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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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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5我来自未来 作者:堂皇的荒唐

    【52】赠书

    窗前立的俩年轻人已经把姚梵当成了个百宝箱,聚精会神听着姚梵唾沫横飞的掰扯,姚梵正说到自己参加1873年奥地利举办的维也#纳世界博览会的见闻时,那少年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头也不回地道:“福伯,送点茶来,我渴了。”

    这时那屋里墙角闪出个黑影,若不是这声“福伯”,谁都没注意到这里有个其貌不扬的干瘦老头,居然在那动不动地等候着吩咐。

    老头闻言推开房门,对外屋里的人低语几句,于是外屋朝着院子的门被推开来,里面隐隐约约居然有七八个人在安静的坐着等候吩咐,当先走出两个家仆打扮的壮实汉子。

    姚梵眼睛撇,见那二人挺胸凸肚,举手投足间步态沉稳,显然下盘扎实,是曾习武之人。

    二人也不看姚梵,径直的大步走向客栈前院,大约是去索要茶水。姚梵看他们步子迈的大而谨慎,倒像是行伍出生的。

    姚梵略略眯缝了下眼睛,那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两个小哥出身定不简单!他们家里的大人,起码也是韦国福那样的守备将军。

    而且姚梵观察那出去取茶的二人规矩森严,句余闲话都没有,这种素质,韦国福手下的那些鸦片兵可没法做到。即便是姚梵平日里经常在城门口见到的白大贵、李石头等,这些韦国福的亲兵,平时也是没样、坐没坐样。

    姚梵收回观察的眼神,转头便人畜无害的笑道:“既然大家要同路去济南府,那jiù shì 有缘嘛,咱们就自我介绍下吧,我叫姚梵,字早帆,今年26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姚梵的这番自我介绍放在这年头算是相当粗鲁简单了,可这俩小子却不以为怪,觉得此人海外归来,连根祖宗传的辫子都没有,行事自然不能以常理而论。

    原本照着他二人设想,该用姓氏互称某兄某兄地来糊弄过去,没想到人家却坦荡荡地报出了名讳。逼着他们必须做出决定。

    那青年明显犹豫了下,正待开口说话,却听见那刚才被唤作福伯的干瘦老头开口道:“大少爷、二少爷,老爷可是嘱咐再三,路上不可招摇,名讳不可告诉外人。”

    姚梵gù yì 在鼻子里轻哼了下,脸上摆出淡然的表情。可他心里实在是已经好奇起来,这出门随行带亲兵或家将的人家,究竟算是什么来头?

    那少年见姚梵轻哼声,也知道他不gāo xìng了,毕竟,人家坦然报了名讳,自己若遮掩着不说,那实在太失礼了。何况,三人约下了路同行去济南府,如果这时候闹个尴尬相出来,这路上还不得别扭死?最主要的是,这小子太想听姚梵说的西洋种种稀奇事了。

    少年立刻斥道:“什么外人!姚兄是海商大族,几百两银子的自行车每个伙计人辆,福伯你还怕他是强盗不成?”

    那福伯丝毫不动气,淡淡道:“想来姚老爷不会是匪类,可如果少爷的名讳就这样传出去,只怕这接下来的路上,咱们都要不得安宁了。”

    少年见老奴顶嘴,眉心微蹙,显然是不gāo xìng了,说道:“姚兄若是嘴上不牢没有信义,如何跑的四洋八海,去与那洋人贵胄做那泼天大的买卖?似姚兄这般学贯中西博闻广见的人,怎么会嘴上不牢?”

    少年不可谓不精明,这话里还有层意思,jiù shì 强调下姚梵的身份,提醒姚梵不要在知道后,把他们的名讳泄露出去,否则便是丢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姚梵知道他的想法,定会觉得少年jiù shì 少年,幼稚的厉害。

    少年说罢这些话,转过脸对姚梵拱手,抱歉地道:“福伯是我家老人了,只是他来疑心重,生怕我xiōng dì 在路上遇见匪类。二来是因为我家严颇有些名声在外,我们xiōng dì 的名讳若是传了出去,定有些人要找来拜会,到时候少不了迎来送往,费心思周旋,还请姚兄体谅勿怪。”

    姚梵自然微笑道:“有这样谨慎的家人跟着,你家大人才会让你出门嘛,我怎么会怪他呢。老人们都知道,这出门在外是需要加倍谨慎的,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家福伯的话的确是老成之言,xiōng dì 该听他的才是。

    不过既然你们心里有顾虑,还是莫要告诉我的好,否则若被另耳听到惹出事来,到时候免不了罪过在我的头上,我区区介商人,可担不起出事。”

    姚梵这番以退为进,可算是拿准了这俩小的心思。

    那青年见姚梵并无打听他们身份之意,反而放心,急道:“我信得过姚兄!”

    说罢他探头四顾,见院子空空并无他人,只有贺世成在姚梵后面伺候着奉茶。

    姚梵见他看着贺世成,笑道:“世成是我贴身的人,最信得过。”

    贺世成心里感动,微微低头。

    青年放心,便颇为自豪地笑道:“我姓李,名经方,这是我二弟,名经述,屋里是我三弟,名经璹,姚兄路上只称我们李兄便是。”

    姚梵咬着下嘴唇回忆,心说zhè gè 名字倒是有点耳熟……

    电光火石之间,姚梵脑中闪过个人来,心中大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他越是欢喜,面上却愈发的不动声色,依旧淡淡道:“好,那我今后还是称呼二位李兄,为了区别,我便分别称你们李大兄,李二兄,李三兄,hā hā,至于贵家严名讳,还是莫要告诉我的好。我个海商,虽然无依无傍,但也知道自强不息,可不敢高攀名门。”

    那少年李经述听他大哥报出名讳,本以为姚梵会打听他家老子的名号,没曾想姚梵脸上却是古井无波,说话也是副清净无争的wèi dào ,心里顿生敬佩。

    他哪里知道,姚梵此刻心里闹腾的如开了个水陆道场的法事,直想着如何把李鸿章家里这三个崽子好生利用起来。

    姚梵不负自己历史小达人的美名,在心里把这三个小崽子查了个底掉:

    我记得李鸿章大老婆生的儿子可是全夭折了!接着他大老婆周氏也过世了,悲催的李鸿章40岁上讨了二老婆赵小莲,又在次年41岁上过继了他哥哥李昭庆的7岁儿子,jiù shì 这李经方。

    可是万万没想到,李鸿章娶得那24岁才嫁过来的老姑娘继室赵小莲却是个极其旺夫的主,李经方这继子也是真真得有招弟命,下面接着李鸿章就生了个亲生儿子,也jiù shì 这少年李经述。

    接着又生了个女儿,jiù shì 这李经璹。

    后来又连着生儿生女。

    李经方哪里知道姚梵已经在算计他,而且知道了他的那个“三弟”是女子!

    他心想我xiōng dì 二人的名讳,若不是老于官场的官油子和世代为官的大家世族,般人确实是不知道的,他既然不问,那倒反而好,省的知道了却吓到了他,路上不好说话。

    想到这里,他便笑道:“姚兄淡泊名利,小弟敬佩的很,咱们偶遇场、相谈甚欢本jiù shì 乐事,倘学那些俗人,动辄扯上家里大人的名号作虎皮,的确没意思。

    我哥三从安庆坐船路到了烟台,实在是被那海船颠簸坏了,我二弟三弟从上船开始就晕船,吐得吃不下喝不下,我见他们这样下去人都瘦了,便赶紧在烟台就下了船,雇了马车走陆路去济南府。”

    姚梵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那你们原来不是到济南府的吧?”

    李经方笑道:“风雨是经了,可彩虹架不住吐的,hā hā,我们是dǎ suàn 去京城的。”

    听见李经方这么轻易就把目的地也说了出来,那福伯顿时把眉毛也气皱了起来。

    姚梵羡慕地道:“我回来大清也有两个月了,却没去过京城,真不知道天子脚下作何mó yàng ,真是心向往之啊。不过我和朋友合股,dǎ suàn 在京城开分号,大约过不久,就能挂牌营业了。”

    李经方笑道:“可惜我们去北京也呆不久,只去见见家严,领些训教,便马上就要转去天津读书。”

    姚梵对历史烂熟于心,只是装模作样道:“哦,原来如此。读书可是正途啊!你们俩好好读,个个将来都考个状元,必然光宗耀祖。”

    李经方hā hā大笑。

    李经述在旁也笑道:“瞧姚大哥说的,考举要真如吃饭般简单倒好了。

    姚大哥,你刚才说,你前年去到那奥地利国操持的维也#纳城世界博览会,看见各种机器和听音乐会,我听着这故事可真有意思。”

    姚梵知道他话里意思,是想要自己jì xù 给他们讲稀奇见闻,可是钓鱼又怎么能下子喂饱呢?

    于是姚梵笑道:“我说了半天,虽然喝水,但也累的厉害,你们是坐马车来的罢?可我却是路两腿蹬着过来,实在需要休息了。”

    姚梵此言出,连着屋里那个拼命竖着耳朵听故事的李经璹也大为失望,心里巴不得姚梵能jì xù 在窗口说书般扯淡下去。

    姚梵jì xù 笑道:“我姚家在海外经营二百年,各种藏书汗牛充栋,家里代代长辈每每到年老跑不动商路时,便潜心翻译,我这次来也带了些家里藏书,本是路上闲看,今天和你们投缘,便送你们几本吧。”

    听到这话,屋里福伯和另外几个竖着耳朵的家将算是彻底放心了,个人出外行商还带着许书,那必然是拿来路上解闷的,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无文匪类,谁听说过土匪带着堆书出门的?

    其实当姚梵带人在院子里冲凉的时候,福伯就想过是否要上前阻止,可来,他怕暴露李家这三个掌上明珠的身份。二来,看姚梵行人全都穿的体面整齐,绝对是大户人家出门的气派,且不说那贵的要死的洋车,就说这些伙计水的新衣新鞋新袜,这行头便放到富庶的江南,也是少有的体面人家。再看这些伙计,个个脸色红润饱满,看就知道是惯吃饱饭的。

    所有这些综合分析起来,老于世故的福伯便觉得,旦出手干预,必然是场扯皮。

    试想那些有钱人,那个会轻易让步?除非自己亮出身份,可是那样就全暴露了。到时候不要说沿路官员的迎来送往麻烦不断,万山东的捻子余孽要拼死搏,万出个三长两短的事情,自己便是死千遍也不能辞其咎。

    福伯在里面听得心里宽,忙推开门走出来,对姚梵作揖道:“老朽刚才有失礼,姚老爷别见怪。”

    姚梵赶紧上前扶起他来,笑道:“老伯您把我看的太小气了,您老人家别礼,和我来取书吧。”

    说罢姚梵便带着福伯去后院伙计屋取装货的箱子。

    姚梵叫伙计们从屋里搬出箱书来,打开看,是套自己zhǔn bèi 好去济南府进献的书籍,他挑出套剑桥插图大英帝国史,套剑桥插图德国史,套剑桥插图欧洲中世纪史,套剑桥插图罗马帝国史,套剑桥插图古希腊史。

    五套书十几本,经过姚爸的加工,原来的出社和作者名全部被抹去,只留着姚氏藏书四个小小的如印章般田字形排列的篆字在封面右上角。内容中凡是涉及1875之后的资料解释和引用也都删去了。

    五套书都是用了厚实的铜纸印刷。姚爸找的那家印刷厂虽小,但却是大学里下属的企业,各种彩印设备俱全,只要舍得花钱,质量没的说。zhè gè 厂子还常年印刷牛津大辞典,在学校里只卖20元本,从硬封到里面彩图,你挑不出点毛病,绝对看不出是盗书。

    福伯见了这样的上好腊面光纸印出的彩书,也是大为吃惊,他哪里见过印刷和纸质如此光彩照人的图书?于是他立刻对姚梵再没有丝毫怀疑。

    福伯现在十拿九稳的断定,姚梵此人绝对是西洋回来的大海商,你想想,这样的全彩书,纸张好的令人发指,大清朝那里曾经有过这种纸?姚梵说这些仅仅是家里的普通藏书,令福伯肃然起敬了——这人家里居然藏得起这般极品质量的书籍,简直是可以和大清国几个藏书世家相媲美了。

    福伯叫两个家人在院子里小心捧着,自己做个揖道:“姚老爷赶紧歇下吧,我这就把书送去。”

    姚梵点头,便不再啰嗦,进屋就立刻呼呼大睡。

    这两天的骑行实在是太累了,伙计们冲凉之后也都是呼声震天的早就睡迷糊了。

    于是时间后院里呼噜声响成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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