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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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娃娃见着都害怕。”
    伏六孤闻言, 立刻将雪蚕抱起来,神情严肃:“这是伏大叔最最好的朋友, 你要叫他秋大叔。”
    他特意在“最最好”与“秋大叔”这六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秋濯雪啼笑皆非。
    雪蚕立刻把脸儿埋在他怀里, 小手将衣服抓得紧紧的, 也不肯叫人。
    伏六孤揉了揉她的头发, 到里头去倒药。
    赤砂已经摆开两个药碗, 看上去正准备出门去喊伏六孤帮忙,毕竟两个孩子给药罐看风扇火还成, 倒药就太难为他们的力气了。
    越迷津望着伏六孤的背影,忽然道:“她并不单是喜欢你。”
    秋濯雪侧过脸来,颇为讶异地看着他:“噢?何意?”
    “她还在害怕你。”越迷津将雪蚕的表情看得格外仔细,仔细到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快的过往,“恐怕对她而言,伏六孤天生就属于她们,正如稚儿天经地义地认为父母属于自己。可是你的出现,让她意识到这个错误。”
    秋濯雪眼珠子一转,含笑道:“那她刚刚为什么那样盯着我看?”
    孩童表达厌恶的方式往往纯粹而简单,雪蚕刚刚看向秋濯雪时,并没有半点恶意。
    越迷津道:“山中带毒的花草往往娇艳而馥郁,你越是好看,伏六孤随你而去的可能性就越大。她这样大的小姑娘,已明白许多事了,她的确喜欢你,也同等地害怕你。”
    秋濯雪苦笑起来:“听起来,我似乎成了一个坏人?”
    “伏六孤本就不属于他们。”越迷津的声音平静得全然不起半点波澜,“他们迟早会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罢了。”
    秋濯雪默然不语片刻,正好伏六孤端着两碗药汤过来:“烫得很,你们留神,快到午时了,这两个小鬼头吵着要吃面,你们也将就一起吧?”
    “做客的哪敢多提要求。”秋濯雪微微一笑,将正烫的药汤放在桌上放凉,“劳阿衡费心才是。”
    越迷津道:“要帮忙吗?”
    “哼哼,濯雪,听见没有,听听人家这话说得多漂亮,哪像你,张开嘴就等着吃。”伏六孤一脸遇人不淑的模样,感慨道,“不过不必啦,两个小鬼头帮着我呢,他们一向怕生,再说里头也挤不下更多人了。”
    秋濯雪故作痛心:“哎呀,我可是一番好意,不忍打扰你在厨灶间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啊。”
    伏六孤沉默片刻:“……我真是想不通,我为什么每次多嘴两句都要招惹你。”
    “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帮忙。”秋濯雪伸手往颈上一指,甚是关切,“此处就是哑穴,点上就立刻发不出声来,切记要轻一些。看在我们朋友一场上,只收你一碗面的束脩。”
    伏六孤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真想戳重一点,干脆把你戳哑算了。”
    “啧啧。”秋濯雪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伏六孤吵他不过,节节败退,干脆狼狈地回厨房去忙活了,他不单要煮面,还要抓紧时间将药罐洗了,免得到时候藜芦回来看见满地狼藉。
    黎芦一向不太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这会儿药汤也已放凉,秋濯雪一饮而尽,顿时感觉体内飘飘然之感正在缓缓消散,他知道些药理,明白醉梦花是一种宁神失觉的药草,这碗药里也不过是些提神醒脑之物,并没有什么特别。
    厨房里正热闹,秋濯雪闲来无事,只好将竹屋细细扫过一遍,居所布置颇为简单,也无他所想的毒虫残肢,反倒干干净净,柜上摆有不少书籍竹简,角落里搁着一把形圆项短的月琴,蚕丝为弦。
    奇怪的是,这把二弦月琴的右弦是浓黑的。
    秋濯雪本以为是自己错眼,可他站起身来时细观片刻,反而确定这并非是颜料,也非是蚕丝本身的颜色,而是血黑。
    这根又柔又滑的蚕丝弦一定曾浸透在鲜血当中,才染出这样浓的暗色。
    在秋濯雪印象里,近日所接触过用乐器做兵刃的高手,无疑是明月影,可她的琵琶却也是用内力相佐内力,纵然对敌时,虎口或十指崩裂,也不该留下这样的血迹。
    更不要说,这把月琴的面板干净如新,就好像……
    就好像是……
    秋濯雪目光一暗:就好像是这根蚕丝弦被取下之后,割断了血肉之躯,又重新被系回到了月琴之上。
    之前半枫荷说的那句话,还有两个孩子脸上近乎一模一样的深色伤疤,与这根浸透鲜血的蚕丝弦,似乎隐隐约约地连成了一条线。
    秋濯雪经历过许多伤口,也用过匕首挖出过没在血肉里的暗器,加上他曾为古蟾打过一段时间的下手,对外伤颇有见地。
    两个相连在一起的孩子,当然不能用刀,太锋利,即便是匕首也过于勉强,细微之处难以顾及。
    特别是孩子年纪尚小,稍有疏忽,必然造成残缺不足。
    最恰当的是……蚕丝弦。
    秋濯雪脑海中的迷雾缓缓散去,他的手指触碰在月琴弦上,感觉到蚕丝弦的韧性,只要稍微注入内力,这条丝线就可锋利如刀,轻若无物地分离开黏合的皮肉。
    藜芦果然活剖了那个胎儿,将这个孩子分成了两个人。
    好厉害的本事……
    这当然不是一件坏事,甚至还说得上是一件好事。
    可是秋濯雪仍然感到一阵莫名的阴森与恐怖,鼻下似乎还能闻到蚕丝弦上渗透出的淡淡腥气。
    换肢剜肉,颠倒阴阳……
    杨青无心吐露的言语,字字句句在秋濯雪的脑海之中重复不断地响起。
    医经一途,许多时候是建立在病人身上,病人渴望恢复康健,大夫也期望治愈病人,双方互相成全,这自然是最好的情况。
    可是,大夫并不是神仙,也会遇到顽疾,也会遇到难关……最重要的是,也并非每个大夫都生得一副仁慈心肠,也并非每个大夫都为了治病救人。
    就如同万毒老人一般,他一身本事,于毒术上的造诣非同凡响,然而他并非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谋取私利,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抓来徐青兰培育成自己的蛊母。
    活剖……换肢……剜肉……
    这样的事做过多少回,方能拥有这样的成就。
    秋濯雪忽然有些坐立难安起来,之前谣传多时的流言也显得没有那么这么可笑了。
    这四年来,伏六孤从未表态,因此所有人都曲解了他的意思。
    墨戎之人对藜芦甚是敬畏,他们将藜芦当做神,当做鬼,却绝没有人敢将藜芦看成活生生的人。
    治病需要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当然是很难对藜芦产生感激之情,这是人之常情。
    正因为他们是这样的人,因此以为伏六孤与自己一样,那么伏六孤心甘情愿留下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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