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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风一同也给他的感情灌溉滋育。
所以他只能像是顺应季节变幻一样,不可抗地越来越恋着秦往。背弃万物生长的法则,不在春日,而在这六月的夏天,少年十七岁的心房里撑开了艳丽的花。
他只期盼这一切的隐秘感情不要被秦往知道。
夜深时才发现李书桓要求周一带的数学笔记本还没买,季白凌一个挺身就开始穿衣服,向几条街外的24小时便利店跑去。
上一回没准备专门的数学试卷夹,李书桓就给他多发了四张卷子,事实证明不能轻易触犯李书桓的学科敬畏心。
回家的路要经过那个废弃公园,季白凌心下一动,他告诉自己,他没有在期待什么,只是想去看看。
其实自那天起他再没有来过这个公园,因为秦往说睡长椅是骗他的,那天也只是碰巧。他也信了,毕竟他都能相信秦往真的睡着长椅。
季白凌刻意没有左顾右看,只盯着地砖走,耳机里响着缱绻的调。
夜风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到底是草木还是花树散发的,季白凌不知道。但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只看见长椅上坐着个人,那人手上握着一罐汽水。
“……秦往。”
秦往靠着墙缓缓睁开眼,那眼神季白凌觉得熟悉,像他们三十天前初见时,秦往也是这么看他的,却好像又有些不同了。
秦往的鼻梁,脸颊,手臂,脖子,全都是擦伤,在路灯苍白的光晕的渲染下愈发触目惊心。像是月夜下孤独的,强壮却脆弱的野兽。他看着季白凌,将耳上的黑色beats耳机下移,什么话也没说。
此时此刻季白凌的那些什么纠结畏惧都想不起了,直直上前问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秦往屈起膝盖,把汽水罐递给季白凌。
“我不喝!你跟谁打架了!”
“没叫你喝,帮我打开。”秦往歪了歪头,眨了下眼。
季白凌才注意到秦往手指上的几个骨节上都是斑驳划痕,像是用力摩擦过地面受的伤,没法弯曲着用力。
“我操,你去打拳击世锦赛呢!?”汩汩渗出的血像是从他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似的,季白凌一个战栗,心里揪成一团。
怎么老和人打架啊,傻逼叛逆非主流。他想起第一次上体育课时看见的秦往换衣服露出的后背,上面也密布着狰狞的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季白凌问他,秦往也只说他和人打架了。
常绿的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秦往撩了獠额前的发,看见季白凌俯视着他,鼻尖红红的,眼也垂着,像只小狗。他眼里融了冰,隐隐匿着些笑意。
“还喝个屁,快跟我去医院。”季白凌把汽水向身后一放,作势要拉秦往起来。
“都是皮外伤,很浅。”
季白凌看着秦往别过头去的模样,一下子想到隔壁那个老爷爷家每次散步都用全身抗拒的柴犬。
他在裤包里翻来翻去,找到了两个做菜时备着的创口贴,倾过身体给秦往鼻梁上的划痕贴创口贴,“你以后别他妈天天跟别人动刀动枪的,都文明社会了怎么处理事情还用暴力。”嘴里嘟嘟囔囔,连平日里克制的脏话也悉数倒出来。
半晌没等来秦往的回答,他把眼从手上的创口贴移开,对上秦往的眼,看见秦往就这么盯着自己。
他的眼像是宇宙,有让人畏惧而又着迷不已的独特魔力,瞳孔里映着路灯的光,像是身后广袤的夜幕,璀璨地闪着星芒。
“蚊子好多。”秦往低低开口,将一边眉挑得更高,把季白凌拉回现实来。他又抬起手臂,给季白凌展示上面粉红的北斗七星。
季白凌尴尬别过眼,想起什么似的,“小时明明每次跟我反方向走,你家也应该在那个方向,怎么能老在这碰见你。”
“这里清净。”
清净?废旧比较合适,破到连个跳广场舞的大妈都没有。季白凌有些担心,“我送你回去吧。”
“腿是好的。”秦往说,“十一点二十了,你回家吧。”
“那你呢?”
“坐会儿就走。”
季白凌作势要掏出手机:“你联系你爸妈没,要不要他们来接你?”
而秦往只将视线移到一旁,不再说话。
“你不想回家?”他大概明白了秦往老是逃到这里的起因,又确信秦往自己回去一定也是对着一身伤不管不问,于是带着无奈说,“那你也别在这做慈善赈济蚊子了,去我家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后果就是季白凌坐在浴室里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秦往被他中了邪似的连环劝说给拉回了家,结果秦往进了屋就立即反倒摆起主人模样,嫌头发脏,说要洗头。
“你身上都是伤,洗什么头啊?”季白凌抱了一个枕头出来,看见秦往的衬衫排扣全部敞开。
秦往张开双臂,“帮我洗。”
“?大哥,我是你仆人?为什么我要干这个!”
“你把我的可乐扔在公园,把我硬拉回你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