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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五斤杏脯以外一无所获。
返回蛇腹村的医院时大堂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四点四十,怕赶不上五点回蛇口村的公交,我不敢多做停留,扶着扶手就跑上了楼梯。
当我有些喘着气地再次推开“224226”病房的门时,卫晖已经睡熟,独属于酣梦的呼噜声平稳地传来。惜樽背对着房门,双手撑在窗台上,望着远方小声地哼着调子轻快的歌。他的发稍由于房门打开带来的对流风而轻扬,搁置在225号床上的书也被这阵风肆意翻弄起来。
惜樽缓缓回过身,见来人是我,他歪歪头开心地笑了起来,如兔子般蹦蹦跳跳地撞进我的怀里:“姐姐。”
他轻唤着,叫得甜甜的。我上一次见到类似这样的撒娇场景还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我疑惑地揽住他,轻声问道:“突然之间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抑制不住的开心却从他的话语中溢了出来,“好像快下雨了。”
“现在还是喜欢下雨吗?”鼻尖微微传来土腥的味道,或许真的马上就要下雨,我也禁不住莞尔,“可是我们家早就没有种菜了。”
他还是摇头:“我喜欢的是——在大家都躲不掉的大雨里,唯有我……和姐姐躲在温暖的家里,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
被他的描述所吸引的我已经失去了评论这种思想是否有问题的资格:“……那首先得在下雨前赶回家才行。”
那天晚上果然下了的超乎想象的暴雨,并在盘蛇地区造成三人伤亡。
——我们在享受安全感时,真的有人在失去生命。
而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冲击,远不如三天后从收音机里播出来的那则消息:蛇尾村三口井均遭投毒,导致10户59人全部死亡。
那时惜樽正闭着眼睛,一边吃着杏脯一边拨弄着收音机。
“姐姐为什么一副失落的样子?蛇尾村有姐姐认识的人吗?”他这样问我。
“就算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人会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满心欢喜吧……虽然确实有接受过那里的寻人委托。”我想起过去的事来,那是我和蛇尾村的唯一一次交集。
“那里不是很穷吗?”惜樽不解道。
那位委托人的面孔浮现在我脑海里:“因为那家只有姐弟俩,我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情况投射了上去。”
“没有收钱吗?”他歪头问我。
“让她写了空白欠条。”想起当时的情景,我有些想笑,但想到那时充满活力的姐弟俩现在已经变为两句不会说话的尸体,我又不胜唏嘘。
“……这不会有点过分吗?”
“换做是我的话就会同意,如果没有这个等级的在意就不值得我去找寻。”
如果没有投毒案存在的话,这一定会是个愉快的话题。
我第二次下意识地将我和惜樽的情况投射到他们的身上。如果绝对的命运有朝一日降临到我们面前,我又有力量能够阻止他变为尸体吗?
***
蛇尾村是盘蛇地区——即围绕毋山的四个村中规模最小的村,整个村拢共只有十户人家,59人,由于规模太小,并没有修建通往其它的道路。在蛇口村、蛇腹村、蛇胆村已经通车的现在,与外界的物资交换仍旧依靠走商进行。
正因如此,明明发生了全村村民死亡这样的大事件,却在多日之后才被前来贩酒的行商发现。
村民的死亡推定时间是三天前的下午三至五点。
与蛇尾村距离最近的蛇口村自然成了最先排查对象。我与惜樽也接受了盘查。
假若可以从比毋山的最高峰还要高的地方俯视,就会发现围绕它的四个村落就像一条衔尾蛇。蛇口宽大,蛇腹深长。
再让我们把毋山简化为表盘,将北方的蛇尾村看做12点方向,那么蛇口村便代表了2点方向、蛇胆村则代表9点方向。最特殊的蛇腹村横跨了5至8点,是四个村中规模最大的村落,近年来也一直流传着周边三村要与蛇腹村合并为镇的传闻。
蛇口村离蛇尾村最近,但两个村落之间的地势复杂,由蛇口村出发单程前往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从蛇口村乘车到蛇腹村的时间则需要四十分钟。
能拿出1:30自蛇口村开往蛇腹村、5:00自蛇腹村开往蛇口村的往返车票,并有司机作证,即表示我们拥有1:302:10、5:005:40的不在场证明。
没有人能在2:10至5:00之间内的两小时五十分钟内由蛇腹村途径蛇口村到达蛇尾村,再原路折返。
我们没有接受后续排查的理由,除非警察认为我们在这两小时五十分钟内可以从蛇腹村翻越过毋山到达蛇尾村,再从蛇尾村翻越毋山回到蛇腹村。
然而那是一座连警察自己都不会去翻越的山,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认为仅靠两小时五十分钟足够在蛇腹村与蛇尾村之间往返。
我会被怀疑无可厚非,不仅是因为我能够翻越毋山,还因为蛇尾村供奉珂琉的祠堂遭到破坏,警方从中嗅到了复仇的味道。确