迹,否则蹋顿就成了惊弓之鸟,万死也是不肯渡河的。”田丰道;“等到我军大胜,敌军溃退撤回河对岸之后,我军立即拔营后撤三十里下寨,引诱敌人渡河决战,使他们背水失去退路,在心理上形成压力,等到文丑将军的两万骑兵一到立即向其发动总攻。”
一切安排停当,我首先上马,带着一千骑兵,到东面陡坡埋伏。张绣和周仓等人,则整顿兵马蓄势待发,口袋已经张开,只等着蹋顿往里面钻呢。
蹄声轰天而起,总兵力在七万五到八万间的乌桓骑兵,穿梭往来绕河徘徊。看得人眼花缭乱,同时心生寒意。
号角声起,战鼓震响,又急又密,充满杀伐的意味。我的视线里,河对岸狼旗之下,五员锦袍金甲的乌桓大将当先而立。士兵中有认得鲜卑文的指着狼旗对我道:“公子,这上面写的是,蹋顿、班、苏朴延、能臣抵之、难。”五人勒马停立,在河岸丈许前停下,其从者纷纷挺定,显示出乌桓人的强悍和精湛马术,目光灼灼的隔河而望,指点着说话,像是在安排渡河。
我一听乐了,好,蹋顿和班哥两儿都来了,正好一网打尽省的老子跑冤枉路。号角声再起,乌桓骑兵下马,形成五百人为一队的队列,整齐有序的开始渡河,狼旗开始向前推进,没想到,蹋顿也是个狠角色,竟然自己带头过来了。我的骑兵在陡坡下蓄势待发,气氛越来越紧张了。浩浩荡荡的乌桓兵,在河两岸之间形成一条弯曲的白色缎带,凌河河水不深,最深处达小腹部位,有的士兵竟然干脆骑马过来。
我发现就算是在渡河的时候,乌桓兵也是保持左中右三队阵型齐头并进首尾衔接,人员紧随,密集的似乎可以截流凌河。
估摸着将近有一万五千到两万人渡过河岸的时候,我的一千骑兵全部弓箭上弦,我一声令下:“冲出去,杀。”
像一条巨龙从陡坡的暗影中冒出来,我军全速冲向乌桓军中央,衔接前后军的纽带地段。乌桓兵虽然有蹋顿亲自压阵,但咋逢强敌仍然惊讶的不知所措,一个个的忘了上马,更忘了射箭,呆呆的看着等着,我的一千骑兵来到阵前,才醒过神来。草原,是强弓硬弩的天下,是烈马长枪的牧场,这话一点错也没有。我的士兵在距离乌桓兵十五丈的地方开始射箭,乌桓兵在没有准备也缺乏隐蔽物的情况下,立即应声倒下一片。
我发现在这里射出的箭不但射程远,就连准头,也比中原要强得多,大概是视野开阔的原因吧。在我军利斧凿穿的攻击之下,河岸和河中的士兵顿时被切成两截,岸上的士兵,想向回跑,河中的士兵想要上岸,失去主人受惊的战马,也跟着狂奔嘶鸣,顿时乱作一团。又开始有人哭爹喊娘。我指挥着骑兵,只是一次次的往来冲突,把敌人队形冲散弄乱,让他们互相践踏,手忙脚乱。
停在远处的张秀军,得到了望台上的消息,知道岸边已经开始厮杀,乌桓兵被冲散,立即挥军掩杀,冲出五里,开始加入战团。周仓的步兵落在后面,等他赶到右翼的时候,正是三股大军绞杀在一起,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河里的士兵,已经不敢继续向岸上冲,开始混乱的自相残杀着撤退逃亡,蹋顿急切间失去一切队形,任他悍勇无双,一个人斩杀了无数的汉军,也无法组织反击,眼睁睁的看着几千乌桓兵倒在眼前。蹋顿声嘶力竭的用鲜卑语喊话,终于在自己身前聚集起五百人不到骑兵,自己一手举着狼旗,一手,持刀砍杀。他的意思用旗帜的凝聚力,稳住军心。这招挺管用,很多乌桓败兵,都向这边集中过来,勇冠三军的猛将,和百战余生的精锐骑兵,也逐渐的清醒开始发挥出战斗力。张绣一边杀一边想,他娘的这才叫打落水狗呢,真舒服。
可渐渐的他就觉得不对,那些慌里慌张的乌桓兵突然反噬,而且都向一个方向集中过去。张绣抬头一看,顿时明白,原来是有了主心骨啊。他不认得鲜卑文,不过对方盔甲鲜明,一看就是个大将,而且刀法纯熟,把汉军杀的不少。张绣用枪突刺,一边驳马迎向他心目中的乌桓大将。
周仓命令士兵不顾一切的向河中狼狈溃退的乌桓兵放箭,五千名弓箭兵,分成五队,每千人为一队,开始放箭。总共射了两柱香的时间,每人差不多放出十五六只箭矢,水中的乌桓兵差不多逃回岸上。凌河河水已经被血染红,尸体淤积堵塞一层层的叠在一起,就像是冬季里的浮冰,飘飘荡荡。然后周仓就命士兵调转头,去射岸上的乌桓兵。蹋顿周围聚集起来的士兵已经超过五千,阵势基本稳住,强悍的乌桓兵渐渐的抢回主动,又开始射箭了。此时张绣已经杀到蹋顿身边。我也早就盯住了蹋顿的狼旗,在张绣向他移动的同时,我向这边靠拢,蹋顿这招有利有弊,虽然把士兵团结在旗下,也把强敌引来,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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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险中求胜
张绣冲上来,从身后,照着蹋顿脖颈就是一枪,又快有狠,而且还很卑鄙,不愧是有枪神之称。(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特此申明)\蹋顿毫无所觉,还在那里奋力砍杀,眼看命丧抢下,身后一名亲兵舍命扑上来,挡在身前,被张绣的铁枪刺个对穿,掉下马来。张绣第二枪想刺出的时候,蹋顿已经醒觉,调转马头,冲着张绣哇哇大叫,看样子很生气。张绣擦了把汗,骂道:“你鬼叫什么,是不是这样能吓死和老子,你去死吧。”照着蹋顿长大的嘴巴,戳去一枪。心想,看看你能不能把我铁枪咬断。
蹋顿当然不会笨到用牙齿去咬他的铁枪,长马刀一挥,想把铁枪剥开。刀枪碰撞在一起,顿时火星四溅。张绣的铁枪纹丝不动,蹋顿却被震得手臂发麻险些坠马。他大吃一惊,才知道遇到高手,眼神中射出惊诧的光。蹋顿很高大,个子和张绣差不多,鹰隼深目,肩膀宽阔厚实,方形的脸庞上,长着寸许长的络腮胡须,满脸的风尘血汗,浓眉下却有一对与他高颧挺鼻不太相称的漂亮眼睛。身上的战袍布满血和泥草,惊讶之下,眼神仍是那么坚定清醒冷静。看样子二三十岁年纪,不大。
张绣腆着脸嚣张的道;“乌桓狗,还鬼叫不鬼叫啦,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蹋顿是能听得懂汉语的,他厉声道:“你是谁?报上名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颈后冒出一阵凉风,这次他防备着呢,知道又是有人偷袭,身子在马背上一伏,劲风从耳根划过。蹋顿气极了,声嘶力竭的喊着;“汉人都不是英雄好汉,卑鄙无耻。”一边回身砍出一刀。
刀身与悍枪撞在一起,铿锵的金属声响过之后,蹋顿再次全身一震,麻痹的感觉从指尖渗透到双臂,蔓延全身。张绣大笑一声,纵马挺枪直取蹋顿咽喉,铁枪夹裹这劲风,像一道乌黑的闪电般刺向蹋顿。我这里配合张绣,同一时间里悍枪横扫,想让蹋顿顾此失彼。两人合力务必要把他斩于马下。蹋顿有武略,并非弱者,大刀展开前后封挡,虽然险象环生,但勉强逃过一劫。张绣大怒,这乌桓狗还挺难对付。他一枪接着一枪,急若狂风,快如闪电,枪枪都是石破天惊,招招都是拼命,就像个泼妇,从气势上彻底压倒了蹋顿。
我一看挺好,张绣的泼妇神功,还挺管用,蹋顿顶不住了。于是我也来个有样学样,也像泼妇一样,拼命的在他左侧进击,连张绣都看的咂舌,心想二公子好像和他有杀父之仇,怎么比我还疯。蹋顿心里也在想,至于这么拼命吗?看这两位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我杀过他全家一样,我有吗?他想不起来了,原因是杀的汉人太多,没做过具体的统计,一时还很难调查清楚。蹋顿在两个泼妇加疯子的攻击下,刀法逐渐散乱,胸前门户已经大开。
万分紧急的关头,蹋顿的亲兵终于是发现了主子性命危急,开始不顾一切的过来护主。数十个人,分成两路,一路砍我,一路去砍张绣。我和张绣,立即挥枪自保,斩杀亲兵,蹋顿压力一轻,缓过一口气来,累的差点虚脱过去。看着一个个忠勇的亲兵,在我和张绣的抢下殒命,蹋顿心里那个感动哟,就甭提了。零他霹雳般大吼一声;“给我砍死这两个汉狗。”然后纵马向河中杀去——跑了。
乌桓兵响应大单于的号召,拼命地过来砍‘汉狗’,砍着砍着就觉的不对,怎么单于的狼旗不见了。回头一看,原来到了河中央了。啊,单于跑了。正在猛砍的士兵们,大惊失色,顾不得杀敌,拼命地跟在大单于身后——撤退。我和张绣,挥军尾随衔接着追杀,周仓的弓箭兵又开始向河中放箭,密集的箭矢,足以赶上倾盆暴雨,扑扑扑扑的掉入河中,插在乌桓兵的身体上。乌桓兵射死的淹死的踩死的下水前被砍死的,还有吓死的哭死的,不计其数。蹋顿渡过凌河之后清点一下,发现少了一半。有的士兵杀的太猛,竟然下水追杀。被我一顿鸣金叫了回来。张绣看蹋顿带残兵渡河,勒马过来道:“公子,不如乘胜杀过河去,直捣柳城。”我摇头道;“那有那么容易,你看,乌桓人的精锐骑兵还在岸边严阵以待,根本没有动弹。一万名骑兵弓弩手已经在左右两翼雁翅排开,只等着我军过河呢。这个班——”我看了一眼,高踞马上,岿然不动的班道;“这个班并不简单——”
张绣道;“现在怎么办?”乌桓兵活着的都已经渡过凌河,周仓也停止攒射,向这边望来,等待下一步指示。
蹋顿渡河后停也不停,全军调转马头,向后奔驰,停在十里外沿河下寨。我笑道;“好了,我们可以走了,照田先生说的,后撤三十里,诱使敌人过河决战。”张绣的笨脑袋闪过一丝灵光道;“人家刚吃了亏,怎么还肯过河决战,那没用。”我笑道;“有用,有用,如果他们知道我军主帅阵前病故,一定信以为真,过河决战的。”张绣猛然间想起来了,傻笑道:“对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美丽的大草原顷刻间变成了修罗屠场的劫后情景,百丈之内尽成血红,人骸兽尸散布四处,令人不忍卒睹。远处营寨鸣金之声大作,显示我军正在田丰的指挥下,全速向相反方向撤退。我目注其中一个身首异处的乌桓兵遗骸,叹道;“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死亡就是死亡,没半点分别,这或者是老天唯一的公平处。”
中原兵没有乘胜追击,却无缘无故的后撤三十里下寨,引起了乌桓各部将领的不解。蹋顿首战失利,还差点被两个泼妇型的高手给宰了,心里很是不痛快,正在骂人发脾气。把失败的罪过,全部推到苏朴延和能臣抵之的身上,说是苏朴延没有搞清敌情,还有能臣抵之和难竟然在自己万分紧急的时候,不派兵接应。这一点让他最不能忍受。能臣抵之和难大叫冤枉,匍匐在蹋顿脚下道:“不是我们不想过河接应,是班王子他——他不让去。”
难的话,就像一根针刺入蹋顿的心脏,疼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班和蹋顿都是丘力居的儿子,班是嫡子,按规矩应该继承单于之位,但他太过文弱,不足以统帅部众,所以族人推选蹋顿代立。虽然如此兄弟两个感情一向不错,蹋顿对班也从来没有过戒心,可是这次难道——
他正想着,班就从金帐外走进来,沉声道:“二弟,汉人莫名其妙的后撤三十里扎营,不知道为了什么,我们要不要渡河。”还提渡河的事,这不是往蹋顿伤口上撒盐吗。要是别人说的这句话,蹋顿早就跳起来了。蹋顿摆手示意,难和能臣抵之站起来。班就大大咧咧的坐在蹋顿下首道:“汉人在搞什么名堂,该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吧。”蹋顿侧着脸翻白眼,心想是汉人有阴谋还是你这个好大哥有阴谋。现在听班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似乎是别有用心。冷冷道:“他们刚打了胜仗,反而撤退,明摆着是下圈套,我才不会上当。”
难抚摸着山羊胡子,弯下身子献媚道:“大单于,两天前我们刚发现这股汉军的时候,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说,他问过这里的牧民,说这伙汉军已经在这里屯扎了将近二十天了,这事情似乎很不寻常——”
班还是没发现蹋顿看他别扭,还很热情的道:“没错,假如他们在二十天前,我们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急行军攻击柳城,我们非被人打个落花流水不可。真不知这些人为什么好好地跑到这来屯扎二十天,白白的错过良机。把一支奇兵,变成了困兽。”蹋顿心想少来这套,我看这些人八成就是和你串通要害我的,我说刚那两个泼妇怎么都像是跟我有灭门之仇一样呢。他不说话。班令能臣抵之道;“你去派个人看看,他们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臣抵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施礼退出去。蹋顿心里更别扭了,心想,比我说话还管用呢,这可怎么办。班看他半天不开口,说出一句话来,冻得人浑身发抖,还以为他受了惊吓,关切的道:“二弟,你还是在营寨里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有为兄处理就好了,你不要管了。”蹋顿心中一凉,本能的想,这就要软禁我了,大哥可真够狠的,全不念兄弟之情。忘了前些年是我费尽心血浴血奋战才统一了三镇乌桓,有了现在的局面。哎,要卸磨杀驴了。
其实班根本就没有要取代蹋顿的意思,他说的话,完全是出自一片关心。班太马虎了,他竟然忘了就今天的事情向蹋顿做出解释,致使蹋顿在心里种下阴影,埋下了兄弟反目的种子。
班在那里嘘寒问暖,蹋顿就是不理,闭着眼装死,偶尔的说一句就是阴阳怪气让人发毛。班心想,二弟今天怎么啦,怎么说话这么没道理,难道是来‘月事’了不成?能臣抵之去了半个时辰笑逐颜开的转回来,给蹋顿报喜:“大单于,喜事,喜事。”蹋顿差点跳起来踢他,心想老子这倒霉透顶了,你还说风凉话。他厉声道;“那里来的喜事?”心说,你要是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能臣抵之就像是捡到了金子般,大笑;“有一个汉人死了。”蹋顿仰躺在旃檀上,一下子跳起来,心想我就知道这老东西找挨揍呢,果然没错,没事戏耍我,岂能轻饶。就过去抽他。班和难能臣抵之看到蹋顿要吃人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能臣抵之,差一点大小便失禁。哆哆嗦嗦的道:“大——大单于,您是怎么啦。”
蹋顿心想可算是找到个人发泄啦。他歇斯底里道:“一个汉人死了,也至于你高兴成这样,汉人那么多,死一个两个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大单于,这个汉人他是——”
蹋顿一听能臣抵之还敢犟嘴,顿时怒火中烧,气冲顶门,厉声道:“来呀,拉出去给我重打五十鞭。”班更加坚信自己的推测,二弟肯定是来‘月事’了。否则不会这么变态。能臣抵之是右北平大人,位高权重,手握重兵,怎么能说打就打。他立即拦住,沉声道:“二弟,你给个机会,让大人把话说完。”蹋顿点头道:“好,那就说下去吧。”能臣抵之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班道:“是这样的,那个汉人,是汉军的主帅,名字叫郭嘉。汉军,在此地驻扎二十天,没有移动一步,也就是因为他病重的关系了,没想到我军昨日一战,让他受了惊吓,本来奄奄一息的身子,没挺过去,就这么死了。此刻汉军营,已经挂起白旗白帆,全军举哀了。”
班笑道;“果然是喜事,喜事,二弟,我们就趁着汉军群龙无首之际,渡河和他们决战,准能把这伙汉狗一网打尽,显我乌桓神威。”蹋顿也挺高兴,把班要软禁他的事情都忘了,问能臣抵之:“不会搞错吧。”
“千真万确,我派出去三路探子,回来都是这样说的,汉军营很多士兵将军都已经穿起白袍了。”能臣抵之小心翼翼的说话,心想单于今天不对劲,可别把这顿鞭子赚到身上来。班从帐幔缝隙看出去,只见天色已晚,繁星遍布,便道;“不如就趁着夜间渡河,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蹋顿正想表示同意呢,班连听都不听;“就这样定了,让士兵们饱餐战饭,一个时辰后渡河。”
蹋顿差点没气出羊角风,心想,到底你是单于我是单于,你莫非真想把我软禁起来了。蹋顿这时还能够顾全大局,也不反对,就领先出帐,召集士兵,宣布一个时辰后渡河。士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个的心里都在想,大单于的记性太差了,昨儿刚被人打的落花流水,这么会儿功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去送死。
乌桓人渡过凌河的消息,几乎在他们上岸的同一时间传来。我和田丰登上新搭建起来的望台。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划破星夜的暗黑,向这边移动过来。速度比昨天还要快捷,看来蹋顿是下了决心,想把我军一举粉碎。
乌桓军来到十里之外,蹄声隐传,马蹄扬尘遮蔽星月。蹋顿指挥骑兵,在我军营寨之前,形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鼎盛的军容足以令人丧胆亡魂。整个大草原给火光燃亮,半边天空,就像是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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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存亡关头
田丰看了看来敌,沉声道;“乌桓兵即将发动攻势,蹋顿的军队是全攻型的军旅,充分发挥骑兵灵活的机动性,惯用的手段就是奔袭和诱袭两种。(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友上传章节,特此申明)这两种战法,既可以独立使用,又可以相互结合互为臂助。此刻他的长途奔袭骑兵,分为三路,从正面攻来的是攻中带守的环形阵。这是草原民族惯用的骑兵冲杀阵容,是我军所不熟悉的。不过——”田丰冷笑道:“这种招术只好瞒别人,却瞒不了我,其实他真正的杀招是分别由两边侧翼攻至的冲锋队,这两把利刃,可以叫我们无法集中应付从单一方向冲来的攻势。”
我砸了咂嘴道;“这种草原战术的确难以应付,我军弓箭射程又不及彼军,何况现在对方骑兵人数十倍于我军。”
田丰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微笑,道:“乌桓人从来重攻不重守,只会以攻为守,绝不会以守为攻,一来他们以为我们主帅身死,群龙无首已经是乌合之众,心理上丝毫也不设防,二来他们对汉人的战术知之甚少,就算是知道了,也会觉得,我们没人指挥,只能亡命逃走,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攻击。这样的情况下,汉人特有的,诸如绊马索,陷马坑,还有公子随军带来的三棱铁蒺藜之类的,就派上了用场。”
我笑道;“张绣和胡车儿周仓昌豨的三路骑兵,也已经准备停当了。可别让他们掉进咱们自己设置的陷马坑,绊马索中去呀。”田丰朗声大笑道:“公子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安排在敌军的侧翼,那两个方向,没有任何陷阱,可以随便奔驰。麻烦的是张绣这一路,正面对敌,这里只有提前固定好的一条小径,没有防御陷坑之类的东西,可以通过,骑兵通过可能会慢一点,不过没关系,那时候蹋顿军已经大乱了,慢点也能赶上去。”
号角声遍传大地,蹄声轰天而起,敌阵几万骑兵,以环形的阵势,潮水般推进迫近,人人弯弓搭箭,蓄势以待。这种阵势,我以前中原从未见过,就像是田丰说的最适合在一望无垠的广袤草原上作战,守中带攻,攻中有守,是草原民族,几千年百战余生的智慧结晶呢。
敌人中锋阵营推进千步之后,号角之声再起,后面的两万余骑,从左右翼弯出,沿着弧形的推进路线先往外绕,攻击时将变成从左右两侧杀至的翼军。三组敌军不住的调换速度,互相配合,战术之精,叫人叹为观止。
田丰道;“公子,今日亲身体验了草原骑射战的伟力,是否有感触。”我心想岂止是有感触,简直是感触良多呢。我对田丰道:“田先生,对此研究甚深,等回到中原后,还望可以尽全力把这些战术和队形尽皆的灌注在黑龙骑身上,那我河北军,不就成了中原最有攻击力的劲旅。我们可不同于乌桓匈奴,我们即懂得攻,又懂得守,那时可以纵横天下,所向睥睨了。”田丰的表情突然凝重;“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吧。希望文丑将军明天可以赶到,不然,我们都要客死异乡了。”我笑了笑道;“此刻该是朱灵和袁胤出场的时候了。”
朱灵和袁胤,此刻正埋伏在东南方向的一处矮坡上,人不多,只有一百五左右,他们的任务不是杀敌,而是放火。此事看似简单,其实却不容易,尤其在此春浓湿重的时节,幸好,田丰和郭嘉出征时,随军带来了桐油。朱灵和袁胤,带着军队中最强劲的弓箭,一会点燃了准备射出去。只要火箭射中提前倒在草地上的桐油,就会立即起火,然后埋伏在两翼的胡车儿昌豨周仓,就会率军横出,攻击乌桓外围两翼。朱灵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乌桓兵移动的马蹄,他在等,等他们的中心点,到达火油处,就射出火箭,给他来个中间开花,敌兵必定大乱。朱灵前些年投降了曹操,再回来之后,很多人都给他白眼,他想过逃走,可是想想二公子对他还不错,从没有另眼相看,而且逃回曹操那里自己一个败军之将,也不见得就能捞到什么好脸色。\还是想想怎么立功,重振自己的声望吧。于是这次他主动请缨,执行这个危险任务。
朱灵和袁胤所处的矮坡,距离营寨十几里,敌人进军,必然会从矮坡下经过。他们携带的弓箭是军队里最强的,差不多可以射出六七百步,这是自匈奴人手中缴获来的,自己的弓箭,连四百步也射不到。也就是说,两人所率领的一百五十人,和乌桓的七万骑兵,相距就只有六七百步远的距离,快马,在眨眼间,就能到达。虽然田丰为他们预留了逃生之路,但还是危险无比。
撼天动地的马蹄声,遥遥渐近,朱灵对袁胤道:“老袁,刻下吹的是东北风,若我们放火烧北坡,火焰虽不能直接威胁我们,但浓烟滚滚而来,还不把弟兄们都给呛死。我们怎么办?”
袁胤给他分析:“没关系,这就是田先生的妙计,他是故意让我们在南坡埋伏,等到火势一起,浓烟滚滚,必定遮天蔽日,搞的方圆数里乌漆麻黑,我们这些弟兄正好接着浓烟逃回大营,否则插翅难逃。”朱灵道:“那乌桓兵要追来怎么好。”袁胤道:“别说他们根本看不清咱,就算是看清了,骑兵肯冒烟突火,那马也不肯来呀,对吧。”
袁胤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说,让大多数的士兵都听到,大家立即就有了精神,人人都说田丰想的周到。朱灵也深深叹服“有理,有理。”袁胤突然道:“别说话,过来了。”
号角再起,矮坡前方,七百步远宽达百丈的骑兵方阵,整齐有序的向这边推进,战鼓雷鸣,马嘶震天。袁胤觉得自己的手心黏糊糊的,那是冷汗。一百多人面对这么强大的军旅没有不害怕的,他这种反应很正常。就在敌人前锋队从矮坡下通过的瞬间,朱灵骤的跳起来喝道:“操,拼了,放箭。”箭矢在朱灵和袁胤的手上点燃,首先射出去,后面的一百五十个兄弟,连珠发放,侧面毫无防备的乌桓兵登时有人中箭落马。他们太意外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后面能埋伏兵,因为这里太小了,一百人在后面都会挤死几个,谁敢带一百人,来埋伏七万大军。他们不知道,这一百人不是来埋伏的,是来放火的。
火箭直直的插入草丛里,地上登时就会发出轰的一声爆响,然后火光冲天。嫩绿的草儿,在大火中不易燃烧,却耨起浓烟几十丈,滚滚浓烟像几十条黑色的巨龙般直冲天宇,又被东北风吹到袁胤朱灵所在的矮坡。大草原上蹋顿的七万骑兵同时叱喝惨叫,队形一下子大乱,整个大草原都被种种声音震的仿佛在摇晃。浓烟像烟霞般围绕着矮坡,在往上升腾卷曲着飞散,瞒天席地。朱然大喝一声,“走”率先顺着浓烟跑去,他们没有马匹,主要是害怕暴露了行踪。袁胤在后面带着一百五十名士兵,堵着鼻子,眯缝着眼睛,忍着泪水,顺着黑烟狂奔。不少乌桓士兵,在起火的同时看到了矮坡下有人放箭,于是便从各个方位,满含着仇恨冲过来,咬牙切齿的想把这些诡计多端的魔鬼汉人绞杀,可是他们冲到矮坡下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黑雾弄得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不经意间吸入的烟气,足以让人窒息,马儿也窒息。那些追过来的骑兵,顾不得追人先提马跑开了。
火势大,而且突然,冲散了乌桓兵的骑阵,但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这里不像中原,道路崎岖,大草原宽阔无比,地势平坦,骑兵速度又快,很快就都跑开了,饶是如此,也有很多人被惊慌乱跑的战马,扔下马背,摔死踩死。
周仓昌豨看到火气,立即在侧翼上马,大叫一声;“杀,弟兄们,我们立功的机会到了。”两千骑兵轰然应诺。一起上马,从浓烟处狂冲而出,突破右翼阵脚未稳的一组乌桓骑兵,势如破竹的朝中锋军杀过去。领头的周仓和昌豨两柄大刀如毒龙翻卷,挡着披靡,无敌的悍勇感染的身后追随的手下人人拼命死战,均是勇不可挡。人数比乌桓的侧翼骑兵少的可怜,但力量集中,又是趁着乌桓兵大乱没法子射箭的时候杀出,接着浓烟的掩护,侧翼的乌桓兵还以为来了千军万马,吓得人人奔逃。左翼的胡车儿和几乎和周仓一起发动,他的队伍更加嚣张,趁着乌桓兵处在浓烟之中目光不及的时刻,隔远向阵中放箭。乌桓兵的骑射肯定比他们要强的多了,可是却只有寥寥的几只箭矢射出来,有的还射在自己人身上。因为乌桓人此刻再南,而胡车儿埋伏在北,风向又是东北风,把浓烟都吹响了乌桓人。这样胡车儿可以看得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胡车儿的突击队。胡车儿一边射,一边大吼:“多射死几个,不然到了跟前,就看不到了。”
凄厉的号角声传遍草原,慌乱的敌人就像是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向四外后撤。这种用号角来指挥战斗的方式,很值得借鉴,有时候他比旗鼓令箭还要管用。
南北两坡大火蔓延加剧,冒起的浓烟往敌阵铺天盖地掩去,蹋顿怕我军乘势冲锋,发出命令,进攻的部队向四面撤退,然后在前方五里重新集结,重整合围之势,绕过火场,继续进军,由于兵力数量相差悬殊,加上乌桓兵以一敌十的强悍战斗力,我军虽然连连得手,但仍不能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这点小伤,对蹋顿来说,只不过是疥癣之疾,半个时辰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半个时辰后,除两翼骑兵被周仓和胡车儿牵制不能动弹之外,中军的环形骑兵团,重新在我军营寨五里外集结,蹋顿和班,被烟熏火燎的像两只烧鸡一样,一个劲的吐着唾沫,一个劲不住口的大声叫骂,也不知道骂谁?!是啊,这笔帐该记在谁的头上呢。我和田丰在望台上,看到蹋顿迅速的集结了精锐骑兵,要来营寨冲阵,都有些哑然失色。我立即下了望台,对田丰道:“我去帮张绣冲锋。能多打一刻是一刻,希望文丑能够快点赶来。”说完不等田丰回答,上马持枪,来到久候在辕门内的张绣身边。此时朱灵和袁胤的一百五十士兵正好回来,人人带着一身烟火气,黑的像是刚从烟囱里钻出来。我拱手道:“诸位兄弟辛苦,下面看我和张将军的吧。”
朱灵第一个就不乐意了:“公子,那可不行,连你都上阵杀敌了,我们怎么能留在后面看热闹,我也去。”他说话的时候,口中不断的向外喷出黑烟,就像是有人在他肚子里点燃了支火把。袁胤慷慨激昂的道:“我也去——”两人说完各自扯过战马,爬上马背。剩下的一百五十名士兵,是步兵,属于重装部队,田丰把这一万不到的步兵,放在最后出场,让他们以逸待劳,靠营寨的险峻,和乌桓兵做最后的决战。
号角声传遍草原,蹋顿的第二次冲锋,在五里之外狂猛展开,中锋队改变战术,在号角的指挥下散开,进攻速度丝毫不减,又自中军分出两翼人马,驰之左右两方,两片乌云般向营门压过来。眨几下眼的高速下,敌方中锋军将近三五百骑东倒西歪,人仰马翻。有的中了绊马索,有的跌进陷马坑,还有的马儿踩中铁蒺藜,受惊乱跳起来。我和张绣压住骑兵阵脚岿然不对,两侧的步兵,却在营内向外突射箭矢,把射程内的敌兵都射下马儿。五十个陷马坑,一百八十条绊马索,三千颗铁蒺藜,阻住悍不畏死的乌桓骑兵将近一个时辰,对方在死伤三千几百的代价下,终于有五百余骑越过雷池,来到安全距离。如雨的箭矢也阻止不了强大的骑兵闯寨。
我冷笑了一声;“将士们,我们以寡敌众你们怕不怕。”张绣嘶声道:“怕有个屁用,还不一样要死,我们唯有拼死一战,坚持到明日文丑将军的大队骑兵就会赶到了。”张绣知道士兵心中的顾虑,鼓舞一下士气。此刻我和张绣手下将近有三千不到的骑兵,却要对付正面杀来的,乌桓四万多铁骑,的确是让人胆寒。张绣慷慨激昂的道:“兄弟们,敌兵以至,还不杀敌更待何时。杀。”坐下黑马,一溜闪电般狂猛的窜出去。我又想起了汉献帝刘协曾经对我说的哪句话,大声道;“大家善自珍重,希望来日以富贵相见。”说着便挺枪杀出辕门,按照田丰事先设计好的路线,掩杀过去。身后的骑兵,就像是神龙迤逦的尾巴,跟着一起掩杀。
营寨之外,此时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乌桓的几千骑兵压上来,迎着我军骑兵放箭,乱箭飞蝗般射至,就在十里不到的冲锋距离里,我身边的士兵死伤无数,不时有兄弟离我而去。但他们仍然前仆后继毫不畏惧。两名乌桓骑兵,一左一右,向我挥刀,被我挥枪横扫,一中脖颈,一中头颅,两人身子向后抛掷出去,撞得其他冲上来的骑兵人仰马翻。我顺势一脚踢的一名敌人鲜血狂喷。刀光一闪,向我面门看来,我向右一闪,枪尖顺势的送入他的心脏,在他胸口掏了个透明血洞。那人应声落马。我的马儿,渐渐的跟着士兵们深入敌阵,立即就感觉像是深陷在汪洋大海之中,难以自拔,来自四面八方的除了敌人还是敌人,几乎达到了见人就杀,见人就砍的地步。没办法,这个时侯,即使是杀了自己人,也只能说句抱歉兄弟。
每一个眨眼间,都可能会有五到六把胡刀,砍到身前,你拨开这一把,刺死那一个,封住第三刀第四刀,却挡不住第五刀。不到一会的功夫,我的手臂上腿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了。身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只要我的士兵落马立即就被砍成肉酱。张绣一直在我身前数尺处拼杀,他的身上也已经多处负伤。乌桓兵的骑兵阵,就像是个永无尽头的鉄囚笼,竟然冲不透。
一把胡刀在张绣的手臂斩过,虽然在铠甲的保护下,被铁质的鳞片挡开,但还是引得一阵血光飞溅。我抬头一看,头顶已是晨光熹微,东方隐隐的现出淡黄|色泽,看来天就要亮了。我的心中一阵黯淡,看来文丑的骑兵来不到了。我的手已经握不住悍枪,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露出来,突然间身后肩膀处又中了一刀,砍的不是很深,但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已经是致命伤了。手腕的酸麻,让我的力道越来越轻,枪的速度也越来越慢,身上的小伤大伤却越来越多。张绣身后,一乌桓兵弯弓搭箭,射他脖颈,被我冲过去在他出手前,一枪刺下马。张绣百忙中回头看看,傻笑道;“公子,要死了,你现在想谁?”我苦笑道:“你在想谁?”张绣嘿嘿笑着,把一个乌桓兵,扫下马背,大声道:“想我的容儿。他是我老婆。”我黯然的说了一声:“我也是,我心里也在想着老婆呢。”甄宓,永别了。【大家支持下投票和收藏吧,钟离昧多谢啦。】
天亮了,我抬起头,目光快速的掠过大草原远处,然后回到四周烧焦的山头,和遍地的尸骸。我和张绣,包括我目光所及的所剩无几的士兵,都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大家疲惫不堪,加上大量失血,都开始觉得眩晕虚脱,远处两翼的战斗也进入尾声,我虽然看不到胡车儿和周仓的身影,从声音也可以判断出,我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