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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
“世子爷?”平嬷嬷惊异的问道,他怎么来了?
“你在干什么?”赵瑨眉眼森冷,安远侯府出事前夕,风雨飘摇之时,平嬷嬷从他娘手里磨缠出了一家子的身契,回了乡下,置办田亩宅院,活得好不滋润。
“哎呦,可怜的世子爷。”平嬷嬷老眼滴下泪来,“靖安伯府骗了夫人,骗了世子爷你,老奴带着贵人们去做个见证。”
“刁奴,狗胆包天,竟敢胡乱编排。”赵瑨一记窝心脚踹了过去,平嬷嬷翻了几滚,痛声惨叫起不了身。
“御下不严,让诸位夫人见笑了。”
赵瑨团团一揖,先陪了不是,对着赶了过来大喘气的尚贤吩咐:“带诸位夫人去天王殿里上炷香,压压惊。”
又对着脸色各异的夫人们赔罪,“家奴生事,惊扰了诸位夫人,来日,小侄必亲自上门赔礼。”
赵瑨语气客气,态度强硬的阻拦了她们的步伐,让其中一二人再心中不甘,也只得停了脚。
毕竟安远侯世子跋扈嚣张之名,她们都是听说过的,真惹恼了他,这个魔王能当场给她们没脸,她们丢不起这个人。
......
“骆夫人,我真的愿意退亲。”谢兰绮翻出一把剪刀,抓着扯散的头发剪了下去,“兰绮发誓断发出家……”
谢兰绮抿着唇,墨缎似的头发长长的披散着,越发衬得容颜如雪。
“咔嚓”声中,乌发落了一地。
赵瑨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贤妻还是少女模样,俏生生、鲜活活的站在那里,他浮起无尽的庆幸与狂喜,看着看着不由痴了。
“瑨儿?你怎么来了?”骆氏最先发现他。
高高大大的男子,站在门口,几乎将照射进来的阳光全都拦了下来,长长的影子投进室内,存在感极为强烈。
谢兰绮剪发的手一顿,淡淡的瞥了一眼,冷眉冷眼。
赵瑨定定的看着她,她还活着,这世上还有她,在心里默默的叩谢漫天神佛,他的眼眶逐渐洇红。
骆氏顺着儿子的视线一看,以为他是欣喜于终于能退掉这桩儿戏一样的婚事,“靖安伯府同意退亲了,你放心。”
梁氏强撑着一口气,颤抖着起了身,“绮丫头,咱们走。”
“儿子不退。”赵瑨忽然跪在骆氏面前,“这桩婚事,儿子不退。除了谢二姑娘,儿子谁都不娶。”
骆氏目瞪口呆,见了鬼似的。
赵瑨膝行到梁氏面前,额头触地,实打实地磕了个响头。
“岳母大人,家母听信谗言,让您受委屈了。”赵瑨真切的哀求,“小婿任您责罚。只求您大人大量,将二姑娘嫁给我,这辈子我一定好好待她。”
梁氏的样子没比骆氏好到哪儿,活见了鬼,“撞邪了吗?”
“绮……二姑娘,把剪刀给我,别伤到你。”
赵瑨极力克制着浓烈的情绪,生怕吓到她。
谢兰绮恨恨的剜了他一眼,筹划了那么久,眼见这桩婚事就要黄了,这个人发什么疯。
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
“瑨儿,你疯魔了,她不能生孩子,你不能娶她。”骆氏率先醒过神,急得大喊。
谢兰绮顺势哭道:“世子,为了保全你我两家情分,这桩亲事退了吧。”
赵瑨眼露痛色,她总是这般,为了旁人,自己吃苦受累,天大的委屈也咽下去,手指尖颤了又颤,真想给她把眼泪擦掉。
“娘,求你别说了。”赵瑨语气带有戾色,“这桩亲事,是祖父与老伯爷生前订下的,长辈遗命,你们谁也不能退。”
骆氏再想不到他拿老侯爷说事,喉头一堵,她做这些事还不是为了他,他还不领情,一时委屈泛上来,也哭了起来。
谢兰绮简直要恨死这个人了。
不是心有所系吗?
为什么不配合的退了亲,娶他的心上人啊?非要逼她嫁进安远侯府宅斗吗?
她要清清白白的回家,争宠、争男人都见鬼去吧。
“因着这桩婚事,连累母亲受辱,不孝,隐瞒不能生育之事,不义。兰绮不孝不义,愧对父母,愧对骆夫人,更愧对祖父遗留的拳拳爱意。”
谢兰绮给梁氏磕了个头,笑中带泪,“不退亲,兰绮无颜活在人世。”
话音未落,她已向着柱子撞了过去。
“绮丫头!”梁氏魂儿都飞了。
赵瑨目眦欲裂,千钧一发之际,飞扑过去,卸了她大半力道。
谢兰绮还是碰上了柱子,她皮肤养得细嫩,那一块红肿很是显眼。
“退亲。”
真疼,谢兰绮恨怒地盯着赵瑨,然而疼得眼泪汪汪,只见可怜,没有一点威慑。
赵瑨气恼又怜惜,“你不要总想着旁人,也为自己打算打算。你……”
他没法说出那个死字,喉头一哽。
“男女授受不亲,世子放尊重些。”梁氏跑过来,推开赵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