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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却不语,他的难处,一言难尽。
今夜下着雨,没有星辰,没有月色,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尽的黑夜,看不见路,着实危险,她并非不知道。
“虽然这个时候不是赶路的时候,但是…”
“非常时期,我知道。”他理解的说着。
“一会儿你扮做我的侍卫,你这身衣服便是巡逻营的玄甲。”
他点头,一切听她。
她早就支开了帐外守夜的军卒,今夜下雨,营地外除了巡逻的队伍,基本上没有其他人。
江南微雨,那架中篝火上发出的亮光,因用了一层遮挡风雨之器,那光变得暗淡了许多。
他做侍卫,替她撑伞。伞下这位南诏的公主,不知,此生他只为他心爱之人撑过伞。
“你和她在一起时,下雨也是这样吗?” 她伸出手,江南的雨喜人。
他征住,停下脚步,她察觉亦停下。
“是,只是她比你矮上一些…”他或许还想道,比你更温柔,或者两个人的气质皆不同。
“我与她,谁更好看?” 好不容易又走动的脚步,他不得不在停下来,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问。
“我眼里,没有谁更好看,只有人心。” 他同样与她一样凝着对方,但眼中所含的感情不一样。
他的回答让她觉得这人不是一般的聪明。
“怎个人心?”
“心善者,自然美。”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善良?”
他摇摇头:“非善者,又如何会救我?”
她笑了,初来中原。她不曾笑过,在南诏,南诏王妃死后她亦不曾再笑过。
时候渐晚,不在多言,只有提步踏足之声。
巡逻的队伍见了,只有军礼,不曾问别的,这人的身份,在营帐中,太过尊贵。
夜色中,她送他到的是那弯曲的山间小道,她一早就查探好的路,也一早告知了他。他心存感激,感激她救命之恩,感激她如此周全。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公主请回吧,天黑外边不安全,还请小心。”
“他,远不及你心子细。”南婉的话,让他愕然,他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公主之情,我定不会忘。”
她摇摇头,帮人,从来只是她想帮就帮,至于回报…她想,她身为南诏储君,生死便不需要他还了,若真要还恩,恐怕他此生是还不起了。
天色很黑,替她撑伞那人将伞留给她,消失于夜色中,她似乎遗漏了什么,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还,未曾问及你的名字。” 眼前只剩一片漆黑后,她眼中似乎有些落寞。
她回头只身走回营帐内,却是站在帐门外不动。
“这么晚了上哪里去了?”帐内是南逻,正襟危坐于那狐皮椅子上。
“只是出去透透气。”她淡然。
“透透气?”显然他不信。
“孤怎么听说还有一个男子随同着你?人呢?”南逻的眼睛也是琥珀色,只是比南婉的眼眸大些。
“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父王何至于此?”
“不相干的人,那是确有其人了,那人呢?” 今夜南逻对她的语气一改往常,平日里只有宠溺,但今日不一样。
“我让他走了不记得人了,那么多人难道让我一个个找出来?”
那你军帐里这身衣服怎么来的?”南逻指那沾了血迹的白色衣服说道。
那是他刚刚换下没多久的衣服,还残留这些许温度吧。
南婉皱着眉头,她没来得及处理这个,或者是未曾想到,她的父王会突然折回来,但是好像,南逻来晚了。
“解释下?这几日难怪你这里不让人进来,是另有其人吧?”
“有人又如何。”
“那人呢?”南逻句句紧逼。
“放了。” 她只轻言,未曾重视,只不过一个人,放了便放了。
“你可知来历,就轻言放?” 南婉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幼被寄与厚望,南诏的储君,怎能如此不明智。
“她只是个女人,于战场有何关系。” 心中本就空落,今日还不断被逼问,长这么大,这是头一次,她极其不情愿在拖沓下去。
“这战场上又怎么会有女人?” 他不信,只道她又胡言乱语了,公主营帐中传言有男子,这于南婉的名声是极其不好的,况且她有婚约。
“这我就不知道了,父王可以放心了?” 她说的放心是两个意思,一是对那人身份放心,不会影响战况,二是对自己的贞洁放心。
“今夜夜色不早了,婉儿早点睡。”见她那熟悉的琥珀色眸子有些怨,南逻一改之前态度,又道了那平日里经常唤的婉儿。南逻果然还是对那个女儿身的放了心,军中,只要不是男儿,管她什么女子,他都不在意。
“嘉州城,很美~”南逻走至门口,她突然开口,但是嘉州她没去过,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