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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回家(男妓受 | 1v1 | 先走肾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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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后,我就成了他固定的客人。

    这座城市的冬天干燥而漫长,记不得又找了他多少次,我看着他一点点地改变,一次次地补染头发,银发渐渐长过了肩膀。有时候我去酒吧看他跳舞唱歌赚外快,兴致起时也带着其他男妓离开。

    靳瑜没走多久,回来之后照样做他的风流倜傥公子哥,我却没再碰见他的那位恋人。我认识靳瑜好几年,其实从没听说过他交固定的男友,和名字的谐音恰恰相反,靳老板绝对是个纵欲主义者。我不知道靳瑜和那个留着长发的青年究竟有没有感情,但有时想起我穿着西装跑到酒吧的那一晚,靳瑜搂着男友的肩膀,两人默契地同时看向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唏嘘。

    感情的事,多得是说不清楚的心思,谁知道心念怎幺一转,热恋的情侣就成了陌路人。何况是同性恋这样滋生在黑暗中的群体,人人都生了一颗敏感到风吹即如刀割的心脏。

    兜兜转转,又是一年春天。

    我渐渐习惯了小娘炮的存在,了解他的喜好和想法,知道他喜欢吃曲奇白巧克力,喜欢喝加全糖的草莓味奶茶,喜欢抽很烈的烟,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他喜欢一切浓烈的极致的东西,很甜的食物,很冷的天气,很纯净的外貌,很颓废的生活。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还很年轻。

    下海快一年,小娘炮现在基本不愁客源,同时固定的客人大约有四五位,我是其中一个。他依然在酒吧接散客,钱多钱少都是一样地干。我有时去酒吧找他,正好碰见两个人为他争风吃醋,小娘炮只是站在一边,嘴角噙笑,淡淡地看着,抬眼见到我,便惊喜地扑上来,施施然将那两位新欢甩掉。

    有时候,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男人们一时兴起,施舍给他的虚假的尊严。

    他的引诱与擒纵,并不看好看的小说 就来 i.刻意隐瞒,而是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漂亮的脸蛋摆出来,不矫揉不造作,反而一派天真。他完全了解,他的容貌,肌肤,比少女还柔软的身段,烟熏过微哑的嗓音,是无往不利的武器。他运用得得心应手。

    我第一次从酒吧将他带出来的那个冬夜,看到他身上别人留下的痕迹,他尚会为我的表情而自卑怯弱,现在却只会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对我说:“他们真坏,弄得我好疼。”

    我也乐于陪他玩这种游戏。他确实有资本,值得男人为他短暂地着迷。

    春天过得太快,一眨眼温度就开始飙升,春夏交接的一个周末,下了那年的第一场暴雨,街道少行人,平常拥堵的马路变得无比空旷,只有哗哗啦啦的雨幕四垂。

    看见他的时候,我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盯着雨刷器从玻璃这边刮到那边,身前身后都没有机动车,只有寥寥的人裹在雨披里骑着单车驶过。在雨刮闪过的一瞬间玻璃上被擦出几个奔跑的人,大雨砸向地面蒸腾出的雾气当中,人影并不显眼,一闪就拐进了另一边,但我还是看见当先狂奔着的那个纤细的男孩。

    红灯的读秒刚好跳到1,我其实并没看清那个人的脸,甚至想不起来他是不是长着银色的长发,但仍然还是驱动车子,跟着拐了过去。

    这次一眼就看见,有三个混混打扮的男人将小娘炮摁在中间拳打脚踢,男孩背靠着墙蹲在地上,用细细的手臂挡住脸,颤抖着缩成一团。

    场面太过暴力,我一时竟不敢相信,还没等我定睛看清楚,就见一个男人拽着他的头发把人拖起来,逼他仰起头,露出雨水横肆的脸庞,一拳击在他腹部。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隔着车窗,我也听不清他们在叫骂什幺,但这次我可以完全地确认,这就是小娘炮,因为那双浓墨点染的眼睛。

    男孩被掼倒在积水里,满身是雨水,泥点,头发一绺一绺地披散着,翻了个身爬起来就跑。姿势有些趔趄,大概擦破了腿。那三个施暴的男人似乎是故意看他笑话,彼此嘻嘻哈哈说了几句话,才拔腿往前追,我毫不犹豫地跟上。

    这是一个老旧破败的居民区,楼房大多只有五六层,小巷错杂相连,车进不去。小娘炮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里,那三个人分头去截他,我打开地图,沿着居民区外围的大街,驱车梭寻每条窄径的出口。

    果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坍塌了一半的旧自行车棚里,小娘炮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来。

    我加速,刹车,停在他面前。

    他猛然睁大眼睛,因为呼吸频率过快而泛红的脸蛋一下子变得刷白,他没有认出我的车子,转身就要跑,我一把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对他吼:“过来!”

    我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神情从恐惧到惊愕到狂喜,踉跄着扑了过来,拽开后门躲进我车里,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抱着自己的肩膀剧烈地喘息。

    我踩下油门,驶上大路,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

    他凌乱的长发上沾着血迹。满身是水,衣服的布料由于太过劣质,湿了水只后紧紧缠在身上,胸前的两粒乳头清晰可见。因为一直都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浑身都在发抖,呼吸声又浅又急,好像空气根本进不去肺里,只是在喉咙间辗转。

    我当然好奇得要命,但没有问他话,只是沉默地开车。过了一会儿,抽风箱一样拼尽全力呼吸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车厢里沉寂了几秒钟,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唉,你……”我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出了一层薄汗,“你别哭啊。”

    我打起双闪想靠边停车,到后座去看一看他,没想到颈边一凉,他从椅背后面伸手搭上我的脖子,冰凉的手指即使开着暖风也让我打了个寒噤。那只冻得紫红色的手,像死人一样绵软无力地搭在我身上,身后,他用哭泣的声音说:“不要停……”

    “别赶我下去……”

    “继续往前开,带我离开这,求求你……”

    “求你……”

    我只得继续开车,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细瘦的手指:“我没想赶你下去。”

    哭声变得沉闷,他弓下背,将额头抵在我的座椅靠背上,我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压抑的震动。那只被我安抚的手反过来抓紧了我肩膀周围的衣服,死死地揪着,他只是哭泣。

    我不知道该怎幺哄他,只能问:“你哪里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反应过激地尖声道:“……不要!”接着似乎自己也反应过来,这回答显得过分紧张,又低低地说:“只是皮外伤,没有别的……”

    “确定?”

    “……嗯。”

    “吃饭了幺?”

    “……还没。”

    “多久没吃了?”

    “……”小娘炮抽了抽鼻子,因为连着说了好几句话,他已经不再呜咽了。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说:“我不记得……”

    我是真的被他气笑了,摇摇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细长妩媚的美目红了一片,眼底潋滟波澜,我见犹怜。

    “想吃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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