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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喘直了气,他辣得直吐舌头,半晌,哭笑不得地说,“您是大人,哪有大人这样欺负人的……”
流光仙尊淡淡地瞥来,云中任一怔,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怪他得意忘形,谁叫今夜气氛太好?
“那不欺负你了。”流光仙尊说着,竟又笑了一下,她举起酒碗,仰头饮下,动作太大,澄澈的酒酿顺着喉咙往下落,紧接着她又倒了一碗酒,说:“你一碗,我双倍,如何?”
对月举杯,浅淡的笑竟比月色更明亮皎洁,比酒酿更澄澈醉人,叫云中任也捏紧了瓷碗。他怔怔地看着白发仙人,半晌,鬼使神差地伸出药碗,凑到流光仙尊的眼前。
“……给我也倒些,仙尊。”他小声讨酒。
一定是这酒太烈,不然为何已醉得熏然?
……
已不知是今夜第几碗了。
云中任喝得醉醺醺,躺倒在药炉旁边,这回咕嘟咕嘟的声音真响在他的耳边了。
流光仙尊坐在地上,半身倚着塌,一手垫着脑袋,一手垂在地上,手上还挂着酒壶。她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喝醉了,银白的睫毛上落着一抹月光。
酒酿腐蚀了理智,云中任痴痴地看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挪到流光仙尊身前,单手靠着竹椅,看着她。
最初他只是想靠近些看她的睫毛——他从没有见过那样的睫毛,是银白色的,仿佛闪着微光,叫人辨不清那是月光还是她本来光芒。
但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了什么,疑惑地歪了歪头。紧接着,由本能操控,他做了个理智尚在时绝不会做的动作。
他伸出手,痴痴地、轻轻地、悄悄地,带着某种困惑,摸上了流光仙尊的腰。
入手先是沁凉的青纱,随即是滑腻的丝绸,再接着——
“你在做什么?”
云中任一惊,酒醒了大半,半身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流光仙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对上她的眼睛,云中任一个激灵,猛地抽回手,却忘了自己还单手支在竹倚上,一下子失去平衡,仰头倒在地上。
他来不及去摸摸疼痛的后脑袋,先是紧张地去看流光仙尊,却发现流光仙尊又闭上了眼,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一样。
但即使是错觉,云中任也彻底地醒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也不敢细思自己为什么想去探流光仙尊的腰,更不敢想那个可能——他是绝不接受那个可能的,流光仙尊身上怎么会有……
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
如果他敢在这个时候回一次头,便会发现,身后,流光仙尊又睁开了眼。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皮下蠕动着什么,薄薄的衣衫几乎包不住动静,若叫人看见,绝对会吓一跳。
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遥遥地,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第64章 ??????? 几乎是落荒而逃。
云中任反手关上门, 三步并作两步,面朝下扑倒在被褥里。
真是鬼迷了心窍了!云中任抓狂地想,他怎么能那么想?他怎么能那么想?这根本是胡思乱想, 莫名其妙!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温酒汁是什么东西, 按照流光仙尊的描述, 那只是带一点致幻效果的迷药, 是她佐酒的下酒菜,虽然用酒佐酒是有点奇怪——但她那么喜欢喝酒,云中任也听说过有些酒鬼喜欢将两种不同的酒混在一起喝,说不定流光仙尊也是这样的呢?
云中任抓抓头发,干脆脱了鞋钻进被褥里,他喝得实在有点多, 方才的惊吓也不过叫他清醒了一会儿, 等缓过神来,酒劲就后知后觉地往上涌,就着那股迷糊劲儿,他强行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命令自己闭上眼。
睡觉!他对自己说,一觉起来, 流光仙尊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闭上眼,侧过身面对墙壁背对门板, 据说这是最容易睡着的姿势。
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醉意和困意真是这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两样东西, 该来的时候不来, 不该来的时候却又从不缺席, 终于等到它来了,却又缥缈如风,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却根本抓不住。
半刻钟之后,云中任对自己说:快睡觉。
两刻钟后,云中任再次对自己说:快睡觉。
三刻钟后,云中任还在想:睡觉,睡觉。唉……算了。
他好像是认了命,又好像是期待已久终于能去做自己最惦念的事情,机械地坐起身,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掀开被子,一脚踩进鞋里,汲着后跟,啪嗒啪嗒跑到门前,推开门——
屋内,流光仙尊还保持着那个半靠在榻上的姿势,她闭着眼,一手垫在脑下,挂着酒壶,另一只手垂在地上。
“……仙尊?”云中任走过去,“您醒着吗?”
没有回答,流光仙尊闭着眼,只有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她的身上,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