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的生活 第31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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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珠见素心一幅无可奈何样,咯咯好笑,却不在意的仍做这想。自弘历出宫回府后,德妃前两月还是招了她和弘历进宫,后面也渐渐淡了下去,跟乌喇那拉氏常是进宫的人就成了李氏。如是这般,慧珠算是淡出了风光面上,自在度日,能不让她好生欢喜。不过,俗话说心宽体胖,自是有道理的,这不,院外的事暂是消停了,院子里面慧珠却为她发胖泛起愁来。
一日上午,慧珠请安回来,手上扇着风,吐了口热气,嘀咕道:“还这大早的,出去走上一圈,就是一身汗。”在屋里骑着木马玩耍的弘历见了慧珠回来,一下子就梭了下来,噌噌几下跑了过去,一把扑进慧珠怀里,叫道:“额娘,额娘。”慧珠往后着实退了一步,接住弘历,呵哟”一声道:“你慢点,我怕你了,快是起来。”弘历听见吆喝声,更是欢喜的往慧珠身上蹭。
素心忙是上前抱开弘历,哄了几句,让弘历自个继续骑了木马玩,方才招呼了小娟等人打了温水,伺候慧珠洗道:“小阿哥入了夏,虽是瘦了些,可是倒长高了不少,一下子扑过来,真是抱不住他。”说完,就撇过洗具,欲为慧珠换上常裳。
慧珠仰过身子,罢手道:“换一件,我不穿藕荷色的,你去找了那武青色的过来。”素心笑道:“主子糊涂,那藏青色新做的那件昨个儿才洗了,剩下的那件主子穿上不是有些窄吗,就这件腰身宽些,主子穿着合适。”
听后,慧珠瞬间无话,任由着素心为她换了常裳,才撇撇嘴道:“今响午还是继续让厨房给我上酸奶和水果就是了。”素心拧眉不赞同道:“您都有两天响午没用过午饭了,这可不好,多少用些主食才行。
慧珠也想吃主食,可最近胖了不少,双下巴是出来了,昨年的夏衣翻出来穿上都不怎么合适,腰上紧的很,衣服是有些小了。因另这,让慧珠很是郁闷,爱美是女人天性,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这话慧珠隐约记得是前世见过的。为此,见自个儿胖了这多,再不敢向前阵子那样肆无忌惮的大吃,只得狠下心,节食减肥。
想了想,慧珠咽了口唾液,心一横,坚诗道:“响午就吃这些,你让厨房备了就是,还有以后也别端了零嘴茶点进屋了。”说完,又螵了眼骑马玩的弘历,补充道:“下午弘历要是得用茶点,就把他带到外间去,别让我看见。
素心微有些愣神,以她的了解,慧珠很少对何事有所坚持,不想现下却对这事如此重视。抬眼,就见慧珠一副苦大仇生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道:“奴婢依您就是,现在就交代下去,不过主子可别弄坏了身子就是。”说罢,转身领话出了屋。
到了响午,胤禛过来用饭,搴帘进屋,就见慧珠坐在凉炕上,一手打着扇子,一手拿着外国银质象牙餐叉子用桃子西瓜;而弘历却坐在小板凳上乖乖的吃着米饭。不由出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可是吃了午饭。”慧珠放下叉子站起身,讪讪笑道:“没做甚,就是用些吃食罢了。爷,您该是还没用午饭吧,妾这就让人去备上。”说完,不待胤禛应声,就出了屋里。
一时,慧珠待饭食备好,亲自和小娟端了进耒,摆上炕桌。胤禛挥手打发其余下人,拿眼上上下下打量起慧珠,却不说话。
慧珠被看得有丝不自在,低着头,快速的夹了些菜进食碟里,递予胤禛道:“爷,先用些吧。”胤禛仍是没收回视线,却终是出声道:“你在节食减肥?响午就吃这些果肉为食?”慧珠不知为何,让胤禛一语说中,脸上腾的一下绯红,就想找个洞子钻了进去。胤禛见慧珠不语,继续道:“没仔细看,刚一细瞧,你却是胖了不少。”
哄的一声,慧珠脑子里炸开锅,尴尬羞涩早被恼怒取代,正欲不咸不淡顶上几句,只听胤禧又道:“过犹不及做的过猛,反是伤了身子
你瘦身一事可以慢慢来,也不用急在一时。”话一顿,微咳一声道:“你安心,我也不嫌弃你,你以前一直都不是窈窕的,这些年还是都过来了。”
一直都不窈窕,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现在冷不丁被胤禛直接道了出耒不提,还说不嫌弃她。这下,慧珠简直是气到极点,反是缓过气来,福了个身,冷笑道:“这些年,!多谢爷对妾的照应不嫌弃。妾觉得年姐姐和安妹妹就是两位窈窕佳人,爷去她们那,也是不错的。”胤禛面色微沉,啪的一下,放下筷子,说道:“弘历年岁不小了,少使些性子,我也就七八日未来,你是我的侧福晋,少做些心有妒忌之事。”慧珠不由张大嘴,喘了半天气,好生无语。
弘历好奇的望着胤禧、慧珠二人,歪头唤了声“额娘”,慧珠回过醒,忙转过头,回了个笑脸道:“乖,弘历先自个儿用了饭再说话。”弘历嘟嘟嘴,“哦”了一声就埋头用饭。胤禛重新拾了筷子,吩咐道:“坐下一起用吧,以后响午都得老实用主食才行。”说着,嫌弃的看了眼叉子,蹙眉训斥道:“你也少学些洋人的玩意儿,用叉子吃果肉代餐,成何体统。”慧珠腹议了几句,懒得跟能多说,也知是违抗不过,只得心不甘惜不愿的应了,坐下来与着一起用食。
接下来的日子,胤禛来的却勤了,隔三岔五就是过来用午饭,让慧珠根本节食无望。后来,眼看弘历都过了四岁生辰,进了十月,她愣是一点也没瘦下来。这般,胤禛倒是让敦珠暗地里给恨上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感触
十月初一时寒食节,也是进入冬日的第一天,屋内皆是烧火熏炕。遂这日后,屋子里暖烘烘了,加之外面日头又短了,冷了不少,慧珠更不带出屋了,整个人都蜷缩在热炕上,享受着冬日小憩好眠的闲暇时光。只是如此惬意下,慧珠却心下愁闷不已,时不时摸出一方把镜,唉声叹气道:“还没瘦下来,就入冬了,这不是又得长下去,等到明年开春,我也不用见人了。”
小娟一手托着茶盘,一手半掀门帘,欲往屋里走,正好又见慧珠对镜叹气,脚步微一顿住,就忙是进了屋,一面摆着吃食,一面呵呵笑道:“主子,您莫再想了;奴婢娘说,她们老家那,哪家媳妇稍长胖些,别家可是羡慕极了,说那是富态好福气。”慧珠收了把镜,没好气的横了眼小娟,借话说斥道:“小声些,弘历在寝室里刚睡着,吵醒了,又有得闹了。”小娟忙低头噤声,后又福了个身,就呆在托盘退下。
慧珠望着快步离开的小娟,面色如常,眼底却是隐隐闪有笑意。素心歇下手中活计,好笑道:“主子,小娟人老实,您到老是欺负她去了。”慧珠眯着茶沫儿的动作停下,扬眉道:“那丫头的话,我可不愿庭。有一个人烦着管着也就是了,多了我是受不得的。”说罢,一脸不愉的喝上刚沏的热茶。
素心含笑道:“这也是爷关心您不是,听了您说喝了普洱茶能腻油,就找了上好的普洱膏给您送来。依奴婢看啊,爷对主子是上了心,啥事都惦记在了心里。”慧珠撇过异样,淡淡说道:“送了茶膏过来,也是方便他来时用的。并且年氏的小格格身子不好,他需上心的地方多了,还是不提他了好。”
素心搁下这话,也不好多提,心下只是觉得可惜了。眼看着几月下来,胤禛常过来用饭歇脚,慧珠口里虽是不说什么,可她是感觉得出来,母子二人都挺高兴的。可见着渐入佳境,却是入了冬,年氏的小格格身子老是不见好,这小的病了,大的也跟着病。想当然胤禛回了后宅,便是待在了年氏院子里了,就连这月都过了半了,也没见胤禛过来一趟。
想到这,素心有些感叹,这时好时坏,何时才是个头啊。不禁抬眼去看慧珠,又见慧珠一副似是无感的神态,便暂丢了心思,另捡了事闲话道:“太太那边有一月没来信了,上次来信说老爷换季时受了凉,估摸着这时也该好了吧。”慧珠来了兴致,脸上露了笑道:“阿玛身子一向就好,我想是服个两剂药,也就无碍了。”随后,慧珠就和素心又说了会儿钮钴禄府里的事,算着过不了几天也是该来信了。
这后过了几天,慧珠用过午饭,洗漱毕,正陪着弘历一边玩耍,一边教着弘历认字。这时,只见小然子进了屋来,打了个千儿禀道:“主子,文大总管求见。”慧珠听了,忙让小然子去正堂好生招待着,又吩咐了董嬷嬷照看弘历,方稍作收拾,出了里屋。
文总管自月荷之事,与慧珠有了结实后,关系一直不错。虽说中间出了岔,月荷没能与文俊成其好事,但好在文总管也是个有见识的,私下甚至对他侄子说:“月荷姑娘以后就是爷的人了,不是咱们做奴才的能肖想的。还有钮钴禄福晋能在进府七八年后晋了位,得个阿哥,就知是个能耐人,想是以后也是有大福的,为她做事,以后咱们文家也许能有个指望也说不定。”
于是,文总管存了这心思,慧珠又缺了人手,一来二去间,倒也渐渐熟络起来。
后慧珠查其右投靠之意,便命了张富暗中观察了许久,知他是个可靠的,这才收为己用。
这厢慧珠来到正堂,及至首位坐下,与文总管寒暄了几句之后,文总管摸出信函,双手奉上道:“这是主子娘家递来的信函,奴才本想让小然子公公来取,却正好今儿个高公公招了奴才进内宅,奴才也就顺便给主子送了过来。”慧珠示意素心收了信,点头赞道:“文总管细心了。”这后,慧珠又问了下文总管近日的情况,方让素心包了二十两赏银、二枚金戒子、一对耳坠、一只朱钗,给一月前与府里阵线房丫头成婚的文俊当贺礼,便打发了其退下。
回到里屋,慧珠拆了信,细看了一刻钟,沉了脸色,打发左右,独留了素心道:“大姐姐的小格格两日前没了。”素心一愣,随即问道:“怎的突然就没了?”慧珠漠然无神道:“大姐姐走后,小格格一直由大姐姐的陪嫁嬷嬷照看着,日前小格格染了风寒,久没治好,拖来拖去,竟成了肺上,然后也就随大姐姐去了。”素心叹道:“大姑娘素来就是个好强的,不想自己凄凉走了,唯一的骨肉相隔一年半也随着去了。”
慧珠没有接话,只是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那日慧珍哀求着她照顾小格格的场景,想着小格格就是弘历这般大,就失去了母亲,只有下人跟着照顾,心里犹如针刺一般。若这是她的弘历又该怎么办,若那日她答应了慧珍的请求,是不是小格格也就不会染了肺病去了。
慧珠不知怎的,忽的头痛欲裂,便让素心焚了安神香,宽了衣在矮塌上躺下。不一会,慧珠闻着淡淡的安神香,很快的入睡了,可梦中却睡得极不安稳。一会是慧珍惨白着一张脸,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祈求她,一会是小格格病的咳嗽不止,在病痛中去世的模样
“姨姨,我好难受,咳咳姨姨,我想额娘了姨姨,你为什么不愿意养我在身边,我很乖的姨姨,你不喜欢我吗”慧珠连连摇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格格,是姨姨不好,姨姨很喜欢你的我以前还抱过你,怎么会不喜欢你小格格,姨姨就想有你这么个女儿是姨姨不好”
慧珠梦魇间,胤禛却正好过来,挥退素心等人,刚走进屋来,就听见慧珠迭声呓语。心下一诧,疾步循声走去,只见慧珠满头大汗,连连摇头,嘴里更是不时叫着小格格,好似在梦里被缠住一般,不见醒来。见慧珠这副模样,胤禛眉头紧锁,试着唤了几声,却不见任何反应,只得双手稍事用力,拽住慧珠双肩,欲唤其醒来。
慧珠刚感到肩上传来一阵疼痛,随后慧珍和小格格就消失不见,不由一急,大叫一声道:“小格格。”随即就是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就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
胤禛见慧珠睁眼醒来,却只是两眼呆滞的看着他,心里一紧,扣住慧珠双肩的手力道加深。慧珠“嘶”的一声,痛嚷道:“疼。”胤禛听了,这才松了双手,开口问道:“钮钴禄氏你怎么了?什么小格格?什么对不起?”慧珠两眼渐渐恢复了神智,却仍有些茫然的回到:“妾身早逝的庶长姐生的小格格,妾身梦见她了,她说妾不喜欢他,所以才不愿养她,妾是喜欢她的,妾是喜欢的。”
胤禛听了慧珠的不似正常的回答,眉头蹙的更紧了,微微思量了片刻,眼里极快的掠过一抹精光,接话道:“我知道你有个庶姐可是嫁给了我堂弟裕亲王,弱势你很想养了你外甥女在身边,也是可以的,毕竟她也只是个庶出女,倒也无碍。这样吧,就收了她做养女便是。”
慧珠骤然睁大眼睛,反抓住胤禛的袖口,不愿相信道:“什么?收她做养女?你让我收她做养女也是可以的。”胤禛沉声道:“你是怎么了?说了话也听不明白,还是怎样?不是让你养了在身边,你庶姐生的格格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寄养在府里也不算为过。”
慧珠好似受了何种打击的望着胤禛,缓缓说道:“养不了,她两日前已经去了,还是因患了肺病,在病痛中,孤苦无依的去了。”胤禛微一惊讶,罢了,对一个有二十多个儿子的人来说,一个庶出之女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样一想,胤禛又道:“既然如此,你就放宽了心,差人送些物事过去,全了你做姨母作婶娘的礼也就是了。”慧珠惘然未闻,靠在塌上默然无语。
胤禛不想慧珠醒来后,更是不对劲,有些怔然,正欲问话,却听慧珠低声道:“好些年了,我人越来越冷漠了,两年前大姐姐求我养了小格格,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让一个跟弘历一般大小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若是我当初答应了,那小格格现在也许还活的好好的,我的弘历也多了个小姐姐,是我害了那孩子。”
胤禛微微摇了摇头,坐下,揽过慧珠的身子,叹息道:“进府这些年了,你还是这般。不过是一个无甚关系的孩子,又与你无关,不需自责。”慧珠触及胤禛的胸膛,身子一颤,随即好似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回抱住胤禛,便是埋首于他的胸膛处
(只穿小黑裙手打)
是夜,胤禛留在了慧珠的院子,陪着她度过了北风呼啸的一夜。
第一百三十五 昏倒
屋外风声狂烈,刮了整整一宿。
夜里,慧珠辗转反侧,时梦时醒,汗湿枕巾,也扰的胤禛一夜无眠。
早晨,慧珠睁开眼来,胤禛已经离开,烛台上没燃灯,整个屋内还昏暗得很,慧珠抬手揉了揉额头,唤了素心进屋,问道:“爷走了,他用早饭没?备了茶点让小路子带去马车上没?”说完,才发觉嗓子有些干涩的疼。
素心忙从火炉旁,取了白底青瓷茶壶倒了杯温水,递给慧珠道:“爷简单用了碗白粥和几个饽饽,就去早朝了。不过主子放心,奴婢准备了炭炉子、茶膏热水、一盒蒸饺糕饼都交给了路公公带上,爷路上也是可以用的。”慧珠嗓子疼得厉害,就着茶盅勉强咽下几口,便在是喝不下去了,罢手道:“嗯,起身把,还得去正院请安。”一语毕就撑起身子,掀了被褥下床。
素心看着强打精神的慧珠,心下喟叹。其实,她对于慧珍之女的突然离世,慧珠却十分自责,有些不解。昨日,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她亦是感慨惋惜,但也仅仅如此而已,毕竟命运凄惨的是慧珍母女,不是她一直陪伴伺候下来的慧珠母子。
本来她是想着慧珠、慧珍姐妹二人感情也不深,就算那孩子去了,慧珠出于没答应抚养那孩子的由头,也许会稍有难过,却不想慧珠居然是这般伤心愧疚。
素心想不明白,慧珍之女病逝,怎么说也不关慧珠的事啊,何须如此?然而见了慧珠苍白的脸色,疲倦的神态,规劝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默声的接过茶盅放下,便是服侍慧珠起身梳洗。
昨夜,朔风乍起,寒流骤至,吼声凄厉;今日,寒风历历,枯枝乱晃,吱吱作响。
慧珠也是少喝了半碗白粥做了早饭,又至收拾妥当,便带着小然子、小娟前去正院请安。路上,一阵呼啸的北风催然袭来,卷起地上还未及时清扫的落叶残枝,旋起不小的漩涡。见状,慧珠不由停下脚步,举目望去,一片凄凉萧索,曾经茂密的大树只剩下枯瘦的枝头,随着呼呼作响的寒风,张牙舞爪,漫天摇曳,让人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慧珠望着前方怔然出神,不理心下的凄凉寒战,只觉得有个生命鲜活的小女孩,在她眼前不时蹦跳着身子,发出咯咯笑声小女孩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的天真可爱,是那样纯洁无垢可是渐渐地,小女孩被冷冽的寒风所侵袭,生命在一点点的消逝,身影模糊了下去忽的,小女孩用着最后一点影像,渴生的回望过来,向她伸出一只小手寻求希翼,却被冷漠的她一下挥了开“啊”慧珠倒退一步,低呼出声。
小然子上前一步,躬身道:〃主子您可是觉得冷了,要不奴才这就跑了回去,那件翻毛披风给您送来。”慧珠回过身,甩开迷幻的影像,微微喘气道:“不了,快些去正院吧,莫让福晋和其他人等着了,落下不是。”说罢,有继续向正院走去。
小然子站在原地,打了个冷战,瑟缩了下身子,嘀咕道:“怎么说冷就忽然冷了起来,回去得把厚棉衣给翻了出来。”小娟回头唤道:“发什么楞啊?主子都走了,还不快跟上。”小然子一听,嘿嘿笑了两声,忙快跑了过去。
慧珠起晚了,又一路慢悠悠的走来,到了正院,也就晚了,屋子里除了她,众人皆是到了。于是,待行了礼,至侧位上坐下,慧珠歉意一笑,解释道:“昨夜里风吹得紧,身子有些不适,起来晚了,有些失礼,还望莫怪。”
乌喇那拉氏关切道:“现在天凉了,钮钴禄妹妹你可得紧着自个儿身子才是,来晚了些就来晚了些,无事的。”耿氏蹙眉沉凝道:“钮钴禄福晋您脸色看着不大好,莫不是昨个儿夜里着了凉,等会儿回去了,可得差了太医过来看看才行。”慧珠听了耿氏的话,倒真有些着凉之感,头似有些昏沉沉的,却还是摇头笑道:“我身子一向好,不过小有不适,起来晚了,哪用得着去请了太医过来。”
李氏一听,立马尖酸道:“起来晚了,钮钴禄妹妹你平时来的可是起得早,来得早啊。今天起来晚了,莫不是昨个儿爷宿在你那儿,这才起来晚的吧。”慧珠心下黯然,精神又不济,也就懒得像平时一样,理会李氏的撒泼,遂状似犹若未闻,端起一旁盖碗茶,小啜轻抿,不予答话。李氏未得回音,却又拿慧珠无法,只得闷气暗生。
年氏面对着李氏而坐,见李氏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眼里闪过嘲讽,也懒得理会,便掠过李氏,看向慧珠,却不禁微皱起柳眉,胤禛早就答应过,昨个儿夜里会歇在她的院子,可她一直等,等到打更声已过两次,等来的只有小路子告知胤禛歇在了慧珠那得消息。
想到这,年氏紧拽着锦帕,暗里撕扯半天,方是缓了缓心绪,淡淡说道:“前些日子,我和小格格都是病了,累的爷操了不少心,现下,看着钮钴禄妹妹似乎身子有恙,还是听了耿格格的话,找了太医过来看看,莫要你得了风寒不说,有过给了弘历阿哥,反让爷操心了。”
慧珠此时只感到头昏眼花,耳旁更是呜隆隆的,意识不明,又哪能明了年氏话里的意思,便随意“嗯”了一声,就搁下青瓷盖碗,垂首半靠在红木雕花宝椅上,不让众人窥其异样。
年氏见慧珠低眉顺眼的应了声,也不好在寻由头,遂挑眉就势过去。
随后,众人见慧珠今个儿好地特意来晚般,便猜慧珠是想显摆显摆,不想却让年氏给小训了,遂心下皆是有些幸灾乐祸,却又各自暗下嫉妒年氏的嚣张,年氏的得宠。
年氏和小格格前些日子身体微恙,胤禛一月下来,除了规则定下来的日子是宿在乌喇那拉氏屋里,其余不是自个儿歇在一处,就是待在年氏的院子里,可这一出年氏的院子,就去慧珠的院子,这不能不让众人心存妒意,把年氏和慧珠当成眼中钉。
这俗话说,柿子专找软的捏,众人又是妒忌年氏,又是妒忌慧珠,二选一,自是甚好做选择。而慧珠今个儿服了软,又有年氏在后帮衬,这众人一月下来未见胤禛,积下的酸意冒了泡。而平时因顾忌慧珠的身份不敢多话,此时有了凭借,这说出口的话,就是隐隐带了嘲讽,对慧珠多有挤兑。
这下酸话,众人是说了个欢,不过没说一会儿,却发现她们话里藏针刺向慧珠,就如刺到棉花里,未有一点反应,只见慧珠仍是垂首坐着,不时轻“嗯”一声应付过去,哪有听她们说些什么。
乌喇那拉氏一直默然旁观,只是偶尔含笑说个几句,这时,见慧珠一直不做回答,也发现了不对劲,忙侧头看向慧珠,轻唤道:“钮钴禄妹妹?”不见回答,心下生疑,遂招呼道“小然子是吧,看下你主子怎么了,唤也没个反应。”小然子得话应了。
慧珠是侧福晋,独坐一方椅塌,椅塌又在屋子侧边,两边都是红木几,隔了一尺半的下首才设有绣墩,供耿氏等格格坐。这般,慧珠身边只有小然子、小娟立于身后,众人也只得就着原地打看着。
慧珠感觉好似火在烧一般,身上热极了,头更是迷迷糊糊,只凭着些微意识,强撑着身子坐着。正迷糊间,听见小然子叫着她,以为是该回院子了,这才恍惚的抬首,张了张嘴,想让小然子扶着起身,却怎么也出不了声。
小然子一脸惊恐的望着慧珠从毛皮领子间抬起头,只见慧珠满脸绯红,眼神涣散,好似神志不清一般,半晌,才“噗通”一声,跪地惊嚷道:“主子,您怎么了?可别吓坏了奴才啊。”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惊得无人开腔。
乌喇那拉氏较之其他人,离慧珠却是最近,这听了小然子的嚷叫声,知是不对,忙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却见慧珠一脸绯红,微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抚上慧珠额头,惊呼道:“天啊,怎么这么烫。”众人闻声而至,皆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乌喇那拉氏也是急了,连声喝道:“别都围了过来,站开些。”又吩咐道:“小福子,你快去请了太医过来,嬷嬷你去找几个力气大些的婆子过来扶钮钴禄妹妹。”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闹成一团,慧珠头愈加沉了,四肢酸软无力,目之所及,天旋地转,晃得人头晕目眩,难受极了,只得扯着嗓子说道:“别好吵让开让开”不想说出来的话已是嘶哑无力,众人未得听见话里意思,慧珠已经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只穿小黑裙手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契机
夜半时分,暮霭灰蒙,暗墨的余晖透过窗帷大侠些微光,影影绰绰。慧珠悠悠醒转,睁眼便见一室的昏暗,不见人影,欲扬声唤了来人,就听见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眨眼间,屋内霎时大亮。骤亮的烛光,让慧珠一下子眯起眼来,别过头,不适的嘤咛了一声。
素心听见声响,忙走了过来,轻声说道:“主子,李太医说您约莫是这个时辰醒来,就让奴婢事先准备了些清粥,好等您醒来垫些肚子,才能服药。”说完,就无声的立在一旁,双眼含笑的盯着慧珠。
慧珠一觉过后,恢复了些精神,此时见素心这般盯着她看,觉得怪异,想开口询问,却口干舌燥,说不了一句话。只得难受的轻哼了几下。
素心见慧珠似有不适,紧张道:“主子,您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让小然子找了李太医过来。”慧珠伸手指了下自己的喉咙,再看向素心摇了摇头。素心明了意思,抚上胸口,松了口气道:“吓着奴婢了,您现在身子金贵,可不能出了岔子。”
说话时节,小娟、小舞已经一人搬了小几,一人摆好了吃食。素心“哎呀”一声,忙凑过身,一面扶着慧珠坐起身,一面叨念着:“主子身子还虚着呢,得先用了些吃食才行,否则大人孩子都照不住。”
孩子,可是弘历怎么了?慧珠忙拽住素心的手,一脸焦急,无声询问。素心微一怔,随即抿嘴轻笑,安抚道:“放心,小阿哥好得很,就是主子您大喜事了。”听后,慧珠心下疑惑更深,皱眉看向轻笑的三人。
素心却没立即回答,反是先伺候慧珠靠坐好,掖了被角,方直起身子,和小娟、小舞站在一起,齐齐福身道:“恭喜主子又得喜脉,愿主子平安诞下小主子。”
轰隆——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猛地砸了下来,慧珠只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素心见慧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又是轻笑了几声,开口道:“是真的,您真的怀孕了,就快两月了。”说着,就双手合十,面向窗口,念道:“菩萨保佑,佛佑主子。”
一时,胤禛大步走进来,正好看见慧珠呆愣的靠在床上,下人们又在一旁轻笑,心有不喜,却也没说什么。素心等人见胤禛进来,忙止了笑,蹲安行礼道:“请爷大安。”胤禛摆摆手,及至床榻前,细瞧了慧珠好一阵,方说道:“你又有身子了。”
又有身子了,慧珠难以置信,不是说以后是再也不能生了吗?可是现在连胤禛都这样说了,那她该是真的又怀上了。思及此,慧珠不禁双手抚上肚子,低头在那摩挲了一会,才瞪大眼睛望向胤禛,似要再得到保证。
胤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复又正了脸色,点头解释道:“你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子,不过现在你风寒之症不轻,得好生养着,莫心思郁结,否则会对孩子不利。”说罢,又扫了眼几上的吃食,吩咐道:“你身子还虚,先用了饭,服了药,睡上一觉,有何事明天再说就是。”接着,胤禛沉凝一下,想起慧珠昨晚的梦魇,缓了语气说:“唔,今晚,我就在你院子里歇觉,你安心睡就是。”
慧珠身子确实不舒服极了,也就听了胤禛的话,用了吃食,服了汤药,便继续倒头就是睡下。许是药效的作用,夜里慧珠睡得极沉,一觉安然到了天亮。
次日上午,慧珠服过药,头上戴着遮眉勒,身上搭盖厚厚的被褥,靠坐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睛,神色平静。素心坐在一旁的矮凳上,陪着慧珠说话。只说到慧珠为何又能再次得了身子,却卖了个关子,后又挑挑眉,嘴上勾起一丝冷笑道:“人算不如天算,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因为那下作手段,主子才在有了身子。”
慧珠“哼”了一声,拿眼望着素心。
素心转过心思,接着道:“主子,可还记得今年二月的时候,您小日子来了,被年福晋屋子里的碳、香烛给坏了身子,引起了月事血崩,昨个儿,李太医说这血崩正好通顺了主子的宫寒,后面李太医给主子开了药,奴婢有按着以前太太给的方子,给主子补上。这可真是老天保佑,这半年下来,主子竟给治好了,就连李太医也说这是极难遇上的。”
说着话,素心已是红了眼睛,忙用手抹了把脸,含泪笑道:“您莫担心,奴婢这是喜极而泣,为主子高兴呢。您当时是不知道,各院的主子围着您,看着李太医给你诊脉查看,各个一副关心的表情,但是到了李太医说您是得了风寒发了高烧,又加之有了身子才昏倒的时候她们的表情那才叫好看。”说到这,素心似又想起昨天下午的情景,心里实在觉得解气,不禁又顿下话,嘴角泛起冷笑。
当时的情景,慧珠也能猜个一二,只是却没有素心那般欢喜,心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思绪混乱,有道是剪不清理还乱,她又如何得解?
未清时,又突然告知她怀了孕,这孩子来的时候,八成还是年氏母女患病,胤禛开始一直宿在年氏院子里的前几天有的
慧珠摇摇头,甩去先头所想,低头望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原来如此,竟是那次月事血崩得的契机,她才能再有了身子。这一下子心里又是喜悦,又是惆怅,直至手触上小腹,所有情绪才化作心上那方柔软。
随后,又说了会话,素心见慧珠面有倦色,又想起李太医说的话,怜惜道:“主子,您这次是好不容易才得的身子,却胎还未稳,又患了风寒,一病下竟然这么严重,李太医嘱咐过,主子您现在是累不得,思虑不得,任何一点小岔子就是大事,现下已说了半晌的话了,您还是先躺着再睡会。”慧珠其实还想陪会弘历,但见素心这般紧张,又的确乏力,便听话躺下。
(只穿小黑裙手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备礼
慧珠伤寒发烧,又值刚有了身子,便得卧榻休息。当日李太医没有与任何人敲过话,直接当着众人面道:“钮钴禄福晋本就生产落下病,能再传喜事,极其难得,但病却已落下,宫上必是虚寒。可如今钮钴禄福晋忧患风寒,心存郁结,胎儿甚虚,需得慎之又慎,才能安然度过前三月,也方能再论及以后。”这般,众人也就没得话说,只能由着慧珠明理全占了,待在自个儿院子里养病安胎。
且说慧珠这胎还差十来日才进两月,李太医特意嘱咐了慧珠得如坐月子般躺上半月,才能下床,否则将有滑胎之险。遂这些日子,慧珠整日就躺在床榻上服药昏睡,之后即日,风寒去了,人来了精神,却也不得下床,还得躺着。
一日歇过午觉,慧珠命小娟取了布匹阵线做活计,素心亲自端了汤药进屋,见状说道:“哎呀,主子呢,您就歇上一会儿,别老是拿了阵线,仔细伤了眼睛。”
慧珠歇下手中的针线,抬头道:“索性躺着无事,就做些童衣小帽,等着第七期时,一起给大姐姐的小格格烧了。”素心劝导:“主子为她作七,等能下榻了,在做上一件也不迟。就算是想多做些,也有奴婢们帮着手,少不得的”慧珠摇头道:“我想赶在七七,亲手做些小衣给她。”素心听见慧珠这样说,心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就搁了话,服侍用药洗漱。
慧珠服过药,又拿了针线做起了活计,素心捡了药碗痰盂,让小娟收拾了下去,寻了个绣墩到床前坐下,闲话道:“后日就能下榻出屋,主子这日后可是要去请安,还是等过了三月在恢复请安。”慧珠继续坐着活计,头也不抬道:“都已经腊月间了,过半月就是新年,福晋该市会免了请安。”素心听了,心思一转,笑道:“外面天寒地冻,路上又是泥泞,正好主子也懒得去请安了,还是等过了年开了春,肚子也大了,再复有请安。”
慧珠又是歇下手中活计,抚上肚腹,蹙眉道:“这怀孕以来还没建国她们呢,现在又要推迟半月再出了院子,礼面上总是不好的。”说到这,慧珠心有厌烦,沉了半晌脸色,才想了法子道:“她们都送了贺礼来,我按着年礼给送了回礼,这也勉强说得过去了。”素心赞同道:“如此甚好,也算过不得礼,只是这礼还含了年礼,却得厚实些。”
慧珠想了下,又吩咐道:“数九时节,送毛皮是上好的。你去挑几匹上好的毛皮,再取些药材和着几样小杂件给福晋、李福晋、年福晋她们送去。至于耿格格那也送上一打毛皮,其他人嘛,就送一般的后料子和小杂件就是。”素心为难道:“库里只有三匹毛皮料子,送一皮到钮钴禄府里,总还得给主子您和小阿哥留上一匹,这也算下来,只云得出一匹,还差上整整三匹。”
府库里的事一直交给素心打理,慧珠也不清楚毛皮数量,这下一听,也不禁犯了愁,眼下正是各府各院忙着备年货的时候,各类物品货源紧俏,要寻得关外的上好毛皮不是容易事,就是有钱也不一定能得上一张,何况还是三匹。
素心提议道:“要不就只给福晋倍的那份礼上加了毛皮,其余的就备份头面代替?”慧珠思量了下道“去看看文总管可是能想得到办法,若还是不成,再按你说的办。”素心起身道:“这事也急,奴婢这就去差了小然子去传话,也好早得了信有个准备。”说着话,就闲了帘子出来,到了茶水间。
茶水房里,小然子证一面吃着点心,一面乐呵呵的和张嬷嬷扯着闲话,见是素心来了,忙起身让了坐,斟上茶来。素心接过盖碗,吃了两口,笑道:“嬷嬷在和小然子说些什么,我可得找了他做事。”张嬷嬷一笑道:“能说什么,也就是在挪些茶,这半月来,爷来的勤,茶喝的又厉害,前半罐都没了,正和小然子分着茶膏,您就来了。”素心道:“可是扰了嬷嬷?”张嬷嬷罢手道:“没有没有,爷晚间才过来,时辰还早得很,要不了个把时辰,也就弄好了,倒是您有啥急事,给小然子说了,让他去办。”得了这话,素心也不多做寒暄,挥手招了小然子到跟前,把事情说了 一遍,就打发小然子去了。
晚间,胤禛过了院来,在里间换了衣帽,刚进来寝室,弘历就咚咚几声爬下床榻,跪地请安道:“儿子弘历请阿玛大安。”胤禛撩开下摆,在紫檀雕花椅子上坐下,让了弘历起身后,问道:“今儿个可是听话了,让额娘担心没?”弘历奶声奶气到2:“听话了,弘历描红了,背诗了,额娘还夸奖弘历了的。”
胤禛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几句话,边让弘历自个儿去耍。
胤禛看向慧珠,到:“我问了素心,说你今上午只用了一碗饭,这也太少。不过,我已吩咐了厨房给你炖了汤菜,临睡时,吃些就是。”慧珠小声抱怨道:“晚上吃太多了,积食不消化,那汤菜又油了些”一语未完,只见胤禛冷眼扫了过来,慧珠咬咬嘴皮,心下暗骂自个儿没脾气,向恶势力低头,口里却还是止了话,低声应了。
一时,小雯小五端了晚饭进屋,胤禛、慧珠二人止了话,分开用了饭。后至临睡前,胤禛见素心收了碗碟出来,知是慧珠用了汤菜,便搁下公文折子,离了案桌,绕过屏风进了寝房。慧珠吃的肚子鼓鼓,又嫌胤禛过于霸道,心下便有几分气,见了胤禛过来,也没开腔,自顾自的做着针线。
胤禛沉下脸色道:“有那么多针线活要做?大晚上的拿着针,是得伤了眼睛。我记得以前就给你提了很多次,你听不懂,还是怎样?
自卧榻这些日子,晚上慧珠从未做过针线,刚才不过是顺手拿了下午做的活计,摆摆样子。此时间胤禛不好好说话,便欲放下针线,随即又觉得下了面子,不愿放下,一时竟是搁在了手上,僵在一地。
良久,胤禛也不见答话,就坐在一旁悠哉品茶。慧珠瞅了眼胤禛,轻轻吐了口气,撇撇嘴,放置了针线,想起来一事,商量道:“爷,过两日妾也能下床了,也该去请安了,可现在都初十了,要不了多久就过年了,外面路滑得很,妾想等过了年,身子也满了三月再去请安,可行?”胤禛定定的拿眼睛看了会慧珠,也不知道在想啥,半晌才开口:“你差人给福晋说了就是,她定会让你安心在院子里养着。”
慧珠言了谢,又和胤禛说了半会话,小路子进屋禀道:“爷,一更天快过了,是不是该”话说了半截子,就止了话,飞速的看了眼慧珠。慧珠纳闷,抬眼望向胤禛,只见胤禛微蹙双眉沉凝道:“你早些歇息吧,我有事先得离开。”慧珠咦道:“这都黑了,外边又是风又是雪的,还是别走了,有事没做完,拆了人送过来便是。”胤禛语调清冷到:“无事,地方又不远,你先歇歇好了,我今儿个在年氏院里歇息。”说罢,又嘱咐了慧珠几句看紧门窗仔细身子的话,便转身离开。
两日很快就过去,慧珠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总算能起身下床。这日上午,因外边路上霜雪铺了老厚,就在屋子里走动身子,活动活动胫骨。
忽见小然子引着一人走了过来,至走近才发现是王嬷嬷,正欲说话招呼,王嬷嬷忙块走几步,走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