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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做个好人啊!
但那也得先有命才行。
而沈竹与暗一的关注点则不太一样,他追问客栈掌柜说:“郭大人是谁?”
轩辕策却好似已经知道了什么,只皱起了眉头没说话。
果然,那掌柜哆哆嗦嗦地解释道:“郭大人,就是这里的县令,安善的父母官。”
闻言,沈竹皱起眉头反问道:“父母官?他为什么要迫害外地人?”
官匪勾结的事情虽然不算少见,但那一般也是和大型匪盗团伙合作抢劫劫道居多,哪有在城中逼迫身为良民的客栈老板来为非作歹的道理?
而且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来残害外地人,他图什么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客栈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就知道郭大人让我们格外留意外地来客,只要发现就要汇报,我们、我们不敢不从啊!”
为了推卸责任,他将原因都归咎到了那名郭大人的头上。
只对外地人警醒?
是在防范着什么人吗?
联想到赈灾之事的沈竹猜测着:难道是为了防备钦差?
不对,就这种人员配备,能防得住钦差的队伍就奇怪了。
那是为什么呢?
难不成还能是在防备微服私访的他们吗?
可这位“郭大人”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又为什么要防备他们呢?
沈竹觉得这次事宜突然扑朔迷离了起来。
见明显从老板这里问不出什么端倪,轩辕策朝暗一使了个眼色。
暗一便提溜着那两名劫犯下去审问去了。
虽然平时插科打诨,但暗一在正经事上还是比较利索的。
没过多久,便将两个险些不成人形的人又提溜了回来。
先前昏迷的那名男子显然嘴更严一点,看上去就比另一个惨得多。
但这也说明,他掌握的消息比另一个只知道打架的人要多。
果不其然,那个想占沈竹便宜的男人,不过是一个打手一样的存在。
真正与这位郭大人联系的,是这个叫庄名的男子。
而从他口中吐露出来的消息,也着实让轩辕策也小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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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省,绥原县。
正是这次洪涝发生的重灾区。
是夜,衙门内院。
本该是府邸主人的绥原县令詹温瑜,此时正毕恭毕敬地朝着书房内的一个人见礼道:“大人,要不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被他称作大人的那位,正是虞省知府简肇简大人。
简肇闻言,皱眉摇了摇头。
他似乎是想写些什么,手上的笔却只悬在了半空,半晌都没能落到纸面上。
见状,詹温瑜长长叹了口气,拿出一根新蜡烛,将桌前快要燃尽的那根替换下来。
然后,站在简肇身旁劝道:“大人,您这样下去身体该吃不消了,还有那么多百姓指望着您呢,您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他们多多保重啊。”
几近两天两眼没能合眼的简肇还是摇了摇头,他说:“就算去休息我也睡不着,还不如趁着精神的时候多干点活。”
“睡不着也比您在这里硬挺着强,”詹温瑜苦口婆心地说,“我知道您因为焦躁睡不着觉,可是这种状态下,您也干不好活啊!”
他冒着以下犯上地危险将简肇手上的笔拿下来,故意危言耸听地说:“若是您因此出了什么错,才真是得不偿失。”
知道简肇不会听他的保重身体,詹温瑜干脆从他最放心不下的公务入手。
这么一说,果然简肇松开了握笔的手,放任了詹温瑜的冒犯。
似乎是担忧在心中藏得太久了,向来将事情藏在心里的简肇破天荒地问着詹温瑜:“你说,朝廷那边会收到我们的信吗?”
“肯定会的,大人。”詹温瑜肯定道,“灾情之事已经瞒不下去了,只要……他还有脑子,就不会继续试图瞒天过海。”
言谈间,他明显是隐匿掉了一个人的名字。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简肇一方面感觉自己是在杞人忧天,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
詹温瑜劝慰道:“是您太紧张了,他既然专门朝您要了那封加急信,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在半途拦截了,否则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可他究竟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简肇皱起眉头,放不下心中的疑问,“而且他故意没有让我在信中说明洪涝发生的具体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呢?”
在他写下那封加急信之前,灾情其实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之前他发出的急信,不知为何都被人拦截了下来。
直到近半个月前,那人派人来向他索要一封新的加急信,他才知道原来他盼望着朝廷援救的那些信件,竟然都没能寄到京城!
于是在那人的授意下,他立刻又写了一封信,但却遵从他的指示,只详细描述了受灾的情况,故意没有提及洪灾发生的时间。
虽然他觉得不妥,可虞省周围的省市县城都已经在那人的控制之下,即使他想要另行补救,也没有能够越过这些地方的手段。
而他本人,更是被那人绑至了这个洪灾源头的绥原县。
表面上说是他体恤流民,亲力亲为的来安顿他们,实际上则是跟当地的县令詹温瑜一样,被他们控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