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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曾忆昔扯过一个软枕扣在怀里。
江月稠摇头否认事实:“我没做什么吧?”
“还能做什么。”曾忆昔说。
江月稠“嗯”了声。她也确实没做什么。
“无非。”曾忆昔刻意一顿,引起听者的关注后,才慢悠悠地道,“也就是拉着我的手吧。”
“嗯?”
“说你喜欢我呗。”
“……”
曾忆昔歪斜过头,扯唇笑了笑:“你这酒后吐真言呐。”
好几秒的时间里,江月稠都以为自己是听岔了,但看他这表情,知道不是她耳朵的问题。
“我说过这话吗?”她忍不住反驳。
“你没说过吗?”曾忆昔轻描淡写地把皮球踢了回来。
江月稠小声辩驳:“我不记得我说过这话。”
“那你记得什么?”曾忆昔淡定入常,“看你好像很清醒啊。”
江月稠默了默,权衡利弊之后,最后认命般地来了句,“……那就说过吧。”
要是连着窗户都给捅穿了,大家都很尴尬啊。
江景别墅都不用买了,脚趾头都能抓出个八、九、十栋来。
明显是对她这回复的语气不太满意,曾忆昔挑了下眉,强调道:“你本来就说过啊。”
“……”
第41章 我是个小人。
要不是昨晚脑袋还没昏到那地步, 她差点都信了。
这就是“倒打一耙”?
视线锁到的地方,曾忆昔坐姿闲适,神情恣意, 撒谎后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细瞧,他表情也不是很认真, 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或许只是开个玩笑。
江月稠咬着唇,憋着一肚子的真理, 强忍着没去戳穿他的怡然自得。
算了, 就当他是开个玩笑吧。
她有一会儿没说话, 引得曾忆昔去看。
离的不算近, 他坐在沙发上, 江月稠站在斜对面的墙角边。看到她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还像是有点疲累。他问:“没睡好?”
江月稠其实昨夜没怎么睡。
脑子里想着事, 心里也沉甸甸的,像是秋雨过后的果树, 缀的太满,有几分喘不过气。
很少想过爱情这东西, 却像无心插柳柳成荫一般, 它竟这么猝不及防地朝她奔来。
和之前几次不一样,这回“爱情”从天而降时,她没有立刻想到躲到一边。
无论是吴培, 还是章启明, 向她表达过这方面的意图时, 她想都不想地拒绝。章启明那样的人让她恶心,从生理到心理都恶心,不要说靠近了,就是碰个面也让她忍不住想蹙眉。大学里遇到的吴培其实很好, 有段时间对她关照也很多,但她总觉得和吴培之间有道明晃晃的分界线。吴培在秦岭淮河以北,她在橘生为枳的以南,界限明晰到难以跨越。她没有办法接受和他的亲密关系。
但面对曾忆昔,她贫困于恋爱知识的捉襟见肘,茫然无措少不了,但却没那么果断地想到拒绝。甚至,她好像都没怎么想过“拒绝”,而一直在“可能否”这个问题上纠结拉扯。
昨夜,当曾忆昔的手掌贴着她的发,一下一下抚过时。她看着他的脸,想到了一款洗发水的广告。广告片里,男主给女主洗头,画面过于浪漫唯美,她当年看着,就觉得过于几分不真实。
想到曾忆昔昨夜的动作,她也有这样的感觉,浪漫美好的快要溢出心里承受能力,然后惊觉不真实。可她好喜欢这份不真实,却也是真情实感的。
还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点事情。她现在虽然会打个嘴炮,但内心还是挺保守。昨夜和异性这样的亲密,她没有回避,本身就很反常。
也许身体是最诚实的。
身体向她传递了一个事实,她并不排斥曾忆昔。
她在一个相当保守环境里长大。生活过的巷子陈旧且狭窄,那里的人们,视野有时也像楼间距那么的窄。街坊邻里彼此熟识,从小她就听过树下的阿婆、婶子们聊着家长理短、柴米油盐。同为女性,她们对女性的举止言行却更为苛刻,喜欢用“正经”、“不正经”去评判同性的行为,而她“道听途说”,很早就在心里种下一个认知:异性之间要保持距离。
学生时代,她所读的学校,校风都是一脉相承的保守严谨,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就很少看到男女同坐。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她骨子也浸淫着这种保守迂旧。直到大学,她每次去理发店洗头,都害怕遇到年纪相仿的洗发小弟,被他们揉搓头发时,总是浑身不自在。那时去理发店就跟奔赴刑场一样,怕是洗个头后人就回不来似的,总是犹犹豫豫,做过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建设。也在内心不止一次吐槽,为什么就不能多几家只有阿姨洗头的店呢。后来也就是工作的那段时间,她没办法,困于生活,才选择与异性合租。
回望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