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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兰闻言,脸上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来,可还是对着越迷津柔柔一笑,将手帕小心折了折,塞进袖中。
越迷津见她眼中真情深蕴,原先不懂不明白更不在意,可眼下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他不知道徐青兰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模样,毕竟不曾了解,也就无从谈比较,更不必说讨不讨厌,喜不喜欢。
比起徐青兰本人,其实越迷津更熟悉她的剑。
从用剑的风格来讲,越迷津始终觉得徐青兰的性子应当要比她表现出来得更干脆一些。
当初比剑时,徐青兰扭捏了一阵,就被剑逼得不得全力相迎,那时她挥洒自如,一招一式都令越迷津感觉到了痛快与危险。
可惜——
他令徐青兰变得软弱了。
这种感情并不让越迷津感到尴尬,也不会让他觉得不知所措,他曾经对秋濯雪生有过这样的情感,感到迷茫困惑,感到焦躁易怒,也曾变作完全陌生的自己。
正因如此,越迷津很清楚该怎么做。
另一边的慕容华正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秋濯雪与越迷津这二人,神情有些古怪,左手则轻轻点着桌面。
之前在马车上,慕容华总感觉这两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实在说不上来,让他隐隐约约生出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
然而现在看起来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特别是与徐青兰交谈的越迷津,而且还聊得有来有往,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简直要问二人是不是好事相近。
不过话又说回来,越迷津竟会理会徐青兰,而且显然颇为欣赏这女子,这一点已足够不对劲了。
看来是我多心了,一定是江湖上的谣言太多,搞得我也想偏了。
慕容华默默掐灭心里的怀疑,淡定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而另一头的秋濯雪心情实在很复杂,特别是从步渊停的眼神,他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不过步渊停没有因为爱子的选择而迁怒秋濯雪,他看上去似乎已苍凉地接受了命运注定给予的一切,在说完公事之后,他轻轻拍了拍秋濯雪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步天行跟随父亲越过秋濯雪时,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秋濯雪并没有给他真说出口来的这个机会,而是微微一笑:“步少庄主,请落座吧。”
步天行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很快坐在父亲的身边去了,只不过坐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似乎还追寻着秋濯雪,那目光里说不清是愧疚、是感慨、亦或者是些别的东西。
秋濯雪:“……”
秋濯雪不是很想了解。
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因为人们总是习惯漠视自己的过错,所以世界上有些好意接受起来,难免叫人感到不是滋味。
认错、认输、认命,在江湖上有时候比死更艰难。
秋濯雪对这些事颇有经验,因此他处理起这样的事来,也总是游刃有余。
他实在没想到,现如今的江湖变得竟然这么快,人们的品德竟有如此之高的提升。
这还是秋濯雪平生头一遭希望人们(特别是步天行)的道德感能薄弱一些,能漠视掉他自己所犯下的些许小错误,不必如此诚恳的认错,并试图做出任何补偿。
秋濯雪能阻止杀戮,能肃清罪恶,能抚平不公,然而他要如何才能去纠正来自他人的忏悔、愧疚还有善意?
他深深叹了口气。
今日各路英雄还未到齐,谢未闻摆开宴席,也不过是请各路英雄见个面,只是喝酒吃菜,并没有打算商议什么大事。
他这回所排的英雄榜乃是将天下群豪都收纳其中,自不敢轻易托大,才请了江湖上各路有头有脸的人到落花庄中。
倘若是没有英雄帖的江湖人想进此厅,就只能从落花庄另一头的擂台里打进来了。
客人都已坐下,谢未闻这才回到主位,举杯又朗声说了些场面话,群雄无不应和,举杯相迎。
秋濯雪虽有许多事想说,但环顾四周,确实没有几人能够做主,血劫剑由万剑山庄牵头倒是无妨,可玉邪郎却是一大威胁,他决定暂时搁置,等到明日再提,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慕容华则见着几个生意上打交道的人,早已经走过去与他们推杯换盏。
酒酣耳热之际,四座群英喧哗欢笑,喝得舌头都大了,满堂含含糊糊,热闹异常。
秋濯雪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只是他这会儿与越迷津坐在一块儿,也无人敢来敬酒,喝了几轮,见越迷津意兴阑珊,就借口推辞不胜酒力,向主人谢未闻告歉,准备退席。
他才站起身来,越迷津也一道起来了,谢未闻扫了一眼,心下松了口气。
旁人再如何刁钻,好歹也是口蜜腹剑,越迷津却是个刺猬,从里到外就没有不扎手的地方,刚刚谢未闻还在想怎么搬走这尊杀神,当即热情洋溢地笑起来,吩咐下人带他们前去客房。
见着秋濯雪与越迷津两人并肩离去,谢未闻不由得眯了眯眼。
谢未闻听说过这二人曾有旧仇宿怨,没想到秋濯雪不但化解,如今还已成了至交好友。
不过倒也不足为奇,秋濯雪的朋友向来不少,而且听说他对朋友一向颇为热心。
看来这人情虽不好在越迷津的身上做,但是从秋濯雪……甚至是徐青兰本人身上下手,倒也不无不可。
还没等谢未闻转头对徐青兰搭话,只觉眼前一晃,徐青兰竟已放下酒杯,翩然追随越迷津而去,徒留一抹背影。
谢未闻:“……”
怎么这两个剑客就没有一个愿意听人说话的!
他微微摩挲着酒杯,心下已了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来:看来此事还是得从秋濯雪入手。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七十章
落花庄回廊曲折, 坐落在花间,两人漫步其中,满目缤纷, 只觉得别有一番诗意。
走出去没有多久,秋濯雪就开了口:“是我疏忽,你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吧。”
“只是喝酒罢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越迷津注视着他,专心地观察着他到底有没有醉酒的痕迹,直到确认无恙后才道, “不胜酒力这个借口, 未免过于拙劣了。”
秋濯雪微微一笑:“拙劣有什么打紧, 主人家明白我要说什么不就好了。不过这样的借口,秋某是万万不敢在越兄面前说的。”
“为什么?”越迷津略有不解。
秋濯雪一脸正经:“因为太过拙劣了。”
越迷津无言片刻才道:“……你果然半句都不肯吃亏。”
“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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