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作者:堂皇的荒唐

    【51】流氓加骗子

    青年听姚梵说到人辆，众人全要靠骑车而行，便有些失望。可是他身边那老成少年却道：“那好办，我们也是去济南府的，你等到了济南，再卖给我们也不迟。”

    姚梵见这两个少年谈吐殊于常人，又识得自行车，判断他们定出生豪门。

    想到这里姚梵顿时脑子转得飞快：如能在造反前结识些大官，必然有益于伪装自己，毕竟自己此去济南，jiù shì 为了找个保护#伞嘛。

    想通此节，姚梵于是道：“大家若是有缘同路，到了济南，我便送两辆给你们又如何。我家在泰西开了工厂，这车子也是我自家厂里造的，如今拿来回大清卖，却是没人识货。”

    姚梵叹气道：“在西洋，满大街跑的自行车都不如我家造的这种好，别的不说，这充气轮胎jiù shì 独份的体贴，还有前后齿轮通过链条传动的设计，也是神来之笔。可谁曾想到了咱大清，却是无人问津。

    我现在心也冷了，只dǎ suàn 将来把运来的车子送给有缘的人，从此不做这车子生意也罢。”

    姚梵嘴里半实半虚，确实，1873年世博会后才出现金属材质的自行车，之前的自行车无例外全是木头制造的。而充气轮胎要到1888年才被邓禄普发明出来用于自行车，从此骑行变得省力。于是紧跟着1889年才有齿轮链条传动代替了之前的前轮轴踏板设计，骑行者不再需要双脚别扭的向前斜伸出去，从此自行车才走出富人玩具的地位，具备了现代应用的价值，经过世博会，立刻畅销全世界。

    充气轮胎和齿轮链条传动这两个发明前后不能颠倒，如果没有充气轮胎，这年头的金属链条质量可经不起颠簸和大力蹬踏。

    至于半虚，则是因为姚梵并没有大力推广自行车，而是在发现了自行车在zhè gè 年代的军事价值后，立刻雪藏了起来，dǎ suàn 将来造反时，组建自己的骑兵部队，zhè gè 骑兵……当然不是骑马的……

    那少年再老成也终究是少年，闻言掩饰不住开心，笑道：“怪不得我见你没有辫子，原来你果然不是和尚，却是从西洋来的商人。既然如此，咱们就同路道去济南罢，路上有个伴，也好说话解闷。我看你这汉子唱歌有趣，人又大方，又说是去过泰西的，起走定能听得你不少见闻。”

    顿了顿，少年又道：“你也别以为我是贪图你车子才和你道前往的，到了济南，你车子卖与我，我按着原价给你银子，必不叫你吃亏。”

    少年补充道：“我家那车子原是洋人送的，说是上海租界里要卖百二十两银子辆，你这车子既然比洋人的还要好，我给你加倍，算二百四十两银子辆，你不吃亏吧？”

    姚梵接过贺世成递过来的内裤套上，然后边系着身上那天青色薄棉布长衫边笑眯眯地道：“小xiōng dì 啊，你却太小看我姚梵了，我既然说到了济南府便把车子送给你，那jiù shì 定会送给你的，分银子都不要！你若是给我算银子，那jiù shì 瞧不起俺们山东好汉，俺要是拿了你的银子，却把自个的脸丢光了，zhè gè 买卖不划算。”

    那少年虽然老成，却没见过姚梵这样的江湖说辞，踟蹰间不知如何辗转接下话头。

    那青年却觉得姚梵卖弄，心说此人不过是家里在西洋开了个厂子造这些奇技淫巧的玩具罢了，可归根结底不还是个商贾么？充什么阔气。

    他微笑道：“原来你是泰西回来的，可你既然去泰西，如何敢剪了祖宗的辫子？难道以此为羞不成？”

    姚梵翻个白眼，心说你丫怎么用嘴放屁，天下除了奴才，还有谁以这鞑子猪尾巴为荣的？

    姚梵有个特点“心口不”，他笑道“xiōng dì 不明就里，我说给你听，我打小生活在泰西诸国，随着家里行商欧罗巴大陆，从小就没梳过辫子，自然也就没有剪了辫子说了，如今回了大清，zhǔn bèi 留起来，却又赶上大热的天，带着假辫子本就酷暑难耐，再留头发，那jiù shì 要把头皮闷出油了，我倒是想索性学那和尚剃光头，倒也落个爽利。”说罢hē hē 大笑。

    那青年见姚梵风趣，也笑了起来。

    接着姚梵就在院子廊下阴凉地里的窗口边，和这个少年个青年，三人侃侃而谈起来，他又是把当初对孙茂文、贺万年吹嘘的那套原封不动搬出来，只是加添油加醋的吹了番他姚家在海外的风光无限，地位崇高。

    这青年和那少年虽是读过书的，可又哪里去过欧洲，时间被姚梵哄得两眼放光，大问特问西洋的自然景色，西洋的民间风俗，西洋的建筑、文艺、特产。

    姚梵只管信手拈来，从上古讲到中世纪，从中世纪讲到维利亚时期，唬的二人愣愣，顿时不敢再叫姚梵“汉子”，开口闭口都是尊称“姚兄”。

    屋里那个被姚梵的**形态吓进去的少年也在侧耳听着，悠然神往之余，心说zhè gè 粗人倒也不是特别粗，非但见识广，而且把泰西的各种事物的缘头由来都说的头头是道，居然胜于我家里请的美国先生白狄克许倍……

    看见姚梵口若悬河的把窗口处两个小子说的如奉纶音，贺世成心说不能丢了咱东家的份，赶紧去找店家要了壶凉茶，自己拎着茶壶捧个杯子在姚梵边上伺候。

    姚梵接过贺世成送来的凉茶饮而尽，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头道：“要说法国，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我祖爷爷那时候在巴黎，替卢梭、孟德斯鸠、伏尔泰他们出钱开厂子印报纸，差点没被抓起来……后来我家打听才知道，那法国后来的皇帝拿破仑也看过我祖爷爷印的报纸……要说那拿破仑，可是个人物，你可别以为他个子矮，只能举个破轮子才叫拿破仑……不是的，他是正式的军事学校毕业的，研究过孙子兵法，研究过西塞亚、波斯、色雷斯、雅典、斯巴达、埃及、迦太基各国各族的战史，弓马娴熟，最会用炮，是个厉害人物……”

    姚梵觉得自己越扯越像是在说书，可偏偏眼前这两个傻小子还听得很得劲，于是他便卯足劲只顾着吹，把姚家在海外的虚构经历掺杂在欧洲的历史中，顿时自抬身价不少。

    这少年和那青年二人听姚梵如说书般的扯着拿破仑如何用45门火炮轰击土伦48小时，之后6000人冲上举拿下‘小直布罗陀’，姚家曾经在此役给拿破仑送过粮草。又胡扯称，热月政变中拿破仑被捕入狱，14天内姚家先祖曾经去监狱里探望三次云云……

    仅仅半个时辰过去，经过无数鬼扯淡，姚梵在二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从肌肉裸男变成了高大上的海外义商。

    姚梵开始转移话题：“要说这些洋人国家的发家史，那是三天三夜说不完，就说那西班牙吧，这帮人早在前朝明弘治年间时就开始了对美洲大陆的掠夺，到1660年也jiù shì 顺治17年时，累计掠走的黄金就接近600万两，也jiù shì 接近亿两白银，至于白银，那是直接掠走了接近五亿两之巨！后来英国人看美洲肥的流油，就和西班牙打了架，打败无敌舰队之后，把美洲抢下来开始他的掠夺，那个地方后来觉得受制于英国不太方便，干脆自立为国，成了个国家叫美国。

    1721年，也jiù shì 康熙60年，英国人在德比郡德文特河边开了家用水力缫丝的工厂，从此开始大规模的自己纺织丝绸，逐渐摆脱对于咱们大清和周边亚洲国家的丝绸依赖。

    1735年，也jiù shì 雍正13年，瑞士人宝珀开了个作坊，正式生产怀表。从此泰西人对于时间的掌握，精确到毫厘以秒记。

    1746年，也jiù shì 乾隆11年，英国人巴罗克在伯明翰建了个硫酸厂，从此开始了大规模化学生产，英国的火药从此越来越便宜。

    1776年，也jiù shì 乾隆41年，还是zhè gè 巴罗克，他和另个商人博尔顿前后投钱，帮着个叫瓦特的人在这年造出了蒸汽机，从此洋人不再仰仗水力，而开始用煤驱动蒸汽机来让工厂运转，这下洋人的厂子下子就遍地开花，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河流，但是煤却可以运到任何通了路的去处。

    1824年，也jiù shì 道光4年，英国人阿斯普丁造出了普通硅酸盐水泥，也jiù shì 咱们大清朝说的‘波特兰水泥’，这水泥厂越盖越，从此洋人造起各种厂房大楼和工矿码头都得心应手，工厂像是不要钱般的开遍全泰西诸国，千千万万的数也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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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姚梵添油加醋的吹嘘洋人的工厂威力，鼓吹量变产生质变，可是说到1840却不说了，改换了话题。这让两个年青人既怅然若失，又松了口气。

    屋里的那个少年却在惊叹之余，感慨的设问道：“此人为何懂得这般杂七杂八的东西？说他学贯古今也不为过！可他既然如此大才，为何却像那些粗人般，赤条条的不知羞耻，在光天化日之下冲澡……”

    想到姚梵适才那湿漉漉挺勃勃的乌头将军，这少年立刻面红耳赤，恨不能头撞死在棋盘上，他尝试着赶紧忘记，但却怎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