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讲究牌子不买新的，一件格子衫穿一个月, 长在身上似的。

    如今他梳个飞机头，头发擦了发胶油光锃亮。身上穿着定制西装, 脚上踩着意大利皮鞋, 领夹镶着钻，腕子上戴德是价格五位数的手表, 胳膊上挎着一名面貌清丽的白裙女孩, 身后还跟着两名艳丽熟女, 再后面是两名保镖。柯正豪神态倨傲不可一世，昂首从应簌眼前走过。

    等他们走远应簌才站起来，望向那一群男女, 一些想法如沉渣泛起在心里翻腾。

    “姐，好了。”应桐拿着上网卡跑回来。

    应簌答应一声, 还是看向那边。

    “你看什么呢？”应桐也凑过来往那边看。人已经下了楼看不到了。“没什么。”应簌说，回头从应桐手里抽出上网卡说：“走吧, 玩去！”

    这一晚上应家姐弟搭档惨得很，应簌一直在送人头。应桐不敢训应簌，把键盘一推说不玩了。两人结账下楼, 外面雨依旧下着，过了高峰期路上倒是不堵，有几辆空出租车停在路边靠活儿。应桐拿网吧的宣传材料当伞帮应簌挡雨送她到一辆车前，拉开车门叫她上去。

    应簌转过身看看应桐，雨水浇得他眼睛半眯，又傻气又可爱。应簌伸手拍拍他的脸说：“应桐，珍惜已有的生活。你记着，我们能过上平和幸福的日子不是因为我们有多么厉害，而是因为有人把黑暗挡在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应桐懵懵地问：“姐你什么意思？”

    “让你好好上学的意思！”应簌大声说，在他脸上用力掐了一把转头钻进出租车里。

    跟应桐分开后，应簌在车上想了很多事儿。柯正豪把江少淮要过去，老五又跟了柯正豪。她直觉这些事并非单纯的因爱生恨那么简单。她拿起手机拨了江少淮的号码，他没接。吃饭前他说已经到家了的……她心里顿时发虚，催着司机开快些。

    到小区楼下应簌扔下一百块跑下车，急匆匆冲进楼内上了电梯。又从电梯里跑出拿着钥匙开锁，推门，听到熟悉的鼾声后她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轻轻关上门，脱了鞋，她蹑手蹑脚进屋。客厅留着一盏台灯，淡黄色的光线暖融融的。江少淮仰躺在沙发里睡着，西装丢在地板上，腿搭在沙发扶手上面，衬衣扣子扯开两粒，领带扯松了歪挂在脖子上面，领带的一头垂下来碰着地板。

    应簌轻轻走过去，蹲下来。他呼吸平缓，眉间舒展，睡得很香甜。她把胳膊撑在膝盖上，手心托着脸，静静地看他。

    安静的时候就是个无害的大男孩嘛。

    应簌趴到沙发边儿上，俯身亲了亲他的唇。这次他没忽然抱她说她偷袭，沉沉地睡着。她把他的领带结拆开，从旁边拿过自己常盖的空调被帮他盖好，自己悄悄去书房拿来画板纸笔，出来席地而坐画他。

    她有很长时间没有画他了。

    台灯光线弱，不妨碍她落笔的精准。勾出身体的轮廓，细画眉眼，到画身体的时候忽然起了坏心，不给画衣服了，照着记忆画他的裸|体。

    他这人脸长得争气，身材也不输，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紧实线条流畅，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完美贴合黄金比例。他要是失业了，完全可以去美院当人体模特，他这个品质的一天能赚三百块。如此想来，应簌脑子里浮现出他脱得光光冷着脸躺在模特台上的样子，不小心噗嗤一声笑出来，吵醒了江少淮。

    刚刚睡醒的江少淮还有点儿迷糊，把手搭在额头上对着天花板发起了呆，样子难得呆萌可爱。应簌抓紧时间勾了几笔把粗线稿完成。江少淮转头瞧她，睡觉弄得他嗓子有些哑，问：“几点了？”

    应簌抱着画夹说：“十点。”

    “这么晚？”江少淮咕哝着坐起来，抬手在头发里抓了几把。

    “你回来后就睡了？”应簌问。

    江少淮“唔”了声，搓搓脸。

    “晚饭吃了吗？”

    “没。”

    “我去给你做。”

    应簌把画夹送到茶几底下放好，起身跑去厨房，顺便开了客厅的灯。江少淮闭了闭眼，适应光线后把腿从沙发拿下来，弓腰低头缓着神，视线扫到她画板的一角，便伸手拿过来看。

    第一眼，愣了。

    没穿衣服的？

    特意多看两眼，着重注意了下某个位置，又低头瞅瞅自己下面……在她眼里，他是长这样的？

    应簌在厨房里喊：“吃方便面好不好？”

    江少淮一个错愕，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