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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着这含着冰霜的空气。
不知怎的, 她忽然想起岩井俊二的那部电影《情书》, 感觉此刻身处的与电影里的雪景很像。
她只有小时候来过北城, 这座城市对她而言极其陌生,身边本地人三两成伙地聊着家常和异常的天气, 北城人的口音比较豪爽,就像这场雪一样, 强势直接。
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到四十分钟,她隔着很远看见熟悉的人影。
可能是冻傻了,她竟然张望了半天时睦州的那辆白色奔驰, 直到看到他走向自己,才想起白色奔驰还在南城。
这是他第二次撑着伞走向自己。
一长串排列的橙黄色出租车,柏油路的浅灰色, 路人厚衣上的五颜六色。
雨雪不曾让他的行动匆忙半分,时睦州一身黑衣,穿过那些嘈杂的颜色, 身后立体的飞雪为他布景。
当她坐上飞往北城的飞机,当她独自伫立在这座陌生城市中,在被寒冷无助攻击时。
他的出现, 他的存在, 让司栗明白他在她心里的分量, 远比自己想象中的不可替代。
时睦州走到航站楼遮檐下, 收起伞,一眼扫去,直接捕捉到呆呆望着自己的司栗。
他快步走过来,一手将颈间的围巾扯下,走到她面前时直接动手替她围上。
时睦州垂眸,手上力度轻柔,“急匆匆跑来干什么。”
他的体温通过围巾传递到她身上,司栗就这么不说话,看着他的脸,任由他给自己围围巾。
半晌,她耸动冻红的鼻尖,眼里氤氲着雪的湿润,牙齿打颤:“时睦州,你能不能……”
时睦州掀眸,右手的手指还搭在围巾上。
他撑伞走向自己,他给自己围围巾,他的嗓音。
他的全部,没有一样不是司栗想贪婪独占的。
她再开口,徒增许多委屈和可怜,“你能不能不去相亲。”
时睦州将见过芮安的事隐瞒,无奈地叹了口气,哄她:“没去,我不去。”
司栗点点头,“我也不想突然袭击的…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关机。”
“我那会儿在飞机上。”时睦州握住她的手腕,带着人走动起来,去那边出租车专门接送的街口排队打车。
“你就为了这个飞过来?”他回头,眼里略笑。
司栗微微握拳,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我怕跟你相亲的那个女的,万一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挣钱多,比我有魅力。”
她悄悄看他一眼,小声埋怨:“你就被人勾搭走了。”
说完,她不知对比出什么,更加委屈,哭腔都上来了:“好像…好像这个岁数的,大部分都比我强哈。”
时睦州排上队,忽然转身,握着她手腕的手猛然往回收。
司栗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被他拉到他的身前,她惊得瞪圆眸子。
他微俯身,见到她又红起来的眼圈,压了压眉心,“什么都没比过你,司栗,不许哭。”
“真的?”司栗眸光一转,反过来问:“那你现在是不是把我当做第一考虑对象了?”
时睦州就知道她回来这一出,轻笑一声,“我可没有说过。”
说完,他转身拦下出租车。
……
时睦州带着司栗回医院了,在车上,他跟司栗解释了突然赶回北城的原因。
“啊,那你师母没事吧?”司栗惊讶,担忧道。
他摇摇头,“没事,老毛病,只是留院观察两天,明天就能出院。”
司栗的心踏实下去。
时睦州这会儿倒是疑惑起来,问她:“谁跟你说我回来相亲的?”
她愣了下,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黎牧供出来,“啊…朋,朋友扫听的。”
他勾了勾唇,笑得不是很友好,“姓黎的朋友?”
司栗哽住喉咙,认栽承认。
时睦州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出租车行驶在北城街道,司栗靠在窗边,对北城的一切都好奇至极。
交通广播恰好在播放方大同的《特别的人》,不知为何,司栗就觉得这首歌的旋律特别适合大雪天。
大雪天,出租车窗边,《特别的人》三个元素聚齐。
心里的诸多堵塞因为时睦州的出现彻底烟消云散,她莞尔浅笑。
感觉自己好像是文艺电影里的主角。
【我们是对方/特别的人】
【奋不顾身/难舍难分】
【生命中有万事的可能】
【你就是我要遇见的/特别的人】
车子缓缓在仁华医院停靠,司栗跟着他下车,入院。
在门口的红地毯上司栗使劲蹭了蹭沾雪的鞋底,原地跺了跺脚,跟上前面走远的时睦州。
她的矮跟靴子在病房走廊的地砖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司栗跟着时睦州走向病房,有点紧张。
能让他这么不顾一切地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