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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名花美人榜一出,人们就在这雅号上改了个字,将“花痴”变作了“花主”。
很快众人就下了车,被下人领着走进庭院之中,走过一重重院落,只见曲折回廊上攀着爬藤花,竟犹如天生的花墙一般,看起来甚是灿烂夺目。
杨青抓着慕容华的衣袖,小心与他嘀咕:“这庄子种这么多花草,都不怕被虫子咬的吗?”
“说什么胡话。”慕容华啼笑皆非,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以示警告,“不要胡思乱想,咱们要见主人了。”
杨青这才收声,放眼看去,发现庄子里热闹非凡,两边不知道坐开多少人,热闹非凡,见着他们一行人,大多站起身来,拱手做礼。
夜色虽暗,但灯笼照得明亮,杨青还是眼尖得看见有几人看到秋濯雪时流露出格外古怪的神情。
阿雷去牵车马,杨青干脆跟在众人身后一道进去,只见大厅里已坐了不少人,很快站起来一个蓝衣打扮的文士,身材清瘦,蓄有微须,模样虽不是英武俊秀至极,但气质脱俗,令人见而忘忧,迎着众人走来。
想来此人就是花主谢未闻。
谢未闻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虽有些疑惑萧锦瑟是怎么跟秋濯雪凑到一块出现的,但仍是呵呵笑道:“各位远道而来,谢某有失远迎,快请坐。”
大厅之内也有不少英雄豪杰,众人各自见了礼,见着越迷津时都略有些尴尬窘迫。
谢未闻见着气氛尴尬,又起话头道:“烟波客果有本事,竟真能请到覆水剑客前来,实在叫谢某又惊又喜。”
越迷津淡淡道:“这话说得有趣,倘若秋濯雪请不来我,也是他丢了脸,与你无关,是吗?”
此言一出,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冷如寒冬,就连谢未闻的笑容都微微僵硬在了脸上。
不同的话,由不同的人来讲,杀伤力当然也完全不同。
好在很快万剑山庄的造访打破了这种尴尬,谢未闻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位置上蹿出去,去迎接步渊停父子。
大厅之内少数半数以上的人都一道走了出去,秋濯雪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越迷津,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门口投来一道极热烈的注视。
秋濯雪转过脸去,正对上了步天行的目光。
而这时,步渊停已与谢未闻叙话完毕,走过来与秋濯雪打个招呼,感激他一路追查,秋濯雪便也站起身来。
之前见步天行时,他神智癫狂,难以自制,容貌神态如何当然没有细看,此时瞧见,才发现这青年生得倒是端正非常,风度翩翩,的确是位世家公子。
只除了……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热情。
秋濯雪:“……”
就在秋濯雪以为事情不会变得更糟糕的时候,下人忽然在外报上名号,众人目光纷纷往外转去,又下意识看一眼慕容华。
只见大厅外出现了一抹倩影,那毒花一般美艳的女子盈盈站在月辉之中,她今日穿了件新衣裳,外罩着层轻薄纱衣,腰间烂银闪闪发光,比之慕容华的高傲英气,脸上略见风尘之色,显然是远行多日,显出一丝柔弱苍白的憔悴。
徐大娘徐青兰也到了。
她那温柔多情的目光,落在了越迷津的脸庞上。
秋濯雪:“……”
他突然有些头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与大多江湖人以为的不同, 徐青兰与慕花容这两位各有千秋的美人不要说互相较劲,徐青兰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慕花容。
玉娘子慕花容倒是客气地看了她一眼,不过神情毫无变化, 显然没有争艳的打算。
不过更出人意料的是,徐青兰走进大厅来,连此间主人也不理会, 反倒是若无其事地坐在了越迷津的身侧。
越迷津之前一开口就惹得全场鸦雀无声,除了秋濯雪之外几乎没人敢去招惹他,更不要说坐在身边了。
因此徐青兰这一落座, 众人不由得为之侧目, 又见她满目柔情, 哪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江湖上,越迷津与徐青兰的名声虽谈不上极为恶劣, 但要说好到烟波客这般地步,却也实在没有,加上两人皆是性情高傲出手狠辣的剑客, 众人反应也各有不同。
有人斜着眼儿微微冷笑,或是觉得二人并不相配, 或是觉得这两人是一路货色;也有人神色较异, 目光闪动,试图从这消息里头挖出些好处来;还有人含笑相视, 觉得这二人郎才女貌, 倘若能成其好事, 倒也是一对神仙眷侣。
谢未闻既是第二种人, 同样也是最后一种人, 他心知肚明,倘若能做成这桩媒事, 这两位当世年轻一辈的高手少不得要欠他个天大的人情。
可正当谢未闻目光转动,却触上越迷津好似洞悉世情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颤,不论是什么想法都消退了。
徐青兰对其他人毫无兴趣,旁人说什么话题也并不在意,见着越迷津后立刻挽了挽自己散落的几缕发丝,颊上红晕微染,柔声道:“你还记得妾身吗?”
“吴都城外的剑手。”越迷津很欣赏徐青兰这个对手,当然不会忘记,“我记得你,你是徐青兰。”
徐青兰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颇有些受宠若惊,脸上笑意更浓,眉眼顾盼流转之间,说不出的风采:“是……妾身就是徐青兰,你……你还记得呀。”
她言语之中,实在说不出的温柔,道不尽的欢喜。
越迷津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话。
他不是个寡言之人,却也不爱多话。
受了如此冷淡,徐青兰却也毫不在意,又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来递给越迷津,轻柔地微笑起来:“这是你之前不小心落下了,吴都一别后就没机会还给你,妾身想英雄会如此热闹,说不准你会来,妾身果真没有想错。”
群雄之中吃过徐青兰大亏的不在少数,知她平素向来冷若冰霜,偶有几句笑语,也透着高傲轻蔑,如今竟对越迷津做出这般温顺无比的小女儿姿态,不由得暗暗惊奇好笑。
“不必。”越迷津淡淡扫过一眼,他想不起自己是不是丢过这种物件,不过都不重要,之前风波门大火之后,秋濯雪已将一切都准备齐全,什么都不缺,“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说到底不过是一条拿来拭剑的手帕而已,并没什么特殊,也并不值得记挂。
徐青兰只是含笑递来,手帕素白而透着幽香,竟比风尘仆仆的她更为洁净,可见携带者极是珍爱。
越迷津见徐青兰如此珍视,许是相当喜爱,沉吟片刻道:“你要是喜欢,可以自己留下。”
徐青兰的脸儿微微一红,羞涩问道:“我当真可以留下?”
“不过一条手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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