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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虽然用的人不多,却也不至于就完全没人见过。不然也不至于一个小镇子上的铁匠都能给我讲解一二。这刀最罕见的其实应该是上面的纹饰,您先前见过吗?”
萧络抬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李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李缄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也不着急,晃了晃脑袋自顾往下说:“当年在平州的时候,我就打听过,可惜并没有什么人知道。到了都城之后,我也去找人问过,还是一无所获。
却没想到前几天跟王爷去军中的时候,韩将军瞧见这把短刀,并且认出上面的纹饰是已经亡国了的居拔王室的专用纹饰。”
萧络缓缓地抚过刀身上的纹饰,而后才抬眼,看着李缄:“然后呢?”
“李徊对我娘的存在一直讳莫如深,偶然提起来,只说她是个忘恩负义的,说我是个孽种……”李缄晃了晃脑袋,“我在李府生活的时候年岁还太小,只记得那间跟我娘相依为命的小屋子,记得她温柔慈爱,却又整日郁郁寡欢。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也从未听她提过母家的亲眷,更不知道她的姓氏。
甚至连她到底是不是如李府所说是身患急病溘然离世都不知道,眼下靠着这把短刀,至少稍微清楚了她和居拔国应该有关联。”
“所以你是想问我居拔国的事?”萧络回手将短刀递回给李缄,面上带笑,“居拔亡国的时候,我年岁也不大,你来问我,怕是找错人了吧?”
“没……”李缄将短刀接过,收回到鞘中,又重新摆回到枕旁,“这不是今天喝了酒,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萧络看着他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我看你和那云小公子倒是合得来,怎么不和他说?”
李缄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云稚身上,愣了一下才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云小公子……他有他的使命,我有我的秘密,何必摊这些事出来扫兴。”
萧络挑眉:“所以现在说出来扫我的兴?”
李缄歪头:“那你扫兴了吗?”
“现在还行,再聊下去不好说。”萧络回道。
李缄靠回床榻上:“能让你情绪有所波动,我也算有所收获。”
“那明天让王爷奖励你……”萧络说着话,将空碗收回食盒里,“早睡吧,我回去吹枕头风了。”
第二十二章
红日初悬,是难得的晴天。
时辰尚早,院子里却是十分热闹。
云稚推开窗子顺着瞧去,大清早扰他安宁的罪魁祸首果然只会是陈禁。
陈禁浑若不察,兀自拉着云立和几个小厮教他们所谓强身健体的棍法。
直到云稚看得无趣,忍不住咳了一声,才回过头来:“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儿,居然醒这么早?”
“比不得你,大清早的都能搅起这么大阵势……”云稚掩着唇打了个呵欠,“立哥,你们去忙吧,不用哄他。”
云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其他几个小厮更是明显松了口气,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就向外走着去,留下陈禁一脸茫然地站在院子里:“那我呢?”
“这么闲?”云稚挑眉,“那正好,我陪你活动活动。”
陈禁立刻高兴起来,随手丢掉手里的棍子,朝云稚招了招手:“好啊!”
说是活动活动,但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什么场景下对招比试,二人都会尽全力。
今日也是如此,几乎是云稚迈出房门的一瞬,陈禁就毫不犹豫地攻了上去。
云稚微偏头,避开呼啸而来的拳风,同时扭过身体,闪到陈禁身后,抬腿踢了过去。
陈禁虽然背后没长眼睛,但二人相熟太久,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有所估量,几乎是立刻就闪过身,躲开这一脚,跟着整势拉拳重新攻了上去。
陈禁也算出身武将世家,生母早逝,其父曾是云邺手下参军,后不幸死于战场之上,留下陈禁孤苦无依,便被云邺收进了侯府。
虽然是和云稚是一起长大,但二人脾气秉性大不相同。
云稚虽也习武,兴趣爱好却更广,整日里有许多的事要做。陈禁却不一样,他不喜读书,从小到大最头疼的事儿就是去学堂,成日里除了跟着云稚玩,其他时间都待在校场上,不嫌苦也不嫌累。
也正是因为这样,从小到大二人但凡比试,云稚都很难从陈禁手里占得便宜。
今日亦是如此。
云稚虽然在病榻上躺了月余,但毕竟年少底子好,病愈后哪怕是在路上每日也还是会抽出工夫练习一二。
即使是在营中云邺的严格要求下,都说得过去,但对上似乎永远都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陈禁就还有点差强人意,连对了几十招后,一个不察被抓住手臂整个摔在地上。
陈禁直起身,随手抹了抹前额的汗:“你最近心事太多,身手退步了。”
“是你又进步了吧……”云稚坐在地上,长长地喘了口气,“心事多也是事实,活动一下筋骨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说完这话,他拍了拍手,从地上起来:“我去梳洗一下,待会去城里转转,看看都城的风土人情。”
陈禁应了声,刚要转身,迎上云稚目光,只好补了句:“我也再去洗洗!”
云稚这才满意,转身回了房。
等他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坐在铜镜前束发时,半敞的房门被人敲响,陈禁倚在门口满脸无奈:“都城的风土人情只能我自己去看了。”
云稚束发的手微顿,回过视线:“怎么?”
“宫里刚来人,说请你进宫面圣。”陈禁摊了摊手。
云稚也不觉得意外,垂眸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去城里转转,别忘了我昨天让你打探的事儿。”
“放心!”陈禁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抓紧点,宫里的人还等着呢。”
云稚应了一声,起身从枕下拿起那块带有裂纹的玉佩收进怀里,向外走去。
皇城离住处并不算太远,乘了车马几乎是转瞬间就到了。
宫里的来人持了令牌,连话都没多说几句,就顺利地进了城门,一个内侍迎上前来,十分客气地朝云稚点了点头:“云公子,咱家赵礼,奉陛下的令来接您,这边请。”
“劳烦内官。”
云稚垂首算是还礼,跟着赵礼一路向幽深的宫巷中走去。
开国以来历代皇帝都住在永寿宫,袁璟继位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选了皇城西南位置算得上偏僻的乾元殿当自己的寝殿。
清静的不像是帝王寝宫。
殿内只有袁璟一人,正站在书案前,对着几幅画一脸的若有所思,连云稚进到殿内,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叫赵礼的内侍轻咳一声,凑到跟前小声提醒:“陛下,云小公子到了。”
才恍然惊醒一般抬起头,冲着云稚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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