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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就记得好像是四月出的门,九月份回来的,回家过了中秋节。”
十年前的事情,要让人记得那么清楚,实在是难为了。
一队几人仿佛又走进了死胡同,现在抓手有了,嫌犯有了,然而缺乏证据始终不能定罪,实在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大早,路铮便又坐在桌子前,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
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星期,睡眠时间严重不足,饶是身体好如他,也颇有些吃不消。忽略了自己身体的抗议,路铮打开不离身的工作笔记,从头到尾再一次开始梳理案情。
白纸正中间写着李红萍三字,周围打了一个圈,树枝发芽似的伸展开去,每一个箭头的尽头都写着一个人名。
“父亲”——关系冷淡,数次经济纠纷
“继母”——关系僵硬,曾和李红萍当街吵架
“李大力”——青梅竹马,疑似感情纠葛
“窦文川”——情妇,疑似涉嫌敲诈勒索
“窦文川妻子”——丈夫的情妇,曾有过找人教训李红萍的行为
“KTV经理”——工作竞争关系,嫉妒
把每一段关系都理清后,路铮又在李红萍的名字边上画了一个三叉箭头,一头写着“孩子”。
另一头写着“孩子生父”,顺便打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没错,提审了窦文川后,唐邵源就取走了他的血样入库,DNA比对结果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窦文川并不是孩子的父亲。
可是从死亡时间来看,李红萍确实是在用腹中孩子威胁过窦文川后身亡的,这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李红萍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产生了误会;还有一种就是李红萍怀孕后为了谋取钱财,借此骗了窦文川。
在这之后,重重迷雾之中,必然有另一个和她关系亲密的男人。
等等。
路铮忽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动作幅度很大,把旁边的唐邵源和魏雄风都吓了一跳。然而他却毫不在意,刷拉刷拉地翻动着笔记本,抄起电话,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好的,B超单是吗?具体哪个医院有印象吗?”
“能确定吗?”
“好的,谢谢,再见。”
挂了电话的路铮顺手捞起桌子上的笔记本和钥匙,轻轻在魏雄风的脑袋上一拍:“走,雄风,邵源,咱们破案去。”
魏雄风一头雾水地慢半拍站了起来,下一秒就被唐邵源拽出了门:“动作利索点,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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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峪县第一人民医院。
“都在这儿,都是十年前的老病历了,有点难找,抱歉哈。”医院的负责人指挥着几个工作人员把厚厚好几摞资料摆在面前的桌子上,路铮客气地和他握了握手,扭头后给一同过来的一群侦查员们分配起了工作。
小小的会议室内响起了哗啦哗啦的翻纸声。
路铮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拿着一摞发黄变脆的旧病例也开始翻了起来。
日头升起,当正午灼热的日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一位大峪县公安局的年轻侦查员忽然激动地窜了起来:“这里有!”
话音几乎还没落下,会议室的另一头唐邵源也颇为冷静地出了声:“我这里也找到了一份。”
为了保险起见,路铮带着侦查员们翻完了医院提供的所有病历记录,一直翻到下午才全部翻完,除了早点时间翻出来的两份病历,并没有别的收获。
小心地保存好了物证,路铮上车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路警官您好!我这两天一直在想当时和老窦去琼省的事情,还想起来个事儿,当时我们本来要开车去省城,再坐火车往南去的,结果预备出发的当天,忽然起了大雾,哎呀,我活那么大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雾,两米远就看不见人了!高速全都不能走了,我们就等到第二天雾散了才出发的!”
路铮的心脏忽然突突突地跳了起来,挂掉电话后噌地从后座探上头来。
“大雄,掉头,咱们先去一趟省城的气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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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大峪县公安局的会议室。
路铮看着面前抱胸站着的耿志忠和范新宇,把物证袋中的几张纸一张一张地用吸铁石吸在了白板上。
“窦文川不是杀害李红萍的凶手,真凶另有其人。”
话音刚落,耿志忠和范新宇就都严肃地站直了身子。
“根据窦文川的朋友证言,十年前,他们两人四月份离开A省南下,去琼省做生意,半年未归家。而根据我们在大峪县第一人民医院查到的资料,十年前的2月3日,李红萍曾经来这里检查身体,并且确认了自己怀孕三个月的事实。邵源的尸检显示,被害人死亡的时候腹中胎儿有五个月大,那么也就是说,李红萍被害的时间应该在十年前的三月到四月之间。”
“同时,窦文川的朋友补充证词,当时他们出发的日期,是在大峪县十年难遇的大雾天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