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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善,这也实在和善过头了,不由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战战兢兢道:“免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虽承认你是个大好人,但是这要是我的断头酒,我先声明,我照旧跟你翻脸!”
秋濯雪哑然失笑:“阁下何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请阁下帮个小忙而已。”
“当真只是帮忙?”颜无痕小心翼翼道:“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可千万不要骗我。”
慕容华忽然道:“人家常说,自己缺什么就越把什么挂嘴边,看你心慌意乱的,难道你经常骗人么?”
颜无痕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跟你说句实话,我要是经常骗人,说不准比现在还安全一些。”
慕容华想到那个江湖流传的谣言,啼笑皆非,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秋濯雪,示意他不要讲话。
眼下需要颜无痕,慕容华与秋濯雪当然无意旧事重提,毕竟合作不是寻仇,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纵然将颜无痕切成十八段也无济于事。
慕容华此刻对颜无痕的兴趣,显然并非是为了秋濯雪找回场子。
这点面子,秋濯雪当然不会不给,他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你既然这么害怕,何必还要来呢?”慕容华不紧不慢道,“找你虽然容易,但想抓住你,恐怕是天底下第二难的事了。”
颜无痕难以置信:“什么?居然还有比抓我更难的事?是什么,快说来听听。”
慕容华:“……”
秋濯雪专注地凝视着清澈的茶水,庆幸水温正热,自己没敢入口。
“算了,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千万别告诉我天下第一难是什么,免得我突然一时兴起想去试一试。”颜无痕懒散地往后一倒,趴在太师椅上,闷闷不乐道,“哎呀,害怕归害怕,可是害怕又不能顶饭吃,人家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要是不来,永远胆战心惊,不知道你们到底找我做什么,终日惶恐不安,到那时候酒也不美了,饭也不香的,活得还不如丧家之犬,可是我一来,就算你们真要砍我,我虽危险,但心里松快。”
颜无痕歪了歪头,又道:“嗯……就……就好比我心里藏了个秘密,要是不说出来,我辗转反侧,实在难受得很;可一说出来,我就觉得心里松快了很多。”
慕容华听得哭笑不得:“你倒是坦荡。”
“嘿嘿。”颜无痕只当是夸奖,从容收下来。
这次慕容华再开口,便彻底将他精打细算的商人那面露出来了:“不过,阁下这一身功夫,不论做什么,都能过得比现在更好。难道终日厮混市井之中,闲散游荡,虚度光阴当真是阁下所求?”
“是啊!”颜无痕毫无所觉地赞同道,“不然我练轻功做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不想杀人,也不想被人杀啦。打一吊酒,跟两三个酒友坐在一起,闲谈些江湖趣事,岂非人生最快乐的事?钱这东西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多了还怕人惦记,够用就好啦!”
慕容华:“……”
秋濯雪这才知道慕容华在打什么主意,原来他是见识颜无痕的轻功后起了爱才之心,想将人收到手下,为自己做事。
颜无痕好似察觉到什么,突然警惕起来:“等一下,你们该不会是想用茶汤美酒给我灌迷魂药。俗话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难道你想让我以后再也过不惯现在的日子,借此来报复我!?”
他好似烫手般撒开茶碗,整个人窜到了另一张椅子上去,宛如受惊的猫儿,几乎须发皆张。
每每颜无痕说话,总是如此出乎意料。秋濯雪不由得失笑。
“嗯……”秋濯雪看了一眼慕容华,含笑道,“也许有一点这个意思,不过我想我的这位朋友更喜欢称之为,君子爱才之心。”
颜无痕疑神疑鬼地打量着他们:“这个我学过,要取之有道!”
慕容华面无表情:“很好笑。”
“请下来吧。”秋濯雪实在快忍不住了,“秋某并非要为阁下灌一碗迷魂汤,而是真的有要事相求。”
颜无痕至今仍然对秋濯雪当时在山雨小庄外散发的杀气心有余悸,虽然在万剑山庄时十分感动对方对自己轻功的认可,但后来离开时,仍不免感到后怕,因此半信半疑:“该不会是很大的事吧?你对我这么客气,实在让我有点害怕。”
“是有关血劫剑的事。”秋濯雪缓缓道。
颜无痕闻言脸色大变:“等等!且慢!先住口!容我打断一下,烟波客,我是很愧疚说出那个消息,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旁人说你比女人还女人的时候,我都有帮忙维护你的声誉,你绝对比男人更男人!”
秋濯雪:“……”
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谢颜无痕对自己名誉的维护。
“除此之外,我还很感激你在万剑山庄上仗义执言,称赞我的轻功有进步。”颜无痕脸色严肃,声音激昂,“你人品高洁,是江湖上的人龌龊不堪,当然,也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一点我承认,我确实是有一些些对不起你。”
他还特意强调了“一些些”。
秋濯雪:“……”
之后九冥候柴雄等人虽然与颜无痕传谣有关,但是的确并非拜他所赐。
颜无痕的轻功快,嘴更快,愣是没留给旁人插话的余地,秋濯雪甚至只赶得及点点头。
见秋濯雪点头,颜无痕的情绪也稳定一些下来了,他严肃道:“我一不用剑,二不杀人,三不搞阴谋,四没山庄要继承,今年还没娶妻生子,这种天降于斯人的大任,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人来承担!”
“你难道以为我要将血劫剑托付给你?”秋濯雪失笑道。
颜无痕飞快道:“调查也不必了!我只想跟兄弟吹嘘一番,可要是为了吹嘘搭上性命,就太不值得了。”
“都不是。”秋濯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这些事都太过危险了。”
“呃……”颜无痕一时语塞,他抓了抓头,又问道,“啊?都不是,那你是要说什么?”
秋濯雪便将能说的大概告诉了颜无痕,轻轻叹气道:“我希望阁下能将血劫剑伤人会令其发狂的事通知江湖各处,叫众人能有所防备,那女子心机深沉,我实在不知她会做出什么。”
颜无痕有些古怪地看着秋濯雪:“你……你又是好茶,又是好酒的,还这样客气,就只是……就只是想让我帮忙捎个话?而且,还是对你很不利的话?”
“正如阁下所言,此事虽是江湖之劫,但与你确实没什么相关。劳你奔波,本是不该的,理应如此。”秋濯雪点点头道。
“可是……”颜无痕大声起来,“你可知道,这说出去,多少人会责备你丢了血劫剑,可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秋濯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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