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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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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家坟茔入葬之日。原本占卜的日子,年前最好吉日在十月,但是曹寅嫌晚,曹颙也怕冬日天寒,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再折腾出病来。因此,父子二人就统一了意见,选了这日。

    虽才是九月初,但是今年因闰八月的缘故,现下郊外已经秋风萧瑟。草木枯黄。

    墓地周围,除了做法事的和尚与道士外,还有曹家诸位男丁。自曹寅起,到一生日多的天阳,都没有落下,全部换了玄色衣衫。到墓地营葬。

    曹家长辈们的灵框与金坛,都已经由专门的扛夫抬到墓地。

    曹玺同孙太君合葬之墓,由曹寅率领子侄一同安葬,行跪拜之礼。

    曹寅生母顾老姨奶奶同曹荃生母白老姨奶奶则是因生子。在曹玺去世后。骸骨随之葬入丰润。她们两个的金坛是由曹颙这位承重孙亲手下葬。其他曹家子孙跟在后头。墓|岤开在曹奎之墓下方,墓|岤稍小,属于随葬。

    随之,是曹寅发妻顾氏金坛。也是由曹颙亲手下葬,长生带着天佑、恒生随侍在后,待曹荃的灵枢,则由曹颂兄弟三个抬着落|岤,天护同天阳被人抱着行礼。

    忙活了半日,待到垒好了坟头,拍实了新土,已经是下晌。

    来做法事的和尚与道士又围着分头转了圈,念经的念经,做法的做法。算是将安葬仪式告一段落。

    曹元已经吩咐了僧道两家的执事,让他们明儿到曹府结银子。僧道众人都散去,墓地之剩下曹府众人。

    曹寅看着墓地,面带潮红,时而用拳头放在唇边,咳上几声。连天估这样的黄口稚子,都察觉到祖父的不对劲,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襟,仰头问道:‘祖父有恙否?”

    曹寅微笑着抚了抚他的头顶,道:“无事”

    曹颙已经从马车上拿下薄呢子披肩,亲手给父亲披上,道:‘野外风大。父亲还是乘车吧。

    曹寅口中说着“何以至此”却禁不住子侄的劝说,还是上了马车。

    听着马车中压抑的咳声,众人脸上都露出担忧之色。曹睿苡淘チ艘幌碌溃骸按蟾纭u玖税肴眨乙卜α怂娲蟛蛋桑俊?

    曹颙闻言,神色一暖,冲曹睿艿懔说阃罚菟狭寺沓怠?

    长生与天佑这此小的,则由人照看着,上了另外两辆马车。

    曹颙同曹颂、曹项三个则是骑马。带着管家小家丁簇拥着马车回城。

    曹颙的脸色。不知是被秋风吹的。还是因担心父亲的身体,看着很是憔悴。曹颂见状。勒住马缰,近前道:“纵然是担心大伯。大哥也当爱惜自己。或许大伯只是南边呆久了,不耐京城苦寒咳病才厉害些。等到天气暖和了,说不定就好了。”

    曹颙苦笑道:,倘若如此,才是为人子之大幸”

    见曹颙如此沉重,曹颂也跟着担心起来,忧虑地看了马车那边一眼。说不出话。

    曹项骑马跟在两位哥哥身后,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由生起惶恐。不得不说,自六年前,父亲病故后,大伯就成为他们兄弟所依赖的顶梁柱。

    倘若大伯不在了,曹项连想也不敢想”

    在野外吹了半日,这老的老。小的小,李氏原放心不下,看着每个人喝了一碗热热的参汤,见额上发了汗,捎罢休。

    许走出门子时衣裳穿得多,许是参汤起了作用,老幼几代人倒是都健健康康的,没有发烧发热的。

    曹颙衙门里的假期已满,他还想继续休假,被曹寅申斥了一遭,赶上衙门当差去。

    看着父亲神色渐好,曹颙心里才算放心点。户科衙门那边的差事,年底又是最忙的时候,曹颙也耽搁得太久,正经地忙了几日。

    转眼,到了九九重阳。

    京城稻香村的店铺里,都做了半丈高的花糕,摆在店堂里,看着花花绿绿的很喜庆。除了摆设的,还有外卖的重阳糕,最小也九两一个。最大的十八斤。

    曹寅这日也心情大好,出去赴约。饮酒赏菊。

    当晚就有些不自在,李氏要请太医。被曹寅拦住。曹寅只说是贪杯。多吃了几盅,歇一宿就好了。李氏拗不过他,侍候他喝了醒酒汤,见他躺下才安心。

    没想到,曹寅后半夜就发了高烧。

    曹寅身子不好之事,曹颙虽没有同母亲实话实说,但是也千叮咛、万嘱咐小心留意。

    李氏察觉丈夫不对。也是慌了神,一边使人去接太医,一边使人去梧桐苑报信。

    曹颙这边,睡得迷迷糊糊。听丫鬟隔着窗户叫人,身子一激灵,坐了起来。养身问道

    ‘什么事儿?,就听丫鬟隔窗禀道:‘大爷,太太房里的金鸽姐姐过来传话,说是老爷不舒坦,太太请大爷过去。”

    这会功夫,初瑜也醒了,披了衣服到地上点了灯烛。

    曹寅身体的实情,初瑜是晓得的。听到丫鬟传话,她也骇得脸色青白,忙拿了衣裳,要服侍丈夫穿上。

    曹颙心下着急,哪里还顾得上?他从妻子手中拽过袍子,往身上一披。踩着鞋就往兰院去。

    到了兰院门口,曹颙就见兰院上房灯火通明,夜色中传来曹寅的咳声。

    屋里,李氏已经穿好衣服,手中拿着一毛巾,坐在炕边,给丈夫试汗。

    “父亲怎了?”曹颙上前几步,站在母亲身后,低声问道。

    “热得怕人,已经传话二门。使管家去请太医”李氏见儿子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站起身来,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曹颙拍了拍母亲的胳膊,道:‘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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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5 07:4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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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稍后就来,还请母亲放心。

    嘴里这般安慰,他心里也是没底。接替母亲,坐在坑边的小凳子上,伸出手去探了探曹寅的额头。却是滚烫滚烫的,烫得曹颙跟着心颤。

    他忙使人去蔡院寻紫晶取酒精。想在太医来前助父亲退热。

    少一时,酒精取来,初瑜也到了。曹颙亲自投了帕子。为父亲擦拭。曹寅偶尔打个寒战,带着几声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初瑜跟在婆婆跟前,看到此情此境,也不禁胆战心寒。

    这番折腾。曹寅也醒了。他慢慢张开眼睛,精神倦怠至极,半晌方哑着嗓子说道:是颙儿啊?,曹颙点点头,道:“是颙儿在此。”

    “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清筋。今年重阳寒气重,菊花越发好啊”曹寅的目光似乎在看着曹颙, 又似乎义看向曹颙身后的窗户,竟带了几分笑意,低声说道。

    曹颙听着心酸不已,轻声道:父亲身子不适,少说几句,等身体大好,儿子在陪父亲把酒论诗”

    不晓得是曹寅力气用尽,还是听了儿子的劝,咳了几句,慢慢地阖上眼睛。

    雄鸡报效,东方渐白,陈太医已经请到了。

    待给曹寅请完脉,陈太医神色也颇为凝重。到了外堂,对曹颙说道:曹大人,伯爷是肺痈,当下重药,清热解毒,排脓化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伯爷的身子疲弱,能不能受得住,还是两说,只能是尽人事儿,知天命”曹颍闻言,身子一趔趄,几乎站立不住口他也读过几本医术,大概了解,所谓中医的肺痈”就是后世的重症肺炎。搁在三百年前的今日。这个就算是绝症了。

    他勉立站住,沉声道:太医。宫里的西药房有没有治疗肺痈的药?,陈太医想了想,道:“没听说有。八月间礼部尚书、镇国公吞珠也是此症。吃了旬月的药,不治身故。倘若宫里的西药房有药,怕是皇上的恩典早就下来。”

    是了,现下有十八世纪头里。按照西历是1718年。曹颙虽不学医,也隐隐晓得,青霉素的发现是在二十世界初期。这中间相差二百来年。

    曹颙只觉得手足冰凉,无比艰难地说道:‘请太医下方吧。

    陈太医探了口气,坐下来,写了两张方子,指了指上边的道‘先吃两剂上边的,若是受不住。就吃下边的调理吧。伯爷已是花甲之年,曹大人还是当早作准备。”

    忠言逆耳,曹颙知道陈太医是好心,躬身接过方子谢过。

    这一番折腾下来,外头已经天色大亮。

    使人送走陈太医,曹颙使人往衙门请假,就在父亲身边侍疾。待服侍曹寅用完药,曹颙身子已经发虚。

    李氏见儿子脸色难看,让初瑜扶他回去休息。因为怕吓到她,方才只说是外感风邪。

    曹颙看着浑然不觉的母亲,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实情。

    待出了兰院,曹颙没有回梧桐苑,侧过头,对初瑜道:‘是肺痈,怕吓到太太,没有说实话。

    初瑜听了。低呼一声,也是变了脸色。

    曹颙只觉得眼睛干涩,对初瑜道:,你帮着大太照看老爷。我到前院去,别的还好说,寿材得提前预备”

    纵然是千般不愿,曹颙也得接受现状。

    就算早两个月就对此事隐隐有所察觉,但是事到如今,还是令人痛苦不堪。

    对曹元吩咐完后,曹颙摩挲摩挲已经发木的脸,从新往二门来。

    天色昏暗,哩哩啦啦地下起小雨。

    曹颙紧了紧身上衣裳,只觉的秋风刺骨,使人遍体生寒。

    刚进二门,就见有个小丫鬟里面跑来,险此撞到曹颙怀里。

    大爷,太太请大爷快去!”那小丫鬟直直地停住脚步,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

    曹颙已经加快了脚步,大踏步往兰院去。

    曹寅面色苍白,躺在炕上。李氏握着帕子,站在炕边,眼角有泪光闪现,初瑜站在婆母身后亦是红了眼圈。

    看到曹颙见来,李氏拉了他的袖子出来,急声道:‘颙儿,怕是太医的药不对。老爷将药全部咳出来了”还咳了血 ,怎么会这样?再请个太医开方子吧?要不然方太医也成啊?”

    曹颙想到陈太医走前交代的话,只觉得眼圈发黑。不过即便绝望。也不甘心就这般束手待毙。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没有在母亲面前失态。

    接下来,曹颙又使人往十三阿哥府接方种公,又使人到太医院请内科名家。

    这两位过来,同陈太医的诊断一般无二辽”是受不了重药。只能吃缓和些的,也不过是拖延数日嘿,还是多陪陪老人。该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

    如此一来,连李氏也瞒不得了。

    李氏听了实情,泪流满脸,却是比曹颙想像中的坚强。她扶了曹颙的胳膊,喃喃道:,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还请母亲节哀,省的父亲难过。办…不安心。”曹颙含泪劝道。

    李氏用帕子捂住嘴巴,无声哭泣,连太医都掐不准曹寅的时间,曹颙也不敢耽搁使人往平郡王府与国公府送信。

    东府诸位,下晌当差上学回来。也都得了消息,齐齐来西府。

    黄昏时分,曹颐与曹佳氏的马车都到了。讷尔苏七月间随着十四阿哥一道往热河去了,塞什图也因差事出京。

    就算是心急如焚,众人也晓的不是哭的时候。待曹寅清醒时,众人围着曹寅炕边,亦都是强颜欢笑。

    曹寅用了一碗小米粥,喝了半碗药。精神看着好此。

    他看到曹佳氏也在,不赞成地摇摇头,道:‘何以至此,竟劳贵人并来?,“在父亲面前,我只是长女颜儿。出嫁十余年,父亲就不认女儿了么?忒是偏心。”曹佳氏忍着悲伤,嗔怪道。

    曹寅露出几分笑意,道:‘王爷仁厚,你也当收敛收敛脾气。淑慎有加,温恭益慰,才能不愧圣恩。”

    ‘慈父严命,女儿自是谨记恪守”曹佳氏正色应道。

    曹寅看了。甚是欣慰,转向曹颐。轻声道 “汝幼年颠簸,性子略有偏激。往后当修身养性。惜福宽怀为主。吾儿谨记。”

    曹颐这边,眼泪已经簌簌落下。她不敢抬头,低头站在曹佳氏身后。哑着嗓子道:“父亲放心,女儿记下了。”

    连说了几句话,曹寅这边又开始咳起来。

    李氏坐在坑边,给曹寅擦了擦嘴角,含泪道:‘若是乏了,老爷歇歇再说”

    连咳了几声,曹寅面色越发红,眼睛比方才亮了不少。曹颙在旁见状,晓得这差不多就是‘灵光反照”只痛得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身上木木的。

    曹寅对李氏摆摆手,看向兆佳氏。道:“弟妹,你为曹家生儿育女。可当得上曹家的大功臣。只是身为女子,性子太过刚毅,并不是积福之兆。孩子们都大了,往后诸事三思,总会有福报。”

    兆佳氏性子再倔,眼下也嘴硬不起来,哽咽着说道 ‘大伯,颙儿哥、长生同东院您几个侄儿都小。还离不开您。您要早日好起来,孩子们能有主心骨。”

    曹寅只是笑笑,没有应答,指了指曹项同曹睿埽圆茱j道:‘我的手稿,学问经济之作,你与老四均分。诗作词稿留给小五。”

    “是。”曹颙使劲地攥着拳头,才吐出一个字。

    曹寅轻轻颌首,看着曹颂道:‘只要侄儿戒了鲁莽,良善本分持家就是曹家之福。”

    曹颂这边,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俯身在地道:“侄子再也不敢让大伯操心了,还望大伯体恤侄儿,长命百岁,让侄儿们得进孝心。”

    他这一跪,曹项同曹睿芰礁鲆捕几殴蛳隆?

    曹寅伸出胳膊。想要唤他们起来。又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

    还是曹佳氏瞧着父亲不对劲。忙对初瑜吩咐道 ‘快抱孩子们进来。让父亲瞧瞧长生同孙子孙女们 ”

    长生同天估他们几个小的,都在外间由东府静惠妯娌几个看护。

    听到里屋动静不对,她们就牵着孩子们进了里屋。

    曹寅说了半晌话,已是用尽了力气,视线从几个孩子脸上滑过。

    只有在看到稚嫩的长生与还是小大人似的长孙天佑时,才停留片刻。

    接下来,又是一阵咳,嘴角已经现出血迹。

    “老爷 ”李氏低呼一声。拉住曹寅的手,已经难掩悲音。

    曹寅回握李氏,看着她说道:,夫人本出自富贵乡,下降曹家,是曹家与吾亏待了夫人 夫人莫要怪罪”

    ‘老爷莫要臊我,失父孤女。能嫁老爷为妻,生儿育女,是我之大福气。”李氏一边拿帕子擦曹寅的嘴角,一边说道。

    曹寅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一声长叹。

    曹颙这会儿功夫,除了麻木。还是麻木。那种身体里被抽了筋骨的无力感,使得他想要堆到在地。但是又晓得,自己为人子,为人父。还有要担当的责任,不是想要倒下就是倒下的。

    只觉得脸上冰凉一片,不知何时,已经是泪落满襟。

    曹寅只觉得视线已经模糊,在人群中扫了好几遍,才定格在曹颙身上道:“颙儿,百宝格…遗折 御前…”话音未落,他已经阖了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倒在李氏怀里。

    屋子里,一片哀声。窗外秋雨簌簌秋风狰狞,天地间似悲似泣“以零落黄金蕉,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清筋。宋梅尧臣《残甫》

    【完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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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5 07:5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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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于康熙末年》作者:雁九【完结】【下】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八百零一章 丧家

    热河,避暑山庄。

    圣驾是九月初七回驻热河的。康熙歇了几日,才缓和些精神。看着几案上放的白封折子,康熙心里叹了口气。

    这又是谁没了?自打入秋以来。三五日便有报丧的折子到御前。

    康熙初年那些老臣早已凋零殆尽,就是康熙中期启用的那些臣子,也到了致仕隐退的年纪。

    他,越来越像个孤家寡人了。

    待看到“二等伯曹寅”五字。康熙不由睁大了眼睛,一手撑着炕几。上身望向探着,震惊不已。

    除了礼部奏报前礼部侍郎、二等伯曹寅病故的折子外,剩下的还有曹寅的遗折,吏部奏报曹寅嫡长子曹颙交印丁忧的折子,曹寅嫡长子曹颙奏报其父九月十一丑初初刻病故的折子。

    康熙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里乱糟糟的。

    最后一次看到曹寅,是在大行皇太后出殡之日。曹寅站在众勋爵之列,虽然身形单薄,看着老迈,但是康熙还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相交五十余年,只有一个眼神,康熙也能明白其中的担心之意。

    他当时既是感伤,又觉得好笑。曹寅比自己还小几岁,自己用着他担心了?

    走了,不用他担心。

    八岁登基的帝王,有着无人比敌的骄傲。

    在他的心中,从来就不曾瞧得起过曹寅吧?待臣子如“手足”也是少年帝王的驾人之道。

    曹寅于他来说,是保姆嬷嬷之子,是可以放心使唤的奴才。

    就在他穿着龙袍,坐在冰冷的龙椅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辅臣的脸色。是不是心里也羡慕曹寅的自由自在?

    当他的皇帝权威被三藩逼迫。失了半壁江山时,是不是也羡慕曹寅的少年多才,名声鹊起?

    能怜容若之才。提拔到身边,青睐有加;却不愿其榜上有名。在会试前将他调开,原因何来?

    一个出身相府,是满州叶赫部的嫡系,爱新觉罗的外孙;一个出身前朝降臣,皇家包衣,天子的奴才。这就是区别。

    看着打小依赖的孙嬷嬷。称赞比自己年幼几岁的曹寅“聪明”时,年少的帝王心中也隐隐地起了嫉妒之心。

    帝王的情感是霸道的,即便他那时还年幼,无法亲政,但是渴望身边的人全部的注意力是每个孩子不可避免的任性。

    即便后来他大了,即便孙嬷嬷后来出宫,他也不愿曹寅展翅鹏程,成为孙嬷嬷最骄傲的儿子。

    在他的心中,希望孙嬷嬷引以为傲的孩子。只有一个。

    待他平定了“三藩”收复了“台湾”打败了噶尔丹,蜕变成一位成熟的帝王。幼年隐藏的嫉妒之心。早已是如烟往事。了无踪迹。

    就是他自己个儿。午夜梦回之时。也不会曾任自己曾经小小小地“嫉妒”一个奴才。

    对曹家的施恩。也换来了曹家几代人的忠心。

    直到这时。康熙心中才真正将曹家划成“自己人”。

    那是关爱他十二年,给与他多少关爱的嬷嬷;那是因他一句话。就驻守江南五十来年的曹家父子两代人。

    在得知李氏年长,将她指婚曹寅,也是因全心的信任。

    如今,竟是说没就没了,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

    京城,曹府。

    大门上,已经挂了白色番帐。在秋风中飞舞,带着几分肃然。十几个穿着孝衣的锣鼓手每个两刻钟。就吹打一遍丧乐,听得人越发悲戚。

    院子里。已经支起灵棚,摆满了桌椅,穿着全孝的管家小厮跟着主家的几个爷们,招待着上门吊祭的宾客。

    和尚、喇嘛、道士昼夜三班倒,不停地诵经。棚子里香烟了了,呛的人眼睛发红,倒是凭添了几分悲色。

    今儿是九月十三,曹寅病故第三日。

    按照丧仪,今儿丧家可得好一番忙活。是“衣殓”、“棺殓”、“接三。、“送三。之日,还是“家祭”。“初祭”之日,是丧礼中的大典。

    忙活了半日,“衣殓”、“棺殓。已经完毕,只等着黄昏时分的“接三。仪式。

    自曹寅咽气这两天半。曹颙已经马不停蹄地支撑了三日。

    如今他熬得双眼尽赤,书房这边陪来吊祭的十六阿哥、十七阿哥说话。说着“陪着。十六阿哥,实际上不过是个六阿哥见他太乏。硬拉着过来歇歇。

    “孚若,丧事还且日子,你也不能太挣命。姨父只有你一个年长之子。要是你累病了,这里里外外的靠谁去?。十六阿哥见曹歌脸色晦暗。不赞成地摇摇头。

    数日未眠,曹颙只觉得太阳|岤生疼。他抚着额头,道:“谢过十六爷挂怀,尚好。”

    这是丧父之痛,即便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同曹颙再交好,也是父母双全,无法感同身受,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劝解。

    说轻了,对死者不恭敬;说重了。只能平添悲痛。

    “多想想姨母同孩子们。都顾惜顾惜自己个儿吧。往后,你就是曹家的顶梁柱。”十六阿哥叹了口气,说道。

    因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都是私祭。穿着常服,在灵前的祭酒,并没有应酬外头的官员。

    有投机的官员。瞧见他们两个。就想由子使人请见,说要给两位阿哥请安。这会儿功夫,就来了三、四拨人。

    十六阿哥很是不耐烦,但是又碍于他们是曹家吊客,所以支吾着推了几人。

    眼下,听到又有人想要请安。十六阿哥正犹豫要不要应酬一番,为曹家撑撑颜面。

    曹寅病故,曹颙丁忧。曹家注定要沉寂两、三年,说不定就有不开眼的以为“人走茶凉”想要“欺负”一下。

    这时,就见曹家管家来报:“大爷。四爷同十三爷来了,刚在门口。二爷去迎了,吩咐小的来请大爷过去。”

    众人皆起身,十六阿哥看曹颙还迟疑。道:“孚若去迎迎,我同十七弟去灵棚那头转转,省得那些孙子心里犯嘀咕。”

    话未言明,但是曹颙不是糊涂人,自是明白他的用意,心里感激不已。抱拳道:“如此,有劳十六爷、十七爷了。

    我先去迎四爷、十三爷,还请十六爷、十七爷稍后回来作陪。

    十六阿哥应了一声,同十七阿哥往灵棚去。

    曹颙则是跟着管家,快步往门口去。才走到半路。就见曹颂陪着四阿哥、十三阿哥过来。这两位也同十六阿哥小十七阿哥一般,穿着素色常服,看着一脸肃穆,刀刻的面庞,倒像是嫡亲的兄弟两个。

    曹颙驱步上前,刚要见礼,就被四阿哥一把拖住。

    四阿哥难得动容,目光流转之中带了几分关切,声音也难得带了几分暖意:“今日不必多礼,先带我同十三爷到令尊灵前祭拜。”

    十三阿哥也上前,扶起他另外一个胳臂, 曹颙心里不由羞愧,对于眼前这两位,在多数之后他都在谋之以利。

    一行人穿过灵棚,到了灵台前。

    灵棚里的吊客,有三三两两说话的,也有簇拥着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百般谄媚的。待认出随着曹家兄弟进来的是四阿哥同十三阿哥时。众人渐渐地熄了声响。

    十六阿哥摸了摸嘴唇上稀稀疏疏的胡须,心里好笑的很。这位四哥真是当值不愧的“冰山”不管是多热闹的地方,他一出现立时就肃静。就是当年二阿哥在皇太子位上时。也不见得有这般威严。

    真是强大的、不容冒犯的气势。

    想到这里,十六阿哥心中一动, 脸色已经收了轻松之色。他望了四阿哥,又望了望曹颙,端着个脸,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生出无数念头。

    “十六哥?”十七阿哥在旁。见十六阿哥神色不对,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该上前给四哥、十三哥请安了。”

    “啊?啊!”十六阿哥这才醒过神来。随口说道:“不着急。等四哥、十三哥祭拜完再上前也不迟,”京城的几位皇子阿哥中。除了眼下灵棚中这四位阿哥之外,来曹家拜祭的还有七阿哥。他上午就来了。祭拜完毕往礼部去了,跟曹颙交代说下午“引三”时再来。

    其他的贝子,国公,就不用说了。

    灵棚里的吊客,看到此情此景。也只能羡慕曹寅死后哀荣。如今。就是不晓得,热河那边什么意思,有谥没有,谥的是什么,其中都有圣意可以揣测”

    内宅,兰院。

    因怕李氏身子不支,没有在兰院待客,而是在梧桐苑招待女眷。

    到底是一家人,这时候看出诸人的效力。年长女客,由兆佳氏陪着曹佳氏接待;静惠为人处世周道,就跟着曹颐招待诰命;春华年幼活泼,就招待亲戚家的年轻女眷;素芯为人小心仔细,就在李氏身边照看李氏。

    初瑜是孝妇,带着长生、天佑等人。要守在灵框后至哀还礼,片刻离不得。紫晶是内管家。接来送往,也无暇留在一处。

    李氏身为孝眷,半日在灵堂哭灵。半日被扶回兰院歇息。虽看着精神不足,但是众人千劝万劝的,又用参汤支着,总算没有倒下。

    好不容易,熬到黄昏之分,将将到了“引三”之时。

    初瑜望向众人,只觉得少了一人。这时才想到拜在公婆名下的“义女。韩江氏尚未露面。

    她微微皱眉,有些奇怪,多年往来下来,讳江氏并不是个短礼数之人。如今赶上老爷子的白事,她即便不是亲生女儿,只是义女,也不该三日不至。

    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正心里胡思乱想,就见管事媳妇引着一个满身重孝的小媳妇过来。不是韩江氏是哪个?

    韩江氏哪里还有往日的干练冷静,一张小脸瘦得没有巴掌大。苍白的骇人,只剩下一双杏眼。看到李氏同初瑜那刻,她眼中流露出哀痛与愧疚之意。

    “夫人。大奶奶。”她到了跟前,俯下身去。低声请安,用的却是旧日称呼。

    李氏哀痛之中,没有留意。虚扶一把,道:“先去给老爷祭拜吧。”

    韩江氏应了,由人引看到灵前,行了大礼。

    这会儿功夫,初瑜已经缓过神了。晓得韩江氏多心了。她心里叹了口气,将韩江氏引到一边,道:“姑奶奶何必自苦,老爷是宿疾,能熬到现下,已经是多年养生的成效,谁会怪到姑奶奶身上。”

    江氏这边。豆大的泪珠已经滚下,道:“大奶奶是宽厚之人,小小妇人却不敢不知好歹。我乃克亲的孤命之人,蒙大奶奶怜惜庇护,已经感激不尽。若是因小妇人之故。为贵宅引来厄运,小妇人就是一死也能抵其罪过。”

    初瑜不是无知妇人,怎么会莫名迁怒到韩江氏身上。

    她摇了摇头,掏出帕子,送到韩江氏手上,道:“快莫要如此。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太太也

    ,这般诅咒自己,何苦来哉?瞧瞧你,倒是成了愚女子,全没有平素的伶俐。快收了金疙瘩,来帮衬帮衬,才是孝道。”

    刚好曹颐到前院“引三。见初瑜同韩江氏凑在一起,过来厮见,正听到两人说话,也跟着说道:“嫂子说的是,姐姐忒是糊涂。生老病死,神仙也抵不了的,谁会埋怨你一个苦命的小女子。要是丧亲就要牵扯到自己身上,那我也是煞星。

    韩江氏打小到大,受了多少的白眼,听了无数难听恶毒之语,何曾有人这般宽容待她。

    她用帕子捂住脸,感激不尽,泪流不已。不过,她心里还是畏惧。怕克双亲手足就是自己的宿命,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往后孝顺李氏如亲母。恭敬曹颙、初瑜如亲兄嫂,这称呼也不能再改回来。

    这些上,难得有人愿意待她如亲人,她实是不想带去任何的不幸与悲伤。

    从黄昏时分,开始“接三”、“送三”仪式。

    大门外,锣鼓齐鸣,丧乐大震。灵前的官鼓大乐。也开始奏起;月台上,还有“九福班”九人的清音细乐。

    灵棚里,僧、番、道三家都开始诵经,为死者祷告。

    按照民间说法。人死三日,他的灵魂到“望乡台”探望,与家人诀别。孝属这日除了隆重祭祀,还有延请僧道为死者诵经免罪,使其不堕地狱、饿鬼、畜生三道,早日轮回转世。

    又是一番繁琐的仪式,待折腾完毕,已经是戌正时分“晚上八”。

    关系浅些的吊客陆续散去,关系好的,往来亲近的则留下来,陪着丧家坐夜,,”

    几日转眼而逝,转眼到了九月十七。曹寅“首七”之日。到曹府吊祭的客人比“接三”那日还多。

    大家心里都盘算着日子,晓得热河的旨意也该下来了。

    何人代天子祭祀,有没有溢。何谧。众人心头的疑问很多。

    结果,皇子亲王四阿哥手执圣旨而至。盛赞曹寅这一生外,加谧号“忠正。

    灵堂里跪着的众人,心里都是哗然一片。“忠”字不必说,作为天子倚重一生的臣子,曹寅当得起一个“忠”字,这“正”却是美隘至极。

    古往今来,得“忠正”这个值号的。都是国之重臣,臣民之表率。

    臣子之哀荣,莫过于斯。

    曹寅大半辈子都在内务府当差,天子家奴,晚年回到京城,在礼部不过是挂名闲差,而今竟然得这样的美隘,任是谁也瞧得出这不是礼部拟的。

    若是礼部拟的隘号,“忠敏。、“忠成”、“忠平”还有可能。决不可能是“忠正”二字。

    曾被御史言官斥为“佞臣。、“国蠢。的曹寅,终于是由他效忠了一生的帝王盖棺定如 。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零二章 点将

    即便得知西征大军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要赶赴西北,但是等到康熙真正从皇子皇孙宗室中点将时,这名单却是让曹颙怔住。

    圣驾九月三十回驻畅春园,十月三日康熙谕旨大学士同六部九卿,增调京城八旗兵往西北;十月十二日。命皇十四子固山贝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

    除了十四阿哥领大将军,一同出征的还有皇孙弘曙、弘至、弘昉,宗室中有平郡王讷尔苏、裕亲王保泰子广善、简亲王雅尔江阿子永谦,另外还有贝子、公数人。

    弘曙是皇七子淳郡王长子,弘至是皇五子恒亲王庶次子,弘昉是皇长子庶次子。

    曹颙当日就得了消息,心里暗暗着急。不明白为何点了讷尔苏同弘曙。按照已知的,这次点将的宗室,多是自己递了请战折子的。

    讷尔苏年近而立,越发沉稳。早已没有早年一心疆场杀敌立功的冲动。他也晓得,随十四阿哥出征,就算不是十四阿哥党,也有了嫌疑。要被新皇厌恶,怎么会自毁前程?

    再说,从热河随扈回来后,他十月初一还曾到曹府吊祭。

    当时,这十四阿哥要领兵出征的消息就已经穿得沸沸扬扬。曹颙不放心。还专程同姐夫来了番密谈。确认他确实没有请战的想法,曹颙才算安下心。

    七阿哥府那边。闹腾得最欢实的是弘倬。

    听说三阿哥府同五阿哥府几个同世子位无缘的皇孙阿哥中,也有几位递了请战折子。

    战场上,谁能真让皇子皇孙送死?

    西北溜达一趟,不过是“镀金”罢了。

    但凡捡点功劳,就能来个功封,爵位指定比恩封强。要不然,身为王府、郡王府庶子,按照规矩只能封二等或者三等镇国将军,连个公也捞不上。

    弘倬那边,曹颙劝了两次,实是劝不动,只能由他。

    弘倬性子直,这十来年被曹颙这个姐夫默默输了不少不利于十四阿哥的想法,使得他压根就不亲近十四阿哥。

    对于小时候视之为偶像的小叔叔,弘绰只剩厌恶之意,认为他假仁假义。对不起已故的八阿哥;若不是他丧了良心,自立门户,八阿哥也不会那般凄惨地病故。

    见弘倬已经将十四阿哥厌恶到骨子里,曹颙则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就算个十四阿哥会拉拢人。也没什么,毕竟弘曙是弘倬胞兄。往后也能有所照拂。

    没想到,这名单出来没有弘倬。名列在上的反而是淳郡王府早已默认的继承人弘曙。

    曹颙心中虽惊诧莫名,但是他在热孝中,没有四处钻营打探的道理。要不然落到有心人眼中,说不定有闹出什么是非。

    他只能等着这两人上门,才能解了心中疑问。

    幸好不用等太久,三日后,是曹寅烧“五七”之日。

    按照习俗,“五七”是大祭,由女儿女婿主祭。讷尔苏同曹佳氏、塞什图同曹颐都早早就过来。就连曹颖同孙珏夫妻,都赶到曹府随祭。

    韩江氏晓得自己身份,没有资格同曹佳氏、曹颖姊妹同祭,昨儿就亲自过来说过,要下晌再过来拜祭。

    淳郡王府那边,来的不是弘曙。而是弘倬同弘昕两个。

    待到吊祭完毕,众人闲话,曹颙才晓得弘曙替下弘倬像的原由。无它,就是十四阿哥保举。

    就算弘曙对十四阿哥也不亲近,但是他是郡王府内定继承人,又性子平和,待长辈自然恭恭敬敬的。

    十四阿哥保举弘曙,换下弘倬,就是因觉得弘绰“性子桀骜、不好统辖”实际上就是嫌弘倬不同他亲“‘讷尔苏这边,则是纯属运气不好。

    虽然现下没旨意没有下来。但是已经有消息出来,这次十四阿哥代天子出征,其毒用正黄旗之毒,照依王毒式样。

    十四阿哥。品级没有封王,倒走出征仪仗已经是亲王样式。

    既是皇子代天出征,那宗室诸王也得随行,才能以壮声色。宗室诸王,老的老,小的小,青壮也多是酒色之徒,有几个拉得了弓、跑得了马的?

    讷尔苏就是羊群里的骗驼,不点他点谁?身份够贵重,年青够折腾,真是跑也跑不掉。

    除了晓得讷尔苏同弘曙出征的真相,曹颙还晓得一事,那就是十四阿哥还曾保举过塞什图。

    因家中老母已经年近古稀,这几年身子不好,所以塞什图得了消息后。亲自寻了十四阿哥辞过,才没有将他算上。

    若说拉讷尔苏同弘曙未必同曹毒有关系,毕竟他们两家身后的郡王府都不是白给的;那拉上个名不见经传的红带子国公,十四阿哥算计的确实是曹颙。

    谁让最早在御前商议出征人这时。还是在塞外,谁也不会想到曹家家主曹寅会突然病故。

    十四阿哥就算不是水晶心肝,也不是傻子,自是看出皇父将曹颙搁在户部,用意不在六科,而是户部本堂。

    待曹颙熟悉了户部事务,说不定就要“幸进”

    要是曹颙肯出力帮他。那西征大军的粮草又多了几分保障。

    没想到算计得好好的,曹寅病故。曹颙丁忧,一切成空。所以塞什图寻来时,十四阿哥就卖了他个顺水人情。

    讷尔苏同塞什图尚好,说起此事。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都是淡淡的。只是同曹颙视线相对时,露出几分无奈同苦笑。

    弘倬提起这些。却是越说越恼。忍不住同曹颙抱怨道:“姐夫,您说说,这就什么事儿!五伯府上的老二弘至十九,与我同岁。还算凑合。平素也同我一起拉过凡次弓;这三伯府上的老六弘曦有十七,跟个大姑娘似的,最是单薄,哪里能打仗了?”

    “咦?不是大阿哥的次子弘昉么?”曹颙听着有些不对劲。问道。

    弘倬撇了撇嘴道:“弘曦都不够瞧,还弘昉?前儿消息出来,我就带着弟弟往大伯府那边去了,隔着门瞅了眼弘昉。说是十五,看着跟十二、三似的。

    这不是后来换了弘曦!不晓得是皇玛法拿的主意,还是十四叔的意思。”说到最后,他仍是难掩愤愤之色。

    倘若这名单真是按照十四阿哥的意思拟的,那个十四阿哥真是费心思量了。

    这几个皇孙阿哥不说,就说简亲王子永谦。是简亲王已故嫡福晋留下的嫡子,排行为三阿哥,实际是简亲王府的嫡长子,是王府世子的不二人选。

    拉了这一个,简亲王在京城。就不会坐视别人太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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