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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其实连罗鸿远的名字都没记住,不知道谢云澜在说谁,但他还是听话的点头。
谢云澜这才算是气消,他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刚才一时生气拉着沈凡就离开了临江楼,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更不知道太守府在哪。
不过倒也不是一定要住在太守府,谢云澜在街边找了家客栈,敲开门,多加了点钱,让伙计为他们开了间房。
只开了一间,谢云澜看似没醉,但其实也喝了不少,虽然大体还算清醒,但在处理一些问题时,却跟平常不太一样。
比如罗鸿远一事,罗鸿远没追上来,沈凡也说了不去,但他意识里总有种稍不注意沈凡就会被拐跑的担忧,便干脆把人放到身边看着。
两人同榻而眠,谢云澜是真的乏了,这一天他来回奔波,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所以沾上枕头便着,也没想到给沈凡找个枕头抱着。
沈凡没去吵他,克制了一下本能,尝试着在什么都不抱的情况下入睡。
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谢云澜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跟沈凡抱在一起,衣衫不整。
谢云澜一动不敢动。
他飞快回忆了一下昨夜,确认自己酒后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沈凡为什么在他怀里也很好理解,无非是又把他当成抱枕了。
唯一不能理解的地方是为什么他也抱住了沈凡,他半夜里好像迷迷糊糊的醒过一次,见到沈凡抱着自己,便自然而然的回抱了对方。
自然到让他清醒后觉得诡异,人在半梦半醒时的举动往往是最真实的,而他最真实的举动不是像平常那样避之不及的让沈凡挪开,而是回抱对方。
也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这个难解的问题,谢云澜感觉有些头疼,但在弄明白原因前,当务之急是,不要让沈凡发现。
他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刚刚收回一只,正要去收那被沈凡压在下面的另一只时,突然听到有人拍了拍门,“砰砰”的,边拍边喊:“谢大人在吗?”
这么大的动静,沈凡被惊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自己身下抽开。
“我去开门。”谢云澜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心虚的不敢去看沈凡。
其实他完全不必如此,沈凡压根没注意那到底是什么,他听到谢云澜要去开门,便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谢云澜随便披了件衣服,他面色不善,大早上的敲什么敲,他打开门,见来的是一名太守府的差役,正准备呵斥,就听这差役急道:“谢大人,不好了,死人了!”
谢云澜皱了皱眉,示意这差役说清楚:“什么人死了?”
“就是您昨天抓的犯人,那个叫何柱的!”差役道。
何柱?难道是自己昨天下手太重了?谢云澜觉得有点不对,他下手是有分寸的,何柱看起来是被揍得很惨,但不该危及到性命。
“我知道了,稍后我去监牢看看。”谢云澜准备先把这差役打发走,他要洗漱一下。
差役却道:“不是死在监牢,是死在河神庙旁的码头,沧江水里!”
第40章
一个时辰后,谢云澜又一次来到了河神庙旁的码头,沈凡坐在他马后,打了个哈欠,他还没睡够,便被谢云澜强拽了起来。
这若是一般的人命案,谢云澜便由着沈凡睡了,他自己去处理便可,但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股古怪。
何柱昨夜分明被关在监牢里,而沧州城离河神庙足有十几里,夜间城门更是紧闭,禁止出入,何柱是怎么离开重重看守的监牢?又怎么离开的沧州城?并且最后死在这用来祭祀河神的沧江水中?
“许大人,可查出什么了?”谢云澜一下马便找上正站在码头边的许鑫。
许鑫擦擦额头上的汗,干笑一声:“还、还没有……”
河口村的案子他昨夜才拍胸脯说要好好审,哪想到一夜过去人就死了一个,死法还这样离奇,惊的他立刻从宿醉中清醒过来,想要赶紧查出凶手,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谢云澜没说什么,只问:“尸体在哪儿?”
“在码头边,刚捞上来!”许鑫连忙在前领路。
谢云澜带着沈凡上前,尸体在水里泡了一夜已经有些浮肿,但种种特征却也证明,这就是何柱。
“尸体是谁发现的?昨夜何柱关在哪里?”谢云澜问着周围的差役。
“是一打渔的渔夫,何柱昨夜关在太守府的监牢内!”许鑫想在谢云澜面前表现一番,挽回一点形象,忙不迭的出来答道。
“监牢里有几个人?都是谁?何柱什么时候不见的?有人看到没有?”可谢云澜稍微问得详细些,许鑫便支支吾吾,一个都答不上来。
真是个酒囊饭袋!谢云澜心里嫌恶,这沧州太守溜须拍马行,吃喝玩乐也不差,但指望他办什么正事,不如指望猪会上树。
好在许鑫对这些事不了解,底下的差役却是知道的,一名差役站出来答道:“七个,都是昨天跟何柱一起关进来的河口村的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不知道,也没人看到,跟何柱一起的犯人睡醒后才发现少了个人,还以为被我们提去审了。”
“那昨夜值守的人呢?监牢或者城门处的看守,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监牢里有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谢云澜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