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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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屈打成招,就是冤案。东宫作为府尹,亲自过问这桩案子,你赶紧看看这案子有没有误会?如果是底下人擅自做主,你能撇开就撇开,办事不力总比背一个酷吏的骂名好些。”
    赵白鱼:“不急,我先问问情况。”
    纪知府:“来不及,太子、五皇子等人都已经在前堂候着,我尽量把我知道的线索都告诉你——边走边说。”
    此时府衙前堂,太子端坐公案桌,左侧一把椅子,坐着一同过来的霍惊堂,右侧两把椅子则分别是五皇子和路上遇到也跟着来看热闹的赵钰卿赵三郎。
    五皇子手里的扇子摇啊摇,百无聊赖之际,盯住对面的霍惊堂:“小郡王平日深居简出,不屑与百官结交,怎么今天刚下早朝就急巴巴跟在二哥身后?”
    霍惊堂还是坐得歪歪斜斜,单手撑着下颔,面对五皇子的挑衅只是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总不能眼睁睁看我的小郎君被欺负不是?”
    “!”
    堂上几人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五皇子本想借赵白鱼讥嘲霍惊堂不仅行事荒唐到娶一个男人,还被迫接手一个劣等次货,没料到霍惊堂大方承认他和赵白鱼的关系,还摆明今天就是要维护赵白鱼。
    这就让想故意刁难赵白鱼的几人不由心生为难,谁都知道霍惊堂是混世魔王,也就是近几年在京都修养,养出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实际骨子里都弥漫着血腥气,当年甚至敢当面叫板元狩帝,给人甩脸子。
    真要闹起来,霍惊堂敢不管不顾不要脸皮,他们一众皇子、京官谁都不敢掉脸面。
    何况真闹到元狩帝跟前,被罚的肯定是他们。
    太子:“子鹓,朝官办案全凭证据,有罪必罚,不可有所偏私,尤其我们当皇子王爷的,更应该身先士卒,争当天下人表率。”
    霍惊堂拨弄佛珠,懒懒散散地说:“本王没拦着你们当天下人表率啊?本王不早是天下人表率了吗?宗正,本王不是吗?”
    副官:“在西北一带,家家户户都立着将军您的长生碑。”
    太子和五皇子闻言都面色怏怏,后者也不敢再主动招惹霍惊堂了,实在是自讨没趣。
    赵白鱼很快被带上堂,太子骤然敲惊堂木,叱问赵白鱼缘何滥用刑罚,赵白鱼一一对答。
    “人犯犯了法。”
    “状纸上写得清清楚楚,李栋当时处于夜间奔丧,不必遵守夜禁。”
    “人犯没提起过这件事。”赵白鱼摊手:“审问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说?”
    太子令人带人犯李栋上来,形容狼狈,脸色苍白,身上的囚服染血,只能趴在地上说话,他的家人见状,哭声更是凄惨。
    人犯哭诉:“殿下明察,下官一再强调是夜间奔丧,还拿出腰间系的麻带作证,当时赵大人就在牢房里,没有听下官的辩解,直接吩咐鞭笞八十。下官常听人说只要进大牢,不管有罪没罪都会去掉半条命,意思就是人犯一脚踏进监狱会先杖打几十大板,名为杀威棒。下官原以为这等荒唐规矩不会出现在太子治下的衙门里,没想就遭殃了。”
    五皇子猛然呵斥:“赵白鱼,你可知罪!”
    赵白鱼:“下官办案一向秉公办理,从未徇私枉法。”他问李栋:“你说你辩解反被我鞭笞八十,可有人证?”
    李栋:“当然有!”
    他一一说出人犯的名字,都是被抓进来的行脚商人。不对,不是行脚商人,而是有官职在身,应该都在户部底下做事。
    太子:“带人证上来。”
    人证有六人,被带上来纷纷跪地指认赵白鱼当时在场,不顾李栋自述夜间奔丧,以夜禁为由鞭笞他,接着说出牢里还有一个狱卒能作证。
    狱卒也被传唤上堂,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小的叫李甲,是牢里看守人犯的狱卒。”
    五皇子向前两步:“你可能作证李栋所言属实?”
    李甲想到李栋之前承诺给他一个外地县太爷的官便咬牙发毒誓:“小的作证,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冤枉了赵大人,就让小的人头落地!”
    “好!”五皇子指着赵白鱼怒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三郎有些隐忍地指责:“你前段时间奔走救师,我还当你高义,原来义字还分人的吗?赵白鱼,别忘了你今天的官位哪来的!在外头,别丢了赵府的脸。”
    赵白鱼:“我肯定不会忘记你们当初是怎么为了赵钰铮逼我打消科举的念头,又为了补偿,随便施舍一个七品小官给我,我心里当然记着父母的恩情。不过话说回来,可惜赵钰铮对武举没什么兴趣,否则三哥也得放弃武举,现在也不能在龙奉军当个前途无量的五品指挥。说不定跟我一样在开封府当差,做个捕头也很开心不是?”
    赵三郎从未被赵白鱼如此辛辣地讽刺过,以前无论他们做什么,赵白鱼都欣然接受,以至于他们以为赵白鱼没脾气也没骨气。
    “你——我!”赵三郎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赵小郎君说话怎么这么呛?”谁也没料到率先发难的人会是霍惊堂,只听他慢吞吞说:“赵宰执好歹给了你一个七品小官,须知进士侥幸得了官也得从九品做起。”
    虽然是讨人厌的霍惊堂开口,但说话内容中听,五皇子冷笑道:“有些人本性是条白眼狼,不知感恩便罢了,还心存怨恨,妄加指责!果然根上就是歪的……”
    话音未落就听霍惊堂的副官大声说悄悄话:“将军,不能这么算!受举荐拿的官职干到五品就算到头了,跟圣人门徒、天子门生,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进士可不同,进士得了九品小官,可他们升迁速度跟点了炮竹似的,蹭蹭往上,拜将入相,位极人臣。”
    霍惊堂:“是这样吗?”
    副官重重点头:“听陈侍郎说赵小郎君当年才华横溢,颇有复刻赵宰执三元及第的风采,可惜忽然销声匿迹,竟也没能在科场焕发光彩。要是当时参加科考,说不准现在知府就是他来当。”
    霍惊堂:“那是真可惜——可惜!阻人科考,断人仕途,如挖人祖坟,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厚道。”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说得赵三郎面红耳赤,喏喏不敢言。打了鸡血似的五皇子也被呛得无话可说,太子只好发话,把众人的注意力都拉回到案子本身。
    “知法犯法,私刑逼供,怠惰渎职,按律当摘下顶上官帽,杖打三十!赵白鱼,你可认罪?”
    “下官不认。”赵白鱼悄悄看向霍惊堂,后者朝他眨了下眼睛,琉璃色菩萨眼带来的距离感霎时冲淡不少。“下官的确鞭笞过人犯,但这是事出有因。”
    “何因?”
    “李栋身为朝廷命官,当街聚赌,犯了大景官员不得聚众赌博的禁令,被抓进牢里还大言不惭,声称京官不敢得罪他,连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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