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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8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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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只鸭翅,蘸了两种酱汁,边吃边说:“长公主约我来有什么事?我不拘小节,公主也是爽快人,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直说,遮遮掩掩只会耽误我们两人的宝贵时间。”

    慧宁公主点点头,说:“两件事,第一,安纹怀孕了,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胎儿还不足两个月,她就逼你父亲答应立那个孩子为世子,她……”

    “打断您一下,抱歉。”沈妍双手食指交叉,冷笑说:“拜托您管沈承荣叫沈驸马或直呼其名,我听到‘你父亲’这三个字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因为他不配。还有,我和我弟弟从没把承恩伯世子之位看到眼里,更不想袭沈承荣的爵。安纹逼沈承荣立她的孩子为世子与我无关,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别把我们卷进去。”

    “你可以这么说,但安纹不这么想,她是小人之心。”慧宁公主摆出倾向于沈妍的态度,目的就是想激怒她,把她推向安纹的对立面,让她们斗得你死我活。

    沈妍明白慧宁公主想挑起矛盾的心思,微微冷笑,说:“我会找机会跟安纹表明态度,她听不听是她的事,若她不相信,敢行阴毒之事,我也绝不手软。”

    “你是聪明人,想必你早有准备,看来我的提醒很多余。”慧宁公主摇头一笑,接着说:“我会替你转告安纹,如你所说,听不听是她的事。就是她行阴毒之事,也是鸡蛋碰石头,她那样的蠢货十个绑在一起,也不是你一个的对手,”

    “多谢长公主夸赞,第二件事呢?”

    慧宁公主冷眼注视沈妍,嘴角冷嘲的笑容欲加深刻,“沈承荣想让你们姐弟认祖归宗,他要行使做父亲的权利,替你订一门好亲事,男方是锦乡侯府旁支。”

    沈妍早就知道沈承荣的险恶用心,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吃惊的表现,她淡淡地说:“麻烦您替我谢谢沈驸马,奉劝他别闲吃萝卜淡操心了,我的亲事不用他插手。我不会认他为父,就象当年他不认我们一样,他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

    “我会转告。”慧宁公主语气很平淡,心里却不停翻腾。她约沈妍出来,就准备了两件事,希望能卖一份人情给沈妍,从而提出自己的条件。没想到沈妍轻轻松松几句话就将两件事全部排解,弄得她不上不下,心里极其难受。

    沈妍挑眉一笑,说:“长公主约我出来,如果只想提醒我小心那些小人,我定当千恩万谢。不过,我不想欠长公主人情,希望人情债也能现还现报。”

    “你是通情达理之人,其实我不想让你千恩万谢,也不想跟你有人情债的纠结,现还现报最好。”慧宁公主有台阶可下,松了口气,连尊贵的称谓都省掉了。

    “长公主直说即可。”沈妍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同慧宁公主打交道。

    慧宁公主长吁一口气,瞟了门口一眼,脑海中浮现老程的影子,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禁蹙眉长叹,“你我都是聪明人,在聪明人面前,遮遮掩掩没意思。我想知道你那位程叔的身份来历,必须是真话,以此还这份人情债。”

    她约沈妍出来之前,就有详细的计划,目的也很明确。别看沈妍随便几句话就将她说的两件事化解,看上去没被她利用,但两颗软钉子已经扎进了沈妍的心底。只要沈妍着手防范沈承荣和安纹,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她第一次与老程面对面,就勾起了她深远的记忆,她很想知道老程的过往经历。以那两件事为筹码同沈妍交换,谈不上价值等同,因为她急需某些答案。

    沈妍知道慧宁公主约她出来肯定会问老程的事,答案早已准备好。她也想趁此机会探探慧宁公主的底细,尤其是慧宁公主对待老程的心态。

    老程恨慧宁公主入骨,当年的情有多深,现在的恨就有多重,这对于老程来说太过残忍。而慧宁公主以为自己与爱人阴阳相隔,心中惭愧自责,日子也不好过。时隔多年,又有血债加身,让他们尽释很难,但沈妍仍想冒险一试。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去不知道我爱你。

    每每想起这句话,沈妍就会忧伤纠结到心痛,这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没有时空的差距。而今,老程和慧宁公主与这句话的描述不也有异曲同工之伤吗?

    沈妍干咳两声,高声道:“你想了解程叔呀?他……其实不能算作人,是怪物,不,怪兽,就是奥特曼天天打的那种,唉,你肯定也不知道奥特曼是谁。”

    慧宁公主沉下脸,轻哼一声,说:“人情债要现还现报,否则会变本加厉。”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实话实说。”沈妍从袖袋里拿出老程送给她的那对喜雀登枝的玉镯,一边摆弄一边说:“长公主精明强势,想查到程叔的来历不是易如反掌吗?说出程叔的身份来历就能还你的人情债,这也太便宜我了。”

    沈妍是生意人,但她不会事事计较得失回报。此时,她虽然在卖关子,但她真正想帮老程和慧宁公主,希望能解开他们之间凝固多年的死结。

    “我确实派暗卫去调查了,现在还没有价值的消息传来,你……”慧宁公主看到沈妍的手镯,脸色大变,说话声也嘎然而止,她一把抓住沈妍的手,牙齿不由打起哆嗦,重重握紧,颤声问:“这、这镯子……这是哪里来的?快说。”

    慧宁公主一手紧握沈妍的手腕,去扯那对玉镯,一手掐住了沈妍的脖子。沈妍没想到慧宁公主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映,吓了一跳,平静下来,就意图反抗。慧宁公主自幼习武,沈妍那些三脚猫的功夫跟她不是一个段位,反抗也是徒劳。

    转瞬间,慧宁公主就泣不成声,她松开沈妍的脖子,却紧紧抓住那对玉镯。玉镯仍戴在沈妍手腕上,慧宁公主动作迅猛,沈妍被紧紧套住,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对喜雀登枝的玉镯是沐家的传家之宝,几代传承,重若生命。当年,忠仆舍命救下沐程风,只带出了这对玉镯,历尽磨难辛苦,也没舍得卖掉。后来,沐程风与慧宁公主订下终身之情,沐程风就把这对玉镯当成信物送给了慧宁公主。

    沐程风遇害身死,慧宁公主就把这对玉镯放到了他身上,随他深埋地下。如今,这对玉镯戴在沈妍手上,慧宁公主看到,能不伤怀惊悚吗?

    沈妍拿出这对玉镯确实想刺激慧宁公主,可她没想到冷静敏睿的慧宁公主看到玉镯竟然如此失态,连尊贵的身份都不顾及了。

    “程叔、程叔快来,救我……”

    听到沈妍呼救,老程想冲进去,被门口几个太监挡住了。他情急之下,跟几个太监交手,下手又狠又准,三五个回合,就把几个太监全部打昏了。

    “程风、程风……”慧宁公主抓住沈妍,哭哭啼啼,呼唤沐程风的名字。

    慧宁公主忧伤到了极致,神情颓败无力,仍紧紧抓住沈妍手腕上的玉镯,仿佛她生命的重心全都聚在了这对玉镯上。沈妍的手腕被勒出几道红痕,火辣辣的痛,却不忍心推开她,怕她摔倒,从而掠掉她此时此刻生命中唯一的支撑。

    老程看到此情此景,胸口一阵起伏翻腾,怔立当场,不知所从。听到沈妍再次呼救,他才过去揽住接近疯狂的慧宁公主,听到慧宁公主深情嘶哑的呼唤,他不禁热泪盈眶。慧宁公主似乎有所感知,扯着沈妍手腕上的镯子扑进老程怀中。

    沈妍被老程和慧宁公主夹在中间,两人都在哭,她的脸皱成苦瓜,心中叫苦不止。大哥、大姐,不,大叔、大姨,小三不带这么当的。

    她趁慧宁公主手上放松,赶紧脱掉玉镯,钻出两人的包围圈,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她摸着手上的勒痕来到门口,看到守门的太监都昏倒了,不由皱起眉头。

    她拿出药瓶,刚要涂药,一条布袋从她头顶上罩下来。她还没反映过来,肩颈上就重重了一掌,她的身体晃了晃,就昏倒了。

    “抬走。”一个年长的伙计指挥两个黑衣人抬起沈妍从后门匆匆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故人

    许久,慧宁公主才停止哭泣,仍双手紧握手镯,一脸悲戚忧伤。老程靠在桌子一旁,双手抱胸,唉声叹气,一言不发,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慧宁公主。

    他们经历过生离死别,如今对面不相识,可那份经过生死考验的感情并没有磨灭。举止言行可以欺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而两人此时感叹皆由心而发。

    慧宁公主慢慢恢复情绪,冷冽的目光投向老程,“你到底是谁?”

    “你的故人。”老程连声轻叹,声音低沉无力。

    “故人?哼哼!本宫怎么不记得有你这样的故人?”慧宁公主冷厉的目光上下打量老程,好象要穿透他的心一样,“看样子你是沈丫头请来的帮手,那我不防提醒你一句,本宫脾气不好,别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免得惹麻烦上身。”

    “我知道。”老程的语气很平淡,他很了解慧宁公主的脾气,今日一见,知道她并没有变,他倍感欣慰,只是重重误会仍纷扰他的心怀,恨怨难以开解。

    慧宁公主见沈妍没在房里,又下意识捏紧手中玉镯,冷厉的目光仍在老程身上盘桓。说老程是沈妍请来的帮手只不过是她自欺其人,老程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可她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曾经结识这样的故人,让她面对面就心酸不已。

    “知道就好。”慧宁公主坐到椅子上,把那对玉镯装入袖袋,据为己有,又说:“想必你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须本宫再重复吧?”

    此情此景及今日慧宁公主的所作所为皆是她有感而发,她要维系强势敏睿的形象,就不想让人知道她又哭又闹的小女人的一面。沈妍是聪明人,也能充分理解她的情绪,不会向外人吐露半个字,她激动过后,就担心老程的嘴不严。

    老程扫了慧宁公主一眼,半句话都没说,只一声悲叹权做答复,就转身走出了雅间。不管慧宁公主有多么伤心,也无论他忍得有多么辛苦,他现在都不能公开身份。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生命很早就陷入无穷无尽的忍耐,不在乎多忍几天。

    慧宁公主松了一口气,她确信老程不会乱说,她就没必须全力防范了。此时她心里疑团重重,老程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强烈的信任?沈妍带老程来,自然有用意,沈妍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更令慧宁会主费解。

    “妍丫头、妍丫头。”老程一边呼喊沈妍,一边给几个太监解开了|岤道。

    几个太监摇摇晃晃起来,看到老程,如临大敌,又进入了戒备状态。老程似乎早已忘记曾把他们打昏的事,很急切地向他们打听沈妍,没得到确切答复,他又赶紧下楼,向丫头询问。几个丫头都没见沈妍下来,很着急,却不敢声张,就同老程一起悄悄寻找。几人在千味鸭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沈妍的人影。

    慧宁公主听说老程等人在找沈妍,心中不由一颤,她寻思片刻,召来隐卫吩咐了一番。鸭铺的伙计撤掉吃食,摆上茶点,慧宁公主浅尝慢饮,等候消息。

    老程让两个丫头在车上等沈妍,又带山橙和龙葵一起寻找。千味鸭铺方圆十丈都找遍了,仍不见沈妍的踪影,几人都急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一会儿功夫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众人能不惊慌急乱吗?

    “公主请你去雅间。”一个太监迎着老程过来,低声传话。

    “知道了。”老程跟山橙龙葵交待了几句,犹豫片刻,进了雅间。

    “你找不到沈丫头了,她被人劫走了。”慧宁公主语气很平淡。

    听隐卫说沈妍被人劫走了,她心里一阵翻腾,反复几次才压抑住自己心中的震怒。她约沈妍到千味鸭铺,有人竟在她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沈妍,这样会陷她于不义,也是对她的挑衅。但她必须忍耐,再寻求反扑的机会,因为敌人在暗处。

    “是谁?”老程紧紧抓住腰间长剑,随时准备出鞘。他相信的了慧宁公主的说法,若沈妍不是被有心之人劫走,时间并不长,她能无声无息跑到哪去呢?

    慧宁公主轻哼一声,老程急切关心沈妍的安危,令她心里很不舒服,“本宫若知道她被谁劫持,即使不想救她,那些敢挑衅本宫的人能逃得出本宫的手心吗?隐卫说曾发现两个黑衣人抬着一个大布袋从后门离开,布袋里面是人。除此之外,千味鸭铺方圆百丈没任何异常的情况,本宫怀疑她被人装进布袋劫走了。”

    “你的隐卫为什么不阻拦?他们就不怕里面装的是你?不怕你被劫走?”老程很担心沈妍的安危,问话直接而随性,根本不考虑慧宁公主是否能接受。

    “你……”慧宁公主心中涌动着莫名的酸意,听说沈妍突然不见了,她也很担心,而此时看老程的神态,她反而有些兴灾乐祸,“方圆百丈之内,本宫布下的数十名隐卫,铁桶一般的防卫,哪个敢来?沈丫头被劫只能自认倒霉了。沈丫头是轻狂率真之人,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要她的命,要把她劫走杀掉。”

    老程明白慧宁公主的心思,重哼冷笑,“你既然布下了铁桶一般的防卫,沈丫头为什么会被劫?我猜有两种可能,第一,劫持沈丫头的人是冲你来的,想挑衅你,把赴你之约的人劫走会陷你于不义,是你轻狂率真得罪了人;

    第二,劫持沈丫头的人是你安排的,你反对她和澈儿的亲事,就想让人把她劫走杀掉,一了百了。不管是哪种情况,等澈儿回来,我都会如实相告。澈儿很聪明,他会做出合情合理的判断,不过,他对你这个娘的信任肯定会大打折扣。”

    “你……”慧宁公主恨恨咬牙,沈妍在赴她之约的时候被劫,谁都会猜测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会被卷进去,想把自己择干净哪那么容易?

    “我这就去找沈丫头,找不到,我会跟你要人,就算找到了,我也会跟你要说法。”老程清楚慧宁公主的个性,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帮忙寻找营救沈妍。

    “站住。”慧宁公主高声呵住转身要走的老程。

    “还有什么事?”

    慧宁公主拍着桌子站起来,面庞密布寒霜,“本宫不想追问你是什么人,但本宫要警告你,今日之事由不得你论断是非,澈儿的亲事你更不能置喙半个字。”

    老程直视慧宁公主,微微一笑,说:“我今天和沈丫头一起来见你,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公开,本来应该由她说,没想到她遭遇不测,只能由我跟你说了。”

    “什么事?”慧宁公主的心不由一颤,脸色也凝重了。

    “我是澈儿的义父,理应管他的事,包括他的亲事。”

    “胡说,澈儿什么时候有了义父?本宫怎么不知道?”慧宁公主以俯视姿态瞪着老程,“冒认官亲是死罪,澈儿豁达,不跟你计较,本宫决不会轻饶你。”

    老程平静片刻,摇头冷笑,说:“边郡突围之后,你回了京城,长风带澈儿去了楚国,一直漂泊无依。我是江湖侠客,一样居无定所,一次偶然救了澈儿的性命,长风见证,澈儿认我为义父。后来,我被仇家追杀,就和他们走散了,分离十几年,直到去年,我来京城办事,才与他们再次相遇。

    我年事已高,已抽身江湖,澈儿明确了我的身份,吸纳我进金翎卫作职,还要为我养老送终。我虽说是他的义父,对他有救命之义、授义之恩。别说是做主他的亲事,就是更重要的事情,我比沈承荣这半路杀出的养父更理直气壮。”

    慧宁公主咬牙冷哼,“你说得倒合乎情理,可本宫半个字都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要去找沈丫头,没时间陪你闲聊,你不信也可以去问长风和澈儿。”老程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沈丫头在赴你之约时被人劫持,无论背后指使者是不是你,你都难逃干系,你是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

    “你……”慧宁公主对着老程欲渐欲远的背影,狠狠咬牙,心里涌动着想抓狂的冲动。她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此时被摆了一道,而摆她的人就包括沐元澈。

    沈妍在赴她之约时被劫持,就算所有人都确定她不是幕后真凶,她也难逃被人非议指责。若沈妍不能平安回来,她会被天下人诟病,会被沐元澈猜忌,汪仪凤也有资格跟她要人。总之,今日之事她已被卷入其中,与沈妍坐到了一条船上。

    慧宁公主忖度片刻,叫来管事太监吩咐一番,又亲自见的千味鸭铺的掌柜和管事。她无法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制造一些更有娱乐导向的话题转移公众的注意力。之后,她又召集隐卫和暗卫,嘱咐他们全力寻找沈妍的下落。

    明天沐元澈就要回来了,她心中集聚的疑团也能得已开解。可她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老程的影子一直在她脑海里萦绕,她费尽心思也挥之不去。

    ……

    急促的颠簸很快就摇醒了沈妍,她知道自己躺在车上,眼前一片漆黑,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后颈一阵猛疼,她倒吸一口冷气,以意念冲|岤缓解疼痛。

    闻到稻麦草木的清香,沈妍就知道她已被马车带出了城。是谁劫持了她,她不得而知,凭她的力量,她逃不出去,只好随遇而安,伺机而动。

    她在千味鸭铺吃了不少东西,都是油腻结实的肉食,不易消化。可她现在却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据她的肚子这只时钟显示,她现在已经离开千味鸭铺五六个时辰了。根据马车现在的速度计算,她最少离开京城也有二百多里了。

    妈妈的,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你们先给姐吃食茶饮,让姐吃饱喝足,自会配合你们。你丫的别说把姐饿死,就是饿昏,也让你们狗p都得不到,白费心思。

    她先是心里想,越想吃越饿,随着饥饿程度加重,她开始嘴里嘟嚷,最后干脆怒骂出声。她高亢的叫骂声刚刚响起,马车嘎然而止,似乎有感知一样。

    车厢打开,污浊的空气慢慢涌出,昏暗的灯光飘进来。沈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长吁一口气,慢慢调匀呼吸,蜷缩身体,开始装死。

    “孙先生有交待,把她带来之后,先收拾干净,主子可是很讲究的人。”

    沈妍一听说要把她收拾干净,心里重重一颤,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敢情这是劫色呀!她并没有倾国之貌,他们那主子饥渴了多长时间了,还值得跑远路去劫她?难道她现在所处之地方圆几百里没母的?劫个色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如果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被j、一个是没命,沈妍肯定会选择前者,保住她的小命。她可不是贞洁烈女,做不出慷慨壮烈之举,大不了给j她之人来一个“医学阉割”,有那个东西却终身不举,比“剩蛋老人”还悲摧。

    她被人颤悠悠抬进房间,一个人解开布袋,给她松了绑,扶她站起来。突然接触强光,她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冷静的目光四下打量。

    这个房间是木制构造,门窗很小,房间也不大,收拾得很干净。外面不时传来吆喝声,夹杂着水流涌动拍岸的声音,夜风吹透门窗,清冷呜咽。

    沈妍稍加思索,就知道自己在船上,而她所处之地就是津州海港,离京城三百余里。那个主子要劫色,却把她弄到了津州海港,她这不是撞了“大运”吗?

    “姑娘,请先行洗漱。”几个丫头婆子抬着热水、提着木桶进来。

    “我又渴又饿,想先吃东西。”沈妍抓紧衣襟,这时候洗澡,她肯定会昏倒。

    一个丫头很快就端来了吃食茶饮,让她吃喝,又服侍她洗澡。洗完澡,丫头给她拿来一套女装换上,衣衫不华贵,却柔软舒适,穿在身上很舒服。

    “收拾妥当了吗?主子等着呢。”问外响起敲门问话声。

    沈妍感觉门外的声音有点熟悉,她仔细一想,心里猛然哆嗦,脑海一片清明。

    两个丫头一人扯着沈妍一只手臂,把她带到一间宽大且装饰豪雅的房间,就退出去了。一个身穿素色龙袍的男子背对着她,许久也不出声,似乎在寻思。

    沈妍没耐性了,清了清嗓子,高声问:“御亲王别来无恙?”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要挟

    “果然名不虚传,你确实聪明灵透。”素袍的男子声音低沉森冷,好象来自地狱一样,他缓缓转过身,冲沈妍阴涩一笑,“你知道人太聪明会怎么样吗?”

    此人果然是南疆诈死、又金蝉脱壳的御亲王,这令沈妍吃惊不小。

    刚下车时,她听人提到孙先生,心里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就猜到了这孙先生的身份,他就是御亲王府的孙长史。

    前些日子,在钱益府上,她见过孙长史,很熟悉他的声音和语气。孙长史曾受过御亲王大恩,誓死追随,被他称为主子的人除了御亲王,再无二人。

    沈妍只是猜测推断,冒险一喊,没想到一语即中。可是,慧宁公主和皇上以及天下人都认为御亲王已死,让她知道御亲王还活着,她岂不是很危险?

    “太聪明的人会怎么样?”沈妍假意思索,揶揄一笑,说:“我常听人说热闹的地方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不知这答案是不是符合御亲王的心思?”

    “不符合。”御亲王慢步向沈妍走来,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房间里灯光昏黄,御亲王走近,沈妍才看清他的脸,离得越近,他的脸色就欲加阴沉。沈妍心中萌生强烈的恐惧,她接连后退,神色也变得小心翼翼。

    当年,汪仪凤带儿女进京寻夫,险些遭遇毒手。御亲王为了看慧宁公主的笑话,积极参与,致使他们母子与沈承荣对簿公堂,最终讨到了一个并不圆满的说法。御亲王当时所抱的目的不言而喻,但他却间接帮助了汪仪凤母子。因此,沈妍对御亲王记忆犹新,他的音容笑貌也成了沈妍衡量j恶之人的表面标准。

    御亲王与当今皇上长得有三四分象,相比当今皇上的养尊处优,御亲王却早生华发,显得苍老颓败。经历了人生巨大的起落,曾经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又隐忍了这些年,时时刻刻煎心熬志,谋划翻身,想必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古成王败寇,历史由胜利者谱写,这是古今中外不容质疑的真理。

    “太聪明的人会怎么样?”御亲王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沈妍干笑两声,说:“其实,聪明的人死得都很早,不过,不包括您。”

    “你认为我也是聪明人?”御亲王的面色被沉郁覆盖,看不到其它表情。

    “那当然。”沈妍回答问题的底气很足,虽然她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但她说的是实话,她认为御亲王确实聪明,至少比当今皇上的智商要高几个段位。

    慧宁公主不只聪明,还有独到的机敏和睿智,天下间能与她匹敌之人少之又少。而御亲王是令慧宁公主犯怵的极具份量的对手,两人斗了这些年,御亲王虽说败北,却在慧宁公主的强压之下逃生,以图东山再起,可见也是极有手腕之人。

    “呵呵,您是天下少有的聪明人,但关于聪明人的俗理却不适合你。”

    “比如?”

    沈妍讨好一笑,说:“比如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比如聪明的人死得都很早。”

    御亲王沉郁的面庞挤出几丝笑容,看到他换了表情,沈妍长舒了一口气。

    “真正聪明的人不会死得很早,还会活着享尽荣华富贵,除非此人根本不聪明,或者是自作聪明之人。”御亲王停顿片刻,脸上浮现阴森的笑容,又说:“你是真正聪明的人,想必明白我的意思,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小女愚钝,请御亲王明示。”沈妍浅施一礼,语调低沉而客气。

    御亲王费尽心机、让人把她从京城绑到津州港,不是劫财,更不是劫色,而是有事让她做。她是不是死得很早,就取决于是否答应御亲王的条件。沈妍确定劫持她的主谋是御亲王,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道理,只等御亲王提条件了。

    “前年,西魏与大秦皇朝交战,西魏之所以惨败,就因为突发瘟疫。那场瘟疫是你制造的,而后,你又制造出解药,救助沾染瘟疫之人,名利双收。前些日子,京城也闹起了瘟疫,也是你耍得花样手段?本王说得没错吧?”

    “没错,没想到御亲王这么关注我。”沈妍坦然承认,御亲王早把她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她还妄想掩耳盗铃,就不是聪明人所为了。

    “你认为我跟你说这些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是什么,我不关心,更不想浪费心思去想。”沈妍不理会御亲王渐变的脸色,淡淡一笑,又说:“我认为想依靠散播瘟疫登上帝位的手段低劣愚蠢。”

    “你……”御亲王被说中心事,自认得意的手段被沈妍说成低劣蠢笨,他心中涌动怒气,暗暗咬牙,但并没有发作,他想听听沈妍这聪明人的意思。

    沈妍摇头一叹,没等御亲王再问,就说:“以散播瘟疫达到目的是逆天而行的狠辣之事,只适用于在不能完胜的情况下对敌,不能用来对付普通百姓。用这种手段上位也不光彩,再说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败露,施此手段者就会成为天下人的公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想御亲王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别看上位者手握千军万马,威风八面,作威作福,得罪了老百姓,很快就会完蛋。”

    没想到御亲王竟然想用散播瘟疫的手段达到翻身的目的,他为上位殚精竭力,看来已江郎才尽,才打起拙劣的主意,这就是沈妍被劫持到津州的原因。

    前年,大秦皇朝与西魏开战,西魏朝廷依仗兵强马壮,杀人如麻,致使生灵涂碳、百姓遭秧。若不是沈妍利用飞狐营细作贩卖御米膏,令西魏多数官兵染上毒瘾,这场仗还不知要打多少年,还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命丧黄泉。

    西魏战败投降,沈妍不敢倨功,也不敢正面回应此事。她深知自己在救人的同时也害了人,并不光彩,甚至还有点卑鄙。即使人们把毒瘾说成瘟疫,归结为上天对西魏的惩罚,可这仍是沈妍心中的一个死结,永远无法开解。

    前些日子,她用下毒的方式制造了一场“瘟疫”,击败了徐家及庞贵妃等人的阴谋。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这场“瘟疫”没死人,只是为她增加筹码。小施手段保护自己,只是让某些人虚惊一场,根本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沈妍说这番话就等于拒绝了御亲王,她深知御亲王不会放过她。但事关她做人的底限,即使性命被威胁,她也有与之抗衡的勇气。

    御亲王明白沈妍的意思,咬了咬牙,冷声说:“继续。”

    “如果御亲王只是想用瘟疫对付慧宁公主和皇上以及他们的支持者,未免小题大做了。你若以百姓的性命安危做为上位的筹码,最终失败的还是你。”沈妍冷笑几声,又说:“恐怕小女不能帮御亲王成就大业了,还请御亲王勿怪。”

    “最终失败的是我?哼哼,是吗?”御亲王的笑容僵硬森冷,他曾经败得很惨,最怕言及失败。他很想看到沈妍惨死,可沈妍还有用,她不得不忍耐。

    沈妍不想激怒御亲王,可有些实实在在的话她不得不说。凭心而论,她同情御亲王,相比当今皇上的庸懦鲁直,御亲王很聪明,当皇帝肯定比当今皇上要有建树。可惜他不得天命,又有慧宁公主这个天敌,就注定了他最终失败。

    “得民心者得天下,你想上位,若以百姓的性命安危威胁上位者,你就已经置身于败局之中。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当时在西魏军中做手脚,自以为做的隐秘,你不也知道了吗?”沈妍停顿片刻,缓了一口气,又说:“我只是就事论事,或许这成与败的道理不适用于你,还请御亲王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说了这么多,道理讲得也很中恳,其实说白了,就是你想拒绝我,不想帮我做事。”御亲王靠近沈妍,僵硬的脸庞密布寒厉之色,“哼哼,由此可见,沈姑娘并不如传言中的聪明,你既然已经与我会面,还能全身而退吗?”

    “我身单力孤,能不能全身而退,还要看御亲王。”沈妍表面故作镇定,心中怦跳如鼓,如果御亲王因逼近不成而要杀掉她,她还真没有全身而退之计。

    沈妍面带讨好的笑容,心中却有另一番计议。她摸向自己的袖袋和荷包,没摸到一直随身携带的瓷瓶,她的心不由一颤。洗澡时,她双眼也不敢离开自己的衣服和荷包,就怕有人拿走她的毒药。现在那些小瓷瓶都不见了,可见有人知道她会做了手脚,提前拿走她的药毒,这就等于卸掉了她的全副武装。

    “沈姑娘是不是在找东西,想对本王下手?”

    “没有。”沈妍很干脆地回答,手依旧放在荷包,心中由惊转喜。她在荷包摸到了另一样东西――银针,比药毒还好用的武器,更让人防不胜防。

    “没有就好,我认为沈姑娘也不是自不量力的蠢人。”御亲王冷哼一声,把沈妍逼到墙角,沉声说:“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多说废话,你也不要再讲那此毫无用处的大道理。你按我的要求去做,我自然会放过你,否则……”

    御亲王没说要怎么样,只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沉森冷。“吱哎”一声,墙壁上裂开一道小门,几个黑衣人带进两个捆绑结实的人。

    沈妍看清黑衣人带来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御亲王为达到翻身的目的,早已穷凶极恶,跟她谈不成,就想以这两个人要挟她,逼着她不得不就范。

    第一百七十四章 疯狗

    黑衣人带进来的两个人是沈承荣和沈蕴,进来之后,黑衣人就将他们推倒在地。他们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眼睛上蒙着黑巾,嘴也被堵住了。两人头发凌乱披散,衣衫皱皱巴巴,躺在地上呻吟,连挣扎着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妍紧紧皱眉,冷厉的目光投向御亲王,与御亲王阴笑的眼神相对,沈妍气愤咬牙。御亲王这一招釜底抽薪够歹毒,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人就是沈蕴了。若御亲王只绑架了沈承荣,她不但不会被逼迫,还巴不得看热闹呢。

    御亲王冲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给沈承荣和沈蕴松了绑,又扯掉了他们蒙眼的黑巾和堵嘴布。两人猛咳几声,眯着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感受到房间里森寒的气息,就本能地意识到身处危险之中,两人都满脸惊恐。

    沈承荣警惕的目光扫视沈妍,大概猜到自己是被沈妍连累,嘴巴动了动,想骂没骂出来,就一声惊叫,一头扎到沈蕴身后,把沈蕴当成保护自己的屏障。

    他瞪大眼睛看着御亲王,脸上惊悚的表情无以复加,好象见了鬼一样。他惧怕御亲王,并不只因为御亲王死而复生,还因为他曾经勾搭过徐瑞云。他与御亲王曾同朝共事,清楚御亲王的秉性,哪个男人能承受绿云罩顶而隐忍不发?

    “姐姐,你……”沈蕴的嘴活动了几次,终于说出半句话,语气中饱含担心。

    沈妍冲沈蕴摇头一笑,以示安慰,她怕自己难以稳定心神,没开口说话。看到沈承荣怪异恐惧的目光,沈妍的心倏地放松,嘴角挑起解恨促侠的笑意。

    “怎么样?沈姑娘,这两个人份量够不够重?”御亲王满脸冷笑,问话的语气很轻松,眼底却闪过紧张。他想利用瘟疫达到上位的目的,大有孤注一掷的意思。即使他手里握着沈妍三人的性命,筹码很重,也不敢有片刻放松。

    “御亲王有什么条件就直说吧!不要再让我猜,遮遮掩掩也没意思。”沈妍早就知道御亲王想让她做什么,她让御亲王重复一遍,只是想让沈承荣听。

    “沈姑娘是爽快人,我也不想拖泥带水。”御亲王见沈妍有意妥协,脸上浮现得意,“我想要导致瘟疫的药毒,包括配方和原料,就是你给西魏兵马用的那一种。只要你交出配方,指明原料的产地,我就放了你和你的父亲、弟弟。”

    “我现在就可以把药毒的配方给你,前提是你必须放了我弟弟,我要看他平安回京城。得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我才会帮你们制作药毒,否则就算你们有配方、有原料也没用。那种药毒对原料配比要求很严格,不是谁都能照配方制作的。”

    沈妍扫了沈蕴一眼,凝重冷厉的目光转向御亲王,想了想,又说:“药毒的原料以御米果实的膏汁为主,御米果实八月以后才可以采割。陈年的御米膏汁效果更好,可那些膏汁由济真堂当成名贵药材统一收管,不可能大批量外流。你要想制作那种药毒,必须等到八月以后,我留下来,帮你做一批,再教会你的人。”

    “好,放人。”御亲王答应得很痛快,放了沈蕴,还有沈承荣和沈妍的性命握在他手里,他并不担心沈妍耍花样。就算沈妍不在乎沈承荣的安危,也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再说他可以绑沈蕴一次,就可以绑沈蕴第二次。

    沈承荣的心绪仍处于惊恐之中,听说西魏兵马当年所染的瘟疫是沈妍配制的药毒,且御亲王又想逼沈妍制作那种药毒,他满脸惶恐,惊愕地张大了嘴,好象生吞了鸡蛋。看到沈妍让放了沈蕴,却置他的安危于不顾,他神色讪讪,却不敢吱声,只怕惹恼御亲王,新帐旧恨一起算,再割了他的蛋就更惨了。

    “姐姐,他们……”沈蕴没经历过这个阵势,又惊又急,声音带出了哭腔。

    “蕴儿,你先回京城,别让娘担心。”沈妍边说边给沈蕴使眼色。

    沈蕴立户之后就搬进逸风苑去住了,汪仪凤隔三差五就会派人去看他,有时候亲自去。沈蕴突然失踪,再传出沈妍被劫持的消息,汪仪凤不急出病来才怪。

    “姐姐,父亲他……”沈蕴担忧的目光看向沈承荣。

    沈承荣没被所有人当成空气,他终于找到了存在感,气势高涨。沈蕴竟然管他叫父亲,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称呼,当然,他并不希望沈妍这么叫他。

    “不用担心我,你平安无事就好。”沈承荣挺了挺腰杆,表现得很慷慨。

    听到沈承荣的话,沈蕴高声抽咽,最终落泪饮泣。沈承荣赶紧劝慰他,并保证自己能平安回京,两人倒有几分亲生父子生离死别的意味,这令沈妍很别扭。

    御亲王不想看他们诉离情,使眼色让黑衣人带沈蕴出去,又被沈妍拉住了。

    “御亲王,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沈妍拿起纸笔,写下熬制御米膏的配方,递给御亲王,说:“吩咐你的手下送我弟弟平安回京,并把他交给一位姓程的大叔。接到程叔报平安的亲笔信,我就相信你们,安心留下来帮你做药毒。”

    “好。”御亲王吩咐了几个黑衣人一番,就让他们带沈蕴出去了。

    “多谢御亲王。”沈妍舒了一口气,让黑衣人把沈蕴带回京交给老程,也等于给老程报了信,沐元澈也会知道她的处境,她现在只需拖延时,等待救援即可。

    熬制御米膏其实很简单,只是沈妍把配方写得很复杂,不懂其中环节的人会昏头转向。有了配方,有了原料,御亲王的人再学会熬制技术,沈妍活着就没用了。御亲王行事狠辣阴毒,到时候,他会杀掉沈妍和沈承荣灭口。当务之急,沈妍就要拖延时间,老程和沐元澈知道她失踪,肯定会来救人,只是时间早晚。

    御亲王把配方详细看了一遍,看到配方条理清楚,他仍不放心,狡诈阴森的目光扫了沈承荣一眼,冷笑说:“沈姑娘,我派人送令弟回京,顺便让他们高价采买一些陈年的膏汁,你先配制一些,让我看看效果。听说这种药毒服下三天就能见效,把人变得不死不活,却快活无限,制成之后,我会先用令尊试一下效果。”

    沈妍促狭一笑,嘲弄的目光扫过沈承荣,痛快答应,“可以,接到我弟弟平安无事的消息,我自然会配制一些药毒让你看效果,以此表达诚意。”

    “你、你这个畜生。”沈承荣听说御亲王要拿他试药,又惊又怕,又见沈妍爽快答应,他气愤不已,破口大骂,“你这个孟浪轻狂的逆女,都是你……”

    沈妍哼笑几声,说:“御亲王,我带了前些日子致人瘟疫的药毒,你要不要找个人试试效果?有人把你当成死人,勾引你的徐侧妃,恣意通j,这件事你知道吧?你也是人中龙凤,怎么忍受如此龌龊之事?没的让天下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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