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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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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问心。只觉的身上发冷。

    康熙看了几个折子。抬头看了孙儿一眼。见他脸色有些发白。撂下毛笔道:“脸色这么难看。是身子不舒坦?”

    弘皙晓的在祖父面。不好遮掩。随口道:“昨日在校场跟着十六叔十七叔射了会箭。汗后脱了外头衣裳。像是有着凉了。”

    射箭之事是实话。果然康熙听了。并不生疑。点点头道:“既是如此。就早点传太医。不耽搁了。”

    弘皙应了一声。从溪书屋出来。

    不晓的哪里来了一阵风。弘皙真觉的身上发寒。打了个寒颤。抬头望了望天。

    这时。就见他的贴身太监青白着脸。疾步过来。哆嗦着禀道:“爷。三爷。三爷了。”

    弘皙看着眼前人。只觉的天旋地转。

    三月十二日。皇孙弘晋坠马。当场毙命。

    弘晋坠马的地界。在海淀。距离官道不远。所以惊马之时。就有几个到畅春园陛见回来的官员目击。

    因此。消息当日就传扬开来。

    曹寅父子是当晚知晓这个消息的。父子两个的神色都有些沉重。火烧老君观只是想报复下弘皙。以作警示。让他晓的轻重。别将心思放在对付曹家身上。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意外?坠马这个把戏。这些年听的见的还曾少了。就是曹颙。还曾亲身经历过。

    虽说是皇孙阿哥。但是宫里的规矩。小阿哥五六岁就要学文习武。对一个骑了十多年马的人来说。侍卫环卫的情况下“惊马”。这不是怪事是什么?

    宫里的马。同外头马不一样。在调教的时候。用了鸣锣的。拿着锣在马耳朵边使敲都惊不了。怎么平白无故就“惊”了?

    曹寅父子更多的是“心惊”。

    “没想到他竟有这魄力。自断臂膀。”曹寅叹道:“往后。颙儿还是多留心些。为父小瞧他了。”他们父子是晓的火烧老君观内情的。自不会像别人那样。以后是哪个王府的嫌疑。除了弘皙。还能有谁。

    老君观的事儿。死了几十条人命。能不能完全瞒下来。只是五五之数。

    死了个弘晋。却是显他们兄两个处处受“欺凌”。就算宫外有些小势力,同皇叔们的“狠辣”也不是一个档次。

    好一番苦肉计。既摆脱了嫌疑。又将一顶骨肉相残的帽子送出去。

    曹颙想明白这点。有些恍然。

    想当年。他在上书房做伴读时。弘晋也在。

    就算是皇子皇孙。也是肉体之躯。抵抗不了生老病死。年前的八阿哥。现下的弘晋。如是

    葵院。院子里。

    天佑背着小手。看角落里的花。紫晶在一旁。已经使小丫松了土。她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挑来半小碗粒大仁鼓的葵花籽做种子。想着今儿种上。

    刚好天佑恒生下学回来。见状非要跟着种不可。

    紫晶见了。就低下身子。将手中装种子的玉碗送恒生手中。倒不是她偏心。而是恒生比天佑小。天佑这个做哥哥的习惯让着弟弟。

    恒生捧了小碗。却不点种子。而是送到哥哥面前。脆生生的说道:“哥哥种。”

    天佑转过身来。摇摇头。道:“我看着就行了。二弟种吧。”

    “哥哥不是说要当农夫么?哥哥来。”恒生不听。依旧举着小碗到天佑面前。

    天佑还是不肯接。又推到恒生跟前。紫晶见他们兄弟两个友爱。脸上添了笑模样。道:“两位小爷别让了。再使人拿个碗。一人种一半。”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四十八章 子孙计

    弘晋是皇孙身份。丧事要有内务府操办。可是弘晋没按照什么爵位操办后事。还要看宫里的恩典。

    虽说外头称呼弘皙二贝勒。但是并没有通过宗人府的请封。早先是尊称。加上身为太子实际上的长子。原以为等到二十岁。到了请封的年级。下正式封号。

    等到弘皙二十。刚好是康熙五十二年。太子“二废”次年。所以宗人府也没费那个事。弘皙都没有正式封。弘晋这边自然也是空着。毕竟。年长的几位皇孙。不是出自二阿哥这边。就是出在大阿哥那边。

    因弘晋一死。开始关注他封号的就多起来。按照矩来说。大阿哥那边的长子弘昱已经二十二。三阿哥府的嫡子五阿哥府的长子七阿哥府的长子都过了二十。

    是请封亲王世郡王长子。还是其他爵位。这些年长的皇孙都到了年岁。

    宫里好几日有动。直到将到首七”。才有旨意传出来。弘晋按照奉恩辅国公品级下葬。这少不引有心人揣。看来二阿哥一脉说不定真的失势。要不然弘晋也会连个追封都没有。

    为他是横死。不能在操办后事。只能将灵停在寺院。听说当日侍卫他出行的护卫随从。全部受了责罚。杖毙。

    就算弘晋不是哪个显赫爷家的子。也是真正的皇孙总要有人承受皇家的怒火。来将“骨肉天伦”的戏码演周全。

    曹则是冷眼旁观。意弘皙那边。

    好像之前的设计有了果。弘皙果然将注意力转三阿哥那边。三阿哥那边也因前些日子的“闹贼”。加上弘晋之死担了干系。对弘皙有些提防。

    现下。怕是三阿是有苦说。

    早年举报大阿哥巫蛊害人的。就是他。

    曹颂将熊仁与白二发作一番后。才想起还有个人。需要处置。那就是这次出面做苦主的杜田之女杜梅。

    不过因官司最后没立案使杜梅出了衙门。|不到影。

    他却是不知道。自此后。昌平曹家庄子一个无儿无女家的管事家。多了个“表侄女”。三年孝满后。由老两口做主在村里招了个本份的小伙子做“养老女婿”。这是后话不提。

    是曹安排的人手。杜梅安置在昌平。杜梅当被他父亲变卖。已是入了奴籍。后来有人想要推她出。所以才脱籍。

    只是个寻常的庄户女孩。或因时日短的缘故。还没有被仇恨蒙蔽心智。或许在穷苦百姓眼中。能吃饱喝足就已经是福气。

    虽说是曹家做的孽但是曹除同情之外想还有防患于未然。所以。在收留杜梅时。仍是签了断的身契。

    这还是上辈子看《红楼梦》时的收获。书里曹家后落败。固然有其的必然因素但是那几场人命官司。充当的最后的催化剂。

    如今曹家没倒。有了这样的事。出个管家就能料理完毕;等到曹家落魄之时。同样的官司。说不定就能要了曹颂半条性命。

    不管是她幕后有谁操手。还是因父亲之死对曹家存了怨恨。总要放在眼皮底下才好

    曹颂虽没有像哥哥想的这么仔细。但是混混沌沌。觉的应该将这个人把在手中。或许是为了弥补其中愧疚也为了化解恩怨。

    当他忍不住。跟妻子说起这个的时候。静惠却不赞同他的观点。

    毕竟中间牵扯人命。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什么肚肠。怎么能想着安置在府中。若是有了什么坏心。放上一把火或者往吃食里撒点药可不是祸害。

    曹颂听了。也觉自己想简单。左右也找不到的就将这件事放开不提。他只是告诉妻子。往后管家要严厉些。不能再任太太胡闹。要不然坏了曹家名声。不仅弟弟妹妹们受牵连。也对不起大伯与哥哥。

    静惠这边应承下来就算丈夫不说。她也会留心。前几日她去西府给李氏请安时。初瑜将她请到梧桐苑。将其中干系已经说明白。

    因弘晋是晚辈。上面有父祖。所以内务府那边请示后。打算在寺里停完“三七”就下葬。

    没想到。弘晋尚未|葬。雍亲王二格格病故。虽说这位格格行二。而且是庶出。但实际上是四阿哥唯一在世的女儿。

    这位格格也是封的和硕格格。康熙五十一年嫁纳喇星德。她比初瑜大一岁。在未出阁前。堂姊妹两个也有些往来。

    按照初瑜所说。这位格格的品行极好的。要不的也使的四阿哥四福晋当成掌上明。连蒙古都舍不她嫁。是福晋亲自到宫里求了恩典。将她指娘家侄儿。

    没想到才几年功夫。二格格还是病故了。

    不知是不是伤心过度的缘故。四哥身体有恙。了假。闭门谢客。越发“沉迷”佛学。了好几位有名望的喇嘛。回王府供奉。

    听说。他在王府修了个佛堂。整日里在佛堂里的功夫。比在内宅都多。连康熙都受到惊动。特意使十六阿哥到雍亲王府。慰四阿哥。

    足足过了半月。才四阿哥重新在人前露面。不的是不是病过的缘故。消瘦许多。为人行事越发寡淡。手腕上缠着佛珠。隐隐有出世之意。

    同在户部。曹自然少不与这爷打交道。

    不管四阿哥这般作态。有几分真诚实意。曹相信他是真为亡女伤心。这个经常阴郁着一张脸的冷面王爷。也有温柔的一面。就如当初在西湖边抱起曹时

    经过“孟光祖案”与弘晋的死朝廷那些见皇帝日显老态的大臣。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储位归属。似乎又的扑朔迷离来。

    直到四月十七。圣奉皇太后巡幸塞外。事情才初现端详。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五阿哥二十阿哥随扈。十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留守京城。

    要知道。自打康熙十年。十阿哥患了一场大病后。就鲜少理朝廷政事。也一直没有在六部当差。十七哥自打去年开始

    好几遭。身子也大好。如今京城能出面料理政事。只有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

    六科官署也要使人随扈。曹没有亲往。而是由上面钦点了给事中常〃去了。

    不用想。这应该是康熙的手笔。这一去热河就要半年功夫他怎么会给曹这么长的时偷懒。

    却是正中曹下怀。虽说塞外是凉快。热河也是避暑圣的。但却与曹命数犯冲。这些年。每次往热河去的时候。都要生出事端。实是狗血至及。

    眼前这天渐热了。就早就吩&quo;1吴茂将海淀园子打理出来。直等着圣驾出京。就想要安排父母家眷过去消暑。

    不晓的是不是前带孩子们去庄子。使的孩子们对“自由”也生出想往听说要出城都跃欲试。

    李氏也怕丈;觉|。乐意到城外去住。左右园子修也宽敞。就觉跟先生说过。将孩子都带过去。

    个把月来。兆佳氏的日子却是不好过正同儿子置气。

    打了熊仁还没什么。白二她使唤的管事。自是觉的折了颜面。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从铺子里收出的那几十斤烟叶。让曹颂一把火给烧了。

    这心疼的兆佳氏什么么的。只觉的心肝肺都疼。正经发作了曹颂一通。见了责骂。见不着也要一日骂两遍。

    曹颂是做儿子的。心中不满也不敢“忤逆”。要不然别说〃不容。就是外头的吐沫星子也死他。

    最后。还是静惠面。将李氏请。对兆佳氏说清干系。

    李氏为了杜田的官司。对兆佳氏早有不满。毕竟这边出了什么幺蛾子西府也脱不干最后还曹费心。

    就算她体恤兆佳氏因守寡的缘故性子越来越不堪。但是终究是慈母心肠更心疼。

    因此。李氏这次没给兆佳氏留情面。直接道:“弟妹。小五是成亲了不假。往后不出仕么?四姐五儿渐大了。出门子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为了几个银钱。真要让曹家背负“富不仁”的帽子?”

    兆佳氏初还不服气。闻言嘟囔道:“嫂子这是说话不腰疼。我们比不西府宽裕。总要叫人活不是。”

    李氏见她还半点不知错。不由心下着恼:“弟妹要是这样说。我就不嗦了。难道不用弟妹操心。这府里还能短了吃穿不成?颂哥儿说最笨了些。却是个孝顺孩子。家和事兴。这京城有多少人家。就败在家事上。弟妹非要逼颂哥儿背了“逆”的名。了爵位才好?那是一条人命啊。弟妹就不觉的怵的慌?阿弥陀佛。”说完。看了不看兆佳氏。就起身离开。

    不晓的是李氏这番话起〃用。还在自己个儿想明白了。兆佳氏终于消停下来。次日还专程到西府给李氏请安。

    李氏见她精神萎靡。是恼她生事。又是怜她守寡艰难。加上想要给静惠留出余的。整东府内务。李氏同初瑜说过后。就拉着她一起到西郊避暑。

    除了兆佳氏。四姐五儿两个也去了。留着素芯协助静惠料理家务。

    虽说兆佳氏这些年行为令人生厌。但是她毕竟是曹颂兄妹的母亲。不能打不能杀。也不好再放任自流。

    只是曹也不愿再着她生事。在母亲面前念叨了好几遭。请母亲摆着嫂的谱来。要不然的话。使兆佳氏性子越来歪。受累的就是二房的孩子们与曹家的名声。

    李氏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将看着兆佳氏当成自己的差事之一。不再让孩子们费心。

    虽说曹日要衙|当差。但是也住在海淀园子。因圣驾不在京。免了大朝会小朝之苦。上午晚些到衙门。也没有干系。

    只是曹身为小领导。迟到一次次还好。次数了也容易引人非议。所以。起床就早些。

    如此早晨天刚亮。他就要起身。从海淀到城里;落衙后。再出城去园子。半月下来。看着清减不少。的初瑜甚是心疼。想要搬回城里住。被曹劝下。

    每次来回骑上两个辰的马。曹觉的筋骨舒活了。

    曹颂身为外班侍卫。没有随扈。还在园子这边驻守。如此一来。离曹家园子倒是方便。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亲长们请安。

    有一日。他带来一好消息。那就是曹项来了家|。绿菊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信中除了给长辈们报喜外。还请大伯给孩子赐名。

    在这个社会。子孙繁衍是家族大。

    曹寅心中原本对那个放弃了科举仕途的侄子有些不满。但是已经过去一年。早已不计较了。这次听说添侄孙子。他也高兴不已。当晚多喝了好几杯。

    他心中唯一遗憾的的方。就是儿子没有广置妻妾。要不然长房也不会这般骨肉凋零。但是媳妇身份尊贵。又生了长孙天佑。他这做公公的。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在安置的时候。他跟妻子提到。要不要请太医。给儿子媳妇好好诊诊脉。看能不能再好好调理调理。

    他心中始终记曹当年所说的“”。长房有嗣之忧。由二房子继承香火。

    李氏晓的丈夫心病。因二房添孙的消息。

    犹豫了半晌。她才低声对丈夫道:“老爷。皇上比老爷还年长几岁。这几年却连着添了个小阿哥。要不然。从府里挑两个本份的丫头。留在老爷身边侍候。”

    曹寅听了。只觉酒醒了大半。“咳”了两声道:“荒唐。孙子都满的跑了。还纳妾。成什么样子。”

    李氏当年是从媳妇熬过来的。生了儿子后还被老太君指了琉璃下来。将心比心。她实不愿意让媳妇再遭一自己的罪。说这句话。也是晓丈夫爱惜名声不会甲之年纳妾。

    少一时。听到丈夫是长吁短叹。李氏有些不忍心。低声道:“听说太医院那边有好药。十五侧福晋就是吃了那边的方子才怀上的。赶明托人问问看。”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四十九章 讨要(上)

    静惠是孤女不假,却是跟在祖母身边,见证了伯父家被抄。

    勋爵之后,天子信臣,天下第一总督,噶礼当势时,总督府何其显赫?府里的管事出去,就是知府见了,也要陪着笑脸。

    那些道台太太、知府奶奶,到了总督府,巴结得跟什么似的。等到礼事发,最后什么都成了罪名。

    曹家还不到那个地步,但是一个卖烟、一个加租,哪个都是惹祸的根本,如何不让静惠心惊警醒。

    李氏与曹颂的意思,已经跟她交代明白,那就是要当得起家来。对于婆婆,要孝顺、要恭敬,好吃好喝,还讲规矩地侍奉着,但是这家务大权一定要收到手中,不能再任兆佳氏肆意。

    这不是一个人事儿,担待着曹家的名声,与曹颂兄弟几个的前程。

    只是她向来好性子,这个家婆子、媳妇中,是兆佳氏用惯的老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几个人真服她。

    静惠也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地对着账册。半日的功夫,她就挑出好几处错账来,革了好几个管事媳妇的差事。

    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就算有两个老人想要园子那边跟兆佳氏求情,这顶着“欺主”、“贪墨”的帽子,也没脸去声张。

    不晓是不是这雷霆手段。使得内宅地气压一下子低下来。过去那些在太太面前有几分体面地婆子、媳妇都老实了不少。

    加上之前~处置熊仁与白二之事。大家伙心里都有数。内宅地掌权人已经换成眼前这个在看着和和气气地二奶奶。

    素芯奉命协助嫂子管家。是一个字不肯多说。

    静惠与她虽一个是二房长嫂。一个二房小儿媳妇。可实际上素芯比静惠还大半年。加上素芯在宫里当差养成地稳重性格。所以看着倒比静惠显得大些。

    因这个缘故静惠也没有在她面前摆过嫂子地谱。遇到事情也愿意同她商量。她却是恪守小儿媳妇本份。不爱多言。

    直到见静惠不动声色地发作了这几个人。有句话到了她嘴边。终是咽回肚子里。

    既是晓得这些人手脚不干净,为何不早些揭出来?就算是婆婆在府里,素来是不肯吃亏的,也不愿被下人糊弄。

    静惠似乎看出素芯所想,抬头道:“她们是下人不假,上面也有父母亲人。交错盘根起来,也能生势。就算之前发作她们,有她们的亲戚补进来,还不是一样?”

    提点了这一句,素芯已是心里有底。她端起眼前的青花茶碗,低头抿了一口。

    说到底还是因婆婆掌家的缘故,加上耳朵根子软乐意听奉承,所以所用、所信的是那几房奴才。

    说到这里,她想起一事,那就是婆婆身边的丫头红梅。这次被革了差事的几个婆子中,就有红梅她娘。

    红梅仗着是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平素可是眼睛长在脑门上,在静惠与素芯面前也是直视着说话。

    太太之前的两个丫头紫兰到了二爷房里、绿菊就是四爷眼前的姨奶奶,如今这个红梅每次到素芯那边传话,都拾掇得妖妖娆娆。

    生在大宅门里有进宫待了十来年,素芯什么没见过?

    想到这里撂下茶碗,看着外头游廊上爬着的常春藤。这就是过日子啊,平素看着被人演戏,说不得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戏中人。

    只是这妻妾争锋的戏码,就算没演,看也看乏了。

    这点上她却是能相信自己,做得不会比静惠这位“二房长嫂”差,绝对会“贤良淑德”……

    这日,衙门里的差事多,天色将暮,曹颙才从户部出来。

    还没到西单牌楼,曹颙就见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两个穿着常服、笑嘻嘻地马停在不远处,后边跟着着侍卫长随。

    他心里惑这两位阿哥怎么凑到一处,面上却不显,勒了马缰,要下马参见。

    十六阿哥摆摆手,笑着说道:“快省省,等了好一会儿了,五脏庙已经跟爷造反了。”

    他虽这样说,到底这在众人面前,曹颙还是下马见过。

    看着这两位竟似专程在等他,却不知到底有何用意?曹颙看了十六阿哥一眼,十六阿哥背着十四阿哥给了他个无奈的眼神。

    曹颙心中已经有数,看来是十四阿哥又想起哪一出来了。

    正想着如何寻个由子回绝,十四阿哥已经笑着说道:“爷也饿着。曹颙好大面子,害的爷同小十六都等着你。快上马,吴氏那边已经置好席面。”说完,不待曹吩咐,指了指曹颙身后的郑虎道:“你们家主子每日要回西郊是吧?你回去同你们老爷、夫人说一声,就说爷同的十六爷留曹颙吃酒,今儿不出城了。”

    郑虎看着曹颙,还在犹疑。

    十四阿哥已是撂下脸子,瞪着郑虎道:“怎么?曹家的奴才,爷指使不得?”

    曹颙心下着恼,在人前也只能忍着,回头对郑虎交代了两句,打发他出城。

    十四阿哥这才转嗔为喜,对曹笑了两声,道:“还磨蹭什么?真忍心看爷同你十六爷饿死不成?”

    十六阿哥在十四阿哥身边,望了望远处郑虎的背影,微微地皱了下眉。

    事已至此,曹颙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赴宴”。

    吴氏是十四阿哥的外宅,住在什刹海边上。曹颙之前去过一遭,就是十四阿哥跟他大谈宏图,要拉他入伙那次。只是上次被曹颙用“父命不可违”给搪塞过去。

    十六阿哥却是头一遭过来,见了这海子边的初夏景致,加上眼前这个高挑的汉装美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十四阿哥见她出来,神情已经温柔几分,指了指十六阿哥道:“这是爷的十六弟。”说到这里,又指了指曹颙道:“这是曹颙曹大人上次见过。”

    吴氏也不着恼,带着几分温柔,道了万福,口称:“妾身见过十六爷,曹爷。”

    曹颙晓得她是十四阿哥外宠,侧身避过,没有受全她的礼,回道:“曹某见过吴大家。”

    这出打扮看着是良家,蜜糖色的褂子青色的裙子,脸上淡淡的粉上也不过是两只白玉簪子。

    行事之间,不待小家子气,却影影绰绰得带着风尘,与平素见识过的那些鸨母与姐儿都不同,加上旁边曹用上“尊称

    十六阿哥不知该如何回礼,带了几分问看向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十六弟,这是你小嫂子。”

    吴氏闻言,已经双颊绯红,娇嗔地望了十四阿哥一眼。

    十六阿哥也是知趣的,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小嫂子十六给小嫂子请安了。”说着,却是笑眯眯地伸出手来。

    吴氏不敢受礼俯身还了礼。见了十六阿哥这般,她不禁一怔。

    就见“啪”的一声四阿哥打落十六阿哥的手,笑骂道:“拉着你来吃酒可不是让你打秋风的。”

    十六阿哥腆着脸,却是不依不饶,笑道:“这小嫂子也不能白叫,见面礼可少不得。”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对十四阿哥道:“要是十四哥舍得的,弟弟心里委屈,说不得就得同宫里那几位嫂子抱怨抱怨。”

    十四阿哥闻,实是哭笑不得。纳了吴氏两年,这里待客的次数,两个巴掌数得过来,原因就怕传到宫里面,给吴氏带来麻烦。

    今日是为了拉拢十六阿哥与曹颙,才在这里待客,却忘了顾忌十六阿哥。

    他讪两声,露出一排白牙,阴沉沉道:“十六弟莫不是皮子痒了,看来明儿要同哥哥到校场松快松快?”

    十六阿哥了,做害怕状,上前两步,转到吴氏身后,道:“小嫂子,你瞧瞧十四哥,没得这么小气,让嫂子收拾得这般素淡,明儿弟弟就使人好生收拾收拾,为嫂子送些宫花蜀锦。”

    十四阿哥听了,气得直咬。要是十六阿哥真这样张罗,那他“金屋藏娇”的事情就要败露。他倒是不怕妻妾吃醋,却是晓得母亲不会许的。早在收吴氏前,他就旁敲侧击过,被德妃说教了一顿。

    吴氏玲珑心肠,哪里看不出十六阿哥是故意逗十四阿哥。她忍不住用帕子捂了嘴,吃吃笑了两声,低声道:“十六爷的性子,倒是同十五爷全然不同。”

    十六阿哥听在耳里,心中一动,面上带着笑着说道:“小嫂子,我小十六别的不说,为人最是仗义的。今儿叫了一声‘嫂子’,往后要是十四哥敢欺负嫂子,有小十六替你撑腰。”

    曹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出十四阿哥是真疼吴氏。

    要不然他也不会为这两句话,又转怒为喜,对吴氏道:“罢了,罢了,都是皇阿玛惯的,这小十六打小就赖皮,看来要是不让他讹一笔,他就不消停了。就将爷新的那条玉带给他,省得他没完没了。”

    吴氏笑着应了,使人取来玉带,亲自奉给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见状,规规矩矩接了,直觉得触之生凉。竟然是用上等的寒玉做的,夏天带着最好,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谢谢小嫂子的见面礼,弟弟就厚颜收下了。”

    十四阿哥旁边看了,哼哼了两声,对吴氏道:“使人摆饭吧,在由着小十六这张嘴,还不知道又要讨了什么去?”

    吴氏同十六阿哥、曹颙俯了俯身,带着丫鬟出去预备席面。

    十六阿哥将玉带送到曹颙面前,显摆道:“曹颙你摸摸,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内库中也不见得有这宝贝,也没听说京城有。”

    曹颙看了,面上陪着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既是“可遇不可求”,十四阿哥在深宫之中,哪里淘换去?难道十四阿哥的势力,已经延展到京外?

    今年就是康熙五十六年,皇子代天出征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十四阿哥被十六阿哥宰了一刀,见不得他得意,瞪了他一眼,道:“还是小孩子么?也不讲究个身份。幸好是在她面前,要是在外头,丢人不丢人?”

    十六阿哥已经饶了屏风后,换了玉带,摇着扇子出来,笑道:“是小嫂子的见里礼,弟弟才收;要是其他人,弟弟还不卖这个面子!”

    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

    十四阿哥说不过他,转过头来,对曹颙道:“曹颙,爷忙你也忙,难得凑到一块,今晚可得多喝些。”

    曹颙这边,只能陪着说了两句。

    按照礼制,八阿哥孝期未过,身为弟弟的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都不得喝酒。但是毕竟不是父母大孝,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也就没有那个顾忌。

    皇室人多,要是亲戚就收满孝的话,那这些皇子阿哥一年到头,就没有一日不在孝期的。因此,对于弘普这样的侄儿之孝,十四阿哥与十六阿哥更是不用恪守。

    少一时,吴氏已经安置好酒席,过来请众人到花厅。

    十四阿哥居中坐了,十六阿哥坐在他左手边,曹颙坐在他右手边。吴氏看出十四阿哥有话要谈,端来酒壶杯子,为大家满上后,就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十四阿哥已经收了笑容,郑重其事地举起杯子,道:“十六弟,曹颙,爷敬你们两个一杯。”

    十六阿哥同曹飞快地对视一眼,笑着说道:“十四哥,说什么敬不敬的。哥哥吩咐,我们陪着喝酒就是,当不得十四哥的敬。”

    “‘我们’?”十四阿哥闻言,神色中露出几分怅然,道:“不为别的,就为了过了这些年,小十六还能说出‘我们’。”

    见他这般作态,十六阿哥与曹颙明白几分。

    想必是为了八阿哥死后,九阿哥与十阿哥同他疏远之事。

    曹颙垂下眼皮,心道,这才是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运气,否则跟着你混,一个圈死,一个也是圈成废人。

    看来,在大阿哥、二阿哥、八阿哥都没了后,这为了储君梦发昏的人就换成了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虽明白了,也只能装糊涂,举了酒杯道:“喝就喝,弟弟可是饿了半晌了,喝了这盅,就要先填巴肚子。”说着,已经是举手将杯中酒干了。

    曹颙这边,也跟着喝了,举着筷子,开始吃饭。

    十四阿哥看了眼十六阿哥,又望了望曹,眼睛甚是明亮……

    十万两黄金,在小十六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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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4 20: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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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五十章 讨要(下)

    叙起年来。十四阿哥比十六阿大七岁不假但是说里。哪里赶的上十六阿哥?不晓他武夫少算计的缘故。还是因为皇子身份尊贵养成的傲慢性子。说话甚是肆意。

    “十六弟。小的时候真不愿带你玩。没个机灵样。也不会说话。若不是后来见你喜欢术数乐理。大家就要将你当成小傻子。谁会想到。你会有现下的口才?”十四阿哥端着酒杯。笑着对十六阿哥道。

    哪里是他不会说话。而是因生母位分低。没有人意搭理他。真是时过境迁。如今他虽有封爵。却是皇父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又因没有外戚与其他势力。储位无望。反而引的各方拉拢。

    “十四哥就损弟弟。弟我现下还是笨嘴拙舌。所以要是什么时候说话有的罪十四哥的的方。哥哥可不能同弟弟计较。”十六阿哥跟着笑了两声。道。

    十四阿哥闻言。横了十六阿哥一眼。:“这还叫咋不会说。一句话就将哥哥套住。看来。往后只要没有指着我鼻子大骂。我就的“大肚几分”。”十六阿哥见他端着不撒手。也将自己的酒盅举起来。对十四阿哥道:“今儿。弟弟也敬十四哥一盅。别的不说。小时候十四哥没少包点心给弟弟。”

    兄弟两个。说起小时往事。带挂着笑。颇有些哥俩好的意思。

    曹颙在旁。充当观众。看着听着这一切。这番“哥俩好”的情就跟一碗了豆浆的水看着凑合。实际上清汤寡淡。还不若。八阿哥九阿哥的兄弟。

    十四阿哥虽没有落井下石,但是对于八阿哥之死承担几分责任。人心最难的。最失。没有九哥与十阿哥的辅助十四阿哥就失了根基。现下惦记皇位。真正是水月镜花。

    十四阿哥说了几句常。才转过头来。对曹颙道:“早年盼着来兵部。后来又盼着去户部。如今真在户部当差。是科道。曹颙你也别脑。说不定是皇阿玛有意让你到六部历练往后要大用。”

    这降职都几个月了。想下安慰。是不是有些晚?十六阿哥笑嘻嘻的坐在旁边。看着十四阿哥端着谱同曹颙套交情。就觉的好笑。

    曹颙进京已经八年。要是有心投靠皇子。还有对他有大恩的四阿哥在前面排着。哪里伦的着十四阿哥?

    十六阿哥心里有数。细看了两眼席面。

    看着虽像家常菜但是食材甚是贵。山珍海味。加上这盛菜盘子。手中的筷子。每样都不是凡品。

    加上十四阿才对吴氏的宠溺。毫不掩饰。十六阿哥低下头。挑了挑嘴角。

    这边也招待过十五哥么?看来眼这位哥哥还真将十五哥当成了心腹。他在自己个儿面前这般定。是是以为拉拢了自己同母的十五哥。就也将自己收拢在手心里?

    曹颙这边。一面听着十四阿哥大特谈西北的军情布置一面暗叹。怪不的有“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这吃饭的时候乱喷吐沫星子。实是太不卫生。

    曹颙这边。已经没食欲。

    十四阿哥自己说的兴奋。提留着酒壶。又给十六阿哥与曹颙满上。道:“打小开始。就羡慕开国那些王爷贝勒来。策马下。打下这大好江山。才是真正的满洲巴图鲁。早噶尔丹叛乱。皇阿玛带着几位年长的皇兄出征。虽说没轮到我。我也整日里望着西边。想象着父兄在战马上的英姿。如今盛世太平。原还以为有生之年。没有机会大展宏图。只能拘于京城这方寸之间。谁会的。策妄阿喇布坦狼子野心。引边疆烽烟再起。”说到这里。他脸上已经多了肃杀之气:“区区一个准格尔。就扰的边疆不安。真是岂有此理。我听到消。真是恨不的立时策马出征。荡平贼寇。想来你们也听过。前年春朝廷刚派兵援哈密时。我就递给请兵折子。”说着。恼的拍了下桌子:“连那些记了大过。被革了爵位免了官职的东西都能到军前效命。我却只能拘在京里。”

    “不过是癣小患。要是十四哥出面了。那下边的等着捞军功的奴才喝西北风去?”十六阿哥见他越说越激动。笑着劝慰道。

    “癣小患?”十闻言。压低音量。缓缓的道:“兵部已经了确切消息。策妄阿喇布坦使人去年十一月进藏。如今已经占了阿里的区。进退可守。狼子野心。这是盯着西藏,拉藏汗的长子是策妄阿喇布坦的女婿。他将女婿扣留在准格尔数年。就是等着这个时机。”

    听到准格尔已经出兵西藏。曹颙与十六阿哥皆是震惊不已。

    这与之前的扣边不同。西藏虽有蒙藏共治。但是要接受朝廷册封。是大清的藩属。看。妄阿喇布坦是想学最早入藏的蒙古汗王。想要借着西藏的势自立。

    只是他不想想。他同青海蒙古不同。向来被朝廷视为祸患。只是因距离遥远不好讨伐。才忍至今。怎么会允许他割据西藏自立。再说。凭着他的狼子野心。也不会恭顺与朝廷。收复蒙古各部。与朝廷抗衡的可能性更大。

    若是到了那时。东北口外西北

    南蒙古各部连成一片。大清就要背负受敌。

    十六阿哥已经收敛笑意。道:“皇阿玛晓的了么?可有什么旨意?”

    十四阿哥道:“昨儿了消息。片刻没敢耽搁。直接使人八百里加急送到热河。算算时间。该在御前了。”

    曹颙这边。却是得准格尔入藏的话。十四阿哥代天出征的日子也不远。

    西北只有数万兵马想要拿下易守难攻的阿里谈容易。等到兵马出动败上两回。拉藏汗那边也挡不住准格尔时。就是朝廷大军征之日。十四阿哥就要偿成为康末年最显赫的“大将军王”。

    对于曹颙与十六阿的反应。十四阿哥像是很满意。他伸出左手。拉了十六阿哥的胳膊道:“十六弟。我晓的你爱听戏爱看书。最是惫懒的性子。只是因孝顺。怕自己个儿不强。王嫔娘娘与十五弟挨欺负。才学的八面玲珑。我爱新觉罗胤祯在这里对天发誓。视十五弟十六弟为同胞手足。敬妃母为母共建功勋。享富贵!”

    这话说的掷的有声。听曹颙的小心肝一颤一颤。

    同胞手足听着是比异母弟亲。可是也不见他都对四阿哥有多好。

    这不过是一来。十四阿哥就要给十六阿哥盖章了。

    曹颙扫了十六阿哥一眼。十六阿哥那边。真是惊大于喜。脸色儿已经发白。十四阿哥自说自话。像是将自己也感动拍了拍十六阿哥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十六弟不信。这有曹颙做鉴证。哥哥他日若是违了誓言。定叫我福寿禄无。不的好死!”

    这会功夫。十六阿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已经了红眼圈。抬头看向十四阿哥。哑着嗓子道:“十四哥就算不说这些弟弟也晓的十四哥是疼弟弟。弟弟心中。也是将十四哥看成与十五哥一般无二。这些年也没谁瞧的起弟弟今日却是哥哥高看了我小十六。往后还要十四哥多照看弟弟。”

    十四阿哥本不是善言之言。这吧啦吧啦说了半晌。就是为了等这句话。

    他立时喜不自禁。抓了十六阿哥的胳膊道:“十六弟信我。我定不负十六弟!”

    曹颙在旁边。已经吐了。

    这十四阿哥是不是以为他勾勾小指。别人就要屁颠屁颠上前巴结?

    什么玩意儿。要是十六阿哥能被他两句话束住。那就不是十六阿哥了。

    十四阿哥犹自兴奋道:“我晓的十六阿哥不爱操心政务。往后若是哥哥有出息那日。就送弟弟一个铁帽子。让十六弟子孙后代共享尊荣。”

    这说话间已经是毫不遮掩。曹颙低头端起杯子。送到嘴边。看十四阿哥是立定主意要拉十六阿哥与曹颙上船。这话一出口。要是曹颙不愿依附于他。那就仇人。

    未来的大将军王啊。是谁的指〃

    果不其然。十四阿说话的功夫。眼神望向曹颙。

    十六阿哥在旁。|的明白。怕十四阿哥逼迫过甚。曹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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