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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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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好戏,他冷哼一声,自顾笑出了声。

    “汪氏,你们母子先起来吧!”

    “多谢王爷,民妇不敢,民妇……”

    沈妍站起来,投给御亲王一个稚嫩甜美的笑脸,拉着汪仪凤,说:“娘,快起来,别埋汰了王爷一片仁慈爱民的好心,蕴儿,你也起来,快谢过王爷。”

    汪仪凤正犹豫是不是要起来,看到项怀平等人给慧宁公主施礼请安,她又拉着沈妍姐弟跪下了。沈妍面露不耐烦,直挺挺跪着,审视的目光投向慧宁公主。

    《铡美案》中,秦香莲见公主,公主呵令她下跪,她唱道“论国法我应当与你跪,论家法你就该把我参……先娶我来我为大,后娶你来你为偏……”

    做为乡野村妇,秦香莲敢于较真,把伦理纲常摆在国家法度前面,这也是社会形态认可的。原配发妻尚在,不管再娶之人为何种身份,只能屈居为妾。

    汪仪凤也想讨个公道,要个说法,却没有较真的勇气。她出身书香门弟,君为臣纲、皇权至上的标准已潜移默化在她的思想里,她认为自己该参拜公主。

    慧宁公主身穿湖蓝色暗花水纹雪缎长袍,腰束白玉金丝带,脚上一双暗色绣边短靴。她长发束起,头戴金镶玉发冠,一根紫玉钗横插冠上,华贵且内敛。男衫女饰混合在一起,本来是不伦不类的妆扮,却为她凭添了几分飒爽英姿。配上她不化红妆就清丽俊美的面容,让人由内而外,萧然起敬。

    她大步跨进公堂,把项怀平等人甩在身后,亲随一溜小跑跟上来。看到汪仪凤母子跪在堂中,给她行礼,她皱起眉头,并没有理会,竟自坐到旁听的位置。

    沈妍想起来,又怕引人注目,这一世的她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慧宁公主对他们不理不睬,令她暗自窝火,遭遇相同,可汪仪凤真没有秦香莲的魄力。

    “见过皇姐。”御亲王站起来,躬身抱拳。

    “你来得真早。”慧宁公主的声音爽朗悦耳,略带一点沙哑。

    “皇姐见笑,我也刚到。”御亲王笑意吟吟坐下,转向汪仪凤母子,说:“他们母子正给皇姐行大礼呢,都是一家子人,皇姐怎么也不让他们起来呀?”

    “一家子人?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成一家子人了?”慧宁公主凌厉寒凉的目光扫过汪仪凤母子,“他们跪着舒服,自然就愿意跪着,何须本宫多言?”

    御亲王哼笑几声,眼底冷过讥嘲,“皇姐抬举了,我跟他们还真没有成为一家子人的缘份,不过,我跟他们也算亲戚,他们母子毕竟是姐夫的家人。”

    慧宁公主没理会御亲王,转向项怀平,“项大人,你可以开始了。”

    沈妍站起来,转向项怀平等官员,揉着膝盖活动双腿,又转过头打量慧宁公主,目光冷静。汪仪凤和沈蕴仍冲慧宁公主跪着,听说开审,才小心翼翼转身。

    “禀大人,民女跪着不舒服。”沈妍声音稚嫩,却很有底气。

    “妍儿,公堂之上,不得无礼,快跪下。”汪仪凤忙把沈妍拽倒在地。

    项怀平没理会沈妍,重重敲响惊堂木,宣布开堂,公堂里顿时雅雀无声。

    沈妍挺直身体,屁股坐在脚跟上,这种下跪的方式相对舒服。她回头扫视慧宁公主,发现慧宁公主正在看她,她顿时象一只骄傲的小公鸡,高高昂起头。在她看来,慧宁公主并不象汪仪凤所说的那么可怕,也不象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不是大老婆的子女跟小三天生有仇怨,她倒很想了解接近慧宁公主。

    “汪氏,你有何冤屈?如实诉来。”项怀平开始程式化审案。

    “回大人,民妇……”汪仪凤欲言又止,身体微微颤抖,慧宁公主到来给她带来了无形的压力,本来让她心痛恼恨,想一吐为快的事现在却说不出口了。

    汪仪凤与慧宁公主是同龄人,彼时年少,也曾在宫庭名门举行的茶会、花会上相见。汪仪凤出身官宦之家,也是嫡出长女,却只是名门旺族的旁支,身份相对低微。而慧宁公主则是被帝后宠在手心的金枝玉叶,随时随地被人众星捧月。

    那时候,若谁的东西让慧宁公主多看了一眼,能献上去,那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如今,东西成了男人,让慧宁公主据为己有,荣耀的味道也改变了。

    自幼时起,卑微就铭心刻骨,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了。汪家败落多年,做为一个身份低贱的民妇,汪仪凤在慧宁公主面前根本不敢抬头说话。若不是护子心切,怕两个孩子跟她受饥寒流离之苦,她也没有一较长短的勇气。

    沈妍深知汪仪凤的心思,咬着嘴唇问:“大人,可否让民女替家母一诉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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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堂审

    听沈妍诉完冤屈,公堂里更加安静,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隐约可闻。众人都清楚汪仪凤母子的遭遇,可听一个孩子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何况沈妍言辞悲切、声泪俱下。虽说众人立场身份不同,又各怀心思,却都对沈承荣鄙夷痛恨。

    以项怀平为首的官员神情肃然、姿态板正,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御亲王面露冷冷的嘲笑,说了几句正义之言,对汪仪凤母子表示十二万分的同情。慧宁公主一脸浅笑,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好象在听一件与自已无关的事情。

    “此案还请公主多加提点。”项怀平冲慧宁公主抱拳施礼,言语客气。

    “项大人做顺天府尹也有几年了,大大小小的案子审过不少,都是本宫给你提点的吗?”慧宁公主明白项怀平的话外之音,可她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

    项怀平碰了一个软钉子,讪讪一笑,说:“自然不是。”

    御亲王放声大笑,说:“项大人和皇姐都会绕弯子,本王自愧不如。汪氏母子沉冤待雪,案子早点审清楚,就能早点还他们母子公道。既然皇姐和项大人都不愿意直来直去,还是本王来说,谁让本王心怀慈悯,看不得弱者受屈呢。”

    “多谢王爷,王爷请。”项怀平松了一口气。

    慧宁公主冷厉的目光落到御亲王身上,她知道御亲王不会买她的帐,但仍要撑足气势。汪仪凤母子的身份来历及其在京城的遭遇她早就知晓,事情尚未闹开之前,她不想多管。如今,此案已闹到了顺天府,她就要面对这件事,自己来总比让人去“请”更理直气壮。结果早在她预料之中,但她要维系最起码的体面。

    “皇姐,若汪氏母子所告的是旁人,项大人肯定要发令牌带人上堂对质。可他们所告之人是沈驸马,项大人请你提点,就是在问能不能传沈驸马上堂。”

    “多谢御亲王提点,本宫糊涂了。”慧宁公主扫了汪仪凤母子一眼,转向项怀平等官员,说:“本宫陪皇上回京之后,有赖好心之人通报,对汪氏母子的事也有耳闻。昨日,本宫问驸马,驸马誓言旦旦,说根本不认识汪氏母子。本宫多问了几句,驸马一气之下在凉亭内跪了一夜,病倒了,连早朝都没上,他……”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沈妍高声打断慧宁公主的话,毫无畏惧。

    “妍儿,公堂之上不得无礼,快向公主赔罪。”汪仪凤低声斥责。

    沈妍扫了汪仪凤一眼,不想理会,恳求的目光投向项怀平等官员。慧宁公主早知汪仪凤母子和沈承荣之间的是非恩怨,却有意袒护,一不小心,他们母子就会背上诬告的罪名。事情弄到这种地步,汪仪凤居然还慑于慧宁公主的威名,不敢据理力争。沈妍一直觉得汪仪凤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御亲王对沈妍多了几分关注,出面打圆场说:“这小姑娘倒不错,项大人还是让她说,不管这两个孩子是不是驸马的儿女,皇姐大人大量,都不会怪罪。”

    沈妍冲御亲王讨好一笑,行礼说:“多谢王爷夸赞,民女惶恐。”

    汪仪凤看向沈妍的目光满含担忧急切,只怕慧宁公主不高兴,找理由降罪沈妍。沈妍却不在乎,她隐藏了成年人的智慧,逼自己做一个八岁的孩子。即使说错了,也能用童言无忌开脱,慧宁公主等人不会自降身价,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她有胆量,再说得合情合理,在别人看来,只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罢了。

    项怀平冲沈妍抬了抬手,“你说吧!”

    “多谢大人,民女想拿随身包袱。”

    衙役拿来包袱递给沈妍,沈妍打开包袱,拿出两个牌位,双手捧着让众人过目。一个牌位上写着“沈凤祥之灵位”,另一个写着“沈刘氏之灵位”。

    “民女系西南省彬州城秋水镇沈家庄人,这两个牌位是民女祖父和祖母的灵位。七年前,民女的父亲沈承荣赴京赶考,音讯全无,祖父祖母思儿心切,忧急于心,去年家乡遭灾,他们相继离世。听来京城谋生的乡邻说父亲中了状元,当了大官,母亲就带民女和弟弟背着祖父母的牌位来京寻亲了。”

    沈妍哽咽几声,又说:“驸马爷既然说不认识我们母子,就请大人把这两个牌位拿给他,他若说连牌位上的人都不认识,我们就没必要再告状了。请大人撤掉通辑令,证明我们不是杀人嫌犯,我们回家去,永远不叨扰驸马爷的富贵。”

    说完,沈妍把牌位放到慧宁公主脚下,还略带挑衅地努了努嘴。慧宁公主面色沉凉,双脚很不自然挪到一边,盯着两个牌位,若有所思。

    现在,沈妍根本不怕慧宁公主因发怒而降罪于她。慧宁公主不会不顾威仪跟一个孩子发火,也不象事后挟私报复之人。再说,项怀平既然打算替他们母子讨公道,就不会让慧宁公主伤害他们。御亲王与慧宁公主积怨很深,他此时出现就为搅局看热闹,慧宁公主要顾及脸面,不会让他抓住把柄。

    御亲王重重点头,“汪氏是至孝之人,来京寻夫还背着公婆的牌位。大秦皇朝以孝治天下,本王会奏请皇上,嘉奖汪氏的善举。皇姐,你说该不该奖?”

    汪仪凤很纳闷,他们母子从娘家永州出发,来京寻亲,包袱里怎么有沈承荣父母的牌位呢?她当然不知道这是沈妍姐弟前几天才刻的,有备无患。

    慧宁公主笑了笑,没回答御亲王的话,看向沈妍,说:“这女孩不错,知书达理,能言善辩,又勇气可嘉,真不象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多谢公主夸奖,民女不敢当。”沈妍一直对慧宁公主很好奇,想吸引这位金贵小三的注意力,目的达到了,她很得意。不过,让人怀疑她不象一个孩子可不是好事,她必须圆了今天的所言所行,否则会有麻烦。

    项怀平和两名同知官及师爷商量沈妍的提议,众人一致通过,他没征询慧宁公主的意思,就发号施令说:“来人,把这两个牌位送去驸马府。”

    御亲王连忙摆手,“项大人,请驸马爷来顺天府更为方便,皇姐,你说是吧?”

    慧宁公主冷笑点头,“让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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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证据

    项怀平派衙役去请沈承荣,审案告一段落,在场的人各自到偏堂休息。退堂之后,众官员到后堂商量案情,又派人调阅了诸多案例。

    慧宁公主想传诏项怀平,摆明立场,采取折中的方式调停此案。御亲王盯慧宁公主盯得很紧,连她的下人都被御亲王的下人监视,不能离开偏堂半步。

    汪仪凤和沈妍姐弟回到偏堂,询问牌位的来历,沈妍如实相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汪仪凤长吁短叹,在偏堂挪来挪去,又紧张又激动,不时嗔怪沈妍几句。

    沈妍知道汪仪凤慑于慧宁公主的威仪,也没勇气在公堂上面对沈承荣,对她的话不顶嘴、不反驳,也不解释。男权社会,皇权至上,夫为妻纲、君为臣纲的理念深入人心,要想让汪仪凤彻底撒手一搏,难如登天。

    派去传沈承荣的衙役回来了,说沈承荣一再强调不认识汪氏母子,还把衙役骂了一顿。项怀平没说什么,又让衙役拿上两个牌位去了。一会儿功夫,衙役就拿着破烂的牌位回来了,说沈承荣把牌位摔碎了,还让驸马府侍卫驱赶他们。

    项怀平很气愤,高声下令,“升堂。”

    听衙役讲述了两次去驸马府的经历,众人唏嘘愤慨,心思不同、表情不一。

    沈妍和汪仪凤低语几句,并没表现出强烈怨愤,沈承荣的反映在她们的意料之中。抛弃父母妻儿只是有违礼孝道义,认下他们就是欺君之罪,这本帐沈承荣算得很清楚。既然沈承荣要坚持到底,沈妍也不会让他好受,她心中早有盘算。

    御亲王似笑非笑看着慧宁公主,眼底弃满轻蔑,随口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淡话。慧宁公主不理会御亲王,暗暗咬牙,脸色很难看,但仍故做平静。

    项怀平沉思片刻,说:“汪氏,沈驸马说不认识你们母子,又率烂了你公婆的牌位,你们可还有证据?若没有,你们就是冒认官亲,那可是重罪。”

    “民妇……”汪仪凤一脸恐慌,她没有其它的证据,只能哀求项怀平开恩。

    沈妍冲汪仪凤无奈皱眉,“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你讲。”

    “回大人,刚才民女也说了,若沈驸马连牌位上的人都不认识,民女一家就不告状,以后也不会叨扰沈驸马的富贵。我们是不是冒认官亲,大家都心知肚明,民女坚信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我们没证据,彬州是沈驸马的原籍,永州是民女的外祖家,要想找证据不是很容易吗?就看大人想怎么审理此案了。”

    项怀平沉吟片刻,吩咐道:“师爷,到吏部借阅沈驸马的履历。”

    御亲王哼笑几声,说:“本王主管吏部,脑子记得的东西比调阅履历还方便。”

    “下官不才,请王爷赐教。”项怀平对御亲王很客气。

    “赐教谈不上,孙长史,你跟随本王多年,替本王回答。”

    “奴才遵命。”孙长史清了清嗓子,高声说:“沈承荣,西南省彬州城秋水镇沈家庄人氏,父沈凤祥,母沈刘氏。沈承荣于乾顺六年考中秀才,点为廪生,乾顺九年考中头名举人,乾顺十年中状元,招为驸马。”

    御亲王轻叹一声,“项大人听清楚了吗?吏部官员履历上有沈驸马的籍贯生平和父母姓名,却没有他是否娶妻生子的记录。你审汪氏母子认亲的案子,调官员履历有什么用?正如小姑娘所说,找证据很容易,调履历是无用之举。”

    项怀平敛眉深思,他很想为汪仪凤母子讨个公道,可沈承荣矢口否认与汪仪凤母子的关系,没有人证物证,谁也无法让他低头认罪。要找证据也容易,但必须去彬州和永州,把见证沈承荣和汪仪凤成亲的人带来做证。

    彬州和永州远在西南省,距离京城几千里,去两地带证人来京城,要车马跋涉几个月。慧宁公主势大,沈承荣也不甘心被指证,找证人时间很长,难免夜长梦多。或是狗急跳墙,或是有心之人阴谋生事,都对汪仪凤母子的安危不利。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听到沈妍的请求,项怀平眼底闪过几次笑意,很希望沈妍的话能让此事峰回路转。他也觉得这女孩不象个八岁的孩子,但没有多想,反而更加同情他们。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幼经受过磨砺的孩子总比同龄人更懂事,更有担当。

    “你讲。”

    “大人清正廉明有目共睹,民女一家感激不尽。”沈妍先给项怀平扣了一顶高帽子,又说:“民女一家是不是冒认沈驸马的亲眷,只要到永州和彬州,很容易找到人证物证。永州和彬州距离京城几千里,为一点小事让乡邻和亲戚车马劳顿几个月,民女认为不值。刚才民女也说了,只要沈驸马不认识牌位上的人,民女一家就不告了,还请大人准许民女一家撤掉状纸。”

    项怀平长吁一口气,面露不甘,不只是他为父母官,做为汪仪凤的师兄,他也不想就这样放过沈承荣。可是,民不告,官不究,他也不能抓住这件事不放。

    “好,本官准许你们撤掉状纸,公主和王爷对汪氏母子撤状可有疑议。”

    御亲王撇了撇嘴,没说话,沈承荣若抵死不认汪氏母子,谁也没办法,此案审到这里,就是一个瓶颈,除非到永州和彬州去找人证物证。此事关系到慧宁公主的体面和沈承荣的性命,他们夫妻一心,会让人证和物证出现在京城吗?

    慧宁公主松了一口气,脸色稍有缓和,沉声说:“本宫不追究他们母子冒认官亲之罪,让衙役赶他们母子出京城,本宫不想在京城千里之内看到他们。”

    “这……”项怀平皱眉,但不能反驳慧宁公主的话。

    “公主能让衙役赶我们出京城真是太好了,民女一家多谢公主。”沈妍见众人满脸惊诧,心中暗喜,眼底闪过狡黠,“衙役赶我们一家出京城,想必也能保护我们。在破庙里就有人要杀我们,听救我们的侠士说是太子东宫派……”

    “大胆。”慧宁公主一声暴呵,拍案而起。

    御亲王微微一怔,顿时笑脸开花,这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所在。若不是在公堂上有身份限制,他真想拥抱沈妍,这小丫头真让他惊喜无限。

    沈妍爬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大笑,好戏压轴,这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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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威胁

    以项怀平为首的官员听懂了沈妍的话外之音,都惊诧不已,暗自为她捏一把汗。汪仪凤母子来告状,只说在破庙里有人要杀他们,侠义之士出手相救,刺杀他们的人被杀了,而他们母子也被当成杀人嫌犯通辑了。

    沈妍和汪仪凤几次重复告状的因由,也没提到要杀他们的人是谁,只说救他们的人仗义相助未留名。项怀平等官员都认为杀他们母子的幕后指使者是沈承荣,因为他们母子死了,沈承荣就能保全自己,是最大的受益者。

    通辑汪仪凤母子的命令是御亲王所下,目的是想维护皇室颜面。项怀平等官员想为汪仪凤母子讨公道,只要沈承荣低头认错,指凶杀人之事就能一带而过。

    此时,沈妍突然说出刺杀他们母子的杀手为太子东宫所派,不管有没有被察证,事件的性质已经变了,或者说是斗争上升到另一高度和层面了。

    “沈妍,那夜刺杀你们母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讲。”项怀平不是胆小怕事的官,这件事千头万绪,关系重大,既然摆到顺天府的公堂上,就必须弄清楚。

    “小姑娘,别害怕,如实说,本王为你做主。”御亲王笑得很慈和。

    御亲王对太子派杀手刺杀汪仪凤母子之事了如指掌,太子鲁直,中了他的圈套。没想到太子派去的杀手很快就被人解决了,他派出的庞家死士也死翘翘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御亲王不知道杀死太子所派杀手及庞家死士的人是何方神圣,他怕自己做了二号螳螂,这几天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他下命令通辑汪仪凤母子,其实就想引蛇出洞,趁皇上回京,把这件事闹开。

    死在破庙的人有太子东宫的杀手,也有庞家死士,御亲王不敢提这件事,是怕引火烧身。沈妍说起刺杀之人,只提到东宫,没提庞家,御亲王放下心,准备火上浇油。他想利用这件事扳太子一把,却没想到沈妍也想利用他。

    沈妍见御亲王面露得意,心中冷笑,庆幸事情按她的计划发展。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御亲王跟她已经统一战线,哪怕是暂时的,也值得一用。

    慧宁公主满脸冷厉,紧咬银牙,冲随从伸出手,随从递上一条青皮长鞭。慧宁公主冷哼一声,甩响长鞭,抽向地面,几块地砖顿时碎裂。

    汪仪凤见状,赶紧把沈妍罩到身上,不再求情,而是撑起绝望的勇气与慧宁公主对峙。沈妍不禁心颤,慧宁公主不敢在公堂上杀他们母子,但若打他们几鞭子,不也白打吗?惹恼慧宁公主不是明智之举,可事到如今,她必须有所舍弃。

    项怀平起身施礼,“公主请息怒,事情是真是假,说清便知。”

    御亲王笑得别有意味,“是呀!皇姐,你必须让这小姑娘把话说清楚。她还没开口,你就甩鞭子,这不是威胁她吗?难道那些杀手真是太子派去的?”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用鞭子指着沈妍,呵令道:“你如实说,若敢撒半个字的谎,本宫一鞭抽下,就让你象这几块地砖一样,四分五裂。”

    “民女不敢。”沈妍捂着胸口,稍稍平静心情,嚅嗫开口,只说出太子派人刺杀他们一事,对被何人所救以及庞家死士再次刺杀的事一字未提。

    “你就听救你们的侠士说了一句话,就认定那些杀手出自太子东宫?”慧宁公主逼视沈妍,脸色很难看,但她相信沈妍所说的事是事实。

    汪仪凤母子第一次上门认亲,慧宁公主远在江东,就接到了密报,她的指示是按兵不动。她与沈承荣成亲后,就派人调查过他,早就知道他有妻有子,也知道他的品性。已成夫妻,就要夫妻一体,沈承荣欺君骗婚之事她也不想追究。

    她与太子姐弟情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怕沈承荣的丑事传开,太子顾及她的体面会冲动行事,还特意派人快马加鞭回京城,嘱咐太子装成无事,一切等她回京再说。没想到太子果然意气用事,如今落下把柄,就要被人拿捏。

    最可气的是刺杀汪仪凤母子的杀手被杀,她回京后,太子大概怕她责备,居然没跟她说起这件事,致使她连一点补救措施都没做。沈妍提起此事,很快就有人把矛头指向太子,到时候朝堂风云波动,就不是一家丑事那么简单了。

    御亲王假意劝告,“皇姐,别冲动,会把小姑娘吓坏的。”

    项怀平忙施礼,说:“公主请息怒,沈妍比同龄人聪明,却也年纪尚幼,救他们母子的侠士信口一说,她肯定会信以为真,这件事还有待查证。”

    慧宁公主冷笑,厉声说:“小孩子也不能没证据随便说话,哪怕道听途说的闲言碎语,也不能乱传。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怎么知道什么是小惩大戒?”

    沈妍见慧宁公主动了怒,忙喊:“民女有证据,这块玉牌是杀手丢下的。”

    玉牌未经项怀平等官员过目,就被一个太监截住,递到了慧宁公主手里。御亲王紧盯慧宁公主,怕她耍花招,项怀平等官员的目光也落到了玉牌上。

    慧宁公主手托玉牌,连声冷笑,说:“小姑娘认字有限,不知道玉牌上刻的是‘御’字也有情可原。来人,把玉牌拿给御亲王和几位大人过目。”

    当今皇上擅长书法,自创了一种字体,写了一个“御”字赐给御亲王。这种字体没流传开,皇上也不再写,这个“御”字就成了孤本。御亲王为彰显皇上的恩宠,凡他府上用到“御”字都用这种字体,下人的贴身玉牌也是这个字。

    这块玉牌是第一帮杀手丢下的,因为庞家死士根本没进屋就被解决了。第一帮杀手是太子所派,沈妍不认识玉牌上的字,但她知道这块玉牌不能证明杀手的身份,甚至是嫁祸的把戏。杀手牙齿藏毒,被捉后都会服毒自杀,这是影视剧中普遍的桥段,警戒性如此之高的杀手怎么会丢掉随身玉牌呢?

    她想过这是嫁祸,但不知道太子要嫁祸的人是谁。她情急之下拿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御亲王由看戏之人变成戏份很重的配角了。

    御亲王看到玉牌,冷笑几声,说:“这玉牌本王府里随便一个侍卫都有,想弄到几块还不容易?想嫁祸本王的人真是煞费苦心,可惜智谋有限,只会用一些屑小伎俩。事到如今,本王若再不拿出关键证据,恐怕会让人随意揉捏了。”

    项怀平暗自皱眉,慧宁公主和御亲王若真在顺天府开战,那才麻烦呢。

    “公主,王爷,不如……”

    御亲王挥手打断项怀平的话,“项大人,你既然敢接下这块烫手的山芋,本王就相信你能吃下去,现在本王为你提供证据,助你为汪氏母子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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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忧心

    沈妍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爬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表现得很害怕,心里却笑开了花。真是天助我也,你们掐吧!越激烈越好,姐看戏,顺便浇油。

    慧宁公主和御亲王仍笑脸相对,但彼此的目光就象尖刀,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戳出n个窟窿。他们拨弓张弩,各自吩咐心腹随从做事,准备看对方挨刀。

    公堂里的气氛压抑紧张,众人一声不吭,各自寻思,想看闹剧又怕引火烧身。

    沈妍抬起头四下扫视,发现没人注意她,她长长松了一口气,十指相扣,活动了几下,又揉了揉膝盖。看到汪仪凤满脸惊忧恐惧,她靠过去,轻声安慰几句。

    项怀平扫了沈妍一眼,说:“汪氏,你们母子暂且起来,到偏堂休息。”

    衙役给慧宁公主和御亲王端来茗茶奉上,又把汪仪凤母子带到了偏堂。汪仪凤抱起沈蕴坐到椅子上,又扶沈妍坐下,见他们姐弟都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无助、凄凉、痛恨和愁苦交织在汪仪凤脸上,苍老憔悴的面容、枯瘦嶙峋的身体,致使她看上去根本不象一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本是出身名门的嫡女,虽说家族没落了,也是父母兄长宠爱的千金小姐。被一个负心男人的花言巧语迷了心窍,最终却是这般结局,即使能讨到公道,她心里创伤又该如何弥补?

    项怀平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衙役,端来茶点果品。他宽慰了汪仪凤几句,刚要说正题,衙役带着孙长史匆匆走来,说御亲王请他到公堂。项怀平没多说,就出去了。见他们走远,沈妍咂了咂嘴,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茶点上。

    从林嬷嬷家出来,沈妍买来吃食,当成在人间或在外面最后一餐,确实吃了不少。从击鼓鸣冤到现在也过去两个时辰了,斗智斗勇,又精神紧张,很消耗体力,她早就饿了。这些茶点味道都不错,她要猛吃一顿,吃到自己肚子里才不亏。

    沈妍给沈蕴挑了两块点心,倒了一杯茶,又递给汪仪凤几块点心。他们姐弟吃得津津有味,汪仪凤很欣慰,自己却一块点心也没吃,连嘴都没张。沈妍不知该怎么劝汪仪凤,先把今天的事解决了,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

    衙役传汪仪凤母子上堂,并好心告诉他们母子说有新证人到了,慧宁公主也派人去请沈承荣了。沈妍吃饱喝足,斗志昂扬,收拾沈承荣,她不遗余力。

    汪仪凤则不同,听说沈承荣要来,她身体一颤,面如死灰一般,紧紧抓住沈妍姐弟的手。沈妍能感觉到她的无奈和忧惧,没说什么,心中暗自长叹。

    新到的证人有活的,也有死的。活的就是沈兴和两个随从,他们个个鼻肝脸肿,跪到公堂上,浑身哆嗦。死的就是太子东宫派出的四名杀手,自刺杀那夜到现在也有七八天了,四名杀手的尸体保存得很好,显然是有人格外关照。

    御亲王扫了慧宁公主一眼,笑容满面,说:“这四具尸首是巡城卫在破庙里发现的,当时他们就猜到这四人的身份,没到顺天府报案,直接报知了本王。本王派人查探,得知汪氏母子曾在破庙落脚多日,又听到坊间俚巷传言汪氏母子的遭遇,想到这四人的死另有隐情,不便公开,只好派人私下处理。”

    那夜死在破庙里的人除了太子东宫这四名杀手,还有庞家死士。为什么被抬上公堂的只有东宫的四名杀手?是谁做了手脚?就不言而喻了。

    慧宁公主冷哼一声,问:“项大人听懂御亲王的意思了吗?”

    项怀平笑了笑,“请王爷接着说。”

    “呵呵,本王无话可说了,请项大人派人验明尸体的身份。”

    “好,先验明尸体身份,死亡原因稍后再验。”

    仵作和衙役过来验尸,御亲王给随从使眼色,示意他们上前帮忙指导。

    慧宁公主冷厉的目光追着仵作,捏着皮鞭的手渐渐握紧。许久,她长吁一口气,叫过随侍太监吩咐了几句,太监离开公堂,她的面色才有所缓和。

    “回大人,验尸完毕,死者身份确定。”

    “说吧!”项怀平挥了挥手,衙役将尸体抬走,又有人在公堂上喷洒符水。

    仵作呈上证据,说:“回大人,死者是东宫影卫,有腋下朱砂纹刻为证。”

    项怀平沉思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太子是国之储君,将来要承袭大统,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家国命运,为万民嘱目。若刺杀汪仪凤母子的杀手是太子派出的,象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这一己私利就草菅人命的储君肯定会受到置疑,弹劾他的折子定会堆满御书房。

    御亲王双管齐下,他故意透露消息,让太子为顾及慧宁公主的脸面而对汪仪凤母子起杀心。又派庞家死士刺杀汪仪凤母子,企图嫁祸太子。这两步棋不管哪一步走成,都能结结实实扳太子一把,即使扳不倒,也能起到动摇的作用。

    东宫杀手和庞家死士都被人杀了,汪仪凤母子安然无恙。御亲王的计划稍加改变,打出为汪仪凤母子讨公道的大旗,把东宫杀手的尸体抬上公堂,反而更具有说服力。这件事若捅到皇上面前,太子和慧宁公主都会受责难,甚至失宠。御史言官折子一上,大街小巷传言一飞,太子和慧宁公主就会成为民众唾弃的对象。

    项怀平忧心忡忡,他想给汪仪凤母子讨公道,却不想参与皇家争宠夺嫡。事到如今,他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审完此案,结果如何他无从推测。

    慧宁公主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眼底精光凝聚,似乎若有所思。她和太子是双胞胎,只比太子大半个时辰,却一直把这个弟弟呵护在羽翼下。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太子的前途声望,即使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在所不惜。她心中已有主意,先让御亲王得意一时半刻,等到她翻本,会让御亲王大失所望。

    御亲王指着沈兴说:“这人是沈驸马的书僮,当年沈驸马上京赶考,是他一路伺候。几天前,他要火烧客栈,被巡城卫抓住,项大人审他自会真相大白。”

    项怀平威严的目光看向沈兴,敲响惊堂木,只问他为什么要火烧客栈。沈兴见慧宁公主没有给他求情的意思,心里直打颤,没用上刑,就全招了。

    有了沈兴这个人证,汪仪凤与沈承荣的夫妻关系得到充分证明,不容任何人否认。书记官让沈兴签字画押,项怀平刚要处理他,就听衙役传报沈承荣到。

    御亲王笑意吟吟,“项大人还是让沈兴先退下,听听驸马爷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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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对质

    大秦皇朝官吏品阶与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朝代稍有偏差。朝廷设六部,每部有尚书一名,官阶为正二品,主管一部事务,侍郎两名,正四品,协助尚书。

    沈承荣进到公堂,一眼也没看项怀平等官员,敛襟躬身给慧宁公主和御亲王行礼。他是新封的工部侍郎,正四品,与项怀平品阶相同,又有驸马的尊位,见到项怀平本来无须行礼,可他态度倨傲,令项怀平等官员心里很不痛快。

    因慧宁公主和御亲王旁听审案,旁听的位置只留了两把椅子。项怀平没让衙役给沈承荣搬椅子,他只好和随从一样,站到慧宁公主身旁,显得很尴尬。

    项怀平轻轻敲响惊堂木,“汪氏,抬起头来。”

    汪仪凤抬起头,复杂的目光自然而然投向沈承荣。曾是花前月下的如花美眷、海誓山盟的恩爱夫妻,此别经年,一个衣衫光鲜、养尊处优,一个形容枯槁、颠沛流离。而今又要对簿公堂,其中的辛酸苦楚哪是一言一语能说清的?

    沈承荣发现汪仪凤看他,忙仰起头,避开汪仪凤的目光,嘴角流露轻蔑,脸上积聚厌弃的神情。他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下意识地扫了慧宁公主一眼,见慧宁公主面色平静,根本没注意他,他才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汪仪凤一眼。

    沈妍挺直身体,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跪在地上,偏着头看沈承荣,眼底凝聚冷嘲蔑恨。触到沈妍的目光,沈承荣心里一颤,赶紧看向一边。

    “汪氏,你状告沈承荣不孝父母、抛妻弃子,甚至图谋杀害你们母子,现在,他也来到公堂之上,你可愿意与他对质?”

    “回大人,民妇愿意与他对质,沈驸马就是民妇的丈夫,两个孩子的生父。”

    “大胆刁妇,竟敢诬赖本宫。”沈承荣边怒斥边看慧宁公主,见慧宁公主没反映,才放下心,高声斥呵:“来人,把这刁妇拉出去,狠狠掌嘴。”

    御亲王冷哼一声,说:“沈驸马,这是顺天府公堂,不是驸马府,你下令打人可有越俎代疱之嫌。就是在驸马府,想必沈驸马也要惧皇姐三分吧!”

    沈承荣不敢跟御亲王对理,求援的目光投向慧宁公主,见慧宁公主面无表情,他不好再说什么,悻悻退到一边,厌恨的目光投向汪仪凤母子。

    项怀平掩嘴轻咳一声,遮住眼底的嘲弄,问:“沈驸马,你可认识汪氏母子?”

    “项大人说笑了,本宫怎么可能认识这些山野粗人?”无论是贪图富贵,还是害怕获罪,沈承荣都会咬紧牙关,不认汪仪凤母子。

    “沈驸马既然一口咬定不认识汪氏母子,本府不便强说,但有几个疑问还需沈驸马解释。”项怀平拿过血状和几本卷册,打开对照,说:“沈驸马,这本官员履历记载了你的籍贯生平,你是彬州城秋水镇沈家庄人,父沈凤祥,母沈刘氏,父母俱亡,这决不会错。汪氏说她和两孩子也是彬州城秋水镇沈家庄人,公公沈凤祥,婆婆沈刘氏。敢问驸马爷,这又做何解释呢?难道是碰巧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碰巧也不稀罕。”沈承荣态度很强硬。

    项怀平拿出一本卷册冲众人晃了晃,说:“这本是《大秦地理志》,上面记载西南省只有一个彬州城,而彬州城又只有一个秋水镇,一个沈家庄。《大秦州郡志》记载,沈家庄地处偏僻,村子较小,一村庄只有一百多口人。沈驸马和汪氏母子都来自沈家庄,同出一村,难道沈驸马不认识他们吗?”

    “本宫再说一遍,不认识。”沈承荣见慧宁公主不动声色,心里有底,“这刁妇既然说是本宫的妻子,她可有婚书?可有户簿?可有人能证明?”

    汪仪凤身体一颤,顿时面如死灰,眼神也如死鱼般呆滞暗淡。大秦皇朝男婚女嫁有成文的习俗,男女双方过大礼时要写下婚书,等于有了法律的证明。汪仪凤和沈承荣本是私定终身,汪家视此事为家丑,沈家清苦贫困,他们成亲根本没有正规的三媒六聘程序,也没有婚书,两人等于非法同居。

    户簿倒是有,但远在沈家庄,快马加鞭,没有半个月的时间也取不回来。当时,汪仪凤被沈家族人赶出去,根本没带出户簿,说不定他们的户簿已被毁掉了。

    汪仪凤带孩子离开沈家庄,先回了娘家。在娘家听说沈承荣中了状元,他们母子要上京寻亲,路引和户簿都是汪家人疏通官府,给他们从永州办的。

    沈妍见过他们母子的户簿和路引,都出自永州,拿出来也没用。汪仪凤的脸色很难看,沈妍也猜到她和沈承荣不可能有婚书。最关键的物证都没有,沈承荣若一口咬定不认识他们,他们无计可施,还会背上冒认官亲的罪名。

    项怀平皱眉,问:“汪氏,你可有婚书户簿证明沈驸马是你的丈夫?”

    “回大人,民妇没……”

    沈承荣冷哼一声,“项大人,既然这刁妇没有婚书户簿证明,此案还有什么好审?依本宫看,这刁妇就是认亲敲诈,项大人不判她的罪,是想纵容吗?”

    “这……”

    项怀平被逼问,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的目光扫向众人。慧宁公主和御亲王都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象是在看他人演戏。沈妍凝眉苦思,一时也想不到应对之计,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入耳,令她心烦意乱。

    “沈妍,你可有话要说?”项怀平认为沈妍古灵精怪,言语总会出人意料。

    “回大人,民女无话可说,只是想问一句,除了婚书户簿,还能用其它东西证明吗?比如写有两人名字的信,就、就是情书或定情信物,能、能证明吗?”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议论声更大,不时有嘻笑声传来。虽说此话有伤公堂威严,但出自一个孩子之口,风月事无伤大雅,众人听成笑话,无人责难。

    “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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