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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这老婆子怒急打了她一巴掌,就要跟自己端公主架子喊着要杖毙死自己,好啊,好啊!
这么多年了,她这是养了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蝉衣很快被带下去,不过不是扔出府,而是被扔进一间小柴房关着,先派人守一晚上明日再将人送到大理寺,这一通忙活下来张三也带着文大夫过来了,文大夫给慕容景重新处理伤口再往伤口上撒药粉,老太太就在旁边忧心忡忡看着,怕大夫分神也不敢出声打扰,只等文大人处理好伤口了才急切道:“大夫,我们景儿这手上的伤没啥大事吧?他当官这手是要握笔的,可不能伤着筋骨落下什么病根。”
第56章 不怕
“祖母,我没事。”
慕容景温声,漆黑的深眸看向华大夫似有深意开口:“我这只是皮肉伤,不值一提。”
文大夫是个年轻的后生,年19,姓文名斐然,是同仁堂的坐堂大夫,和慕容景是好友同时也是慕容景的半个徒弟。而且住的院子和太师府就离三十几步的距离,平日闲暇常来太师府和慕容景下棋品茶,时间一长关系自然而然深厚,在许多事上也有了默契,回想刚来路上张三说的那些事,再看师父这一眼很快琢磨出味来,一改脸上的轻松换上凝重之色,眉头皱成死结,对着老太太摇摇头又自顾自深深叹口气:
“唉!”
老太太对医术一窍不通,再者本身是个直来直去的急性子,哪里懂人心的那点弯弯绕绕,见文大夫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大、大夫,难不成景儿他的手废、废了?”
文斐然被老太太这话一噎,怕老太太看出端倪忙又正色道:“废倒是不至于,就是这伤口着实有些深,就差那么一点就伤着筋骨。不过这半月要好好将养着,不能握笔更不能拿重物也千万不能碰水。”
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是,大夫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该用什么伤药您尽管开,我们不差银子不差银子。”
老太太不知道同文堂是孙子的,更不知道孙子自己也是大夫,只知道孙子以前从书上识得一些药草,对文斐然也不了解,只知道这是同文堂的坐堂大夫,年轻有为还经常来府上和孙子走动。
文斐然见老太太这样,想着趁热打铁又加了把火,道:“过来路上张三和我说了刚屋里发生的事,凶险啊,所幸太师握住了那瓷片。不然这瓷片要是割破脖子今晚别说是我了,就算是老天爷来了也没办法,这脖子不是开玩笑的。不然您说这从古至今怎么砍人都往这脖子上砍不是,以后千万……”
文斐然余光边瞄自家师父的脸色嘴上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老太太越听越后怕,那颗对蝉衣存有疼惜留恋的心也越寒,最后在文斐然故意夸大的说辞下彻底冷了死心了。
她这一生多坎坷,早年丧夫中年又接连丧女丧子,儿子去没多久儿媳妇也跟着去了,如今老了老了半截身子就要埋进黄土里的人了,她再是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景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正因为还有景儿,她这几十年来才撑着口气活到现在,没想不开轻生寻死,今天景儿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是真活不下去了。
等一切闹剧结束已经是深夜,夜深人静,经过晚上那么一场闹剧今晚太师府格外的沉寂,床幔晃动,明朗清冷的月光挥洒进床榻落在熟睡男人的肩膀。
“怎么这么傻?”
南宫卿雪指尖轻碰慕容景包扎着的手掌叹息一声,眉心微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可不划算,那么麻烦做什么,那天直接让我将她杀了不就得了。”
左右就是个善妒蛇蝎的恶名,她名声原也不好听不差这么一点。
“嘶嘶——”
“主人,美男太师睡醒了,而且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青蛇适时候提醒,并且来了一句小曲儿。
“嗯?”
南宫卿雪抬眸,果然见慕容景漆黑的眸子正静静看着自己,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她现在是完全不慌,勾唇:“阿景醒了?还是根本没睡,一直在等着我过来看你?”
老太太执着香火的事阿景从始至终都没和她提过,还有哑药一事,相信以阿景的头脑,不会猜不到她在太师府安排了暗卫。
“嗯。”
慕容景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撑着被褥坐直起身,没有否认,倾身靠近将南宫卿雪拥入怀。不过与其说是拥入怀,不如说慕容景把上半身的重量都靠在南宫卿雪身上来得贴切,“臣以为公主今晚不会来了。”
语气里几分伤神,也不知怎么的南宫卿雪就回想起今日母后在马车里嗔怪自己的那几句话,想想阿景府里今晚这场闹剧过后,今后不管是蝉衣还是老太太都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好像这篇也差不多该翻过去了,遂不再端那点故意端的架子,轻拍拍男人背脊轻哄:“怎么会呢,肯定是会来的,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刚是有点事绊住了脚,阿景乖啊不胡思乱想,手上的伤还疼不疼,我带了金创药。”
此刻窝在主人怀里,夹心饼干夹心本心的青蛇啧啧又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