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30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命在你们眼中不值一万两银子吗?幕僚先生要对我严刑拷打,是不是想屈打成招,要构陷于人哪?依我看,国之大患,应该是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吧!”
真刀真枪拼杀,除非一下子正中要害,才会立即丧命。受伤很重,却不在要害上,多数因失血过多、伤口感染或者干脆就是疼死的。沈妍研制的开王止痛丸一到七号,主要所有止痛、止血、消炎、解毒等功效,治疗外伤效果最好。
“平姑娘误会了,刘先生绝无构陷之心,自古清者自清。”沈承荣笑得别有意味,沉默片刻,又说:“沈将军是军中统帅,不爱惜钱财,这一万银子也不能全赚进你口袋。若是兵部尚书查帐,本宫还需替济真堂游说解释。”
沈妍明白了,沈承荣叫她来,又是甜枣,又是棒槌,原来是想分红利。沐元澈不爱惜钱财,他可以收下,若兵部尚书查问,他也会替济真堂说好话。大秦律法规定挪用或贪墨赈灾银子和军需银子都是死罪,可事关权贵,谁敢去查?
“民女愚钝,无法猜透驸马爷的深意。”
沈承荣想要银子,就让他自己说出来,这就是索贿,想收贿赂的人还要什么脸面?如果沈妍主动提出来,那就是行贿官员,一经查起,就是重罪。
这个时空与她的前世社会形态大不相同,法律差异也很大,但有些内容是相通的。前世,她和父亲开了一家济真堂医馆,跟工商、税务、卫生等相关部门常年打交道。那些当小官的人翘什么尾巴拉什么粪,她一眼就能看得八九不离十。
“平姑娘是聪明人,何需本宫多言。”沈承荣摆手,幕僚侍卫全部退下了。
沈妍轻叹一声,说:“驸马爷也知道我虽为大掌事,却受雇于金家,动用银子超过一千两,我就要知会金家少爷,需他同意才行。”
“那金家少爷怎么才会同意呢?”
“那要看动用多少银子,金家虽说有钱,也不能胡乱花用。”
沈承荣见沈妍上道了,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不多,一万两。”
这个时空的一万两银子大概相当于她前世一千万人民币,而沈承荣虽有爵位在身,背景后台比花岗岩还硬,也只是四品官,相当于市长极别。
你妈妈的,张口就索贿一千万,还不多?
沈妍强压心中的一口气,沈承荣肯收银子是好事,要不怎么让他栽跟斗?看到沈承荣那贪婪龌龊的模样,她就决定坑爹,现在正有顺杆爬机会。
“不行啊!驸马爷,太多了。”沈妍表现得很为难。
“哦?怎么才能行?”沈承荣被拒绝,仍耐得住性子。
看来他收受贿赂的机会并不多,经验不足,索贿的水平更无法跟沈妍前世那些官员相比。这正中沈妍的下怀,若逃承荣是老油子,她还真怕自己罩不住。
沈妍掐着额头,装模作样思考了一会儿,低声说:“要不驸马爷给我写个凭证,就说有事需要从济真堂周转一万两银子,我让人送到楚国给大东家看。大东家要是同意还好,要是不同意,反而会猜忌我,恐怕我也做不成掌事了。到时候还请驸马爷可怜可怜我,要是银子到手,给我一点安身立命的小钱。”
沈承荣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好说,你想要多少安身立命的钱?”
“不多,三千两。”
“你怎么让本宫相信你?”
“我要三千银子,就把自己和驸马爷绑到了一根绳上,利益共享。我拿到三千两银子,就辞去掌事之职,从此消失,驸马爷也无须担心此事泄露。”
“哈哈……不错,你很聪明,说到本宫心坎上了,确实是可用之材,与本宫很投缘。”沈承荣拉住沈妍的手摸了几下,脸上满含色欲暧昧。
沈妍暗暗咬牙,抽回自己的手,说:“驸马爷需要给我写两份凭证,一份写需要周转一万两银子,我马上派人送到楚国金家。一份写明银子到手,给我三千两,也是我的定心丸。驸马爷要是同意,就快点写,此事不宜耽误。”
看到两份凭证,沈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索贿居然写凭证,这不是授柄于人吗?是沈承荣受贿经验不足?还是他胆子太大、有恃无恐?亦或是他另有打算呢?凭证到手,埋沈承荣的深坑已挖好,沈妍反而不敢确信了。
走出驿站,看到老程正在门口和几个官差对峙,两个丫头也捏紧拳头在一旁助威。沈妍心中感动,微微笑叹,安抚了他们几句,几人就回济真堂了。
项怀安派人捎来口信,说好长时间不见白肉团子了,很想念儿子,让沈妍有空带他回府衙一趟。沈妍正有事找项怀安,就回家接上白肉团子,去了府衙。
听侍卫说项怀安和沐元澈正在水榭议事,沈妍知道不便打扰,就带人去了后花园的花厅等候。她正逗白肉团子玩,项怀安和沐元澈就过来了。
沐元澈没理会沈妍,一把从她手中抱过白肉团了,就到花厅外面疯玩了。白肉团子见到沐元澈,比见到项怀安亲多了,那笑声响亮得让人心醉。
项怀安笑了笑,说:“沈将军也是小孩子心性。”
“是诏哥儿太讨喜了,我们家的人也都喜欢他,天天有人争着带他玩。”
“没给你们添麻烦就好,岳父重病,你娘怕车马劳顿,又沿途暑热,不方便带他去。”项怀安顿了顿,说:“云诚派人捎来一封信,说你外公的病快好了,他下个月护送你娘回金州,正好你舅舅一家去京城,可以同行几百里路。”
“外公的病能全愈就好,他的病不好,就是再有机会起复,也枉费了。”沈妍跟项怀安说了沈承荣跟她索要银子的事,并把那两份凭证拿给他看。
项怀安看了两份凭证,冷哼一声,没说话,沈承荣毕竟是沈妍的生父,许多事情他不好置喙,但心里对沈承荣的所作所为已蔑视到极点。
“起复的事要押后再说,这场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沈妍点点头,问:“隆州那边的战事有消息吗?”
“昨天,西南布政史又送来急报,向沈将军求援。今天沈将军收到了一份密报,说西魏大军只是围困了隆州城,并没有强攻。西北省的边境城池赞州和岳州也被西魏大军围困了,只围城、不攻城,也不知道西魏是什么战术。”
“能是什么战术?不过就是想拉长战线,牵制我方兵马。等我们麻痹大意的时候,他们在一举攻城,到时候我们顾头不顾尾,肯定要打败帐。”沐元澈抱着白肉团子进来,两人满脸汗水,映衬初秋的艳阳,晶莹透亮。
“姐姐打,姐姐臭……”白肉团子扑到项怀安怀中,就开始控诉沈妍的恶行。
项怀安亲了亲儿子的脸,哄了他几句,刚想逗他玩一会儿,就有侍卫进来传报说皇上有密旨到。项怀安赶紧把白肉团子交给沈妍,和沐元澈一同去接旨。白肉团子又落入魔掌,小脸上落出讨好的笑容,很卖力地赏了沈妍一个口水吻。
沈妍抱着白肉团子从花厅出来,就听说项怀安和沐元澈去了前线,沈承荣也去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有密旨到,大概要跟西魏决战了。
第二天,有几个采买军需的差役来到济真堂,让他们赶紧准备药物,尤其是天王止痛丹。沈妍一问,才知道皇上让沐元澈带精兵迅速援救隆州,沐元澈挑了三千精兵,要走小路到隆州,今夜就出发,沈承荣做为随战督军跟随出征。
听说沈承荣要随沐元澈出征,沈妍怔了怔,便明白了。她思虑片刻,准备了几样东西,叫来老程,嘱咐一番,把东西交给他,就放他出门了。
日交夜替,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前线没消息传来,连项怀安都象是失踪了。
沈妍给平慕轩写完信,已到三更,她刚躺下,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就听到敲锣打鼓声响起。她赶紧起来,来到平氏的院子,又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仆人回来说西魏在隘口驻扎了几个月的十万兵马攻陷松城县,直逼金州城。
同时,还有一个消息传来,沐元澈和沈承荣率领的三千精兵在密林中遭遇伏击,全军覆没,两个兵卒拼死送来消息,没来及救治,就死了。
第八十六章 横财
时间退回到半个月前。
几匹快马飞弛而来,停到金州府衙门口,几个黑衣男人翻身下马,向守门的衙役亮出腰牌。衙役赶紧进去禀报,一会儿功夫,项怀安和沐元澈就迎出来了。
黑衣人掏出一块黄绫,念道:“皇上密旨,着沈将军迅速带兵解隆州之围。”
沐元澈接过密旨仔细查看,黄绫上确实有玉玺和皇上的私印,他确信是皇上发出的。可他也很奇怪,这几个送密旨的大内侍卫是第一天当差吗?既然是皇上密旨,就不应该告诉府衙的差役,更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宣读。
项怀安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几位到客厅中用茶。”
刚到客厅门口,就有一个黑衣人要如厕,项怀安忙让差役带他去。那人走了几步,慢慢回头,正好与沐元澈四目相遇,就给他使了眼色。
沐元澈到客厅内陪几个黑衣人寒喧几句,就找借口溜出去,与如厕的黑衣人碰面。黑衣人扫视四周,确认安全,才递给沐元澈一个黑丝线绣的荷包。
荷包是慧宁公主亲手所绣,沐元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东西,嘴角弯起清冷的笑容,他心中了然,也有了主意。
送走几名黑衣人,项怀安就把沈承荣请到府衙,交给他一封密信。沈承荣看到密信,顿时黑了脸,与沐元澈脸上清朗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密信是慧宁公主写的,说朝堂现在针对他的人越来越多,境况危机,让他亲自到战场监军督战,将功补过,否则就按律法治他的罪。
沐元澈决定亲自带三千精兵从山林间的小路到隆州,明夜出发。项云谦做他的亲随,贴身伺候,沈承荣带上和他来金州的全部官差,随军督战,并负责军需。
另外,沐元澈又安排了两名副将,率两万兵马走官道援救隆州。与他所带的三千精兵里应外合,打西魏大军一个措手不及。松城县还有三万守军,沐元澈又一一检阅,调整了几名将领,又跟项怀安和苏师爷仔细交待了一番。
沈承荣忧心忡忡,此次上战场,有没有命回来,都是未知数。接到沈妍托老程送来的东西,并交待了用法,他半信半疑,但还是千恩万谢收下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告诉他吃屎能保住命,他肯定会毫不犹豫试吃。
半夜,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
平氏在熟睡中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突然惊醒,腾得一下坐起来。外间伺候的丫头也被吵醒了,赶紧进来,听到白肉团子的哭声,平氏赶紧让人服侍她穿衣梳洗。沈妍进屋,奶娘也抱着在睡楚中哭泣的白肉团子进来,急切地等侍消息。
外出打探消息的婆子进来回话,说西魏大军势如破竹,半日之间,接连攻破几道关卡。现在,西魏兵马已占领松城县,直逼金州城了。听说这个消息,众人都惊慌恐惧,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不时响起悲威的嘤嘤哭泣声。
“妍儿,我们怎么办?”平氏握住沈妍的手,禁不住浑身打颤。
“娘,不要慌,金州城数万百姓,官府不会弃之不顾,守军也会顽强抵抗。”
沈妍心里紧张,但却没有多么恐惧,似乎把生死看得很淡。她只是金州城的普通百姓,若城池真被攻陷,害怕有用吗?除了给自己压力,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白肉团子紧紧抓住沈妍的衣服,可怜巴巴说:“姐姐,听话,不喂狼……”
“诏哥儿乖,姐姐怎么舍得把你喂狼呢?”沈妍抱起白肉团子,感觉到他很害怕,不禁唉声长叹,若金州城破,她有能力保护平氏、保护诏哥儿吗?
又听说沐元澈所带的兵马遭遇敌军伏击,全军覆没,沈妍心里咯噔一下。沈承荣随沐元澈去督军了,还有项云谦,难道他们都死了?
沈承荣是文官,突然被派上前线,又是负责军需,又是随军督战。若不是慧宁公主点头,这样的“美差”会落到他身上吗?其实,慧宁公主的动机很明显,她纵容沈承荣惹麻烦,惹下麻烦,她又借机把沈承荣调到前线送死。
沐元澈长大了,又是军中统帅,还有一重身份就是承恩伯世子。沈承荣若是挂了,他理所当然袭爵,手握兵权,又有了爵位,那就是有爵有职有权的勋贵了。
慧宁公主为爱子深谋远虑,难道就没想到刀枪无眼,沐元澈会在带兵援助隆州的途中殒命吗?被伏击的真相到底如何,或许只有死了的人才清楚。
先前,沈妍匆忙之中准备了几个香袋,要老程送到前线去。她点名给沐元澈、沈承荣和项云谦一人一个,剩余的几个由老程按喜好分配。
香袋里有她特制的迷香,凡闻到的人须臾之间就会筋酥骨软、浑身无力。解药就涂在香袋封口的花绳上,用嘴咬开花绳,既能服解药,还能散发气味制敌。
近身攻击中,只要敌人的刀快不过你的嘴,都能暂时保命。因这种香料不易配制,每个香袋中的迷香只有豆粒大小,最多使用两次,香味就散发完毕了。
慧宁公主想让沈承荣送死,沈妍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他。并不是她跟沈承荣有多深的父女之情,而是她不想让慧宁公主得逞。
当初抢别人的丈夫理直气壮,现在觉得用处不大了,又要弃如弊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沈妍想让沈承荣活着,就是为了给慧宁公主添堵。
今晚,人家从梦中惊醒,就注定下半夜无眠了。
天快亮的时候,外面安定下来,身处的空间好象凝固一样,压抑沉闷。
沈妍见平氏很困倦,劝她再睡一会儿,她躺到床上,却不让沈妍离开。白肉团子睡得半梦半醒,还窝在沈妍怀中,紧紧抓住她不放。沈妍无奈,只好抱着白肉团子睡到平氏卧房里的软榻上,她很累,什么也没想,很快就睡着了。
清风微拂,日上三杆,金色的阳光洒满窗棱。
沈妍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她一阵反胃。赶紧坐起来,拿过一盆香雪兰花,深吸了几口气,花香遮盖了血腥,她才舒服了一点。
她披上衣服,走出卧房,看着天空发呆。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腥膻味,那是杀人流血的味道,而此时的天空阳光灿烂,看到沈妍眼中,却是一片诡异的红。
“去后花园把盆载的米兰花,还有夜来香、秋芙蓉全部搬到内院来。”
“是,姑娘。”
沈妍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院子,丫头伺候她梳洗更衣。收拾完毕,她让雪梨把她订做的几套男装包起来,交给白芷放到车上,一会儿她有用。
回到平氏的卧房,就听到长长短短的叹息声,说话声微乎其微,气氛压抑紧张。丫头正伺候平氏洗漱,看到沈妍进来,平氏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说话。
白肉团子也醒了,一个人趴在软榻上向窗外张望,不象以往睡醒了,不是嘻笑就是哭闹,今天安静得让人心酸。看到沈妍坐到软榻上,白肉团子一骨碌爬起来,就钻到了她怀里。他紧紧搂着沈妍的脖子,好象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妍儿,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去京城吧!今天就走。”
听到平氏这么说,屋里屋外的下人都怔住了,主子去京城,她们是不是要跟去?一想到金州城很快就会被攻破,留下来只能等死,谁不害怕?
“越是这个时候,官府越要关闭城门,如果每家每户都出城逃难,金州城就会不攻自破。我想这时候四座城门已全部关闭了,不会让人随意进出的。”
“那怎么办?留下来不是等死吗?让我死没事,我想见见轩儿……”
平氏哽咽抽泣,下人们也掩嘴饮泣,好象屠刀已经架到了她们的脖子上。
“娘,您先别慌,金州城哪那么容易攻破,?敌人还没攻城,千万别乱了阵脚,自己吓自己。”沈妍把白肉团子递给奶娘,又说:“驿站里有几个嬷嬷跟我很熟,我一会儿出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城门是不是关闭,回来再做决定。”
“好,你去吧!先吃早饭。”平氏赶紧让丫头给沈妍准备吃食。
金州城的大街小巷行人稀疏,异常安静,在沉闷的等待中,气氛更加压抑。
果然不出沈妍所料,金州城的四座城门都关闭了,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沈妍主仆来到济真堂门口,看到济真堂还没开门,她就进去把伙计怒骂了一顿。让他们每天准时营业打烊,就象没听到战乱的消息一样。
听说老程又失踪了,沈妍摇头叹气,也没多问。老程懂排兵布阵,可他的脑思维有问题,在他大脑的记忆里,有很明显的时空断层,不熟悉他的人根本无法跟他交流。他的战术阵法就是再高明,沐元澈不在,那些守将们会用吗?
“大掌事,府衙来人了。”
“快请进来。”
一名侍卫带两名差役进来,与伙计们热情打招呼,表现得很轻松。见他们一点也不害怕忧心,济真堂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凝固沉闷的气氛慢慢缓和淡化。
“沈姑娘,老程呢?大人让我们来请他。”说话的人是项怀安的贴身侍卫。
“听说昨天就偷偷跑出去了,直到现在也不见人影,估计是去前线了。”
“他去前线了?大人也在前线,现在前线特别乱,怎么才能找到他?”
沈妍摇摇头,说:“他要是去了前线,肯定会去找守军将领。”
侍卫叫过一名差役吩咐了几句,差役领命离开,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件事,大人让济真堂赶紧制作常用的那几种药,仗一打起来,药很快用完了。”
沈妍应声,问:“前方的战事怎么样?”
“唉!别提了,西魏的兵马真是又凶狠又狡猾。昨天上午还安安静静,午时一到,突然三声炮响,就发起了攻击。三个时辰,他们就攻破了松城县南面的两道关卡。大人接到急报,快马赶去松城县,怕守不住,就组织百姓撤出县城。人刚撤了一半,松城县就失守,苏大人和几名守将都被俘了。”
侍卫喝茶润了润嗓子,又说:“松城县北面有一道关卡,听说是一个什么阵法,是老程和沈将军布的。沈将军走的时候说,如果粮草充足,在这道关卡守一个月没问题,可一个月后怎么办?大人就让我把老程请到前线商量。”
听侍卫说最后一道关卡守上一个月没问题,济真堂的伙计、大夫和来看病抓药的人都松一口气,这个消息传出去,人们也总该暂时安心了。
沈妍轻叹一声,问:“沈将军有消息吗?”
侍卫的叹息声比她还高,“昨天上午才听说沈将军遭遇了伏击,项大人就派出一百名精兵去找了,人刚派走一个时辰,西魏兵马就发起发了进攻。他们就是找到人,也回不了金州城,通往隆州的那条小路已经被西魏封住了。”
“最后那道关卡能守一个月,援军能赶到吗?”
侍卫点头,又禁不住长叹,“能赶到,但不知道会不会最先救援金州。我听项大人说西魏这一次是全线攻城,他们调集了四十万大军,对西北省的两个州和金州、隆州同一时间发起攻击,就是让救援的兵马顾头难顾尾。”
西魏把战线拉长,就是想速战速绝,时间长了,他们也耗不起。只要西南和西北两大营出兵救援,朝廷再派来援兵,与西魏对峙,也不会轻易被攻破。
“带兵打仗我们不懂,还是去找老程,顺便到制药作坊看看。”
侍卫点头,说:“我与你同去,没有令牌,你们是出不了城的。”
沈妍挑了几名身手敏捷的伙计,她和丫头都换上了男装,就上车上马出城了。
松城县有两三万百姓,只撤出来了一半,大概有一万多人。项怀安没让这些百姓进金州城,而是在城外搭起窝棚,供应他们吃食,让他们先安定下来。
长吁短叹声杂夹着哭嚎声传来,愁云惨雾笼罩,一片流离失所的惨象。
沈妍长叹一声,不忍心多看,就吩咐两个伙计跟侍卫一起去找老程,她带着白芷、黄芪和另外两个伙计去了制药作坊,一会儿在制药作坊门口汇合。
半个月前,制药作坊提前接到通知,就开始加班加点,准备前线需要的各种药物。现在,各类药物已经做好了几十箱,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和包装。
沈妍仔细查看了一遍,没问题,就让纪掌柜亲自押车,多带人手,赶紧送到前线去。她给项怀安写了一封信,让纪掌柜也一并带上,一定要亲自转交。
押送药物的车离开了作坊,沈妍让伙计们先休息一会儿。她把炮制药材的师傅和制药作坊的大夫全叫外厅,跟他们商量要制作几种防治瘟疫的药。
昨天那场仗打下来,两国死了万余人,尸体处理不好,最容易传染病毒。现在正是仲秋季节,冷暖交替,气候也会助长病毒的流传。必须早做准备,研制出能克制各种瘟疫的药物,才能防患未然,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都打起精神,这是大事,必须谨慎起来。他们找来医书古籍,或是埋头研究,或是互相商量,连午饭都是在外厅一起吃的。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了眉目,他们又仔细商量,制定药方,研究症状。
“大掌事,不好了,出事了,快来人……”伙计急急慌慌跑进外厅,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随后进来的黑衣男子刺了一剑,倒在地上,鲜血喷流。
“你们是什么人?”一位李姓老师傅站起来质问。
两个黑衣男子看到李老师傅站起来,举剑要刺他,被沈妍呵止了。沈妍此时只是一个清瘦英俊的温润少年,却颇有大家之气,两人看向他,也不由怔了怔。
沈妍看到那伙计没被刺中要害,给他诊了脉,说:“李师傅,先救人。”
因他们正在研究防治瘟疫的方子,外厅里有常用的药物。李师傅找出治疗外伤应用的药物,又拿来包扎伤口的纱布和绷带,紧急救治伙计。两黑衣人并没有阻拦他们救人,而是仔细观看他们救人的过程,不时低语两句。
“我知道你们是西魏人,来制药作坊有什么事?”沈妍盯着二人,明眸熠熠。
一把剑架在沈妍的脖子上,一个黑衣人沉声问:“你是这里的掌事?”
“我是。”
“我们统领要见你,跟我们走。”
沈妍被他们押着来到外院,看到制药作坊的伙计和粗使仆从都被十几个黑衣人控制了,还有几个人受伤倒地,正捂住流血的伤口恐惧呻吟。
“不管你们有什么事,必须先让我们治疗伤者,我无人可用,怎么能帮你们做事?”沈妍看到大片的血,一阵眩晕,脸色苍白,但她必须强作镇定撑下去。
一个身穿黑锦缂金丝绣罗纹交领长袍的男子转过身,注视沈妍,英俊的脸庞绽开清冷邪肆的笑容,“真是个娘娘腔,看到流血就怕了?应该把你送上战场。”
“嗜血的禽兽才不怕,所以才会发动战争,大肆屠杀,就象你们一样。”
“天下是强者的天下,绵软懦弱的人就应该被杀,就象你们一样。”男子慢步走向沈妍,上下打量她,说:“我姓左,左占,左姓就应该是天下的王者。”
沈妍曾听项怀安说过,西魏的皇族并不姓魏,而是姓左。当年,姓魏的罪臣之女辅佐儿子建国之后,好多魏姓人迁去西魏,魏姓有几十年辉煌,后来被左姓皇族打压下去了。几百年了,西魏政权一直没有变动,仍是左姓皇族统治。
“是不是王者,并不是一姓一氏说了算,天下人并不都姓左。”
左占的剑在沈妍眼前晃了一下,冷笑说:“死到临头,你还敢跟我说这么多话,有几分胆色,可惜大秦皇朝很少有人象你,他们看到我们,就怕得要死。”
沈妍哼笑,“我也害怕,但知道自己暂时死不了,因为你还没说找我做什么。”
“你很聪明,知道自己还有用,不会很快没命。”左占冷笑几声,又说:“听说济真堂的药物不错,其中天王止痛丹最好,重伤都服用此药,殒命者只有十之一成。我认为没有这么强的作用,想来见识一下,你亲自演示给我看。”
“如何演示?”沈妍问完这句话,看到左占眼中的狠厉,立即就后悔了。
左占让手下押来两名战战兢兢的伙计,准备把他们刺伤再医治,亲眼见识天王止痛丹的疗效。他刚要动手,沈妍就狠命扑过去,撞开他的剑,也被他制住了。
沈妍狠啐了左占一口,缓了口气,才慢条斯理说:“库房里现在只有七盒天王止痛丹,若你试着效果不错,是不是就要这种药呀?这七盒远远不够西魏的兵马用吧?你已经伤了我四名伙计,他们受了伤,不能动,你们的人能制药吗?是不是西魏的人都象你这么蠢?白活几十年也分不清利害,不知道孰重孰轻。”
左占面色阴沉,目光凶狠,一把剑架到沈妍脖子上,慢慢贴近她的皮肤。
此时,沈妍并不害怕,她知道左占的来意,也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除非左占不想拿走药物,否则不会再伤害伙计,更不会杀了她。
沈妍用丝帕垫手,推开左占的剑,轻哼一声,吩咐道:“李师傅,让人把受伤的伙计和仆人全部抬到后院,用最好的药医治他们,让他们尽快好起来。再让人把库房里那七盒天王止痛丹取出来,让左统领亲自拿人做演示。”
“是,大掌事。”李师傅叫人按沈妍的话去做。
“除了天王止痛丹,你还有什么好药?全部拿出来。”左占的剑又架到沈妍的脖子上,指了指院子里的仆从,“否则,我不伤你的伙计,却能杀他们。”
沈妍的眼底闪过狡诈的光芒,想了想,说:“所谓的好药就是制作天王止痛丹的原料药,叫御米膏,是番邦商人飘洋过海贩卖来的,很名贵。天王止痛丹内都含御米膏,但御米膏一般情况下不直接,必须和其它药物调配在一起。一来是御米膏价值太高,二来是御米膏药效太强,怕有些伤者的身体难以接受。”
说完,沈妍扫了左占一眼,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又说:“你一介武夫,跟你说这些话等于对牛弹琴,反正你也不懂,就知道要好药,其实……”
“住嘴。”左占挥剑削掉沈妍长袍的前裾,冷声说:“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好药拿出来,晚了我就把你仆人全杀了,我还没见过不怕死的人呢。”
沈妍跟左占刚接触,就知道他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有尊贵的身份,不容别人置疑。她越说御米膏不能直接用,左占就越想要,他以为沈妍在糊弄他。
这几年,她在山坳里开了几十亩地,主要种植罂粟和洋麻,长势都不错。罂粟膏汁采割之后,炮制好,全部储存在很隐秘的库房里。她怕人或吸食或服用成瘾,连制药作坊的伙计和仆从也严格管制,不允许他们私自动用一星半点。
现在,她在隐秘的库房里储存的御米膏大概有两千多斤,还有数袋种籽。既然西魏人迷信好药,认为御米膏比制作好的天王止痛丹要好,沈妍也大方,但不是送给他们,而是卖。她现在跟左占周旋,是想争取到一个好价钱,发一笔横财。
(注:几十亩罂粟几年的时间能不能采割两千多斤膏汁,我也不知道。向党保证,我从来没种过,连真的也没见过,这里只是这么写,亲们别揪这个尾巴)
“李师傅,库房里还有多少炮制好的御米膏?”
“还有七八斤吧!”
左占银剑一挥,沉声说:“全部拿来。”
沈妍冲李师傅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多少没炮制的生膏?”
“大概还有七八百斤。”
“全部炮制好,交给我。”左占的剑又架到沈妍脖子上。
李师傅嚅嗫着说:“可炮制生膏至少要七八天哪!时间短就把好药材糟蹋了。”
一个伙计盒来七盒天王止痛丹,放到石桌上,赶紧畏畏缩缩退到一边。
左占冷哼,怒视沈妍,“七八天?我告诉你,你敢耍花样我要你的命。”
沈妍不以为然,眼底闪过冷笑,吩咐说:“李师傅,去把那七八斤炮制好的御米膏全部拿来,再拿一些生膏来,让左统领亲自实验效果。”
李师傅带一个伙计取来两种御米膏,全部放到桌子上。左占阴贽一笑,让他的手下挑了四个身强力壮的仆从押过来,看到他们拿出剑,吓得仆从都尿了裤子。
“左统领,这些仆从都是蠢笨的粗人,他们对疼痛的感知和将士不一样。他们说疼或是不疼,说药效好或是不好,你相信吗?”
左占微微一怔,举剑朝一个仆从刺去,仆从双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一声惊呼传来,被刺伤的却是一个黑衣人,左占的手下,他那一剑正中黑衣人的肋下,感觉最敏感的地方。黑衣人咬牙捂住伤口,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来。
沈妍暗骂左占狠毒无情,偷偷跟白芷和黄芪交待的几句,“你们两介快去取最好的纱布和绷带来,一定要消过毒的,李师傅,快给伤者喂药。
白芷和黄芪互使眼色,匆匆跑到外厅去取纱布和绷带,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不急。“左占呵住李师傅,笑意吟吟说:”一名受伤的将士从战场上抬下来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不真切体验,如何能知道你这几种药的效果?“
”你正刺中他的肋下,失血过多,会死人的。“沈妍替左占的手下着急是真心实意,毕竟她有一个相对和平的前世,对受伤流血之事所见不多。
”飞狐营的勇士这么容易死吗?哼!若还不如一个粗兵,就枉费了皇朝多年的培养。“左占迅速抬手,又刺伤了三名黑衣人,都是正中肋下。
沈妍的心一颤,原来他们是飞狐营的人,听沐元澈说西魏飞狐营是西魏皇朝培养细作的机构,由西魏摄政王左天佑亲自统辖。飞狐营培养的每一个细作都有一技之长,或是武功高强,隐藏在瀛州大陆的各个国家,伺机窥探消息。
左占太多凶狠,对于凶狠的人,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希望左占能得到最满意的实验结果,到时候,沈妍会把一种”良药“送给西魏的大军。
黑衣人在伤痛中漫长等待,他们支撑不住,就蜷缩身体,倒在地上。伤口如挖心一般的疼,他们紧咬牙关,怕丢了飞狐营勇士的脸,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日影西斜,晚霞如血染一般,丝丝缕缕的惨红缭绕天际。
”时间到了,喂他们服药。“左占见他的手下挺过来了,淡淡一笑,很满意。
李师傅先给四个黑衣人分别喂下普通止痛药、天王止痛丹、御米膏和未经炮制的罂粟生膏,伙计给他们涂抹治疗外伤的药,白芷和黄芪赶紧给他们包扎伤口。
左占笑问四名受伤的黑衣人,”现在允许你们出声,有什么感觉?“
听到左占的话,四个黑衣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呻吟出声。很快,服用御米膏的人就感觉不到疼了,脸色也恢复了,还站起来,靠在桌子上。紧接着,服用罂粟生膏的人伤口也不疼了,不过,他一手捂着胃口,似乎很不舒服。又过了一刻钟,服用天王止痛丹的人也好多了,而服用普通止痛药的人仍疼得满脸冒汗。
左占的剑指向沈妍的眉心,”你来说。“
”还用我说吗?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沈妍轻哼,但还是开口了,”御米膏止痛治伤最快,但价值太高,光炮制就需要七八天。生膏也不错,但生膏未经炮制,刺激肠胃,服用的人会胃痛。我认为天王止痛丹最好,那毕竟是我们精心制作的,而且还价格便宜,疗效稍微差一些,但里面含着其它药物。“
”也给他喂一些御米膏。“左占指了指服用普通药物的伤者。
沈妍瞪了左占一眼,”李师傅,把生膏收起来。“
”慢着。“左占靠近沈妍,”立即把你库房的生膏全部炮制好,我全要。“
”你不要天王止痛丹?只要御米膏?“沈妍深知御米膏的危害,心中犹疑。
”对。“左占回答得干脆,”把这七八斤御米膏包好,我要拿走。“
”拿走?左统领,你在开玩笑吗?“沈妍挑起眼角冷笑,丝毫不把左占放在眼里,”七八斤生膏都值三百两银子呢?何况我们是炮制好了的。“
”你想怎么样?“左占脸色阴沉,问话的语气透出狠厉。
”左统领应该知道济真堂中楚国金家的产业,楚国虽然地方小,为什么西魏敢跟大秦皇朝开战,却不敢侵略楚国,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原因。“沈妍停顿片刻,又说:”你从制药作坊抢走名贵药材,我的东家知道了,你也会有麻烦“
西魏自建国以来,就和大秦皇朝存有积怨,这些年,经常发动战事,对大秦皇朝侵略挑衅,却和楚国相安无事,而且两国交好,贵族往来还很多。
楚国国土面积不大,却两面临海,最早开了海禁,皇族又重视经商,多年积累,国富民强。西魏以及西域诸国地处偏远,虽有马匹、毛皮和矿藏,百姓却很贫困。楚国的商人同西魏贸易,给西魏国带去新奇的物品,也带去难以计数的财富。楚国人颇得西魏百姓尊敬,尤其楚国巨商,都是西魏贵族的座上宾。
”你想怎么样?“左占眯起眼睛,狭长的凤眼放射冷漠的精光。
”济真堂开门做生意,当然有利就赚,药物卖给谁都一样。“
左占冷笑,抓起那七八斤御米膏,问:”多少银子?“
”八百两,一口价。“沈妍咬牙,心里的小刀早已磨得锋利锃亮,就为宰他。
”这么贵?你……“
沈妍撇了撇嘴,”西魏要是没钱,就别学人家打仗,劳民伤财的,何必呢?“
一个伙计进来,说:”大掌事,纪掌柜回来了。“
”左统领,纪掌柜是楚国人,常去西魏,没准他还认识你。“沈妍扫视面色阴沉的左占一眼,给两丫头使了眼色,”白芷、黄芪,去迎接纪掌柜。“
左占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沈妍,就去慰问他那四名受伤的手下了。
沈妍知道左占也想等纪掌柜进来,西魏人把楚国当成衣食父母,一般情况下不敢得罪楚国。金财神早就跟她说过这些,知道左占的来意,她就想到银子了。
”出什么事了?“纪掌柜匆匆进来,明知故问。
”这位左统领原本来买天王止痛丹,后来看到御米膏效果不错,就想要御米膏。这七八斤御米膏,我跟他要八百两银子,他嫌贵,你说没钱打什么仗呀?“
沈妍撇着小嘴,小脸上布满轻蔑,就她那模样、那眼神、那姿态,自尊心强的男人见了,肯定有撞墙的冲动。左占还行,虽然觉得没面子,但还挺得住。
纪掌柜打量左占,”左统领是皇族嫡系吧?我认识西魏的鹰王和豹王,看你和他们长得有几分象,前两年,我还去过鹰王府呢。“
左占勉强笑了笑,没理会纪掌柜,转向沈妍,说:”时候不早,我不想跟你再废话,那七八百斤生膏七天后炮制好,我来取,你开个价。“
”我给你凑够八百斤,八万两银子,一文不少,先交四万两的订金,我要大秦皇朝通行的银票。“沈妍冷哼一声,又说:”如果这八百斤御米膏做成天王止痛丹卖给大秦皇朝的兵马,少不了十万两银子,白白让你们占两万两的便宜。“
左占与他几名手下互使了眼色,一个人掏出几张银票全扔给沈妍,说:”先付三万两,既然这位纪掌柜认识鹰王,就知道我们不会赖帐。“
”左统领是爽快人,有西魏皇族的风范。“纪掌柜掏出一只旱烟点上,喷吐了几口云雾,说:”大掌事,不如把这些御米膏送给左统领,替大东家做份人情。“
”今晚我们做天王止痛丹还要用一些,库房里都是生膏了,不如给他们分一半。“沈妍明眸一晃,说:”纪掌柜跟西魏人这么熟,不如把你的宝贝烟送给他们几只。天色不早,若是困倦了,还能吸上一只提提神。“
沈妍除了种御米,还种植了洋麻,长势很不错。洋麻的花瓣和毛状体能制成烟吸食,解除疲劳的效果非常好,但很容易上瘾。纪掌柜吸的旱烟就是用少量的花瓣和毛状体,加了大量的洋麻叶子碾碎了卷成的,据他说味道很不错。
纪掌柜讪讪一笑,说:”大掌事,不如多给他们一些,若是喜欢就来买。“
沈妍点了点头,给白芷和黄芪使了眼色,”去拿,要最纯的。“
左占吩咐他两名手下,”跟去看看,长长见识。“
纪掌柜掏出几只旱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