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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安没再说话,只是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不知去哪里了。

    魏家小厮一见,赶紧追出去,一面追一面喊“少爷少爷您去哪里啊”

    魏承安被郁瑞说中了,虽然这几句话他服气,但其实心里也是失落的,这样一来,自己根本一无是处,就是个受人巴结,被人捧着的大少爷,前些还嘲笑唐郁瑞,敢情自己才是被嘲笑的货色。

    小厮一直在后面喊,魏承安觉得心烦,一路快走,把小厮甩掉,他只顾埋头走,也没看路,突然觉得有凉风吹得脖领子发冷,才醒过闷来,原来已经到了城郊。

    城郊有一片树林子,林子里树不太多,但是坑坑洼洼的不算好走,所以没什么人往来。

    魏承安深吸了一口气,气息里夹杂着泥土的青味儿,反而让他静下心来,魏承安坐下来,顺手折了枝树枝下来撸树叶子,也不怕树叶子划手。

    正揪着,忽听马蹄的“哒哒”声,魏承安知道有人过来,但是和他不相干,估摸着是不认识的人,所以也不带搭理的。

    马蹄声近了,魏承安下意识的看过去,没想到竟然是赵和庆。

    赵和庆穿了一身劲装,和往日里的懒散一点儿也不一样,仿佛是换了个人,魏承安虽然听说过庆王爷以前的事情,但却无缘见到庆王爷上阵杀敌的风采,如今只是一袭劲装,背上垮了一张弓,竟让魏承安看傻了。

    赵和庆没发现他,只是左手拉着缰绳,右手向后背去,手一探就将弓摘下来,还顺势在手里挽了个花儿,动作十分老练自如。

    魏承安不禁屏住了呼吸。

    赵和庆摘下弓,双手干脆都松开缰绳,腿夹紧马,猛地张开弓,“铮”的一箭射了出去,几乎不需要瞄准儿的时间,霎那之间就听啪的一声,原是把树上的果子给射了下来。

    赵和庆射完一箭,很快又搭箭拉弓,又是“铮”的一声,魏承安只觉眼前一晃,是箭尖儿晃了树木之间漏下的阳光,但听“哆”的一响,弓箭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了魏承安靠着的树。

    魏承安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弓箭离自己不够几寸,后背直发凉,若是赵和庆射偏一点点儿,自己怕是没命了。

    赵和庆这时候大笑着催马过来,伸手使劲一扥,将树立的弓箭拔下来,随即在手心里转,似乎是把玩着什么手把件儿似的,道“先生散学了还是你逃学了”

    魏承安震惊之后,却不理他,撇开头去。

    赵和庆“咦”了一声,装作惊讶的道“是谁惹得我们魏家小三爷不欢心,你瞧瞧你瞧瞧这嘴角儿耷拉的。”

    说着竟坐在马上,俯下腰,掐了魏承安脸一把,“不说话,难不成你是姑娘家,见到本王就赧然不能当了”

    “你”

    魏承安拍开他的手,一把撑身而起,瞪着赵和庆,最后只是说了一句,“那你别欺人太甚。”

    惹得赵和庆又是一串大笑,似乎觉得非常有趣似的。

    24第二十四章进香

    郁瑞回家的时候,芷熙看起来特别欢快,咋咋呼呼的跑过来,笑道“少爷,您明天又不用去家塾了。”

    “这是为何”

    芷熙道“因为太夫人要去庙里进香,每年都会去一次,再做些布施,如今日子快到了,老爷也会跟着去,您可是家里的大少爷,自然也会跟着去,峤襄姐这几天忙,就是要准备着东西。”

    郁瑞点点头,进香布施什么的,但凡是当地的大户人家都会做些。

    谁不想求佛祖保佑,就算干的事缺阴德的事情。一来是去庙里拜拜,积积德,二来也是显示一下自己的财力。

    烧香是件烧钱的事情,一路上要请人安排图吉利不说,还要准备各种布施大的东西和银钱,这开支是数不胜数的。

    寺庙一般都在郊外,所以过去不近,会在那里留住一晚上,也能听大禅师讲讲禅。

    一说能出门,丫鬟们都很欢喜,芷熙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毕竟深门高院儿的,这些丫头也出不去几步,好不容易能去老远的地方。

    郁瑞倒没觉得如何,既然要去那就去。

    一大早下人们就开始忙叨起来,连郁兮园这种人少的院子也热闹起来,郁瑞第一次感到有股人气儿,平日里郁兮园也就自己和芷熙,吃饭的时候多几个丫鬟来伺候,偶尔能看到峤襄,一没注意,竟然这么些人了。

    郁瑞迷迷糊糊的芷熙就进来了,穿衣服戴配饰,束发戴发冠,今天的装扮尤其的用心,搞得十分奢华,郁瑞望着镜子里的人,好看是好看,但在这些零碎的配饰下,自己显得更加瘦弱了,一副文弱公子的模样。

    一切准备好了,门口已经拉好了马车,太夫人被丫鬟们簇拥着,上了后面女眷的马车。

    唐敬把郁瑞抱起来,上了前面的马车。

    郁瑞没想到唐敬也要和自己坐一辆,一路上路途不近,如果和唐敬坐一起,那还不累死他。

    只不过郁瑞不愿意也不顶用,只能被唐敬抱着放进车里,而且唐敬在伺候人上不是个心细的人,因着他根本没伺候过,就算上了沙场,也是只伺候自己一个而已。

    所以他只是将郁瑞放在软椅上,但是歪歪扭扭的也没注意。

    郁瑞歪着难受的厉害,只能自己双手撑起来往上提,这种平常人做的很轻松的动作,郁瑞做的却很艰难。

    唐敬自己坐好,吩咐诚恕可以走了,这才放下帘子来。

    外面诚恕喊着下人们启程,催马的鞭子声儿一落,马车立时动了,而郁瑞还在和软椅较劲,没坐稳当整个人歪了下来。

    唐敬放下帘子,就看见坐在自己旁边的人猛地一歪,赶紧侧身过去将人搂住。

    郁瑞撞在他怀里,鼻子撞得发酸,五官本是连着的,鼻子一算,立时眼睛也莫名其妙的酸起来,竟不可抑制掉下眼泪来。

    唐敬见他窝在自己怀里哭鼻子,也不知是为什么,郁瑞见他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以为自己是磕的疼所以哭了,赶紧一面捏着鼻梁子,一面揉着眼睛,闷声儿道“眼睛酸,不听使唤。”

    唐敬这才明白,没成想却笑了出来,郁瑞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自然,只不过是看自己笑话

    唐敬将他扶好,这次怕他再掉下来,给他摆稳当了,让他坐着靠在自己怀里,从左面的小矮柜里拿出一方布巾,给他擦眼泪。

    郁瑞见他脸上还带着笑,赶紧拿过布巾,“我我自己来罢,不劳烦爹爹了。”

    唐敬也没强求,就把布巾递给郁瑞了,郁瑞过了好一阵子,才感觉好点儿了,他想着果然唐敬不只面冷,心也是石头做的,不然怎么如此硬,磕的自己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

    一路上相安无事,等到太阳偏西的时候,马车忽然驻了,诚恕道“老爷,到了。”

    寺庙本是香火极旺盛的,但因为唐家要来,所以这几日都谢绝了香客,专门等着唐敬一行人来。

    寺庙的住持早就迎在门口,太夫人被丫鬟们扶着下了车,住持就上前来,太夫人自然要和住持蓄一会儿话。

    住持连忙让一行人进庙,众人先是上香祈福,郁瑞跪不下来,只好坐在轮椅上点香。

    等上过了香,太夫人就让下人们将布施的东西分发出去,又给寺庙添了香油钱。

    住持引着众人到禅院用茶,喝了一盏茶,唐敬道“今日来还有一事请大师帮忙。”

    住持自然要和唐敬客套两句,唐敬这才说,其实想让大师帮忙看看郁瑞的腿疾。

    住持没有推脱,让太夫人在禅房稍待,然后先是检查了一番郁瑞的双腿,随即又给郁瑞把脉,问了些症状。

    唐敬道“如何,大师觉得犬子的腿疾能医么”

    住持道“唐公子的腿疾看起来有些年了,已经成了陈年病根儿,就算能医,怕是也难像常人那般跑跳。”

    郁瑞听了这话,心里一震,倒不是失望,而是欣喜,听着大和尚的话,似乎不是没有希望,他的腿这般模样,如果能站起来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怎么敢奢求跑跳,这是郁瑞想也不敢想的。

    唐敬也听出来了,道“还请大师费心了。”

    “费心不敢当,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住持说着,提笔写了方子,写写停停约莫一盏茶功夫才好,又道“若想让令公子的腿疾大好,除了喝药外敷之外,还要按摩腿上的穴位,最重要的是,哪一日令公子心思重的毛病好了,气血通顺,腿疾也自然好了。”

    郁瑞听着,似乎觉得是这么回事,只是心思这玩意儿,也不是能不去想就不去想的,只好干笑一声作罢。

    住持写好了方子,让人拿去抓药,今日就开始喝一方,又让人拿来一方漆红小盒,盒里装着药膏,说是唐郁瑞的外敷药。

    唐敬还特意要了药膏的配方,让诚恕拿去再配些来,免得不够。

    晚些的时候,众人一起用了素斋,今日就在寺庙里住下,第二日早启程回去。

    禅房并不太大,也没有里间儿外间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插屏,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这么简单而已。

    郁瑞刚进了屋子,诚恕就来了,手上捧着碗药,一股苦味儿还没近前就能闻到,郁瑞忍着苦将药一气儿喝了,还挺烫的,诚恕赶紧递过来水,郁瑞喝了一杯才将苦味送下去。

    等诚恕走了,郁瑞又清闲了,眼下是在寺庙里,女眷都跟着太夫人去了别的院子,郁瑞身边儿跟着上家塾的小厮,但没什么事儿要指使的,就让小厮出去了,吩咐他晚些等快就寝的时候过来。

    郁瑞无事可做,推开窗户往外看,寺庙在半山腰上非常清凉,一打开窗户能看见屋后的竹子。

    他正无聊者,门突然被推开了,还以为是小厮去了又回来,扭头一瞧,竟是唐敬。

    唐敬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是方才住持让他外敷的药。

    唐敬道“躺上床去,我给你敷药。”

    郁瑞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着,估计是寺庙里什么也没有,唐敬也无事可做,所以准备亲自拿自己砸筏子消磨时间。

    唐敬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除掉郁瑞的鞋子,将裤子卷起来,卷到大腿上。

    郁瑞觉得有些凉,毕竟他只是膝盖以下不听使唤。

    唐敬先是打量了一番郁瑞的双腿,郁瑞本身比同龄人要瘦弱,腿又站不起来,自然更加瘦弱,细细的,所幸还不是枯瘦,脚踝的凸起非常精致。

    唐敬看的郁瑞后背泛起一阵颗粒,也不知是凉的还是被盯的,总之很不自在。

    过了良久,唐敬才打开盒子,用手挖了一块药膏出来,郁瑞躺在床上并没有看唐敬的动作,他只知道唐敬在给自己抹药,但是完全没有感觉,似乎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这样郁瑞不自觉有点儿心凉,虽然他一直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是个瘸子的事实,但这件事一旦被提起,再淡然的人也难免有些情绪。

    药膏是灰黛色的,并不是很细腻。涂在郁瑞腿上,和郁瑞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反差很大。

    唐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耐心的将药膏涂好,这似乎是他做的最细致的一项活计,涂到小腿肚的时候,唐敬一只手托住郁瑞的膝弯,让他将腿弯起来。

    郁瑞猛然“啊”的轻叫了一声,腰身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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