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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凌惊惶地转过头看着秦往,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果然还是发现我骗了他吗?
而秦往也不看他,只盯着电视里随意调到的恶俗戏码,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腕隐隐传来细微的痛感,季白凌以为秦往生气了,却又无从开口解释。他能说什么,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多待就骗了你吗?说虽然我不成熟也不美丽更不是女生,可还是喜欢你吗?
季白凌徒生无力感,他不能说,秦往一定会觉得恶心,一个相处不到一月的男生竟然会对自己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到最后一定连朋友也没得做。
他只得僵着身子也望着电视,像一块冰雕,总觉得雨点打在阳台上的声响过于嘈杂了。
两个人近乎端坐地盯着电视,含着各自心藏的秘密,小心翼翼地恪守着自己的防线。
蓦地,季白凌感觉肩膀一重,他一怔,低头看见秦往竟倒在了他的肩头睡着了。细碎的发也零落在额前,柔柔的搔着季白凌的脖颈。从这个角度只见到秦往微微翁动的睫,英挺的鼻梁,他还紧紧握着季白凌的手腕,即便已坠梦乡。
像是动物以求保护的本能,在季白凌几欲挣开的动作之后,秦往将他锢得更紧。少年的体温太过灼热,汩汩地从皮肤相连处传来了血液的温度,季白凌数着自己心跳的次数,甚至和耳膜一同振动,在他脑内擂起重重的鼓。
脑袋被蒸腾的水汽熏得昏沉,空气里也弥散着热意,终于季白凌也迷蒙地睡过去。
不知那雨是多久停歇的,也不知秦往是多久走的。待到鸟鸣被闹铃声划破时,季白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手边摆着叠好的昨天秦往穿过的短袖。
他分明昨夜在沙发上睡着了……还和秦往一起睡的。难道秦往把他抱回卧室的?这个设想让他的大脑一下子当机。旋即他晃了晃脑袋,嘟囔着季白凌你醒醒吧肯定是你自己梦游爬回床上的,一百多斤的人了也不成熟一点。
被秦往叠好的短袖整齐的摆在他的手边,呈现一幅乖顺的模样。他伸手抓来这件质地柔软的短袖。
有些像是薄荷,季白凌攥着衣物,想着。秦往的余留下来的味道挤入他的鼻端,他感受到好像秦往的气味和他的味道交织在一处,‘融为一体’这般的火热字眼从他脑海里撒欢似的蹦出来。
这个诡异的想法让季白凌开始兴奋不已。他无意抱紧了衣物,身子微微蜷缩起来,清晨带来的自然反应被一触即燃。
他将手探进底裤里,这样的动作让他羞耻的要命,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决不能。可那底线岌岌可危,骤然迸发的快意就能将一切都击溃。
他抚慰阴茎的动作由小心翼翼逐渐变得肆意起来,鼻尖萦绕着秦往好闻的气味,就好像现在秦往也正躺在他身边,也正触碰他。
身下的欲望越扬越高,顶端隐隐溢出水来。季白凌觉得这样不够,又将衣物握着,隔着布料上下捋动。夹着几分粗砺的亚麻质地的质感让他的快感破闸而出,可最让他动情总还是他脑内那些妄想。
他想着秦往闭眼喘息的模样,想着秦往和肌肤相贴的模样,想着秦往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他也爱他的模样。
大脑一片空白,他在释放的前一瞬拿开了衣物,浓稠的白液涌在掌心。季白凌皮肤白皙,一旦泛红便殃及全身,此刻像只被煮熟了的虾,蜷缩着,颤抖着。
回过神来的羞耻感滔天般向季白凌袭来,手心的湿濡像是在昭告他的罪行,另一只攥着短袖的手也微微颤动。他觉得自己恶心至极,觉得自己好像罪无可赦。
季白凌头脑发蒙地拖着脚步到浴室,冰凉的水从龙头中喷涌而出,像是要悉数冲洗掉那些隐秘的妄想。
他撑着盥洗盆两侧,抬头看镜中的自己,脸上的潮红未褪。这样的自己让他感到陌生。而在暗处恣意曼生的思绪作祟,在他耳边叫他不要再试图躲避真实的自己。毕竟他喜欢秦往喜欢得发疯,怀抱着那样的欲望也再正常不过。
只是好像从那一刻起,他对秦往的感情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不可扭逆的改变。
这个周日季白凌没有再如同以往给秦往发着那些繁杂聒噪的短信。
他从书本里翻出了一张秦往用过的草稿纸,应该是无意间夹进来的。
真丑,季白凌忍不住有了些笑意,潦草的字迹好像在显露着主人做题的速度。季白凌也再无法戴上粉丝滤镜了,如果硬要评论这字迹,大概也只剩‘大而丑‘三个字了。
他渐渐从秦往的草稿里瞧出个所谓来,那是期末考试的数学压轴的那道导数题。他试图跟着秦往的步骤将那题领会,可秦往的思维太过跳跃,让他在一半时就感到一头雾水。
想了想发觉好像自己在现实生活里,也总是不明白秦往究竟在想些什么。秦往不说,他不敢问,两头就这样诡异地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季白凌不了解秦往,一点也不,这样的感情一定干涩肤浅。可从那个晕着曦光的清晨开始,他的感情就无法自持地开始破土发芽,朝夕相对的同桌生活和六月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